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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與蕩婦
(The Angel and the Whore)
作者:瞳
(「天使與蕩婦」的英文版已於amazon.com出版,歡迎讀者購買原作支持作者,點擊此處可連結至作品)
我透過牆上的暗孔望進去。
她就在那兒,任由兩名男的輪流把她身上的衣服剝光:先是華麗的長身裙,然後是襯裙,最後是她的褻衣,直至她赤條條的站在那裡。
她帶點蜂蜜色的金髮上的髮針之前已被拔下,長髮直抵腰部,把她豐滿的乳房和偌大的乳暈都蓋著了。
他們在吻她了。
或者應該說,是她向左右兩方的男人獻吻,在同一時間讓二人的手把玩她的胸脯。
我一臉飛紅。
她怎能這樣?她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血管中流的是歷史悠久貴族家庭的血嗎?她忘記了我們的父親是葡萄牙國王陞下任命在此地的總督。
而作為他的女兒,我們有守護家族名譽的重責啊?
「妳這小賤人!」我咒罵說。
可是我卻無法抽身離去。
我的腳像被牢牢膠著了,完全不受我要它們馬上逃奔的命令。
他們在啜她的乳蒂了,而她已把所有的羞恥心都拋諸腦後。
她的叫床聲越來越放浪。
她是向著我這方向望過來的。
她知道這窺孔的存在嗎?又或者她才不在乎?我把雙手掩著耳,拒絕再聽她在肉慾中發出的浪語淫聲。
我可以聽到的是我自己的心急遽地狂跳。
我感到呼吸的加速。
我的衣服好像是不斷緊縮使我陷於窒息。
於是我轉身飛逃。
(二)。
當我進了自己房間後,我已全身冒汗。
我在那偌大的四柱床的旁邊跪下,取出我的玫瑰念珠祈禱。
「萬福聖母瑪利亞,滿被聖寵者……」
祈禱對我有所幫助,雖然它的作用仍是有限的。
我感到呼吸回復正常,但身體仍在發熱。
我艱難的站起來,確定我的房門已上了鎖,然後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房中有一面母親遺留下來的全身鏡子。
我在裡面看到我的倒影。
我的胴體不像維多利亞般豐滿,我的骨格比起她來說是纖小的。
但我絕不會因它而感到自卑。
不少男人絕對願意為這胴體去拼個你死我活。
我也知道我長得漂亮,也許不像維多利亞般回眸一笑就可以顛倒眾生,卻有如一月夜裡的蓮花在池中靜悄悄盛放。
「妲莉亞,妳就像一名天使。」母親常說。
啊,母親,我多想念她!她已被熱帶的發熱症帶走了。
從她身上我承傳了責任心,榮譽感和貞潔……
「妲莉亞,妳一定要謹守妳的貞潔向妳將來的丈夫獻出初夜。妳絕不能像她樣,否則就會在地獄的火中永遠燃燒!」她驚告我。
我當然知道她口中的「她」是誰。
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姊妹。
她的母親是一個英國的商人,我的則來自一可索源至西班牙卡斯提爾王室的貴族家庭。
在我們之間倒有一點是相似的。
我們的母親都已死去:我的被熱病帶走,而她的死於海難。
我盯著鏡中的倒影。
它卻以譏諷的目光回望我。
「妳裝什麼,妲莉亞?聽聽妳內心的呼叫而不是一個已死去的女人的話吧!在仍趕得及前,釋放妳自已!」
「不要再侮辱我!」我大聲喝罵。
「我會為將來的丈夫守著貞操的。」
在說到一半時我已感到自己的虛偽。
丈夫?
我們連明天能否活著也不打保呢!
(三)
堡壘被圍已兩周。
當父親前赴果阿向上司述職時海賊發起了攻擊我們有堅固的地牆,在城垛上更有巨炮去讓我們防守。
但駐軍數目太少,還不到一百人。
雖然以前我們也曾擊退過海賊的進攻,今次他們卻是人強馬壯。
禍不單行,附近的土著同時發起叛亂把我們逃往內陸的路也切斷了。
當然,逃入熱帶雨林中無異自殺。
我們唯一的方法在於全力抗敵,希望援兵可及時到達,那是假定真的有援兵在前來的話。
歷加度負責指揮防守。
他已為守城的事多夜不休不眠。
我也知道事情已漸漸走向絕望。
我們一半的火炮都已被擊毀了。
從我們的守軍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到惶恐不安,唯一令他們不試圖逃跑的是一想到被海賊逮著下場會很悲慘,若被土著抓著就更不堪了。
我知道歷加度是不會放棄的。
我只是對他對我垂涎已久的事裝傻扮啞。
父親是絕不會答允讓身出寒門的歷加度作為我的丈夫的。
如果母親在世也絕不會同意。
但我也不拒人千里。
可能是由於我需要他的保護。
可能是由於我也被他吸引:他在作戰中如此勇猛,他強健的身軀,還有他充滿慾念的眼神……
我曾夢見他,一些我從不向任何人提起的夢;一些如此瘋狂大膽令我張開眼睛時全身發抖,渾身是汗的夢;燕妮,我的近身侍婢以為我是作噩夢了。
她錯了。
我在夢中是如此的快樂。
我發抖是因為在夢中我發現了另一個我,而那個我與我平日我扮演的天使判若兩人。
我再轉向那鏡子。
這次,我不迴避了。
我把一只手放在乳房上幻想是歷加度的手在搓揉它。
我感到乳頭硬起來了,我的大腿變得濕濡。
我的呼吸速度加快。
那鏡中的倒影臉上帶著歡愉望向我。
「停下來!妲莉亞!妳不是蕩婦!她才是!」
是母親!她為什麼永遠不停止操控我?
雙膝乏力下我跪到地上,在完全崩潰中我嚎哭起來。
從遠處傳來暗啞的火炮聲。
他們又向我們推近了。
海賊船上的人已注意到我們還擊的火力已減弱。
在我枕頭下有一柄鑲上了寶石的匕首。
在情況變得太壞時,我就應該用它來保存我的名節。
「在貞潔中死去,妲莉亞,」我的母親向我進言。
「只有貞潔的人才能進天國。」
我把雙手掩著耳,我已聽夠了!
(四)
我們在長廊中相遇。
她仍是衣衫不整,左方大半只乳房暴露著。
我鄙夷的轉過頭去,但她卻刻意擋著我的去路。
「呀,是小聖女呢,」她說。
「妳應該感到羞恥!」我說。
她只放聲大笑。
「為什麼?就因為是蕩婦?那妳說對了,我生出來就是樣子。妳也沒有分別,我的姊姊!」
「我和妳不一樣!」
「真的?親愛的妲莉亞。妳可否在一生中不裝模作樣一次?承認這也是妳想要的吧!」她把我按到牆上把她的唇壓上我的。
我奮力掙扎想把她推開。
可是她比我強壯,我無計可施。
她的一只手已滑進我長裙的下方把玩我的乳房了。
「不!」但她沒有停下來。
「不,求求妳!」我央求但我的抗議聲是如此乏力。
什麼發生了!?
「聽我說,妲莉亞!」
「城堡就要陷落了。這個妳和我都清楚。妳想真的保存處子之身去見妳的上帝嗎?又或者妳想最少在這短促的人生中真正的活一次?」
「如果我們都要死了,有什麼分別?」
「分別就是:在妳一生中,最少一次妳可以丟了那天使的假面,去好好做妳自已。
為妳自己活,呼吸,和為妳自己作一次婊子。」她的雙眼有如燃點起了火焰。
「我不知道,我……」
「決定吧。如果妳真的想以處女的身份死去,我可以成全妳。」這時我才看到那匕首。
我的身體有如將從樹枝上飛墮的葉子般抖震。
究竟什麼會使我更害怕?是死亡?抑是面對我那真正的自己?
(五)
他們把我帶到地下的蓄水池。
這已成為唯一不受炮火威脅的地方了。
歷加度把我衣服剝下他先把我靛藍色長裙前方的花邊絲帶解開了,再把我放臥在水池旁後把整襲裙子卸下。
我的長髮倒懸在池沿,髮尾插浸在水中。
我望向天花部份瓷磚蕩漾水紋的倒影時他把我的襯裙也挪去了。
維多利亞在一旁協助他,而她已被兩個赤裸的男子剝得一絲不掛。
當歷加度想把我的貼身汗衣從我頭部脫下來時,我把手按在他的臂上。
「不!把它扯掉吧!」我說。
他起先是驚訝,接著他明白了,我是需要他的暴力去把我的外殼擊碎。
他猛力一拉,我的汗衣成了碎布而我的胸脯就暴露了。
「吻我……」我輕聲說。
他吻了我的唇,胸,乳溝,我的肚臍,把我全身燃點起來。
「啊……」我在雙腿被拉開時發出了呻吟。
維多利亞已沈溺於她自己的縱慾中了。
兩個男人同時和她做愛。
有生以來我第一次不再以鄙視的眼光去看她。
她是如此美麗,比我想像更美得多。
我感到自已正破殼而出,有如一藏身於繭中過久的蛹。
「望向我!望向我!」我暗中向自己呼喚。
我知道母親會在盛怒中轉身,為她生下這樣的一個淫蕩女兒而感到羞恥。
「但母親啊,這才是真的我。這就是妳生下來的血肉。而我知道妳和我也沒有任何不同!」
歷加度把進入了我的身體了。
我已被破了處。
我感受到那疼痛,卻也享受了那狂喜。
「啊……。」我尖叫了,聲音在蓄水池四壁環迴激蕩。
「愛我!佔有我!毀了我!」我大聲叫了出來。
維多利亞在微笑。
她知道我終於醒悟了:當面對死亡時,是天使,抑是蕩婦根本沒有分別。
我看到母親的臉。
她的臉是扭曲的,但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忌妒。
(六)
歷加度一次又一次的佔有了我。
然後,維多利亞走到我們身邊和他吻起來了。
奇怪的是:我沒有感到被背叛。
我甚至鼓勵歷加度和我的妹妹燕好,而剛才與維多利亞交媾的兩個男子轉而和我做愛了我沒有抗拒我身上每一細胞都像綻放了,渴求這新的體驗。
規則被打破了,枷鎖亦然。
「我自由了,母親。」
我們聽到外方傳來的爆炸聲,完全明白它的含意。
他們已攻破厚重的大門。
堡壘馬上要失守了。
我們應該感到害怕的。
但我們沒有。
我們繼續做愛,知道已時間無多而歡娛隨時可以嘎然而止。
我看到維多利亞放浪地跨在歷加度的身上。
他正從仰臥的姿勢盈握她的一雙乳房。
裸體的燕妮跪在我旁邊。
「來吧,我的妹妹。」我說並擁抱她。
我們的乳房碰在一起了,而我們的舌頭正為進入對方的口腔中而交戰。
在死亡之前,主和僕的分別也變得毫無意義了。
外面的戰鬥聲越來越近了。
燕妮和我對跪著。
她正在自慰。
「殺了我們!歷加度,馬上殺了我們!」我大叫。
維多利亞是第一個死去的。
歷加度拔出了他的配劍直刺入她的肚臍。
那劍刃透穿了她的胴體在背後突了出來。
我的妹妹痛苦喘氣中身體前後搖晃,雙眸張得大大的。
「啊……」
「我愛妳,維多利亞!」我以最響的吭子叫道。
先前幹她的兩人用匕首插入她的兩只乳房。
她掉進水池中濺起了水花共把池水都轉紅了。
過了一會她的身體就浮了起來,臉部朝下,她的臀部卻露出水面。
之後歷加度就割斷了燕妮的咽喉。
她一聲不響就大字型的仰臥在池邊。
三個男人圍著我了。
我把雙臂展開,挺起了酥胸,等待著…
(後記)
歷加度把配劍刺入妲莉亞的心臟。
另一個男人選擇以匕首埋入她另一邊的乳房而第三個向她的肚臍開了一槍。
像她的妹妹一樣,她的屍體也栽到水中。
兩具赤裸的屍體就並排地載浮載沉。
在殺掉了女人們後,歷加度就帶領他的部下作最後一次的出擊。
沒有人看見他們如何戰死。
但當援兵在僅一天後到達時他們在城垛上看到了他們被插在木椿上的頭顱。
他們也在蓄水池中發現了總督的兩名女兒的赤裸屍體並假設是被海賊們先奸後殺的。
令他們大惑不解的是兩人臉上竟是如此安祥好像在最後的一刻不是驚恐而是享受極樂歡愉似的。
之後,他們就以基督徒的儀式把二人埋葬。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