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那兒，在看著我。

我應該尖叫的，可是我沒有。

可能，是因為我今天開了一個劍拔弩張而又毫無成果的會議

可能，是因為我對生活已感到厭倦，每天都是風塵僕僕，追逐一些無從捉摸的夢。

可能，是因為我已到了某一個年紀，終於醒覺真的愛情只會在幻想中存在，盟誓一開始就是為了被背叛，友誼只合被出賣，而戀人只是那在某一天會打碎你的心的人。

我沒有理所當然的按動警報鍵，而是從雙人床站起來，步向窗子把簾子拉上。

我甚至用我的ipad播放音樂。

Sammi Smith低沉而帶幽鬱的歌聲立時充塞了整個客房。

我把ipad弄至自動迴唱。



Take the ribbon from your hair, Shake it loose and let it fall,

Laying soft upon my skin. Like the shadows on the wall.

把我的頭上的絲帶解下讓我的長髮散下來，

讓它輕輕的蓋在我的肌膚上，就有如影子落在牆上。



我沒有繫絲帶，但我仍把長及肩膊的黑髮搖鬆了。

當它飛瀉到背上時，我把黑色和服式浴袍的帶子解開了讓它掉到地上。

從簾子間透入來的微弱光線，你應該可以把我看得清楚：身上只有黑色無肩帶的乳罩和同色的絲質內褲。

對啊，我執愛黑色，也愛絲質衣物，黑色，是因為它像最忠誠的戀人：死神。

而絲質衣物就有如他愛撫我身軀的手。

毫無疑問，你是在暗中打量我吧：34B，25，35，五呎六吋的高度，亞洲女子。

我沒有戴上戒指。

因此，你可能已準確地判斷我是未婚的。

如果你觀察力強的話，你便可能注意到我臀部上的刺青：一朵淌血的玫瑰與一顆碎裂的心。

我開始配合著音樂搖擺了。




Come and lay down by my side till the early morning light

All I'm takin' is your time. Help me make it through the night.

來我身邊躺下吧，與我一起直至看到一線晨光，

我要的只是你的時間，幫幫我，讓我渡過這晚上。




我的手放在我的奶子上了，隔著乳罩撫慰它們。

我的乳房是如此堅挺，我知道它們已準備好。

乳罩沒有肩帶，兩只乳杯幾乎不足以承托它們的容物。

你應可看到我奶子的頂尖正向你招引。

在呻吟中我把一只手伸到乳罩下去觸摸我已硬起的乳頭。

我把另一只手插向我濕濡了的陰戶，開始自慰。




I don't care what's right or wrong, I won't try to understand.

Let the devil take tomorrow Lord tonight I need a friend.

我不管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我也不要弄個明白，

就任魔鬼拿去我的明天，天啊，在今天晚上，我需要一個伴而已。




Yesterday is dead and gone and tomorrow's out of sight

And it's sad to be alone. Help me make it through the night.

昨日已逝無可追，而明天卻是如此遙遠，

孤單一人是如忘悲涼，幫幫我，讓我渡過這暗夜。



我閉上了眼讓歌的音韻攢入的身體每一細胞，入我靈魂最深處。

我感到你從暗角中行了出來。

我感到你的呼吸噴到的背膚上的熱力。

我把身體倚向你，用我赤裸的背磨擦你的胸肌。

你已把襯衣前方的紐扣弄開，你褲子上的拉鍊亦扯下了。

我知道你想要的。

而我不會作出任何抵抗。

你把手摟著我的腰，與我一起隨普樂韻搖擺。

在你腰際處在物體硬邦邦的。

是手槍吧。

「好極了！我會把妳奸污了！」你在我耳邊說。

我點頭。

我本來就渴望你這樣做，而且不就此收手。

我們在共舞中移向那床。

你把我轉了過來。

我可以看到一張臉，一張不難看的臉：淡綠色的眼睛，感性的嘴。

我輕嘆中被你把我拋到床上。

我的身體彈跳了一兩次，就靜止下來了。

我的雙臂張開，大腿在床沿搖晃。

你從口袋中取出了小摺刀，一揮之下把它弄開了再把刀刃靠向我的臉上。

我感到冰冷的刀刃。

我應該害怕的我沒有。

反之，我舔了那刀刃。

你乾笑一聲。

「婊子！」你低聲罵道。

摺子被放到我連接兩只乳杯的帶子下再向上一劃，帶子被割斷了而乳杯亦離棄我而去。

你細心觀賞我的奶子，驚嘆它們的誘惑力，開始用你空出來的手搓玩它們。

你的手是如此溫柔，像絲。

我閉上了眼，呻吟。

我的內褲被捲下到我的大腿了。

然後再滑下我的小腿和足踝。

我聽到你把它拋到一旁正好落在床頭燈的罩子上。

我張開了眼，在沉默中看著你脫去身上衣物。

你是穿孖煙通式的內褲的。

是我喜歡的類型。

然後，你把我的腿拉開，跨到我身上。

即使我早有心理預備，你的硬度仍使我大吃一驚。

當你逆游而上探向源頭時，我發出了深沉的呻吟

「妳喜歡這樣的，對嗎？」你問。

我在飲泣中點頭。

「啜我的奶子，求求你。」我央求道。

你逐一吸啜它們，慢慢的，彷彿可以把奶水吸進你的喉部。

然後，你的舌頭就環繞我乳暈周遭不停地舔吻。




I don't care what's right or wrong,I won't try to understand.

Let the devil take tomorrow Lord tonight I need a friend.

我不管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我也不要弄個明白，

就任魔鬼拿去我的明天，天啊，在今天晚上，我需要一個伴而已。




Yesterday is dead and gone and tomorrow's out of sight

And it's sad to be alone. Help me make it through the night.

昨日已逝無可追，而明天卻是如此遙遠，

孤單一人是如忘悲涼，幫幫我，讓我渡過這暗夜。




歌者又重新把歌詞唱了一遍。

我感到身上每個細胞都一一開敞。

一種完全不受操控的無力感籠罩我全身。

我生死已全交你的慈悲裡。

不！我不要你的慈悲。

我只是想你幹我！

「幹我啊！」我小聲說。

你於是粗暴地佔有了。




I don't wanna be alone. Help me make it through the night.

我不想孤單一人，幫幫我，讓我渡過這暗夜。




你幹了我，粗暴得令我透不過氣來。

你的雙手已在我的脖子上而我明白你想要幹什麼。

我猛力搖頭。

你停下了，重重地呼吸，然後繼續和我做愛。

這次，你溫柔多了我把腰向後拗讓你可以更易撫玩我的奶子；你把雙手放在它們上面取代了我失去的乳杯。

你讓我梅開二度才在我體內宣洩。

房間中的空氣頓時呆滯起來，彷彿它知道接著會有什麼事發生。

「妳認得我的臉，對嗎？」他問。

我點頭。

「妳知我是不會冒險讓妳活下去的。」

「我知道。」

「妳想怎樣死？」他問，語氣中竟帶幾分哀傷。

我斜斜的望向那手槍。

他把它拔出來了。





I don't care what's right or wrong, I won't try to understand.

Let the devil take tomorrow Lord tonight I need a friend.

我不管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我也不要弄個明白，

就任魔鬼拿去我的明天，，天啊，在今天晚上，我需要一個伴而已。





「謝謝你。」我說。

「但不要轟我的腦袋。」

你離開了我的身體，把滅音器裝上了。

我坐了起來，任大腿分開好令所有人在發現我時看到我的陰戶。

他把槍口壓到我的唇上。

「妳叫什麼名字？」

「瞳。」

「很美的名字呢。」他說。

我張開了唇，他把槍管插進我的口，然後開槍…




I don't wanna be alone. Help me make it through the night……

我不想孤單一人，幫幫我，讓我渡過這暗夜……





(後記)

我把她的腦子都射出來了。

它灑在牆上：一大片灰灰的。

她美麗的眼睛向上翻了，望向天花。

我把她的公文包打開，把那腰盤取出放到我的口袋裡。

為了使人誤認是劫殺，我把她的現金和信用卡也取了。

離開前，我再向她開了三槍，左右乳房上各一槍，第三槍打在她肚臍處。

最後一槍正中那肚臍中心。

她的身體在子彈打入時彈跳了數下，但我知道她早已死去而不會感到任何痛苦。

我從進來的原路離開，穿過一道旁邊的窗子再走下防火梯。

她應該選擇保安更嚴密的旅店投宿的。

不過，對我這樣的職業殺手而言，不會有什麼分別。

明天之前，我就會離境。

案件不久就石沉大海，與其他數不盡的同類案件一樣被束之高閣。

當我站在行人道上時，我再一次聽到那首歌的迴播。



Help me make it through the night.

幫幫我，讓我渡過這暗夜。



「瞳，謝謝妳給我一個如此特別的晚上。」我對自己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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