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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花大傳之 第三部 了卻仙緣

作者:石硯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係偶然,切勿對號入座。

(一)

武夷山裡的一處深潭,一對青年男女正在戲水。

那男的二十多歲,身材瘦高,四肢結實,人也長得十分英俊。

他的身體直立在水中,慢慢踩著水,原地轉著圈,目光跟著那女子的身體移動。

那女子約麼十八、九歲,也是瘦高的身材,一頭烏黑的長髮,生著一張絕頂美貌的臉。

她也是全身赤裸,仰在水面上,兩顆小巧堅挺的乳房露在水面之外,眼睛笑看著那男子,修長的玉腿輕輕擺動,像一條大魚一般繞著那男子游動。

兩個人邊戲水邊輕輕聊著,臉上都現出安閒自在的笑。

忽然,那女子笑著說了一句什麼,然後立刻一翻身,一個猛子向下一扎,美妙的玉臀在水面上閃了一下就不見。

男子也大叫一聲,一下子潛入水裡,水面上那片被他們激起的波紋很快就平靜下去。

過了足足有兩刻鐘,才見兩個頭人忽地從水中冒出來,用力甩著頭髮上的水珠,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過一個短暫的彩虹。

只見那男的面對面摟住那女的,兩個人一起踩著水,在那裡親著嘴兒。

然後那男的轉個身,讓女人摟著他脖子,身體向前一撲,便背著那女子慢慢游向潭心的小島。

那小島上滿是翠竹,兩個人上了岸,爬到一塊巨大的青石板上。

男子坐在石頭上,讓女人的上身躺在他的腿上,一手摟著她細長的脖頸,一手輕輕撫摸著她小腹下那一叢稀疏的陰毛兒,輕輕在她耳邊說著情話。那女人只是聽,臉是露著滿足的笑。

傍晚的陽光照在石頭,這一對男女的形象像一座雕塑,給竹林平添了一份生氣。

看看日落西山,男子道:「天黑了,該吃飯了。」

女子道:「我玩兒累了,相公背背。」

男子笑笑,去石下穿了鞋,又把女子的繡鞋拾起來叫女子自己拿著,將身一轉,那女子便自後摟著男子的脖子,把兩條腿望他腰上一盤,叫男子摟住,背將起來,自竹林中小路而入。

竹林深入是一大片青瓦屋舍,中間一個大院子,點著幾盞羊角燈,此時男子已穿了衣服坐在竹桌前,看著女子將酒菜端上來。

那女子也穿了一身藕色衣裙,使托盤端了四色小菜、一壺酒並兩副碗筷來,又回去端了一小盆飯放在桌上,裝了兩碗擺在桌上。

男子道:「辛苦夫人。」

然後那女子便坐在男子身邊,兩人靜靜吃了飯,收拾下去,然後女子又出來,吹熄了燈,兩人並躺在一張竹榻上,女子的頭靠著男人的肩,一齊靜靜看著天,享受著田園的嫻靜。

忽然那男子道:「你看天上那顆是什麼星,怎麼今天閃得厲害?」

女子道:「相公怎麼忘了,那是紅鸞星。」

「是紅鸞星麼?紅鸞星動,玉蓮她們該回來了。」

「是啊,十八年了,怪想她們的。」

「這兩個小妮子精靈古怪,整天惹我生氣,這些年不見,沒了屁股可打,手癢的慌。」

「相公要打屁股,可以打我呀。」女人微微有些嫉妒地說。

「你這丫頭乖巧得緊,還沒打呢,嘴裡先求饒,叫相公哪裡捨得打。」

「既然紅鸞星動了,我們明天就動身吧。」

「就聽你的,咱們明天就走。」

「只是莫要熱了新人,冷落了舊人。」

「這個放心,如今相公與你已是半仙之體,莫說只是你們三個,便是再多些,相公也打發得。」

「沒臉,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那男子便笑了,湊在耳邊輕道:「明天要走了,路上怕不得閒,今天叫相公好生肏上一頓。」

女子「呸」了一聲道:「呸!好難聽。」

男子道:「管他好不好聽,快活就行。」

說了下了地,把那女子一抄,打橫抱起來,走進屋裡。

看過護花大傳前兩部的,一定知道,這兩個便是張子平和常紫霄。

十八年前,子平攜妻妾下山,去助武林抵抗魏忠賢,子平正妻柳玉蓮、二夫人葉玉華、四夫人韓冰都死在東廠爪牙手中,紫霄自然扶了正。

自北京出來,兩人先去了武當山,把所收的男女徒弟都帶回武夷山原來黑風的家裡,夫妻兩個在那裡教了四、五年。

這些弟子資質不佳,所以兩人也沒有教他們本門的功夫,都依著他們原來門派的功夫教,然後打發他們下山。這些徒弟也有回本門去見師父的,也有門派被滅回去當掌門的。把徒弟都打發了,兩人重回竹林島上隱居修煉。

如今已經十八年了,上世應劫的都該轉世成年,子平要下山去,把自己命中的另外三十五房美妾一一娶回來。

兩人進到屋了,紫霄含羞把衣裳脫了,站在那裡讓子平摟著親了一回,然後扶她到梳妝台前坐下,去牆上兜囊中取了繩子出來,紫霄就笑道:「相公捆了妾身二十一年了,還不肯放過。」

子平把繩子反拴了她玉手,口中道:「捆著好看。」

紫霄看著他把繩子抹了自己肩頭,依然笑道:「這天蠶絲繩被你煉得久了,就是捆神仙也使得。」

子平把她手高吊在背心兒裡,又將繩子在她胸前打個交叉:「你已是半仙之體,若捆你捆得,捆神仙自然也捆得。」

「不知玉蓮她們現在是神?是仙?是人?」

「神也罷,仙也罷,人也罷,相公是照單全收。」

「好大口氣。」

子平便從背後摟著她,用兩隻手捻著她胸前乳頭兒,眼睛看著鏡中美人兒:「也不知她們這番轉世,模樣變了沒有。」

紫霄把頭靠在他身上,迷著杏眼輕聲哼著道:「即便不一樣,也一定比上一世更美貌。」

「你怎麼知道?」

紫霄臉現潮紅,眼已經迷了道:「先前相公初見玉蓮時,她已經有二十幾了,這次才只有十八年,就算她們一死就轉世,今年也不過二九少女,自然比前時更美。」

子平把她扶著站起來,一手仍摸著胸,另一手輕輕摸著她陰毛道:「你也才十八歲,就敢叫她玉蓮不叫姐?」

「我如今已經三十九歲了,你忘了?」

「咱們是神仙,按著開天目的年紀算,你也不過十八歲,再說,你的模樣又不變,就是再過上幾千幾萬年,依然還是這般模樣。」

此時子平已經將紫霄放在床上,剝了鞋襪,又取兩條繩子來。

紫霄看了笑道:「怎麼還要綁?」

子平道:「明日出門在外,便沒有這樣閒在了。」

「要怎樣綁?」

「綁了再說。」



(二)

子平便用繩子把她腳踝子捆住,然後與大腿綁在一起,又把兩膝提起,與抹肩的繩子連住,紫霄的兩腿便呈M形分著。

紫霄羞笑著道:「好下流,要這樣看我。」

子平也笑道:「不這樣看不清楚。」

便趴在那裡細看:「好紫霄,都二十一年了,還如處子一般,似密桃一樣夾著。」

「我是神仙。」

「相公的寶貝那樣粗,便是神仙也插裂了,還是紫霄的道行高。」

說著,用手指輕輕一扒陰唇,舌頭上去往陰蒂上一舔,紫霄「啊哈哈」笑起來道:「別舔,你那舌頭太厲害,實在受不了。」

子平又用鼻子頂著小小肛門道:「不臭。」

紫霄道:「天天玩兒水,早泡乾淨了。」

「也叫我舔舔?」

「不怕髒就舔。」

子平才舔了一下,紫霄就又笑起來道:「住了住了,這個更受不了。」

「插個撣子試試?」

「不要,上次插了一回,羞死人了,真不知玉蓮她們怎麼就不怕。」

「她們也怕,只怪她們總招惹我?」

「這兩個死妮子也不知這十八年都在幹什麼?」

「且不去管她,今天只想咱們兩個。」

說著,子平爬起來,欺身上去,伏在她身上,把巨大的寶貝往裡一捅,紫霄早迷著眼睛叫起來道:「不行,怎麼比以往又粗了?」

「是你的小穴又緊了。」

子平在她身上扒著不動,就著耳邊說些肉麻的話,然後一用力,寶貝在紫霄的陰戶裡跳了一下。

「嗯,壞相公。」紫霄的身子不由抽了一下,笑著哼了一聲。

子平又抽了兩抽,紫霄已經誇張地喊起來,幾乎把房頂都吵翻了。

子平連插了幾百插,紫霄已經爽得幾乎喘不上氣來,丟得一塌糊塗。

子平急忙採補了陰精,仍不滿足,繼續狂插著,過了一會兒,插得紫霄慾望又起,又叫子平採了一回。

就這樣,子平連採了四、五回,紫霄央求道:「罷了罷了,我快叫你插死了,求求你也賞點兒給我吧,要是這樣玩兒到天亮,我怕路也走不了了。」

子平這才打開精關,叫紫霄採了。

子平下來,把繩子解了,放回囊中。

紫霄歪在床上笑道:「這個兜囊明天可不要忘了帶,綁玉蓮那兩個丫頭一定用的著。」

子平也笑道:「這個自然,這兩個妮子淘氣,必定是要打屁股的。哎呀,那兩個小屁股實在禁打得緊,怎麼打也不紅。」

「呸!還不是你會打,你打紅過哪個?都是干疼。」

「要不要打你兩下讓我過過癮?」

「可不要,當初教我鳧水的時候,沒少打,疼死了。」

子平上了床,把紫霄摟住,拉過被單子蓋上,用手輕輕拍著她的屁股,沉沉睡去。

因頭晚玩兒了多半宿,兩人日上高竿才起,各自收拾了行囊出來,運輕功過了水潭,循路下山,先到黑風宅子裡看一遍道:「這黑風變成女人,也不知生得什麼模樣?」

「怕不是個母夜叉吧。」紫霄道。

「那可受不了。」子平笑道。

「先去找哪個兒?」

「自然是玉蓮和玉華,最好找。」

「怎麼說?」

「這兩個丫頭使鞭子打人成了習慣,一定在哪裡尋那些倒霉男人的晦氣。只要去江湖上打聽打聽,哪裡又出了使鞭子的女俠便知。」

紫霄就笑道:「這兩個丫頭犯賤,出了門兒打男人,進了門兒討男人打,這是何苦來的?」

兩個人笑著出來,在鎮上打了尖,然後起身運輕功出了武夷山,到杭州打尖投店,又玩兒了一天,趁機找到丐幫分舵,打聽江湖上可有使皮鞭的女俠。

丐幫分舵主長手丐趙飛雄一見令牌吃了一驚。

原來這令牌是老幫主所贈,老幫主如今已經仙逝了,臨走留下話,只要見到執此令牌之人,便是張子平所托,全幫當全力相助。

再看眼前的兩個人,雖然也是一男一女,但男的最多二十四、五,女的多不過十八、九歲。

令牌到處,如幫主親臨。

趙飛雄急忙領了令牌,供在桌上拜見了,又交還子平,然後問道:「請問兩位與張子平張前輩是什麼關係?」

子平道:「我便是張子平,這是掘荊常紫霄。」

「不對,不對,老幫主最後見到張前輩時,年已二十四、五,到現在已經十八年了,論起來年齡都在四十以上。看兩俠的年齡頗為不像,難道十八年的時間,兩位的年紀不長麼?一定是張前輩的弟子,莫來哄我。」

子平笑道:「你們幫裡可有一位叫鄭慶發的?」

「正有,現在湖州作分舵主,聽說曾被張大俠教過武功。」

「這就是了,趙舵主要是不信,可把他叫來認認。」

話才落,已見從門外進來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乞丐來,一見子平便跪倒磕頭道:「不知師父駕到,弟子鄭慶發拜見師父、師娘。」

子平急忙扶他起來道:「你下山也有十幾年了,倒混得不錯,當了分舵主了。」

「我那些師兄弟們如今都在各門各派作長老、作舵主,還有當了掌門的。」

「好好。」

趙飛雄一見,急忙又過來叩頭道:「沒想到還真是張前輩,晚輩有眼無珠,請前輩恕罪。」

「趙舵主快起來,不要這樣多禮。」

「請問前輩有何指教?飛雄一定洗耳恭聽。」

「我說了不必多禮。子平今日前來,是想向丐幫打聽個事。」

「不知是什麼事?前輩只管說。不是我吹牛,若是連丐幫都不知道的,問別人恐怕也白問。」

子平笑道:「趙舵主說的子平絕對相信,不然也不會來找貴幫幫忙了。」

趙飛雄見子平說得很輕鬆,看來不像是什麼大事,心也放下了不少。



(三)

「舵主可知道,最近江湖上有沒有兩個用長鞭,專門找欺負女人的男人晦氣的女子?」

「這個,好像是聽說過,我這就叫手下去問問。」

過了一會兒,便有個小乞丐進來施禮道:「稟舵主,您要打聽的人小的問過了,是有這麼兩個人。」

「哦?這兩個人多大歲數?」

「聽說十七、八歲,一個喜歡穿紅,一個喜歡穿綠,一個是左鞭右劍,一個是右鞭左劍,用的是一樣的武功路數,但從沒聽說這兩個人的劍出過鞘。」

「哦?她們用的哪門武功?」

「沒人知道,見過的人都說像是六合門,但比六合門精妙得多。」

「她們叫什麼?有沒有江湖綽號?」

「這兩個人從來沒報過姓名,但每個人都自己給自己起了個外號,穿紅的叫作替天行道大女俠,穿綠的叫作專打惡漢姑奶奶。」

子平聽了便向紫霄笑道:「這倒符合兩個丫頭的性格,起的什麼狗屁綽號?」

紫霄也笑了道:「等咱們去了,讓她們看看你怎麼行道。」

鄭慶發忙問:「師父認識她們兩個?」

紫霄道:「自然認識,只怕連你也認識。」

鄭慶發道:「我們如何認識?」

「你們師娘難道不認識?」

「我師娘不是您麼?」

「我是你三師娘,那兩個是你們的大師娘和二師娘。」

鄭慶發就愣了道:「我大師娘和二師娘不是去世了麼?」原來鄭慶發也是當年張子平在去武當的路上救下的武林弟子,所以見過玉蓮和玉華一面。

紫霄道:「去世了,難道就不能再托生麼?」

「師娘怎麼知道她們是大師娘和二師娘托生來的?」

「我們要是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的跑下山來?就是為了帶她們回家。」

鄭慶發愣了半天才道:「弟子才知道,原來師父師娘是神仙。不然為什麼從來不把師父自己的武功教我們,反而教我們各自門中的功夫,又把弟子們都打發了下山。原來弟子們都沒有仙道之緣。」

趙飛雄道:「原來如此,我說兩們前輩為什麼十八年了,容貌絲毫未變。」就把他佩服得五體投地,眼巴巴地看著子平,好想能給子平當個入門弟子。

子平假裝沒看見,又問那個小乞丐:「那兩個人現在什麼地方?」

「最後一次發現她們的蹤跡是一個月前,是在河南信陽附近,後來就沒了消息。」

「趙舵主,我們這就去找她們,能不能叫門下弟子幫我注意這兩個人,給我們傳些消息?」

飛雄道:「這有何難?前輩吩咐就是了。」

鄭慶發道:「要不要弟子陪師父去找?」

子平笑道:「我去找自己的小老婆,你跟著作什麼?」

鄭慶發就笑紅了臉。

「趙舵主,這塊老幫主所賜的令牌,我也用不著了,就留在你這裡,請你見著新任幫主時轉交給他。幫主之令,不能總在外面漂著。」子平說著,又把令牌掏出來遞給飛雄。

飛雄急忙接過來叩謝道:「前輩真是仁義,過去丐幫的幫主令也贈出過幾枚,不過只有前輩交還給丐幫。」

子平道:「我與丐幫交情頗深,過去為了武林結盟,行事方便,所以才接了。現在沒有這個,丐幫照樣會幫我的忙。」

「正是,正是。我這就派人去各分舵傳貼子,前輩所到之處,衣食住行不必操心。等前輩動了身,我就親去總舵把令牌交給幫主。」

「多謝,多謝。我們行蹤不定,吃住之事不用貴幫勞心,只要幫著我們打探些消息便是。」

「這個放心。」

子平又向趙飛雄道:「舵主伏耳過來。」

子平在趙飛雄的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趙飛雄面露喜色,細細聽了,然後道:「多謝前輩。」

又叫過鄭慶發,也在耳邊說了幾名句,慶發也高興得不得了。

回到下處,紫霄問道:「你在他們耳邊說些什麼?」

「你耳朵尖,難道聽不到?不過每人按著他們的特點傳了一招心法。」

後來趙飛雄和鄭慶發都靠著子平傳的心法,練成絕世武功,都成了丐幫的九袋長老。

次日,鄭慶發又陪著子平夫婦在杭州遊玩了一天,第三天又陪著子平到湖州他的分舵住下,陪他們游了幾天太湖。

反正子平沒得著玉蓮兩個的確切消息,也用不著著急,在太湖玩兒夠了,告別了鄭慶發,又去游陽澄湖,這一去就是一個多月,才到了信陽。

這邊丐幫的人見著子平,忙把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他,一是趙飛雄已將幫主令送到總舵,新任幫主秋風棒楊慶傳下令來,只要見到張子平,便如見到幫主一般,但有所求,必不遺餘力。二是那兩個用鞭的女俠已經離開信陽,最近有弟子在山東泰安見過她們。

子平與紫霄又轉頭向東。

想著杜新這些年也不知怎麼樣了,順道去梁山泊探訪一番。

這一路之上,只要到了鎮店,必有人事先打點好了,吃住都有人事先付了錢款,又不肯透露姓名,子平想著一定是丐幫人所為,都是江湖朋友,向來是仗義疏財,子平也就生受了。

這日到了梁山泊外朱家店,早有夥計接進來,引上二樓雅間坐了。不多時,便有個三十幾歲的男子上來道:「兩位可是張子平和常紫霄前輩?」

「正是,這位朋友怎麼稱呼?」

「不敢。小的是十三省綠林總瓢把子杜大哥手下接引頭領朱鵬,也是這店裡的掌櫃。杜大哥聽說張前輩要自梁山過,特地吩咐各路探馬替前輩安排好食宿,又說到了梁山附近,一定要請前輩到山上一坐。」

「啊哈,原來這一路都是杜瓢把子打點的,不知總瓢把子如何知道子平行蹤?」

「這都是丐幫朋友相告。杜大哥說,前輩自十八年前不辭而去,不知隱居哪裡,實在是想得慌。所以吩咐,見到前輩,一定替他把人留住。」

「杜大哥真是好朋友。勞你轉告杜總瓢把子,我們此來,正是要去山上探望,就是他不請,我們也要去。」

「嘿!這才是好朋友!」聽見聲音,子平急忙起身,只見杜新帶著十幾個人從外面進來,雖然已經鬚髮皆白,卻滿面春風。

子平急忙上前序禮:「十八年不見,杜大哥依然這般豪爽。」

「哈哈哈哈,綠林人的脾氣麼,直來直去。來來來,這幾位想來你也認識。」

子平自然認得,都是當年見過的綠林高手,如今有的也上了年紀,有的成了中年,但都是精神奕奕,子平上前一一序了禮。

杜新道:「我算計前你今日該走到這裡,所以特地坐了船過來。也不用在這裡坐了,現在就隨我進水泊,我已經叫人在聚義廳上準備酒宴,與張大俠一醉方休。」

「總瓢把子的盛情,子平哪能不領?正要叨擾。」

「好好好,走。」

子平跟著杜新上了梁山,當晚便在梁山住下。

次日一早,杜新領著子平去黑風和趙娉婷的墓前祭掃。

杜新見子平和紫霄彷彿並無悲傷之色,臉上便有些不高興。

子平道:「看總瓢把子臉上不喜,想是見我到了黑風兄弟的墓前,毫無悲傷之色。」

「咱綠林人,心裡有什麼說什麼。黑風是你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我們年年來替他們夫婦掃墓,你不會因為過了十八年,就把他們忘了吧?」

紫霄忙把杜新拉到一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杜新不相信地看著子平:「常女俠說的可是真的?」

子平笑道:「這可不會假。不過這事,只有你一人知道,可不要告訴別人。」

「嘿嘿,要是這樣敢情好。你說的那兩個女俠與我也有一面之緣,據她們說是老酒怪的師妹,我一開始還覺著老酒怪是因為她們長得像柳女俠和葉女俠才收她們作師妹,原來是這個緣故。只不知這黑風兄弟成了女人,會是個什麼相貌?等你們找到她們,一定要帶來叫我看看。」

「這是自然。」子平又到跟前,低聲說了幾句話,杜新聽了笑道:「我鬍子都白了,難道能成?」

「我說的,你還不信?」

「我信,我信,看著你們兩個十八年了都沒變樣兒,我有什麼不信的?」

在這裡又盤桓了幾日,見了許多舊時的朋友,又有丐幫的來報信,說玉蓮兩個又在泰安出現。於是子平告別了梁山眾英雄,繼續向泰安方向走。



(四)

出了水泊,向杜新道了別,兩個人騎上馬,慢慢向東走。

紫霄道:「你們男人真不是東西。」

「我又怎麼了?」

「你自己要弄上三十六個女人不算,還教杜新金槍不倒的心法,讓他也娶上十個八個的?」

「嘿嘿,男人那個玩意兒能幹,就活得長遠。杜新要是按我的法子練,雖不能返老還童,至少還能多活上六十年,這也是朋友一場。」

「他倒是樂了,等他死了,那些女人怎麼辦?」

「你還打量讓她們守節呀?杜新那些財產,她們分上一點兒毛毛就夠吃一輩子的了。」

「他那幫兄弟們幹麼?」

「這你就小看綠林好漢了,他們表面上粗魯,但其實很有慈悲之心的。」

兩人說笑著,邊走邊看風景,兩天的時間才到泰安。

落在店中,自然有人打點酒飯,安排了天字號上房。

兩個人才住下,便有丐幫的人進來施禮,告訴子平,那兩個使鞭的女子還在泰安,但她們的輕功高強,丐幫的人跟不住,沒探聽到住處。

子平道:「不必打探她們住在哪裡,只管告訴我這裡有沒有欺男霸女的惡人。」

「有。東嶽廟南邊有個孟家莊,莊上有個員外叫孟琛,是個極霸道的。」

「最近他有沒有強搶民女?」

「半年前才搶了一個跑江湖賣藝的女子為妾,今天又搶了個秀才的未婚妻。」

「這就是了,多謝相告,你先回去吧。」

「是。」

那乞丐才走,子平便向紫霄道:「吃過晚飯咱們就去。」

紫霄道:「不急,等她們兩個癮過得差不多了再說。」

子平道:「你也手癢了?」

紫霄道:「我沒她們兩個的打人癮,不過這樣的惡霸該打。」

子平道:「那你想不想打相公?」

「想打。不過不敢,我打你也打不疼,等打完了,叫你又打還一頓,疼得要命,可不值當的。」

「你打吧,我不打還你。」

「呸!你嘴上這麼說。回頭打是不打了,改撓腳心,癢得人家想尿尿,還不如打屁股呢。」

「那我今晚就撓你一回腳心,看看你怎麼癢得尿尿。」

「呸!好下流。」紫霄便紅了臉,笑著又呸了一聲,舉手要打,又收了回去。

兩個人等了一個會兒,估摸著該是入洞房的時候了,這才換好了夜行衣出去,直奔東嶽廟。

孟家莊是個大莊子,不用打聽,一眼就能看出來。

來到莊前,才轉了半圈兒,就聽見裡面的喊叫聲。

兩個人見牆邊有一棵老槐樹,便縱身上去,坐在樹杈兒上看熱鬧。

只見院子裡圍著二、三十人,大都是莊丁、護院的打扮,都向院子中間看,卻沒有人敢動一下。

正中的一張大板凳上,面朝下綁著一個男人,看衣著就知道是莊主孟琛,只見褲子褪到小腿上,光著著大屁股,不停地慘叫著。

在凳子兩邊,一邊站著一個年輕女子,都是十七、八歲,一個穿紅,一個穿綠,每人手裡一條長鞭,正在那裡往孟琛的屁股上使勁打,一邊打一邊一五一十地叫著號兒。

再旁邊也是個年輕女子,一身大紅吉服,站在那裡看熱鬧。

廊子底下又有四、五個不同年紀的女人,穿的衣服都很華貴,都跪在地上磕頭,央告那兩個年輕女子不要再打,不過除了年紀最大的那個女人在哭,其餘幾個不過是應付差事,就知道這一定是孟琛的妻妾。

子平仔細看那兩個女子,倒是與柳玉蓮和葉玉華生得一模一樣,只是當年子平下山的時候,玉蓮已經二十大幾,玉華也有二十了,這兩個要更年輕一些,也顯得更漂亮。

紫霄低聲笑道:「這兩個丫頭的性子還是一點兒沒變,專好打報不平。」

「我就是喜歡她們兩個這股子淘氣勁兒。」

「你是喜歡打她們屁股吧?」

「也有這個原因。」說著,眼睛便直往兩女的屁股上瞅。

裡面兩女打夠了,在那裡指著孟琛和他那些莊丁,發表打人感言。子平聽她們說話,倒像是綠林的口氣,便又笑道:「也不知道她們是誰的徒弟,怎麼一口綠林腔?」

「綠林不好麼?你和杜新不是好朋友麼?」

「綠林沒什麼不好,不過從她們嘴裡說出來好笑。」

正說著,便見那兩個女子,一人一條胳膊,攙住那個穿吉服的女子就向他們這邊走。

子平笑道:「看她們是想在這些莊丁面前賣弄一下,駕著個大活人還能上牆。一會兒咱們跟著她們,把老窩兒給她掏了。」

紫霄笑道:「可別太過份。」

「自己的小老婆,有什麼過份的?」

「呸!」紫霄又呸了一聲:「那是你大老婆。」

「不是說了麼,她只當三年的大老婆,然後就給你讓位。」

正說間,便見那兩個武林女子架著那個新娘子到了牆邊,一縱身,直接就向樹上子平坐的地方縱來。

若是別人,就叫兩女發現了,偏偏她們遇上的是張子平。

子平施起絕妙輕功,瞬間就換了位置,兩個丫頭自那樹杈兒上掠過,竟沒看見近在咫尺的張子平。

子平和紫霄在後面跟著,看著玉蓮和玉華把那新娘子送回家裡,然後便向泰山上縱去。

子平夫婦一直跟著兩女到了後山無人之處,兩女進了半山腰兒裡一個山洞,知道是她們的落腳點。

子平道:「是把她們堵在窩兒裡,還是明天路上捉弄她們?」

紫霄道:「還是等明天吧,今天過了打人癮,她們一高興,明必定要進城大吃大喝一番,咱們明晚在回來的路上等她們。」

次日一早,天尚未全明,子平兩個已經到了山洞附近的山坡上,隱身一堆亂石之後,只見兩女自洞中出來,縱身躍至谷中,尋了一塊平整的地方練武。

子平看著她們兩個的鞭劍招數,依然是從前的手法,只是相互融合,威力自比從前強了許多,只是功力比上世差了些,那都是子平通過採補替她們提高的,此世尚未合體,所以差些。兩女練的是鞭劍陣,也是子平十八前所創陣法的變體,倒是配合得十分純熟,彌補上功力上的不足。

練完了,兩女果然出了山,到泰安城裡閒逛了一整天,在酒樓吃飯的時候,見她們雖然有說有笑,耳朵卻沒閒著,專一聽別的食客談天。聽到有人說昨晚孟琛叫兩個女俠用鞭子打得起不來炕,兩女便偷偷地笑。

晚飯過後,兩女由酒樓出來,子平兩個也隨後出來,運起輕功,搶在她們前面進了後山。

兩說玉蓮和玉華兩個丫頭,興頭頭地往後山趕,離著山洞尚有兩、三里,忽然聽到前面林中有年輕女人的哀求之聲道:「大王爺,放了奴家吧,小女子已經許了人家了。」,又有男子的聲音道:「窮叫什麼,本大王娶了你去作個押寨夫人,吃穿不愁,再要吵鬧,爺就生氣了。」

玉蓮和玉華聽見,知道了山大王搶押寨夫人,這兩個丫頭是管女人的閒事管慣了的,哪得放過,相互對了個眼色,一齊縱身而起,運輕功幾下就到了地方。

只見林中一名高挑俊雅的武林男子,左邊胳膊下頭朝後夾著一個年輕美貌的年輕女人,那女子也是一身勁裝,胳膊被用繩子反綁著,兩條腿不住地亂蹬,口中也不停地央告。

便聽那男子道:「再叫,爺要打你的屁股了。」

女子不聽,那男子果然在女子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打得那女子「嗷」地一聲慘叫。

玉蓮兩個可看不下去了,「淫賊住手,姑奶奶來也!」一齊從樹上縱落地面。

「哎喲,還有來擋橫的!」那男子聽見聲音,便把手中女子放在樹下,讓她靠著樹坐著,然後回身看著玉蓮兩個道:

「我當是誰,原來又是兩個漂亮的小女俠客。本大王最喜歡會武功的小女俠,方纔已經捉了一下,看你們兩個生得美貌,不如也一齊捉了吧。不過,她先入的門,作了我的大押寨夫人,你們兩個只好作我的二夫人、三夫人了。」

玉蓮一聽,立刻就惱了,杏眼圓睜道:「好大膽的賊人!瞎了你的狗眼!竟敢對姑奶奶們不敬,也不問問我們是幹什麼的?」

那男的一愣道:「你們還能是幹什麼的?不過兩個小小女子,練了幾手三腳貓的功夫,身子板兒結實些罷了。本大王看上你們,是你們的福氣!」

「哼!看你就是個初出茅廬的生瓜蛋子,作這路買賣連盤子都踩不准,就敢劫財劫色!」

「看姑娘的意思,你還是個有名兒的?」

「說出來嚇死你!」

「那就請教兩位的大名,我們也好知道是被誰嚇死的。」

「你們可聽說過替天行道大女俠和專打惡漢姑奶奶的名號?」

「江湖中是聽說過有這個一號,難道就是你們兩個?」

「正是你家女俠客!怎麼樣?怕了吧?」

玉蓮滿以為,說出了自己的名號,會把對方嚇跑,沒想到對方一點兒也沒有敬仰的意思,反而道:

「這倒正與本大王湊成對兒。」

「什麼湊成對兒?」玉蓮不解地問道。

「兩位姑娘可知道我的名號麼?」

「說來聽聽。」

「我怕嚇著姑娘。」

「哼!還沒有哪個名號能嚇住姑奶奶的!」

「好,那我說啦。本大王的綽號有些長,你得耐著心聽。我叫作左手摟替天行道大女俠玉頸,右手攬專打惡漢姑奶奶柳腰,娶盡天下美妙女俠大大王,卻不是與你們湊成了一對兒。」

「好小子,敢占老娘的便宜,我和你們一十三省綠林總瓢把子杜新是好朋友,你就不怕壞了綠林的規矩,杜新那老頭兒知道了收拾你?」

「本大王一向獨來獨往,與杜新的綠林道沒有瓜葛。要是別個的便宜我們還真不敢占,就是你們這兩個丫頭的便宜本大王佔定了,誰讓你們注定要給本大王當如夫人呢?」



(五)

「再敢胡說,當心老娘用鞭子打你個皮開肉綻!」

「哎喲!我可怕死了。」那男子裝模作樣地道,嘴裡說害怕,臉上卻一點兒害怕的意思都沒有:「不過,人人都說色膽包天,一看見你們兩個,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把兩位娶回家當小老婆。」

「看來這廝真是作死!姐姐,給他們點兒厲害看看!」玉華在後面實在聽不下去了。

「是啊,這也怪不得咱們心狠手辣了,今天就把這個淫賊廢了吧。」玉蓮道。

「看兩位姑娘生得如此秀氣,在本大王面前就像兩隻小雞子一樣,怎麼就口出狂言?!」

「是不是口出狂言,打過便知,你們使什麼傢伙?」

「我要來個老鷹捉小雞,捉自己的小老婆還用什麼傢伙?就是這雙手。」

玉蓮反倒氣樂了:「妹妹,要不說人要作死,神仙也救不了呢。還沒摸清楚咱們的底細,就敢赤手空拳來劫道兒。哎呀!咱要是使傢伙收拾他,傳出去叫人笑話。」

玉華也道:「姐姐說的是,咱們也不用兵器,捉了他們,交給杜大哥處置吧。」

「好。先跟誰打,你挑吧。」

男子聽見笑道:「你們兩個一齊上吧,不然本大王也勝之不武。不過,我可告訴你們,你們要是乖乖地嫁給我,我就發帖子,請了武林好漢們作客,給你們個名媒正娶,要是讓我捉了,那可就要霸王硬上弓了。」

「這廝真是作死!姐姐,看我收拾他。」玉華說著,一馬當先搶了出來,一拳照著男子的鼻子打來。

「喲!想給你家相公破相啊!手可真黑。不過,相公應付得過來。你一個不行,兩個一齊上吧。」男子讓過一招,身形邊晃,並不還手。

打了七、八個回合,玉華打出了脾氣,一招緊似一緊,卻總打不上,漸漸心裡開始發虛了,喊道:「姐姐,這廝有些本事,我一個人還真應付不來,併肩子上吧。」

玉蓮在旁邊也看出了門道兒,這個響馬的武藝還真不是蓋的,知道玉華准贏不了,此時也顧不得前面吹的大話了,抽拳就衝了上去。

「喲!來啦,真聽話。看你家相公怎麼捉你們。」

男子說著,便繞著彎子在兩個丫頭的拳影中亂躥,又打了十幾個回合,口中道:「當心,老鷹要捉小雞了。」

兩個丫頭連鬥了十幾個回合,人家一招兒也沒攻,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心裡正想著除了師父她老人家,還有誰能有這麼大的能耐,聽見這一聲叫,不由心中一驚,急忙想撤身回護,已經來不及了。忽見一條胳膊從自己的拳影裡強鑽了進來,「撲」地點住了肩井穴,頓時胳膊就動不了了,眼睜睜看著人家手一抄,自胳肢窩下伸過去一夾,兩腳就離了地。

「放開我,放開我。」兩個丫頭一齊叫起來。

把兩個丫頭放下,解了被點的穴道,兩個丫頭一齊後縱,然後抽出長鞭,披頭蓋臉就向對方亂打。

打了足有百十鞭,一鞭也沒撈著,反而累得直喘,便停了手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羞辱我們?」

男子道:「我何曾羞辱你們?」

「你這壞男人,說娶我們作小老婆,還把我們這麼夾著,不是羞辱我們是什麼?」原來對方一抄她們的胳肢窩,往腋下一夾,胳膊正好壓著兩女的酥胸。

「你們本就該是我的小老婆,難道忘了不成?」

「胡說,我們從來沒見過你們。誰是你小老婆?」

「誰說沒見過,不是我小老婆,我怎麼會專程來找你們?」

「你是專程來找我們的?你到底是誰?」

「我麼,名叫張子平,是你們兩個的相公,這位是常紫霄,是我的大老婆,也是你們的大姐。」

「張子平?」兩女相對看了一眼:「這個名字好熟哇。」其實兩女即是老酒怪的朋友,自然應該知道張子平和常紫霄,只是被張子平這一戲弄,一時便忘記了。

「看看,自家的相公能不熟麼?」子平還在氣她們。

「呸!我們沒見過你。」

「好好想想,你們敢是出來的久了,把相公都忘了。」

「亂說,我們兩個才十八歲,就是走得再久,也不至於忘了自己的相公。」

「看,你們承認是我小老婆了吧?」

「你……!」兩個丫頭氣得說不出話來,良久才道:「我們還是黃花閨女,哪來的相公?」

「我也沒說同你們圓過房啊!我只說你們是我的小老婆。」

這兩個丫頭一見子平活活是個癩皮,又見剛才一百多鞭都沒打著,知道打不過,心中一想:「這小子來意不善,還是走為上策。」

想著,使個眼色,兩人會意,向子平變個笑臉道:「哎呀,相公武藝高強,我們姐妹請願給你作押寨夫人,相公抱抱。」

說著張開手向前一撲,那意思是要撲到子平的懷裡要讓他擁抱。

子平於是把手一張,作出要抱她們的樣子,兩女趁著這個機會,突然出手,一下子點在子平的胸前大穴上。

她們以為這一下兒把子平點住了,便好逃走。

沒想到這一下兒點到子平身上,彷彿碰上了棉花,毫無著力處,自己反而被一股大力吸過去,正叫張子平當胸摟住,想掙扎卻發現這男人手勁兒大得很,怎麼也掙不動,反而被子平一人臉上親了一口。

子平把她們放開道:「自己貼上來,這還像個小老婆的樣子。」

這可把兩個丫頭羞壞了,這要是傳出去,叫她們怎麼見人?

兩個人退幾步,鞭劍一齊出了手。

「你們兩個這是誰學誰的武功?」

「什麼誰學誰?」兩個丫頭糊塗了。

「玉蓮原是使鞭的,玉華原是使劍的,如今你們兩個一手鞭,一手劍,到底是使鞭的向使劍的學劍,還是使劍的向使鞭的學鞭?」

「咦?你怎麼知道我們兩個人的名字?」兩個丫頭更糊塗了。

「你們是我小老婆,怎麼不知道你們的名字?你是玉蓮,她是玉華,我說錯了麼?」

「誰告訴你的?我們從來沒對人說過名字。」

「不對別人說,難道也不對相公說麼?」

「你再佔我們便宜,便廢了你。」兩個丫頭真急眼了。

「你們試試。要敢動手,把你們兩個的小屁股打成兩半兒。」

紫霄聽了,在一旁偷偷的樂,心想:「又要有熱鬧看了。」

這兩個丫頭一聽,氣炸了肺:「你還說!打!」便撲上來。

兩女知道子平厲害,乾脆都是一鞭一劍,把子平夾在當中,用陣式攻來。

子平笑道:「我創的陣式,你們用來打我?」

「誰說是你創的,我們娘胎裡就會。」

「哦,這一鞭是要打頭,這一劍是要刺胸……」子平說著,動著,兩個丫頭還沒出手,子平就先知道了她們的目標。

兩個丫頭越打越心驚,打了有一百多個回合,卻沾不到子平的衣角,而子平卻還沒有還過一次手,若是他動了手,怕是要壞醋。

於是兩個丫頭使個眼色,突然反身躍起,一南一北便逃。

「丫頭哪裡逃?」

子平隨手一揮,已經隔空把玉華點得動彈不得,又一墊步,便躥到前面攔住了穿紅衣的玉蓮。

玉蓮一見跑不掉,一個拚命的招式,連鞭帶劍一齊向子平刺過來。

子平不退也不閃,迎著鞭劍上來,右手劍指一撥,便把兩把兵刃都撥開了,人反欺進身前,一把抓住她胸前的衣裳,一下子拎起來舉到半空裡,順手把鞭劍都奪了丟在地上。

看著玉蓮在半截空裡亂掙亂咬,子平道:「到了相公手裡,想跑是不能的。」

往下一放,兩手一攏,就把她雙手都扭在背後,一隻手拿住,就兜囊裡掏了繩子便捆。

玉蓮只覺得他那隻大手似鐵鉗一樣,把自己的手腕抓著動不了,就好像大人捆個幾歲的孩子一般,幾下子就捆住了。

玉蓮仍不肯屈服,身子亂扭,又被子平一扳扳過身,當胸摟著,雙手在她背後把繩子穿來穿去,一會兒功夫,就把手腕子捆在背心兒處,前面的繩子交叉著,把兩個乳房勒得十分明顯。

「壞東西,你捆了我作什麼?救命啊--」這個時候,玉蓮也不逞強了,只望有人來救她。

子平笑道:「能救你的人還沒生出來呢。再說,你是我小老婆,小老婆叫相公捆,哪個來管我家裡的閒事?」

「放開我,放開我……」

「等我與你圓過了房,再放開你不遲。」說著,用繩子一抖,便把她腳踝子兜住,提起來,就在懷裡捆成個四馬倒躦蹄的模樣,抱過去放在紫霄的腿上,又向玉華這邊來。

玉華被點了穴,掙扎不得,急忙道:「好大王放過我吧。」

「放過你,你的姐姐哪裡願意?」說著話便摟過來,解了穴道,拿繩子便捆,玉華拚命掙扎,卻掙不脫,也叫人家又摟又抱地折騰了一陣兒,四馬倒躦蹄捆了個結實。

走去把兩女的兵刃都拾起來道:「這一下子三個,卻去哪裡圓房?若是回客棧,這些丫頭一叫喚,怕不把客人都吵來了。」

又笑道:「洞房,洞房。方纔我見山上有個洞,洞裡有兩套鋪蓋,想來是你們兩個的,就是那裡了。」

兩個丫頭聽了,知道這回真要命了,不由嗚嗚地哭起來。

子平也不理她,一手一個拎著,又用嘴在紫霄胸前一叼,叼住勒胸的繩子,縱上半山腰進了洞裡,見裡面好大,地上鋪著蓆子,還有鋪蓋。

把三女在地上放成一堆兒,先把鋪蓋都攤開了,又把兜囊打開,自裡面取出一個大紅被單子一鋪道:「這樣就行了。」



(六)

兩個丫頭一看,這是真格的要杯事兒了,不住央告,叫子平放過她們。

子平道:「你見過相公放過自己的老婆和小老婆不動的麼?」

說著把玉蓮拎過來丟在地鋪上按著,先把捆腳的繩子解了,玉蓮兩隻腳在那裡亂踢,被子平輕輕一扒,便把小蠻靴扒下來,又脫了襪子。

玉蓮尖豬一般叫著,卻感到背後那隻手大山一樣壓著她動不了,一隻腳被子平握著直說妙。

玉蓮掙了一陣兒,仍掙不脫,卻被子平把手自兩腿間伸進去,緊貼羞處伸在身子底下,摸著褲帶,一扯扯開了,然後抽出手,向下一扒,就露出滾圓的一個小光屁股來。

玉蓮只覺得自己的下半截兒都叫脫光了,還被對方用手指輕輕分開屁股道:「十八年了,還似原來的樣子。」

玉蓮知道這是在說自己的屁眼兒,羞得淚流不止。

又聽子平道:「剛才相公說了,你們敢對相公動手,回頭把你的小屁股打成兩半兒。真叫相公打,可真捨不得打成兩半,還是打疼了就好。」

說著就是一巴掌,玉蓮疼得尖叫一聲,氣都喘不上來了。

打了三巴掌,屁股又叫人家親了一親,襠裡又叫人家撈了一把,玉蓮頓時絕望了,渾身無力,軟得麵條兒一樣,只得任其宰割。

子平把她翻過來,解了上身衣服,敞開懷,摸著她小乳道:「還不快求相公賞些雨露。」

玉蓮忽然想起來道:「你叫張子平,是老酒怪哥哥的兄弟,也是我們的哥哥,你敢羞辱我,酒怪哥哥饒不了你。」

「酒怪哥哥知道我娶了你們作小老婆,高興還來不及呢。」

「胡說!你敢壞了我貞操,我便拚了這條命,也不與你干休。」

子平笑道:「看相公敢是不敢。」

就自己撒開衣服,掏出那個大寶貝來。

玉蓮看著那個通紅的大蘑菇頭兒,嚇得渾身發抖,哭著道:「好大俠,好四哥,你是好人,放了我吧。」

「叫親親好相公。」子平把她兩條腿都分開了,自己跪在中間,手裡握著大槍便往裡面塞,玉蓮嚇得「哇哇」大叫,一條玉體扭得小蛇一樣,只覺得那寶貝在門口兒蹭來蹭去,麻癢難奈,鼻子裡忽然嗅到一股彷彿很熟悉的氣味,那氣味讓她感到好舒服,好安全,不由身子就軟了,下面嘩嘩地流出東西來。

子平道:「你想要了?看相公梳弄了你。」

說著一挺身,玉蓮「嗯」了一聲,只覺著那老大的東西「噗哧」一下子插了進來,陰門兒撕裂了一樣疼,知道這算滿完,便不再掙扎。

子平放開她,把身子壓上去,玉蓮渾身酥軟,低聲哭著,任其胡為。

子平認真插了幾百插,那麼老大的寶貝,那麼窄的小穴,玉蓮哪裡受得了,禁不住就丟了。

子平還沒洩,又伸手把玉華扯過來,如法炮製,不一時,已把兩個丫頭都梳弄了。

又把紫霄也拖過來玩了一陣兒,給她解了繩子,兩個都起來寬穿上衣裳。

再看兩個丫頭,哈巴著兩條玉腿躺在那裡,陰門兒處鮮血順著會陰滴落,哭得深身亂抽,嘴裡不停地放著狠話:「壞蛋,放我起來,我殺了你!」

子平笑著道:「你們兩個要是能殺了我,也不躺在這裡了,還是乖乖隨我回家吧。」

說著把兩個丫頭一拖拖個滾兒,面朝下趴著,兩下子扯開繩頭兒道:「自己解了吧。」

玉蓮和玉華兩個在那裡甩著兩條胳膊,把繩子都掙脫了,然後坐起來,把四隻小拳頭往子平胸前亂打。

子平只管笑,任她們打。

打夠了,知道拿子平毫無辦法,兩個在那裡傻坐著,忽然一縱跳起身來,望石頭壁上就撞。

這一撞就撞得頭昏目眩,忽聽紫霄一聲斷喝道:「玉蓮、玉華還不醒來,更待何時?」

兩個人猛一驚,忽然就明白了,原來自己本就是張子平的小老婆,早就叫人家開過苞兒了。

兩個軟坐在床上,搖搖頭,睜眼看時,見紫霄站在前面。原來是紫霄看她們碰壁,早搶一步過去,用身子擋了一下。

「紫霄,我們怎麼坐在這裡?」玉蓮問道。

「此番你該叫紫霄大姐,她比你們大著一倍呢。」子平道。

「相公,這是怎麼了?怎麼不在家裡?怎麼不在石頭城?」

子平見她們醒了,便把前世她們如何陣亡之事說了一遍。

兩個這才明白,原來十八年前自己已經死了,現在是重新投胎的。

兩個丫頭就撲在子平懷裡,放聲痛哭。

子平摟著,嘴裡哄著,手裡摸著她們頭髮。

哭了好一會兒,兩個才住了聲。

玉蓮羞紅著臉道:「相公好壞,明明知道,為什麼不先叫醒我們,說清楚了再幹那個事兒,反倒強姦我們?」

子平笑道:「胡說,哪有相公強姦自己小老婆的道理?我是看你們兩個丫頭淘氣,強迫著,看你們兩條粉腿亂蹬的有趣。」

兩個丫頭便笑了,把身子擠在子平懷裡亂扭著不依,子平便又把她們放翻,連紫霄也扯過來,剝了衣裳,又一人飽賞了一頓肉炮。

子平起身,一個個親自給她們穿上衣服,又叫紫霄打開兜囊,取出一條長鞭, 一口寶劍。

兩個丫頭一見喜道:「這不是我的鞭麼?」「這不是我的劍麼?」

「這些都是我給你們收著呢,怕你們回來要用。」

兩個丫頭就又摟著子平親了一回。

子平道:「你們的功夫是誰教的?」

玉蓮道:「她沒告訴我們,不過現在想起來了,是玄光師父。」

「原來還是師姑。」

「後來我們遇上老酒怪哥哥,他們教了我們陣法。現在想起來了,酒怪哥哥說過那陣法是你創的,剛才一著急,把這個茬兒給忘了。」

「現在知道相公不是吹牛啦?」

「嘿嘿。相公,我們投胎一回,功力盡廢,可不如從前了。」

「那倒未必。你們兩個的武功比從前更好,只是我和紫霄的武功又高了,所以才顯著你們兩個差了,其實,你們就是與德信老憚師比還要好著許多呢。」

「真的?」

「那還有假。」

「可我們比你們差得遠,要是你們跑快了,我們可跟不上。」

「我們跑什麼,丟了你們這兩個鬼丫頭,相公沒有美人兒的屁股好打,家裡也過於清靜了。回頭相公再肏你們的時候,叫你們兩個採補採補,就能追上我們了。」

「相公,那咱們回家吧,我們都十幾年沒回去過了。」

「不急,還有三十三個沒接回來呢。」

「還有誰?」

「黑風、娉婷、心怡、韓冰、艷秋、紫仙、美蘭、化鳳,都沒回來呢。」

「倒忘了她們了。一下子有這麼多的姐妹,那家裡該多熱鬧!只是相公一下子討這麼多,比皇宮裡還熱鬧,哪裡照顧得過來?」

「相公已是半仙之體,等把你們都採補了,功力大長,不用說三十六個,就是一千個,也一槍打翻了。」

「呸!吹牛!她們在哪裡?」玉蓮兩個是最好熱鬧的。

「慢慢找吧。」

四個人整理衣衫,回到子平住處,這宿一龍三鳳光溜溜兒的躺在一處。玉蓮兩個久曠初歸,滿臉春意,趴在子平身上亂扭著求歡,子平摸摸這個,親親那個,興致一起,便叫她們自己坐上去動,這一個晚上就折騰了三、四次,真是春光無限,好不幸福。

次日日上三竿才起,一出門便遇著丐幫來傳信兒的,一見玉蓮兩個,吃驚不小。

子平忙問:「今天有什麼消息?」

來人看著玉蓮道:「沒了,原打算告訴前輩,這兩位前天晚上打了孟琛二百鞭,沒想到二位原來是前輩的朋友。」

子平笑道:「不是朋友,是我的小老婆。」

玉蓮就在後面捅了子平一下道:「好難聽,倒不如說小妾的好。」

「煩勞你回去,叫幫裡傳信給鄭慶發,就說我把他兩個師娘找回來了,哪天我們路過湖州時,再叫他來拜見。」

「是。」

打發了乞丐回去,四個人重新登了一回泰山,又去曲阜轉了一圈兒。

子平對孔子向無好感,只不過去文廟看看建築,又奔濟南看一回趵突泉,然後向靈山衛而來。

這一路慢走慢行,只管看景,遇著鎮店打尖住宿,不是丐幫,就是綠林朋友替他們打點食宿。到了晚上,子平就把三個妻妾採補一回,果然那玉蓮兩個的功力突飛猛進,子平自己的功力也見長。



(七)

這一日到了靈山衛。

靈山衛即古之即墨,今之青島,明時為一衛所,只有一個小小城鎮,但風景甚美。

子平在這裡貪看風景,就住了五、六天。

這一日,夫妻四人在城中酒肆裡吃飯,聽得人說起嶗山裡有四位武藝高強的獨行女大王,年輕美貌,仗義行俠。聽說最近為管閒事,得罪了衛所的千戶,要進山捉拿這四位女俠。

子平便留了心,細聽端詳。

原來這四個女大王分別叫作黑鳳、娉婷、心怡、化鳳,心知必是黑風等人轉世。

吃過晚飯,子平四人便去兵營附近打探,見那些兵丁正在磨槍磨刀地準備,心知今夜必定要動手。

子平正不知黑風等人的住處,跟著他們便可找到,也不知黑風成了女子是個什麼模樣。

少時天快黑了,早見一個千戶出來,點了一個總旗並五十名兵丁,自己騎上馬,向嶗山裡去了。

子平使個眼色,四個人暗暗跟在後面,等進了山,又見天黑下來,四個人趕上去,把落在後面的四個兵丁點倒,剝了號坎,捆在路邊,自己穿上他們的號坎兒,拿了他們的刀,重新趕上隊伍。

行了十幾里,前面傳令叫停,眾兵丁都在路旁坐下休息。

子平四個暗離了大隊,自旁邊林中繞到前面去,聽那千戶說什麼。

只聽那千戶對總旗道:「探馬怎麼還沒回來?莫不是迷了路?」

總旗道:「不會,這幾個都是山裡通,嶗山的大路小路都裝在肚子裡,再不會迷路,想是他們已經發現了那四個女賊。」

正說著,便見一個探馬回來道:「報千戶,小的們找到那四個女賊住處了。」

「在哪裡?」

「離此三里有個小山坳,四個女賊便住在那裡,其餘三個兄弟正在那裡監視,派我回來報信。」

「她們在麼?」

「在,我們親眼見她們吃了飯進屋的。」

「好,此番掏了她們被窩兒,把她們光著屁股綁在城裡街上吊打,叫她們沒臉活在世上。帶路。」

那千戶說著便站起來,叫馬伕看著馬,然後領著眾兵丁向上走。

子平用傳聲入密之法道:「咱們得先行一步,黑鳳她們此時正在睡覺,若無準備,赤條條的出來打架可不好看。」

於是四個人便繞過那些官兵,運輕功先趕過去。

果然走了三里左右,看見三個兵丁趴在個土坎子底下,百步之外便是那座農家小院兒。

子平隔空點了幾點,把三個兵丁都點倒了。

玉蓮就要過去叫門,子平止住道:「不急,先把她們弄醒,看看她們武藝如何。」

四個人到了院後山上,子平拾個石子,輕輕丟進院中,只聽屋裡有人低聲道:「有賊,快起來。」

子平此時的武功已經出神入化,百步之內,蚊子叫也聽得清清楚楚。

不多時,已見屋裡躥出條黑影,站在院中四處看,接著又出來三個。

「咦?沒人吶?莫非聽錯了?」

「不會,大姐的武功這麼高,不會聽錯,想是那賊聽見咱們說話,嚇跑了。」

「不,一定有人,你們聽。」

子平還以為她們聽見了自己四個人的聲音,便屏住呼吸,又聽那邊道:

「這是什麼聲音,好像人不少。」

「嗯,有四、五十個,都捏手捏腳的。」

「想是咱們得罪了哪裡的山賊,特地跑來報復。」

「先前的聲音可不是這般。我知道了,這是有好心人投了石頭,提醒咱們姐妹,只不知是哪路英雄。」

正說著,那伙兒官軍已經到了探馬先前趴著的地方停下來,好長時間沒動。

玉蓮問道:「他們怎麼不動?」

子平笑道:「他們發現了被我點倒的探馬,在那裡想著法子要把他們弄醒。被我點了穴的,憑他們哪有這樣本事?」

過了一會兒,那伙兒官軍才悄悄摸上來,把院子圍住。

幾條黑影翻院進去,把院門打開了,然後有二十幾個人一擁而入。

子平在那裡暗笑,原來他早看見那四個女人縱身從牆頭出了院子,此時就藏身在那千戶背後十幾步遠的灌木叢中。

只見一個兵丁自屋裡出來,到了院門外報導:「稟千戶爺,女賊不在。」

「你們這些探子是怎麼探的事?人不在,我們來作什麼?」

「稟千戶,方纔那三個弟兄的樣子,似是給人點了穴,想是被女賊發現跑了。」

「真是廢物,待我看看。」

便見那千戶進了屋,過一會兒出來,仍到院門外,向那總旗道:「被窩兒還是熱的,就是跑了也跑不遠,這裡進來的路只有一條,她們想是上山了。往山上搜!哎喲!」

忽然那千戶一捂臉,痛叫一聲道:「什麼人暗算你家千戶爺?」

只見灌木叢裡站起四條黑影,有個聲音笑道:「陳雷,你敢使下九流的手段,姑娘還得教訓教訓你?」

那千戶便把刀撥出來,指著道:「黑鳳,你休得意,上次你們倚多為勝,我吃了虧,今天我帶了許多人來,你還不乖乖投降?」

子平心道:「原來黑風改叫黑鳳了。」

又聽那女子笑道:「上次我們雖然是四個,打你的也不過我一個,怎麼說我們倚多為勝?陳雷,今天也叫你知道知道姑娘的手段,我三個姐妹不出手,就只我一個,還不用兵器,便把你們一個個都打趴下。」

「這可是你說的?她們三個不許動手。」

「我黑鳳說話算話,姐妹們,請後退三十步,不許出手,免得叫千戶看不起。」說著便把手裡的單刀交給背後另一個女子。

「好。兄弟們,上!」

只見那些兵丁一齊把黑鳳圍住,刀槍齊下。

黑鳳嘴裡說笑著,指東打西,不消一刻功夫,那些兵丁已經東倒西歪躺了一地。

「陳雷,現在又剩你一個了,你怎麼說?」

「女賊好手段,陳某佩服,不過,咱們說好了,以三場為賭,你才贏了兩場。還有一場,必定把你們都捉了。」

「好,且放你們回去,記著,下次帶幾個高手來,別輸得這麼慘。」

「下次我把我師父請來,定叫你輸得難看。」

「走吧,下次就到這裡來找我,別再偷偷摸摸的,不然我可要打你的嘴巴子,叫你在部下面前沒臉。」

「後會有期。」

那些官兵便垂頭喪氣地走了。

子平輕聲笑道:「這個千戶倒不是個癩皮,只是手下功夫太差了些。」

「看他的功夫,倒像是嶗山派的,你那徒弟怎麼教出這樣的廢物?」紫霄也笑道。

原來嶗山派的掌門張鐵頭就是子平當年收的弟子之一。

正說著,只聽那黑鳳高聲喊道:「是哪路朋友前來報信,黑鳳這廂謝過了,可否出來一見。」

紫霄道:「叫你呢。」

子平便站起來道:「是你家相公與你三個姐姐來了。」

四個人便站起來向下走。

「朋友,都是道上混的,說話小心些。」聽得出黑鳳不樂意了。

「哪個是你朋友,我是你家相公,還不過來磕頭。」



(八)

「朋友原來是來找茬兒的。報個字號上來。」

「連你家相公的名姓也忘了?真是該打,過來叫我打幾下屁板兒。」

說著,子平已經到了近前,只見那裡站了四個美貌少女,都是二九年紀,個個兒身材窈窕,特別是為首這個,比一般男子還高。

子平是認得娉婷的,子怡和化鳳也是十二生肖陣中見過的。

那黑鳳臉上依稀也能辯出黑風當年的樣子來,不過除了柳眉略濃外,也是個十足的大眼睛美人兒,此時已經是玉面通紅,氣得柳眉倒豎,指著子平道。

「好大膽賊徒,你是活膩了?」

紫霄在背後笑道:「相公,又一個討打的,你這回家裡不清淨了。」

「你們倒底是什麼人?報上名來,黑鳳刀下不死無名之鬼。」說著一回手,只見娉婷把一口大環刀遞過來,看來黑鳳是真想要子平的命了。

子平見娉婷竟用對丈夫的眼神兒看著黑鳳,知道這兩個有些斷袖之癖,便指著她們笑道:「你們兩個丫頭,怎麼倒像夫妻一般?弄個假鳳虛凰。以後相公要好生管教管教你們。」

黑鳳見越說越不像話,氣得渾身亂抖。

子平又笑道:「練武的最忌生氣,一生氣武功就打了折扣,你還怎麼打的贏?」

子平越笑,黑鳳越氣,直氣得三屍暴跳,七竅生煙,一步躥過來,摟頭就砍。

子平道:「這一招力劈華山使得好,只是氣大了,把招兒使老了,我若這麼一弄,卻怎麼好?」一閃身讓過刀,欺近身去,一掌按向黑鳳怒挺的胸脯。

黑鳳想躲沒躲開,竟被他摸了一把,羞得銀牙緊咬,口中叫著「好狂徒!」回手一刀掃向子平的後腦。

「這招橫掃千軍使得也好,只是你人太高了,刀用得不是地方,我這樣一來怎麼辦?」一矬身,讓過刀去,回手又在黑鳳屁股上摸了一把。

「狂徒,我同你拚了。」黑鳳急了眼,向前一躥,回手一刀刺出,卻見子平向右一閃,已在她左邊並排而立,左手一撈,已撈在她襠裡。

最要命的三個地方都叫人家摸了,黑鳳氣得發瘋,羞得滿臉是淚,一刀接一刀的亂砍,連招數都亂了,被子平左一把,右一把,佔盡了便宜。

這邊娉婷見了,也撥劍撲上來,子平在兩女夾擊中,左一撈,右一撈,把娉婷也摸得七竅生煙。

另兩個見如此模樣,也一齊加入戰團。

你看張子平,如游魚一般,穿梭於四個美女中間,一會親一下這個的嘴,一會摸一下那個的襠。

一直打了七、八十個回合,四個丫頭叫子平戲弄得發了瘋似地尖叫,卻撈不著他一根毫毛,最後黑鳳叫道:「姐妹們退。」

四個人一齊退後,子平也不追,笑道:「相公的武藝如何?」

黑鳳道:「罷了罷了,姐妹們,今天被這廝羞辱了,有何臉面去見列祖列宗,不如死了罷。」說著,抬手一刀要抹脖子。

那三個也早不想活了,也紛紛要自盡。

子平一抬手,四指發出四股指風,把四個丫頭的穴道都點了。

子平近前看著黑鳳道:「還記得子平否?」

黑鳳動不了,卻能說話,恨道:「我記著鬼!」

「還喝酒麼?」

「你怎麼知道我愛喝酒?」

「老酒怪是你什麼人?」

「你認識我師兄?」

「嘿嘿,十八年沒見我老哥哥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不是說了,是你家相公。」

「你再敢胡說!哪有師兄這樣調戲師妹的?」

「他沒調戲你,他是你家相公。」玉蓮道。

「你這個壞女人,怎麼也幫著他?」

「好大膽,敢說你師姐是壞女人!」

「什麼師姐?」

「你不知道老酒怪哥哥還有兩個師妹麼?」

「你是……?」

「我是你五師姐,她是你六師姐。」

「你叫黑鳳,她叫娉婷,這一個叫心怡,那一個叫化鳳。對不對?」

「對。」

「他要不是你們相公,怎麼知道你們的名姓?」紫霄道。

「我們的名字在嶗山家喻戶曉,這有什麼奇怪?」

「那你記得松濤麼?」

「松濤?」黑鳳一聽便是一愣:「這個名字好熟,彷彿是一家人一般,怎麼就想不起來?」

子平便在她頭上打了一掌道:「我便是松濤,你怎麼不記著?」

黑鳳被這一掌打得猛醒,看著子平道:「你就是松濤?」

「正是,你不認得她們麼?」將手一指紫霄三個。

黑鳳看著紫霄,忽然道:「是大姐、二姐和三姐麼?」

紫霄道:「明白過來啦?」

玉蓮道:「還好你還認得二姐。」

「我怎麼記著我彷彿是個男子?」

「你上世就是男子,是娉婷的相公呢。」

「我娶了娉婷?」

「是啊,好好想想。」

黑鳳細細想了半晌,把前百世的經歷大約也都知道了,便哭起來。

子平笑道:「還沒見你哭過。」

「相公,你好壞,還沒過門兒便欺負我們。」黑鳳似哭似笑。

「你承認我是你相公了?」

娉婷三個在旁邊看著,莫名其妙道:「大姐,你怎麼真叫他相公?」

「我可不是大姐,我是四姐,這位才是大姐呢,咱們都喝了王婆的迷魂湯,把前世的事兒都忘了。」

「咱們前世是什麼?」

「咱們都是雲霄娘娘的屍體所化,原是花仙。」

「那這位是誰?」

「這位是恩夫松濤。」

「松濤這名字倒好熟悉,卻不知你為何叫他恩夫。」

「是他捨命救了咱們姐妹,咱們姐妹也發誓要替他侍奉茶飯,作他妻妾。」

「姐姐也胡說起來了。」

「我要把你們這三個忘性大的丫頭一頓飽打。」子平笑著,每人頭上打了一掌,把三人打醒,這才解了四個的穴道。

四女知道這位是自己的真命相公,也不想自盡了,羞得滿面通紅,低頭不語。







(九)

紫霄道:「既然找著你們,就在這裡圓了房吧,以後路上住店也方便些。」

「全聽大姐安排。」黑鳳道。

化鳳低頭道:「不好,摸人家那裡,羞死人了。」

「摸都摸了,還羞什麼?」玉蓮笑道。

「壞相公,還沒圓房,便作這樣壞事。」心怡也道。

「相公不壞,娘子不愛。既是相公,又怎麼叫壞事?」

「還沒三媒六證呢。」

「咱們都叫相公噴了一身陽精,自己上趕著要嫁他,又要什麼三媒六證?」玉蓮道:「別廢話了,快進屋吧。」

「你們拿刀動劍,向相公下手,難道罷了不成?」子平道。

「這都怪你!」娉婷道。

「敢同相公頂嘴,又多了一條罪狀。」

「是啊,要怎樣罰你們?」玉華也喜歡熱鬧,搶著道。

「相公是天,我們是地,相公要怎麼罰就怎麼罰,只要不趕我們走。」

「也同我們一樣,叫相公捆了打屁股。」

「二姐總挨打麼?」化鳳年紀最小,自然最怕。

「不光是二姐,相公也愛打我。」玉華道。

「相公不要打吧?我不淘氣。」

「以後說以後的,這次淘了氣就該打。」子平笑道。

「我乖乖的,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紫霄道:「莫怕,相公打得雖然疼,過後還叫你想。」

「我不信。」

「試過就知道了。」

「我才不試呢,相公不打。」化鳳過來拉著子平的手亂搖。

子平看她乖巧,便摟過來親了一下道:「打便都不打了,倒是要捆起來。」

「捆也罷了,從前作瓊花的時候,相公沒少捆我們。」

才要進屋,只見大路上走了一僧一道過來,每人用竹竿挑著個酒壺,一路走一路囔道:「小兄弟,怎麼到這裡娶我的師妹,倒不叫我們知道?」

子平一看,急忙迎上去道:「兩位老哥哥怎麼來了。」

「我四個老妹子要嫁人了,老酒怪再要不來,就不知道去哪裡找你們了。」

玉蓮、玉華一見,也急忙迎上前去,便搶了兩人的酒葫蘆道:「酒怪哥哥,你知道我們要嫁他,怎麼事先不同我們說清楚,倒讓我們鬧了一場誤會。」

酒仙道:「什麼誤會?」

「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怎麼好同你說!」玉蓮就羞紅了臉。

「老哥哥既然能算出你師妹要嫁人,怎麼就算不出我們去哪裡?」子平接過來道。

「嘿嘿,等你把媳婦兒都娶回去,也就成了仙了,我兩個老東西可沒這個道行。」

「我要是成了仙,什麼時候不能來看你們?!」

「哈哈,那就好,我們兩個老怪物天天臉對著臉喝酒,怪無趣的,不如同我黑鳳妹子劃著拳喝好。」

子平又笑道:「這有何難,沒事我就叫她去陪兩位老哥哥喝酒,只怕老哥哥喝不過她。」

「這倒是實話,自從收了這四個師妹,次次叫她灌倒,也沒見她醉過一回。」

「既然如此,這裡地方小,還是同我們到靈山衛客店住吧,那裡我見空著好幾間上房呢。」

「這大半夜的,再嚇著人。」

「靈山衛?去不得,那陳雷正要找我們麻煩,這不是往槍口上撞麼?」黑鳳道。

「怕什麼?漫說他去找他師父,就是找他師爺,也不是你們對手。」子平道。

「相公怎麼知道?」

「嶗山派當年叫錦衣衛殺得只剩了張鐵頭一個人,被我救下收作徒弟,教會了他嶗山派的武功,然後叫他回嶗山重整旗鼓,再創嶗山派,現在定是作了掌門。我看這陳雷的武功,正是嶗山派的,又見他功夫不精,多是再傳弟子。」

「原來如此,我說他武功怎麼不行。」

「也不是不行,是你們太強了,老酒怪的師妹,功夫還能差到哪裡?」

「可碰上你,連頭髮也粘不著。」

「莫說是你們,就是你們六個再加上我們兩個老怪物,也不是子平老兄弟的對手。」酒仙道。

「那就在這裡將就著喝一頓吧,我也陪老哥哥喝兩杯。」

「哈哈,那是最好,還沒同老兄弟喝過酒呢。」

一行人進了屋,黑鳳四個急著制辦酒菜,又拎了十幾罈子老酒進來。

黑鳳道:「師兄要怎麼個喝法?」

「照舊,一人一壇,然後猜拳。」

子平道:「我不會猜拳,不管誰輸了,我都陪著喝一碗。」

老酒仙直了眼睛道:「沒見你喝過酒。」

子平道:「那兩次都是因為要打仗,酒能誤事,所以不喝。今天是陪兩位老哥哥,又不用管那裡閒事,不如盡醉方休。」

「正是正是,拿酒來。」

子平便與七個妻妾一同陪老酒怪坐了,拿上酒來,每人一壇,對著罈子口咕咚咕咚都喝了,大叫痛快。

然後兩男七女便捉對兒猜起拳來。黑鳳對上酒仙,玉蓮對上酒佛,玉華與紫霄對,其餘三個便打起了群架,只有子平,見有人喝便跟著喝,一直喝到四更天。

子平不知這幾個大小老婆能有多大酒量,老酒怪和七個女人倒都知道了子平酒量無邊,喝了這許多,臉紅也不紅。

老酒仙喝得痛快,滿面春風道:「哎呀,光顧喝酒,倒忘記你們要入洞房了。

子平道:「不急,反正天亮了,不如趁此下山,到城裡客店去住。」

酒人道:「城裡我們就不必去了,你只管帶著我那幾個師妹去,替她們了結那場爭鬥,我們兩個老怪物還要雲遊。老兄弟成了仙,可莫忘了來找我們耍。」

「這是一定。」

一群人收拾了東西,往山下而來。

一出山,老酒怪就向子平告辭,轉頭向北去了。

子平把七個女子領到靈山衛,天尚未見亮。

八個人越城而入,悄悄回到子平等人住的客房。

到了天亮,小二來送早飯,看著黑鳳四人,甚是奇怪,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進來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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