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計數器由 2015.01.01 起統計

背景更換:

 

女兵陳然然的故事——輕口味版

作者:冰美冰美

前言

名為「pkuldl」的朋友曾在論壇求文,希望寫一篇主角為「23歲海軍女兵陳然然」的冰文。

特別要求口味清淡,不能出現有些重口味的情節。

在下不才,斗膽估摸著這位朋友的口味,按照了這位朋友對情節走向的基本設定,加上自我的發揮,來此獻此一丑。

寫得不如意的地方也請這位朋友和大家多包涵,多指正。

謝謝!

寧亞號快速巡洋艦正行駛在返回母港的途中,地平線處夕陽的最後一絲光亮映紅了深藍色的海天,緩緩沉入了遙遠的天際線下,夜幕漸漸地降臨。

一輪滿月慢慢地升起在東天中。

晚上7點,在平常這個時間,正是寧亞號上官兵晚餐後自由活動的時候。

但由於白天的戰事不利,各位戰鬥部門的官兵正在開戰鬥總結會,剩下的非戰鬥人員經歷了白天的緊張,都沒有了好心情,幾乎都不願意走上甲板,欣賞這海上升明月的美景。

女兵陳然然獨自走上了甲板,站在船的左後舷邊。

眺望著那泛著鵝黃色光芒的月亮,不禁嘆了口氣。

戰爭,讓多少人失去生命?

又讓多少人為此在生死之間掙扎?

多少家庭在今晚沒有團圓呢?

陳然然思考著,漂亮的臉蛋露出了難過的表情,輕輕搖了搖頭。

父母都平安嗎?

戰火沒有蔓延到家鄉吧?

父母會不會在此時也為他們女兒的安全提心吊膽呢?

陳然然心中一個又一個問題得不到解答。

她撇了撇小嘴,盯著海中被月光照亮的波濤發起了呆。

陳然然,今年23歲,身高165cm,海軍二等兵軍銜,是寧亞號軍官餐廳的勤務兵。

餐廳勤務女兵,通俗的說就類似於一般餐廳裡的服務生。

她長著一張標緻清純的鵝蛋臉,一對柳葉彎眉配上一雙黑亮閃光的大眼睛,精巧的鼻子和淡紅色的小口,讓這個漂亮女兵成為了全艦的明星。

然然頭戴海軍女兵專有的翻沿夏裝帽,帽子的後沿剛好遮住了然然長髮綰成的髮髻。

她身著雪白的棉布海軍女兵夏裝連衣裙,飽滿的胸脯在連衣裙被三顆扣子緊扣的衣襟下顯得很茁壯。

連衣裙的腰部有一個寬大的束腰帶,把姑娘的纖細的腰身現了出來。

裙口微微向四周擴開,形成了幾個褶,裙擺長度剛過膝,遮住了姑娘一雙健美的大腿。

這整套裝束把女孩子的柔美和女軍人英姿都展現到了極致。

然然腿上穿著白色的連褲絲襪,把一雙本來就無可挑剔的美腿修飾得更加動人。

她腳上穿的是一雙純白色中跟鞋,鞋跟比高跟鞋更矮也更寬,走起路來當然也更穩。

按規定女兵是不能穿高跟鞋的,即使是非戰鬥序列的女勤務兵,也最多只能穿這樣的鞋子。

陳然然在甲板上想了很多問題,從家人一直想到了正在開會的李浩。

她不由得轉憂為喜,嘴角露出了一絲幸福的笑容。

李浩是陳然然的男友,今年26歲,畢業於海軍通信學院,海軍中尉軍銜,寧亞號火炮通訊長。

他身高181cm,生得帥氣健朗。

陳然然清晰地記得在去年22歲時自己大學畢業參軍,被分配至寧亞號軍官餐廳做勤務兵的第一天,就遇見了這個陽光開朗的小伙子。

海軍中長相帥氣的男兵很多,但陳然然單單見到了李浩才有了一種說不清的小衝動,這讓她瞬間心如鹿撞,忐忑不安。

李浩那天來餐廳就餐,也發現了這個新來的端莊美麗的女兵,當時就被她不俗的氣質打動了。

整個就餐過程李浩都在偷偷地看陳然然,和同伴的聊天顯得心不在焉。

那一夜,他們在各自的寢倉中輾轉反側,全都失眠了……

之後的幾個月,李浩每天都到然然在的餐廳吃飯。

一回生二回熟,然然和李浩就這麼認識了。

每次李浩來餐廳,然然都大方地向他問好。

李浩也十分禮貌地問候然然。

時間長了,兩人之間的情愫當然會被旁人看出來。

他倆的戰友想盡辦法撮合他們的關係,可是每每說到這件事,陳然然都會害羞滴把臉埋進枕頭裡,不好意思聽。

李浩也以軍人條例中「戰士不可以戀愛」的規定推脫。

有一天,寧亞號的二副艦長找到李浩談心,告訴他男人對待愛情應該主動。

軍人不能扭扭捏捏,躲躲閃閃。

不要辜負了一個優秀女孩的期待。

艦隊領導對艦上年輕人認真負責且把握得當的愛情是寬容的。

有了二副的准許和鼓勵,李浩放下了思想包袱,他和陳然然的關係也越來越近。

在初秋假日一個陽光燦爛的下午,李浩邀陳然然到海岸基地的一個軍用燈塔頂上遠望大海。

就在陳然然快樂地數著遠處海平面上海鷗數量的時候,站在她身邊的李浩終於鼓起勇氣,看著然然天真純淨的笑顏認真地說:「然然,妳能……妳能做我的女朋友嗎?我喜歡妳很久了。」

陳然然和心上人站在高高的燈塔上,享受著陽光和大海構成的美景,已經是快樂無比。

突然聽見暗戀對像對自己這麼說了這麼一句話。

然然感覺時間一下子凝固了,心裡一陣悸動,自己的小心臟開始「撲通」「撲通」跳得越來越快。

她感覺臉在發燒,頭腦有一些發暈。

李浩向自己表白了!

她期待了好久,到真的發生的時候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陳然然心慌意亂,一時思維遲鈍,隨口說了一句:「啊?你說什麼?」

李浩此時心中也是砰砰亂跳。

他做好了被這個可愛女孩接受或拒絕的一切心理準備。

由於擔心自己在尷尬中說錯話,他事先設想了不同兩個結果下的說辭。

而然然的話既沒有答應也沒有不答應,不在他「劇本」設計範圍內。

這可讓處在緊張情緒下的他一時語塞,慌了手腳。

海邊柔和的風讓陳然然裙角飛揚,同時把這個少女清新的髮香擴散開來,讓她看起來就像一朵清新盛放的白蓮花,美極了!

李浩看著然然清澈的大眼睛和漸漸變紅的臉頰,不由得心神一蕩,雙臂一伸,抱住了陳然然。

「嚶~~」然然被李浩突然的舉動一驚,但很快意識到李浩要抱自己,又是一陣快樂的眩暈,讓然然只發出了一聲輕哼,全身一軟,靠在了李浩結實的懷抱裡。

「然然,我喜歡妳。妳能做我女朋友嗎?」抱著少女的李浩十分緊張,用稍微急促的語氣重複了一遍表白。

他低頭看著懷裡的陳然然,發現陳然然正滿臉嬌紅,用柔情似水的目光看著他的臉。

見他的目光投來,就不好意思地把頭扭向一邊,用細小的聲音羞怯地說:「都已經是了嘛……你都把人家抱著了啦……」

然然的聲音越來越小,說說到最後,都幾乎聽不見了。

她害羞得趕忙把臉埋進了李浩寬闊的胸膛裡……

就這樣,兩位年輕人成為了一對被全艦士兵羨慕的情侶。

由於軍務繁忙,李浩每天只有在就餐時間見到陳然然。

偶爾在假日,兩人才有一點點獨處的時間。

但這樣的距離反倒增強了二人的感情。

可是冬天戰爭的爆發打破了他們安適的海港生活。

作為遠洋艦隊一員的寧亞號隨隊出征,開始了殘酷的戰鬥……

………………………………………………………………

甲板上的陳然然看著逐漸升高的月亮,回憶著自己和李浩美好的樁樁件件。

「他和我表白的時候的天氣好像也這是麼好。」然然美滋滋地想著。

「戰爭結束了,我一定要和浩一起退役。離開這個血腥廝殺的地方…我要嫁給他,做他的妻子,和他無憂無慮幸福地過一輩子。」陳然然開始憧憬自己和李浩的未來,兩腮上漸漸映出了羞澀的嫣紅。

她害羞地低下了頭。

甲板上一直只有站在左後舷的陳然然一人。

而船舷另一側,也就是右後舷的一個艙門這時候被悄悄推開了,半天也沒出來個人。

過了將近一分鐘,從裡面探出一張男人的臉。

那個人是個大個子,他扒在門框上向門外四處環視,顯得鬼鬼祟祟。

看了一會,發現甲板上似乎沒有人,就縮回腦袋對站在艙裡的另一個人低聲說:

「頭兒,沒人。就現在吧。」

「真的沒有衛兵?!」

「我看過了,連只海鳥都沒有。嘿嘿!」

「你閃開!」一個矮個子士兵用力把那個大個子往門裡一拽,自己探出腦袋,也是猥瑣地向外警惕地掃視一番。

發現外面真的沒人,緊張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了,露出了一絲壞笑。

「出來。」小個子說。

「是的,頭兒。」大個子連忙點頭哈腰跟了出來。

「電台!不拿出來怎麼發報?!!」小個子壓低聲音呵斥道。

「哦?哦!!對對對!」冒冒失失的大個子一看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忘了拿,趕緊從門裡把一台發報機報出來。

「這是電台,頭兒。」

「電源,你這個蠢貨!沒電你發個屁的報!!」小個子對大個子的愚蠢忍無可忍,又壓低嗓音訓斥了一句。

「電源來了,頭兒。」大個子手拿一塊一尺見方的便攜式電源對小個子唯唯諾諾地說。

「給我!把門關上!」小個子一把搶過電源。

「把電台和線放到那個角上去!」他順手一指船右舷和後舷交界的地方。

「好勒!」大個子轉身把門拉上了。

厚重的裝甲門和結實的門框發出了「咚!」的一聲悶響,又惹來小個子惡狠狠的眼神。

關門的聲音傳進船艙裡,很快就被電機和輪機的噪音稀釋了。

但傳到這相對安靜的外面,這沉悶的金屬撞擊聲就非常清晰了。

那聲音傳到陳然然的耳朵裡,讓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姑娘不禁回頭望向了右舷的方向。

他看見兩個男兵,一高一矮,正分別抱著一大一小兩個盒子走向那邊一端角落。

還窸窸窣窣低聲說著些什麼。

只見大個子首先放下那個大盒子,再接過小個子的小盒子也放下。

用一根電纜一樣的東西把二者連起來。

然後拽住大盒子頂端的一個突起物向上一提,一根天線樣的東西就出現了,此後又從大盒子的背箱中取出一副耳機和一個被西線連著的東西。

「那是個發報機!這兩人要在這裡發報!!」陳然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們偷偷摸摸地來這裡發報,不會是間諜吧?」

「他們一定是要搞破壞!」

「寧亞號可不能出事啊,我要李浩和他的戰友都平安回去!」

事情正如陳然然猜測的那樣,這兩個士兵明裡是寧亞號輪機房的機械員,實際是被敵人收買的奸細。

他們趁著夜幕降臨,偷偷溜上甲板來發報,給敵人提供寧亞號和其他輔助艦船的位置、航向和航速,引導敵人在附近島嶼悄悄佈署的飛行隊和魚雷艇編隊發動偷襲。

要置剛剛撤出戰場,回港休整的艦隊於死地。

然後他們會在敵人發動偷襲前,坐上救生筏逃走。

在那個沒有衛星,海軍雷達還不普及的年代,這是最陰險的。

「你們是誰?!」陳然然走向這兩個人,質問道。

「長官,我…我們……執行……動物……呵……呵呵。」聽見有人說話,大個子嚇得魂都沒了,連話都說錯了,只會苦笑。

「長官,是執行公務,嗯……我們是公務的。」小個子沒有大個子那麼害怕,但也嚇得不輕,不敢抬頭。

「公務?執行公務你們這麼害怕幹什麼?」二人的話顯然沒有打消然然的懷疑。

大個子和小個子一聽是個女兵的聲音,斗膽抬頭看了面前走來的這個人,原來是陳然然,勤務兵而已嘛,二人的恐懼瞬間消失了。

他們陪著笑臉接連站了起來。

「然然妹子,我們執行的可是艦長指派的絕密公務啊。」舒了口氣的小個子拿腔拿調地說。

「絕密公務?發電報嗎?」

「是啊是啊!絕密電報,很緊急的。」大個子連忙補充道。

「發電報為什麼不到電訊室發?這裡黑燈瞎火的你們看得見?」然然還是很懷疑他倆的動機。

「電訊室人太多,絕密的電報…誒…不方便發嘛。嘿嘿!」小個子狡辯說。

藉著月光,陳然然看清了兩人的臉。

「他們好像是輪機房的吧?」姑娘心裡犯嘀咕。

「那個矮個還曾經追過自己的。」

「他們怎麼會發電報?還艦長直接指派?」

陳然然又低頭看了看那個電台,樣式好奇怪,和李浩帶自己參觀電訊室時看到的不一樣。

淡黃的月光照在電台的面板上,上面分明有一行外文,是敵國的文字!!!!!!

陳然然恍然大悟,於是大聲說道:「用敵國產的電台發報!!!!你們果然是奸細!!!!」

小個子一聽陳然然提高音量說話,害怕得不得了。

「你個白癡,快讓她閉嘴啊!」小個子對大個子低聲喊。

「來人啊!!!!有特……呃……」然然看見大個子衝向自己,開始放聲大叫。

可是沒等她喊完,大個子的雙手就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完全發不出聲音。

「頭兒,我掐住她了!快發報!」大個子得意地說,一雙粗糙的大手很輕易地環握住了然然的脖子。

「你小子這麼大聲叫找死啊!」小個子一邊慌忙打開電台開關,一邊對大個子提高的嗓音表達不滿。

大個子十分緊張,雙手用的力氣也越來越大。

他把陳然然脖子掐住,然後向前推,一直把然然推到艙壁上抵住。

陳然然的雪頸被大個子用力掐著,這個柔弱的姑娘感到氣血似乎都湧上了大腦,這讓她眼前金星直冒。

然然的小口張開,想喊,卻根本發不出聲音,只能勉強發出一些「卡」「卡」的微弱的氣聲。

她雙手也拚命抓住大個子的的手,十根蔥指試圖掰開大個子如鋼鉗一般的虎口。

可是姑娘這個本來就沒什麼力氣,又被狠狠地掐住,更是虛弱不堪。

所以用力掰大個子手指的時候就像撓癢癢一樣,最多用指甲劃破一點大個子的皮膚,不起實際作用。

陳然然被掐了一分多鐘後她感到氣管裡開始傳來一陣陣的劇痛,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手上的力氣也不如一開始了。

這個美麗的少女意識到自己快不行了。

在她已經不能聚焦的視線裡,她依稀看見那個小個子已經戴好了耳機,調好了頻率,手上拿著一個小本子核對著內容,準備開始發報了。

「不!!他發完報寧亞號就要完了!」然然意識到了這是個十萬火急的時刻。

「我死掉沒什麼,李浩不能死,我要他好好的。一定要阻止那個人發報。」這個瘦弱的女孩想到嚴重的後果,決定鼓起勇氣,拚死一搏,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要讓那兩個特務的美夢破產。

然然稍稍定了定神,看見正在掐自己脖子的大個子士兵似乎離自己很近。

她拼盡全力,抬起腳,估摸著大個子的要害部位,猝然地狠狠一踢。

「喔!!」大個子慘叫一聲,感到全身的力氣一瞬間被突如其來的疼痛吸乾了一般。

他掐住陳然然時,感覺然然手上的反抗極其微弱,以為自己已經徹底控制了局面。

但愚蠢的他怎麼會想到陳然然在快要昏厥之際竟然會拚死命攻擊自己的要害。

大個子雙手摀住自己的要害部位倒在一邊,然然感到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手鬆開了。

恢復呼吸的姑娘捂著自己的脖子彎下腰,嗆咳著流出眼淚。

此時的小個子戴著著耳機,正專心地看著自己保密本上的電報內容,沒有留意到身邊發生的事情。

然然不等喘勻了氣,「啊!」地高叫一聲,全速衝向小個子。

小個子聽到了這聲叫喊,不等他轉頭看清情況,一陣香風襲來,一個白色的身影就撞向了他。

蹲在地上的小個子被撞了一個趔趄,腦袋磕在了護欄上,頓時暈頭轉向,手中的本子也被撞得脫手,從護欄的縫隙中掉下了海。

陳然然撞開了小個子,連忙要抱起電台往海裡扔,可那個電台實在有些重,大個子剛抱出來時都顯得吃力。

更不用說身體狀況還沒恢復的然然了。

陳然然見電台太重,開始在地上找它的配件。

「移動電源!!!」勇敢的女孩發現了和電台相連的那個小盒子。

李浩帶她參觀電訊室時特別給她講了移動電源的種類和重要性。

她不顧一切地抓起那個盒子,連著電線一起扯下來扔進了海裡。

然後又抓起電鍵,一把拽斷連線,也拋向了舷外。

就在陳然然拆毀電台的時候,小個子從撞擊的迷糊中清醒了過來。

他看見大個子在甲板上躺著,不斷痛苦地打著滾。

又看見面前的那個女兵正把電鍵向船外拋去。

地上的電源和自己手上的密碼本也不見了蹤影。

「完了!!!」小個子心說:「好端端的計劃全被這個女的給毀了!!!」

小個子一下子怒不可遏,摘下耳機,從地上「噌」地躥起來。

來到正在掰斷電台天線的少女身後,雙手拿起耳機線疊成四股,忽地套在她的脖子上。

「去死吧!」小個子低吼一句,狂怒著勒緊了耳機線。

陳然然低頭擰著電台的金屬天線,左右反覆彎折,眼看就要斷了。

突然她眼前出現一束黑色的線狀物,那線狀物套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狠狠向後勒,把這個毫無防備的姑娘勒得挺起了胸,並且不住地向後退了兩步。

可怕窒息的感覺又出現了。

然然的體能在被大個子掐了以後還沒有恢復,大腦還是缺氧的。

又被小個子一勒,根本受不住。

她的雙手摸索著來到脖子處,想把手指摳進繩線和脖頸之間,化解這致命的絞殺。

但小個子此時正處於盛怒之下,勒住繩子的雙手青筋暴起,紅一陣白一陣的,恨不得一下子就勒死這個破壞他計劃的女兵。

陳然然和二人一番搏鬥,又被一掐一勒,早就體能枯竭了,哪還有力氣自救?

陳然然漸漸感到雙手的握力正慢慢地喪失,她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就要死在這裡了。

一開始對死亡的恐懼隨著力氣的減小也開始消散。

她開始變得平靜。

「哼,殺了我你也發不了報!」陳然然面對著特務的惱羞成怒,表示不屑一顧。

這個無畏的少女破壞了敵人的陰謀,保住了寧亞號和船上人員的生命,保住李浩的安全。

她為自己的所為感到驕傲。

「爸爸媽媽,你們的女兒不能回來看你們了……是我不好,應該聽你們的話,畢業後去找工作的。不要怪我不孝順……你們要平平安安的啊!」陳然然知道自己就要不行了,心中開始念叨著對自己最親近的人最後的話。

「浩,你千萬不要為我難過,一定要安全地活到戰爭結束。等有一天,你再遇見一個更好的姑娘,一定要娶她做妻子。好好過日子,不要再打仗了。忘了我吧……」

然然的全身的力氣已經用盡,雙手也從脖子上順著飽滿的胸脯和細細的腰間垂到了身體兩側。

肺部窒息的疼痛似乎也不是那麼的劇烈了。

「好遺憾啊,人生還沒開始就要終結了……還沒有贍養父母…還沒有嫁人呢……唉……」

然然的神智開始不有些清了,已經模糊的雙眼看著升起的月亮,彷彿看見了父母的慈祥的微笑,又彷彿看見了李浩英俊的臉。

然然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好睏啊!想睡覺!」強烈的倦意襲上姑娘的心頭,讓她覺得全身都像飄在雲端一般輕盈。

「不能睡,睡著了就醒不來了……」可是這困得感覺比然然想像中要難對付的多。

姑娘終究敵不過這生理的極限,眼前的月光漸漸黯淡了下去。

「睡吧,睡到一個沒有痛苦的地方去……」陳然然模模糊糊地想著,大腦中的意識越來越不清楚,最後徹底停止了……

狂怒的小個子喘著粗氣,一直死命勒著然然的脖子,直到然然停止了心跳也不鬆手。

「頭兒,她已經死了,算了吧。」大個子不知什麼時候恢復了元氣,出現在了小個子面前。

小個子扳過陳然然的臉,見她的大眼睛半睜著,噙滿了淚水,發白的小嘴微微張開,已然沒有了生命跡象。

又握住然然纖細的胳膊,摸了摸脈象,也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真死了。」小個子說著,嚇得一哆嗦,兩手一鬆,已被他勒得成半躺姿勢的然然倒在了地上,漂亮的面容扭向一邊。

「這麼漂亮的姑娘就這麼死了,嘖嘖……真可惜……」小個子嘴裡唸唸有詞。

和陳然然已成死仇的他也被然然的美貌吸引了。

「頭兒,事情弄大了,我們快跑路吧!」大個子見陳然然死去,開始擔心被人發現了。

小個子抬起頭,面帶怪異笑容地看著大個子。

「對對對,沒錯,我們得趕緊跑路。」小個子微笑著點著頭,語氣居然變得溫和了。

突然他高高躍起,照著大個子的臉上就是一記重拳。

打的大個子又是「嗷」的一聲慘叫,從嘴裡吐出一顆牙來。

「哎呦!頭兒,你幹嘛打我呀!」大個子捂著臉帶著哭腔說。

「不打你?你這個廢物連個女的都看不住,壞了我大好事。看老子不打死你!」這些話從小個子的牙縫裡惡狠狠地擠了出來。

說完舉拳又要打大個子。

「頭兒,別打了。一會兒那幫人散會,巡查夜檢的人就要上甲板來了。」大個子邊躲閃邊說著。

小個子正在氣頭上,聽見大個子這麼一說也愣住了。

八點很快到了,例行夜檢的衛兵很快就要上甲板巡邏。

而且現在已經過了非戰鬥人員的晚點名的時間,他倆和陳然然未到勤的事已經被其他人知道了。

如果這個時候像個沒事人一般返回去,自己發報和殺人的事情遲早要被查出來。

所以逃跑是唯一辦法。

「算你小子還沒傻透,快把這個女的搬到角落裡去吧。快!」小個子吩咐道。

「頭兒,這女的得扔到海裡去,要不然明早就會被發現的。」大個子說。

「你懂個什麼?這個女的我追過,可傲氣了。寫了一摞情書一封都不回。看人家李浩是軍官,馬上就和人家媚上了。」小個子恨恨地說。

「我倒要看看,那個號稱永遠都愛陳然然的李浩,在他女人死掉之後還愛不愛她的屍體?!!」

「頭兒的打算真是高,實在是高哇!哈哈哈!」大個子貓著腰猥瑣地站在小個子身邊,壞笑著豎起大拇指。

「你快點把她拖到角落裡去。放在這裡一會就會被人發現,我們又沒跑遠,那就完了!」小個子繼續吩咐。

「是的,頭兒!」大個子邁前一步準備伸手抱起陳然然。

他一手抄在然然的頸後,一手伸向姑娘膝蓋的後彎,向上一用力,居然沒抱起來!可是剛才的緊張害怕和被面前的這個少女攻擊過要害的緣故,大個子全身發虛,幾次發力都抱不起體重只有45kg的然然。

「沒用的東西!抱不起來就抓著腳拖走!快啊!」小個子見大個子連一個女子都抱不動,厭惡地說道。

「頭兒您只會說,您倒是自己來啊……」大個子放開然然,伸手去提她的腳踝,嘴上不高興地嘟囔著。

「都是因為你!你還學著回嘴了?!看我不揍你!」

「我錯了頭兒,您可別打我啊。我把她拖走就是了……」

說著,大個子把然然雙腳一提,倒退著緩緩走去。

大個子一雙大手握著然然穿著著白絲的腳踝,感覺真是順滑無比。

腳踝纖細,可以被一手完全握住。

光滑的絲襪下是柔嫩白淨的皮膚。

由於姑娘剛死不久,大個子還能感覺到然然殘存的體溫。

這讓這個猥瑣的老處男有了一絲興奮。

小個子見陳然然的美屍被大個子一步步拖走,覺得事情應該可以被掩飾住了。

於是來到艦中部的小吊車邊,把吊鉤掛在了一個大救生筏的吊纜上,開始解救生筏和船舷護欄間的綁繩。

然然的雙腿被向上拽著,恍恍惚惚大個子看到了少女裙下的模樣。

這讓他心裡有些激動。

姑娘被他那麼一倒拖,連衣裙在地上摩擦著,裙擺很快就隨著大個子的步伐一點點被掀了起來,堆在了束腰帶附近。

女孩子整條白絲美腿、充滿誘惑的小褲褲和平坦纖瘦的小腹就在月光下顯露出來。

大個子看著這一切,已是衝動不已。

他把然然拖進艦橋底層的艙壁和船尾炮塔座圈間的那條狹窄的縫隙裡,那裡剛剛容得下大個子站立。

他把然然的嬌屍放平,然後蹲下去端詳著然然充滿遺憾表情的臉。

他發現然然被勒得通紅的雙頰正在慢慢褪色,薄薄的嘴唇和滿是淚水的雙眼反射著月亮的黃光,在昏暗處顯得極具誘惑力。

一陣海風橫吹過來透過這條狹窄的縫隙。

姑娘的體香被揚起,進入了大個子的鼻子裡,大個子一下子像著了魔一樣雙手不受大腦控制地伸出去解開了陳然然領口處的第一顆扣子。

「啪!」

「哎呦!」

「你小子被憋瘋了啊?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那些事?連個死人你都不放過?!」小個子 不知什麼時候準備好了逃跑用的救生筏,來到大個子身後。

看見然然的裙子被撩了起來,大個子正在解她的領扣。

又發起怒來,一巴掌扇在了大個子後腦上。

大個子被這麼一打,剛剛升起來的慾望瞬間沒了。

趕緊從縫隙裡跑了出來。

「帽子!你把人家的帽子都拖掉了都不知道。快給人家戴上,替人家好好收拾收拾,陪個不是。」雖然小個子是個不折不扣的奸細,陳然然也破壞了他蓄謀已久的陰謀。

但畢竟自己真心喜歡過她,小個子也不想讓這個平時一直端莊的美女死得沒有尊嚴。

大個子拿過掉在一邊的帽子。

恭恭敬敬地戴在陳然然的頭上。

然後來到然然的腳邊,拉整齊了這個女兵的裙擺。

然後把然然被拖得舉過頭頂的雙臂交疊著放到她的心口上。

可姑娘一雙瓷白的手壓在飽滿的胸部,好像在刻意捂著自己的乳房一樣,很是不雅。

於是又把她的手十指相扣放在腹部的束腰帶上,把這個姑娘恬靜的淑女氣質展現了出來。

整個擺弄過程都有小個子看著,大個子也就不敢繼續有非分之想。

在小個子把然然的頭擺正後,小個子突然聽見軍艦前部某個螺旋門閂正在被人旋轉開啟。

知道夜檢的士兵上甲板來了。

「來人了,快跑!」小個子著急地對大個子低聲叫道。

「是!」大個子像彈簧一樣跳出了那個縫隙。

陳然然美屍的全貌就展現在了小個子眼前。

小個子見她眼口不閉,嘆了一口氣。

又聽見有腳步聲從前部傳來。

再不跑就要被抓了!

「跟我來……」小個子的語氣裡有些遺憾。

兩人一前一後跑到艦中部。

先後翻身上了那個已經被掛在吊車上,靠在外沿邊的救生筏裡,趴下不敢動。

幾乎只有20秒。

兩個身穿整齊海軍服,頭帶白色鋼盔,手拿斯登衝鋒鎗的士兵就經過了那艘救生筏。

在黑暗中他們並沒有發現吊車已經勾住了它的吊纜,也沒有發現放在船尾的那部電台,更沒有發現被藏在縫隙裡已經玉殞香消的陳然然。

他們例行公事一般在甲板上轉了一整圈,沒有發現異常,就回艙內了。

聽見艙門關上的聲音,兩個奸細覺得沒事了。

於是就啟動了裝在吊鉤上的吊車開關,把自己乘坐的救生筏放下了海面……

午夜的月漸漸升到了正上空。

已變成銀色的月光如流蘇一般灑下來,給淺灰色的寧亞號披上了一件白紗。

那月光也照在了陳然然涼下來的嬌軀上,白邊的翻沿帽、白色的連衣裙、顯出淡淡肉色的白絲、亮白色的鞋配上姑娘白皙無暇的肌膚,在月光的印襯下顯得那麼的神聖。

清涼的海風漸漸大了起來,吹過那條縫隙時,少女的裙裾隨風輕輕被吹起、優雅地擺動;從髮髻裡逸出的一縷香絲,也隨著風的節律飄揚著。

姑娘的腦袋在海浪的輕微顛簸下,左右輕輕地晃著,那是多麼讓人動容的情景啊!

可惜這個姑娘再也不能站起來了,再也不能露出甜美的微笑,再也不能在父母面前陪伴他們,再也不能在男友的懷裡撒嬌了。

秀氣的瓊鼻裡再也不能呼出一絲帶著少女芬芳的熱氣,未閉上的雙眸和眼眶邊的淚痕訴說著姑娘遭遇的悲劇。

月升月落,東天已經泛白了。

自從開完會就聽說自己心愛女友失蹤的李浩一夜沒睡,一些士兵分頭去找過了,都沒有發現然然。

他一直惦念著陳然然的下落,躺在床上的他眼皮直跳,似乎有一種很不好的結果在等著他。

早上6點,在全艦官兵整理內務的時候,小劉提著拖把和桶,哼著小曲上了甲板。

再過兩天就要回港了,一段時間裡不用再面對戰爭,小劉看著初生的紅日,心情大好。

小劉今年才20歲,海軍三等兵軍銜,是寧亞號的一名彈藥管理員,本來是一個在校大學生。

去年冬天戰爭爆發,他和不少同學一樣,投筆從戎,來到軍中誓言保衛國家。

可在戰場上的半年,他親眼見到了太多的死亡和流血。

慢慢的,他開始對戰地的生活開始厭倦。

這天早上是他的輪值時間。

任務是一小時內把甲板拖乾淨。

小劉心裡高興,幹活也麻利,半小時的工夫,已經拖了大半個甲板,就剩尾甲板和若干縫隙死角了。

來到船尾,他看見甲板上扔著一個大耳機,幾步之外的角落裡還放著個彎了天線的電台。

「誰的啊?也不收好?」小劉自言自語地說。

作為半個新兵的他自然意識不到自己正身處一個案發現場中。

他不理睬那些東西,繼續心不在焉地拖著地,暢想著自己上岸之後該去見哪些人,做哪些事,吃哪些好吃的。

小劉拖著拖著,來到了尾炮塔和艙壁的交界處。

突然他覺得拖把觸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乍一看。

「一雙女士中跟鞋?」小劉一愣。

「那些老兵都什麼人吶?把自己的東西到處扔,到處晾曬。」小劉想道。

他用拖把試著把那雙「鞋」掃出來,但不見鞋子動。

他仔細一看,是個躺在地上的女兵!

「媽呀!」小劉驚叫了一聲,嚇得扔掉了拖把桿向後一跳。

「怎麼睡這兒啊!」

驚叫聲過後,那個女兵仍然一動不動地躺著那裡,兩條穿著白絲的腿微微岔開,雙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過了很一會,小劉才定住神,彎腰用手按在女兵的右腳踝上,輕輕搖了搖。

「喂,別睡了!」小劉顯然以為那個姑娘只是睡著了而已。

陳然然的右腳踝被小劉抓住一晃,膝蓋微微向上彎曲了一些,然後無力地靠在左膝上,顯得比較害羞。

小劉見叫不醒女兵,自己橫身走進了縫隙裡。

他看見那女兵柳眉舒展,雙眼無神地盯著自己,一張粉嘴半張著。

小劉知道她就是寧亞號上的大美女陳然然,自己剛來艦隊時就對著個女孩子著迷。

要不是她已經有了男朋友,自己才不在乎什麼姐弟戀呢,一定會追她的。

「然然姐這是怎麼了?」小劉有些慌張。

他抓起陳然然的左手使勁搖晃。

「然然姐妳怎麼了啊??」小劉對著陳然然說道。

一鬆手,陳然然的左手就無力地搭在了自己的耳邊。

小劉把手指放到姑娘的口鼻處,沒有氣!在用手指輕觸她的頸部側面,完全冰涼了!小劉注意到陳然然脖子上有一條很深紅色勒痕。

「然然姐被人勒死了!」小劉被嚇得眼前發白。

他忽地跳了起來,大叫著:「然然姐出事了!!」

飛快地跑回了艙中。

陳然然還是那樣躺在原處,被小劉那麼一撥弄,擺出了一個很成熟性感的姿勢。

幾分鐘後十幾個手拿步槍的士兵包圍了甲板後部,陳然然的嬌屍被抬到了尾部的空曠處。

寧亞號調查股的人正在搜集證物線索,衛生隊的醫生也趕來,觀察陳然然的面部和頸部,確定然然是被人用繩索從後面勒死的。

從然然指甲縫裡提取出了一些痕量的血跡,送交化驗。

「衛兵包圍了甲板!」

「陳然然出事了!」

……

消息傳進艙內,一些水兵議論著,李浩模糊地聽見了這些話,但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他拉過一個戰士,焦急地問道:「陳然然怎麼了?你見到她了?!她現在在哪裡?!」

那個戰士低著頭,面帶悲傷的表情,躲閃著李浩瞪大的眼睛,搖了搖頭,避讓到了一邊。

李浩感到了大事不好,但那個兵不肯開口,他要崩潰了。

李浩衝動地抓住另一個一同走來士兵的肩膀,用力搖晃著,失態地喊道:「告訴我!然然怎麼了?我的然兒她怎麼了?!!」

「然兒」是平時李浩對陳然然私下親暱的稱呼,一般在外人面前這麼稱呼的,但在崩潰邊緣的他也沒顧太多,直接脫口而出了。

「李…李長官,陳然然她…已經……」這個士兵面對著激動的李浩,不知該怎麼把這個噩耗告訴他。

「說!!!然然已經怎麼了!!!!!說!!!!!!」李浩一把抓住那個兵的領口,狠狠地推搡著他。

李浩心裡已經明白然然遭遇了不測,但他不相信,非要那個兵說出陳然然的下落。

「長官,你別太激動。陳然然她…她已經……不在了……」那個兵被逼得沒辦法,只能照實說了。

不!在!了!

陳然然不在了?!

那個天真無邪的女孩,她不在了?!

那個美麗大方的姑娘,她不在了?!

那個一被自己抱住就羞得滿臉通紅的少女,她不在了?!

前一天黃昏還偷偷在自己懷裡撒嬌,一直說要在戰後嫁給自己,要和自己平平淡淡過一輩子,愛自己一輩子的然兒,她不在了?!

李浩感到後脊背發涼,虛汗直冒,抓住士兵領口的手開始明顯地顫抖起來。

他不能接受自己的所聞。

「陳然然…『不在了』,是什麼意思?…你解釋一下…」李浩兩眼發直地看著一邊,說話變得慢吞吞的,虛弱無力。

「剛才有人在甲板上發現了陳然然的遺體…她昨晚被人在那裡殺害了……」

「遺體」!!

「殺害」!!

這些冷酷無情的詞彙怎沒會關聯到一個那麼可愛的女孩子身上?怎

麼會關聯到自己萬般喜愛的女友身上?

李浩覺得如遭電擊,眼前發黑,一下子沒穩住,跌坐在了地上。

「李長官!!」周圍的幾個戰士看李浩倒下了,連忙去扶。

「滾……都滾……」李浩坐在地上,用虛脫的語氣說著,兩行眼淚淌了下來。

殘酷的戰鬥都沒有讓這個堅強的年輕軍官流過一滴淚,可是面對自己女友的死。

八尺男兒也難忍悲傷的眼淚。

「長官,您要節哀呀!!」戰士們見李浩如此失神,都難過不已。

十幾分鐘後,李浩在兩名水兵的陪護下來到了尾甲板上。

他擠過圍觀的人群,看見自己心愛人已經躺在了一副擔架上,面色紙白,眼睛和嘴都半張著,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她的帽子被人工整地放在胸前,連衣裙已被地上的灰塵蹭髒了,一雙嫩白的手臂無力地搭在身體兩側,穿著白絲的雙腿併攏著。

鞋子已經被檢查時脫了,整齊地放在了一邊的地上,姑娘精緻的玉足成一個小八字,腳跟靠在一起。

一道紅黑色的勒痕出現在陳然然的雪頸上,顯得觸目驚心。

一個衛生隊的護士正拿著一塊白布,往陳然然的嬌軀上蓋。

「然兒!!」李浩喊了一聲,衝到陳然然面前扯開剛蓋下的白布。

雙膝跪下,一把將然然纖弱的身體抱在懷裡,淚如雨下。

陳然然虛若無骨的身體還很柔軟,被李浩用力摟著,眼睛無神地看著沒有焦點的遠方。

李浩平日裡抱著然然時,都感覺姑娘的身體很暖和,而且多抱一會,然然會輕輕地顫抖幾下,臉會主動埋在自己的胸口裡。

可是這一次,然然全身卻是冰涼的,而且一動不動。

任憑李浩「然兒」「然兒」地呼喚,始終無動於衷。

李浩讓然然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左手緊緊摟住姑娘的蜂腰。

他看著陳然然沒有血色的臉。

如萬箭穿心。

李浩伸出右手,顫抖著幫然然合上未必上的雙眼,又托住然然嫩滑的小下巴,幫她把口也閉上了。

就這樣,這個端莊的少女就像在自己男友懷裡睡著了一般安詳。

「然兒,誰把妳弄成這樣了啊…妳有什麼話快說呀……」李浩邊說邊哽咽著,懷中的女友還是一言不發。

李浩輕撫著然然光潔的臉,能觸摸到她流過淚的痕跡。

這個柔弱的女孩,在自己生命最後的時刻經歷了怎樣的苦痛折磨啊!李浩不敢去想。

他的手撫過然然頸上的勒痕,來到胸前,把她被解開的扣子給扣上了。

李浩不敢褻瀆自己死在痛苦中的女友,只從她聳起胸部的側面,摸到了腰間。

再從腰後隔著被弄髒的連衣裙托到了她的背身上。

李浩再一次抱緊了然然冰涼的屍體,一個吻印在了女孩的額上。

眼淚從李浩閉著的眼睛裡不斷流出,留到了然然的臉上,給這個失去體溫的少女帶去一絲絲的溫暖。

旁邊的戰士們看見這淒美的一幕,紛紛脫下帽子,低下了頭,為陳然然默哀。

一些女兵忍不住開始啜泣起來。

海風吹來,姑娘的裙角再次擺動起來,可她卻再也不能在這個海天一色的美景中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浩從極度的悲傷中略微緩了過來。

他又看了然然漂亮的臉一眼。

喃喃地說:「然兒,外面風大,我帶妳回船艙。」

說著,李浩左臂墊在陳然然頸背部下,右臂勾住姑娘的雙膝,把然然橫抱起來,掙扎著站了起來。

然後一步一步向艙門走去。

然然的小腿隨著李浩的步子微微地一下下擺動著,她靠外側的手臂柔軟地耷拉下來,一甩一甩的。

旁邊的官兵,自覺為這對情侶閃出了一條道。

李浩經過艦長身邊,對艦長說:「我有一個請求……我想為陳然然最後梳洗一下,送她最後一程。」

李浩知道船還有2天才能到港,這個大夏天裡,出於衛生原因,然然是不能被帶回岸上了,只能海葬。

艦長看了看李浩,又看了看他懷中安睡的陳然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愁容,點了點頭。

「謝謝艦長。」李浩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又向前走了一步。

突然一陣眩暈,抱著然然嬌屍的李浩就要向前栽倒。

眾人發出一片驚叫,趕緊一起把這對就要摔到地上的情侶扶穩……

……

半小時後,醫療室內。

陳然然躺在醫療室的一張帶排水槽的鐵床上,脖子後有一個固定支架。

李浩頹然地坐在鐵床邊,看著然然的臉,發著呆。

門開了,一個哭紅了眼睛的護士女兵走了進來。

「李長官,我們開始吧。」女護士說。

李浩盯著陳然然,心裡一直在回憶他和然然的過往,沒有聽見護士的話。

「我們開始吧,然然姐身上被人弄髒了,給她洗洗最好了。」女護士說著說著就又流下了眼淚。

「喔,嗯,好的……」李浩這才反應過來是護士來了。

李浩站起身,看著陳然然說:「然兒,我和趙護士給妳梳洗來了。」

說著,李浩走到鐵床一側。

開始解陳然然連衣裙軍服胸前的三顆扣子。

邊解李浩邊歎著氣。

李浩解開了扣子,把然然的領口向兩側一分,再從擴大的領口內摸索到陳然然的一側的肩膀,把她的一隻手臂從短袖子裡抽出來,另一隻手臂也用這種方法脫出了。

之後,在護士的幫助下,李浩把那件弄髒的連衣裙從然然身上脫下。

女孩身穿的藍白條紋棉布胸罩和被包裹在連褲白絲下的藍白條紋內褲就顯露了出來。

李浩從沒有看過穿得這麼少這麼性感的陳然然。

儘管姑娘勻稱的軀體散發著誘人的氣息,李浩也沒有那種衝動。

自己最愛的女孩已經死去了,對她屍體的衝動就是在犯罪!

白絲、胸罩、內褲,李浩把然然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脫了下來。

姑娘玉雕般的軀體、兩個粉紅的乳頭和羞處一叢烏黑的毛髮就毫無遮掩地袒露在了她最愛的男人面前。

第一次見到自己女友身體全貌的李浩自然有些異樣的想法,但巨大的悲傷蓋過了這種想法,沒有讓李浩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護士解開了然然的髮髻,烏黑的直髮披散開來。

給這個女孩增添了幾分自然美。

李浩拿起像淋浴一樣的噴水頭,調熱了水溫,讓那溫水噴在然然如凝脂般白皙的肌膚上。

水灑過過然然的頭上,洗去了她臉上的淚痕,也洗去了姑娘頭髮裡的灰塵;水灑過然然的軀體和四肢,水珠在然然的皮膚上彈跳著,匯聚在一起,成股從她身體的兩側流進集水槽中。

然然手臂上、腳上的的污跡很快消失了。

李浩仔仔細細地為自己的女友搓洗著身體,不放過一點點污跡。

他要讓自己心上人聖潔無缺地走,所以不願意洗滌她的敏感部位,怕自己搓揉過了那些地方後,然然就不是最純潔的女孩了。

所以這些事情只能由護士代勞。

很快,護士關上水,說到:「長官,洗完了。」

「沒有,然兒的脖子還沒洗乾淨呢。」李浩盯著陳然然脖子上被勒出的瘀傷說。

「長官,那個勒痕是洗不掉的。」護士很快明白了李浩的意思,解釋說。

「不!讓我來!妳一邊去!」李浩一下子激動起來,他搶過護士手裡的噴水頭說著。

「我的然兒不能這麼沒洗乾淨就上路!」

「李長官,那真的洗不掉!船上的淡水有限啊!」護士見李浩搶去了噴頭又打開了水,準備反奪回來。

「滾!!!妳給我滾!!!我然兒的身子是最乾淨的,不能這樣烏七八糟地走了!!!」李浩狠狠推開來搶噴頭的護士。

護士被強壯的李浩猛地一推,往後連退了五六步撞到艙壁上。

「然兒,我一定會幫妳洗乾淨!一定會的!」李浩固執地搓著然然脖子上的傷,眼淚又止不住地低了下來。

被推到一邊的護士見這個情景,也忍不住哭了。

她走到李浩身邊。

大聲說:「李浩!你停下!!!!你看看你當著然然姐的面都在做些什麼?!!你看看吶!!!」

李浩被護士的一聲大喝鎮住了。

他呆呆地看著然然可愛的臉,噴頭從他手中滑落到鐵床上。

他慢慢蹲下身,竟然大聲哭了起來。

護士把水關掉,也蹲下身子,一手扶在李浩的肩上,用平和的語氣說;「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然然姐她不希望你這樣。」

護士接著說:「剛才我進來前聽調查股的人說從現場勘查來看,然然姐很有可能阻止了一起艦上叛徒的陰謀活動,被壞人報復致死的。她應該是不希望你被陰謀所害才能那麼勇敢的。你不要讓她失望啊。」

李浩抬起了埋在雙膝間的頭,用驚訝的表情看著護士。

「我給她擦乾身子,你去給然然姐拿一套新衣服吧。」護士看見李浩恢復了冷靜,又說道。

李浩來到陳然然的寢倉,打開她的衣櫃,拿出了一件然然換洗的連衣裙夏裝和軍帽。

又拿出一副白色棉布胸罩和內褲,最後翻出一條白色連褲絲襪。

翻找的過程中李浩發現了一個三英吋的小相框,裡面有一張然然和他的合照,上面的空白處有一行漂亮的字,是陳然然寫的:「我愛的人和幸福的我。」

李浩看著那張照片心裡一顫,用手把相框捂在自己的胸口,久久不放下。

當李浩拿來然然要換的衣服時,護士已經把她的嬌軀擦乾了。

然然被護士費了一些力氣,搬到了一張病床上。

用被子蓋好,只露出頭來。

李浩輕輕掀開被子,把愛人摟在懷裡。

「然兒,我來幫妳穿衣服了。」

「啵!」一個吻落在少女的臉頰上。

又在護士的幫助下,內褲、胸罩、絲襪和連衣裙一件件都被李浩整齊地穿在了陳然然的身上。

穿著時,李浩特地把連衣裙的領子拉高,來遮住然然脖子上的勒痕。

護士幫然然梳好了頭,還原了她的髮髻。

最後給她戴上了軍帽。

「能…能把她帶回基地嗎?」李浩明知機會渺茫但還是忍不住問護士。

「不能,船上沒有低溫設施,帶回去恐怕就要……」護士搖了搖頭。

「唉…………」

「那能不能換一種海葬的方式。我覺得那樣太殘忍了。」李浩見過犧牲戰友海葬的場面。

一般都是把屍體用白布包裹,放在一塊門板大小的托板上,然後托板往船舷的護欄上一架,向外一翻,屍體就被倒進了大海。

「哦,這我得請示上級。」護士說完走出了醫療室。

十幾分鐘後她回來了,對李浩說:「上面答應了。她是我們艦隊的英雄。」

「什麼?」李浩沒有明白意思。

「午夜的時候,我們艦隊後方的一艘驅逐艦發現了一艘由兩人滑動的救生艇,看編號是我們艦上的。

把這兩人抓了起來審了一夜,他們供出了自己是敵國安插的間諜,昨晚本來要弄個大陰謀摧毀艦隊的。

但被然然姐發現並破壞掉了。他們殺害了然然姐後乘著筏子逃逸了。」護士開始具體說起聽來的消息。

李浩摟著陳然然聽完來龍去脈,低頭看著姑娘的冰顏說:「然兒,妳真是好樣的。真是個勇敢的好孩子。」

說著,他閉上眼,吻在了然然干冷的嘴唇上。

一旁的護士看著這一幕,眼睛又濕潤了。

「真的好羨慕你的女朋友,這麼勇敢。」護士露出了讚美的微笑。

又一小時後,儀式準備完畢。

李浩又一次給了女友陳然然一個公主抱,在護士的跟隨下走上了甲板。

陳然然的臉上被淡淡地擦了些粉,嘴上也塗了些口紅,這讓這個少女看起來臉上有了些血色。

李浩把陳然然放在托板上,最後整理好了她的裝束。

把然然的那雙白色中跟鞋替她穿上。

最後李浩拿出一支削去刺的玫瑰花塞在然然疊放在胸前的雙手中。

又掏出一枚鑲有四方形鑽石的訂婚戒指,戴在陳然然的左手中指上那是李浩養在船艙裡,每天用分配來的淡水澆灌的玫瑰,本來李浩計劃著一上岸就送給她這些,求她從自己的女朋友改做自己正式的未婚妻的。

可是這再也實現不了了。

「然兒,妳走好。我們來世見。下輩子我一定娶妳。」李浩深情地說著,臉上泛出欣慰的微笑。

幾分鐘後,李浩後退了幾步,在眾人排成的隊伍前立正站好。

幾個士兵把四條環形鋼纜固定在托板的四個角上,又把鋼纜的另一端掛在吊車的鐵鉤上。

7名高大的士兵雙手緊握半自動步槍,出列站成一橫排。

「預備!」站在持槍士兵旁邊的艦長用洪亮的聲音下達了口令。

只見那七位士兵左腳「卡」向前邁出一步,同時將手中的長槍「唰」地斜指右上方天空。

「放!!」

「砰!」



「砰!」



「砰!」

每個士兵用統一的節奏向天連開三槍,之後迅速回到聽見口令前的立正姿態。

二十一聲槍聲響罷,全體人員敬禮,目送陳然然。

吊車卷揚機嗡嗡的的聲音響了起來,陳然然躺著的木板緩緩升高。

至一米有餘處停下。

再緩緩轉向舷外。

最後,伴著這嗡嗡地聲音,陳然然漸漸被吊車放到了海上。

木板已經浮了起來,吊車還繼續把吊鉤向下放了一段。

帶鋼纜從鉤上自動脫開後,吊車才升起那鐵鉤。

陳然然和木板一起就躺在了海上。

寧亞號仍在行駛,沒有動力的木板在慣性的影響下伴隨著船漂動了一會兒,被海浪停了下來,漸漸遠離了寧亞號。

李浩這時候意識到自己再也見不到陳然然了。

猛地推開人群衝到船尾,看著沉睡在海面上的然然大叫道:「陳然然,再見了!我們後會有期!!!」

載著陳然然木板在海浪的湧動下上下起伏著,一個更大的浪打來,就徹底失去了蹤影。

李浩看到這裡,兩眼一黑,暈倒了。

身後是眾人的驚呼聲。

2天後,寧亞號所在的遠洋艦隊回到母港。

陳然然的英勇事跡傳遍了整個艦隊。

然然也被追授英勇勳章、全軍金橡樹勳章、海軍一級十字勳章。

李浩幫陳然然把這些勳章帶到了她的家裡,稍稍安撫了她的家人。

儘管有這些閃光的榮譽,李浩覺得這和自己的女友的生命,或者說未婚妻的生命相比,都是不足為道的。

那兩個被捕的特務,也都以叛國罪、間諜罪和故意殺人罪在軍事法庭被判處了絞刑。

陳然然之死的仇算是報了。

又過了3個多月,寧亞號再次隨隊出征,和敵國海軍展開了最後的決戰。

這場戰役中敵國艦船損失殆盡,不久就戰敗投降了。

而寧亞號作為首艦,在一開始中了敵人的埋伏,被敵人的俯衝轟炸機盯上,炸壞了電力艙和通訊室。

僥倖活下來的李浩腿上嚴重受傷。

但為了讓跟在後面數海里的艦隊知道敵人的埋伏狀況,他不顧危險,拖著被炸傷的腿衝上艦橋的最高處,用在軍校裡學到的旗語通知到了後方艦船。

其他艦船迅速用無線電把他的旗語內容互相轉告,對敵人實施了反伏擊戰術,大破敵陣。

他像陳然然那般勇敢地挽救了整只艦隊和戰局。

可惜他最終在返回甲板的路上倒在了敵機的俯衝掃射下……

寧亞號返航時,在和陳然然告別的水域,也舉行了李浩的告別儀式。

這兩人終於以這樣殘忍的方式永久地團聚了……

…………………………………………

很多年後,問起當年參戰的老海軍那場戰爭的經歷時,他們會和你講起當時戰事的慘烈,大破敵軍的痛快。

偶爾也會說起那一對曾經兩次拯救艦隊的英雄情侶,他們的故事常常讓人落淚……

(完)

在這片文章發到論壇後,我也計劃再過幾天,把其中一些過於「清淡」的地方,經過擴寫和改寫,換成符合我本人口味的情節(如敏感部位槍擊、吐血、失禁、冰戀等),發在另一個新帖子裡。

也不知這是否是畫蛇添足了。

回《女兵陳然然》系列

回總目錄

回書櫃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