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計數器由 2015.01.01 起統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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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回家
作者:有德沒意志
看到X帝國的三公主,自己最小的女兒瑾萱覆蓋著黑色軍旗的棺木被四名身著黑色軍服的帝國近衛軍戰士從伊爾76運輸機上抬下來時,皇帝李文揚只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噩夢一般。
當皇太子宇珩已經抑制不住自己的悲痛跪地掩面痛哭,瑾萱的同學好友和其他前來迎靈的皇族貴族女孩中悲聲一片時,皇帝居然發現,原來人在過度悲痛的時候,居然是沒有任何反應的——有的只是無盡的空虛,空虛,空虛。
他默默低下頭去,七尺高的漢子竟像個小女生般木木地盯著自己的馬靴和白色凡爾丁褲子。
「看來那個詛咒果然有夠靈啊。」
皇帝緩緩抬起頭來望向自己女兒的棺木。
「瑾萱啊,如果真有什麼下輩子,生在一個普通人家好好找個愛妳的男孩平平安安過一輩子,別生在貴族家庭,別上戰場了。」
不過瑾萱已經聽不到父親的期願了,她身上一絲不掛,只是被一塊迷彩布料裹著直挺挺地躺在鋁制的棺木中,被一條黑色的屍袋裹著,身邊塞滿了裝滿冰塊的袋子,許多袋子都在運輸中破了,水流的滿棺木都是。
抬棺的戰士自然是聽到了水聲,也覺得這確實挺讓公主受罪的,於是腳下步伐不由自主的略略加快向靈車走去,亮的儀仗靴在地上磕得卡卡直響——當然戰士們的心情肯定是被閱兵時甩出了不止十條街。
公主的棺木終於被裝上了車,守衛在靈車兩側的儀仗隊指揮員拔出指揮刀,帶領著儀仗隊如克隆人般邁著正步,護送著靈車離開了機場。
當靈車離開機場,那些噁心人的CNN,BBC記者們被攆走後,皇帝竟如抽筋拔骨般頹然跌坐在地,嚇得周圍的人連忙趕上去扶,週遭的保鏢和警戒的士兵更是有如驚弓之鳥,拔槍的拔槍,保護皇上的保護皇上,找掩體的找掩體。
「父皇你沒事吧?」穿著一身黑藍色海軍陸戰隊禮服的皇太子宇珩火急火燎地登登登一路跑來。
看見自己的父親跌坐在地,伸手就去扶。
「朕好得很!」李文揚見自己的兒子來了,剛才還如朽木般坍倒的身軀卻猛地立起,眼中蒼涼之色驀然消失,變回了平時在大臣面前和國際場合那標誌性的,鷹一般的銳利和剛毅。
「宇珩,你是萱兒的哥哥,又是帝國皇太子,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天下午我還有內閣會議要參加,之後兩個星期都沒有多餘的時間,現在我任命你為治喪委員會主任,全權辦理瑾萱的葬禮事宜,明白了嗎?」
皇太子的臉上明顯有些不爽的意思:「父皇,我是海軍陸戰隊,怎麼能隨便丟了部隊的事情就‧‧‧‧‧‧」
「部隊的事情?」皇帝哼了一聲。
「還記得有這回事啊,你一個堂堂偵搜營營長,海外執行任務完了能把一個連忘了撤回來就拍屁股回國?」
皇太子臉一下黃了,因為這個禍確實是闖得太大了,以致於鬧成了國際笑話,不但自己軍職被免去,被調回北京國防部休「長期病假」,還成了各色人等嘲笑的對象。
外國記者,軍校同學,反對黨頭頭,網民,他國特種部隊軍人,都在肆意的嘲諷著自己,自己往日的功勳和榮譽全都化為了烏有。
如果不是只有他一個皇子,那就絕壁不是撤職丟官遭嘲笑的事了,有可能自己將來的皇位都會變成泡影,再嚴重一點自己甚至要自殺謝罪。
經這麼一想,看來自己還真得攬下這「燙手山芋」。
「‧‧‧‧‧‧是,父皇。」
皇太子在臉色難看了一會後,抬手敬了個禮轉身乘上自己的軍車,直奔負責停放瑾萱遺體的空軍112醫院而去皇帝也在保鏢的簇擁下登上了汽車,離開機場返回了皇宮。
一星期前成都峨眉山NK-4皇家別墅辦公室皇帝李文揚穿著條草綠色休閒褲,繫著麻色腰帶,上著黑色長袖汗衫,腳上穿一雙沙漠靴,頭髮梳的很隨意,全然不像五十多歲的人。
他斜坐在一張寬大厚重質感十足的褐色牛皮沙發裡,手裡擦拭著一支G36步槍,旁邊桌上黃澄澄的子彈和彈匣擺的整整齊齊。
恍若一名年輕的僱傭軍人。
「父皇,瑾萱來了哦。」
正擦時,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一位二十多歲的女孩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
她身高大約一米七三左右,黑色長可及膝的光澤秀髮自然地披散在背後。
白皙可人的圓潤鵝蛋臉上,有著新月般纖細修長的秀眉,一雙明亮晶瑩的澄澈雙眸散發著清純善良而又富有活力的光澤,搭配上她濃密如簾的睫毛和褐色的眼影的恍若雪山間的冰湖水。
小巧挺翹的瓊鼻和粉嫩鮮亮又帶著甜美笑容的櫻唇搭配上她厚重但並不很平齊的劉海兒更加凸顯出她的清純善良。
她穿著條繫著白腰帶的緊身黑色牛仔褲和米黃色短袖衫,勾勒出她不怎麼火辣但富有青春氣息的柔美身材線條。
她圓圓隆起不很大的胸部緊緊地裹在上衣中,並不豐腴還帶著些骨感的臀部展現著她純真的本質。
她的手臂潔白,光潤似藕,腕上一對黑色玳瑁手鐲在散射進屋內的太陽光下熠熠閃光,一雙玉手纖小而長,杏核般的指甲泛著粉珍珠般的色澤,纖長而又富有力度的雙腿被牛仔褲極富質感地緊緊裹著。
她秀美光潔的玉足套在雙銀白色38碼高跟涼鞋中,細白圓潤的腳趾緊緊攏在一起,趾甲上還塗著淺藍色粘滿亮鑽的指甲油。
迷人的清純容顏若是在社交場合必然引來無數男子的目光,而她一舉手一投足間所透露出來的高貴氣質又能很好地遏制住那些「屌絲」們淫褻的想法,而讓真正有涵養氣度的年輕人對她產生出發自內心的愛慕。
李文揚抬起頭,原本專注的臉上浮出了一絲不多的笑意:「哦,晚上就要動身去東非了,現在才想起向朕說要走?長大了,有本事了?」
「父皇。」瑾萱向前幾步走到皇帝身邊正正色道。
「女兒也已經是過了二十的人了,那個傳說你我都知道的‧‧‧‧‧‧我起碼的去幹點什麼也算不枉此生‧‧‧‧‧」說到這裡,瑾萱的神色黯淡下來,嘴角笑容也沒有了。
櫻唇如犯了錯的孩子般緊緊抿起。
皇帝的神色也變得有些黯然。
「貴女不過二十」的詛咒幾乎是帝國最大的「公開秘密」——國內上到皇帝下到乞丐人人都知但沒人敢說,絲毫不亞於大洋彼岸「是誰刺殺了肯尼迪」。
按照最流行也最被帝國史學家私下認可的說法。
帝國160年前通過長達20年的統一戰爭立國,吞併東北的LH國時,LH國皇太后逃亡帝俄失敗,被俘自殺前對帝國的開國皇帝李成桓嘶聲尖叫:「你們縱有國祚千年,也沒有能活過三十歲的女子!」
剛說時李成桓與將領尚以「黔驢技窮」笑之,孰料凱旋返京後在召見各國使節舉行的閱兵式上,李成桓最疼愛的大女兒李欣妤便在騎馬時從馬上摔下,後因脊柱損傷合併外傷感染不治身亡。
於是自此以後皇族甚至是被授爵位的貴族人家的女孩幾乎全會在二十到三十歲時因為各種意外去世或「自然」死亡,能衝過30歲這個關口的貴女們一隻手都能數得出,甚至連衝過25歲的女孩都少的可憐。
而衝過三十歲的最「長壽」者,也不過34歲而已,一年前某位因為在海外經營業績突出而被皇帝兩次授爵的民營大企業家在自己的長女30歲生日上,竟然花費巨金從國外請來了世界級的頂尖著名飛行表演隊前來慶賀。
不過似乎老天爺認為搞這麼誇張是在藐視詛咒的威力,不出半年,這位董事長兼侯爵老爺的千金就遭一名因受老師體罰心懷不滿的高中生持步槍狙擊射傷頸部。
雖然當地的特警很快趕到制伏了這名瘋狂的學生,但在醫院動手術時卻沒能下得了手術台‧‧‧‧‧‧如此等等事例簡直數不勝數。
事實上,老早以前瑾萱的母后和姐姐也已先後因心肌炎和溺水離開了人世。
只是那時瑾萱尚不很懂事,在母后去世時瑾萱尚還是個六歲的小女孩,對生死什麼還不甚理解,當時的她還傻呼呼地問姐姐母后為什麼躺在(棺材)那裡。
而姐姐去世則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發生的——原本一次極普通而又快樂的海邊遊玩,被突然襲來的浪頭擊得粉碎,而且自己還永遠失去了最愛自己的姐姐——母親去世的早。
拜那群只會嗯嗯啊啊點頭舉手的尸位素餐的愚蠢議員和被譏諷為「換的比襯衫還快」而且用低能來形容都一點不為過的總理所賜。
父皇幾乎整日忙於國事,留給自己最多的印象就是深夜皇宮六層辦公室「明正閣」裡父皇眉頭緊鎖面對無數報告和文件的身影。
平日裡在不知道的外人看似錦衣玉食寶馬香車其實卻壓力巨大而寂寞孤單的生活裡,基本上只有姐姐才能給自己帶來一點小小的快樂和溫馨。
在姐姐離去後,瑾萱變得消沉了許多,精神狀態也一落千丈,以至於她在大學畢業時居然沒有通過畢業考試——
這讓皇帝李文揚十分難堪,在遭到父皇一番狠狠責罵後,瑾萱乾脆整日宅在宮中,甚至連床都不起了,而且時不時毫無緣由的大哭,發脾氣,甚至到了尋短見的地步——所幸多次都被及時救下。
直到一年多以前長期和皇帝貌合神離的陸軍終於肯和皇帝攜手打壓議會,拼湊出了一個被國內自由派稱為「武夫專政」的半軍政府,才使得皇帝能安心當起甩手掌櫃來專心照顧瑾萱。
所幸瑾萱也是個知道父皇苦衷的懂事孩子,在稍作勸導後精神面貌就有了改觀,臉上也有了多年不見的笑容。
又後來,瑾萱在父皇的鼓勵下參加了海外維和部隊的文職機關,伴隨維和部隊東奔西走,做前線部隊的新聞發言人和戰地記者之類的工作。
當然她的身份什麼都是假冒的——在隨時會遭汽車炸彈,火箭筒和綁架的地區活動的話,一個普通文職人員的身份明顯比公主要安全得多。
這次瑾萱要去的巴爾幹半島的A國自然也不是什麼省事的地區。
自從蘇聯解體以來這個國家便陷入了近二十年的混戰,期間至少400萬人死亡,上千萬人流離失所,而各國僱傭兵的加入和世界強國爭相兜售的軍火武器更是讓這一地區成了煉獄般的存在。
聯合國?呵呵,大流氓們軍火錢都賺的手軟,誰會傻到自斷財路或斷人財路?直到前年戰局日漸明朗,扯了半天皮的安理會五常才達成一致,派出若干維和部隊前往該地區。
而對於熱衷摻和國際事宜的皇帝李文揚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來拉威望和撈取政治資本,於是也派出4000兵力前往,這為帝國和皇帝自己賺足了面子。
正巧這時有新部隊前往換防,瑾萱自然不會放過這一機會,於是她也想方設法地跟去了,而這消息卻是在出發的前兩天才讓自己的父皇知曉。
「那‧‧‧‧‧‧父皇我到底是去不去了?」在經過只有幾分鐘,卻讓父女二人感覺長得如同二十年一般的沉默和寂靜後,瑾萱抬起頭輕聲說,神色淒然的像一叢被淋傷的蘭花。
一陣不好的感覺不由自主地湧上了皇帝的大腦,似乎有無數個嘶啞的聲音在大叫:公主回不來了!公主回不來了!他本是對預感和詛咒之類嗤之以鼻的無神論者,但是這強烈的感覺卻讓他產生了巨大的凌亂感。
讓她去吧‧‧‧‧‧‧不要‧‧‧‧‧‧去吧‧‧‧‧‧‧別去了‧‧‧‧‧‧
一陣漩渦在腦海中翻滾著,攪拌著,平日裡軍國大事殺伐決斷就在一眨眼間的李文揚突然感覺自己的頭腦竟然如此的不好用,他不禁感到一陣深深的迷茫。
電光石火間一個念頭突然躍入了皇帝的腦海:讓瑾萱去吧!
反正她已經活不了幾年了,還不如讓她在死以前滿足一次她自己的願望讓她出出名,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原諒我吧瑾萱‧‧‧‧‧‧父皇只能做這麼多了‧‧‧‧‧‧
皇帝緩緩抬起頭:「去吧,瑾萱,朕相信妳,朕相信自己的女兒是好樣的,能做出一番事來‧‧‧‧‧‧好好幹!」
目光中充滿了期許而又沉重無比。
瑾萱有些受傷的目光漸漸閃亮起來:「嗯,謝謝父皇,我會好好回家的!等這一次回來以後嗯‧‧‧‧‧‧‧父皇你就替我‧‧‧‧‧‧做主我終身大事吧,嘻嘻。」
「妳這孩子‧‧‧‧‧‧」
4個小時後,A國首都郊外某軍用機場。
一架伊爾76運輸機的艙門打開了,一箱箱軍用物資被魚貫卸出機艙,在幾名地勤兵的指揮下載上東風軍用卡車運走,兩隊身著叢林迷彩服身上大包小包的軍人也從飛機上走了下來。
跟在隊伍最後面的,赫然是同樣一身迷彩還斜挎著個大包的瑾萱。
「天氣好干啊。」
瑾萱一邊嘟囔著,一邊從上衣兜裡掏出瓶什麼化妝品往臉上搞起來。
剛把東西放回兜裡,一名全副武裝,身材高高瘦瘦,長相英氣十足的中尉帶著四名同樣全副武裝的士兵快步趕到了公主面前敬了個禮:「公主殿下,我們奉皇上命令前來負責您的安保工作,請隨我們來吧,由我們護送您前往戰區。」
瑾萱怯怯的回了一個禮,便跟著四人小步離開了飛機附近趕到長長一串軍車邊,頗讓瑾萱意外的是守衛機場的竟然是一隊B國士兵——
他們的紅色貝雷帽和嚇人的40毫米博福斯高炮實在太顯眼了,不過瑾萱雖然文弱但是絕非一無所知的軍盲女子,只是幾秒鐘的小小驚訝便很快恢復了常態。
隨著四名衛士上了一輛外形土的掉渣的什麼「全新技術成果的」裝甲車,跟著車隊前往北部的交戰區了。
這戰區的狀況混亂是稍關注國際新聞的地球人都清楚的,不過這到底亂到什麼程度,第一,除了維和部隊,戰地記者,內戰行將勝利的南方,還在頑強抵抗意圖翻盤的北方殘餘部隊和深受戰火荼毒的當地百姓外沒人知道。
第二,知道了也沒人敢說——在看到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六百多輛被擊毀的各式坦克的荒野,一片原本是摩天大樓,而現在卻被炮彈犁成十幾米高的瓦礫堆的商業區。
被腐屍的腐敗液體浸泡得寸草不生的山地,和簡陋的墓碑與十字架連綿不絕幾公里,還間或堆積散落著碎裂殘損骸骨的墓地等,各種完全堪稱駭人聽聞的場面後,就算是神經最堅強的軍人和戰地記者。
甚至是直面腐屍碎肉什麼毫無懼色的法醫都會不約而同地選擇沉默和忽視。
於是這番情況下單純的有些傻乎乎的瑾萱就一知半解的跟著車隊走了。
在路上,瑾萱看到了仍然在燃燒的坦克和車輛殘骸,路邊隨意拋棄的槍支武器和頭盔等物,時不時出現在路邊的成片墓地和倒斃的屍體。
還有表情疲憊滿臉灰痕的各路人馬與車隊,就這麼顛簸了一路,在第二天凌晨3點,終於到了戰區的Z基地。
Z基地是多國部隊的駐地和技術兵器集結地,裡面有好幾個國家的上萬名軍人駐紮,也是屁事多多的戰地記者們最喜歡來的地方——
前往交戰地帶太危險,反正都是「戰區」,在這裡呆幾天謅幾篇「皿煮」「漬油」「韌犬」之類的酸文把各國淫民忽悠的熱淚盈眶然後就大搖大擺地回國了。
至於當地人民怎麼被「自由戰士」們隨意劫掠虐殺這類「莫須有」的事情——拜託,他們要「能」看見還會只坐在基地裡胡扯淡嗎?
瑾萱對這番屁事是從不傷心的,到了基地昏昏沉沉地下了車後,便隨著那位中尉跛鴨子般一挪一挪地找了基地裡一間空屋子,在黑燈瞎火的摸索了一會後,她跌跌撞撞地爬上床,解掉軍服呼呼睡去。
夢境中,瑾萱感到自己正不著寸縷地躺在一塊冷冰冰的金屬板上,她想抬起頭看看究竟怎麼了,卻發現自己並不很嬌弱的身體卻絲毫不聽從自己大腦的指揮。
正當自己驚恐萬分時,一個個頭不很高大,全身被罩得嚴嚴實實的男人木然的看了自己一眼,就從旁邊拿起了一把解剖刀從自己咽喉一刀劃下‧‧‧‧‧‧
「啊!」公主嚇得猛然從床上坐起,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並非在什麼法醫解剖室還是生化兵器試驗場,而是昨天自己剛剛住下的那間還有一股水泥味道的屋子,她不由得長長舒了一口氣。
摸索著穿好軍服,洗漱一番後,瑾萱也沒去基地食堂用餐,而是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一袋野戰口糧咀嚼起來——
從小也算是嬌生慣養的她其實根本嚥不下這些被戰士們私下稱為「板磚」「鋸末」什麼的這東西,但是不知什麼原因作怪她竟然莫名覺得去食堂用餐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於是在一番對自己口舌的「摧殘」後瑾萱方才吃下這平生最讓自己作嘔的一頓飯。
待自己繼續以「士兵」形象從屋中走出後剩下的一切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的狀況了——蜷身某輛軍車或者坦克中,趕往前線去各種「參觀」和「記錄」,當然她的行蹤都是保密的,就這麼樣的在戰區溜躂了五六天。
第六天下午,瑾萱跟著一排偵察兵,分乘著幾輛軍車離開了Z基地,一路向西直奔某個傘兵營的駐地而去。
巴爾幹半島6月份的太陽著實曬人,讓初來乍到者感覺石頭和金屬似乎都會融化,不過不知是何種原因瑾萱一直對霜雪有著一種強烈的本能反感——現在好了,她可以在夏天自由活動了。
闖過一片稀疏的森林後,打頭軍車的駕駛員突然發現前面路上有幾輛被擊毀的軍車和一些倒地的B國士兵屍體,不禁嚇了一跳,於是趕忙踩了剎車並告知了帶隊的軍官。
聽說此事的指揮員也嚇了一跳——車隊遭襲只要前後兩輛車被毀,中間的車就全變成一坨經驗了,這個基本的軍事常識是很明顯的。
於是趕快命令車隊展開成戰鬥隊形。
然後召集其他戰士和瑾萱來商討應對措施。
「排長,很明顯的前面伏擊B國軍隊的敵人是在那邊山坡上埋伏的。」
一名中士指指道路右邊兩百米外一處亂石林立的緩坡。
「嗯,這點肯定沒異議。關鍵是我們現在怎麼辦?繞道?原路走?還是幹掉這夥人?」旁邊一個滿臉青春痘個子不高的士兵開口了。
「繞肯定沒得繞,原路走更不可能,人家能幹掉B國軍車就不能幹我們了?除非你也想躺到那裡。」
一名身體壯實的機槍射手向旁邊啐了口唾沫不屑的道。
「能幹的過人家?我們連公主殿下算上才三十個人,天知道人家是什麼人,有多少,三百?三千?有什麼武器,別我們剛衝上去幾個坦克碾過來了。我還不想當烈士。」
「靠,我們國家的軍隊什麼時候怕過人?美國佬都干翻過還怕幾個扛著爛AK的白皮大猩猩?」
「那也行。你找幾個塑料袋去。」
「幹嘛?」
「把你胳膊腿什麼的一袋子一袋子送回你家去。」
「去你X的。」
‧‧‧‧‧‧
一番爭吵後戰士們終於達成了一致意見——打,雖然沒有坦克重炮更沒有飛機,但是車上的重型迫擊炮和大口徑機槍還是有的,於是形成了一個很簡明的方案——先用重型迫擊炮犁一遍那個山坡,然後衝上去近戰搞定。
按說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搞這種進攻幾乎是自殺一樣的愚蠢行為,但是帝國軍隊那些一腦袋衝勁的青年軍官卻毫不在乎,哪怕只有一根大頭針他們都敢當做椽子用,何況面對的還是一群沒什麼訓練的游擊隊?
於是毫無壓力的,一排士兵開始用僅有的兩門120毫米迫擊炮開始轟擊,炸的山上碎石亂飛。
瑾萱也不敢怠慢,抓起桿步槍背在肩上幫助炮兵扛運炮彈。
「衝啊!」20多名戰士三三兩兩互相掩護著,在颶風般機槍火力掩護下向山坡撲去。
瑾萱斜端著手裡的步槍在一旁軍車前看著,突然瑾萱乘著身邊幾名衛兵走神之際,舉起槍貓著腰快步衝向山坡,儼然一名訓練有素的士兵。
等衛兵們回過神,才發現瑾萱已經沖在戰鬥隊列的前面了。
「我操!」負責保護瑾萱的中尉看見瑾萱居然端著槍上去參與到進攻中了不由得大吃一驚,趕忙找來其他衛兵跑著衝向瑾萱想把她拉回來。
此時山坡上槍聲和爆炸聲已經響成了一片,在密集的火力壓制下山坡上的游擊隊根本無力還手,稍有露頭就立刻回被打成篩子,似乎戰鬥的勝利已經近在咫尺。
突然一名游擊隊猛然起身,丟下一顆木柄手榴彈來。
雖然他剛丟出手榴彈就被幾支步槍打成了碎肉,但是冒著煙的手榴彈卻準確的扔到了進攻隊列前,而更不巧的是此時正準備躲避的瑾萱突然崴了一下腳,摔倒在地上。
正當摔得暈暈乎乎的瑾萱想要起身時,手榴彈爆炸的煙塵和衝擊波將她淹沒了。
中尉和其他衛兵傻眼了,自己一小會的分神釀成了彌天大禍。
竟然呆立在原地全然不顧橫飛的子彈。
一秒鐘。
十秒鐘。
一分鐘。
‧‧‧‧‧‧
終於等戰士們攻上了山頭,大聲呼喊著告訴大家這股游擊隊已經被剿滅後。
中尉才趕緊帶著其他三名衛兵跑去。
只見好幾名士兵已經蹲在地上將公主圍在中間。
中尉撥開人群,看到瑾萱躺在地上,一隻手裡還緊緊握著步槍,軍服幾乎被鮮血浸透了,她臉色慘白,目光痛苦,細細密密滲出的汗珠浸透了她單薄的軍服,並時不時發出一聲聲帶著哭腔的哀號。
身邊的戰士急的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
醫護兵趕來了,拿起剪刀剪開公主的軍服,看到她胸腹部被彈片貫穿了好幾個傷口,鮮血汩汩而出,正當他從急救包裡掏快速止血粉時,公主看到了自己的傷不禁低聲驚呼:「天啊,我肝中彈了。」
聽見公主的不大的說話聲,圍上來的戰士臉色不禁都變成了青色,有人甚至開始掉淚——肝臟受傷,在這種野戰條件下實際上和死亡是等同的。
特別是中尉和偵察排的排長更是臉色一片死灰——如果讓皇上知道了,自己不死也得脫一層皮了。
面對這樣的傷情,戰士們也無能為力。
只能低聲抽泣著問公主我們該怎麼辦。
雖然劇烈的痛苦撕扯著自己,瑾萱的頭腦卻突然清楚了好多——反正自己也活不了多久的,這樣戰死又有何妨呢?
自己死後自己的遺體會被仔細的梳妝打扮,穿上最華美的禮服躺在棺中供全世界的人瞻仰,然後葬入皇陵。
或許自己馬上就會見到皇姐和母后了,還有其他自己最要好的朋友‧‧‧‧‧‧
兩行冰涼的淚水從她的眼中慢慢滑出,不過具體是怎樣她已無能為力,甚至不能像以前幻想自己的葬禮時那樣為自己挑選一身合體的殮衣安眠棺中,只能無奈的順從命運的安排。
瑾萱有些泛白的櫻唇時張時合,斷斷續續的望著身邊一名戰士說:「反正人都是要死的,我‧‧‧‧‧生在皇家‧‧‧從小有父皇皇兄皇姐無微不至照料,也算不枉此生‧‧‧‧‧‧
告訴父皇‧‧‧瑾萱來生還做父皇的女兒‧‧‧‧‧‧給我一針嗎啡吧‧‧‧‧‧‧‧我不想死的太痛苦‧‧‧‧‧‧‧」
眼見公主是不活了,醫護兵自然不敢怠慢,在公主的腿上為她注射了一劑嗎啡。
瑾萱越發感覺生命的力量從自己的體內流失了,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瑾萱蒼白而美麗的臉龐上慢慢綻起了一絲微笑,這笑容,嬌媚,清純,而又讓人悲慟。
終於,她如同海灘上一條痛苦掙扎的魚兒一般的身體終於停止了抽搐,如同鮮花凋零一般鬆弛下來,一雙美麗烏黑的鳳眸變得漸漸黯淡下來,被輕輕滑落的單薄眼瞼和睫毛覆蓋。
吹彈可破的肌膚也慢慢變得乾澀,一縷芳魂離她絕美的身軀漸行漸遠。
望著靜靜躺在地上的瑾萱,一名身材高高瘦瘦,長得白白淨淨很斯文的戰士終於忍不住了,掩面痛哭起來,其他戰士也不禁悲聲大作,他們的心,遠沒有人們想像的那樣堅毅無情。
許久,許久。
戰士們終於極不情願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公主犧牲了,一名班長從軍車上的不知什麼地方取來了一條裹屍袋,將公主的遺體置於其中。
然後默默掉頭返回基地。
在戰士們誠惶誠恐地向駐A國維和部隊指揮官鄭明東將軍報告公主的死訊後,鄭將軍低下頭長長出了一口氣,默然無語。
半晌,抬起頭對瑾萱的衛士長——也就是那名中尉說:「事已至此,也別無善法了,先得把這件事告訴皇上。還有,你和其他衛士還有參加了戰鬥的士兵都寫一份報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嗯,最後你去聯絡機場,讓他們準備一架伊爾76運輸機,在皇上沒有下命令之前,你們誰都不准向外人說起這件事。」
「是!」半小時後,皇帝的秘書就臉色很不好的走進了皇帝的辦公室,聲音顫抖的向皇帝報告了公主的死訊,並問皇帝怎麼辦。
正在思考什麼的皇帝聽到這一消息,右手竟然將握在手裡的圓珠筆桿連同筆芯捏成兩段,把秘書嚇得不輕,幾乎要驚呼出來。
然而正當他一陣惶恐時,皇帝卻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嗯,發電報給鄭將軍讓他盡快派遣運輸機把公主的靈柩運回國,明天上午9點把這個消息通過皇家新聞發言人正式發佈出去,召集其他皇族成員開會,通知皇家內務廳,準備葬禮事宜。」
「是,皇上。」
稍稍定了定神的秘書趕忙退了出去。
很快,皇室成員們就趕來了皇宮,在會議室裡討論起了瑾萱公主的葬禮事宜。
按照常理來說死人總不是什麼好事情,但對於X帝國皇室甚至貴族人家來說,類似這樣的死亡實在是太普遍了以至於已經讓人覺得麻木了。
雖然與會者總有那麼一點為瑾萱的逝去而趕到的悲傷,但是很快的,這種悲傷就被無所謂和坦然取代了——反正也沒指望公主能活到什麼時候。
「詛咒」一說雖然皇室和政府都予以堅決否認但實際上大家都已心照不宣,除了尚未結婚生子外,她的其他「人生流程」已經基本走完了,也沒什麼大的遺憾。
於是很快葬禮的事宜什麼的就敲定了,然後各回各家即可。
首都的夏夜依舊繁華如斯,只是皇帝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而他想些什麼,最後有沒有付諸實施,那就不得而知了。
A國,Z基地,野戰醫院某間閒置的房間。
瑾萱的遺體已經被狼狽不堪的士兵七手八腳的偷偷抬到了醫院,以便運回國去。
而負責打整屍體的是醫院某個已經在這裡駐守了近兩年的少校軍醫雷鷹,大抵就是那種幹活最多,工資最少,功勞沒有,黑鍋你背的那種。
聽說基地司令專門下的整理這具屍體的命令,還說是「重大政治任務」並要求絕對保密,雷鷹就氣不打一處來:「死人有個屁的政治任務!」
於是他丟下吃了一半的揚州炒飯罵罵咧咧的趕去了。
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將要遇上多麼大的一樁好事。
等他趕到以後氣呼呼的一把拉開裹屍袋,卻看到的是一副嬌媚清純的絕世容顏,不禁感覺一陣氣血翻湧,等稍稍定神以後仔細一看,哇!居然是公主殿下!
雷鷹雖然是少校軍官,但卻是地方公立醫院借調的,在以家族世代從軍的帝國軍隊中屬於絕對的另類,一直不受其他軍官和士兵的接納,於是他老是感到極度的苦悶,整天以意淫自己生在軍人世家以自娛。
而正常的男女欲到被忘到一邊去了,今天看見這番一具艷屍,不僅讓他感覺生活是多麼的美好而使得自己正常男女欲被激發外,更讓他感到了一份莫名的得意感——
平日裡尊貴無比的公主今天死豬一樣一動不動的躺在自己面前任由自己擺弄,這可真是祖墳冒煙了啊!
想著想著他感到有點飄飄然。
在陶醉了半天以後,他終於開始整理瑾萱的屍體了。
把裹屍袋的拉鏈完全拉開,然後雷鷹一手從瑾萱已經開始屍僵的膝下穿過,一隻手臂攬著她的脖頸將她從中抱出,放在旁邊的某張空床上。
接著他轉到床腳,輕輕拿起瑾萱的雙腳,將一雙黑色帆布幫軍靴和土的掉渣的深藍色棉襪從她雪白的小腳上褪下,她可人的玉足光潔無瑕,瘦長腳趾上藍色的指甲油不禁讓雷鷹感覺心裡貓抓一般。
「這麼個尤物可惜了。」他不由自主的想道。
接著雷鷹又走到床中間,開始解瑾萱的褲子。
因為她體型很瘦,所以在解開腰帶後,她的褲子就毫不費力的被雷鷹拉了下來放在一邊桌上,從而將她修長雙腿暴露出來,下半身只剩下一條小小的灰色平角內褲。
「我操,好美的腿啊。」
上衣明顯難處理了好多,因為她傷在肝臟,嚴重的出血使得瑾萱的上衣被凝固半凝固的血液黏在了身上,如果用蠻力的話難免要損壞遺體。
於是雷鷹拿了把剪刀,一點一點的剪開了瑾萱的軍服上衣,然後把布片丟開。
她上半身穿的是一件鬆鬆垮垮的白色吊帶小背心,已經被血浸透了,雷鷹猶豫了一下,把剪刀伸到瑾萱小背心的下擺,很用力的剪開了她被鮮血浸透的內衣,這才發現瑾萱居然是沒有胸罩的,代之以硅膠胸貼。
雷鷹霎時感覺自己全身被狠狠的電了一下,木木的呆立在原地不知下一步作甚。
在努力將自己的目光從公主被胸貼支持的依然翹挺的乳房和可人的容顏上移開後。
雷鷹很是不自在的伸手揭掉了瑾萱的胸貼,將她一對雪白豐盈富有青春氣息的玉乳一覽無餘的暴露出來,在胸貼被揭下後,望著她漂亮的粉色乳頭和乳暈,雷鷹感覺幾乎要窒息了。
「啊‧‧‧‧‧‧呼‧‧‧‧‧‧」他雙手撐著床沿,眼睛時而游移在公主的雙乳和面部,時而盯著自己軍靴靴頭或皮製床面,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比剛才更深的陶醉感中。
又是幾分鐘的功夫後,雷鷹有點遲鈍的雙手才開始慢慢拽住瑾萱的內褲將之緩緩拉下,從她的腳上取開,這時才發現瑾萱的私處光潔鮮潤恍若朱貝一般,泛著淡淡的淺紅色光澤,卻沒有一絲陰毛。
「果然是公主啊。」雷鷹嘟囔著。
他只是個普通軍醫,自然不需要對公主的遺體做什麼特別深入的處理,只是讓遺體便於運送而已,於是接下來自然是將公主的遺體包殮好了。
他取過一塊偌大的叢林迷彩花紋滌棉平布攤開在另一張床上,並向剛才一般將公主抱起放在這張床上,然後緩緩準備將公主的遺體包好‧‧‧‧‧‧
「不行!這也太沒趣了!就這麼包住算什麼幾把事?這麼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女,還是公主的人什麼都不穿的躺在你臉前,你一個大男人居然什麼都不做?丟不丟人?」
正準備把屍體包起來的雷鷹腦子裡突然想起這麼一個聲音,是啊,這種一輩子都難得遇上一回的艷福事居然不整點什麼留念也太那個了,不如‧‧‧‧‧‧說幹就幹!
雷鷹趕緊偷偷取來了自己的單反就是一陣狂拍,他先給瑾萱拍了一張全身照,然後是面部,上半身,乳房,私處,手,腿和腳,直到自己都覺得是不是拍的太多了才罷手。
「嗯,毒,德味,大師,學習了。」
在偷偷打印出這些照片後,雷鷹看著這些照片嬉笑道,他將這些照片都鎖在自己的保險櫃裡,閒來沒事便會取出看看,當然紙裡包不住火,這些照片後來還是有流傳了出去,這是後話。
將公主的遺體裹好後,雷鷹取來好幾大包冰塊,整齊的墊在用於轉運屍體的鋁合金絕熱棺材裡,然後又在她的遺體外面套上一條黑色的屍袋將她抬進棺木中,然後又在上面放上幾袋冰塊。
最後把棺蓋蓋好,在上面罩上一面軍旗。
「哎呀終於忙完了‧‧‧‧‧‧」他心滿意足地伸了一個懶腰,走了,只等明天把遺體轉運回國了,不過這天晚上,他激動地一宿沒睡著。
第二天凌晨三點。
一架伊爾76大型運輸機抵達了瑾萱初來A國的軍用機場,而此時遠在國內的皇室新聞發言人也證實了瑾萱的死訊。
公主的死亡並沒有在國內引發什麼大的波瀾——反正那個你愛信不信的詛咒是足夠靈驗的,公主本身也活不到什麼時候,今天死或明天死都無所謂的。
而對於關心這件事的人來說實際上都是為了一件惡趣味——從公主的衣飾妝容髮型來看今年的流行款式,而那些不知節操為何物的CNN,BBC等西媒更是整版的報導葬禮,然後話裡帶刺的挖苦一番奢侈浪費,磚製毒菜云云。
幾名近衛軍戰士在雷鷹的帶領下抬起棺木,像做賊一樣偷偷將棺木運上一輛土掉渣的東風軍用卡車,在4輛99式重型坦克的「押運」下直奔機場而去。
到達以後,他們麻利地將棺木抬進機艙,然後在兩架殲11B護航下一路回國而去。
在返回國內降落在機場後,就是開頭的那一幕。
公主的靈車由近衛軍的53偵搜營的傘兵突擊車開路,50多輛黑色的各式汽車浩浩蕩蕩的行駛在機場到空軍112醫院的公路上,此時路兩邊已經有不少圍觀群眾了。
雖然後來的情報表明並沒有什麼作奸犯科之徒想要搗亂,但是這麼多圍觀群眾還是讓負責警戒的戰士們高度緊張了好久——來個路邊炸彈什麼的那就糗大了。
甚至於有人拿相機拍一下的閃光燈都能嚇得人半死。
下午1點,公主的遺體已經停放在空軍112醫院地下4層的堅固地堡裡了,這座地堡是冷戰時期修建的防核工事,深入地下50多米,有4米厚的鋼筋水泥牆和5道堅固的三防鋼門保護,歷來被作為機密醫療科研事宜的所在。
同時也是一座功能完備的遺體防腐處理實驗中心,許多美麗的貴族女孩都是在這裡走完了人生的最後一程,然後抵達她們最後的居所——修建在山區裡的地下墓穴中。
瑾萱靜靜地躺在解剖台上,美目輕閉,濃睫微垂,由於失血的緣故她的肌膚顯得更加白皙,只是失去了生命的光澤,顯得乾澀而憔悴,一雙玉腿繃得筆直,白白的小腳上藍色的指甲油還是那麼鮮艷。
唯一違和的就是她平坦小腹上被手榴彈破片劃出的幾道深深的傷痕,更有趣的是這間房間裡另一張解剖台上,安靜地仰臥著一具沾滿了冰碴的栗色曲發女屍。
而她凝結著一層冰霜的可人臉蛋與瑾萱有著近乎一致的線條和五官,而她正是帝國的另一位公主,瑾萱在四年前不幸溺水身亡的姐姐李雪萱。
實際上雪萱公主在四年前溺水身亡後她的遺體並沒有下葬,而是一直保存在112醫院地堡的冷庫當中——
這並非皇室缺錢籌辦葬禮還是有什麼神棍跳出來說不能動土云云,而是外人看似很中二但實際上能掐會算的皇太子宇珩的小算盤——
反正兩個妹妹都活不了多久的,與其讓她們一人一口棺材還不如將她們合葬一棺之中,不僅滿足了許多人(包括自己)的惡趣味,還能便於自己以後亂搞,實在是一舉多得之事。
1點30分,一個穿著藍色解剖服的人走進了房間,這次負責處理兩位公主遺體的正是那位鄭明東將軍的女兒,帝國眾多高級屍體防腐員中少有的女性防腐員鄭紫婷,一樣的作為將門之女。
她也有著貴族身份,不過對她而言,隨時會降臨的死亡並非是由於貴族身份而是她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幾乎隨時隨地都可能奪走她的生命。
而她也很心照不宣的選擇了這一職業,或許,某天她也會躺在這個地方,等待另一位女孩來送自己最後一程,讓自己以最美的姿態離開人世。
而到現在不包括兩位公主在內,她已經送走了六十多位同自己一樣的貴族女孩。
X帝國向來是以出美女而著名的,尤其是貴族女孩更是個個如花似玉,雖然有那個很靈驗的「貴女不過二十」的詛咒,但這絲毫無損於她們的美麗——都是年紀輕輕便去世了,能不美?
以至於有人開玩笑說就算死一個美女也立馬有20個毫不遜色的出生,但是嚴格來說X帝國女孩的相貌雖然總體水平很高但是算得上傾國傾城之色的並不算很多,如果相貌一般的女孩好好化妝的話也能勉強達到。
紫婷處理過的那些女孩也都算是比較漂亮了,但是在如雲的美女當中並不很顯眼,甚至有些爛大街的嫌疑。
另一方面,那些女孩死後她們的遺容要麼被病魔折磨得憔悴不已,要麼由於意外而痛苦萬分,極少有安詳離世的,含笑而逝的更是從沒見過。
可是這一回她一進房間,目光就全被公主姐妹倆絕美無比的遺體抓走了。
「天啊,我從來沒見過公主殿下這麼漂亮,更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屍體!」她不禁暗暗驚歎。
在一番驚歎後,紫婷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首先她取來了一瓶沐浴液,將之融化在一盆清水中,用精製的蠶絲毛巾一點一點擦拭著瑾萱秀美的嬌軀,如同瑾萱生前在沐浴時細心的呵護自己一般,為她沖洗頭髮,然後是臉蛋,脖頸,肩臂,雙乳,小腹,私處,兩腿和玉足。
洗著洗著,紫婷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為自己的一位閨蜜做遺體防腐時曾經回想起了她生前上學時和自己一起洗澡的事,於是她不由得一邊洗,一邊對公主喃喃的說道:
「公主殿下,不知道妳以前有沒有這麼被別人幫忙洗過澡,我現在有點想我的一個好朋友了,她活著的時候我就這樣和她一起洗過澡,後來她去世了我也是這麼替她洗完人生的最後一個澡的。
現在我又這樣替妳洗澡‧‧‧‧‧‧唉,我得了這麼要命的病到現在都還沒死,平時那些身體健康的朋友卻一個一個都離我而去了,真是‧‧‧‧‧‧」
洗淨以後,紫婷用一塊大毛巾裹好公主的嬌軀將她身上的水分擦乾,然後開始進行第二道工序——解剖取出內臟。
首先她劃開了瑾萱的尺動脈,用泵從她的頸部注入甘油,酒精一類的混合物將她體內的血液擠走,接著她拿起旁邊一把大號的解剖刀在公主的腹部切開了一個口子。
將她的內臟慢慢取出放進旁邊的盤子中,直到她的體腔中空空如也,才取來水管從切口中伸入,把她體腔裡的血水沖淨。
緊接著紫婷又取出了公主褐色的眼球,用假眼代替,又為她的一頭亮麗黑髮塗上一層保護的膠質。
等到保護她頭髮的膠質干後,紫婷又取來了一些凝膠塊,一點一點的用勺子填進瑾萱的體腔來保持她的體型,直到將她的體腔填的滿滿。
隨後紫婷又用脫脂棉填進公主的鼻腔和喉嚨,同時縫合好了瑾萱腹部的傷口並且在上面塗上一層與她膚色一致的塗料。
接下來就是彷彿最關鍵的一步了,在旁邊的一個巨大鈦合金水槽裡,裡面是用來使得公主遺體裡面的蛋白質和水分被置換的藥劑,也是遺體防腐的「核心技術」,被配置好的防腐藥劑已經盛得滿噹噹的,只待將公主的玉體放入了。
紫婷十分費力的將公主抱起,然後將她的遺體投進去,瑾萱身高一米七五,體重有五十多公斤,而紫婷身高不足一米六,體重只四十公斤出頭。
這一抱不由得累得紫婷一陣頭暈眼花,差點覺得自己也該跟著公主走了,在坐倒在地休息了好一陣後方才起身去處理雪萱公主的遺體。
一番如法炮製後紫婷再不逞強了,乖乖的叫了兩位助手將雪萱公主的遺體放進另一水槽。
「哎呀,累死了,差點跟著兩位公主殿下去了,怕是這麼忙上一回以後再過些天我也該躺在那裡了。」
出來後的紫婷臉色蒼白地戲謔著對助手說,不過很諷刺的是,後來重病纏身的紫婷卻頑強地活了下去,並和一位航空工程師結了婚並有了兩個孩子,不過很可惜的是在她第三次生產時卻因為大出血不幸離開了人世,那年她29歲。
紫婷剛把兩位公主的遺體投進藥劑槽沒幾分鐘,一身碎花迷彩還穿著雙亮黑色軍靴的皇太子宇珩就單槍匹馬騰騰騰的闖進瞭解剖室,見紫婷剛剛走出來就趕忙跑上前問:「紫婷,妳怎麼不等我來就開始了?」
「喂,太子殿下講點理好不好?說好的一點三十分開始的,現在都已經快要四點鐘了,雪萱公主她的遺體被冷凍了4年了,保存的風險性本來就很大,再拖下去不採取措施兩位公主殿下的遺體就是她們一起還魂也不頂事了。」
紫婷面對比自己高出近四十公分的皇太子宇珩很嗆人的回了一句。
「得得得,我的鄭大小姐,是我傻逼,是我小白,我不該張嘴,不該遲到,都依妳,都依妳,我妹妹事小,別把妳氣躺下也跟著過去了,我是提著機關鎗突突人的粗人,不會伺候妳們這群千金大小姐的身子。」
宇珩被紫婷一番話氣了個半死,不過也只能是話裡帶刺的回一番而已——自己還和紫婷她爸打得火熱,可不能為了這麼幾句話就把事情搞砸了。
同時又想到兩位妹妹葬禮的其他準備事宜,就轉身走了。
瑾萱犧牲在A國和她的遺體被運回國並將和她的姐姐雪萱公主合葬一棺的消息雖然已經被皇家新聞發言人證實了,但在她遺體運回國以後國內的官媒卻異口同聲的「為尊者諱」,不再提起公主葬禮的隻言片語了。
果然不到一天,網上,民間各種謠言便爭相出籠,有的說其實公主並沒有死,而是叛逃了,國家政保總局和內務部隊正在抓捕她。
有的說公主的遺體遵照她的遺願被捐贈給了某醫學院(這後來還引起許多醫學院學生和教師偷拍近來新到年輕女屍並發在網上,供大家「分析」哪一位是公主,甚至有人為了兩具根本不知來歷的女屍展開罵戰)。
更有甚者說是皇太子宇珩勾結了陸軍某軍區司令發動政變軟禁了皇帝並殺害了自己的妹妹云云‧‧‧‧‧‧直讓後來皇帝李文揚和宇珩都滿頭黑線:咱爺倆的緋聞就那麼吃香?
10天後。
紫婷帶著兩名助手艱難地將兩位公主的遺體從藥劑槽中撈出,放在解剖台上。
此時她們的身體裡面的蛋白質和水分已經完全的被置換為了高分子聚合物一類的東西,成為了一具真正不會腐敗的屍體。
在為她們肌膚表面最後塗敷上一層保護肌膚的塗料以後,防腐工作也就算是大功告成了,接下來的工作就是遺體的保養和化妝了。
紫婷從一旁的銀灰色化妝盒裡取出粉餅均勻地為兩位公主的臉上撲了一層粉,然後十分嫻熟的為她們描眉,畫眼線,塗眼影和睫毛膏,最後為她們的櫻唇敷上一層漂亮的洋粉紅色唇膏。
助手已經在旁邊備好了靈床,在兩位公主的遺體被整理好後,他們就將遺體抬上靈床,再精心的盤好兩位公主那如雲的青絲,將她們的雙手放在腹部。
最後為她們赤裸的身體輕輕蓋上一層雪紡紗。
聽說兩位妹妹的遺體處理好了,宇珩換上陸戰隊禮服,戴上大簷帽穿上馬靴,領著幾名戰士乘上一輛軍車,從地下通道偷偷趕到了112醫院。
在抵達實驗中心後,紫婷迎了上來指著靈床說:「殿下,已經準備就緒了。」
皇太子大步趕上前去,然後盡量平靜地掃視著靈床,掃視著自己心愛的妹妹。
瑾萱平靜地躺在床上,她塗著淡棕色眼影的眼瞼輕輕合著,濃密的睫毛微卷,細細的柳葉眉平緩的舒展著。
廣潤的鵝蛋臉如生前那般的的白皙,端莊的瓊鼻和誘人的櫻唇還是那樣勻稱,嘴角一抹如嬌似嗔的甜美笑顏更讓人覺得她根本沒有死去而僅僅是小憩。
如瀑的黑髮輕輕披散在白色真絲枕頭上,只是她厚厚的劉海比起生前顯得更加齊整,兩條髮辮從她的鬢角略靠後的地方梳起結在腦後,非常標準的公主髮式。
美麗的脖頸雪白修長,兩根纖細的鎖骨更是讓她的身材顯得曼妙無比,一對圓圓隆起,綴著可愛淡粉色乳頭的的椒乳,結實的蠻腰和平坦緊致的小腹則昭示著她作為公主的純潔處子之身。
一雙精緻修長的小手輕輕跌放在腹部,宛如一座教堂中的棺像。
她富有力度的玉腿緊緊併攏在一起,光潔的私處在恥骨處微微隆起透出一絲淡紅,雪白的小腳底平指斂,腳趾甲上塗著的淡藍色指甲油閃著晶瑩的光澤。
床的另一邊躺著的是雪萱公主,她的體態看上去明顯要比自己的妹妹成熟得多,一頭天然的栗色長曲發鬆鬆盤在腦後只餘兩綹長髮搭在胸前,堅挺的乳房足有33C!
有些僵直的雙手塗著紅色指甲油疊放在私處,有著充足脂肪積累的臀部也比瑾萱看上去豐滿的多,線條優美的修長玉足上塗的是色澤更加美觀大方的銀色指甲油,只是由於她的遺體被冰凍了4年多了,面容看上去略微有些憔悴。
如果是外人來看的話除了覺得她們容貌栩栩如生彷彿安睡一般外似乎也別無他想了,但是宇珩的心卻在不斷的滴血,自己昔日笑靨如花活潑開朗的妹妹永遠也回不來了!
被兩個用生物化學技術處理過的「漂亮皮囊」取代了,她們粉嫩的小手再也彈奏不了鋼琴了,她們眼波流轉電力十足的眸子再也不會睜開了,再也見不到她們窈窕的身姿,聽不到她們動人的歌聲了!
儘管他已經是訓練有素身經百戰的職業軍人和深沉的政治家,但在面對自己至親的妹妹時候的內心卻比任何人都柔軟。
他將已經到了眼角的淚水狠狠憋回,輕輕走上前坐在靈床邊上,替瑾萱攏了攏頭髮後,他做出了一個讓在場的四名戰士和紫婷都驚訝不已的動作——
只見他摘下軍帽後緩緩低下頭,左臂將瑾萱的身體攬起,繼而將自己熾熱的嘴唇重重的貼在瑾萱冷艷的紅唇上,然後他就旁若無人的和瑾萱親吻起來。
「殿下,這‧‧‧‧‧‧」一名戰士覺得這個實在是有點太那個了,在猶豫了好一會以後小心翼翼的上前勸阻,但是宇珩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半晌,他才緩緩鬆開了口,將瑾萱的遺體放倒,站起身來問紫婷:「她的遺體是按照什麼等級的標準防腐的?」
「嗯,殿下,是按照永久級別的標準來的。」
按照帝國的相關法律,一般的屍體防腐保存期不得超過180天,如果要長期乃至永久性質的保存則需要到當地醫療衛生管理機關登記並長期付以比較高的費用。
儘管不算特別嚇人但是對於普通勞動者乃至中產者也是一份不小的負擔,當然如果對於有決心保存自己親人或愛人的人來說也不算什麼大問題。
又一陣沉默後宇珩抬頭望了一會天花板說:「紫婷,妳的工作完成的很好,我作為皇太子和瑾萱雪萱的哥哥向妳表示感謝!嗯‧‧‧‧‧‧現在將兩位公主的遺體轉運到皇宮吧,盡量在下午2點以前送到,小殮就要開始了。」
「是的,殿下。」
紫婷點點頭,然後和身邊的助手一起從房間某個角落裡弄來了兩口棺材——這是用來轉運屍體的專用棺木,然後七手八腳的將兩位公主遺體分別裝入。
由於她們都是裸體狀態,紫婷還特意取來了白色絲綢將兩位公主蓋好。
八名戰士四人一組的抬著一口棺材,從防腐中心裡面走了出來,在出了地堡後很低調的乘上一架UH60E直升機直奔皇宮而去。
天空陰沉沉的,還刮著不小的風,像是平時執行戰鬥任務一樣坐在敞開的機艙口的皇太子不禁哆嗦了一下,在到達皇宮停機坪時幾名特工和僕人已經等在那裡了,直升機剛一停穩就迅速的將棺木抬下來裝車運進宮中去了。
帝國皇宮的規模著實夠大,光是在那高聳巍峨的宮牆或城牆上轉一圈就足夠讓一個體格健壯的人一陣好跑了,更不用說皇宮複雜的建築了——只能以車代步而且還容易迷路。
在拐了好幾個彎後,終於到了寢宮中。
宇珩和戰士們跳下車來,讓僕人趕快把棺木抬進去。
「你們在門口守著,明白嗎?」在向自己的戰士下了命令後便顧不得自己被風吹得亂糟糟的綬帶跑了進去。
寢宮裡面的僕人已經把兩位公主的衣物首飾之類的都準備好了,只等她們的遺體被運回皇宮。
在棺木被運到以後,幾名僕人都忙碌起來。
打開棺蓋揭掉白色綢子,兩位公主美艷絕倫的玉體露了出來,僕人們有點費力地將她們赤裸的身體抬到瑾萱生前休息的床鋪上。
這床尺寸很大,完全是按照雙人床的標準來的,上面鋪著的是質地精良的埃及棉布,而今天則被鋪上了光彩耀眼的厚厚那麼一層淡粉色絲綢,枕頭更是換做了有著漂亮的荷葉邊和刺繡花紋的素緞枕頭。
四周收起的帷帳也是質地優良的雪紡材質,在瑾萱和雪萱她們生前就曾一直睡在這裡,今天,她們將在這裡完成自己最後一次在人世間的休息。
現在她們已不像剛剛去世時那樣僵直,而是十分柔軟的輕躺在這華麗的絲織床榻上平靜地睡著,睡著。
一名女僕從公主的衣櫥裡取來了一套雪白的內衣:棉織蕾絲內褲和普通少女穿著的印花文胸,這些衣飾單從形制上來看與普通女孩穿著的並無二致,只是製作的相當精美,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站在一旁的宇珩也走上前去坐到床上,將瑾萱的身體扶起成坐姿,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她的頭顱無力的倚著,一頭瀑布樣的黑髮也隨之滑了下來,玉臂也一樣垂下,僕人扶著她的纖足,把內褲輕輕套上她的私處,又扣好她文胸的搭扣,將她圓圓隆起的乳房慢慢套進罩杯中,算是將她的內衣穿好了。
瑾萱的壽衣是一套漂亮的寶藍色絲織露肩連衣裙,上面綴滿了精細繁複的花紋,在不很明亮的燈光下熠熠生輝。
這件衣服本是瑾萱在自己23歲生日時做的,本想用它做自己婚禮儀式完後宴會上的服裝,但現在這卻成為了伴她永遠安眠棺中的壽衣。
想到這宇珩感覺自己的眼睛又有點濕潤了。
僕人解開衣服背後的扣子將衣服捲起,然後從瑾萱的腳部向上一點點拉起替她穿好衣服。
待拉到位後將裙子一點點拉直,再扣好扣子。
至此穿衣的步驟算是完成了,至此只要再為她戴好首飾整理好姿態,小殮的儀式就算告一段落了。
接下來就將遺體停放在寢宮供皇室成員和瑾萱生前好友瞻仰直到棺木運到了。
宇珩把一對鑽石耳墜戴上瑾萱小巧的耳珠,又替她戴上她生前佩戴過的水晶項鏈,墨玉手鐲,手錶和銀質腳鏈,將她遺體慢慢放平在床上,又轉去床另一邊為雪萱穿衣打扮。
雪萱的內衣明顯就要比瑾萱的內衣顯得「成熟」得多,她穿的是一套純黑色還帶著腰封的內衣,非常完美的勾勒出了她作為一個25歲熟女的窈窕身姿。
豐乳纖腰,媚態橫流,絲毫不遜於那些歐美的內衣模特,如果說瑾萱像是一位剛剛出落得楚楚動人的青春美少女,那麼雪萱就是風情萬種為人母為人妻的閨中少婦。
正在宇珩望著自己的妹妹有點發呆時,兩名僕人已經托著雪萱那套華貴的禮服來了。
雪萱穿著的是一套極盡奢華的公主型婚紗,非常耀眼的純白色亮緞材質,絢麗的珠繡和蕾絲花邊佈滿了表面,胸部和腰部的雲紋更是製作精良。
皇太子連忙扶好雪萱,讓僕人撐開裙擺從她頭頂慢慢套下,再把她的手臂一點點穿進婚紗富有彈性的緊身袖筒裡,然後開始為她把婚紗整理好。
讓這套最華美的禮服最恰如其分的襯托出公主的嬌軀,讓她以最美的形象告別人世,與自己的妹妹一起在棺中靜靜地睡去,睡去‧‧‧‧‧‧
最後僕人為雪萱盤好栗色的長髮,把她的劉海梳成恰如其分的三七開,又給她戴了首飾,將兩位公主的遺體姿態調整好,讓她們呈現出相擁而眠的姿態。
等到完成以後,皇帝來了,宇珩和僕人們忙停下手,向皇帝問安。
「事情都好了吧?」皇帝的聲音有些低沉,但依舊很有力。
「報告皇上,小殮已經完畢了,只待瞻仰遺容。」
一名中等身材的男僕答。
皇帝略略掃視了一眼僕人們後,默默凝視著自己的愛女。
瑾萱和雪萱兩位睡美人溫柔的相擁在一起,秀麗的螓首緊緊依偎著,枕在繡著石竹花的素緞枕頭上,黑色和栗色的長長秀髮像扇子一樣在枕頭上鋪展開來。
她們濃密而捲曲的睫毛幾乎要碰在一起,臉上還畫著精緻的淡妝,笑得甜甜的,與活著的美女相比毫不遜色,兩對修長緊致玉腿的膝蓋也微微頂著,光潔的小腳則繃得筆直,趾甲上閃光的指甲油和腳鏈更凸顯著她們玉足的雪白。
寶藍和雪白的禮服緊緊包裹著她們窈窕裊娜的身軀,天鵝般的玉頸上,水晶和翡翠的項鏈彰顯著她們的皇家身份,而低胸禮服下更是擠出了一條幽深的乳溝。
雖然她們都是二十三歲多,但是兩位公主殿下的氣質卻是大相逕庭,瑾萱從外貌還是體態來看都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顯得非常清純漂亮,而雪萱卻完全是一副風情萬種的成熟少婦外表。
許久,許久,皇帝默然無語。
但是人們都能看到他深邃的目光,似乎要看透一切。
「嗯,做的不錯,甚至可以說很完美。」
皇帝瞥了眼周圍的僕人們。
然後轉身離開了,居然沒有再說一句話。
「太子殿下,皇上就這麼走了?」一名僕人對皇帝只逗留這麼一會便轉身離開感到有些不滿——連一句多的話都沒說?
皇太子有些不高興的白了這個僕人一眼:「操,就你屁事最多,等會馬上就開始守靈了,其他人一來你還沒準備好的話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吃癟的僕人被這一訓後老實多了,趕忙和其他人一起開始忙前忙後,準備其他事宜。
晚上7點,皇族成員,瑾萱的生前好友(好像也沒多少吧?也不對啊,唔,瑾萱現在已經和她的生前好友在一起了啊)。
老師和其他一些相關人士都趕來了皇宮寢宮的大廳,參加守靈的儀式,但是皇帝李文揚卻借口去成都視察殲20的試飛而堅決不肯主持儀式,因而宇珩來代為主持——
不過也沒人表示異議,反正那個愛信不信的詛咒就擺在那裡,公主本來也就活不到多大,死就死吧,倒是新式武器的研製落後了是要被美國佬要挾的。
宇珩乘著儀式還沒有真實開始時偷偷溜到一旁的衛生間裡,對著鏡子一枚一枚的把自己的勳章勳表整理好,然後將自己的馬靴擦得亮。
正在他望著鏡像最後一遍比劃合適與否時,另一個一身戎裝的魁梧身影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抬起頭來一看,卻是自己的好哥們,空軍近衛3師407團團長的白文秋。
「文秋你也來了!好久沒見你了,最近還好吧?」一看見自己的哥們宇珩似乎就忘了自己死了妹妹一般的跳了起來,敬禮以後就開始大談起來。
「紅燒法克魷啊!」文秋擰了擰自己的領帶。
「去青海連續拉練了半年,每天連個囫圇覺都睡不好,師長還許下的說什麼羊肉青稞酒管夠,屁!連根羊毛都沒有,再這麼飛下去非摔飛機不可。」
「行了,咱也都是老兵了,我們部隊上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上面吹牛皮放大炮這檔子又不是第一次遇上了。
我現在還老給手下的兄弟們許上要放假的事情,到頭來我自己都連自己做頓飯的時間都沒了。」
「可那條件也TM太差了吧?後勤的那群龜兒子一天喝酒喝得顛三倒四,牛羊肉不斷頓的吃,還JB有飛機空運來的山東海鮮什麼的,就我們上戰場玩命的就要三頓飯吃那餵牛都不是好料的粗幫大葉子的菜?」文秋的調門有點高了。
「要是太祖建國那會敢這麼搞的話給他狗日的長上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得。」
「小聲點,讓人聽見了影響不好。」
宇珩四下瞅瞅道。
「這都普遍現象了,官僚作風哪裡沒有啊?都沒辦法的事,人的毛病就這樣,除非以後管事的都變成AI。」
「也是。」
文秋點點頭。
「對了宇珩,這次公主殿下出殯是準備在什麼時候?」
宇珩聳聳肩:「不好說,一般小殮是持續到明天中午12點,然後就改入棺了,再就是改到大殿裡供人瞻仰就是,瞻仰3天以後再下葬‧‧‧‧‧‧不過這個我也不好做主,回頭我還得去商量一下。」
「‧‧‧‧‧‧‧‧‧‧‧‧」
正在聊得起勁時,一個僕人走了過來:「殿下,儀式就要開始了。」
「嗯,來了。」
宇珩應了一聲。
「走啦。」
此時大廳裡面燈火通明,參加葬禮的人員都穿著禮服立在兩位公主的靈床前,或者望著兩位公主的遺容,或者打量著周圍人的表情,除了瑾萱的生前好友和其他一些年輕的女孩以外,基本沒有人閒得很悲傷。
宇珩正了正軍帽,像是個白癡一樣的念起了悼詞。
念完悼詞以後的宇珩突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倒不是由於悲傷的緣故,而是這悼詞實在寫得太讓他感到不舒服了,又加上身上的陸戰隊制服馬褲系得太緊的腰帶讓他覺得很難受。
在退下來時甚至差點摔倒在地,不過大家並不很驚訝,因為多數人都對皇太子和公主之間的曖昧之事有所耳聞,不過並沒有哪個閒的沒事幹的傢伙去告訴皇帝——
拜託,皇上就這一個兒子,你捅出去了又能怎樣?
除了讓未來的新君跟你結下樑子以外還有什麼用?
更何況這種不體面的破事就算抖出來了恐怕也是皇帝先動手把自己宰了以免消息外洩吧?
在皇太子有些艱難的退下後,人們走到公主的靈床前,將手中的鮮花一枝枝覆在她們的身上。
不一會,靈床便被各色鮮花蓋滿了。
午夜12點,守靈的人們各自返回,只留下皇太子一人坐在靈床邊望著自己的妹妹。
這夜很黑,很黑,幾縷月光透過厚厚的雲層灑進皇宮的窗中,冷了首都的夜,也冷了宇珩心中的淚。
第二天上午8點半,昨天的濃雲消散殆盡,旭日照常將柔和的陽光撒布在大地上
一輛載重卡車通過地下通道悄悄駛進了皇宮。
在內務部特種部隊和近衛軍特勤團的護衛下,十幾名戰士合力從車上卸下了一個被鋁板和泡沫塑料包裹的沉重物體然後運進了皇宮,包括帶隊的軍官在內沒有人知道押解的是什麼東西。
在向皇宮的僕人們交接了東西後,戰士們乘上軍車離開了,而僕人們則七手八腳的將東西運進宮拆包。
在把包裝物去除後,一副泛著鋼灰色光澤的棺木展示在人們的面前。
這棺木的外表線條並不特別複雜,尺寸也不很大,大抵剛好能將兩位公主容納其中,棺蓋帶著一點弧度,顯得很光亮,在陽光下顯得有些耀眼。
在稍停了一會後,他們把棺木抬起,運到了安置公主遺體的大廳中。
而此時等在那裡的宇珩也快步趕上去,在棺木抬到以後,他一把上去掀開了棺蓋——然後他就被棺木裡面的一股略帶點辛辣的香味給熏到了,不過他在部隊也是受過催淚彈一類東西「人道待遇」的,才算沒有把眼淚嗆出來。
待眼睛和鼻子恢復正常後,宇珩定神看了看棺木的內部,才發覺棺木裡面是是厚重的淡粉色絲綢,層層疊疊佈滿了繁複華麗的褶皺,底部也是厚實的海綿墊。
他伸手摸了一把——好軟和。
不過僕人們似乎並沒有理解皇太子的想法,還沒等他充分的感受一下棺木內部,幾名僕人就把公主的遺體從靈床上抬起來開始大殮了。
「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皇太子心裡暗自嘟囔著走到一邊。
瑾萱和雪萱的遺體被慢慢斂入棺中,兩具絕美的玉體依然保持著靈床上相擁相依的姿態。
她們那鼓脹的乳房,婀娜的蠻腰,修長的雙腿,清麗的容顏,慟人的嬌笑,光潔的小腳,如雲的秀髮,典雅的裝束,無不讓每一個看到她們的人萌生出對美的崇拜,對這絕美嬌軀的震撼,和對這兩位不幸女孩的愛憐之意。
10點,兩位公主的靈柩被運出皇宮內宮,被運抵首都舉行皇室重大儀式的帝國大殿。
而此時這裡的各種事宜早就準備好了,在靈柩被擺在大廳正中被鮮花包圍的花崗石基座後,宇珩匆匆趕去大廳的一個角落,幾名身穿內務部特種部隊黑色攻擊裝的青年軍官已經等在那裡了。
他們都是負責安保任務的軍官。
在佈置了安保任務後,宇珩又跑去協調儀仗兵和軍樂手們。
中午12點,葬禮儀式開始了,這時前來參與的民眾已經有幾百萬了,有不少人還是遠道而來專門來參加兩位公主的葬禮的,要不是首都警察和近衛軍戰士竭力維持秩序,恐怕帝國大殿的正門都要被撞掉了。
而各路記者們更是幾乎趨近於瘋癲的狀態,相機閃爍的鎂光燈使得不少人都被晃得眼前一陣一陣發花,而至於被人撞倒,被各種人身上所帶的臭氣熏到乃至被人踩了腳這種各種或大或小的倒霉情況則更多。
不過在看到或者拍攝到在兩名儀仗兵守衛下兩位公主相擁而眠於棺中時那秀麗姿容時。
不管是參觀的民眾還是記者都會大呼「來得值了」,實際上除了少數不懷好意的西方記者,絕大多數人的心情都是愉悅的,當然也有一些對公主逝去的傷感。
瞻仰公主遺容持續了三天,在第三天中午12點,出殯儀式方才正式開始。
而這時,皇帝終於從成都回來了。
要蓋棺了,在最後一波瞻仰遺容的民眾離開後,皇帝和皇太子無限留戀的最後望了一眼瑾萱和雪萱。
宇珩眼裡閃動著淚光,低下頭輕輕對她們說了一聲「再見」,不捨的蓋上了棺蓋。
又在幾名戰士幫助下將棺木密封好。
再也看不到自己心愛的妹妹了!
從此和她們永遠陰陽兩隔了!
儘管在得知妹妹的死訊後宇珩一直表現的很堅強,但現在棺蓋的封閉卻成了壓垮他原本堅強神經的最後一根稻草,終於他忍不住了,重重跪在地上痛哭起來,皇帝眼圈不禁也有些發紅,居然一反常態的扶起了自己的兒子輕聲安慰著。
這一場景無不令在場者和電視電腦前觀看現場直播者動容。
六名儀仗兵抬起棺木,邁著整齊的正步把棺木抬上靈車,皇帝和皇太子也在保鏢的攙扶下上了車,跟隨著送葬的車隊前往墓地,瑾萱和雪萱最後的安息之地。
車隊出發了,道路兩旁擠滿了前來為兩位公主送葬的人群,黑壓壓的一片。
瑾萱和雪萱的墓地在離城區很遠的山間一片稀疏的雲杉林中,這裡群山環抱,溪流潺潺,茂密的森林遮天蔽日。
如果是在她們生前她們可能要好好在這裡遊玩拍照留念一番,不過現在,這裡將會是她們永久的棲身之所。
車隊停了下來,幾名戰士打開車門跳下來,開始準備那一片小溪邊的草地上的墓穴,皇帝和皇太子也下了車,默默地注視著。
不一會,墓穴就準備完畢了。
抬棺的戰士將棺木從靈車上抬下來,用繩索慢慢吊放進墓穴,另一邊的戰士整齊劃一的舉起步槍,向天鳴槍致哀,然後另外一組的戰士一掀一掀的開始向墓穴填土,戰士們填一掀,宇珩就看一眼,不一會,墓穴就填滿了。
墓穴填滿後,皇帝帶頭脫下軍帽,向著自己的女兒最後一次致哀,隨後戰士們就再次登上軍車,準備離開了。
而此時已是夕陽西下,金色的陽光鋪滿了這山谷,也給返歸的車隊覆蓋上了一層金色。
車上臉色有些蒼白的宇珩望著自己的父皇問:「父皇,你說‧‧‧‧‧‧瑾萱妹妹她們‧‧‧‧‧‧會很好吧?」
皇帝李文揚意味深長的看看自己的兒子,又凝視了一會窗外的景色,半晌以後方才仰著頭答道:「我們與她們同在。」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