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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女切腹秘錄

第四景 侍女十字切腹

作者:帶子狼

第四景 侍女十字切腹


慶長五年六月爆發的關原之戰,乃是應仁之亂以來日本歷史上規模最大的合戰,整個日本分為東西兩軍,幾乎動員了全日本所有的諸侯,參戰人數超過二十萬。

而如此規模的戰鬥,在一天之內便分出勝負。

德川家康率領的東軍擊潰了石田三成為首的西軍,奠定了德川幕府十五代將軍,二百六十五年的基業。

在這場決定日本命運的合戰之前不久,所屬西軍的大阪城中,發生了一件慘案。

慘案的主角是豐臣家大名細川忠興的夫人,細川玉子。

這裡要簡要的介紹一下中興此人。

中興的父親,是日本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學者細川籐孝,中興繼承了父親的學問與藝術修養,然而卻有著父親不具備的暴躁脾性。

關於他的才華和性格,有一件軼聞可以說明。

某次,與中興同殿為臣的某位大名,請求中興為自己設計一頂頭盔。

中興愉快地答應了。

他仔細思考了這位大名的體型與相貌,在紙上畫出圖樣,再找來一直僱傭的頭盔匠,精心做出頭盔,交給那人。

委託者拿到頭盔,十分的滿意。

頭盔做成米儲果形,裝飾著巨大的牛角狀飾物,威嚴華美。

然而仔細一看,飾物的材質並非牛角。

委託者用手指咯登咯登地敲了敲,發現是用桐木做成的。

桐木易斷,委託者心下不快,這可不成啊。

於是找了個機會向中興訴說了自己的不滿。

不料中興聽到抱怨後,勃然大怒。

頭盔本來就是實戰用具,騎馬在樹林中作戰時,飾物常常被樹枝刮住。

此時飾物容易折斷,反而更好。

奮戰到頭盔的飾物折斷,對於武士來說乃是美談。

這本來是可以心平氣和解釋的理由,但中興卻一言不發,拂袖而去。

中興的彆扭脾氣,此事可見一斑。

中興的另一樁怪異之處,就是他的夫人,細川玉子。

細川玉子的父親,是戰國歷史上無人不知的大反賊明智光秀。

光秀造反之前,中興娶了玉子,二人情投意合,愛的深切。

然而天正十年,本能寺之變爆發,光秀起兵造反,襲殺了天下人織田信長,旋即被信長的部下羽柴築前守秀吉所殺。

玉子一夜之間變成了叛徒的女兒。

為了能歸順秀吉,中興毅然與已經懷孕六個月的玉子離婚,拋棄了她。

後來,秀吉寬恕了玉子,讓中興重新把她接回來。

大概秀吉知道中興內心深愛著夫人,用這種方法收買人心。

之後,中興對玉子越發的喜愛,甚至到了變態的程度。

他不能容忍任何人與他分享自己的妻子,玉子被命令一直呆在中興府邸的內室,所用的下人全部都是女性。

據說,一次夫妻二人吃午飯時,在房頂修理瓦片的工人不慎跌落院子裡,玉子掩口一笑,中興立刻拔劍上前,斬下了工人的腦袋,提著放在桌子上。

玉子面不改色,繼續吃飯,中興不禁問道:「面對著剛砍下的腦袋,你居然還能吃下飯,你莫非是蛇嗎?」

玉子放下筷子,從容答道:「因為妻子的一笑就斬殺了無辜的工匠,你莫非是鬼?做鬼的老婆,蛇不是更合適?」

後來,玉子信仰了天主教,成為一名天主教徒,受了洗禮,教名細川歌拉夏。

秀吉不喜歡天主教,然而中興卻容忍了妻子的信仰。

關原之戰爆發的這一年,細川忠興三十七歲,玉子三十八歲。

德川家康發出召集天下大名的命令,中興領命而去。

但玉子作為人質,被留在大阪城下的玉造公館裡。

不獨玉子,如加籐清正、福島正則的豐臣家武將,也都留下了妻子作為人質。

在臨行之前,加籐、福島等人都叮囑留守的家臣:「上方一旦有變,要想方設法的把夫人送出大阪城。」

然而中興卻沒有這樣吩咐。

他無法容忍玉子一邊被其它男人的手碰觸一邊逃跑,自然,他更不能容忍玉子落入石田三成等人的手中。

在離開大阪,前往江戶之前,他這樣吩咐留守玉造公館的家臣:

「一旦我與治部少(石田三成)為敵,就讓夫人自殺!」

接受命令的,是細川家老臣小笠原少齋。

少齋從中興的父親籐孝一輩時就開始侍奉細川家,忠心耿耿,同時是天下馳名的槍術達人,作為留守者最合適不過。

少齋困惑地接受了這個命令。

不久之後,家康與三成帶領各自的軍事勢力開始對峙,為了要脅加入家康麾下的豐臣家大名,三成下令逮捕留在大阪城下公館中的人質們。

很快,傳令的人就來到了玉造公館。

少齋禁閉大門,三成的士兵隨後將玉造公館包圍。

少齋無奈,只有叫侍女傳話給主母,轉達了中興臨走前的意思。

然而玉子的答覆卻令少齋感到為難。

「我是天主教徒,按照教義不能自殺。麻煩你來殺了我吧。」

少齋犯了難,細川家有嚴格的法度,嚴禁男性家臣進入內室,也禁止夫人離開內室。

思索良久,少齋叫來自己的女兒。

少齋沒有兒子,只有一個獨生女,取名千世,今年二十一歲,是大阪一帶遠近聞名的美女。

千世性格豪邁,身材高挑,膚色健康,有一種野性的美。

作為槍術名手小笠原少齋的女兒,千世自由學習槍術與劍道,在一年前從父親處拜領了小笠原流槍術的免許皆傳。

父親向女兒解釋了事情的因果,而後道:「事到如今,唯有你進入內宅,殺死夫人。」

千世點點頭,她平日是主母的侍女質疑,對主母極有好感。

但身處亂世,有些事情並無選擇餘地。

因為宅邸已經被包圍,千世來的時候身穿白衣和長褲,頭髮在腦後用紫色絲帶束起,腰配一口名為備前長船國定的名刀,手持長槍,英氣勃勃,做了戰鬥的準備。

她正要進入內室,少齋又叫住女兒,問道:「殺死夫人之後,你要怎樣做?」

千世毅然答道:「今天的局勢,公館內所有的人都難於生還。而殺死主公深愛的夫人之後,又怎能厚著臉皮活下去呢?」

不待父親再說,千世轉身進入內室,在身後關上拉門。

大敵當前,這並不是多話的時候。

細川玉子此時已經遣散了侍女,獨自一人端坐在室內等候最後時刻的來臨。

玉子與織田信長的妹妹織田市並成為當世無雙的美人,雖然年近四十,生育過三名子女,但身材相貌仍然如同二十多歲,皮膚光潔,腰身窈窕。

見到千世持槍前來,玉子微微一笑,道:「麻煩你了。」

都是出身名門的武家之女,雖然年齡相差十六歲,但彼此的性格想法,都互相瞭解。

從容鎮定也都相似。

千世雖然佩刀,卻不願用,將長槍舉起後,又緩緩放下,道:「這樣不太方便。夫人請站起來。」

玉子站起身,拉開衣襟,露出乳房,道:「這樣可以嗎?」

千世點點頭,道:「可以。」

然後猛地舉槍刺入玉子的左乳,二尺長的槍鋒幾乎全部沒入玉子的胸口,長槍準確地貫穿了心臟,槍尖從後背透出。

鮮血順著槍身上的血槽流下,玉子的身體緩緩萎倒。

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鐘。

乾脆俐落至極。

千世拔出槍鋒,把長槍放下,跪坐在玉子的屍身旁邊,為她拉好衣襟。

玉子的面色慘白,但神態安詳,顯然死的毫無痛苦。

「我就沒有你這樣的幸運。」千世自言自語,從腰帶上解下長刀放在膝前。

她出來的時候沒有帶短刀,如今只有用這把長刀切腹。

將雙手縮進袖口,再從白衣的的領口伸出,雙臂左右伸開,撐開衣襟,把白衣褪下。

而後解開纏胸布,對折後繞過膝蓋,把雙腿綁緊,以免切腹時儀態有失,再將長褲的腰帶解開,褲腰向下褪到臀部。

這樣,她的上身就完全赤裸了。

常年的武道修行,讓她的身體比一般女孩更加健美結實,胸脯豐隆,腰肢纖細。

柔軟的小麥色肌膚下,能清晰地看到肌肉的輪廓。

然而不同於男人身體的粗硬線條,她的肌肉也顯得柔美異常。

豐滿高聳的乳房隨著呼吸輕輕顫動,肚腹平坦光潔,深圓的臍孔點綴在小腹正中,充滿了女性獨有的魅力。

千世左手拿起長刀,橫置眼前,右手緩緩拔刀出鞘。

刀身長約三尺,是實戰用的打刀,刀身頗為沉重,光滑如鏡。

千世在刀身的映照中最後一次看了自己的臉,放下刀鞘,拉過腰帶的一端,纏在刀身前端大約六七寸左右的位置。

這樣,只要握著纏了腰帶的部分,長刀也和短刀一樣可以用來切腹,只是平衡方面稍微吃力。

千世右手握住腰帶纏裹的部分,金屬的冰冷透過布條傳入掌心。

這冰冷等一下還會進入自己身體更加溫暖的地方,這種想法居然令她興奮了起來。

武士道,就是追尋死亡之道。

武士,就是渴求死亡之人。

千世把左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繃緊了腹肌用力按下去,然後從左向右緩緩的撫摸,尋找最佳的切腹路徑。

之後五指併攏,指尖按在左側腹靠近腰部的位置,隨後將刀尖頂在指尖前端。

堅硬的冰冷觸感讓她的肌膚起了顫慄,千世深深吸一口氣,狠狠地把刀尖刺進自己的身體。

一陣劇烈的痛楚從刀尖刺入的部位爆發出來,千世瞪大了杏眼,緊緊咬住牙,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她像牲口一樣用鼻孔粗重地噴著氣,使勁把刀子往腹部深處插進去。

她能感到自己整個身體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寒冷伴隨著痛苦從傷口處蔓延開來。

終於,她感到自己的右手碰到了肚皮上,說明長刀的前端已經完全沒入了體內。

真正的切腹一定要割斷腸子,只有割斷腸子,才能加速死亡,最大限度的減少痛苦的時間。

千世挺直腰,把腹部向前腆,然後把刀刃往右側橫推。

切腹用的國定是備前的名刀,銳利無比,刀鋒輕易地劃開皮膚和肌肉,切口處層次分明,薄薄的皮膚下是一層淺黃的脂肪,再裡面是紫紅色熠熠反光的肌肉。

深入內臟的刀尖在右手的帶動下一條接一條的割斷柔韌的腸管。

隨著傷口在腹部延伸,鮮血噴湧出體外。

千世左手按著傷口的一端,跟著刀背向右移動,以把切口按住,不讓腸子過早的流出來。

她選擇切腹的部位比較靠上,刀鋒一點點地逼近肚臍。

汗水從千世的額頭涔涔而下本,來紅潤的臉色變成灰白,她緊咬牙關,瞪大眼睛看著前方。

實際上她什麼都沒看,眼前因為失血而一片昏暗,耳朵裡彷彿有無數口銅鐘嗡嗡作響。

一股鐵銹般的腥甜味道湧上喉嚨,又被她用力吞了下去。

刀鋒切進肚臍裡,手上幾乎沒感到阻力。

圓潤的肚臍被刀鋒精確地一分為二,鮮血很快淹沒了切口。

濃稠的血不是想像中的紅色,而是近乎黑色。

血流的寬度與傷口的長度相同,隨著刀身的運動,血流越來越寬,好像下腹部垂下的一條緊貼皮膚的黑色綢帶。

千世讓刀身停留在肚臍上,吐出一口氣,略微休息幾秒鐘,讓身體適應一下切腹的痛苦後,再繼續將刀推向右邊。

單手切腹,即便對於男人來說也很困難,千世卻自信自己可以應付。

片刻之後,她終於將自己的腹部完全切開,一條筆直橫穿肚臍的傷口出現在她的腹部,千世的下半身已經浸透在血水中,她的後背上汗水成了溪流,嘴唇焦幹,腳趾蜷縮在一起。

切腹的痛苦並未超出她的預料,但依舊難以忍受。

而這只是她計畫中的第一步。

在人的一生中死亡只有一次,她決心儘量做的完美。

把刀拔出來費了一點力氣,纏著刀身的腰帶被血浸濕,很滑,她差點割傷自己的手指才把長刀從身體裡拔出來。

之後,她放開一直按著傷口的左手,一條細線般的切口一下子打開了,腸子隨著血湧了出來。

最先出來的是大腸,淺白色的大腸因為腸管被割斷,顯得癟癟的,好像疊在一起的綢帶,軟塌塌地貼在肚皮上。

之後是被系膜拉在一起的小腸,冒著熱汽從傷口裡滑出來。

千世放下刀,右手抓住一截腸子,用力往外一抽,拉出三尺餘長的一截。

腸子已經在切腹時被割斷,千世鬆開手讓這截腸子落在身側地上,又抓住另一段腸子拉出來。

腸子上滿是血、脂肪和粘液,從斷口裡流出淺黃色的糞便和食物殘渣,腥臭刺鼻。

千世花了大概十分鐘的時間,才把流出體外的腸子拉出來清理乾淨。

然後她將雙手伸進切口裡,把還留在腹腔底部的腸子掏出來。

很快,她的身邊就熱騰騰地堆起濕滑粘膩的一大堆內臟。

指尖因為失血而麻痺,把所有腸子都取出來不可能,她只是儘量清空肚子,為下一部的十字切腹作準備。

現在只有一層血塊和脂肪的混合物覆蓋在切腹傷口的邊緣,顯得骯髒而猙獰。

被撐開的傷口看上去黑洞洞的,像一張微笑的沒有牙齒的嘴。

接下來千世再次拿起刀,纏在刀身上的腰帶已經滑落,她也沒有體力把它重新纏上,於是就直接抓住到刀刃。

刀刃立刻切開她的手指,直到被指骨擋住。

這小小的痛楚比起切腹來簡直不值一提,千世把刀尖對準自己肚臍上三四寸高的地方,刀刃向下豎著刺進去。

因為已經沒有內臟的阻擋,所以刺入的很順利,她用右手握住刀,左手手掌按在刀背上,向下壓。

幾乎沒有任何阻力,肚皮迎刃而開,發出輕柔的嘶嘶聲。

刀鋒一直向下,再一次割開肚臍,與第一次切腹的傷口交叉,形成一個漂亮的十字型。

千世揚起臉,用迷離的眼神看著天花板,刀鋒繼續向下,刀尖在千世溫暖的腹腔裡運行,割開殘留的內臟,一直到被恥骨擋住為止。

千世已經沒有切開骨頭的力量,於是她以恥骨為基點,抬高刀柄,讓刀刃在體內繼續向下,劈開一條火辣辣的通道,再用左手抓住刀柄,然後是右手。

接著雙手用力往下一壓。

刀尖毫無難度地穿透盆腔底部的子宮,然後從肛門透出,帶著很少一點糞便的殘跡,刺穿浸透血液的兜襠布,從兩個腳跟中間穿過,一直釘進地板裡。

她就這樣把自己釘在了地上。

千世保持著跪坐的姿勢,向前俯下身,身體上滿是油汗和血污,散亂的髮絲披散在後背和肩頭。

她用額頭觸著刀柄,兩手按住膝蓋支撐著身體,一對飽滿的乳房隨著粗重的呼吸顫動著。

直到這時,千世才開始發出痛苦的呻吟。

拜她那結實健康的體魄所賜,仁慈的死亡還要很久才會降臨。

因為失血,她幾乎失去了視力,但意識卻依舊清明。

除了疼痛,單純的疼痛,她幾乎再沒有其它任何感覺。

此時,府邸外的豐臣軍已經開始進攻,少齋率領僅有的二十幾名家臣做了殊死的抵抗,最終不敵。

少齋在府邸放了火,隨後在門口剖腹自殺。

火焰很快吞沒了玉造府邸。

事後進行現場清理的時候,發現內室的兩具女屍雖然肌膚毛髮被燒焦,但基本保持了完好。

驗屍發現千世的屍體口腔和氣管裡都有灰燼,說明她在進行了殘酷壯烈的切腹後,並沒有馬上死去,而是被大火活活燒死,至少也是被煙塵嗆死的。

下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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