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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女切腹秘錄
第二景 女忍者切腹
作者:帶子狼
第二景 女忍者切腹
已經是第六天了。
對於逃脫,小彩已經完全絕望。
雖然她從四歲開始就接受最嚴格的忍術訓練,迄今已經有十五年時間,但德川家的忍者遠比她事先預想的更為強大。
交手不過四個回合,自己就被生擒,然後就被關押在這個位於江戶城二之丸一角的牢房中。
說是牢房,看起來和普通的房間並無區別,只不過更為低矮狹窄一些,榻榻米下面不是木頭地板而是石頭。
紙拉門沒有上鎖,甚至沒有守衛。
這間屋子甚至還有一個專門的廁所,用另一扇紙門和她住的房間隔開。
但是她知道自己逃不出去,被關在這裡的前四天,她一共嘗試了最少二十次逃走。
但是她逃不掉。
只要她一離開這個房間,最多十次呼吸以內,就會發現自己被四名德川家的忍者攔住。
而這四人中的任何一人,都遠遠比她更加強悍。
奇怪的是,除了被限制自由之外,將軍家的人並沒有過多的為難她。
一天兩餐的食物還算乾淨豐盛,更沒有預想中的審訊和拷打。
然而越來越大的不安卻縈繞在小彩的心頭。
她知道德川家絕不是這麼容易放過自己的。
夜色降臨,小彩蜷縮在房間的一角。
這六天裡她無法忍受的除了不是不知災難何時降臨的惶恐,還有日漸污穢的身體。
俘虜她的人只給她食物,卻沒有給她換洗的衣服。
粗布的忍服已經因汗水和污垢發出不雅的氣味,而兜襠布也一直沒有換過。
他們在羞辱她。
忽然,紙拉門被輕輕拉開,一個黑色的影子閃進來。
那人穿著蔥青色的直綴,看起來是個武士。
武士反手關上門,低聲問道:「小彩?」
小彩吃了一驚,反問:「你是誰?」
武士躬著腰向前湊了一步,低聲道:「我是裡的中忍數馬。」
數馬,小彩聽過這個名字。
在羽黑,數馬算是數一數二的好手。
小彩彷彿看到了希望,急切地問道:「你來救我嗎?」
「抱歉。」數馬艱澀地搖搖頭。
「守在外面的是伊賀的精銳,甚至有江戶柳生的好手在。我好容易才喬裝混進來,要把你帶走絕無可能。」
「那麼……」小彩的心沉下去,如果不能救自己離開,數馬為何要冒如此巨大的風險找到自己?
數馬沉默了一小會,道:「這幾天,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沒有。」小彩搖搖頭:「連審訊和拷問都沒有……」
「這就對了。德川家的人怕你自殺,所以特地去伊賀調來了會使用平法的忍者訊問你。我得到情報後用最大的努力趕來找你。你的時間不多了,他們最晚明天上午就會到達。」
平法,也就是讀心之術。
據說這是最可靠的刑訊手段,沒有人能夠對抗。
小彩咬著下唇,問道:「頭領要我怎麼辦?」
「你也知道,平法是無法對抗的。一旦你招供出來,被牽連的不僅僅是羽黑一個裡,連伊達大人家,甚至整個陸奧都會被戰火吞沒。頭領的意思是,如果無法救走你……」
數馬說話的時候,悄沒聲息的拔出腰間的短刀。
小彩心中反而鎮定了下來,問道:「要我死嗎?」
數馬把短刀放到小彩面前,搖搖頭:「首領認為他和我都沒有權力決定你的生死。這個決定要你自己來做。不過你要明白,明天對你的審訊結束之後,無論如何德川家也是不可能放過你的。」
說完這些話,他向小彩點了點頭,就拉開紙門,躡手躡腳地離開了。
不許要說更多,擺在小彩面前的路只剩下一條。
對於她而言,死亡只不過是提前幾個小時而已。
以及,或者,少受一點屈辱。
不需要再猶豫,沒有恐懼,亦沒有怨恨。
這是為了日本,為了這個好容易到來的太平盛世。
她從成為忍者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準備好為此犧牲生命。
端正地跪坐,解開忍衣的帶子,露出自己的胴體。
雖然還不到二十歲,但是因為常年刻苦的鍛煉,讓小彩的身體發育得很成熟。
平坦的腹部可以看出微微隆起的腹肌,手臂也比同齡的女孩更有力量。
乳房雖然不大,卻十份結實。
淺粉色的嬌小乳頭四周因為興奮而起了小小的雞皮疙瘩。
小彩用大拇指把忍下衣的腰帶向下推到恥骨的上緣,讓自己潔白光滑的下腹部完全露出來。
本來以她的身份是沒有資格以切腹來自殺的,不過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能夠切腹而死,對於她這種身份卑微的女人來說,也算是一種夙願吧。
她附身從榻榻米上抓起短刀,這只是一把很普通的懷劍,並不很銳利,但她只有這一把武器。
藉著外面的月光,小彩最後一次在沉甸甸的刀身上看了一眼自己的臉。
十九歲少女的臉。
然後她輕輕關上紙拉門,雙手反握刀柄,把刀尖輕輕頂在自己肚臍左下方的位置。
很涼,但很快就感覺不到了。
小彩深深地吸一口氣,屏住,繃緊腹肌,然後兩手用力將短刀刺進去。
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痛苦,只有一點輕微的刺痛。
小彩低頭看了看,刀尖嵌入肚皮不過半寸多深,只有很少的一點血滲出來。
然而再要深入時,手上就感覺到了腹肌的阻力。
小彩分開兩腿,壓低身子,將刀柄抵在榻榻米上,然後把身子用力壓下去。
「啊……」
儘管心裡有所準備,但刀尖刺穿腹膜時那突如其來的劇痛還是令小彩忍不住呻吟出來。
耳中清楚地聽到刀尖穿透肉體時發出的噗哧聲,冰冷而堅硬的觸感粗暴地深入溫暖的內臟中。
劇痛如同一頭忽然醒來的怪獸在體內穿行。
小彩緊緊咬著牙齒,皺著眉頭,大顆大顆的汗水從緊蹙的眉毛上滴進眼睛裡。
她竭盡全力地把呻吟聲吞下喉嚨,慢慢地直起腰。
眼前一片模糊,金星亂竄。
她從鼻子裡抽進空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這就是切腹,我自己選擇的最痛苦的方式。
刀刃有至少一半刺進了身體裡,穿透肌肉和腹膜,而且肯定割傷了內臟。
她能嘗到自己喉嚨裡鐵銹般的味道,那是湧上來的血。
小彩像牲口一樣從鼻孔裡噴出滾燙的呼吸,開始向右邊切割。
她知道自己拖的越久就越痛苦,但刀刃遠沒有她需要的那麼鋒利,所以她只能一下一下地使勁推動沉重的刀柄,每次只能切開一寸多長。
刀刃就這樣慢慢地移動,大股大股的鮮血幾乎是從傷口裡噴出來的。
身下的榻榻米很快就被血浸透了,在昏暗的光線下,血看起來是黑色的,像墨汁一樣在身下肆意流淌。
柔韌的腹肌被一點一點割開,刀子移動到肚臍下方時,粉紅色瑩潤的腸子開始從傷口中流出。
一部分腸系膜被刀尖撕破了,腸管軟塌塌地貼在肚皮上,冒著絲絲熱氣。
小彩能感覺到血湧進嘴巴,沿著舌尖流出唇間,再流過小巧的下巴,一滴一滴的落在黑色的血泊中。
小彩感到力量正隨著鮮血飛快地離開自己的身體,耳朵裡開始聽到如同金屬摩擦般的噪音,眼前陣陣地發黑。
切腹一定要完成。
她艱難地吞下一口血,感到舌頭像銼刀一樣刮著上顎。
凝聚起最後的力量。
只是再切開幾寸長的傷口而已,小彩這樣告訴自己,然後狠狠地將短刀推到下腹部的最右側。
一大團滾燙的腸子從傷口中湧出來,滑溜溜的腸子墜到兩腿之間,發出黏糊糊的啪噠一聲。
然後是更多的腸子流出傷口,被割傷的腸管發出臭烘烘的熱氣,小彩想要把短刀從傷口裡拔出來,但是兩手抖的很厲害,刀子在體內震動,好像一塊燒紅的鐵。
小彩忽然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了。
太過劇烈的痛楚讓身體麻痺了,只剩下虛弱無力和噁心。
巨量的失血讓小彩感到睏倦,還有冷,她甚至意識不到自己正在痛苦地呻吟著。
因為肚子上的傷口,小彩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她顫抖著把舌尖伸到兩排牙齒間,用力咬下去。
這次她重新感到了痛。
疼痛讓她的神志略微清醒了一點,這次她終於成功地把短刀從身體裡拔了出來。
再將刀刃對準喉嚨又花了她一番力氣,還劃傷了自己的脖子。
她將刀尖緊緊頂在喉嚨上,然後用盡最後的力量向前趴下去。
刀尖穿透脖頸的瞬間,她感到自己的臉埋進了熱乎乎的腸子之中。
這是她對這個世界最後的印象。
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