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計數器由 2012.02.24 起統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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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囚女
作者:不詳
趙小玲從小就想成為一個警察。
她本來是一個文靜的女孩。喜歡看偵探小說,喜歡舞槍弄棍,畢業時一念之下,就報考了警察學院。
幾年的警院學員生活中沒有什麼波瀾。畢業分配時她最後分到了這個單位:市公安局看守所。
家裡和原先的許多朋友對她的這份工作很不以為然,都認為是陪人坐牢的,也不多答理她,因此她就很少回家。
除了幾個知心朋友,也很少交遊。
起先感到枯燥無味,後來開始喜歡上這裡的環境了,對直接管理女犯--產生了興趣。
她想,既然已當了一些人稱的女牢頭禁子,那就應真正地有機會去擺弄讓一些人害怕的鐐銬,去面那些同性的「惡人」。
她提出要求到「基層」也就是監區去。
領導當然是很樂於年輕大學生到基層去「鍛煉」一番的。
正好負責重刑犯監區的老大姐剛剛退體。於是她就來到了監區重犯組工作,做了一名女牢頭禁子,真正的女看守,開始了真正意義的看守所的工作。
在重犯組,經常會有一些預備要判重刑直至死刑的女犯人要被送到這裡。
這些女人被公安送進來後,第一件事往往就是加戴刑具,就是通常所說說的手銬和腳鐐。
有些死刑犯還須釘死鐐,對一些情緒化特別嚴重的,還要實施一級監管,也就是說把犯人用刑具鎖住使其無法自殘或自殺。
(通常對新進來的或第二天執行死刑的犯人)
一般方法是把犯人單獨監禁且雙手反銬用繩子的一頭繫牢手銬另一頭穿過天花板的一個鐵環向下拉,犯人整個身體吊了起來。
在腳尖剛剛著地的時候固定住,使犯人有勁使不上,然後用口塞堵住嘴,防止咬舌自殺,最後用短腳鐐把犯人的雙腳固定在地面。
這樣一來犯人有天大的本事也自殺不了。
因為發生過死刑犯提前自殺,當第二天提人時已是一具死屍,所以對第二天執行死刑的犯人必須實行一級監管。
有些人剛入監時鬧很厲害。必須加戴重刑具。
一些特別神經質的女人,為了穩定她們的情緒,往往還需要把她們反銬。
這些程序讓她有些吃驚。工作本身要求她自己必須親自上陣。
小玲第一次「處理」的是一個叫吳雯的女子。
吳雯很是年輕漂亮。她原先是一家外企的會計,因為情事殺了總經理,情節嚴重,預審預計最低要判無期以上。
吳雯是在外地旅遊期間被抓獲的。當公安逮捕她時,她正和朋友在一家夜總會的包間裡,警察進來時她神態自若,當時她身著一件紅緞子旗袍,高跟鞋、時尚的發形,典型的白領麗人形象。
警察來到她面前,對她說「小姐,妳涉嫌殺人,我們正式拘捕妳!」
「你們一定是搞錯了!」她非常激動,猛地站起來,向門口衝去。
兩個保安,再加上三個警察一齊衝上來,把她臉朝下按倒在地,並把雙手扭到背後。
「銬起來!」一個人喊道。
話音剛落一副珵亮的手銬纏在吳雯的手腕上,眼看兩手已被銬住,可是一拎手銬又從手腕上滑下來,原來吳雯的手腕太細了,銬不住。
「拿繩子捆,這個妞兒竟敢拒捕!捆緊點兒,別讓她跑了!」
不知是誰弄來了幾捆繩子,兩個保安一左一右,各用一條腿抵住她的腰,用力把她的雙臂往後扳。
接著她感覺到一雙有力的大手把她纖細的雙腕抓在一起,繩子開始在她的手腕上纏繞,而且每繞幾圈,就用力地勒一下,她覺得手腕像是被剝了皮一樣疼痛。
她還想掙扎,可是整個身體除了腳還亂蹬幾下之外,完全被牢牢地按在地上。
接著,繩子又開始纏繞雙肘,在兩個保安的配合下,她的兩肘被捆得靠在了一起。
警察似乎還不太放心,他們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讓她跪在地上,然後,又拿了一捆繩子,在她的乳房上方和下方各纏了幾圈,接著又在腰上纏了幾圈,這樣一來,她的手臂就被完全固定在背後。
任吳雯被捆的「啊!」的叫出了聲,頭不由得向後仰起,胸部挺起,本就豐滿的乳房好像要將旗袍撐破一般,與此同時腰卻彎了下去。
「站起來!」一個警察凶狠狠地喝道。
兩個保安把她像抓小雞一樣,提了起來。這時,她才發現腳上的高跟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蹬掉了。
「隊長,把這妞兒的腳也捆上點兒吧。」
「對,捆上!」
「讓我來吧!」身後的一個保安主動請願。
只見那保安拿起兩捆繩子,來到她跟前,蹲下身。他先抱攏她的兩腿,然後捋起旗袍的下擺,露出雪白的穿著絲襪的大腿,用繩子在她的膝蓋上方緊緊地繞了幾圈,接著,又在兩腿之間穿過繞了幾圈,最後把繩套勒緊。
捆完膝蓋,他又用另一根繩子,捆她的雙腳,不過,他沒有捆攏雙腳,而是在兩腳之間留了不到一尺的活動空間。
然後放下旗袍的下擺,從外表看不出腿上的警繩,只看到腳上的繩子,吳雯叫道:「押送為什麼綁我的腳?我難受死了!」
「對不起,上級交待要秘密押送,免得妳的情人來劫妳或殺妳滅口,為了妳我的安全,我們也沒辦法,妳就忍忍吧。對了,小王把她的嘴也堵起來免得她亂喊亂叫的。」
「可是隊長,你剛才沒說要塞嘴呀?這裡連個毛巾都沒有。」
「笨蛋,她頸上不是有絲巾嗎?」小王立即反應過來,解下吳雯的絲巾,勒住嘴來迴繞著頭部兩下,在腦後繫緊。
現在,吳雯已成為了地地道道的重刑犯,上身被捆得只能動動手指,而下面只能用小腿碎步行走。她真受不了。
「按個手印吧」警察拿出了一張拘捕證。說著,警察在背後抓住她的手指,蘸了一點印油,在拘捕證上按下了手印。
「帶走!」那個隊長模樣的人喝道。
「幫我把鞋穿上,行嗎?」她衰求著。
警察幫她穿上高跟鞋說聲:「快走!」兩個便衣一左一右架著她走出了房間。
她被塞進了一輛警車的後座,在刺耳的警笛聲的伴隨下,穿過都市。
雖然是長途押解,幾位年輕女警對這位同齡人卻頗多同情。一路沒有受太多罪。
來到警察局,他們把她帶到了一間辦公室,命她蹲在牆角裡,也不給她鬆綁。此時,她的雙手已經被捆得開始麻木了。
她慢慢地冷靜下來。抬起頭對那個隊長說:「警官,我一定配合你們調查,求求你,先給我鬆開,行嗎?人家的手都快斷了。」
「一會兒送妳到看守所時會給妳鬆綁的,不過,妳現在還是忍耐一下吧。希望妳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
「妳的姓名?年齡?職業?」
「吳雯 25歲 會計」
「妳承認殺人嗎?」
「不!我沒有殺人!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不!真的不是我幹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是誰?妳說出來。」
「我也不知道。」
「看來妳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過,我告訴妳,妳不說,單憑這個,(說著拿出一把匕首)就能定妳的罪!送她去看守所!」
她在幾個武裝警察的「護送」下,經過半小來小時的車程,來到了看守所。
送進監區辦公室的時候,小玲發現吳雯的情緒看上去不是很壞,進來後只是靜靜地站著。
小玲見她後就沒有什麼惡感,就讓她坐下,吳雯說了聲謝謝。
押解女警辦理了交接手續,鬆開了她身上的繩索。把她全身搜了個遍,然後給了她一雙拖鞋,讓她穿上。就走了。
按規定,像吳雯這種案情,在審理終結前,是「披掛不離身」的。
於是小玲馬上打開櫃子,拿出一副手銬和一副腳鐐放在桌子上,看著吳雯。
吳雯抬頭看著小玲,似乎明白了什麼。
小玲卻覺得有些不忍。再說吳雯這身行頭,要戴上鐐銬,會顯得很不和諧。於是小玲就問她,要不要換換衣服。
像吳雯這種情況在沒有定罪以前是沒有囚衣發的,只能穿原來的衣物或家人送衣服來。
吳雯家在外地,在這個城市沒有至親的人,因此還沒有人送東西進來。
小玲的意思是她自己有家居的服裝可以借她一身。
吳雯聽出這層意思,欣然答應。
但是小玲身邊也只有一套自己下班穿的衣服,是一條無袖連衣花裙。
吳雯見沒有別人,熟練地解開旗袍的盤扣,拉開拉練,脫下旗袍。
裡面還有一件粉色的連衣筒裙,這是件圓領長筒裙。
領口很圓也很小,領後有一條五寸長的拉鎖,拉好後與她的脖頸非常和諧。
右腋下有一條七寸長的拉鎖,拉好後非常掐腰,更顯得乳房高聳。
袖口至腕處,口很小,比手腕肥不了多少。
從腰至裙下呈筒狀,下擺的周長不會超過四尺,要是邁大步可能還受限。
裙長至腳面。整個裙子沒有花色裝飾--她是拿它當襯裙的。
但是她光穿這一件,就讓人想起了飄飄欲仙的嫦娥。
她穿好後,像一根粉藕,她稍猶豫一下,還是拉開拉練,脫了下來。
此時她混身上下只剩下白色的胸罩和內褲,接過小玲的那條無袖連衣花裙找到裙擺下口,雙手伸進袖去,舉起來從頭頂向下套。
身子滑裙子也滑,頭剛鑽出來,下擺就出溜到了腳面,拉好拉練,她站起身,習慣地揪一揪裙子的各個部位。
小玲一看差不多了,拿起桌上的腳鐐抖了抖,鐵鐐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吳雯一驚,似乎明白了什麼,一楞神,小玲把腳鐐鎖住了吳雯的雙腳。
這是按規定給她戴了這副專給女犯使用的刑具,監獄行話中俗稱的坤鐐,有十斤多重。
鐐子看上去還很黑亮,同吳雯腳上黑亮的皮鞋的顏色倒是很匹配。
如果不是戴它走路時同地面磨擦時發出的嘩琅琅的聲音,沒準會有人當它是一種新飾物呢!
小玲看鐐鎖好了,又拿過那副輕巧的手銬,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同樣年輕的吳雯說,還有這個呢!
這一次,吳雯表現得有點不安,但她很快就明白過來,於是溫順地把雙手伸了到小玲面前。
小玲雖然覺得對吳雯這樣年輕漂亮的女孩加戴這些鐵器,確實有一種虐待的意味,但是規矩她自己也不能改。
小玲看了她一眼,狠了狠心,跨步到她身後,把她的雙手扭到了背後。
吳雯感覺到雙手被併攏放進了一個U型的鐵環裡,她扭過頭看個究竟,只見,小玲正將一個鑼栓插進鐵環開口處的小圓環裡,然後用一把小鎖把鑼栓鎖住。
這樣,吳雯的兩手便被卡在一起,沒法分開了從後面鎖住了她的雙手,就是俗稱的「戴背銬」。
小玲又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見鎖鎖好了,於是輕輕地問她:緊不緊。
吳雯泯著嘴搖搖頭,但沒有說話。
小玲看她這個樣子,就對她說,「走吧,到妳的監房。」
給吳雯戴背銬是因為聽說她被捕時拒捕。
吳雯拖著沉重的鐐銬,「嘩啦,嘩啦」向走廊盡頭走去。
在一扇鐵門前,小玲讓她停下。打開門,她被推了進去。
隨後,鐵門「銧」的一聲關上了。她的心彷彿一下子掉進了深淵,牢獄生活從此開始了。
第二天上午小玲一上班,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吳雯的監室。
吳雯在最靠近窗口的一個舖位上。由於手腳上都戴著傢伙,行動很不方便,情緒也不大好,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
小玲就問她昨晚睡得怎麼樣?
但又後悔不該問,看她的樣子,昨晚肯定沒怎麼睡。腳腕竟然有些被腳鐐磨破了。
她就有些不高興地問她:「誰讓妳走來走去的?」
也沒等她回答,小玲就拿出鑰匙,打開了吳雯的背銬。
吳雯還沒伸展幾下胳膊,小玲又抓過她的雙手,把她從前邊銬住了,通常吃飯時才這樣,吳雯說了聲「謝謝!」
小玲聽見後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吳雯與她同齡也都美麗漂亮,本該享受幸福,而現在一個正在給另一個上刑具,這是怎麼了?
世上的事有時很無奈。
吳雯的身上只穿著薄薄的衣裙,戴著鐐銬鎖鏈,雙腳上拖著一副沉重的腳鐐。
粗重的鐵鏈壓得她的雙腳幾乎邁不開步,行走時只能吃力地一步一蹣跚向前挪動雙腳。
鎖在腳腕上的粗鐵圈把她的腳腕處細嫩的皮肉磨出了一道暗紅色的血痕,稍一挪步就鑽心地痛。
小玲看到心裡有些不忍,但也沒辦法。如果吳雯沒犯事該是多麼要好的朋友啊!可惜!
大約在吳雯進來快半個月的時候,小玲突然想到,還沒有見到吳雯有東西送進來,至少吳雯該換換內衣了。於是她回家,拿了幾件自己喜歡的衣服趕到看守所。
她想看看自己的衣服穿在吳雯身上好不好看,她們身材幾乎一樣,同時把吳雯的旗袍拿回家在鏡子前試穿,太漂亮了,與定做的一樣,只有這時她才感到自己是一個女人,從吳雯的身上找回了自己,她從內心裡同情吳雯,喜歡她。
小玲很快地換好警服,用貝雷帽壓好漂亮的頭髮,就到了吳雯的監室。
小玲看吳雯神情還可以,於是就笑嘻嘻地對她說帶了一些東西給她。
小玲打開袋子讓吳雯看了看,問她喜歡不喜歡。
吳雯只用銬著的雙手接過來放在床上,也沒有說謝謝,只是抬頭看著天花板。
吳雯故意有些惱怒地說,這個樣子,怎麼個穿法。於是用手把腳鐐往上提了提,就倒在床上,好像生氣的樣子,面朝著牆一言不發。
小玲感覺出她並沒有生氣,自己卻略微有些生氣,覺得這個女孩真有點不懂禮貌,但也沒有太多想。她讓吳雯轉過身子來,自己從口袋裡拿出手銬的鑰匙,把吳雯的銬子鬆了鬆。
小玲有些心疼地看著吳雯腕子上深深的銬痕說,妳的手以後別亂動了。
吳雯卻說,難道就非戴不可?
小玲沒說什麼。因為吳雯這種案情,不戴銬子是不可能的,起碼要戴到結案。
現在司法部門財力厚實,加上建立正規化文明監獄,以前的生鐵銬子全都不讓用了。
看守所現在全都使用各種類型的狼牙銬。但是狼牙銬有一個缺點,就是犯人不小心壓迫的話,手銬會勒的很緊,所以小玲給吳雯上了一個U型銬。另一個原因是吳雯的手腕太細,狼牙銬銬不住。
第二天小玲值班時,把吳雯單獨提了出來,並讓她拿好昨天帶給她的內衣。
也許昨晚睡眠不錯,吳雯臉色看上去很好。
在辦公室裡,小玲輕輕地打開她腳上的腳鐐,又解開她手腕上的銬子,讓她和輕一些的犯人進了浴室。
(按規定重刑犯是在獄警的監督之下單獨洗澡的。)
浴後的吳雯,長髮披肩,雙眸晶亮,再加上換了一條黑色一步長裙和黑色繫帶皮鞋,她顯得是那樣光彩溢人,楚楚動人;
小玲一身警服,很是英姿紗爽,兩人靜靜地注視著對方,忘記了各自的「身份」。
吳雯突然意識到,回監的時間到了,該回去了!不自覺地,吳雯輕輕地叫了聲姐。
小玲有些感動,眼睛裡淚珠在打轉,但忍住沒有滾出來。
只說,我們回去吧。
小玲按規定的那樣,在回監之前就給她戴上了鐐銬,兩個人一起到了的監室。
小玲以她慣有的威嚴掃了她們一眼,然後用命令般的語氣讓吳雯坐到床上。
幾天過後,吳雯的家人來看她,給她帶來幾套她平時喜歡穿的衣服。
這下可好了,天天一套,哪像是坐牢,像在表演時裝,女監的犯人都看傻了,鐐銬在吳雯身上像一件飾物,怎麼在自己身上卻是刑具,真不能比!
吳雯也會搭配,一張漂亮的臉蛋,一頭烏黑的長髮,魔鬼般的身材配上一件白色真絲襯衣,一條黑色百折長裙,再加上鐐銬,誰看了沒想法?
每次放風的時候,她都是一個亮點,不光犯人看她,連站崗的武警戰士也目不轉睛,女看守也對她另眼相待,腳鐐換上最輕的一種,手銬銬的鬆一點,別的女犯也沒話說,因為大家都知道給吳雯戴重刑具會很不和協。
吳雯自從進來後一直鐐銬不離身也習慣成自然,有時也主動要求戴重刑具。
審訊持續了一個多月,審決終於到了。
出庭那天,小玲很早就趕到吳雯的監室,輕輕地給她披掛好。
吳雯反倒安慰起小玲來了,她用銬住的手托住小玲的下巴輕輕地說,姐別擔心,我不會有大事。
不一會,小玲和幾個年輕漂亮的女法警將全身披掛的吳雯前呼後擁地帶走了。
小玲十分難過,她不知道吳雯將被定什麼樣的罪?
是死刑還是死緩,還是輕一點:無期。
她心情十分沉重。
審判長開始宣讀審判書了,小玲緊張得都記不清了,只聽見「死刑」二字。
話音剛落,女法警立即把吳雯雙手反銬住,押解出法庭。
回到所裡,所長親自來到吳雯的監號,對她說:「出來,現在我們根據規定,給妳上死鐐。」
小玲知道這架勢,沒有勇氣參加,只見兩個同事分別拿著腳鐐的兩個鐵箍,套在了吳雯的腳腕上。
這時小玲才發現,吳雯的腳腕上已經被以前戴過的鐐磨出了血。
套好了鐵箍,她們又拿出錘子,把鐐砸死,並把一條又粗又重的鐵鏈子連到了兩個鐵箍上,小玲意識到「死鐐」的含義。
所長笑著說:「不是讓妳接觸,死刑犯要五花大綁的,妳知道嗎?」
小玲腦子嗡的一下,說:「知道。」
「那好,妳就趁這幾天多練習一下吧。」所長說完就走了。
照著書本上介紹的姿勢,小玲慢慢地體會摸索,這種綁法是很疼的,每一步都要綁得很緊。
死刑犯離開看守所時,已不戴任何鐐銬,只用繩子,所以腳也要用警繩捆綁。
就是把兩個腳腕分別捆綁,中間留出30厘米左右的繩子,然後再把兩個腳腕連在一起,這樣犯人走起路來雖然不感覺腳底下很重,但也只能賣小步子了,跑是不可能的了。
一天,接到通知,說她明天一早就要上路了。小玲心裡又是難過,又是欣喜。
難過這樣一個好女孩就這樣結束了年輕的生命,欣喜她也不用這樣發愁了,總算解脫了。
晚上,按照慣例,小玲給她準備了豐盛的晚餐,她似乎覺察到了什麼,但沒有說什麼,只是吃得很香。
小玲又拿了紙筆,讓她把想說的話都寫下來,並和她聊天到很晚。
到了晚上,按慣例對她實施一級禁固!
進來四個獄警。他們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張開嘴!」她還沒有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就被捏住兩腮,強行把一個足有拳頭大小的硬橡膠球塞進了嘴裡,然後把穿過橡膠球的皮帶在她的腦後繫緊。
她的嘴迫張到最大,牙臼幾乎要脫落了。
這麼大的塞口球堵在嘴裡,不要說講話,就連吞口水都很困難,接著,他們用一副短鏈手銬銬住她的兩肘,這樣一來,她的兩隻手臂就只能直直地背在身後。
接下來,他們又用一根繩子,穿過U型手銬的小環綁緊,另一頭繞過房頂的
一個圓環,用力往下拉,直到吳雯的腳幾乎要離開地面。這時,她大彎腰,雙手高高舉起,兩腳只有腳尖點地。全身的重量幾乎都作用在手腕上,為了減輕手腕的痛苦,她只能盡可能地踮高腳尖。
由於戴著腳鐐腳的活動範圍大大減少,使得她更加難掌握球平衡。而每次失去平衡,都會給手腕帶來很大的痛苦。
獄警們給她戴好所有的刑具後,便關門走了,留下痛苦萬分的她獨自忍受著
這一切。沒多一會兒,雙腕就已疼痛難忍,汗水沿著臉頰、身體、大腿,一直流到腳尖。
長髮被痛苦的淚水和汗水貼在了臉上;裙子、腿上的絲襪都已濕透。
口水、淚水、汗水,使腳下的地面濕了一片。
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等她清醒過來,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她竟然被他們反吊了整整一天一夜。現在她的全身都已經沒有了知覺。
小玲輾轉反側,偶爾聽到她的一聲腳鐐響,心都提起來了。
就這樣不知不覺睡著了。
天大亮了,小玲來了。給她拿來了一個小包袱,讓她在八點半之前換完衣服。回頭囑咐女獄警們怎樣幹。
她用顫抖的手打開包袱。沒錯,是她要的東西。
一條無皺真絲粉色長袖連身筒裙,一件紅地兒黃花尼龍織錦緞長袖旗袍,一雙肉色高筒彈力襪和一雙白色高跟皮鞋。
此外,還有一串藍色翡翠項鏈和一對長及下頜的鍍金紅花耳墜。僅此而已!
今天穿戴上它們走向死亡?
換衣服必須先去掉手銬腳鐐。
小玲又叫來三個女獄警。四個人圍住她。
這一次死鐐被命令炸開了。
她現在一絲不掛。她的身子潔白如玉。
沒送褲衩來。小玲讓她穿原先的那條,她拒絕了。
她先拿起那件粉色連身筒裙,找到裙擺下口,雙手伸進袖去,舉起來從頭頂向下套。
身子滑裙子也滑,頭剛鑽出來,下擺就出溜到了腳面。
她又拿起那件紅緞子旗袍,像穿粉筒裙那樣,從旗袍的下擺伸進雙手到袖中,頭部隨著鑽了進去,找準領口一套……
那旗袍挨著筒裙似乎更滑,頭剛出來,雙手輕輕一揪,袍角立刻垂到了腳面。
這旗袍不是傳統的那種,胸前不是斜襟右衽,而是囫圇的。
脖子後正中間有一條六寸的隱形拉鎖,拉好後領子高高地嚴嚴地包住了脖頸。
右腋下也有一條七寸的隱形拉鎖,拉上後立顯豐乳細腰圓臀,把小吳雯身條兒的曲線美展現得淋漓盡致。
袖口很瘦,長度到手腕部,與裡面套的粉裙袖口齊著。
旗袍的開叉不高,只到膝蓋處。
從側面看,下擺與裡邊的粉筒裙一樣長;
從正面看,如果不邁步,裡邊的筒裙從旗袍下擺兩側開叉處一點兒也露不出來。
看來,那條粉筒裙下擺當初之所以做那麼瘦,就是為了套在旗袍裡面不輕易露出來。
這兩件衣服吳雯穿上它們,那麼合體、華美、般配。
四個女獄警都看呆了。
她又彎腰撩起紅旗袍和粉筒裙的下擺,把高筒襪穿上。
小玲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責任,迫不及待地把腳鐐給她戴上了。
這次換成另一種鐐銬,這是專門給死刑犯的,腳鐐粗而重,手銬與腳鐐之間有一根鐵鏈相連,腳鐐鎖好後,另三個女獄警也都鬆了一口氣。
吳雯歎了一口氣。拿起白高跟皮鞋,舉起戴著鐐子的腳,費力地一隻一隻地穿上了,柔滑的旗袍下擺不斷地從筒裙兩側滑下,令人產生無限的遐想。
她站起身,習慣地揪一揪旗袍的各個部位。
她開始梳頭,她的的頭髮一直披散著。
現在,她用梳子把它們梳攏,盤起,一如那次的髮型。只是沒有髮膠可上了。
最後,她又戴上了耳環墜和項鏈。
豪華和典雅映上了她的臉龐。
包袱空了,小玲馬上給她戴上了手銬。
這一切是多麼的不合諧,又是多麼現實地統一在她身上!
女警們退出去鎖上牢門。
她一隻手向上提了一下旗袍,坐在小床上,兩手合著放在大腿的右側。
因為死刑犯的手銬和腳鐐是連著的,它們之間有一條一米多長的鐵鏈。
她一坐下如果兩手放中間,那銹鐵鏈就會把旗袍弄髒弄皺。她怕美的形象受到破壞。
八點半,牢門打開了,進來四個法警,兩男兩女。
法警們依例問了她姓名、年齡等,隨後讓她站起來,先為她除下手銬,放在地上。
法警們拿出長長的像筷子粗細的白色尼龍繩,說按法律規定,得把她的雙手反綁,讓她配合一下。
她知道生命的最後時刻到了。
她感覺到身後的那個警察已走到了她的背後,她激動地呼呼直喘氣。
突然,一條粗糙的麻繩搭在了她的肩頭,她想挺身掙扎,她知道這一捆將沒有鬆開的時候,這一捆無論自己如何掙扎也無濟於事,她驚恐喊著:「你們這就要槍斃我麼?」
沒等到回答,只看到一雙大手拽著兩個繩頭從她的肩頭滑到胸前,使勁一撐,她的頸部一麻,頭不由自主的往下一沉,雙臂往兩邊一張,那雙大手就勢將繩子穿過她的腋窩,往上一提,她的雙臂張得更大,她感到,那根繩子在她的上臂上一過,纏了一圈,繩子又往前一拉,她的胳膊隨著往前一挺,繩子又上了胳膊,接著又感到往後一拽,胳膊又隨著往後一張,繩子又在臂上纏了一圈。
就這樣,隨著警察手上的繩子的一拉一拽,她的胳膊一挺一張,胳膊上的繩圈一圈又一圈,一直纏到了細嫩的手腕上。
左右兩股繩子往中間一併,手腕相交,捆緊,將繩子合攏後往上一提,兩個小臂倒折過來,胳膊上的繩子捆處鑽心的疼,使她嘁得一聲尖叫起來。
警察的雙手還在往上提著繩子,吳雯的小臂趴上了後背上處,警察將繩子穿過脖子上的繩圈,更抽緊了脖頸上的繩子,雙臂上的繩子也隨之抽緊,吳雯的小膊和手腕現在懸空吊在背後,警察打結後,用手指勾了一下繩子試了試緊不緊。
吳雯又拚命地尖叫了幾聲,警察才滿意地走開了。
吳雯雖然看不到她的背後,但她能想得出,從她的後背看去,一定是綁繩縱橫交錯,她意識到這就是所謂的五花大綁。
過去只從書上看過,聽人們說過,今天用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被五花大綁的厲害。
身上凡是被繩子勒住的部位,麻辣酸酥地疼,後來輻射到整個上身一樣的疼麻。
她的虛汗開始從臉上和身上各處冒了出來,我感到貼身的襯裙漸漸地貼到了身上,渾身汗晶晶的,好像有無數的小蟲子在身上爬。
好在有襯裙,否則外面的旗袍肯定濕了,
警察又發問了:「怎麼樣?現在清醒點了嗎?」
後面的警察又走到她的身後,解開繩結,往上一提,吳雯的雙小臂和手腕立時趴到了脖頸上,上身的全部繩子同時收緊,深深地勒入她細膩的皮膚裡,一股撕心的劇烈疼痛,使她尖聲大叫起來。
「快鬆開我,我受不住了。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她大喊大叫。
繩頭最後在那兒繫個死扣。這功夫,邊兒上的兩個女警察也幫著接送繩子和往上托她的手。
很快,他們把她五花大綁捆好了,捆得結結實實,她一點兒也動不了。
她一直在哭。
她的兩手反綁,胸脯顯得更高了。
因為捆得緊,所以凡是繩子經過的地方都凹陷下去,而其他地方都凸鼓出來。
而現在她只有任人擺佈。人到了這地步,一點法兒也沒有了。
一個艷裝麗人,一個嬌弱女子,被緊緊捆綁著,哭泣不止,任哪一個鐵石心腸的男人也會動情。
原先束縛她的手銬現在不用了,所以連著手銬的腳鐐也得換。
一男一女兩個法警蹲下,女法警撩著她的旗袍裙子下擺,開始了腳的捆綁,兩腳之間留得短些。
法警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綁好了雙腳,中間留了10厘米的繩子。換完了,站起身,低頭看了看。
她旗袍裙子的下擺比較長,要是不走動,似乎看不出是有綁繩,法警們又最後檢查了一遍,看看沒什麼問題了,吳雯腳上的繩子較短,邁著極小的碎步,兩個女法警一左一右地架著她的兩隻胳膊,另兩個男法警一前一後地護衛著邁出牢房。
她腦子已經麻木了。她機械地隨法警的架扶向門外走去。
出了牢房的大門,來到屋外。幾個月沒出牢門了,外面強烈的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她幾乎暈倒。
鮮艷的大紅緞子旗袍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靚麗。
來到警車跟前,她的腿抬不了很高,法警們就連架帶抱地把她送上了警車。
警笛飛鳴,紅燈閃爍,呼嘯著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