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渡船漸漸地浮現在薄薄的晨霧中，馬達的喧囂打破了碼頭的寂靜。

一個男人駕著船緩緩地靠到棧橋，登船的入口處只有一個女人孤零零的身影。

船輕輕地和岸邊的舊輪胎碰撞幾次以後，馬達的轟鳴驟然停了下來，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早上好，女士。您是要上永興號嗎？」一個男人從駕駛艙探出頭來問，他的聲音很低，好像不願意再次打破清晨的寧靜和平和。 

「是的。這是我的請諫。」曉茜遞上一個打開的信封，裡面露出一個淺綠色的卡片。 

男人看了一眼手錶：「我來早了一點兒，還有幾分鐘才到開船時間，我得再等等看有沒有其他。。。呃。。。。客人。如果您準備好了，您可以上船等。」說著他放下一塊跳板。 

曉茜小心翼翼地走上那塊木板，高跟鞋讓她的身體有些搖晃，不過她還是順利地上了船。

她立刻注意到船尾的一個很特別的桌子，長長的桌面一頭伸到水裡。

和很多人一樣，曉茜以前也只是從很遠的地方看到過這樣的船。

當她看到船艙裡的橫樑上掛著的一排鉤子，雙手不由自主地抱緊了胸口。

她知道那是做什麼用的，她看到過很多女人的身體掛在上面，只是不知道她的鉤子會是哪個。 

「歡迎登船。呃，妳可以坐在那個保溫箱上。」男人指著兩個巨大的藍色保溫箱說：「我不知道今天有多少人，他們告訴我至少一個，也許是兩個。所以我們得再等幾分鐘，到了開船時間才能走。」 

曉茜平靜地點點頭，坐到一個箱子上。

男人看到曉茜平靜的樣子，滿意地點點頭，總算遇到一個稱心的了，以前總是會遇到一些難以控制的情況，讓他很撓頭。今天看樣子不會處什麼意外。

他打量著曉茜的衣著，她上身穿了一件乳白色襯衫，下面是米黃色的七分褲，一雙繫帶高跟涼鞋。

她雙膝略微分開，兩隻手放在膝蓋上，手指緊張地時不時敲打著膝頭。 

「你今天很忙吧？」曉茜顯然想用聊天緩解一下自己的緊張。 

「是的。上午有一個或者兩個，下午還有兩個，今天好幾條船都定了貨，我恐怕一直要忙到晚上了。」男人抬手看了看手錶說：「看來早上只有您一個了。」 

說完，男人啟動了發送機，駁船緩緩地駛離了碼頭。 

「我們要走多遠？」 曉茜問。 

「不是很遠，只要離開海岸三公里就可以了。妳知道的，海洋保護條例。」 

「會很快嗎？我是說。。。處理我的時候。」 

「是的。根據訂單要求，妳的處理會很快，也不會有什麼痛苦。」 

「呃，你可以幫我個忙嗎？我一直特別喜歡看海上日出，如果不麻煩的話，是不是可以等看完日出再。。。」曉茜看著東方，剛才水天一色的地方，已經開始變得有些粉紅。 

「當然可以，女士。今天的日出會很漂亮。我自己也很喜歡日出。如果妳不介意的話，我很願意和妳一起分享這幾分鐘。」 

「謝謝你。」 

男人關上了發動機，讓駁船緩緩地在水中飄蕩。

曉茜站起來走到甲板上，欣賞著東方的朝霞。

逐漸明亮的晨曦慢慢映紅了她美麗的面龐。

一縷金光從岸邊的樹梢上一躍而起，劃破了整個天空，曉茜的眼睛一直看著朝陽，雙手緩緩地解開了衣扣，把襯衫從肩頭褪下，讓它滑落到身後的甲板上。

接著她的手解開了腰帶，和襯衫一樣，脫下了七分褲。

曉茜沒有穿任何內衣，赤裸的身體被朝霞映成了紅色。

她身體上只剩下一副鑽石耳環，還有配套的項鏈和手鏈。 

看著曉茜姣好的身材，男人的眼睛早已經忘記了美麗的日出，直勾勾地盯著曉茜。

這時候曉茜摘下身上的首飾，轉過身來塞到男人手裡。 

「這些你留著做個紀念吧，謝謝你陪我一起看日出。它們成色很不錯。。。」 

曉茜瞟了一眼船尾說：「是那裡嗎？」 

「對，妳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男人滿臉堆笑地點點頭。 

曉茜笑了笑，走到船尾。

那裡有一個不起眼的架子，上面有一個圓孔，旁邊是一台機器，不注意的話，也許會認為是船的發動機。

曉茜最後看了看東邊的朝陽，已經從樹上升起。 

「妳要是準備好了的話。。。」男人這時候已經站到曉茜身後。 

曉茜沒有說話，微微點點頭，默默地把手背到身後。

男人迅速用繩子把曉茜的雙手緊緊綁在身後。

然後拿出來一個網兜一樣的東子，給曉茜套在頭上，一端在脖子上繫緊，另一端用一根繩子紮好。

曉茜想像著自己戴面罩的樣子，不由得想笑。 

「這個是為了防止您的。。。呃。。」男人解釋著。 

「我知道它是做什麼的。」曉茜平靜地說。 

男人雙手扶著曉茜的肩頭，讓她慢慢跪下。然後他打開了圓孔的合板，把曉茜的頭從圓孔中伸出去。

透過面罩上的孔眼，曉茜看到的是碧藍的海水在船周圍蕩漾著，時不時泛起一陣白沫。

她知道身旁的那個機器很快會切斷她的脖子。那時候，眼前的海水就會變成暗紅色。 

男人打開曉茜身旁的機器，換上一個嶄新的刀片。

然後他把曉茜的頭罩繫在架子上，打開了機器的開關。

機器轟鳴了一陣，安靜了下來。 

「一切都準備好了，請您放鬆，馬上就會結束。」男人說完按下旁邊的一個按鈕。 

一切發生的是那麼快，曉茜幾乎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她一直想知道女人的頭被砍下來以後是什麼感覺。

她沒意識到那個男人會那麼平靜到結束這一切，不想其他人會煞有介事地弄出一種最後時刻的感覺。

她感到一陣暈眩，努力睜著眼睛，卻沒有感到刀片已經從把她的頭和身體分開。 

接著她的視線一陣抖動，就像在蹦蹦床上一樣。慢慢穩定下來。

她很驚訝自己居然還能看到和聽到。

她看到船下面的海水迅速變成紅色，鮮血正從她被切斷的脖子裡奔湧而出。

而她被吊在空中，前後搖擺著。

曉茜足足看了好幾分鐘，視線才漸漸模糊起來。 

男人沒有浪費任何時間，當曉茜身體裡噴出的血液幾忽變成細流以後，他用繩子綁好曉茜的雙腳，把她的身體倒著吊起來。

然後在曉茜的皮膚上精心地割開了很多切口，慢慢地把曉茜的皮膚完整地剝下來。

他把曉茜的皮放進曉茜剛才坐的那個保溫箱，裡面的藥水會保護皮膚不會乾裂。 

他打開另一個保溫箱，從裡面拿出已經打好標記的保鮮盒，內臟、大腿肉排、乳房、菲利肉排，依次排好。

這是按照客人的訂單安排的，接著他開始分解曉茜的身體。

很快，曉茜的身體就一塊塊地被裝進這些盒子裡。

鉤子下面只剩下一個骨架，他解開曉茜腳上的繩子，切掉曉茜的雙手和雙腳，把她的骨架扔到大海裡。

男人把曉茜的手腳單獨包起來，放進裝著曉茜皮膚的箱子裡，這些是客人付給他的處理費。

男人沖洗了一遍甲板，啟動了發動機，像大海深處的一艘巨大的遊艇開去。

回《悉尼月光》系列

回總目錄

回書櫃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