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 

當曉茜從廚房窗戶裡看到郵差阿康不是把信件放進信箱，而是徑直走到大門口敲門的時候，她立刻意識到有什麼不對頭。 

「請問是徐女士嗎？」阿康問道。 

「是我。」曉茜答應著，眼睛盯著他手裡的信件。 

「徐曉茜女士？」阿康好像還要確認一下。 

「少來了，阿康。我們認識這麼久，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到底怎麼了？」 

阿康不好意思地遞過一封信，「這是您的徵召通知書，您今天需要去處理中心報到。」 

「天！」曉茜開門的時候就有這種預感，可還是忍不住驚訝地叫了一聲。

她接過信，沒錯，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自己的名字和地址。 

阿康看起來有些難堪，吞吞吐吐地說：「妳想不想現在就打開看。。。」 

「為什麼？」曉茜隨口問道，不過立刻明白了阿康的用意，氣得真想使勁踢他一腳。 

「沒什麼，只是想讓妳確認一下。。。」 

「哼！你不就是想看我的處理號嗎？然後你就可以去預訂我的肉，對不對？你每天給那麼多要處理的女人送信，有的是機會買到年輕女孩的肉。幹嘛看我的？」 

阿康顯得更加難堪，臉色已經有些發紅：「呃，。。。不，不是。您要是不介意，我很想要您的。。。乳房。您的比她們的更好。。。」 

曉茜很喜歡聽別人讚美自己的身體，已經是三十幾歲的年紀，她仍然非常滿意自己的體形。可對阿康的這種直白而無禮的恭維，她還是有自己的底線。 

「別做夢了。我保證我會成為某些人晚餐，你就去超市碰運氣吧。」曉茜說完關上了門。 

曉茜拿著信走進樓上的臥室，床上的阿滿微微抬起身子問：「剛才是誰在門口？」 

「呃，」曉茜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是郵差，我剛接到了處理通知書。」她揮了揮手裡的信。「我上午十一點以前得去處理中心報到。」 

「哦，真不走運。親愛的。那我是不是得自己準備午飯了？」 

「嗯，我想是的。」曉茜看著丈夫睡眼惺鬆地打著哈氣，不禁有些失落。

政府徵召是隨機抽選的，適用於所有適齡女人，自己能活這麼久，而且還結了婚，過了這麼多年的美滿生活，應該沒有什麼可抱怨的。

可是看著丈夫無動於衷的樣子，不免還是有些黯然。 

「呃，待會兒妳怎麼去？」阿滿看出了曉茜的失落，連忙說：「要不然我開車送妳去吧？稍微晚一點兒上班也沒關係。」 

「不用了，我坐巴士去就可以，車站就在街口。別耽誤你工作。」曉茜說：「我得去準備一下，把下身處理一下。」 

「處理中心應該會幫妳弄乾淨吧？」 

「應該是的，可我聽說他們不經常換刀片，到時候刮的會很不舒服。」 

「他們現在不用噴槍了嗎？」 

「早就不用了，可能是燒壞了太多的陰部肉排。感覺很快，可是效果不好。你可以再睡一會兒，我做完早飯叫你。」 

「不睡了，我給妳做早飯吧，楓糖漿煎餅怎麼樣？」阿滿從床上起來開始穿衣服。 

「好的，謝謝親愛的。反正我現在也不用擔心自己的體重了。」曉茜苦笑著說。 

沒有任何事情比得知自己在午飯前就要被處理成肉排，更能讓女人集中注意力。

曉茜從浴室出來，烏黑的短髮還濕漉漉的貼在頭上。

阿滿已經做好了早飯，煎餅和綠茶香氣飄散在廚房裡。

兩個人坐在早餐桌前，默默地吃著。 

「阿滿，你想不想訂一塊兒？」 曉茜打破了沉默。 

「訂什麼？」 

「我的肉啊，你有優先權，可以買下我身上的任何部位。」曉茜對阿滿的漫不經心有些失望。 

「哦，那就訂妳的菲力肉排吧。那裡的肉最嫩。」阿滿一邊吃著煎餅一邊說：「要不再加上一塊兒大腿肉排怎麼樣？」 

「嗯，選得不錯。」曉茜想像著自己的結局，喃喃地說：「這種感覺真奇怪，你知道總有一天會發生，可是真的發生的時候，你又覺得什麼都沒有準備好。一些陌生人去超市購物，在擺肉的貨架上挑來挑去，而我的肉就擺在那裡，被他們挑走做成晚餐。可是他永遠也不會知道那是我的肉。。。」 

「嗯，是啊，現在就是這樣，我們有什麼辦法。別胡思亂想了，吃妳的早飯吧。」 

「阿康剛才還想訂我的肉來著。」 

「哦？他想要哪裡？」 

「他想要我的乳房。」 

「那妳怎麼說？」 

「我沒給他號碼，讓他自己去碰運氣。」 

「那是不是太小氣了？反正總得有人吃到妳的乳房，幹嘛不給阿康？又不是他的錯，妳總不能怨他吧。再說妳的胸肉確實很不錯，任何男人都會喜歡。」 

曉茜揚了揚眉毛：「謝謝。在你眼裡，我是不是已經是肉了？」 

阿滿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尷尬地低頭喝茶。

曉茜沒有心思繼續吃早飯，起身收拾自己的東西：「好了，我得去趕巴士。下一趟車是十五分鐘以後，我還得走到車站。」 

「妳怎麼知道？」阿滿有些驚訝地問。 

「在處理通知書背面就是巴士的時刻表和地圖。」 

「哦，他們想得可真周到啊。」 

「嗯，要是我們走丟了，那可就麻煩了。」曉茜開著玩笑。 

阿滿緊張地看著曉茜：「親愛的，應該不會吧。」 

他們都知道這是為什麼，錯過報到時間會招致非常嚴厲的處罰，阿滿要被罰一大筆錢，而曉茜的命運簡直不敢想像。

她可不想讓自己被活著剝皮，或者被花樣翻新地折磨和展示，她只想安安靜靜地接受處理。 

「你放心吧。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曉茜安慰著丈夫，看著阿滿的樣子她特別想笑。 

到了告別的時候，阿滿把曉茜送到門口，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曉茜輕輕地吻了阿滿的面頰，頭也不回地走了。 


巴士 

走到車站只需要幾分鐘，沿著鋪滿落葉的小路走下去，不遠的地方就是公路。

天氣溫暖而舒適，曉茜非常喜歡陽光裹在身上的感覺，微風吹拂著她的裸露的胳膊和大腿。

她選擇了一身最簡潔的打扮：

傳統的無袖連衣裙，外面套一件真絲襯衫，絲襪和半高跟涼鞋，顯得端莊而樸素。 

車站那裡已經有一些人在排隊等車。

他們不一定都是要去處理中心，有兩路車經過這站，95路去市中心，55路去處理中心。

大多數人應該是在等去市中心的車。 

「妳好，李太太。」小區的鄰居唐太太和曉茜打著招呼：」今天天氣真不錯，去城裡購物嗎？」 

曉茜勉強地擠出了個笑容，沒有直接回答她：」你好，見到你真高興。哎，車來了。」 

謝天謝地，95路車剛好進了站，要不然曉茜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等車的隊伍開始向巴士門口移動，可曉茜還站在原地。 

唐太太跟著隊伍上車，發現曉茜卻沒有動，」你不是要去。。。」她遲疑了一下，忽然明白了：」哦，天，我不知道。。。那麼再。。。」那句再見只說了一半。 

「再見，唐太太。帶我問阿健好。」曉茜爽快地結束了對話。

唐太太跟著隊伍消失在車門後面。把曉茜一個人留在了空空的站台上。

曉茜看著滿載著人的巴士駛離了車站，長出了一口氣，她可不想在這時候再遇到這麼尷尬的場面了。她已經不再屬於這個世界。 

曉茜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上午陽光裡，不由得伸了個懶腰，讓自己放鬆一下。

她看著路的盡頭，沒有巴士的影子，她按照規定沒有戴隱形眼鏡，看不太清楚。

巴士是不是出了問題？

應該不會，再說自己也不應該因為巴士晚點了而受到懲罰。

曉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覺得緊張，不過確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反正會發生，她從來就知道會有今天，現在，她覺得放鬆了？

也許不完全，不過她覺得自己完全準備好了。至少現在自己的體形很好，她不想被徵召的時候已經身體已經走了形，那樣的話，很可能就會被做成香腸，更糟的就是被扔到攪拌機裡直接做成寵物食品，連被分解處理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她再次抬起頭的時候，55路巴士已經駛進了停靠在路邊，自動門噗的一聲打開了。

55路車和普通的巴士沒有任何區別，並沒有寫著【肉用巴士】，而牌子上只是寫著普通的【55路 – 處理中心】。

曉茜上了車，向司機揮了揮手裡的通知書。

司機點點頭示意她進去。

門接著在她身後關上了。巴士緩緩地繼續行駛。

曉茜的心裡感到一沉，現在沒有退路了。當然，從來就沒有過什麼退路。

自由和生命對她來說，從接到通知書的時候就已經是幻象。也許它們一直都是幻象。 

巴士裡已經有些女人，也許十幾個。她們零散地坐在各個角落裡。

有幾個還站著，儘管車裡還有很多空座位。

她們穿的衣服各不相同，有些正式，有些隨意。

其中一個女人穿得有些特別的隨意，她身上除了一雙鞋以外，什麼也沒穿。

當曉茜經過她的時候，那個女人回過頭來。 

「徐阿姨，您也被選中了？」 

「啊，菁菁。對，今天早上收到的通知。」曉茜愣了一下，才認出來是丈夫同事的女兒菁菁，曉茜前年在菁菁的生日晚會上見過她。現在長成大姑娘了，應該已經是大學生：「很高興見到妳。呃，叫我曉茜就行了，別叫阿姨了。」 

「好的，曉茜。」菁菁點點頭。 

「我喜歡妳選的衣服，特別適合妳。」曉茜半開玩笑說。 

菁菁笑了，微微聳聳肩：「天氣這麼暖和，要去的地方有用不著穿衣服，所以也用不著浪費。就都留給我妹妹了。」 

「嗯，妳有那麼好的身材，能炫耀的時候得抓緊時間。」曉茜也笑了。 

「謝謝。妳看起來也很不錯。再說我也不想讓陌生男人把我的內衣當成寶貝收藏起來。」

菁菁說的沒錯，處理中心會收集女人的衣服，好的衣服會賣掉，便宜的衣服就送到慈善機構，再差的就直接燒掉。

而女士的內衣會被買到專門情趣用品的商店。

很多男人特別喜歡被處理的女人的內衣，還專門收藏。 

「如果有人喜歡的話，我倒是覺得無所謂。至少自己被處理以後還能留下些什麼。」曉茜說。 

菁菁笑了：「您總是看好的一面。現在我倒是有點兒後悔了，我想知道自己的內衣能賣多少錢。」 

「不好說。」曉茜說：「如果妳不是名人的話，應該不會很多。我聽說陳雪玲內處理以後，她的內衣在拍賣行拍出了天價。」 

「天哪。那她的菲力肉排得賣多少錢啊。。。」 

她們繼續聊著，巴士又停了幾次，更多的女人上了車。這時候巴士已經駛離了主要公路，向工業區開去。 

「我想還有一站就是終點站。」曉茜說：「我很驚訝妳能這麼放鬆，妳剛上大學吧，難道不緊張嗎？」 

「上大二了，我覺得自己很好，除了馬上就要被處理。」菁菁眨眨眼睛說：「我知道再過半小時或一個小時，我就會被切成肉塊兒。可是我知道驚慌失措沒有任何用處。只不過有時候想起來會覺得難為情，妳想，我的室友在超市裡購物的時候，可能會看到我的菲力肉排就放在托盤上。」 

「她怎麼知道哪個是妳的菲力肉排？」曉茜狡黠地笑著：「除非妳們在寢室了除了睡覺還幹別的。」 

「徐阿姨！真不敢想像妳會這麼說。」菁菁紅著臉抗議。 

「好，我不說了。」曉茜哄著菁菁：「對了，妳家裡訂妳的肉了嗎？」 

「我爸爸訂了我的乳房和幾片大腿肉。」 

「怎麼沒訂妳的菲力肉排？」曉茜有些驚訝。 

「我想他負擔不起，」菁菁有些失落地說：「按照我的身材和肉質，菲力肉排的價格肯定不會便宜。」 

「真遺憾。」曉茜安慰她說：「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總是難盡人意。嗯，如果我不是和妳一起被處理，我一定會訂下妳的菲力。」

「謝謝您。」菁菁感激地看著曉茜：「我也希望能對您做同樣的事。」

曉茜有些臉紅。沒錯，她並不介意讓菁菁吃她的肉，她一直很喜歡這個女孩，有時候就覺得她想自己的女兒。 



評估 


「看，到站了。」菁菁說：「時間過得真快。」 

曉茜向窗外望去，巴士停在了一幢高大的建築前。就像告訴公路旁邊的每一座建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也許妳會認為它只是一個豆子包裝廠，除了門口的牌子上寫著：「福成肉聯廠」。 

「終點站到了，請所有人下車。」司機停下車喊道。 

所有女人都站起來，菁菁跟著曉茜，隨著人群走向工廠的入口。

裡面的屋子寬敞明亮，稍微有些陰冷。

所有女人排著隊到一個接待台那裡遞交處理通知書，換了一個胸牌掛在脖子上。上面有自己的處理號碼和照片。 

「請大家把衣服脫掉。」一個工廠員工大聲喊著：「內衣放到白色箱子裡，鞋放到棕色的，剩下的扔到黑色箱子裡。所有貴重的隨身物品，手錶，首飾等，可以到這邊的桌子上領塑料到，別忘了貼上妳的處理號碼。到時候我們會寄給妳的親屬。」 

菁菁脫下她的鞋，扔到箱子裡，笑著說：「我好了。」 

曉茜脫下她的裙子，小心地放到黑色箱子裡。心想它最好不要被燒掉，質地很不錯的。

曉茜接著脫掉自己的文胸和底褲，顯露出自己的身材。

她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乳頭也開始變硬，一定是屋子裡太冷，她想。

曉茜環顧屋子裡的女人，她們大部分身材都很好，自己也不會比她們差。也許不是最好的，但是肯定不會被做成香腸或者寵物食品。 

「脫好衣服以後，到這扇門裡洗澡。」那個工作人員接續指示著：「需要處理體毛的，先進這扇門。洗完澡以後，按照指示牌去肉質評估室。在那裡等評估師。」 

「我們是不是應該告訴他我們已經刮好下面了？」菁菁小聲地問。 

「按照程序就行了。」曉茜說：「他們只是照章辦事，我們也不用著急，對不對？」 

洗澡的地方和普通公共浴室沒有什麼區別，水溫很舒適。

菁菁和曉茜又把自己好好的洗了一遍。兩個人把自己擦乾，走到評估間裡等著。 

「妳說我會是什麼級？」菁菁問。 

「那還用說，當然是最優。」曉茜不假思索地回答。 

「唉，我倒是希望不要評到最優。」 

「為什麼？」 

「我家裡人訂了我的乳房和大腿，如果評級到最優，要麼他們可能買不起，要麼我就可能被選中做整體燒烤，他們就吃不到我了。」 

「妳不介意讓妳的家人吃妳的肉？」 

「一點兒也不。因為我知道到時候反正我可看不到。我很希望吃我的人是我認識的。如果家裡人買不起的話，您顯然也沒辦法買下我了。那就太可惜了。不過，這裡有您陪著我，真是太好了。哦，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對不起，我是說。。。」 

「沒關係的，」曉茜微笑著說：「我也很高興能陪著妳。」 

「不過，」菁菁看著曉茜，眼裡閃出一些淚光：「我更希望您不在這裡，如果是那樣的話，您就可以吃到我的肉，我真的想。」 

曉茜輕輕地抱著菁菁：「妳真好，親愛的。沒關係的，我們在一起比什麼都好。」 

這時候門開了，幾個男人走進來，他們都穿著白大褂，顯然是評估師。 

「排成兩隊。」一個高個子男人喊道。顯然他是主管。

女人們立刻排好兩條隊伍。

菁菁排在曉茜的前面。

幾個男人分成兩組，開始檢查女人們的肉質。

評估師先用一個掃瞄儀掃一下女人的胸牌，讓後在手持電腦裡敲敲點點，時不時地還和旁邊的同事商量幾句，大概是協商最後的結果。

他們檢查地很快，女人們一個個的往前走著。

忽然一陣女人的哭聲傳來，一個身材臃腫的女人捂著臉抽泣著離開了評估室。 

「一定是被評到了很糟糕的級別，恐怕要被做成香腸了。」曉茜歎了口氣，很同情那個女人的處境。 

「早知今日，為什麼平時不注意保持體形？」，菁菁並不以為然。

「做成香腸也沒有什麼不好」，高個子評估師插話說：「或者燉肉。總有辦法讓女人身體的價值體現出來。我們就是要找到最有價值的方式來處理女人。何況那些學徒經常會把優質級別的肉搞壞，讓學徒們處理這種女人可以讓他們有更多的練習機會。就算送到攪拌機裡也沒有什麼可惜。」 

「林菁菁？」說著評估師已經掃瞄了菁菁的胸牌。

在電腦裡找出菁菁的資料。

接著他把手伸到菁菁的兩腿中間，用手攏住菁菁的下身，輕輕的揉搓著。

菁菁按照標準姿勢分開雙腿一肩寬，讓評估師檢查。 

「很不錯，肌肉很結實。體育生？」 

「嗯，排球隊的。」菁菁點點頭。 

「很適合整體燒烤。」高個子對身邊的另一個人解釋說：「她會在穿刺桿上堅持更長的時間。這正是客戶最喜歡看到的，他們喜歡看著女人在穿刺桿上扭動著被燒烤的樣子。而且，她的樣子很有號召力，宴會上的女性看到她的表演，很可能會自願捐獻自己的身體。今天我們有整體燒烤的訂單嗎？」 

「呃。。。」旁邊的男人看了一下手裡的電腦：」有，不過已經發貨了。沒有多餘的訂單。」 

「哦，這麼好的肉，太遺憾了。只好分解處理了。恭喜妳，妳是最優級。放心，我們有最好的處理員，分解處理也一樣棒。」 

「謝謝。」 菁菁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失望還是高興，穿刺燒烤對於女人來說是莫大的榮耀，可惜沒有位置了，不過這也意味著她的家人可以享用到她的肉了。 

「下一個。」評估師看到曉茜的身體，不禁一怔，對身邊的男人說：「你覺得怎麼樣？」 

「呃，我覺得還行。。。」 

「還行？」高個子白了他一眼。 

「好吧，她長得。。。」小張連忙又打量了一遍曉茜，想看出些不同：「。。。很漂亮。」 

「你這麼說的時候最好別流口水。她可不是經常能見到的成熟女人。好好想想，有多少三十大幾歲的女人會保養得這麼好？也許有些電影明星或者模特什麼的。如果你看過她的資料的話，這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家庭主婦。沒有化妝，沒有整容，幾乎近於完美。」高個子像欣賞藝術品一樣又看了一遍曉茜。 

「這麼說她比那些年輕的還好？」小張不解地問。 

「不一定是好，而是特別。這是個品味的問題。很多客戶認為成熟女人的肉更有風味。」 

「那又怎麼樣？很多人也喜歡年輕女人的肉。」小張還是沒弄明白。 

「如果你的大腦是火藥的話，恐怕連你的鼻子都炸不掉。」高個子挖苦說：「你知道松露為什麼貴嗎？」 

「松露？」小張茫然的看著他：「是洋酒還是什麼？」 

高個子歎了口氣：「天哪，是一種蘑菇。味道極其鮮美。數量很少，價格極其昂貴。」 

「哦，你是說物以稀為貴。」 

「總算開竅了。」高個子接著說：「年輕女人很容易保持好身材，就算你不怎麼運動也差不到哪去。可是你看看這個肉質。」 

他說這抬起曉茜的胳膊：「最優級的肉，脂肪層不多不少，珠圓壁潤，光澤誘人。看看這乳房，飽滿多汁，沒有任何鬆陷。妳平時做什麼運動？」 

曉茜突然意識到這是在問自己，她還沒有從高個子對自己身體的評價中反應過來。要是平時的話，她會覺得這些話很冒犯，她畢竟是女人。可是在現在的情況，她並不怎麼介意。事實上她還覺得很享受。 

「呃，對不起，你說什麼？我走神兒了。」 

「我問妳做什麼運動？李太太。」 

「哦，叫我曉茜就行了。我喜歡游泳，瑜伽，還打網球。」 

「請轉身。你看？漂亮的臀肉。一點兒贅肉也沒有。背部曲線很好，小腿肉也很有型。各部分比例完美無缺。

請轉過來，皮膚細嫩，眼睛明亮，說明身體狀態非常健康。你看，」高個子對小張說：「她僅僅是還行嗎？」 

「呃。。。」小張看起來垂頭喪氣的：「她是塊好肉，最優級的成熟女人，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是評估師，不僅要評估肉質，更重要的是發掘她們的市場，滿足客戶需求。你有什麼建議？」 

「呃。。。我不。。哦，我們拍賣她怎麼樣？」 

高個子滿意地點點頭：「總算說到點子上了。這個建議很不錯。你帶她去阿西那裡，還有這個。」他指著菁菁。 

「我們會怎麼樣？」菁菁問。 

「除了妳們已經知道的：今天會被處理以外，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小張只是帶妳們去攝影棚拍照。妳們是最優級的肉，最後包裝上要印妳們的相片。另外，妳看起來特別適合做公司宣傳冊子的封面。也許還會上下個月的掛曆。」 

「那倒是不錯，我希望我家裡人能收到一份。」 

「沒問題，我們一定寄到。」高個子肯定地說。 

除了就要被處理掉，其它一切都好。曉茜想，不過她並不害怕。反而有一種古怪的滿足感和出奇的平靜。身體裡還有一種溫暖的欲流在四處湧動。這真是個奇怪的地方。 


攝影棚裡 


小張把曉茜和菁菁領到一個簡易攝影棚，裡面有個背景布，幾盞燈，反光板。一個瘦瘦的男人正在擺弄著三腳架上的相機。 

「阿西，這是給食品包裝拍照，不是時裝雜誌。」弄的那麼正式幹什麼，小張不屑地說。 

「你管好你的事，我管我的。」阿西白了小張一句，顯然他還有藝術家的脾氣。 

「你」，阿西指著菁菁說：「過來。到背景台上。」 

菁菁順從地走上去，面對照相機。

所有的眼睛都看著她。她顯得有些緊張。 

「這樣可不行。妳看著就像上刑場。放鬆肩膀，不，別太鬆了。看著我，自然些。」 

阿西不斷地鼓勵著她。要不是曉茜親眼看到，她都不會相信攝影師有這麼大的魔力。

就在不到一分鐘裡，菁菁就開始像那些內衣模特一樣，擺出各種誘人的姿勢。 

「好極了，就這樣，繼續來。」阿西說著不斷地按著快門。

實際上最後能用上的照片只不過是一張全身照和一張臉部的特寫。最後和價簽一起，被貼到保鮮膜包著的肉盤裡。 

「這個行了。」阿西說：「小張，送她去處理室吧。」 

菁菁看了一眼曉茜，在分別的時候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多保重。我愛妳。」曉茜溫柔地對她說。 

「再見。我也愛妳。」菁菁眼裡已經閃出了淚花。

菁菁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跟著小張出了門。攝影棚裡留下一片寂靜。

阿西張了張嘴，想叫曉茜拍照，可是看到曉茜失神的樣子，又低下頭等了一會兒。

這時小張回來了，高個子也跟在後面。 

「妳過來吧。」 阿西終於鼓足勇氣打破了沉默，對曉茜說。 

「等一下，我還有點事兒。」高個子對曉茜說：「我想借這個機會預訂一下我的晚餐。如果妳能同意的話，我可以在拍賣前預訂。」 

「這。。。」阿西剛想說什麼，被高個子白了一眼，趕緊閉嘴。 

「哦，對不起，我的菲力肉排已經被預訂了。不過剩下的你可以隨便選。」曉茜說。 

「我知道。」高個子指指手裡的電腦，「其實我也買不起妳的菲力肉排，就算用上我的員工折扣也不行。」 

「是麼，那可惜了。我聽說大腿肉也很不錯。」 

高個子同意地點點頭：「沒錯。妳的腿肉確實非常好，可妳其它部分的肉也一樣出色。我想我會選些別的地方。」 

高個子說著用他的手指挑弄著曉茜的腹部，從胸部下面一直到恥骨上方。

曉茜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身體裡的那股熱流開始激盪，不知道為什麼，她非常希望高個子的手指再往下一些，再用力一些。

可是他的手指移開了。

曉茜甚至有點兒後悔，不應該告訴他菲力肉排被預訂的事情。 

「其實在我看來肚腩總是被普通人忽略的一個部分」，高個子說：「妳的肚腩的脂肪和肌肉比例非常好，很適合爐烤。」 

「是嗎？謝謝你告訴我。我的乳房應該也很不錯，你知道的。」 曉茜微笑著說，聲音裡有些顫抖，不是因為緊張，也許是激動。

她說不清自己是想挑逗他還是戲弄他。也許都有。曉茜說著把胸部挺了起來。 

「胸肉是最好的，嗯？也許。。。」高個子在曉茜高聳的乳房上很專業地按著，又用手指在曉茜堅挺的肉頭上撥弄了幾下。 

「呃，已經到時間了，處理員可能在等。。。」阿西小聲提醒著。 

「閉嘴，那就讓他們等著，急什麼。」高個子心不在焉地說：「你有空可以去整理剛才照的照片」。 

「如果充滿煩惱，人生又算什麼，我們沒有時間停下，沒有時間凝視。」曉茜忽然想起了威廉戴維斯的詩句。 

「嗯，說的好。」高個子讚許著。

「阿西這種人永遠不知道如何欣賞女人在餐桌上的美麗。他是吃素的。」 

「天！難以置信。」曉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阿西，盡力讓自己的語氣裡充滿嘲弄和挑釁。

阿西氣得紅了臉。 

「我倒是希望你做些筆記。」高個子諷刺地對小張說。

「請轉身，曉茜。」 

曉茜照辦了，感到高個子的手抓住了她的肩旁，然後從她的胳膊上滑下。

她脖子上的汗毛能感覺到高個子的呼吸。她不知道高個子花這麼長時間是為了選一塊好肉，還是就喜歡這麼做。

忽然她腦子裡顯現出一個想法，也許他是為了自己。讓自己在被處理前感覺舒服一些。這不是不可能，他看起來確實對自己一直很關照。 

「也許選一塊兒臀肉。」高個子自言自語地說，一邊用手擺弄著曉茜的臀部，這次的手法就不是那麼專業了。

「妳覺得怎麼樣？」 

「我從來沒有嚐過自己的肉。」曉茜輕聲地開著玩笑：「你妻子不會介意你吃陌生女人的肉嗎？」她顯然不是僅僅指自己的肉。 

「恰恰相反。她很喜歡讓我帶肉回家。說著能給我靈感。」高個子站了起來。 

「就是說，我既是晚餐的主菜，又是你的興奮劑？那到不錯。」曉茜本來想諷刺他，可是發現自己也很喜歡這個主意。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會不會也有這種感覺。唉，也沒有機會弄清楚了。 

「的確是這樣。」高個子說：「莉莉很喜歡想像一旦她被選中了，她能和我帶回去的女孩的味道一樣好，這樣能鼓勵她繼續保持體形。」 

曉茜不免有些同情那個莉莉，嫁給一個肉質評估師一定很不容易。也許莉莉會往好的一方面想，至少今晚在高個子把自己的肉帶回家的時候，莉莉會很享受，食和性都有。 

高個子在曉茜的脖子上輕柔的親了一下，把她轉過身來：「我想我還是要肚腩吧。也許再要幾塊小腿肉，她的生日快到了，謝謝妳讓我想起來。」 

「你太客氣了。歡迎你選用我的肉。」曉茜禮貌地說：「我希望你們兩個都喜歡它。」 

「現在行了吧？」阿西嘟囔著，所有人一直都在無視他的存在。 

「嗯，你少說兩句死不了。」高個子對他說。 

曉茜沒有什麼心情擺姿勢，完全沒有理會阿西的指示。就按照自己最喜歡的樣子自然地站著。

阿西漸漸地也放棄了指揮曉茜的想法，開始不斷按動著快門。 

「嗯，不錯。自然的樣子最好。」高個子在旁邊評論著：「很多客人不怎麼喜歡過於挑逗的照片，認為過於商業化和做作。妳現在的樣子要是貼到包裝上，不到一小時就會被搶光。」 

拍了幾張照片以後，阿西點點頭示意可以了。高個子對小張說：「把她帶到處理室，一定要阿強處理她。如果阿強很忙的話，徐太太可以等著。無論其他處理員是不是有空。明白了嗎？」 

「誰是阿強？」曉茜隨口問，沒期待著什麼回答。 

「是我們這兒最好的處理員，我可不想讓妳這麼好的肉有什麼閃失。我想咱們該再見了。能遇到妳我很榮幸。我不久還會見到妳，不過我想妳不會再看到我了。」高個子抱歉地笑著對曉茜說。 

曉茜笑著點點頭，理解他這個黑色幽默。 



處理室 


曉茜坐在處理室外的長椅上等著，阿強還在忙。再過幾分鐘，一切就結束了，她就不再是曉茜，只是盤子上一塊塊的肉。

忽然她想起阿滿，他肯定會能喜歡她的味道。真希望能看到他吃自己的樣子。

曉茜想像著自己的肉裝在盤子裡的樣子，阿滿在細心地挑選著先吃那個部位：大腿還是乳房？

他會不會把自己的菲力肉排留在最後？

她好像看到她的菲力肉排被阿滿插在叉子上，阿滿的嘴慢慢地靠近自己的陰唇，看是細細地品嚐。

曉茜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向自己的下身，開始輕輕撫摸自己，發出低低的呻吟。 

這時候處理室的門開了，一個中年男人從裡面出來，對曉茜說：「對不起，讓您久等了。今天有點兒忙，幾個重要客戶點名要我做。」 

曉茜紅著臉點點頭，跟著他走進處理室。

也許是起身太猛，也許是緊張，她覺得有些頭重腳輕。

也許這很正常。因為她一眼就看見菁菁的頭擺在一個長長的檯子上，旁邊的大托盤裡是一堆她的肉塊，她的腿已經被整齊地切成了一個個的橢圓肉排。

兩個美麗的乳房排在一起，肋排、手、腳。。。

菁菁的肉擺成了長長的一隊。空氣中充滿了血的氣息。

哦，還有她完美的菲力肉排，被單獨放在一個小盤子上。

曉茜有些忍不住想用手摸摸它，甚至拿起來放到嘴裡嚐嚐，想知道體會阿滿吃自己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阿強注意到曉茜在欣賞他的作品：「她可是有點兒挑戰。」 

「為什麼？她看起來。。。呃，我不知道。。。她可是。。。」曉茜有些語無倫次。 

「最優級？」阿強說：「她的確是。這就是我說的挑戰，這些最優級的，你必須用心做，讓她們的價值最大的體現出來，質量越好，你就越要努力。」 

「這麼說今天一定很辛苦？」曉茜有些同情地說。 

阿強笑了：「這工作很累，可總得有人幹，是不是？呵呵，才不是，我喜歡這工作。我一直夢想天天能處理她這樣的材料。」 

「我希望我不會讓你失望。」曉茜說，注意到桌子下面的一個桶裡裝滿了各種內臟器官，是菁菁的？ 

「哦，我肯定不會。」阿強說：「和您一起工作一定會非常愉快。」 

一個小小的狡猾的聲音在曉茜腦子裡想問阿強，如果他的男根被切下來，放在菁菁菲力肉排旁邊，他會是什麼感受？

不過她沒有問出口。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招惹什麼麻煩。 

「你打算怎麼處理我？」她問。 

「問得好。」阿強說：「如果妳喜歡的話，我可以把妳的頭砍下來，或者我可以給妳做活體處理，有些客戶喜歡這種方式。。。」 

「那會很痛苦嗎？」 

「有點兒，不過時間不長。」阿強說：「哦，你是說活體處理？不會。我們現在用一種新技術，剛才那個女人就用了，這也是為什麼會有些拖延。」阿強指指菁菁的肉塊。 

「你怎麼活體處理一個女人的時候卻能讓她沒有痛苦？」曉茜問。

她實際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知道。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比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被切成肉塊更能讓女人的注意力的話，那沒有什麼比這一切在馬上就要發生的現實更能分散女人的注意力。 

「一種神經阻斷項圈。」阿強有些得意地說：「新產品。別問我它為什麼會管用。妳仍然可以有感覺，只不過沒有痛覺。同時會降低妳心跳的速度。這樣妳不會過快失血。」 

「你在菁菁身上用了？」 

「是的。」 

「效果怎麼樣？」 

「挺好。我處理她的時候，她沒有任何痛苦地尖叫。有些人儘管一點兒不疼，看到刀子切進身體的時候也會條件反射地叫出聲來。所以我很多時候都直接把她們的頭砍掉，至少在那以後她們就不會叫了。」 

「嗯，我想她們也不會。」 

「妳想試試嗎？」 

「嗯？哦，為什麼不？」曉茜說：「我什麼都想試試。」

「好，抬起頭。」阿強說著拿起一個金屬項圈套在了曉茜的脖子上。

那個項圈實際上是兩個半圓，阿強把它們合上扣在一起。

接著按下了上面的一個按鈕，曉茜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 

「這個東西會阻斷妳的痛覺神經。感覺怎麼樣？」 

「到現在為止還不疼。」曉茜笑著說。 

「呵呵，現在躺到處理台上，我們正式開始。」 

曉茜無助地躺在處理台上，阿強熟練地用皮帶固定住她的四肢。

曉茜能感覺到身子下冰涼的處理台上，還濺滿了沖洗菁菁血液時留下的水。 

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做出了正確的決定，如果那個項圈不管用怎麼辦？

如果非常痛苦怎麼辦？

她覺得自己應該感到恐懼，可是沒有，只有一些暈眩和焦急。

也許她應該讓阿強把她的頭砍下，這樣至少現在就不用擔心任何事情了。

不知道自己的頭會怎麼處理？

是不是應該給阿滿留個紀念？

項圈讓她的感覺越來越奇怪，自己的身體好像已經不屬於自己，就像在夢中。

忽然她聽到通的一聲，接著又是通通通的聲音。 

「手腳已經去掉了。」阿強從另一個世界宣佈：「感覺到什麼了？」 

「沒有，感覺不錯。」嗯，曉茜心想，除了就要被大卸八塊，一切都好。 

「那就好，不瞞妳說。這個產品還在試驗階段。我也是走一步看一步。我可以直接把妳們的頭砍掉，這樣比較省事兒，可是總得有人試用這個產品，因為我的經驗最多，每次都是我來測試。」 

「誰讓你是最好的處理員呢？」曉茜恭維說。 

「唉，其實有時候也很頭疼。這個產品實際上是為了那些有錢人或者名人研製的，有人說她們被處理的時候喜歡用這種方式。就知道我找來，『讓阿強去試用一下，他是我們最好的處理員』。可誰也不問我是不是願意。結果呢，我只好邊試邊用，同時還得把你們這些『最優級』處理好才行。」 

「可是你喜歡，對不對？」 

阿強聳聳肩：」我想處理質量最好的女人。那個職業處理員不想？

所以我只好跟上技術潮流，要不然別人就會取代我的位置。呃，我馬上要切妳的乳房了，盡量保持身體不動。」 

「不用擔心。」 

當曉茜的手和腳被切掉以後，她意識到自己並沒有真的感覺到。

她還沒有把自己和大腦和發生在自己身體上的事情聯繫起來。

因為的確沒有任何疼痛，讓她想像不到自己正在被分解。

她好像覺得自己還能活動自己的手指。

當阿強把刀按到她胸部的時候，她感到了那種冰涼的感覺。

接著冰涼的東西鑽到自己的血肉下面，劃過自己的胸部。

當乳房被割走的時候，她感到一種失落和輕鬆。 

「這需要點兒技術，」阿強解釋說，手裡已經拿著曉茜的兩個乳房：「先砍頭的要容易一些，不會出這麼多血。妳這對兒真不錯，形狀還保持得這麼好。一點兒不比那些年輕人差。」 

「謝謝」曉茜禮貌的回答。

阿滿的飯後點心？曉茜想，也許不是，他不太喜歡吃乳房，儘管是自己的。 

「下面我該給妳清理內臟了。」阿強告訴曉茜：「妳知道，就是把妳的肚子打開，把內臟拿出來。」 

「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曉茜說。 

「請別見怪，我。。。」 

「我不會的，你想做什麼？」 

「嗯，是這樣，我給那個女人清理好以後。。。」 

「你是說菁菁？」曉茜覺得這很重要。 

「呃，是菁菁。」阿強肯定地說：「她被處理以後，我。。。別告訴別人，我對女人的腰子有特別的偏好。」 

「你不是開玩笑吧？」曉茜覺得很驚訝。 

阿強笑了：「真的。女人的腰子非常的美味。我想把妳的也留下。不知道妳是不是同意？」 

「哦，沒問題，儘管拿走好了。就算你不告訴我，還能怎麼樣呢？」 

「哦，這可是職業道德問題，總要得到客戶的同意才行。呃，下面我就該給妳清理內臟了，妳要不要我砍下妳的頭？」 

「不用，繼續吧。」 

「好。」 

曉茜感到阿強的手指逡巡地滑向她的肚子，手指？

也許是廚刀？

不，應該是手指，刀子的感覺應該不一樣。

曉茜微微抬起頭，天，那是把廚刀。

她的肚子已經被切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居然沒有任何疼痛，除了一種說不清的壓迫感。

那種感覺。。。嗯，好不錯，一切好像又輕鬆了許多。讓人覺得刺激而興奮。 

「我現在把妳的腸子拉出來。」阿強變得有些嘮叨，手裡忙碌地掏著曉茜的腸子。

接著傳來一聲聲啪嗒的響聲，像濕毛巾扔到地板上，曉茜的腸子被扔進了鐵桶裡。

不像是空桶的聲音，曉茜想起來菁菁的內臟同樣是被扔到桌子下面的桶裡。

想像著她的腸子能和菁菁的擠在一起，曉茜覺得很愜意。

她幾乎不瞭解菁菁，可現在兩個人的內臟卻能用最親密的方式分享一個鐵桶。 

「你會把它們扔掉嗎？」曉茜好奇地問。 

「哦，不。這些都是好東西。」阿強說：「我們有很多上好的菜譜來烹飪女人的內臟。我想做和豬下水的方式差不多。也許更精細一些。別擔心，妳的身體不會有任何浪費。我們甚至還用心，肝和腸子做一些滷水，味道非常好。」 

「聽起來不錯。菁菁的內臟都在裡面嗎？會不會和我的混在一起？」 

阿強笑了：「妳知道麼，從來沒有人這麼問過我。不過也還沒有多少人被活體處理。對，我想妳的和她的會混在一起。這些都是最優級女人的內臟。只不過不是想其他部位那樣獨立包裝的。希望妳別介意。」 

「一點也不。我很喜歡和她在一起。」 

「好，我也這麼想。好了，妳的腰子取出來了。感覺到了嗎？」 

「有一點兒，不過一點兒都不疼。」曉茜想，也許你待會兒可以試著找我的G點：「你喜歡取腰子麼？」 

「每次都是。我喜歡。妳想繼續看還是讓我。。。」 

「還是繼續吧，我想看你怎麼把我的菲力肉排切下來。」曉茜想，那看著一定很有趣。 



午餐 


「切取一塊上好的菲力肉排是需要技巧的，」阿強告訴曉茜：「大部分處理員不太重視這個，他們就是沒有感覺。」 

「唔，」曉茜呻吟了一聲。

阿強的手開始撥弄曉茜的下身。

曉茜覺得自己應該給他提示。

對了，自己的G點到底在哪兒？

她甚至都不清楚是不是有這麼回事兒。

往下一點兒。

她聽見自己說。

她只是聽說G點的性愛比起單純撫摸外面要持續得更久，不過她懷疑持這種說法的人肯定不知道被活體處理的女人是什麼感覺。

好在她也不沒有太多的時間，她只希望阿強趕快找到地方。倒不是她覺得沒有意思，只是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因為他們不關心被處理的女人，」阿強繼續嘮叨著：「在他們眼裡，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樣的，就像生產線上送到機器裡的處理材料。哼，真正的藝術家從看到原材料的時候就開始構思自己的作品了。。。」 

「那你現在是想找到一個最好的方法來切掉我的菲力肉排嗎？」曉茜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他，她覺得自己不想聽什麼藝術鑒賞課。這簡直難以置信，曉茜想，她的手腳被切掉，肚子也已經被清空，而她仍然活著。 

阿強顯然有些尷尬，「呃，是啊。項圈的效果不錯，妳沒有失血過多的問題。我想讓妳堅持時間長一點兒，讓我好好想想，最後在切妳的菲力肉排，妳覺得怎麼樣？」 

「哦，幹嘛不呢。」曉茜泰然地說：「反正我今天也沒有什麼別的安排。」 

阿強點點頭，開始處理她的胳膊和腿。

一隻接一隻，他好像花了很長時間把她的胳膊和大腿仔細地切成了一片片橢圓形的肉排。

時不時他還停下來整理一下切好的肉排。

當然，阿強也許沒有花這麼多時間，不過他顯然沒有抓緊時間。 

「真不錯，」他最後說：「我從來沒想到妳能堅持這麼久。感覺怎麼樣？」 

「有點兒頭暈。」 

「沒有疼痛？」 

曉茜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也許有些麻木？舒適？「呃，不知道。我覺得有些。。。興奮。」 

「想看看妳的肉排什麼樣子嗎？」 

「好。」曉茜說。阿強給她看了一塊大腿肉排，就像她以前吃過的一樣，看起來很不錯，非常新鮮，當然了，這是剛從她的大腿上切下來的。遺憾的是自己再也無法品嚐到了。 

「看起來很不錯。可以讓我看看乳房嗎？左邊的那隻。」 

「沒問題。」阿強顯然很想取悅曉茜。

他從托盤上拿過來她的兩個乳房，微微傾斜著盤子，然後用手墊在曉茜頭下面，微微抬起她的頭，好讓她看到。 

「真漂亮。」曉茜說：「我是說，你切的很好，真的。」

她的乳房確實看起來想某種讓人興奮的點心，堅鋌而不僵硬，就像一個牛奶布丁，上面加了一個粉色的乳頭。

僅僅有一點點血流出來，就像樹莓果醬圍繞在乳房整齊的底邊切口上。

她想要吃她乳房的人會怎麼烹飪，如果手藝不好的話，那可就太可惜阿強的技術了。 

「怎麼樣？」 

「很不錯。」曉茜點點頭：「謝謝你給我看。」 

「不用客氣。我很少有機會能展示我的作品給。。。呃。。客人？」 阿強把曉茜的頭放下，抱歉地看看曉茜，他也找不出合適的詞彙形容他們的關係。 

「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了吧？」曉茜輕聲說：「真對不起，耽擱你這麼久。」 

「本來就不是妳的錯。」阿強說：「處理妳非常有意思，我忘了時間。不過妳說的對。我確實有點兒餓了。我不想在妳身上趕時間，不過我也不想在我低血糖的時候工作。妳看，是我沒有計劃好，還沒習慣用這東西，」阿強停了一下：「我可以去自動售貨機那兒買一塊巧克力棒什麼的，先填飽肚子。。。」 

「哦，那可不行。」曉茜關切地說：「你不能吃那種東西當午飯。至少去買個三明治或者漢堡包什麼的吧。我想我還能在堅持一會兒。」 

「不過我不應該把妳一個人留在這裡，」阿強想了想說：「這樣吧，我去餐廳買個三明治拿回來吃，怎麼樣？」 

「當然可以。你吃什麼三明治？」 

「肉排三明治，」阿強拿起了什麼：「妳的大腿肉排，兩面稍微煎一下就行，我喜歡生一些的。」 

「這。。。這允許嗎？」曉茜驚訝地不知道說什麼。 

「只要妳不說，別人也不會知道，對不？」阿強擠擠眼睛：「別擔心，我只是切下薄薄的一片，不會有人注意到。」 

「好吧。」曉茜點點頭：「希望你能喜歡。」 

阿強消失了，曉茜一個人留在屋子裡。

她也看不到什麼，索性閉上眼睛，想像阿滿現在在做什麼。

也不知道他給自己弄得什麼午飯，不會像阿強那樣吃了能量棒就湊合了吧。

不過晚上他會有大餐，不知道自己的菲力肉排夠不夠他吃的？

也許應該告訴他再訂一塊大腿肉或者乳房，自己的大腿頭看起來真的很不錯。

她想著想著，聞到了一股烤肉香，不由得睜開了眼睛。阿強已經回來了。 

「想我了嗎？」阿強開著玩笑。

他拉過一個小凳子坐在曉茜身邊：「味道真不錯，」他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顯然已經開始吃自己的午餐。 

「嗯。」曉茜斜眼看了看他手裡的三明治：「你慢慢吃，別著急，我會等你。」 

阿強點點頭，稍微仔細地吃了一兩分鐘：「妳餓不餓？想不想嚐嚐？」 

「嗯？吃自己的肉？」曉茜轉轉眼睛。 

「你的胃還在，吃東西沒問題。」阿強笑著說。 

曉茜忍不住好奇心，點點頭。

這感覺好詭異，她從沒有想過還有機會吃到自己的肉。

她張開嘴，阿強遞過手裡的三明治，曉茜輕輕地咬了一口，閉上眼睛，仔細的咀嚼著。

肉很嫩，汁水很多，香噴噴的配料夾雜著鐵板焦糊的氣息，讓人非常有食慾。

難怪阿強剛才狼吞虎嚥的，不一定是為了趕時間。 

「謝謝你。」曉茜感激地對阿強說。

她從來沒有想過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實際上現在她和把她大卸八塊的人交流地如此愉快，讓她非常驚訝。

被清空了內臟，切掉了四肢，她還能做什麼呢？

作為女人，作為肉，活著還是死亡，又有什麼關係呢？

用什麼方式迎接自己的歸宿又有什麼關係呢？

難道非要對阿強怒目橫眉才是正常的嗎？ 

「三明治做的很不錯。」她輕輕地說。 

「嗯，沒錯。」阿強說著把最後幾口三明治吞下肚子，掃了掃檯子上的麵包渣：「準備好了嗎？」 

「嗯，好了。」曉茜說。

她是個溫順的女人。畢竟多年的教養讓她就是這樣。她不想讓任何人為難，哪怕是正在分解她身體的人。

何況，不好好合作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菲力肉排 


阿強開始再次用手指撫摸曉茜的私處，感覺肌肉的紋理，輕柔的撥弄著她的陰蒂。

曉茜的菲力真的很不錯，他見過地最好的之一。

她那裡散發著熟悉的氣味，健康成熟女人的味道。 

「妳這裡非常好。」他告訴曉茜。

阿強注意到自己的下身已經硬了起來，這也正常，每次他處理非常漂亮的女人的時候都會這樣。

他妻子也知道，經常在床上用這個來挑逗他。

一般職業的處理員都會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比如專注手裡的工作，不讓自己分心。 

「我肯定你對所有的女人都這麼說。」 

「不是這樣。」他遺憾地搖搖頭：「我嫉妒那個得到它的男人。」 

「是我丈夫。」曉茜大方地說。這沒有什麼不好意思，她反而有些驕傲。 

「啊，我明白了。」阿滿聳聳肩：「幸運地男人。」 

幸運？

也許吧。自己是一個好妻子。失去自己對阿滿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她希望丈夫能夠想念她。

又有什麼能比吃到自己美味的菲力肉排更能給丈夫留下回憶呢？

『保持美味，這是妳的職責』，她想起電視裡公益廣告的台詞。 

「謝謝。」她說。謝謝？

感謝一個正在分解自己身體的男人，曉茜已經不願意去弄清楚這中間的邏輯。

自己是肉，被處理是天經地義的，就這麼簡單。 

「不用客氣。」阿滿笑著搖搖頭，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之中的古怪邏輯。

他很喜歡曉茜，可是到了現在不是說他做些什麼，就能拯救這個女人：

曉茜已經被清理好內臟，四肢也被切掉。他能做的就是把手裡的活兒繼續幹完。

阿強拿起一把小號的廚刀，在曉茜的私處周圍比劃著，想找一處最合適的地方開始下刀。

最後他決定從曉茜肚子裡面開始。

他把手伸到曉茜肚子裡，把手指伸進她的下面，開始尋找曉茜的G點。

曉茜想挺起下身迎合阿強的手指，可是脖子上的項圈不僅阻斷了她的痛覺，同時也讓她失去了快感。 

「我弄疼妳了嗎？」阿強感覺到了曉茜身體的動作。 

「不，」曉茜吸了口氣：「你能把項圈關掉嗎？」 

「呃。。。也許可以。不過妳可能會很不舒服。。。」阿強委婉地說。 

「我不在乎有多疼。」 

「好吧。」阿強按了一下項圈上的按鈕：「關了，感覺怎麼樣？」 

「呃，有些刺癢。還好。」 

阿強再次把手伸進曉茜的肚子。小心地在裡面撫摸著。 

「哦！」曉茜呻吟著，繃緊身體。

阿強的手繼續著，曉茜感到了那種壓迫，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刺激，興奮，痛楚混合在一起。

身體裡的欲流一下子匯到一起，幾乎讓自己喘不過氣來。

她感到阿強的手按住了她的陰蒂，天啊！她整個身體都被那股欲流衝擊著，每一根神經都在燃燒，就好像要吞噬自己。

她努力地分開雙腿，儘管只是兩個短短的大腿根，她想讓自己被切開，這時候她感到了阿強的廚刀切進了自己的血肉，收割著她最完美的碩果，她配合著，渴望著，讓自己身體裡的慾火像交響曲中最後的高潮一樣爆發出來。 

阿強手裡托著曉茜的菲力肉排，幾乎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把它割下來的。

滿腦子裡都是曉茜最後的顫抖的身體。

他知道自己做得非常完美，他把這珍貴的肉排放到單獨的托盤裡。回頭看著曉茜。 

曉茜的眼皮微微的抖動著。她昏過去了好一會兒。

整個身體都散發著光芒，就好像已經被做熟了似的。

她笑著看著阿強：「完了？」 

「嗯，完了。」阿強點點頭：「非常好。想看看嗎？」 

曉茜鬆了口氣：「不用了，我相信你。讓一切都結束吧。」 

阿強點點頭，拿起一把選好的大號砍剁刀。

這把刀沉重而鋒利，可以輕而易舉地砍下任何一個女人的頭。

他按住曉茜的額頭，曉茜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阿強感到曉茜的前身都放鬆了下來，微微閉上眼睛。

阿強對準曉茜那蒼白細嫩的頸部，舉刀剁了下去。

『通！』一聲悶響，刀準確地沿著項圈的上面把曉茜的頭砍了下來。 


尾聲 


曉茜感到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就像眼睛裡充滿了電閃雷鳴，然後就是一陣混沌。

整個視野都晃動起來。

她覺得頭重腳輕，想到這裡她幾乎笑了起來。

曉茜看見了自己的身體，剩下的殘缺不全的身體，沒有四肢，沒有頭顱，肚子被切開，內臟也被清空，私處也是空空如也。

不過她依然有一種古怪的美麗。

她的肉排被整齊地碼放在身體的周圍。

旁邊就是菁菁。

阿強讓曉茜好好地看了看她自己的樣子。

接著他把曉茜的頭放到了檯子上，和菁菁靠在一起。 

「再見，曉茜。」他說。 

「再見。」曉茜張張嘴，無聲地說。

她看著阿強把自己的身體吊起來。

就像肉店裡的豬一樣，曉茜想。

但是比豬的身體要好看多了。她自己笑了，我已經是肉，就像我命中注定的那樣。

再見，阿滿。。。再見。。。她的視線漸漸黯淡了下去。 

阿強把曉茜的身子吊起來以後，轉過來又看看曉茜，他可以過一會兒在處理曉茜的身體。

他看著曉茜可愛的頭顱，美麗的眼睛茫然地看著遠方，就像櫥窗裡的漂亮模特。

阿強忽然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過了很久，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打掃曉茜用過的處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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