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茜拖著疲倦的身軀走進自己的公寓樓。

和往常一樣信箱取了信，一邊翻看著信件一邊走進電梯。

除了一些廣告和賬單以外，一個普通的白色信封讓她的心緊了一下。

玻璃紙的小視窗裡赫然印著她的名字和地址，除此以外沒有任何特別標記。

她緊張地撕開了信封：

徐曉茜女士：

根據州特別食品保障法案的規定，您現已被本市特別食品委員會徵召。

根據您的註冊資訊，您預選了康平公司為您提供處理服務，本公司深感榮幸。

為了您能順利完成處理過程，請參閱以下事項：

1. 請核對您的身份認證資訊：

姓名：徐曉茜

性別：女

身份證號碼：110101197908211202

2. 處理編號：372B

3. 預定處理時間：6月22日（如果您希望選擇其它時間，請致電本公司客戶服務熱線更改。）

4. 請您支付處理服務費1250元。付款方式包括銀行轉帳，支票，信用卡和現金。詳細付款途徑請參見本頁背面。

5. 您的戶籍吊銷手續將由本中心完成。您不必提前去當地派出所辦理。

6. 請您在報到之前處理好個人財物。進入處理中心之後您的隨身物品將充公統一處理。

7. 報到時穿著服裝請盡可能的簡便並做好自身的身體清潔。

如有任何疑問，請致電康平處理中心客戶服務熱線：010-88973344 每星期一至星期五：上午九點至下午五點（致電時請說明您的處理編號）

濱海市康平處理中心



曉茜的手不住地顫抖，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興奮。

她一直想像著這個時刻，那種無法解釋的感覺。

她早已理解作為女人無法避免被處理的命運，唯一能選擇的，就是自己的處理中心。

她很久前就選好了處理中心，這至少給她掌握命運的感覺，哪怕只是一點點。

她不喜歡在被處理之前有太多的等待，因此在註冊的時候，她填寫的預先通知處理時間是一天。

也就是說，明天這個時候，自己就不存在了，或者說會變成一些肉。

曉茜放下手裡的信，閉上眼睛讓自己平靜下來。

走進房間以後，曉茜又翻來覆去地把信看了幾遍，沒錯，這是給自己的命運，不過她的確有一些問題要問。

於是她撥通了康平的客服電話。

「你好，康平處理中心。您需要什麼幫助？」話筒裡傳來了女接待員親切的聲音。

「呃，妳好。我剛剛。。。收到了妳們公司的信。我會去的，是明天，呃，我是想問。。。問一下處理的事情。」曉茜緊張地有些語無倫次。

「您能告訴您的處理編號嗎？就在您收到的信的右上角。」

曉茜被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弄得手忙腳亂，連忙又打開手裡的信件：「呃，好。等等。是372B。」

「謝謝妳。請稍候，我這就調出您的資料。」話筒裡傳來敲擊鍵盤的聲音。

「好了。您的預訂處理時間是6月22日，也就是明天，您沒有給自己預留準備時間。您選擇的是我們的基本服務。是這樣嗎？」

「對，沒錯。。。呃，我能問一下還有什麼其它選擇嗎？」

「當然。您還可以選擇貴賓服務，您可以選擇您被處理的具體時間，而且我們還會派專車去接您，您不用自己來。

而且到處理中心以後，我們會派專人全程陪送，保證您的處理過程順利完成。當然這個服務的價格也要貴很多。」

「哦，我記得這個選項；不過我還是算了，我覺得區別不大。我還想知道我會被。。。我是說用什麼方式。。。處理？」

「我明白。我們經常被問到這個問題。這個要看您本身的條件和評估結果。

您來到處理中心以後，我們會對您的身體進行評估，評估的結果分為特級、優質、良好和普通四個級別：

每個級別的處理方式不相同。

特級對身體條件要求非常高，所以很少人會被評為特級，有一個例外是知名人士，比如影視明星由，於她們身份特殊一般會被列為特級。

特級由於價格較高，市場很小，一般不在我們這裡處理，會按要求直接送到客戶方處理，比如高級飯店等。

您如果被評為優質級，則會在處理中心斬首處理，然後我們會對您的身體進行清理，並把您的身體和頭顱一併送到各個指定銷售點，比如超市，肉鋪等。

在那裡您的身體將會被進一步分解銷售。同時處理方式還可能受到市場需求的影響。

如果您是良好級別，您被斬首以後，身體將在處理中心進行分解，然後提供給加工廠製作為各種保鮮食品。

普通級的被斬首以後將直接由我們的處理器製作成肉糜，主要被加工成寵物食品。

不知道我剛才說的是否回答了您的問題？」

「呃，我想是的。謝謝。」

「不用客氣。就像我剛說的，在評測您的身體之前我們無法事先知道您的處理方式，這完全取決於您的身體情況。比如要是您有一雙漂亮的腿，我想它們一定會被切下來單獨處理。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是的，謝謝。」

「您還有什麼其他問題嗎？」

「嗯，有的。處理我的時候是由一個人從頭到尾，還是有個小組分工什麼的？」

「是這樣的。我們康平處理中心提供全方位處理服務，擁有完整的處理設備和專業的處理工人，主要分成幾個部門，包括註冊登記，預處理，處理和後續處理。您已經完成了註冊和登記，下面就是預處理，屆時我們的專業人員會為您提供肉質檢查和文檔登錄服務。」

「接下來是處理部分，根據您的肉質評估結果，處理人員會選擇合適的方式完成您的轉換。您完全可以相信我們的員工，他們的技術都非常出色，肯定能讓您滿意。

最後的過程就是對您的身體進行分解和銷售，這部分將完全由我們公司根據您的身體條件而定，很遺憾我們不能給您任何保證。」

「嗯，我明白，反正已經變成肉了。」

「很高興您理解。您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了，謝謝。」

「非常樂於為您提供幫助，再次感謝您致電本公司客服中心。」

曉茜用顫抖的手掛上了電話，心還在怦怦跳著，她從未想到康平處理中心的服務是如此周密。

她回想起自己的好朋友菁菁推薦康平的時候說的話，她的原話是：「根本不用考慮其它地方。」

曉茜也沒有考慮更多，她甚至把自己的一切財物處理權早都交給的菁菁。

一覺醒來，曉茜發現自己唯一要做的選擇就是挑一身衣服。

她一直喜歡買衣服，衣櫃裡有很多選擇。

是穿正裝還是便裝呢？

這太難選擇了。

唉，還是別傻了，這是自己的重要日子，自己應該穿自己喜歡的。

曉茜挑選著衣服，腦子裡卻不斷地迴響著剛才的電話。

康平客戶人員的聲音讓她腦子裡充滿了興奮和暢想。

「我要被處理了。」自己從來沒有說過甚至想過這個句子。

但是這卻是千真萬確的。

曉茜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了好幾遍。

自己的頭被砍下來以後是什麼樣子？

曉茜摸著自己的脖子想，剩下的自己呢？

曉茜回想著電話裡自己身體的命運。她很高心自己不用做這個決定。因為那肯定是最難選擇的。

她從沒想過自己的身體是被分解銷售，做成寵物飼料還是直接扔掉。

而且想像這些都讓人有些不安，她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身體，難以置信不久以後有的部分可能會被扔到絞肉機裡，有些成為別人客廳裡的裝飾，或者成為陌生人的晚餐。

哪些會留下來？

哪些會被扔掉？

「算了，不想這些，反正自己也不會知道。沒必要胡思亂想。」

她定了定神，繼續挑選衣服。

一條白色長褲，白色文胸，淺藍色真絲上衣，斜紋棉布短裙。

白色長襪和一雙藍色淺口皮鞋。

既不太正式，也不太隨意，普普通通的樣子，就想平時的自己一樣。

這就是她作為女人在最後的幾個小時裡的樣子。

穿好衣服以後，她拿著通知書，手包走向公共汽車站。

沒有任何儀式，沒有任何宣告，她只是買票上車，也沒有回頭看。

她知道身後的事情已經不重要。

而眼前的路程卻顯得那麼漫長，汽車走走停停，人們上上下下。

她注意到其他幾個年輕女人上車以後也想自己一樣，靜靜地坐著望著窗外。

到了站以後，另外兩個女人和曉茜一樣也下了車。

她們相互看了一樣，立刻明白大家都是殊途同歸。

「看來我們還要走一段路。」一個短髮女人說。

她穿著T恤衫，牛仔褲和布鞋。

而另一個高個子女人則穿著得非常正式：深藍色的西服套裝，完全配色的藍色高跟鞋，看起來精明強幹。

「妳們好，我叫曉茜。」曉茜覺得還是應該和大家打個招呼。

「妳好，我叫雪莉。」短髮女人笑著說。

「妳好，我叫林娜。」高個子女人也做了自我介紹。

「妳怎麼穿的這麼正式？」曉茜有些好奇林娜的穿著。

「不知道，我沒多想。就選了自己最喜歡的套裝。馬上就被處理了，我想讓自己感覺好一些。」林娜解釋著，接著又問：「那妳們為什麼沒穿正裝？今天怎麼說也是個大日子。」

「我是可以讓自己看起來普通一些，我可不想在這時候讓自己太惹人注目。又不是什麼莊重的儀式或者典禮什麼的，總不能穿晚禮服去吧。最好就是一個人走進一個房間，被處理分解變成肉就行了。」曉茜一口氣把這些話都說完，努力讓自己顯得輕鬆而平靜。

「我也是這麼想的。」雪莉在一旁附和。

然後她們默默地向處理中心的大樓走去，誰也沒有再說話。

當她們走進處理中心的接待室的時候，屋子裡已經有幾個女人在一個視窗前排著隊。

「他們讓我們在這兒等著把檔案準備好。」先來的一個女人好心地說。

曉茜感激地點點頭，和其它幾個『新朋友』也排在後面。

屋子裡很安靜，能聽到的就是紙張翻動的聲音，大家都從手袋裡拿出通知書捏在手裡。

隊伍緩慢地向前移動著，曉茜前面只有幾個女人，很快就輪到了她。

「請出示處理通知書。」視窗裡是一位年輕女人，臉上掛著職業的微笑。

「哦，在這裡。」曉茜愣了一下，剛想去手包裡找，忽然想起通知書就捏在手裡，連忙地過去。

沒多久，接待員遞出一個繫著金屬鏈的胸牌：「歡迎來到康平處理中心。這是您的胸牌，您的處理編號是372B，請務必隨身攜帶。請沿著黃線到更衣室，那裡會有人員給您進一步的指示。」

曉茜接過胸牌看了看，沒有什麼特別，和自己上班時候帶的胸卡差不多，只不過相片下面不是自己的名字職位，只是那個號碼372B。

曉茜按照指示沿著走廊走進標著更衣室的房間，裡面已經有幾個女人在脫衣服，一個悅耳的聲音不斷地廣播著提示：

「。。。請將個人物品按照分類放進儲物箱，包括檔案，手錶，首飾，錢包，眼睛等等。

如果您佩戴了隱形眼鏡，請務必摘下。請脫去所有的衣服，包括外衣，內衣和鞋襪。

您的個人物品和衣服將由本公司負責捐送給慈善機構，在這裡本公司特意感謝您的支援與合作。

如果您不願意捐送，我們完全理解，請您將不願意捐送的物品放入標記有銷毀的儲物箱。。。」

曉茜摘下手錶、項鏈、耳墜，放進標有『首飾』的盒子。

隨後從手包裡拿出房子的鑰匙，扔進了『金屬』的盒子。

然後把手包扔進了『雜物』的大箱子，她也不清楚手包是不是屬於雜物，可那裡面已經有很多手袋了。

當她看到下一個箱子上寫著『錢夾』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錢包在手袋裡已經扔掉了，她猶豫了一瞬間，沒有回頭。

無所謂了。

一切都已經安排好，自己正在由女人一步步地變成肉。

接著她脫掉了自己精心挑選的衣服，遺憾地是這段時間裡根本沒有人欣賞，有些白費心思。

沒多久，雪莉和林娜也走了進來。

很快，曉茜就和其他女人一樣赤裸裸的，她們按照出口的提示走到了檢測臺。

這裡並不是一個房間，只是走廊盡頭用屏風隔斷出的一個角落，裡面是一臺高大的白色機器，一個女人已經被固定在上面。

看樣子這就是肉質檢測機了。

大家依舊排著隊，雪莉和林娜在低低地閒聊著什麼。

曉茜沒有注意聽，她滿腦子想著別的事情。

她以為到處理中心以後就是把頭放到什麼地方讓別人砍掉，又快又簡單，可實際上確有這麼多程式，一切都讓她好奇而興奮。

就好像一個迷人的遊戲，妳總也想不到下一個關口是什麼樣子。

「372B，請到站到平臺上。」 

天啊！這麼快就到了自己。

曉茜按照指示站到平臺上。

「請挺胸抬頭，站直身體，我們要給您照相。」

曉茜不由自主地微微笑笑，想給人留下一個好印象。

閃光燈閃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的樣子怎麼樣。

「請把雙手伸在頭上方的固定夾裡。檢測儀會把您的身體拉起，請盡量保持不動。」

曉茜照做了，機器很快拉緊了自己的雙臂，讓自己的腳尖將將勾到地面。

接著幾個探測頭在自己身體的各個部位上戳戳點點，想必是肉質檢查。

「好了，謝謝您的合作。請下來到處理室等候。」

這就完了？

曉茜心想，那結果呢？

自己會被怎樣處理？

什麼時候？

她張了張嘴，什麼也沒有說出來，把這一串的問題又嚥了回去。

處理室就在檢測臺旁邊，裡面有幾排長椅，幾個女人已經在裡面靜靜地等著。

曉茜也找了個角落坐下了。

不一會兒雪莉和林娜也跟了進來。

屋子裡靜得有些嚇人。

曉茜唯一能聽到的聲音就是牆上的鍾滴答的走著。

儘管有林娜和雪莉在身邊，她還是感到孤單。

自己的人性正在慢慢地褪去，逐漸變成生產線上的產品，準確的說是原料。

一切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條。

不知怎地，曉茜很喜歡這種有秩序的感覺，自己不用做任何決定，都交付給別人。

她偶爾看一眼自己的新朋友，不過仍舊沒有說話。

屋子中央是一個黑色的幕簾，不用猜也知道那後面是什麼。

滴答，滴答，時間慢慢過去。

幾分鐘的時間卻顯得如此漫長。

終於，一個女人從簾幕後面走了出來，她個子不高，如果不是手裡拿著一個寫字板，所有人都會認為她只是另一個要被處理的肉畜。

因為她和屋子裡其它女人一樣，身上沒有任何衣物，一樣赤裸著身體。

她微笑著打招呼：

「大家好。我是處理室的督導員伊蓮，今天將協助妳們完成處理過程。

大家可能奇怪我的樣子，其實我和妳們和沒有什麼區別，或者說所有的女人都沒有什麼區別。

我們遲早都會被處理，也許時間不同，也許地點不同。我可以肯定也會選擇這裡，只不過不是今天而已。

下面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們的處理設備。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告訴我。」

說著她拉開了房間中央的幕簾，一個銀光閃閃的斬首機赫然矗立在屋子中央。

曉茜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這個斬首機的樣子和她想像得差不多。

高高的門字框架，懸掛著明晃晃的鍘刀，下面是一個金屬平臺，一端有兩塊半月形的合板。

斬首機的後上方有一個橫樑，上面的滑軌上垂下一些帶鉤子的鐵鏈。

不用介紹處理過程曉茜也能猜出個大概。

「我想妳們都已經知道我們中心的主要處理方式是斬首。這就是我們最常用的斬首機。

當然如果遇到機器故障，我們的處理員也可以使用人工斬首的方式。

今天妳們就會在這臺機器上被處理。大家不用擔心該怎麼做，我會告訴妳們每一個步驟。

整理處理過程很快就會結束。好了，現在我們開始。」

伊蓮看了一下手裡的寫字板：「請大家按照我念到的號碼排好隊。」

伊蓮說話很快，曉茜和屋子裡其它的女人似乎都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最後只是茫然的起身按照號碼排隊。

林娜排到了第一個。

伊蓮走上前把她領到斬首機後面：「請把手背到身後，我會用繩子把妳的手綁起來。這只是以防妳緊張的時候弄壞身體。」

說著她從旁邊的架子上拿來一段繩子，熟練地把林娜的雙手緊緊綁在身後。

「下面請併攏雙腿跪下。」

她扶著林娜慢慢跪下去，然後打開了上面的那塊半月板，把林娜的頭推進了那個張開的圓孔，又合上了板子，這樣林娜的頭就被固定在圓孔裡。

「好，請排在後面的人過來蹲下來扶住她的頭，別讓她的頭掉到地上。」

伊蓮指了指站在隊伍裡的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愣了一下照做了。

「下面我會把她的雙腳也綁起來，」 伊蓮向其它的女人解釋說：「這樣是為了方便把身體吊在後面的鉤子上。」

「準備好了嗎？」伊蓮微笑著問。

「嗯，」扶著林娜的女人點點頭，斬首機上的林娜沒有出聲。

這時候伊蓮按下了斬首機側面的一個按鈕。

上方的鍘刀飛速的衝了下來。

通地一聲，林娜的頭就被砍了下來，幾個女人不由得發出一聲尖叫。

林娜身體開始一陣痙攣，鮮紅的血從林娜的斷頸中不斷地噴出來，過了好一會兒，林娜無頭的身體終於平靜下來。

斷頸中的血液也不再往外噴，而是汩汩地流出來。

伊蓮用鉤子鉤住林娜的雙腳，拉動橫樑上的鐵鏈，慢慢把她倒吊起來。然後順著軌道把林娜的身體推向一邊。

「下面該妳了」，伊蓮看著斬首機前面的女人說，她手裡還緊張地捧著林娜的頭。

「哦，妳把她的頭放到牆邊的大箱子裡就行了。我們會統一處理。」伊蓮笑著說。

那個女人照做以後走到了伊蓮的面前，把手背到身後。

「很好，就是這樣。」伊蓮說著把她的手綁起來。

女人們配合得很好，處理過程很順利，沒有太多的緊張，更沒有驚慌失措，大家都默默的接受著自己的命運。

很快三四個女人的身體已經被倒掛在橫樑下面。

等輪到曉茜的時候，只剩下了她和雪莉。

曉茜按照其它女人的樣子，讓伊蓮綁好自己的雙手，然後跪到斬首機前，把頭伸到了那個圓孔裡。

伊蓮合上了半月板。

雪莉蹲下來捧著她的頭。

接著伊蓮把曉茜的雙腳也被綁在一起。

曉茜閉上眼睛，回想著這一切，不管怎麼說她很敬佩處理中心的服務和效率。

雪莉還是有些緊張，曉茜可以感到她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她們的臉靠得很近，曉茜可以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

「是奇跡嗎？」曉茜輕輕地問。

「嗯？」雪莉幾乎嚇了一跳。顯然沒有想到曉茜在這個時候會問她。

「妳的香水？」

「哦，是，我喜歡蘭蔻。」

「嗯，聞起來很迷人，讓人很舒心。」曉茜微微地笑了。

「妳平時用什麼？我聞不出妳的。」

「我喜歡。。。」

曉茜剛張開嘴，忽然「通」的一聲，她的嘴僵硬住了。

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忽然飄忽在空中，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

後記

曉茜和其它女人在不到二十分鐘裡就被處理好。

她們之中除了林娜的腿被完整保留下來單獨包裝，其它所有女人的身體包括曉茜都被分解。

曉茜的肉質級別被評為優質，她的肉被切塊包裝後送到超市銷售，至少避免了被做成香腸或者寵物食品的命運。

雪莉由於身材瘦小，肉質被評為普通級，最後被製作成香腸等方便食品。

所有女人的頭按照規定都被火化，她們留下的唯一身份標識就是超市保鮮盒上的一個小小的頭像。

女督導員伊蓮在處理完曉茜她們兩個月之後收到了徵召通知，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自己工作的處理中心，最後在同一臺斬首機上被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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