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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尼月光 之 黎明之眼

原作:Riwa

編譯:曉茜

譯者註:這篇文章也是獻給屠美的,感謝他對悉尼月光的支持。

早上醒來的時候,床上只剩下我一個人,對此我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我住在我的情人,一個法國將軍給我租的高級公寓裡。

他肯定已經回去工作了,他也知道我也會消失幾天,我沒有告訴他我要去那裡,也沒告訴他我什麼時候回來。

他不在乎,只要我在他面前脫掉所有的衣服,然後滿足他肉體的慾望就可以。

實際上他連這個都不用操心,因為這也是我想要的。

我在巴黎還有一個情人,那是個讓我意亂情迷的德國軍官。

我想因為是我無可救藥地迷上了軍官的制服,無論是什麼軍銜,都會讓我的膝蓋發軟。

作為一個交際花,我一旦有機會就會把自己介紹給各種國籍各種軍銜的軍官們。

只要他們對我的服務感興趣。

在我印象裡好像還沒有被拒絕過。

當然我的服務費用很高,但對於高級軍官來說也算不上什麼,他們對我很慷慨,而且都很熟悉遊戲的規則,會給我提供舒適的住所,就想我現在住的這個公寓。

我甚至曾經把我的愛好發展到下層士兵,我只是對他們的軍服著迷。

他們當然沒有錢。

我是免費服務的,也算是一種慈善工作吧,誰讓那些軍官把錢都拿走了呢。

不過他們能享受的服務也要差一些,只能是十幾個人一起看我的艷舞表演。

不過這些情人之中我最喜歡的還是那個法國將軍。

我特別癡迷他的那種能夠把男人送上戰場,決定別人生死的權威,同時他還知道怎麼滿足女人的慾望。

我知道戰爭是可怕的事情,巴黎現在很平靜,可是我知道別的地方仍然在打仗。

我無法理解這些軍人們為什麼要互相打來打去,他們在我眼裡都差不多,難以想像他們會在戰場上成為敵手。

不過那都是男人的事情,作為一個女人,我只是男人們手裡傳來傳去的花朵,並不在乎這些男人之間的事情,只要他們在約定的時間等在公寓裡,滿足我的願望就行了。

而且看起來永遠有人在某個地方等我。

躺在公寓的浴盆裡,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的過去。

我十八歲的時候嫁給了一個荷蘭軍官,可他對我特別不好,不但酗酒還經常打我。

後來我趁他被調到海外的時候離開了他,來到了巴黎。

沒有特別的原因,只是聽說所有逃離丈夫的女人都要去巴黎。

剛到巴黎的時候,我在一個劇團做『模特』,後來又學跳舞,最後就開始在各個舞廳中遊蕩,認識了很多有錢有勢的人。

我改名換姓,編造了自己的故事。

很快在交際圈裡小有名氣。

到不是我有多麼出色,我想最主要的是我不僅放蕩而大膽,而且還有種神秘的矜持和高傲。

我的舞蹈肯定不是最好的,但是我卻敢在表演的時候一件件的脫掉自己的衣服,也許男人就喜歡我這種複雜的性格。

從那時候開始,我給自己起了一個新名字:黎明的眼睛。

在那以後,我開始出沒於各種私人聚會,也許是受丈夫的影響,我一直對軍官情有獨鍾,對於軍官們的要求從來都是來者不拒。

很快,我成了軍官們的專職交際花,因為有了這個身份,別的男人也不敢和我套近乎,生怕惹惱了哪個脾氣不好的將軍。

交際花的工作讓我衣食無憂,每天穿梭在那些威武的軍官們中間,這讓我感到與眾不同。

在眾多的男人中間,我最後選擇了他們兩個作為自己的固定情人。

可是最近的情況讓我有點不安,那個德國軍官總是在拐彎抹角地打聽喬治,也就是那個法國將軍的情況,他想知道他的行蹤和習慣。

我一點也不想介入男人們之間的事情,可是為了自己的慾望,我也會胡說一些事情敷衍他一下。

說起這個我想起來自己的下一個約會,我已經遲到了,德國軍人可是個不喜歡等待的人。

他一點都沒有法國人那種浪漫,不過我知道讓我迷戀的是他那身漂亮的上校軍服。

我很快地從浴室裡出來,換好衣服,到了火車站。

我想我對他們是公平的,畢竟我來自中立國荷蘭,也應該公平對待我的情人們。

等我來到德國軍官給我租的公寓的時候,上校還沒有來,我鬆了一口氣,最喜歡準時的上校這次自己遲到了。

我把臥室收拾好,換上他喜歡的衣服。

當門口響起敲門聲的時候,我以為是我的情人回來了。

只裹著睡衣就開了門。

當我開門的時候,我的心立刻涼了半截,門口站著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我對士兵沒有什麼偏見,也很願意給他們表演,可是他們對我的樣子就像我是個罪大惡極的人。

很快我就被關進了監獄等待審判。

讓我吃驚的是審判我的的是軍事法庭,他們說我是德國間諜。

就因為那個德國軍官負責收集情報,他們認定我利用美色從我認識的法國軍人嘴裡套取情報。

可是我除了給他們表演艷舞以外,沒有做過任何事情。

無論我怎麼解釋,也沒有人相信。

唯一能證明我清白的可能就是喬治本人了,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麼不見了蹤影。

在這場被成為世紀審判的過程中,我做間諜的證據變得越來越充分,就連我的化妝盒裡也『發現』一種特別的胭脂,據說可以作為密寫藥水。

實際上我還是在法庭上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彙,第一次知道它是什麼意思。

我一直期望喬治能站出來給我作證,證明我沒有從他那裡獲取任何情報,可是他不要說給我作證,他甚至從來沒有來看過我。

按照檢察官的說法,我導致了超過五萬個法國士兵被消滅。

天哪!他們真想得出,這麼多男人的失敗卻要我這個只會跳舞和勾引男人的女人來負責。

他們又說我從德國人那裡收受了巨額的財物,這我到不否認,可是我的法國情人比那個德國軍官可大方多了。

聽著檢察官慷慨激昂地述說著我犯下的『罪行』,我有點兒想笑,真不知道這是在審判我還是那些軍人。

就好像只要把我說成一個無所不能的壞女人,就可以解釋他們的愚蠢和無能似的。

慢慢地我意識到我做了什麼一點都不重要,因為當男人失敗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怪罪女人。

就像我的丈夫那樣。

我知道那些男人,也許也包括一些女人,需要發洩自己的憤怒,必須有人受到懲罰。

而我是一個最好的目標。

我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弱女子,沒有勢力,沒有人保護,沒有人會同情我,我傷害不了任何人,任何人都可以傷害我。

我只是一隻替罪羔羊。

經過一番裝模作樣的審判,軍事法庭以叛國罪一審判處我死刑。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真的。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酷。

更想不到對軍裝的迷戀居然讓自己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讓我傷感的是,我再也沒有機會和那些威武的軍人共渡美好時光了。

我想我會想念所有那些陪伴過我的軍官們。

審判以後,按照規定我可以上訴,留給我一絲渺茫的期望,也許喬治會突發慈悲替我作證,法官會赦免我從未犯下過的罪行。

可我心裡知道這是空想,很快,終審裁定下來了:維持原判,不得上訴。

如果他們想讓我承認沒有犯下過的罪行,或者讓我去乞求寬恕我的生命,那他們一定會失望。

我決定不做懦夫和膽小鬼,我要堅定地保持我的自尊。

秋天的一個涼爽的早晨。

女看守把我叫醒做行刑準備。

我換上了自己準備的衣服,就是我在跳舞的時候最喜歡的,露肚皮的紅色緊身胸衣配蕾絲超短裙,黑色絲襪和襪帶,黑色的高跟鞋。

看著我性感的裝束,看守皺皺眉,顯然是我的大腿露出來的太多了。

反正要被處決,我穿什麼衣服又有什麼關係呢?

看著我堅定的眼神,女看守沒有說話。

她知道行刑官們在等我,所以不想因為我的裝束耽誤太多時間。

我很快被帶上囚車來到刑場。

一隊穿著整齊的士兵列隊在一旁,兩個士兵把我從他們面前帶過,我給了他們每個人一個理解的微笑,讓他們知道我不會記恨他們,他們只是在盡職。

看著一張張英俊的面孔,我的眼睛不禁一亮。

如果我不是要被處決,我一定會給他們每個人都做一個私人演出,然後在豪華酒店裡給他們一次終生難忘的服務。

想到這裡,我的下身不禁有些濕潤,兩腿之間好像在期待著他們的到來。

可是這不會發生,顯然不是今天。

指揮官要蒙上我的眼睛,我拒絕了他。

我希望我能看到行刑官的眼睛,我會按照他的指示站到牆根下一根木樁前,他拿出繩子要把我綁在上面,我再次拒絕了他。

我相信自己可以站穩,一直到最後。

我給了他一個引誘的目光,可是他避開了我的眼睛。

士兵們已經拿著步槍在我面前不遠的地方站好,我發現自己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我的乳頭變得硬挺,雙腿之間變得更加濕潤。

想到看到眼前這一隊穿著筆挺制服的士兵馬上就要把我帶到另一個世界,我感到了一種異樣的興奮。

我顫抖著等待著,感受著越來越弱的呼吸,但是我依然狡黠地笑著,巡視著眼前的每一個男人,評判著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最想和哪個尋歡作樂。

畢竟,在自己最後的時刻裡,挑逗他們又有什麼錯呢?

指揮官大聲喊道:「舉槍。」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接著挺起了胸膛,豐滿的乳房噴薄欲出,讓眼前的男人們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目標,這是我自己的武器。

我繃緊自己的身體,紋絲不動地站著,堅定地守候著自己的命運。

「不錯,我是個妓女。」

我大聲的宣告著:「但我從沒有叛國。」

我的莊嚴宣告沒有改變任何男人的動作,我本來也沒期望什麼。

可我還是能看到幾個男人的眼睛裡閃過些什麼,這讓我更加的興奮,我知道自己成功了,我知道他們對我的引誘有所反應,也許還會懷疑對我的判決。

「準備。」指揮官接著發出口令。

我聽見清脆的子彈上膛的聲音。

「瞄準。」幾隻黑洞洞的槍口整齊地指向我微微顫慄的身體。

我勇敢的站在那裡,顫抖著高傲地抬起下顎,絲毫沒有退縮。

我忽然注意到遠處五彩斑斕的樹林,在生冷的秋風中搖曳,這個無情的季節讓感到一絲傷感,我意識到自己再也不可能看到冬雪和美麗的春天。

「開火!」指揮官發出了最後的口令。

震耳欲聾的齊射之後,我感到無數彈丸穿透了我的身體,似乎把我的身體釘在身後的木樁上。

讓人驚訝的是我還有意識,只是再也不能站立,我靠著身後的木樁緩緩地癱倒在地上。

我的胸前一片血肉模糊,肺部被洞穿卻依然在呼吸。

我感到一顆自己打到了自己的小腹,幾乎接近下體的地方。

我試著抬起自己的頭,異常平靜地看著剛剛結束自己生命的男人們。

僵持了一兩秒鐘,終於倒在地上。

終於結束了,我對自己說。

這就是我的命運,讓自己最喜歡的人們把自己送到另一個世界。

我生命中的一幕幕回放在眼前,遺憾的是我沒有能看到我的情人。

指揮官走過來,看到我的生命依然沒有結束。

他拔出了手槍。

對,繼續,把子彈送進我的身體,讓我解脫吧。

我最後感覺到槍口對準我的額頭,然後是一聲致命的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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