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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人自語錄之五 青澀的回憶

作者:飛肥小豬

聲明:本文僅供有完全民事責任能力者自願閱讀,作者不承擔因閱讀本文所造成的任何後果!

注意: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在現實生活中模仿!

天陰沉沉的,我盲無目的地走在大馬路上。

又被罵出來了!

我覺得自己再也無法在那個家裡待下去了,在我那個自以為是,無所不能的老婆眼裡,我什麼也不會,做什麼也做不好,要長相每長相,要能力沒能力,不會說話,不會辦事,不會拍馬溜須,不會善解人意,總之什麼都不行,什麼都不會,我就是一陀狗屎!

為什麼?

為什麼我會淪落到這個地步,被老婆看不起,連待的地方都沒有!

悲哀的是,我想來想去,自己好像真的和老婆說的一樣沒有用……

我在馬路上走著,從一開始的怒氣衝衝,逐漸變成了莫名的悲哀和消沉。

我知道,不管我怎麼想,最後我還是要如同一條夾著尾巴的狗一樣,回到那個家裡去。

面對那個比唐僧還要嘮叨,比美國管得還要寬,比韓國人還要自以為是的老婆。

我茫然地在街上走著,希望能夠多消磨一刻時間,這樣可以晚一點去面對自己所不想面對的東西。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傳來,同時我感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左邊衝了過來,我身不由己向右邊飛出,在地上連續打了幾個滾,手臂傳來鑽心的疼痛,我忍不住呻吟起來。

我知道,自己出車禍了,昏昏沉沉的腦袋讓我沒有注意紅綠燈。

路過的人圍了上來,中國人就是這樣,最喜歡湊熱鬧,特別是出了什麼壞事的時候,只要主角不是自己,都會看得津津有味,偶爾有幾個感歎的,也透著十萬分的虛偽。

我的眼前忽然一亮,就看到了她。

她穿著一套合體的女式西裝,顯得精明幹練,鵝蛋臉,給人一種珠玉圓潤的感覺。

披肩的波浪長髮,卻又增添了幾分性感嫵媚。

短裙下的兩條修長玉腿,在水晶骨絲襪的包裹下散發著溫潤的氣息。

腳上一雙半高跟的黑色小皮鞋,做工精巧,玲瓏有致。

她的渾身上下都散發出那種成熟白領麗人的獨有氣息。

看到這樣美貌的女郎,我感覺身上也不那麼疼了。

她匆匆的在我身邊蹲下來,說:「你沒什麼事吧?」

啊,聲音也是這樣的甜美好聽,真希望她能多說幾句。

不過從她後面又出現一名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對她說:「文姐您別擔心,咱們送他上醫院。」

接著向圍觀的群眾求援。

美女開口,當然是威力十足,很快就有好事的擠過來,把我抬上了車。

我想要說自己可以走,但是完全沒有機會。

於是我坐上了那輛白色的寶馬車的後排,白領麗人坐在副駕駛,對妙齡少女說:「快,小曼,去最近的醫院!」

在路上,她還不時地回頭,用關切地目光看著我,我就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回應,其實手臂還真是TMD疼呀,一定是骨折了,不過在美女的注視下,也不能顯得太孬是吧。

到醫院,掛號什麼的當然是那個叫做小曼的少女去辦,看來她應該是這個白領麗人的屬下。

而美女呢,當然是在一邊陪著我了。

醫生瞅了一眼,就讓去拍片子,這位白領麗人親自扶著我去放射室,我的一隻手臂就在她豐滿的懷裡,讓我好好體會了一下什麼叫做波濤洶湧。

當然,我不是故意吃豆腐的喲,完全是形勢所迫。

拍完了片子,檢查過,得到好訊息,居然沒有骨折,就是一點擦傷,醫生透過鏡片,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一邊說:「回去搽點藥膏,一個星期就沒事了。」

我不由自主地轉頭望了一眼那位白領麗人,她也望了我一眼,對醫生說:「大夫,他剛剛被汽車刮到,摔得很厲害,是不是應該觀察一下?」

醫生拿筆開始寫處方:「不用了,看片子骨頭沒事,回去休息幾天就好了,有什麼問題再來,名字?」

他抬頭問我,既然大夫都這麼說了,那麼我就應該慶倖自己安然無恙了,我用輕鬆的口吻說:「華亮。」

白領麗人忽然瞪大了眼睛望著我,我有些奇怪,她已經驚訝地說:「你是華亮?」

我點點頭,她說:「我是董文靜呀,你不記得我了?咱倆小學的時候還是同學呢!」

啊,我張大了嘴。

即使兩個小時之後,出了醫院,坐在東方酒店靠窗的餐桌邊,菜都上來了,我依然目瞪口呆地望著對面,向著我巧笑兮兮的白領麗人。

我怎麼也無法想像,當年那個黃不拉幾瘦得像猴子,頭髮紮起來像麻花的不起眼的女孩,會變成今天這個性感成熟的大美女。

古人雲,女大十八變,誠不我欺。

在得知我是華亮,也就是她曾經的同學之後,董文靜顯得格外的興奮,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定要我住院觀察,還說什麼防止腦震盪呀,後遺癥呀什麼的,聽得我毛骨悚然。

幸好那位大夫還有些醫德,拒絕了這種盲目的行為,最後改為十五分鐘的按摩,據說這樣可以活血化淤,減輕疼痛,好得快。

可是,那是什麼進口大夫?

居然是一分鐘十塊錢的按摩呀!

一百五十大洋就這麼飛走了,她為什麼不直接給我錢?

我寧可不要按摩,55555。

看起來董文靜現在發財了,很有錢的樣子,唔,不然也開不起寶馬車。

但是顯然這種熱心的行為,在她並不常見,因為連那位小曼姑娘也用驚訝的目光望著她。

按摩結束之後,我果然感到神清氣爽了許多,雖然過程那個,有些難以煎熬,不過最後的結果還是很舒服的。

這時候,董文靜假裝看了看手錶,就說中午了,該吃飯了,就把我拉到了市裡著名的東方酒樓。

在我還被那些金壁輝煌的裝飾晃得頭暈眼花的時候,她已經點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菜餚,然後對著我滿臉笑容。

呃,對了,小曼在外面車裡等著,我現在猜想小曼是她家的女傭了。

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主要是她在說,我做聽眾,當然偶爾也搭幾句話,我們回憶著少年時代所發生的點點滴滴,哪個同學怎麼有意思,誰和誰曾經如何如何要好。

第二個語文老師在念課文的時候有個拉長音習慣,還有數學老師常常會在講完一段之後加上一句習慣用語「懂得了沒有?」

說起來,曾經的那些小事,不管好的壞的,不管有多麼微不足道,現在再拿出來回憶,都變得如此的興趣昂然,多姿多彩,真是有意思。

我和董文靜從小學就是同學,一直到初中三年,中考之後我去了外地才分開,到現在,已經有整整十年沒有見過了。

人一生能有多少個十年?

時間既然這麼長,董文靜會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我逐漸恢復了平靜的心態,來面對著個已經「面目全非」的「女同學」。

吃完飯,董文靜要送我回家,被我拒絕了。

已經一無是處的我,如果再被老婆扣上一頂「帶女人回家」的帽子,那就罪無可赦了。

當然這個理由是不能說的,我只說不用太麻煩,並不遠。

被我拒絕,董文靜顯得有些不高興,當然她能夠看出我是在推辭,我說謊的水準本來就不高明,但是她很快就釋然,留下了手機號,說好再聯繫,就驅車離去。

我掛著甜蜜的笑容回到家,迎接我的自然不會是什麼好臉色,老婆絮絮叨叨地過來,我連忙解釋路上被車颳了,已經去醫院,沒事。

然後不出所料的,老婆說連路都不會走的笨蛋,還能幹點什麼~

我任憑她去說,卻沒有了往常的煩心,因為我很高興今天的「豔遇」,應該算是吧。

董文靜現在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女,完全符合男人夢中情人的標準,那麼把這一切稱之為「豔遇」應該沒錯,因為這是許多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呵呵。

從此以後,我和董文靜逐漸開始聯繫起來,我也對她現在瞭解了許多。

她現在應該是某個企業的老闆,挺有錢吧,做什麼生意的,我沒問她也沒說,對她的工作方面,她談得很少。

這也是她善解人意的地方,畢竟我現在可以說是一事無成,她若是對自己的事業侃侃而談,很容易讓人認為是在炫耀,即使不是也會讓人暗暗感到自卑。

當然,像我這麼臉皮厚的人,自卑是不會的,可是依然能夠體會到她的用心良苦。

我們常常在假日的午後,坐在商業街兩邊的飲料店、小吃館裡的,選擇一張靠窗的桌子,一邊看窗外繁華的街道,來來往往的各色人等,一邊隨意地聊天。

和董文靜在一起,我感到了久違的輕鬆寫意,沒有往日的壓抑,沒有一無是處的羞恥,只有往日的回憶,隨意的討論,輕快的談笑。

隨著董文靜的笑談,彷彿為我推開了一扇記憶的大門。

原來我小學每年都是三好學生呢。

原來我曾經連續兩年獲得過縣裡的三科競賽一等獎呢。

原來我中學還是連續三年的班長呢。

原來我還得到過全國初中數學聯賽的一等獎呢。

原來我還得到過全國初中奧林匹克化學競賽的二等獎呢。

原來我還曾經帶領本班在全校籃球聯賽上得到過第一名呢……

我逐漸回憶起來,原來自己曾經是如此厲害的人呀,簡直就是文武雙全的天才呀。

董文靜笑瞇瞇地望著我:「對呀,你以前就是被他們稱為神童的『數學大王』呀,我的老班長!」

但是這一切,只會讓我傷心。

為什麼?

想想當年的輝煌,再想想現在……

我哭的心都有了。

這時候董文靜就會安慰我,說什麼大器晚成,天將降大任於人之類古人的話,甚至是對於不同的人來說,所追求的未必能得到世俗的認同等等高深莫測的道理,反正就是千方百計安慰,或者說麻醉我。

有的時候,我一時愁上心頭,會喝得酩酊大醉,董文靜就把我帶回她在和平大路125號的那棟三層小洋樓,給我做酸梅湯醒酒,給我按摩太陽穴,給我燒好熱水讓我洗澡。

有的時候,我甚至幻想她是我的妻子,那樣該有多好!

當然,僅僅是幻想而已,不說我已經結婚了,就算我想,也得先掂量掂量雙方的身份地位。

現在的董文靜,早已不是當初的小女孩,而是著名的女企業家,身價千萬的富豪女,我卻是一無所有的一個小小藍領工人,憑什麼追求人家,憑什麼給人承諾呢?

因此,雖然董文靜對我很好,我也儘量把這些作為她遇上舊日同窗的暫時性喜悅,估計時間長了就沒什麼了。

小洋樓住著不少人,那個叫做小曼的妙齡少女就住在裡面,她果然是董文靜的女傭,常常跑前跑後地幫忙,還有三四個公關麗人型的女郎。

據說是她的顧問,另外還有兩名女保鏢,看來有錢人的日子也不是很好過。

最讓我驚訝的是,樓裡居然還住了個日本女人,叫做什麼優香的,好像也是董文靜的保鏢,而且是貼身的那種。

據說會忍術,還會放飛鏢,整個就是一名女忍者,我見過她發出的那種六楞型鋼鏢,真是鋒利異常,百發百中。

說起來,小曼好像也會些拳腳,真不明白董文靜到底是幹什麼的,居然需要這麼多人保護。

但是既然她不願意說,我也就不問。

我是一個很知足的男人,眼前難得的那麼一點點幸福的滋味,已經足夠我細細品嘗,不願去想更多。

隨著我和董文靜的關係逐漸親密,成為了小洋樓的常客。

小洋樓裡美女很多,但是我保持著足夠的分寸,這讓我獲得了她們的好感,除了那個陰沉沉的日本美少女忍者優香,她總是冷冰冰的一張臉,彷彿誰欠了她錢似的。

老實說,她長得很美,給人一種「冷豔」的感覺,如果她能夠笑一笑的話,我相信會迷到很多人的。

即使和董文靜,我也儘量保持著合適的距離,因為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不知趣的舉動,只會是自取其辱,甚至會毀了現在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友誼。

我已經把這裡當成了生活中的避風港,再也無法離開。

每當我心煩的時候,鬱悶的時候,被老婆罵了的時候,被領導訓了的時候,我都會去找董文靜,她總是能夠給我安慰,讓我的心靈得到平靜。

我都無法想像,如果現在沒有了董文靜,我的日子該怎麼過。

董文靜應該對我是有好感的,她送給我許多禮物,一般我都推辭了,因為回家沒法交代,另外,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回贈給她的。

因為我很窮,老婆管得嚴,每個月的那點工資全部上交,連煙錢都不夠。

有一次,在逛街的時候,我們看到了一個小地攤,擺著各種小零碎的雜物,其中居然還有紅頭繩,很老實的那種,像毛線一樣,我對董文靜笑:「想起了小時候學過的《白毛女》,『扯回三尺紅頭繩,給我的喜兒紮起來』。」

董文靜也笑,跟著哼哼幾句,我望著她的波浪長髮,忽然異想天開地說:「其實妳的頭髮如果紮起來,束成一個馬尾巴,也挺好看的。」

董文靜用亮晶晶的眼睛望著我:「你喜歡束起來的長髮嘛?」

我點點頭:「唔,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很美。」

她就問:「用什麼紮比較好呢?」

我愣了一下,這女人的玩意,我可沒什麼研究,我就指了指攤子上的紅頭繩:「用這個紮咯,就很好,簡約自然。」

董文靜嫣然:「那你給我買好了。」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她在暗示什麼,我不敢想太多,因為我在心底裡,潛意識還是自卑的。

我不敢主動,但是並不意味著我不喜歡董文靜。

我常常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凝視她,看她那天鵝蛋般的臉龐,那油亮的披肩長髮,那雙溫柔多情的眼眸,白皙的脖子,豐腴的胸脯,纖細的腰肢,圓翹的臀部,修長的玉腿,小巧的腳趾,一切的一切,都讓我沉醉。

她的聲音是如此甜美,像甘露般沁人心脾,每次聽到都讓我的心跳加速。

我總是懷著激動的心情,偷偷瞟一眼她的胸脯或者是大腿,然後如同偷嘗禁果的人一樣,紅著臉轉過頭去。

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成熟女性的迷人氣息,無數次讓我心曠神怡,沉醉不知歸路。

我們都保持著克制,沒有迅速沉淪,更不要說踏上最後的一步,但是這種欲語還休,若有若無的感覺,卻分外讓人心神酥軟,自有其無以言表的動人之處,彷彿我們又回到了學生時代,在中學的校園之中,品嘗那種青澀的滋味。

這種滋味讓我們彼此都很享受,我是如此,董文靜也是。

看她常常羞紅的臉蛋,如同天邊的彩霞,總讓我心動不已。

我不知道彼此還能保持多久,但是如果可能,我希望一切能夠就這樣繼續下去。

但是我們雙方都已經是成年人了,青澀的果實也終有成熟的一天。

那一天我們都喝了點紅酒,而且喝得恰到好處,就是那種說醉還沒有醉,說清醒卻又有些管不住自己的程度。

這應該是小曼倒酒的時候把握得好吧,不過回想她嘴角那一絲狡黠的笑意,我覺得這也許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當然像董文靜這樣財貌雙全的俏佳人,就算是設計我,那也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不該再說別的。

董文靜喝醉了,我扶她回房,她穿著紅色的絨線衣,顯出鼓鼓的胸脯,下面是黑色的超短裙,肉色的長統絲襪和黑色高跟鞋。

我把她扶到床邊,她抬起一條腿來,用撩人心脾的聲音說:「幫我脫下鞋好麼?」

我有些詫異地抬頭,面對著那雙脈脈含情的媚眼兒,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

我脫下了她的高跟鞋,一邊情不自禁撫摸著她的小腿,絲襪的手感很好,高級牌子就是不一樣,我發現古人用蓮藕來形容女人的腿還不夠貼切,蓮藕哪裡有這樣柔嫩,蓮藕哪裡有這樣溫潤,應該是溫香軟玉才對。

我愛不釋手地在董文靜兩條腿上來回撫摸著,感受著那種迷人的滋味。

董文靜那要命的媚聲又響起來:「絲襪也應該脫掉嘛,不然怎麼睡覺呀?」

我感覺自己的心砰砰亂跳,我伸手放在董文靜的大腿上,摸著她的絲襪,感到呼吸變得困難,手都發抖了,怎麼也無法剝下絲襪來。

董文靜格格笑起來,她側著身子翹了翹臀,飛了個媚眼兒:「你不就是想幹我嘛?來吧,幹我吧,上了我!」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撩起自己的黑色超短裙,露出裡面雪白的高腰三角女內褲。

我看著她那兩條包裹在肉色長統絲襪裡面的豐腴大腿,兩腿之間襠部鼓鼓的墳起,這個美豔少婦的陰阜真肥呀!

聽著她浪聲浪氣的淫語,哪裡還按奈得住,從後面猛地撕下她窄窄的小三角褲,雙手捏住她肥大的屁股,將早已堅硬如鐵的陽具對準了董文靜神秘的陰阜,頂開她兩片肥厚的陰唇,直捅進她緊繃繃的濕熱陰道裡面!

呻吟!抽插!酥麻!快感!衝刺!爆發!

在董文靜浪聲浪氣的淫語中,我達到了平生最強烈的高潮,將生命的精華毫無保留地射進董文靜的蜜壺!

激烈的高潮過後,兩個人都大汗淋漓地癱軟在地板上。

董文靜那雪白的美肉,依然餘情未熄地微微顫動著。

我一動也不想動彈,就這麼一直躺到天亮好了。

董文靜突然說話了:「哎,如果天天都能這麼爽,就好了!」

我心裡一動,轉過頭望著躺在身邊的這具絕美胴體,是呀,如果這個美豔的少婦成為了我的女人,天天能夠享受到她那動人的肉體,該多好呀!

可惜的是,我是一個成了家的人,有了妻子,有正當的職業,不可能天天跟著一個漂亮女人廝混。

那麼,如果……

我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喂!」

董文靜用她那白嫩的胳膊碰了碰我,我從鼻子裡嗯了一聲,她用一種若無其事的口吻道:「如果當初我答應做你女朋友,你會不會娶我?」

我沒有吭聲,如果,如果,世界上的事情,如果起來的話,誰能說得清楚?

董文靜彷彿也能讀懂我心裡想些什麼,她幽幽歎了口氣:「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吧,你已經結婚了,有了自己的老婆,我呢,卻只是一隻被人穿破了的舊鞋子!」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起來,我忍不住說道:「如果當初你接受,我一定會讓你做我的妻子的。」

此時此刻,我覺得自己說不出別的什麼話來,而這些話,也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我也歎了口氣,「只是現在,真的是太遲了呢。」

兩個人都默然,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我被自己那一瞬間的想法所嚇到,我當時想的是,如果我的老婆死了就……

但是,無論老婆怎麼煩人,怎麼把我貶低得一無是處,畢竟還是我的老婆,是我的合法妻子,曾經發誓要共度一生的人呀!

怎麼可以這樣想,怎麼可能這樣想呢?

我在骨子裡還是一個傳統的人,連離婚都沒有想過,更不要說別的了,對於這種想法,我感到了深深的罪惡感。

如果我能夠猜測到當時躺在我身邊的董文靜心裡在想什麼,如果我能夠看到她眼角閃過的一抹寒光,也許後來的事情都會變得不一樣了吧?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命運總是喜歡和人開玩笑。

三天之後當我回家的時候,我發現自己那一瞬間的想法變成了現實。

我像往常一樣,下班回家,門還鎖著,我感到有些奇怪,妻子是一名公務員,總是比我回家早的。

我掏出鑰匙打開門,家裡靜悄悄的,一切都很正常,我沒有多想,把衣服脫下丟在沙發上,倒了一杯水喝,忽然想起來妻子常常教訓我,不應該把衣服到處亂丟,就拿著衣服準備掛到臥室的衣櫃裡。

然後,站在臥室的門口,我手中的衣服掉落在地上。

我的妻子正躺在床上,赤裸裸地躺著,四肢大張,沒有任何的動靜。

她的眼睛向上完全翻白,脖子上有深色的淤痕,顯然是被勒殺的,兩腿之間殘留著失禁的尿漬,床單淋濕了一大片。

她就這樣玉殞香銷,成為了一具冰美人。

「不~!」

我發出一聲如同受傷的狼一般的慘叫。

無論心裡怎麼想,無論妻子對我怎樣惡劣,無論我怎樣出軌,她畢竟是我的妻子,和我一起生活多年的妻子,我不允許任何人對她的傷害!

我打電話報警了,在等待的過程中,我冷靜下來,仔細地檢查她的身體,在她的右手緊攥的拳頭裡,我發現了一件小小的,閃亮的金屬。

看著那熟悉的造型,我的心中忽然一沉。

六楞忍者鋼鏢!

員警來了,我沒有交出自己的發現,作案的人手段高明,沒有留下任何其他的痕跡。

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會沒有發現自己遺失的鋼鏢,也不知道妻子臨死的時候是怎麼拿到這枚鋼鏢的,讓我明白了兇手的身份。

員警呢?

他們甚至開始懷疑我,其實我也覺得是自己害死了老婆,可惜我整天上班,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於是一切不了了之。

看來又會成為一樁陳舊懸案,對於員警本來就不應該報乙太大的期望。

沒有告訴任何人,我悄然離開了這個城市。

接下來的一年,我漸漸清楚了董文靜的真實身份,她居然是一個黑社會性質的組織頭目,原來是大頭目的情婦,後來大頭目死了,她用自己的計謀坐上了這個位置,黑白兩道通吃,對外的身份是某進出口公司的經歷,創業女老闆。

真沒有想到,一個人的變化,會大到這個地步。

一年之後,我站在和平大路125號的那棟三層小洋樓的鐵門前,心裡感慨著。

大門洞開,小曼出來了,她還是一年前的樣子,但是此時活潑的臉蛋上,卻蒙上了幾絲陰影,她用幽怨的目光望著我,說:「文姐在裡面等你。」

我沒有說話,握緊了手中的狼牙刀,大步走進客廳。

董文靜坐在正面的沙發上,優香站在她的身後,兩名女保鏢一左一右站在她前面。

小曼也回到了她身邊,站在沙發旁。

我定定地望向董文靜,她也望著我,雙方都沒有說什麼,也不用說些什麼,我們早就已經彼此熟悉和瞭解。

沒什麼好說的了,我的手按上了狼牙刀的刀柄,兩名女保鏢也微微伏低身子,準備隨時撲過來。

她們倆身材結實健美,武藝很不錯,放在一年前,我甚至無法在她們的面前走過三招。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因為我得到了狼牙刀。

我緩緩舉起鋼刀,雪亮的刀刃,在燈光下閃動著寒冷的光芒。

董文靜沉下俏臉:「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我用一種平靜到自己都驚訝的聲音道:「也許我對於妻子真的沒有什麼感覺了,但是,她畢竟還是我的妻子。」

頓了一下,我接著道:「也許妳不明白,即使我表面上對她並不在意,甚至有些厭惡,但她也是我老婆,我愛她,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決不!」

狹長的鋼刀在空中劃了一個美妙的弧線,刀尖正正直向董文靜的胸脯:「即使是妳,也不可以。」

「我還以為……」

董文靜愣了一下,隨即發出了自嘲的笑聲,「對不起,是我自做多情了!這種結局,我本來就應該想到的。你和我,從來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流露出失落的表情來,是那麼的惹人憐愛,讓人動心。

我不語,只是握緊了手中的長刀。

董文靜猛地一揚頭,讓烏黑靚麗的長髮飛舞:「既然這樣,就讓我們扮演好各自的角色吧!」

她一指我:「你,現在就是為愛妻報仇的正義,」又指了指自己的胸脯,「而我,就是在黑暗中做壞事的邪惡。看看是誰能夠站到最後!」

她揮手,兩名一身黑衣的女保鏢左右衝了上來。

我的眼睛依然盯著董文靜,手中的鋼刀也還是直直地指著她。

五米,三米……

兩名女保鏢在飛奔中,展開了雙臂,做好出手的動作。

一米,左邊的女保鏢揮拳,擊向我的小腹,右邊的女保鏢跳起,飛腿踢向我額角。

我的身形忽然向左一閃,右邊女保鏢的飛踢頓時落空。

左邊的女保鏢半路變招,收拳,出另一拳。

拳空,我已消失。

女保鏢感到腰部猛烈地刺痛,她不由自主地向前撲跌。

她想要收腿站穩,卻驚恐地發現雙腳失去了直覺。女保鏢那豐腴的胸脯結實地趴在了地面上,她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了自己的正直直站立的雙腳。

不,不只是雙腳,她的整個下半身,齊腰一下,都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熱乎乎的鮮血濺得到處都是。

女保鏢被一種巨大的驚恐所籠罩著,她忽然明白過來了什麼,然後她的手就摸到了自己腰上巨大的傷口,殘破的內臟還在冒著熱氣,正從那裡爭先恐後地湧出來,空氣中充滿了噁心的血腥味。

自己被攔腰斬斷了?

女保鏢在極度的恐懼中永遠地停止了呼吸,她的眼睛長得大大的,彷彿還不敢置信是的。

另一名女保鏢這才從剛剛飛踢的衝勢中站穩,她一回頭,就看到了自己的同伴,上半截身子躺在血泊中,依然站立的下半截身子正在緩緩傾倒。

眼前的血腥場面,讓女保鏢一時間嚇得目瞪口呆。

然後她就感到腹部一陣冰涼的刺痛,我手中的鋼刀已經捅進了她的肚皮。

女保鏢張圓了嘴巴,發出「喔喔」的哀呼,我的手向下一用力,鋒利的鋼刀直剖下去,割開了她的肚皮,勢如破竹地滑到她鼓鼓的陰阜,切開了恥骨,刷地從她兩腿之間露出寒芒,大股的血尿從她的襠部嘩啦嘩啦淌出來,帶著血肉模糊的各種內臟,掉在她的兩腿之間。

我緩緩收回滴血的鋼刀,女保鏢再也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仰面朝天倒了下去,血水飛濺,她只剩下無力的掙扎和呻吟。

「不要再用這種雜碎來浪費我的時間。」

我冷冷地舉刀對著董文靜,鮮紅的血水,從刀上一滴一滴吧嗒著,打在地板上。

「果然不愧為天才,這一年來,你一定練得很苦。」

董文靜若無其事地說著,對於自己的兩名手下被我殘殺,彷彿毫不在意。

她輕輕地勾了一下手指,身邊的優香走上前一步,刷地脫下外罩的長袍。

掩蓋的下面,是一身精美的女忍者打扮,兩手戴著長到肘部的黑紗手套,黑色的緊身衣,將她豐滿的胸脯勾勒得十分凸出,腰上繫著一條雪白的緞帶,兩腿之間的襠部鼓鼓地隆起,雪白的兩條大腿套在黑色的網眼絲襪之中,腳上是長統軟靴。

我緩緩橫過狼牙刀,緊緊盯著優香,第一次感到了緊張。

風聲動,嗖,優香已經消失。

我下意識後退一步,卻看不清她的身影,好快的速度!

我純憑感覺將刀向左一撩,耳畔傳來「嗆」一聲脆響,居然架住了她必殺的一刀。

優香顯然也感到意外,我乘著她失神的一瞬,揮刀撲上,爭取搶回主動,優香不慌不忙招架,她的武藝詭異莫測,沒幾個回合,我就中了一刀。

鮮血反而激起了我的性子,想到眼前的人就是殺死妻子的兇手,我大叫一聲,雙手持刀砍了過去,優香嗆地架開我的攻擊,反手一刀,我的手臂上又添了一道傷口。

隨著戰鬥的繼續,我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幸好我反應敏捷,總是在關鍵時刻避開了要害部位,雖然身被十餘刀,依然能夠堅持。

戰鬥之中,我看到董文靜流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憂慮,心中不由一動。

優香此時臉上竟然已經滿是殘忍的笑容,揮動利刃,對我發出淩厲的攻擊。

看著她一向冷冰冰的臉蛋居然笑了,我感到身上一寒,彷彿想到了什麼,又彷彿煙霧般無法抓住。

優香又一刀劃過來,我側身,肩頭鮮血飛濺,好高明的身手!

對呀,這樣高明的身手,妻子怎麼可能從她身上抓下來一枚鋼鏢的?難道……

我突然退後幾步,橫刀當胸停住,優香也不明白我在搞什麼鬼,我忽然大聲說:「是妳……妳就是……!」

優香猛地出手,一刀直劈過來,我完全無法躲閃,勉強抬刀一架,噌噌噌連退三步,優香的第二刀隨之而來,然後是第三刀、第四刀……

竟然再也沒有給我開口的機會。

我招架了十幾回合之後,再也無力抵抗,眼睜睜地看著優香的刀直刺我而來。

「不要!」

兩道女聲的驚呼幾乎同時響起,一道人影飛掠而來,擋在了我的面前,居然是小曼!

優香收手不及,或者說她本也沒有想到收手,就那麼噗哧一刀捅進了小曼的肚子裡。

小曼甚至沒有再說一個字,她只是依然用那種幽怨的目光望著我,緩緩地倒了下去,蹬了蹬腿兒,頭一偏,就不動了。

優香也呆住了,她殺死了大頭目的貼身女婢,一起生活的姐妹。

她楞住,而我揮刀,在她呆立的那一瞬間,我的狼牙刀終於揮出,如同閃電掠過她纖細的脖子,將她的腦袋砍上了半空。

大股的鮮血從優香的斷頸處噴灑開來,她無頭的胴體還呆立了幾秒種,然後軟倒下來,網眼絲襪包裹著的兩條雪白細膩大腿抖了幾抖,這是神經的最後痙攣,隨後她就完全靜止下來。

董文靜發出了那聲驚叫之後,就目瞪口呆地看著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自己最貼心的女傭居然會挺身而出,自己最厲害的女忍者保鏢居然會被斬殺,一切都讓她感到不可思議。

現在唯一站著的,只剩下我了,靜靜站立的我。

我看了一眼優香趴在地上的豔屍,她那包裹在網眼絲襪中的肥美臀部高高翹著,十分顯眼。

我伸出右腳,從她的兩條大腿根部插到她的腹下,然後向上一挑,優香變成了俯在地上,雙腿半支的姿勢,大屁股向兩邊微微分開。

我舉起手中的鋼刀,看了董文靜一眼,然後將刀尖對準優香的兩腿之間,一刀捅了進去!

這是挑釁,絕對的挑釁!

當著她的面,淩辱她的得力幹將,即使是一具豔屍,也是讓人無法忍受的。

董文靜瞇起了眼睛,她那好看的丹鳳眼,此時閃動著一種讓我感到熟悉而又陌生的光芒。

她緩緩從懷中掏出一截紅色的頭繩,緩緩束起齊肩的長髮,梳理整齊,然後用紅頭繩仔細地紮好,我默默地望著她做這一切,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那紅頭繩,還是我一年前送給她的。

隨著長髮的束起,董文靜的表情也發生了變化,她那溫潤的額頭,微微蹙起,隨即放開。

她的手搭上了身邊的木架,架上是她心愛的武器,價值連城的上古神兵妖刀村正!

董文靜的動作,正如她的名字,文靜、優雅。

她白皙的小手,緩緩握緊漆黑的皮鞘,將村正刀拿了起來,她的眼睛,卻一直定定地凝視著我。

我卻被她的手所吸引,雪白的手,漆黑的鞘,強烈的對比,給人一種奇異的感覺。

我發現自己的心中忽然湧上一股淒婉的美麗感覺。

董文靜站起身,在紫色緊身衣的包裹下,她那凸凹有致的胴體風姿畢露,如同一朵盛開的牡丹花。

劍出鞘,狹長而鋒利的刀刃,散發出刺目的寒光。

持刀的董文靜,又是另一種韻味,剛與柔,如此奇妙地糅合一體,在她身上同時展現出來。

我微微翻轉刀刃,雪亮的狼牙上滴落一抹血絲。

兩個人,兩柄刀,相對靜靜佇立,佇立,佇立。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然而,誰都沒有先出手。

此時此刻,曾經的青澀滋味,早已化為苦澀,在心頭蕩漾。

這一刻,誰都不願意先出手。

我們只是彼此凝視,等待著對方發出第一擊來,等待著,等待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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