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計數器由 2009.05.22 起統計

背景更換:

 

加勒比海盜同人—伊麗莎白小姐

简体版

作者:折花居士

正文



用細鑷子放入兩個糖塊,貝克特勳爵開始慢慢攪動銀勺子,沒有在小杯子裡碰壁,而杯子裡的紅茶緩緩的旋轉著,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勳爵的動作很熟練,很有修養。

貝克特勳爵是個已經進入中年的矮小男人,看起來貌不驚人,戴三角帽,穿白襯衣、藍色的夾克和黑色的外套,這個一手掌握了東印度公司最大規模艦隊的野心家如此打扮,看起來竟然格外像科西嘉島出來的那個炮兵上校,而此時的勳爵看起來還真的有點英國傳統紳士的味道呢!

勳爵面前的小圓桌,鋪著白色的桌布,上面放著一把火槍和一把劍。

他的對面,坐著一位絕代佳人,穿著緊跟著倫敦的時尚--

緊身到窒息的胸衣,露出一對肩膀和深深的乳溝,白色的高跟鞋,鞋子的頭並不是很尖,也不是很圓,它是法國人發明的,緊跟著時代,因此,鞋子就是時下裡流行的那種樣子。

不過這只能說是相對而言,英格蘭上了年紀的貴婦人不喜歡穿它,因為它實在太緊了,但那些熱愛時尚的少女們特別喜歡,為了美麗,她們寧願被胸衣勒的喘不過氣,寧願被不合腳的高跟鞋折磨的此生不願走路。

更何況,從這位小姐的高跟鞋向上看,可以看到她裸露的腳踝上鎖著黑漆漆的生鐵腳鐐,而手上一樣的累贅,一隻U型手銬將她的兩隻手束在一起。

伊麗莎白.斯旺,總督的女兒,一個貴族小姐,這是這位少女的身份。

「我喜歡交易。」

貝克特勳爵開了頭,他看起來漫不經心,只顧得做自己的事情,卻不顧的一個美麗的貴族小姐氣鼓鼓的想要對他食其肉,寢其皮。

伊麗莎白小姐沒有回答,貝克特勳爵也沒準備讓她回答,而是直接往下說。

「在世間萬物中,沒有一樁看起來合理的東西是合理的,鳥吃魚,人吃鳥,這本來無可厚非,爪哇颶風每年會殺死三千人,但我們前往印度的艦隊依然絡繹不絕,也讓海盜們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從全世界趕來,或許有一些人在海盜乃至普通人的耳邊都是大名鼎鼎,就像是東印度公司一直通緝的邵峰。」

貝克特勳爵說道:「而西印度群島的情況和東南亞又不同,這兒的氣候不錯,而且大英帝國在這兒經營的領地可謂全世界殖民地的模範,既不用對付土著,也不用對付海盜,據我所知,僅有的那支黑珍珠海盜船,也許在被阿茲特克金幣詛咒的那段時間值得一提,而現在……」

貝克特說到這兒,訕笑:「除了傑克.斯帕洛手裡的那只神奇羅盤,西印度群島真沒什麼意思。」

伊麗莎白對貝克特勳爵怒目而視。

「前面我說,我喜歡交易,因為它是人類的智慧,你有的,我沒有的,我有的,你沒有的,都可以用交易來解決,毋庸衝突,毋庸動武,讓不合理的合理,讓合理的更牢不可破。

比如說,我本打算用私掠許可證來換取我想要的羅盤,這個好交易想必沒人會拒絕,而且,沒有什麼會比這樣一個雙方都得益的交易更公平,我曾經很相信我說服人的技巧,但後來在東南亞,要知道,那時候我還年輕,但黃金時代這個名詞早已成為昨日黃花,在不斷的戰鬥和妥協中,我與東印度公司一起成長著,明白了很多真理。」

「我相信,對於傑克.斯帕洛這樣的人來說,比起讓對方得到財富和光明正大掛海盜旗的利益,他目前擁有的一切,黑珍珠、那群奇形怪狀的船員,還有他那神奇的羅盤全都不值一提,這種藝術比什麼都直接,又比什麼都含蓄,可意會,也可言傳,我想沒人會拒絕的。」

說到這兒,貝克特勳爵將勺子停了下來,看向伊麗莎白。

「而您,伊麗莎白.斯旺小姐,在我審問您為什麼這麼草率的刺殺我,或是審問您如何逃出監獄的細節之前,能告訴我,為什麼您的未婚夫,威爾.特納,有著鐵匠般高大身材,天生沒什麼心眼和計謀,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年輕人,為了拯救你們的生命,接了我的任務以獲得我的寬恕,但他為什麼會在加勒比海上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呢?」

「是丈夫!」伊麗莎白嚴詞更正貝克特勳爵的說法。

「當然,我承認,不過法律沒承認。」

貝克特勳爵將銀勺子放到了小托盤裡,拿起了杯子,漫不經心的淺嘗既止:「如果不是我把你們的婚禮攪了的話……」

「真是一樁人間悲劇。」勳爵又補充了一句。

伊麗莎白仍然沒有給貝克特勳爵好臉色,但勳爵毫不在意。

「黑珍珠在龜島停靠過,我的人告訴我,沒見到威爾.特納,而傑克.斯帕洛在那兒帶走了諾林頓將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是妳的前未婚夫。」

貝克特勳爵微笑道:「女人,真是一種善變的動物啊!」

「夠了!終止你那噁心透頂的惺惺作態吧!」

伊麗莎白的忍耐力似乎已經到了極限,她站了起來,激烈的動作讓她身上的刑具嘩啦啦的響個不停,「貝克特!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貝克特打量著這個階下囚,彷彿此刻他正身處羅馬帝國,坐在皇帝的寶座上,放任鬥獸場的奴隸流血搏殺,那才是一個個美妙的懸念……

貝克特相信自己如果是克拉蘇或是龐培,亦或是凱撒,放過斯巴達克斯也未嘗不可以,只要他可以臣服,就像太平洋上那些無知而又可愛的土著酋長那樣跪下來親吻他的腳……

是的,如果那樣的話,他有什麼理由不放斯巴達克斯一條生路呢?

他又不是野蠻的西班牙人弗朗西斯科.皮薩羅,要對一個可以予取予求的阿塔瓦爾帕皇帝下毒手。

「我是文明的英格蘭人。」

貝克特在自己的幻想中陶醉了,他已不再年輕,童貞女王給英國人留下了豐厚的遺產,而他,也不是一個為東印度公司衝鋒陷陣的馬前卒了,可以說,東印度公司,即為貝克特,貝克特,即為東印度公司!

「是時候宣佈對妳的判決了,也許我們可以借鑒許多古人的經驗。」

貝克特伸出手指,將雙手交叉放在胸前。

「我想妳一定喜歡,畢竟有做壞事的動機,就要接受懲罰。」

「我可不認為包括我手上的……這個玩意?」

伊麗莎白把戴手銬的手揚了起來:「我哪點長的像阿茲特克人?貝克特,別把所有人當傻瓜,只有紅種人才會因為上頭的一個命令興高采烈的到月亮金字塔上被砍腦袋。」

「那就換一種方式。」

貝克特勳爵打了個響指,「可謂四海皆准。」

這句話貝克特勳爵是用西班牙語說的,伊麗莎白覺得這更像是一種勝利者對失敗者的炫耀。

而此時此刻,勳爵是男人,她是女人,還有什麼可以比如此居高臨下盛氣凌人一番更能體現一個男人在權利與智慧上的優越呢?

伊麗莎白試圖用手摀住耳朵,但她馬上就意識到這個動作意味著示弱,於是她乾脆的將手又放下來,用一種自以為輕蔑的眼神看向貝克特,然而貝克特卻沒有搭理她,而是自顧自的幫這個可憐的女人安排結局。

「我是個英格蘭人。」

貝克特閉上眼睛,陶醉的說:「在愛德華陛下當政的那個時代,我們見證了那頭法蘭西母狼的登陸英倫,她給我們的國家帶來了災難,也帶來了美麗和那個時代最迷人的風情--

英格蘭女人抓住了蘇格蘭女人,和英格蘭男人抓住蘇格蘭男人一樣,不是簡簡單單的吊死或是砍掉腦袋,而是先割掉她的乳房,再割斷四肢的筋腱,接著把可憐的女人吊起來,但絕不會吊死,應該值得欽佩,那個時代每個劊子手都是行家,甚至一些孩子都能做的很好。

接著,當蘇格蘭女人奄奄一息,幾乎一隻腳已經踏入死神的地盤的時候,她會被放下來,讓她休息片刻,甚至會給她一點點水和食物吃喝,然後她會押到一座專門建起來的高台上,一個手持斧子的劊子手早就在那兒等著她了。

斧子很鈍,這八成是故意的,因為這樣,砍斷一個蘇格蘭女人的脖子就不會那麼容易,給整個場面增添了不少的看頭。」

伊麗莎白花容失色,即便愛情再偉大,在這聽起來就毛骨悚然的結局中也要失神片刻了。

看到伊麗莎白的反應,貝克特勳爵很滿意,他最後瞧了桌子上的長劍和火槍,這些都是伊麗莎白.斯旺小姐試圖綁架他的凶器,此刻卻成了伊麗莎白的罪證。

「押走她!」

貝克特勳爵召喚了衛兵。

「這就是交易失敗的後果。」

看著在衛兵的押解下有些心不在焉的伊麗莎白,貝克特微微的一笑。

「說真的,我並不願意看到一個如此美麗的小姐在法律的尊嚴下將自己的尊嚴打翻,最後卑微的死在刑場上。」

「我以前只是鄙夷你,而現在已經變成完完全全的討厭了。」伊麗莎白突然回頭,咬牙切齒的對貝克特說。

「我會佈置一個比法蘭西母狼的刑室還要壯觀的刑場。」

貝克特搖了搖手,「到時候您會被請去參觀的,您盡可以恨我,但我不會在意一個終究會失去身體的腦袋會想什麼。」

(未完待續)

回總目錄

回書櫃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