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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屍檢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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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詳

今天是2008年8月11日,本來按原計劃打算看完人體標本解剖後,寫個人體標本解剖觀後感的,衛校解剖的兩具人體標本都進行兩個月了才只把表皮去掉,肌肉筋膜還沒去除光,腹腔還沒有打開,當然了,天這麼熱,解剖老師只是上午涼快的時候進行工作的,碰巧的是今天上午去衛校觀摩屍體解剖的時候,隔壁房間公安局送來具屍體法醫正進行屍檢,被我有幸觀摩到,為了不讓我不長記性的腦子忘記,趕緊寫下今天的記憶。

畢竟屍檢操作比醫學人體解剖操作快捷簡單的多,機會難得,驗屍的房間就在解剖室的隔壁,解剖老師跟我說了這事後我就興奮的趕緊跑過過去看,誰知剛進門就看到法醫正拍擊一具女屍的頭部,女屍滿臉的血斑,看不清楚模樣,頭頂正對著門口,一手扎半長頭髮也是亂髒髒的,不時有血塊和血柱被法醫拍下來,掉到頭部下面放的紅桶裡面,女屍身上並沒有穿衣服。

法醫猛的看到我這個不認識的愣頭青進來,惱的法醫當時就把我攆了出來,沒折了,只好回解剖室繼續看標本解剖。

過一會解剖老師也解剖累了,不幹了,把白大褂換下來,也到隔壁驗屍房看看,我就跟了過去,這回法醫看我是解剖老師的朋友就沒有攆我了,剛才看到女屍的那髒兮兮頭髮這會兒已經被剃光了,像尼姑,不過能清楚的看到她頭顱上靠腦門子那和她右邊的太陽穴上邊有個破洞,兩隻乳房不大,一隻乳頭突出來,另一個乳頭是癟著的,陰毛也不濃,她的左肩膀上面到脖子後之間有一條比我小拇指細一點的黑豎痕,像鋼筋打過。小腿肚子上緣靠膝蓋下面也有類似的黑痕。

整個身材有一點點瘦,全身皮膚沒有曬黑的樣子,算的上在夏天裡女人膚色中比較白的了,但是整個頭皮和臉部的皮膚都是紫色的斑點,幾乎看不到正常的肉皮色,露著四顆潔白的上門牙,嘴唇也是淡紫色,很女性但也不是特別長的睫毛,眼皮閉著,像是睡昏了過去,就像有人給她搞了惡作劇畫了她一臉的紫斑顏色。

腦門正上方的腦殼上有一個長5厘米寬3厘米的稜形豁口,在女屍的右臉頰上方也有一個3厘米長寬的創口,脖子和下顎到耳朵後跟有不太明顯不太規則的斜紋型擦痕。

一個年紀稍大法醫拿著鐵鋸子進來了,屋子裡的人呼啦一下全都到門口去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跟著大伙到門口外面去了,回過頭一看,原來拿個鋸子法醫正在鋸女屍的頭蓋骨,估計待會時間才能做完。

這會,一個專門搞攝影的警察跟我嘮起了家嗑,原來女屍今天早上發現的,推測可能是昨天被害死的,是個17歲的女孩子,由於是兇殺案,相關的警察也不便多說。

頭蓋骨終於摘下來了,管拍照的和管攝影的警察趕緊跑進去了進行他們的工作,我也趕緊跟進去接著看屍檢,頭蓋骨放到了水池邊,內殼朝上,邊上沒人我就仔細的觀察這非常新鮮的頭蓋骨內側:

柔白水嫩的骨膜在頭蓋骨邊緣和腦殼前部的創口有少許血絲,在頭蓋骨正中線分佈三對左右對稱的小孔道口,直徑有2到3毫米大小,左下面一個大孔裡面又有兩個小孔分支,右下面只有一個大孔空沒有小孔分支;

中間左邊一個大孔下分支4個小孔,中間右邊大空內分支2個小孔,上面左邊只有一個大孔沒有小孔分支,上面右邊的孔正好在創口的邊緣上,好像也只有一個大孔沒有看到分支小孔。

那些孔的左右間距是3厘米,上下錯位距離(並不是完全對應的)是1.5厘米左右,上中下大孔之間的距離估計是5、6厘米。

等我看了完頭蓋骨,他們已經把大腦去了下來,放在一塊和死屍送過來的白內面的被子上,大腦已經按左中右3個縱向刨開了,小腦也橫向剖開了,小腦表面有點像拉絲或是千層朱古力小麵包似的有三分之二手掌面積,大腦表面曲腸的縫隙充斥著重重深色的血絲,但血絲也不是太粗,一般都是3、4毫米之內,大腦斷層下有不到1厘米深的如同陰雲色,在下面就是灰白色,我瞪大眼睛使勁的看,想看看腦神經走向,把吃奶的勁都用上了,也沒有看到大腦裡面的神經絲子在哪裡,可能是太細太細了吧,細的人眼根本看不到了。

越看越感慨,無數專家學者都在研究人的大腦,如今突然一個新鮮的大腦而不是豆腐,真真正正的人的大腦就在我的面前,激動的我不由自主的伸著伸過顫抖的胳膊過去觸碰了一下……

「嗨!戴上的手套~~」

突然冒出這個聲音嚇我噌的一下蹦了起來,房間裡面四周已經沒有了人,解剖老師朋友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只有主刀的法醫看著我,原來是法醫跟我說話。

他看我一臉茫然於是好意的拿著解剖刀向指著我示意了一下又說:「手套在你後面,戴上再碰。」

蒼天啊!感動死我了。

我慌忙轉像身後拿起那個橡皮手套……

這手套的材料有點安全套啊,簡直就是一個手型的安全套?!

我激動、感動、加上顫動、再加上超級緊張的心情,伸手就戴上左手套,『啪 』把拿手套下緣的環拽斷了,左手指頭剛碰到套裡面,慌忙又戴上右手,『劈』又把無名指套的內面給拽掉了。

當我慌慌張張磨磨蹭蹭終於把手套戴好的時候,我這時候才想到,解剖老師戴手套前都是把自己手上打上滑石粉,就很容易戴上這手套的呀!暈死我了!

這個女孩的大腦長約20厘米,寬約17厘米,我估計的,不難麼準確。

大腦軟,而且嫩,我估計比嫩豆腐的柔韌度強3倍左右,表面柔韌度跟果凍差不多。

剛才看到法醫捧著大腦放到被子上這個過程,那個大腦就像直徑巴掌大的果凍一樣在晃動,我不由得用拳頭對著自己的太陽穴稍微打了一下,感覺自己腦殼裡的大腦也像果凍一樣的震動了一下,頓時朦朦的、暈暈的,冷靜了一會,我突然有一個問號:

就是如果用20公斤的力度對著普通人的太陽穴,或後腦勺,或腦門拍一下,會不會把人打成腦震盪吶??

至少人腦太脆弱了,不,應該是腦殼太脆弱,大腦太柔弱了。

這時候法醫已經把女孩的下顎和脖子的皮膚已經剖開了,攝影和照相的警察都走了進來開始工作,枕木在女孩的脖子下面,下巴尖正對著天上,脖子中部凸顯著被肌肉包裹的喉結。

我不由得問了一個蠢問題:「女孩也有喉結?」

負責照相的警察老兄笑笑順口說了句:「是人都有喉結」。

聽到他的這句話,我立即意識到我的問題的愚蠢,想趕緊改口問:「這女孩的喉結這麼大」的時候,看到女孩脖子下面的枕木,整個頭待在枕木下面,枕木頂著的脖子快趕上下巴的高度了,看到了答案我就沒好意思再繼續問了。

女孩滿臉的紫青斑點的臉加上沒有頭髮只有倆破洞的頭皮待著對著解剖床的正前方,站著那挺慎人的,解剖床兩邊靠胸部和脖子的地方不是法醫在解剖,就是警察在攝影照相,女孩腳底板對著那邊解剖床的位置又不好意思站那,畢竟正對著光光的女屍劈腿正中的下面,於是就站在法醫旁邊就是女孩下肢旁邊那個位置,…………

真它xxxx個娘希匹的,這地方看的更近更清楚,乳房已經待拉在屍體兩邊,已經能看出個稍微鼓點點的乳房的樣子,不過是貼著軀幹朝下垂的鼓而已。

應該是女孩還年輕乳房還沒有發育到位,又加上有那麼一點瘦,不顯大。

軀幹正中解剖的切口到了胸肋骨的下面了,但刀口的劃痕已經在肚臍眼的下面了,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女孩的陰戶,陰毛不是很多稀稀拉拉的有個把幾根稍微長,都在陰阜那長著。

大陰唇那裡沒有陰毛,大陰唇並沒有閉合成一條細逢,而是突露出兩隻小陰唇的邊,左右小陰唇不黑,肉粉色,兩邊大小比例正好,陰阜的結合處下陰蒂包皮露出的比黃豆長一點點,肉鼓鼓亮亮的,卻看不到陰蒂頭,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包裹的是陰蒂頭,只是陰蒂頭被陰蒂包皮薄薄包裹的正好看不到。只是這陰蒂包皮比我看到過的所有成人圖片裡別的女人那包皮都要薄,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主刀法醫開始割肋骨了,管攝影和拍照的警察又都出去了,我也忍不住厥著屁股出去了,實在沒辦法,因為下面那地方莫名其妙漲的難受,我穿的又不是白大褂,小短褲特顯擺!心裡也蹬蹬的亂跳,我暈!一具破腦殼的青臉女屍啊也會有這麼大魔力?

真不知道那些不到20歲學醫的大男孩子們看到這樣的女性標本頭腦會發炸到什麼程度!

我不敢再往那多想了,趕緊出來之後我使勁的深呼吸,錘打自己的胸口,站在太陽底下曬曬,勁量讓自己趕緊平靜一下,可惜收效甚微,這個時候我發現拍照的警察老兄正得意的看著我,而他的褲襠跟陽痿一般沒事。

而那位負責開車的警察,到這裡3、4個小時到屍檢結束始終沒下過車,只在車裡玩手機,好像對這屍檢很厭惡根本不感興趣似的,於是我和管拍照的警察老兄又嘮了一會嗑,原來他幹這行已經好多年了,早就習慣了,他那公安局管轄的地方從今年年初至今就6起命案了,不過都破了,如果不破他們公安局的壓力會很大,這起案件也不難破,因為確定主要懷疑的物件跑了,應該是她父親作案,重要的嫌疑人物件已經明確,公安局全國聯網,抓住他是遲早的事情。

雖然感覺上很自豪,但是卻有點不敢恭維,畢竟我那縣裡,全縣縣城加全縣村鄉鎮若是6年出來2起命案那就很恐怖了啊!還是市裡面治安亂啊,市裡什麼壞鳥都比縣裡多了去了。

剛嘮完嗑,就發現門口太陽地裡放了幾件女子的衣服,不用猜也知道是那死女孩的。

白色的三角內褲純棉的做工考究,內褲的襠部的那地方面料也沒有任何雜色,都是純白色的很新。

紅色有點淡紫的吊領有些麻紗感(我也叫不出名字,就是肩窩胸口下到肚臍上的一圈布加兩個吊肩膀帶子的衣服)

小短袖,只蓋肩膀上面,蓋不住肩膀下面的那種紅色小印花小褂,有點像農村特徵的小紅印花,但是比例比農村的印花大,越看做工越像品牌級別的小褂子。

還有稍微有點點暗紅色的超短裙,也不算超短,用手量也有一扎半不到的長度。

是否看到什麼鞋子,襪子,我已經記不清楚了,應該沒看到過。

感覺心裡平靜了些,我又進去看屍檢。

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法醫竟然用又小又薄的解剖刀切肋骨,新鮮屍體的肋骨並不像看過放了多年的人體標本那樣又灰又硬,眼前看到的肋骨全部都是白白的脆軟骨一般,只看到法醫用解剖刀對著一根肋骨使勁的摁個四五下就斷開了。

法醫下手很重根本看不到肋骨上胸大肌,直接把胸部和乳房部位的皮膚肌肉切下,暴露的一條條肋骨之間才有肌肉殘留,法醫把胸蓋骨放到了女孩的左大腿邊。

我沒好意思跑過去像看頭蓋骨去看個仔細(可能又是男女授受不親在作祟吧,不對,應該是活男與死女授受不親)。

應該說刺激我眼部神經的一幕正式開始了,法醫並沒有先摘取心肺,而是用解剖刀開始對女屍的下顎三角骨那開始解剖,從下巴貼著下顎骨往口腔方向捅捅割割了好一會終於把舌頭從剖開的下顎骨拽了出來,而不是從口腔裡。

頓時覺得自己的口腔裡面總有點不自在,幸好是拽女屍的舌頭,如果拽的是具男屍的舌頭,可能會看的讓我的舌頭感覺更不自在吧。

舌頭的表面分佈著比較均勻的白色點點,白點之間有5毫米的間隔,整個喉頭和舌頭都在法醫手裡拿著,沒法看清楚,應該是舌苔上的舌乳頭。

舌頭下面有兩個各兩厘米大小橢圓形的肉球,其表面有點像水立方樣的斑紋,應該是兩個扁桃體,不過從喉頭的會厭軟骨到扁桃體都是黑紫色的,而且還有黑褐色如同細沙狀的軟顆粒密密麻麻的附著著這個地方。

法醫說:「扁桃體這麼大,應該有咽炎,還有上呼吸道感染。」

我順口問了下:「那黑渣子是什麼東西?」

還沒等法醫反應過來,拍照的警察老兄已經說了:「這是反嘔的」(反什麼的我記不太清楚了,可能他就是說反嘔的吧)

於是我又問:「是活著嘔的還是死後嘔的?」

他說是活著嘔的,看到法醫又低頭開始解剖了,可我總覺的這個答案太簡單了點,有點不信服。

法醫對著扁桃體下刀從舌根到舌尖方向平著橫切了一刀,切到舌頭的中部,舌頭前部和舌苔都完好,只是把舌頭下面的後面的肉去掉不少,取出一塊方形的舌肉,剔除肉的過程很費勁,所有的肉剔除光後看到一個矩形三邊的骨頭,兩邊像外開稍長,中間一節稍短,有4厘米見方大小吧,我從來沒見過,問了下,說是舌骨。

警察老兄進來專門對著舌骨拍照後,就出去了。我不知道舌骨有什麼講究,我要記住以後專門看看舌骨這方面的資料。

終於把氣管剖開了,沒看到血色,這個帖子我暈頭暈腦的寫到這裡已經寫了快4個小時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記錯了沒有,好像就是沒有血色氣管,氣管的顏色好像是一道白色一道水泥灰色的排列,只有包裹在氣管上的肉有點暗紅色和紅血絲子,割開氣管後,把食管和氣管從粘連脊椎骨壁上游離起來,同時也把肺臟和心臟提了起來。

女孩的肺臟不大,看法醫一隻手能拿住一隻肺。

不過很奇怪,肺臟中間一部分有黑色的小點點,雖然不太多,但也比較明顯,難道這個17歲的女孩子也抽煙?

法醫把心肺放到內腔後開始解剖心臟,可能是下午1點多了,心裡有點急,主刀法醫不小心割斷了心臟上的一個估計4毫米粗的小血管,年齡稍長的法醫看到了,立即說:「呦!你把這個血管割斷了」順手按壓了一下心臟,咕嘰一下從那心臟血管的斷口裡面湧出不少血。

「你別動!」

主刀的法醫吼了一聲,年齡稍長的法醫臉色很難看的退到一邊拿毛巾去了。

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主刀的法醫穿的一次性塑膠透明的法醫工作服,裡面著T恤和長褲,只有屁股左右兩邊褲子面料沒有汗濕,其他地方全部都是水淋淋的。

腦門上的汗水如同瀑布一般順著眼角兩邊流到罩上,雖然驗屍房裡的抽風機和電風扇轉個不停,對我們來說有點涼爽,但是對穿著塑膠工作服主刀的法醫來說根本沒有用,估計現在的室外溫度不下34度,主刀法醫也感覺到剛才有點情緒失控。

頓了頓,動作很不自在的又開始低頭解剖,把整個心肺游離起來後,年齡稍長的法醫趕緊把毛巾放到胸腔裡面把裡面的血水吸乾,吸乾後就叫警察老兄進來對著胸腔拍照攝影。

兩位警察仁兄每次拍完都出去到門口的陰涼下坐著馬扎涼快去了,就像驗屍房裡有晦氣生怕沾染上。

也是啊,做警察的,做法醫的,幹哪行能容易?

那個心臟正面看是個正常心臟樣子,而側面看卻是扁扁的,有點像圓麵包拍扁的感覺,是不是剛才年紀大些的法醫用手按的?

只有血出去沒有血進去?他下手其實很輕沒那麼重啊?心臟以後各個方位的強韌度看來以後我也得好好瞭解一下才行。

解剖到肚子了,年齡稍長的法醫這時候眼睛紅腫腫坐在門口的馬扎上疲倦的打著瞌,驗屍房就我和主刀法醫了,主刀法醫用解剖到在原來劃過的痕上又劃了幾下,然後用剪刀沿著胸隔往下剪,一隻剪到靠陰毛的那地方,拿著手術刀頓了一下,我從眼鏡片上反光的餘光知道,主刀的法醫正在看著我,可我全身肌肉實在動不了,當時我確實也想抬頭看看他,可頸部的肌肉就是動不了,眼睛直勾勾的想看看陰毛的皮膚下面到底是什麼,可是在那裡的皮膚切口處只看到一點暗黑的血水和油光滑亮的腸子。

當時我站在女孩屍體肩膀旁的那個位置,如果當時我敢於動手扒開女屍的腸子的話,自少我對最貼近真實的新鮮女性的盆腔內有個最真實的印象了,估計放了多年的泡製的人體標本也達不到這種鮮活的真實視覺。

可惜主刀法醫不會讓我扒,我更沒有這個膽量,我也不想招主刀法醫的厭煩。

深深呼吸了一下,我又走出去透透氣,但是這個時候的心情更亂了,什麼滋味都有,說不上來,這是對醫學的渴望?還是感官刺激?!

我迷茫了,頭腦子嗡嗡的,使勁的捶打自己的胸部好一會,胸口疼了,可腦子朦朦的,下面那地方還是莫名其妙的小不下去,兩位在門口的警察老兄輕蔑的眼神看著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下面那頓時小了。

好了再進去看看吧!如果再想歪了以後我就不學解剖也不學醫了!

躺在解剖床上那女屍的腹腔兩邊皮膚連腹腔壁的肌肉已經被拉開,腸子比那會看到的露出來的更多,暗紅的血水從腹腔的刀口流向右側的臀部和兩腿之間,趕緊閃過眼神,堅持住自己不在看女屍的那個地方。

陣陣的腥味卻鑽進了自己的鼻腔,有點像生豬肉的腥味,但是比生豬肉淡,這時我才注意到自己的鼻子的存在,使勁深嗅了幾下,確實是從女孩的屍體上傳來的。

沒有女人的任何體香,一丁點都沒有,能嗅到的只有淡淡的涼涼的生肉的腥氣。

如果閉上眼睛沒有看到眼前的景象的話,光憑嗅覺還以為是剛拿出來的冷鮮肉。

肉色的皮膚好像只有雙腿和兩臂了,不自主的看了看女孩的雙手,指甲修的很漂亮,淡淡的淺藍底色畫有像梅花五朵花瓣一樣的花,但不是梅花,是一些有點青藍色的花瓣和淡粉淡粉的花芯。

抬頭又看了一下女孩的腳兩隻腳好像有點瘦,腳背上的腳骨比較顯,兩隻腳的四個小腳趾甲都塗的黑色,兩隻腳的大腳趾的腳趾蓋上卻什麼都沒有塗。這個女孩很懂得打扮。

不由得走過去按了一下她的腳趾頭,除了我按的腳趾下面連著腳背上的骨頭往下塌外,左右兩邊的腳趾的下連著的腳背骨頭也跟著往下塌,生硬生硬的哏手,鬆開後僵硬僵硬的緩緩回到原位,又一陣涼涼的腥氣傳到鼻孔,眼前我看到的好像不是人腳,而是剛從冷鮮庫裡拿出來放了一會兒的豬蹄子!

餓了,看看時間下午1點半了,中午飯到現在還沒有吃。

主刀的法醫還正揮汗如雨的操作著,這時候已經把游離的目標鎖定到了胃,噴門和幽門之間用止血鉗捏住,兩剪子把胃剪下來,用兩個止血鉗掂到地上一個紅塑膠盆裡,腸子的斷口和食道的斷口沒有鑷子鑷著自己卻緊緊的閉合著,特別是腸子斷口處,也沒有東西流出來,真是奇怪。

看盆裡女孩的胃漲漲的,只比一隻肺臟小了兩圈而已,臨死前肯定是吃了東西的,由於乘胃的紅塑膠盆放在門口,門口兩位警察仁兄呼啦一下退到對面的汽車邊上去了。

年齡稍大的法醫也迷瞪醒了,找來一隻康師傅礦泉水的空瓶子,放在了主刀法醫的旁邊,主刀法醫用剪刀剪開女孩胃的一剎那,也就宣佈我今天注定不用再吃飯了,你們知道剪開死人胃有多噁心嗎?

那真是,真的是解餓!

遠處兩位攝影拍照的二位警察仁兄早有先見之明的屏著一口氣走過來,拍了照之後又走回原處才喘氣。

我也抿著氣看那胃裡到底是什麼,紅紅艷艷的一灘盆底不像是血。

『全部都是西瓜,還是無籽西瓜。』主刀法醫說。

確實都是嚼碎的瓜瓤,還有十多粒沒有嚼的無籽西瓜特有的白軟白軟的小瓜子。

主刀法醫剪開康師傅礦泉水瓶子,伸手把盆裡女屍胃裡的食物碎末,水瀉抓了好幾把放到瓶子後,旁邊的年稍長的法醫立即上前用透明塑膠布把礦泉水瓶子封好,即便我未來兩天也不用吃飯了,但是我也絕不能再用「噁心」這兩個字眼了,不然的話,那是對女屍在天之靈的不公!那就是對眼前兩位法醫辛勞工作的大不敬!此時此刻我只能用「偉大」!

這個辭彙來概括我全部的心情!法醫工作是「偉大」的,為此而工作的法醫是「偉大」的!

由於沒有承裝的盤子,沒辦法,只好把胃臟洗洗後直接灘在水泥地上,讓攝影的警察拍照。

可能是食物撐大的緣故吧,女屍胃臟的胃壁比我過去看到人體標本的胃壁要薄很多,就像稍微大的腸子一樣的顏色,胃壁內部有些略微粗點的一道道血管,3、4毫米的粗管子好像有7、8條在胃壁上排布著。

把紅塑膠盆裡不要的殘渣倒掉的時候,我又再看看看女屍的頭蓋骨,這個時候的女屍的頭蓋骨內側已經不像開始看到的那樣是柔白水嫩的模樣了,而是就像剛剛風乾的魚骨頭一樣乾澀!

頭蓋骨顏色也跟吃完飯後剛剛放干的魚骨頭魚鰓面殼一模一樣!

不由得看看女屍的臉,除了面部的紫青斑外,外形輪廓沒有一點變形,只是沒有腦殼支援的那破了兩個洞的頭皮隨著風有點點擺動。

不知道那位警察仁兄問了一下主刀法醫還有沒有了,主刀法醫連忙說:「還有一個子宮,還有一個子宮」說著又跑到女屍旁。

我的目光也跟隨著向女屍的下腹部看去,總覺的有點怪怪的!

是腸子!

腸子的色澤也不像剛刨開的那樣是油光滑亮的腸子了!而是像一張充滿氣的半灰不舊的油紙,腸子的寬度比剛看到的時候大了自少一倍!

這還是女孩的嗎!?

主刀法醫一隻手伸進下腹摸索了幾下便往上拽,同時另一隻手拿著解剖刀也伸進去割了好幾下,拿出來一個估計只有直徑7厘米大小的肉球來。

我趕緊往女屍的下腹腔看,只看到腹腔裡那些沒有固定形狀彎曲的腸子泡在暗黑色的血水上,其他的什麼也看不到。

主刀法醫剪掉子宮口上的肉,可看到子宮口像是個扁扁的稜形,不是書上說沒生育過的女子子宮頸口是小圓口,子宮頸口處有半個開口處都是蔭紅蔭紅的血。

把子宮整個灘在水泥地上我才發現,子宮體兩邊雖然有兩個連管,但是一個連管上有卵巢,另一個連管上卻沒有卵巢,短了半截,大致看看也沒看出切痕在哪,不清楚這是什麼回事,可能人跟人總有人不大一樣吧。

子宮剪開後,子宮腔裡面自少有一半是暗色的血濃絲塊狀的半流質,我肯定分辨不出來懷孕的胎盤還是月經血,也沒好意思問他們,他們看了之後拍了照也沒吭聲。

不知道誰說了句趕緊收拾收拾,兩位警察仁兄去了車裡。

我跟兩位法醫又來到女屍面前,可能主刀法醫看我膽大吧,也開始很客氣的使喚我了,幫幫拿個逢屍線,割割紗布啦什麼的。

看著他們把剛才解剖下來的碎肉和臟器放回了女屍的體腔裡面,主刀法醫用頭蓋骨承起放在被子上的大腦,扣在女屍的頭上對好鋸口的位子,用上下頭皮包了下(開始是從左邊太陽穴順著頭頂割到右邊太陽穴的),讓我緊緊按住女屍頭骨的鋸口處,反正我也帶著破手套伸手就按他說的按住了,左手按著女屍的面門,右手捧著女屍的後腦勺,按住並往上推擠頭皮,好方便讓主刀醫生縫合頭皮。

正用力推擠頭皮的時候,左手掌不小心把女屍的左眼給蹭開了,灰灰茫茫沒有神色,呆呆的看面部的正前方,手心正好按著她那精巧高挑的鼻子,真想把她的右眼皮也撐開看看,好好想像一下如果臉皮是跟她身體的皮膚一樣的顏色的話,她該是個什麼樣子。

想歸想,做歸做,還是趁著主刀法醫騰手換線時候,慌忙把她左眼皮子給合上。

這時候主刀法醫像開玩笑的問我,喜歡不喜歡幹這行?

我當時差點暈菜,我說不喜歡吧,倆手被他連騙帶使喚的已經捧著個這個死人頭了,我說喜歡吧,那是不是我有點變態?

如果真的讓我入了你們這行,像這樣解剖這麼既新鮮有年輕的女屍(這女屍臉色可是很難看的)這麼難得的機會這輩子能碰到幾回?

我聽解剖老師說以前好幾次你們屍檢的都是淹死的,巨人觀的那種屍體,臭的不能聞,還是用抽送機抬到樓頂上解剖的。

我回答的是:「事趕事趕到這的,本來我是來看解剖標本,誰知道碰上屍檢,看屍檢吧,也沒想到你能會讓我幫忙,你說把我趕出去就把我趕出去了,想看屍檢的話,我敢不幫你嗎。」

主刀法醫微笑了一下又繼續縫合頭皮切口了,看他這麼大汗淋漓腳下汪汪的一灘汗水……我真懷疑他那笑是因為快幹完了神經質的抽動面部肌肉所表現出來的笑。

主刀法醫終於把頭皮縫合完了,年齡稍長的法醫也下腹切口逢到了胸口,本來下垂略顯乳房被他縫合胸口上的切口的時候拉平,胸部的乳房厚度僅僅就像在胸部加了一層不明顯的橢圓肉墊,胸蓋骨在隨著縫合的皮肉下面一晃一晃的。

我的手放開女屍頭的時候,突然本直的面門上的包裹腦殼的頭皮整個半圈向下滑墜了一點,腦門子沿著頭蓋骨凹陷,後腦勺顯的大出不少,嚇的我趕緊托起女屍的後腦把她的腦殼扶正,主刀法醫說不用了,這樣就可以了。

我只好鬆開手,已經被剃光光的女屍頭又成了塌腦門大後腦勺的樣子,年齡稍長的法醫已經把胸腔的切口縫合到女屍的下巴那裡了,由於切口太靠下巴,不得不把女屍下巴沒有切到的皮肉往下拽了拽才縫住,漂亮的下巴和脖子那地方皮膚已經被黑線和扭曲的皮肉代替,看著她的頭被擺置過來擺置過去的,心裡有點說不出來的滋味。

她活的時候肯定不醜,現在的她一臉的紫斑,連剃光頭髮的頭皮都是紫斑。

她這個樣子,她的親人還能認出她嗎?她家裡還有親人嗎?她爸爸已經畏罪潛逃了,她媽媽還在人世嗎?誰會認領她的屍體拉去火化?

屋子裡開始瀰漫著生肉的腥氣,然而我面前躺著不是頭死豬,而是個死人,更確切的說是一個24小時前還活著的一個17歲的女孩!心裡突然有些酸酸的,想哭。

年齡稍長的法醫抓著女孩屍體的腳,往腳那邊方向拖了拖,把她脖子下的枕木也抽掉了,後腦勺終於貼到解剖床上,正好又對上了下墜的腦殼位置,腦門子好看不少,整個面殼除了頭蓋骨上面的破洞和一臉一頭皮的紫色斑外,如果按三維的臉譜這女孩不僅漂亮也是屬於有點氣質的那種樣貌。

法醫又把剛才稀釋胸腔血水的毛巾洗了洗攤開蓋住了女孩的私處,又把裹女孩屍體的被子攤開給女孩蓋上,只露個紫色的頭,白色瓷磚的解剖床,淡青色的被子,形成強烈的色調反差,就像相機裡那反色調一樣,如同陽間對著的那一面。

如果被子是鮮紅的,臉是肉紅的,還有頭髮乾乾淨淨的長著…………

去掉手套,整個手的表皮白濃濃的,那位主刀法醫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看他解剖台前的地面上一汪汪的浮水印,也知道這會他一定快累的虛脫了。

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再想這女孩是怎麼死的,我個人認為作案者與被害人可能在住處一同吃了西瓜後,因為言辭內容上的糾紛,致使激怒作案者首先是用鋼筋棍之類的鈍器把她打的沒爬起來,然後把她活活勒死,可能怕她沒死透,又用鋼筋棍之類的鈍器挫破了她的腦門骨和太陽穴。

可她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而被殺害呢?

她小小年紀懷孕過,說不定也流產了,不知道是否是在月經期碰到有要求的男人?

還是又懷孕的時候沒有得到男人應有的重視?

周圍的人不理解她,或是不願認同她,受到的委屈情緒強烈波動,強忍嗓子的疼痛大聲不滿的發洩和埋怨,遭來的卻是殺身之禍?

不知道這個女孩和行兇者在8月8號晚上8點也看了奧運會開幕沒有,不知道他們看到過那畫卷裡方塊字中組成的『和』字沒有?

從下午回來不知不覺已經寫到深夜凌晨了,24小時之前你還在活著的女孩子啊,永別了……

如果處在金融行業下層工作者的收入,若真的沒有發展前途的話,我也去當法醫好了,如果當不了法醫,那就去殯儀館打工抬死人去算了。最起碼能感受到自己是為這個社會服務了。

而不是為了上級分下來各種摳門的、普通員工難以完成的所謂的任務而瞎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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