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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債

简体版

作者:石硯

(一) 



「別走,再來,我要翻本!」曹二爺喝住手裏拿著大把籌碼的黃三爺。 

曹二爺輸了,半夜之間輸掉了自己的積蓄,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攢下的家當被人家拿去,實在心有不甘。 

「翻本?曹老二,你連褲子都輸了,還拿什麼翻本?」黃三爺嘲弄地說道,轉身又要走。 

「我還有老婆,我要是再輸了,拿我老婆頂債。」 

「你老婆?」黃三爺站住了,慢慢轉回身:「嗯,雖說你已經快五十了,聽說你老婆還挺年輕耐看。」 

「是,是,她虛歲才三十三,肉皮嫩得水蔥兒似的,怎麼樣?」曹二爺渴望地看著黃三爺。 

黃三爺左右看看,見不少人同曹二爺住得近的人都向他點頭,知道這話不虛,便回到桌邊坐下:「那好,拿你老婆押多少?」 

「二十兩一宿,怎麼樣?」 

「都三十多歲的人了,能值這數兒?」 

「黃三爺,值,值!」許多人都替曹二爺作證。 

「那好吧,二十兩,就這一把,不管輸了贏了,我都不再奉陪!」 

「好,行!」 

…… 

曹二爺還是光著屁股離開了寶房,趁著天還漆黑一團,他一路小跑地回到了家。 

對於曹二爺的好賭,除了抱怨自己命苦,曹二奶奶是再無辦法。

不過,曹二爺今天倒是不像往日輸了那樣發脾氣揍人,反而不聲不響地倒頭便睡,倒讓曹二奶奶有些不安了。 

曹二爺一宿都沒有睡好。雖說他從沒把二奶奶當過人,可畢竟女人的貞操是男人的臉面,把老婆輸給人家睡,那是多麼難堪的一件事,直到此時,他才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 

直到第二早晨,曹二爺也沒有對二奶奶說明實情,連早飯都沒吃,便爬起來去大牢當值。 

黃三爺今天可是高興得很,對於他這個花中高手來說,玩兒別人老婆的感覺比玩婊子可刺激多了,不是因為她們長得好看,而是因為她們本是屬於別人的,輕易撈不到手。 

吃過早飯,黃三爺就到曹二爺家住的街上轉了轉,暗中偷偷觀查了一番,那曹二奶奶三十大幾的人了,沒生沒養,保養得甚好,面皮白白的,身段兒也還不錯,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五、六歲,還真值得上二十兩銀子的價碼兒。一想直到晚上才可將這半老徐娘摟在被窩兒裏享用,不由感到一陣陣的心焦,還沒到晚飯的時候,他就打扮得齊整來到大牢。 

曹二爺是這大牢的頭兒,平素裏橫行霸道慣了,若是輸給別人,也沒人敢向他討債,可他卻對這黃三爺不敢炸刺兒,原來,這黃三爺雖然年紀已近四旬,卻是府台大人的親外甥,憑他曹二爺一個牢頭兒,怎麼惹得起人家?! 

看門的衙役一見是黃三爺,也不敢怠慢,趕緊進去通報,曹二爺急忙陪著笑臉兒出來把他接進去。 

「曹老二,怎麼樣?別等著了,我都急得火上房啦,趕緊走哇。」黃三爺催到。 

「黃三爺,別急嘛。」曹二爺先把黃三爺讓進自己的屋子,將衙役們打發出去,然後陪著笑臉兒說:「黃三爺,這事兒我想跟您商量商量。」 

「這有什麼好商量的,願賭服輸,你要是贏了,三爺欠過你銀子嗎?」 

「沒有,沒有。有債就得還嘛。我說的就是這還債的事,能不能找個變通的辦法?」 

「嘿,我說曹老二,押老婆可不是我逼著你幹的,是你自己說的,怎麼?想反悔?我可告訴你,你輸給三爺的是女人,可不是銀子,要是還銀子,老子還不要呢。」 

「三爺您聽我說呀。我曹老二再不是人,也不能說話不算話。我輸的是女人,就得拿女人頂債,那沒得說。」 

「打住,是不是想找個園子裏的姑娘來替你老婆?告訴你,這城裏大大小小的園子,沒有我黃三爺沒進去過的,這城裏的紅姑娘,沒有我黃三爺沒睡過的。想找她們,用不著你。老子這次要睡的就是正經人家的女人。要的就是這股子勁兒。」 

「三爺,您聽我說完嘛。我是想給您換一個不假,不過這一個不光比我那蠢婆娘年輕,比我那蠢婆娘好看,還比我那蠢婆娘出名。」 

「出名?那不是紅姑娘是什麼?」 

「姑娘是姑娘,可不是紅姑娘,而是黃花大姑娘。」 

「胡扯,哪家黃花大姑娘能替你家婆娘拚肏?別是你拐來的吧?」 

「那哪能?再說,就算是拐,這急切間也拐不來呀,更不用說還是知名的女人。」 

「你小子可別耍花招兒?」黃三爺越想心裏越覺著是個套兒。 

「看您說的,我天大的膽兒,也不敢在您面前耍花招兒哇。我說出這個人來,您要是看不上眼,就算我白說。喏,這是我家的大門鑰匙,要是您覺著這個人不夠格兒,今兒晚上我就把我家婆娘用藥麻翻,您就趁夜上我家去睡,怎麼樣?」 

「那要看你說出的是誰。」黃三爺心裏想:別是我老舅的八姨太吧,那婆娘雖然好看,我可不敢動她一根手指頭。 

「簫鳳仙,怎麼樣?」 

「那個簫鳳仙?」 

「您知道幾個簫鳳仙?」 

「莫不是清風寨的那個……」 

「玉牡丹,簫鳳仙。」 

「是她?!」 



(二) 



「怎麼樣黃三爺,夠不夠格兒?」曹二爺問道。 

「要是她麼……,這倒要好好想想。」黃三爺心裏犯了合計。 

這玉牡丹簫鳳仙是清風寨的大寨主,年方二十,卻已經當了五年多的山大王。去年夏天,黃三爺去杭州走了一趟官鹽,回來的時候與她有過一面之緣。 

那天中午,押著一車車從杭州買回來的綢緞,正走在清風山下,忽然呼哨一聲,一枝刀槍明亮的人馬攔住去路。

當先一匹桃花馬上,端坐著一位女寨主,只見她面如碧桃花,杏眼瓊鼻,柳眉朱唇,一身藕色短打,襯出那窈窕的身姿,手裏提著一對護手鉤。

她面似秋水,柔和中透出一股寒氣,那種美呀,真是難畫難描。 

「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處過,留下賣路財!」女大王厲聲喝道,連那吼叫聽著都那麼悅耳。 

保鏢的鏢頭急忙摧馬上前,抱拳在胸:「這位當家的敢是玉牡丹姑娘麼?」 

「正是。」 

「欠仰久仰,在下杭州宏順鏢局副鏢頭劉大鈞。我家總鏢頭與姑娘曾有一面之緣,望姑娘給個薄面,讓我們過去。」 

「哦,原來是劉鏢頭,失敬失敬。本姑娘與你家張總鏢頭確有一面之緣,本該行個方便。可惜本姑娘這裏有個規矩。」 

「願聞其詳。」 

「凡是贓官的東西,本姑娘一概要留,誰的面子也不給。這一點,你家張總鏢頭應該知道,這姓黃的是贓官的親外甥,你們也不是不知道,所以這鏢你們根本就不該接,你們既接了鏢,就該另尋他路,卻還要在本姑娘的眼皮子底下走鏢,這不是擺明了要同我簫鳳仙過不去嗎?」 

「這個……,鏢是在下接的,那時候我家總鏢頭正好不在家,所以在下不知道姑娘的規矩,糊裏糊塗就給接下了,望姑娘原諒,看在我家總鏢頭的面子上,還請姑娘高抬貴手,放過在下這一次。」 

「放過這一次?你們這些保鏢的,只知道掙錢,全沒一點兒江湖道義。我今天放過你,明天還不知道你要接誰的鏢呢。劉鏢頭,恕難從命。」 

「這鏢,姑娘一定要留下?」 

「一定要留。」 

「姑娘,我們保鏢的,靠的就是鏢銀吃飯,貨主子就是我們的衣食父母。鏢行接了鏢,就沒有退鏢的道理。人有臉,樹有皮,姑娘一定要留鏢,那就先要從劉某的屍首上踩過去。」一聽這話,就知道他底氣不足。 

「那好,請劉鏢頭放馬過來。」 

劉大鈞也沒多癈話,一抖馬韁,擎著大環刀便衝上去,與簫鳳仙鬥在一處。 

黃三爺遠遠看著,那劉大鈞在杭州也算叫得上號的人物,沒有想到在人家簫鳳仙面前跟本就使不開。

雖然他是拚著命同人家鬥,卻一點兒也佔不到便宜,鬥了有十幾合,被人家一鉤鉤住腰帶,扯下馬來,大刀框鐺一聲飛出去好遠。過來幾個嘍囉就把他給綑上了。 

其他幾個鏢師一看,紛紛出刀上前相救,也被人家一頓鉤打翻在地,綑得結實。 

黃三爺知道,今天這鏢算是失定了,沒想到簫鳳仙武藝有這麼強。 

論理,失了鏢,黃三爺應該生氣才是,可他卻怎麼也氣不起來,看著那簫鳳仙騎著馬緩緩而來,他卻渾身酥軟,心裏撲通通直跳。 

「你姓黃?」 

「正是。」 

「這貨是你的?」 

「正是。」 

「姑娘我喜歡,留下了。」 

「姑娘喜歡,儘管拿去。」 

「是心裏話?」 

「是心裏話。」他倒是沒有撒謊。 

「要是不服,可以帶兵馬來找我要。」 

「不敢不敢。就算在下送給姑娘的,決不會再要。在下只有一事相求。」 

「說!」 

「把劉鏢頭他們放了吧。這鏢,我不要他們保了。是我自己退的鏢,與他們鏢行無干。」 

「沒想到,你還挺大度,就憑這,你也算個人物。本姑娘應了,弟兄們,把人放了。」 

劉大鈞一臉羞愧,向黃三爺一拱手:「黃三爺丟的鏢,本鏢行一定照價陪償。」 

「劉鏢頭不必如此,區區一點兒銀子算個什麼?交個朋友嘛。」 

「黃三爺這朋友,本鏢行交定了。」 

「那好,就請各位回轉杭州,在下不送了。」 

「後會有期。」 

劉大鈞帶著一眾鏢師走了,玉牡丹一笑:「黃三爺,本姑娘也承你的情,把東西留下了,不過,記著,只要是你的東西從這山下過,有多少本姑娘要多少。」 

「姑娘喜歡儘管拿走。」 

「好了,道上有規矩,留財不留命,留命不留財。既然黃三爺願意留財,就請過路,恕本姑娘不送。弟兄們,回寨!」 

說聲走,當先縱馬而去,剩下的嘍囉兵們押著推車的腳夫們隨後上山,只留下黃三爺一個人愣柯柯地騎馬立在原地。 

回來以後,黃三爺沒有報案,因為官府派兵圍剿清風寨已不是一次,次次碰壁而回,這案報也是白報。

可誰也沒有想到,二十幾天前,玉牡丹帶著幾個人進城來踩點兒,吃飯的時候被酒店的一個夥計給認出來,報了官。

官府的捕快們知道她武藝高強,不敢硬拿,便派了個人扮作夥計,給玉牡丹她們在飯裏下了蒙汗藥,結果將她一鼓成擒。 



(三) 



「曹老二,要真是玉牡丹,倒是比你那婆娘好上百倍。不過,她雖然是犯人,可也是個女中豪傑,恐怕不會……,要是她嚷嚷出來,那可不大好看。」 

「那是當然。要是別的時候,這事兒我也不敢想。不過,我今天下午才接到府台大人的手令,讓我明天午時前把她悄悄地給作了,然後再拉到市曹去戳屍。」 

「為什麼?論她的罪過,不是應該凌遲的麼?」黃三爺自然很希望能給玉牡丹來一個凌遲。 

「老爺判的就是凌遲,可這玉牡丹雖然被逮住了,清風寨卻還是沒拿下來,萬一在市曹行刑,老爺怕賊人劫法場。這戳屍就沒關係了,賊人們犯不上為了一個死屍去冒險。您說呢?」 

「有道理。只可惜少了一齣好戲看。不過這同我有什麼關係?」 

「您聽啊。這凌遲怎麼殺?」 

「脫光了衣裳一刀刀拉呀。」 

「著哇。那不得脫光了,啊?」 

「哦?」 

「戳屍就是凌遲死人,不照樣得脫光了?」 

「嗯。」 

「就算是凌遲,也要先騎木驢,那屄眼子是保不得完整的,反正她是要死在大牢裏的,只要咱們不說,誰還知道?」 

「那倒也是。」 

「怎麼樣?」 

「幹得過。」 

「幹得過?」 

「幹得過!」 

「那我那婆娘……?」 

「這次就饒了你,下次可沒這麼便宜。」 

「下次我不押了。再說,你就保證能贏?」 

「狗改不了吃屎,只要你戒不了賭,你老婆早晚是我的。」 

「那是,我老婆在那放著,哪天您贏了都能嚐,這玉牡丹可是今天不上,明天就沒戲了。」 

「說的是,什麼時候幹?」 

「吃完晚飯。」 

「算你小子聰明,今天晚飯我作東。」 

在酒樓吃過晚飯,兩個人又回到大牢來。這曹二爺是大牢裏的頭兒,按後來說就是典獄長,所以秘密行刑的事兒都是他親自主持。 

曹二爺在自己的公事房裏召集了六個牢子來,然後領著黃三爺往女牢而來。 



(四) 



這一個地方的大牢和一個地方的大牢也不一樣。本地的女死囚一般是不關在死囚牢裏的,因為那裏地方太小,無法男女分開,所以判了死刑的女犯就是在女牢開個單間而已。 

黃三爺他們到女牢的時候,玉牡丹正在女牢子的監視下,由幾個輕罪女犯侍候著大吃二喝。 

黃三爺這是第三次看見玉牡丹,頭一次是被人家動鏢,第二次是藏在大堂的屏風後面看舅舅審訊玉牡丹。 

頭一次和二一次看見的玉牡丹都是衣著光鮮,乾淨利落,一條大辮子足足拖過膝彎,那個樣子美不勝收,現在的玉牡丹可就不行了,同一衣短打,已經髒得看不出本色,長長的頭髮披散著,臉上黑乎乎全是土。

她靠牆坐在地鋪上,戴著巨大的木枷,腳上還砸著鐵鐐,一雙軟底皮靴也露了腳趾頭,也難怪,就這樣在牢裏關上半個多月不洗臉,能好得了才怪。 

不過,她倒是沒有吃過什麼別的苦頭。

這些當山大王的都光棍兒得很,一被逮住了,在大堂上十分乖巧,問一答十,是罪就認。

因為他們都清楚,憑他們的身份,隨便撿一樁罪就夠死的了,再多認幾樁也沒什麼損失,卻免去了刑訊的痛苦,而認的案子越大,出紅差的時候也越能贏得看客們的喝采。所以,這玉牡丹也是有一樁罪答三樁罪,一條人命變十條,她竟然自己說出一千多條命案,連知府大人都目瞪口呆,知道那純屬胡勒,可你也不能因為人家多認罪而上刑吧?

所以,玉牡丹被擒至今,一樣刑也沒受過,還保留著完完整整一張嫩皮兒,毫髮無傷。 

此時,她在地上坐著,左邊一個輕罪女犯,右邊一個輕罪女犯,一個拿著筷子給她餵大塊燉肉,另一個則端著大碗給她餵酒。

玉牡丹大口大口吃著,喝著,全當沒看見來的八個男人一般。

黃三爺知道,這叫「斬酒殺肉」,也叫「到頭兒飯」,是犯人活著時候的最後一餐,全是好吃的,由著他們塞,被擒的山大王們性情豪爽,一般都要吃到腆著肚子為止。 

玉牡丹畢竟是個女人,對於自己的形象還是十分看重的,所以雖然也是大吃二喝,卻還留著兩分量,不至於撐著。

對於這些即將上法場的大王們,牢頭兒和獄卒們一般都十分寬容,大多情況下是有求必應,只盼著他們安安生生地出了大牢就好,可不願招著他們鬧騰,所以,幾個人都耐心地在號子外等著玉牡丹吃飽喝足。 

這一頓吃得時間可不短,地上的一大盆肉吃了足足半盆,一壇酒也喝乾淨了,這才讓侍候她的女犯給她擦擦嘴上的油,然後看著曹二爺說道: 

「怎麼,不是明天一早才上路呢麼?這麼早來幹什麼?老娘還要睡覺呢。」聽這麼年輕的大姑娘自稱老娘,大家都感到十分怪異可笑。 

「得了吧簫大當家的,今兒晚上還有好多事兒要辦呢,辦完了一定讓妳睡個好覺。我們哥兒們是來幫妳換個好一點兒的地方。」 

「那好,侍候著。哎,忘了,死之前能不能讓老娘洗個澡,再找件衣服換換,這麼長時間待在這鬼地方,渾身上下都臭了。」 

「放心,大當家的不說,我們也會替妳想著的,不過衣裳就不用換了,明天還用得著那玩意兒嗎?」 

「那倒也是。」玉牡丹知道,像她這樣的女匪,明天一準兒是剝得精光精光的拉出去遊街示眾,她現在臉皮髒髒的,也看不出紅了沒有,不過表面上看她還是滿不在乎的:「那就算了,光給老娘弄點水洗洗就行了。」 

「那就請吧。」 

「不在這兒洗完了再走?」 

「妳也看見了,這地方髒了巴唧的,洗了還不是白洗?」 

「那就走吧。」 

兩個牢子過去,一左一右把玉牡丹扶起來,找一根繩子,把腳鐐上鐵鍊子的中間綑住拉起來,同木枷拴在一起,這樣就不用在地上拖著,走路方便些。 

「謝了。」玉牡丹說一聲,甩了一下頭髮,便由這兩個人攙著從牢房裏走出來。

路過其他牢房的時候,還笑著向別的女犯搭著話:「姐妹們,再見啦,下輩子有緣,咱們還在一塊住住啊。」 

黃三爺在後面,一邊把眼睛往那女犯緩緩擺動著的屁股上看,一邊低聲向曹二爺說道:「沒想到這玉牡丹還真是光棍兒得很,一點兒也看不出要死的樣子。」 

「可不知道明天殺的時候會怎麼樣。」 

「看吧,我倒是希望看到她嚇得吱哇尖叫的樣子,女人害怕的時候那個可憐的小樣兒讓我一想起來這心就跳。」 

「我看懸乎,看玉牡丹這樣子,恐怕不會那樣叫的。」 

「那就差點兒意思了,總得想辦法叫她喊叫兩聲,她的聲音可他娘的真好聽。」 

「那就看您的了,沒準您能讓她快活得叫起來。」 

「有理有理。」 

這兩個人在後面低聲說話,玉牡丹也不是一點兒聽不見,只是聽得不大清楚而已,不過,零零星星的幾個字,也更讓她犯猜疑,心裏怦怦打著鼓,不知道要怎樣消遣她。 

曹二爺帶她去的地方在大牢後邊的一個小院子裏,這個院子不大,門口上著鎖,裏面只有一間大屋,院子裏都是荒草,看得出平時根本沒有人來。 

「這是什麼地方?」黃三爺問。 

「這是大牢裏專門對付那些家裏不肯出錢的犯人的地方,這兒離牢房遠,在這兒給他們上刑,怎麼喊叫也沒有人聽見,要是有誰被人家把命給買了,也在這個地方用水給悶死或是用頂門針捅死,外表什麼都看不出來。」 

「哦,我明白了,原來是這個地方,那這玉牡丹你們打算用哪種辦法?」 

「要論起來,這玉牡丹如此光鮮一個娘兒們,應該用頂門針。不過,老爺吩咐過,要用割腦袋的辦法,怕她山上的同夥兒知道了報復。再說,她還算光棍兒,人家山上也使了不少銀子在這兒,總得給人家留下點兒面子不是。」 

「唉,可惜,要是用頂門針就好了,我真想看那木樁子從她那小屄裏捅進去的樣子。」 

「割腦袋也一樣,像宰頭小母豬兒似的,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得蹦嗒半天呢,有看頭兒。」 

「真的?那還差不多。」 



(五) 



幾個人把玉牡丹攙進大屋,屋子裏淨是些木架子,鐵鍊子,一看就知道是個刑訊室。 

「哎,我說姓曹的,老娘進來以後,沒哪兒虧著你,死還不讓老娘痛快著死,你他娘的真不是人。」玉牡丹一看見那些刑具,便罵起來。 

「簫大當家的,您誤會了,這地方是用的刑的地方不錯,可不是要給您用刑。」 

「那帶我來幹什麼?」 

「大當家的,我問您,您是判的什麼罪?」 

「凌遲啊。怎麼啦?不就是千刀萬剮嗎?老娘不怕。」 

「曹某人知道您是英雄,不在乎法場那幾刀。不過,我們大人慈悲為懷,特地吩咐,不讓您法場碎剮,叫我們在牢裏就把您的腦袋割了,光把屍體拉到法場上去剮,這不是大好事兒嗎?」 

「那倒要多謝了。可同到這兒有什麼關係呢?」 

「這個地方,就是大牢裏專門行刑的地方,包括那些判了絞刑的女犯,都是在這裏用刑的,您當然也不例外了。」 

「原來這樣。那好,動手吧。」 

「您別著急,還有事兒沒辦呢,再說,老爺吩咐我們明天一早再動手,要個新鮮的屍體上街。」 

「那這麼著急把我弄來幹什麼?別是彆著什麼壞呢吧?」 

「看您說的,這是慣例。您不是那絞刑犯,繩子一勒就完了,您不是判的凌遲嘛。」 

「那又怎麼樣?」 

「總得脫脫衣裳,洗洗澡是不是啊?」 

「在大牢裏不行?」 

「那邊都是女人,不太方便嘛。」

這叫什麼話?在女牢裏脫女犯人的衣服不方便,反倒是在這裏都是男人的地方方便?!但這便是這裏的道理。 

「我猜你們就沒彆好屁。」 

「那就請您多原諒嘍。」 

「脫個衣服洗個澡也用不著一宿哇。」 

「那當然,不過,像您這麼漂亮的美人兒,要是就這麼死了多可惜呀?」 

「你們想怎麼樣?」玉牡丹開始有些緊張。 

「那還用說嘛,臨死了,總得讓您知道知道當女人的快活呀是不是。」 

「混蛋!你們敢?」 

「哎呀!簫大當家,別這麼說嘛。凌遲的女犯不能是黃花大閨女,這是全天下的規矩,沒有哪個地方不是這樣兒的,咱們總不能壞了規矩是不是?要是明天一上街,大家往您那屄眼子裏一看,還是原封貨,那不說掩們不懂規矩,得說您長得太沒模樣兒,白長一個黃花大閨女的身子,脫光了都沒有男人願意肏,那您多沒面子?再說,不就是讓幾條大雞巴插一插嘛,最多像讓針紮了一下兒,也不疼不癢的,倒是快活得很。您是個山大王,連千刀萬剮都不在乎,還怕這個兒?」 

「別來這套,你們別想動老娘一手指頭。」 

「簫大當家的,這就是您的不是了,弟兄們這是按規矩辦,這事兒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您要是不願意,弟兄們就只好照規矩硬來了。」 

「敢!」 

「您現在是虎落平陽,別說什麼敢與不敢。弟兄們現在想幹的事兒,您還能攔得住嗎?」

說著,曹二爺過去,一伸手在她褲襠裏掏了一把。

玉牡丹向後一躲,背後卻有一隻男人的大手捂在了屁股上,前後夾擊,一下子便有兩隻手伸進了她的兩腿中間,竟然把她向上提離了地面:「怎麼樣?您現在有什麼辦法不讓我們幹嘛?我勸您還是識相一點兒,很快就過去了。我們這八個人,個兒個兒都是花月場中的高手,一定讓您爽得哇哇叫,今天晚上睡覺都能作個花夢。要是來硬的,我怕您那嫩嫩的小屄會被撕碎,那可就不舒服了。」 

「你們這群混蛋!」玉牡丹罵道,身子卻是軟了下來,不再掙扎,任兩隻男人的手隔著褲子佔了兩下便宜。 

「這就對了。來呀,替簫大當家的準備洗澡水,侍候當家的更衣。」 

黃三爺在旁邊看著,心裏羨慕得不得了,真希望那伸在姑娘襠裏的手是自己的。 

「我說,曹老二,這更衣的事兒,就不要勞動弟兄們了,咱們兩個動手就行了,等一會兒洗澡再讓他們動手。」黃三爺終於忍不住說道。 

「喲!三爺說的是,弟兄們,你們在旁邊侍候著,我同三爺幫姑娘更衣。」 



(六) 



黃三爺走過去,離得近了,這才能多少從那黑黢黢的臉上看出些表情來,雖然她表面上微微冷笑,好像很坦然,但眼睛裏透出的卻是羞恥與無奈。 

獄卒們先用鐵鍊子分別鎖住玉牡丹兩隻手腕,並穿過大樑兩端的兩個大鐵環,這才敢把她的木枷打開,因為他們都知道她的武藝高強,憑他們八個人,加在一起都不是人家的對手。 

他們用鐵鍊子把玉牡丹的兩臂向兩側上方拉開,但並沒有拉得太緊,還讓她多少有些活動餘地,因為他們不想讓她太難受,更不想把她的手腕弄傷。 

她很合作,舉著雙手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曹二爺遞給黃三爺一把小鉤刀,一看就知道這是專門用來剝犯人衣服用的。 

黃三爺知道怎麼欣賞美人的身體,所以他先從玉牡丹的手腕開始,把她那上衫的袖子豁開到夾肢窩,露出一條潔白的玉臂。

原來因為穿著衣服的原因,這胳膊上的肉卻並不髒,比黃三爺想像中的更嫩更白,那臂膊圓潤結實,是練武人特有的,一般女子可沒這麼好的感覺。 

曹二爺也跟著黃三爺的節奏豁開另一只袖子,然後看著黃三爺一只一只解著姑娘上衣的扣子。

玉牡丹的胸脯很高,挺挺的,把衣服頂起兩個圓圓的鼓包,隨著黃三爺的手去解她領口的疙瘩紐,她的胸脯開始強烈地起伏,看得黃三爺下邊一陣陣地發緊。 

扣子解完,向兩邊一拉,露出雪白的肩膀,還有紅紅的綢肚兜兒。 

用鉤刀把袖子同前襟連通,上衣就成了一個單片,自己掉在地上。 

黃三爺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她的香肩,又從兩肋把手伸向她的背後,輕輕撫摸她那光滑的後背。 

「別動我。」玉牡丹叫道。 

「大當家的,一會兒爺們兒還要摟著肏你呢,摸摸算什麼呀?別狼嚎鬼叫的。」曹二爺說完,玉牡丹便又不吱聲了。 

黃三爺把手慢慢滑回來,從肚兜兒的兩邊仔細撫摸著露出來的一點點乳房邊兒,讓自己閉上眼睛好好享受一陣兒,然後重新把手伸到她後面,一下子把姑娘緊摟在懷裏,玉牡丹吃了一驚,「啊」了一聲。

黃三爺一隻手從後面緊摟住她的肩胛骨部位,使她的胸脯緊緊貼在自己的胸前,另一隻手輕輕解開她肚兜兒的帶子,然後放開她,讓那肚兜兒自己滑落下去。 

玉牡丹的乳房很結實,半球形,乳暈有銅錢般大小,粉紅粉紅的,兩顆小小的奶頭兒微微向上翹著,十分誘人。 

黃三爺自然不肯放過,兩手握住,慢慢揉弄,閉上眼睛感受,只覺得自己大了起來。 

他放開她,深吸一口氣,壓住心中的慾火,然後蹲下去,用鉤刀從褲腳處向上割開褲腿,露出兩條潔白的玉腿,捏住她紅褲帶的頭兒扯開,然後再用鉤刀鉤斷,把褲子給剝下來,玉牡丹就只剩下腳上的鞋襪了。 

玉牡丹的雙腿又長又直,腰肢細細的,襯著寬寬的骨盆,扁平的小腹下生著那一叢黑黑的恥毛兒,不稀不密,半遮半掩。

黃三爺早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地撚搓著,然後把手掌伸開,服服貼貼地捂住那片毛叢,他感到了她身體輕微的顫抖,知道她現在其實緊張得不得了。 

黃三爺把手從她的兩條大腿邊滑過去,在她的身後摸了摸那兩塊軟軟的美臀,這才扒下她的鞋襪,把她剝得乾乾淨淨。 

剩下的事是獄卒們的了,他們打來了溫水,一齊圍上去給她清洗,仔細地搓洗每一處要點,黃三爺看到她的眼睛開始由緊張變得迷離,緊閉的小嘴也微微張開,知道她一但放鬆馳了,便會不自覺地變得敏感起來。 

洗過澡以後,獄卒們又替她把那長長的大辮子梳起來,玉牡丹恢復了黃三爺從前見過的樣子,只不過這次臉上微有樣憔悴,而且身上也沒有了衣服。 

「黃三爺,您是爺,您先來。」 

「那我就當仁不讓了,三爺一定叫她爽得嗷嗷叫,流得像開了河一樣。」 

「那就看您的了。」 

黃三爺走過去,此時她的腳下已經墊上了一塊大木板,免得弄髒了她的腳。 

黃三爺用手從後面輕輕抓住她的辮子根兒,把她的頭拉得仰向自己,然後輕輕地吮吸著她的櫻唇。

她的身體抖得很厲害,呼吸也越發急促,卻沒有他所期待的呻吟。那不怕,他從她的櫻唇向下舔到她的脖子,兩肩,然後慢慢滑到她的胸脯上。 

她自己仰起了頭,眼睛閉上,嘴巴張開,粗重地喘著氣,他含住她的乳頭,她的身子涼涼的,滑滑的,帶著淡淡的蘭香。 

舔過了乳,黃三爺轉倒後邊,雙手抱住她的兩髖,然後蹲下來,慢慢舔著那圓滾滾的美臀,他們給她洗得很乾淨,所以黃三爺放心地把舌頭從她的臀肉中間伸進去,舌頭直探她的小小菊門。 

「啊!」玉牡丹可不知道,人家竟然還有這麼一手,那種又麻又癢的刺激使她一下子叫了出來。 

黃三爺回到前面,向曹二爺示意。

於是,兩個獄卒過來,每人抓住她一隻玉踝,將她的兩腳向上拎起來,另兩個人則從外面搬進來一隻矮榻,放在她的身下,於是,玉牡丹被仰面放在了榻上。

他們把她兩手的鐵鍊從樑上解下來,固定在榻的兩腳,而把腳鐐打開,用繩子拴住腳腕綁在榻的另兩腳,使她只能四肢攤開,躺在榻上任人觀賞。 

黃三爺重新回到玉牡丹的身邊,自己解了外衣,只穿著裏面的褻褲跪在榻上,伏下身去…… 



(七) 



黃三爺從那兩隻彎彎瘦瘦的腳丫兒開始舔舐她的雙腿,一直舔進大腿根,把她舔得渾身抽動,然後用手指輕輕分開了她的陰唇。 

玉牡丹生著兩片厚實的大陰唇,色彩很淺,幾乎同周圍的皮膚沒有什麼差別,在陰唇的前部,稀稀落落生著幾根陰毛,到後面就光禿禿地什麼都沒有了。

她的小陰唇呈深紅色,分開小陰唇,裏面露出粉色的嫩肉,已經微微有些濕潤,顯然她並沒有多少辦法去抵抗黃三爺的舌頭。 

「三爺,行啊,你的舌頭比刀還快呢。」曹二爺讚道。 

「那是自然,現在看我舔她的屄。」 

黃三爺趴在她的身上,慢慢地把舌頭從她的陰唇中間伸進去,輕輕地在那粒豌豆上一舔。 

「嗯!」玉牡丹短促地哼叫了一聲,身子猛地反拱起來,兩隻玉足也勾起來,雙手攥成了拳頭。 

黃三爺繼續舔弄著那顆美妙的陰蒂,玉牡丹不想出醜,但她卻發現,男人的舌頭比男人的拳頭更可怕。

她不怕男人的拳頭,小時候練武,沒少挨父親的拳頭,那只會使她疼痛,而挨過一兩下便適應了,反而會激發她的鬥志,而眼前這個男人,最多也就會兩招三腳貓的功夫,但那軟軟的舌頭卻讓她無法抗拒。

她不想喊,所以緊閉著雙唇,聲音卻從鼻子裏鑽出來,她不想扭,但自己的屁股卻不聽話,不停地擺動,她不想尿尿,但不知為什麼,某種液體偏偏就從那個地方自己流出來,怎麼控制也控制不住。

「唉!完了!作女人真慘!」她對自己感到有些絕望。 

「怎麼樣?流了吧?」 

黃三爺抬起頭,向四周的人展示著玉牡丹的陰戶,一股清泉從會陰直流過肛門,在榻上積了一小片。 

「三爺,您行,不愧此道高手。」 

「現在看三爺肏她。」 

三爺脫了自己的褻褲,露出那一條長有多半尺,比小孩胳膊還粗的寶物來。 

三爺一轉身,跪到了玉牡丹的兩腿間。

玉牡丹第一次看見那玩意兒,一想到這麼粗的東西要插進自己的洞穴中去,嚇得臉兒都有些發白,心裏直想求饒,但她是山大王,是綠林女英雄,哪能求饒呢。

看到黃三爺那黑乎乎的肉砲伸向自己兩腿間,她只能在嘴上佔些便宜:「我的兒,我是你娘,你想肏你娘啊?」 

黃三爺不氣不惱,回了句:「肏誰都沒關係,只要肏的是玉牡丹的小屄就行。」 

男人和女人吵架的時候,佔上風的總是女性,而對罵的時候,女人可就差得遠,因為罵人的髒話永遠是以她們自己的身體為基礎,所以玉牡丹聽黃三爺一還嘴,便不再罵了。 

玉牡丹的身體已經被黃三爺玩兒得興奮起來,雖然仍免不了人生第一次的緊張,卻並沒有感到破瓜的疼痛。

她不敢相信,自己那小小的洞穴裏竟然真的能夠容下那麼大的東西。 

從那東西一進來,玉牡丹就感到一陣脹滿的刺激和快感,心中不由對自己說:「玉牡丹,簫鳳仙,妳是個小騷貨,地地道道的小騷貨,這是被人家強姦,竟然還感到挺舒服!」可快活就是快活,那種感覺不會因為她的自責而改變,而男人又不失時機地抽動起來。 

玉牡丹只感到像被電打到了一樣,渾身的肌肉都抖起來,男人重重地壓在她的身上,緊貼住她的酥乳,壓得她胸口一陣陣地發緊,使她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嗓子裏「哦哦」地叫著,開始感到口乾舌燥。 

黃三爺不愧是行中的狀元,活生生幹了她小半個時辰,插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弄得她下面譁譁的流,等他把一股熱乎乎的東西噴向她的子宮口的時候,她「嗯--」地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身子反躬著,腳繃得直直的,腳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姓黃的,那天你放過了那個副鏢頭,看得出你也算個人物。老娘守了二十年的身子,今天壞在你手裏,也還不算不值。」看著黃三爺緊壓在自己的身上喘著氣,剛剛從那強烈的刺激中緩了口氣的玉牡丹說道。 

黃三爺看著她的眼睛,不知道她說的到底是真心話,還是有什麼別的意思。不過,能親自給這個遠近知名的女大王破瓜,還是感到特別痛快,他穿上衣服,喝著獄卒遞過來的茶,看著曹二爺爬上榻去,趴到那個赤條條的女人身上,像豬一樣撅著屁股拱往那女人兩腿中間拱,心裏想著自己剛才的樣子,不知是不是也這個德行,嘴角邊露出了一絲自嘲的笑容。 

八個男人走馬燈般地把玉牡丹幹了一遍,黃三爺的慾火又上來了,讓把玉牡丹翻了個身,然後自己過去摸著她那雪白的大屁股,把自己重新挺起來的肉砲從後面轟進了她的肛門。 

這一次玉牡丹可是感到有些疼,但黃三爺把她插得五臟六腑都快翻過來了,那疼痛很快就給忘了。 

「簫大當家的,咱們的事兒辦完了,您好生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曹二爺說著,親自把一床被子蓋在玉牡丹那潔白的玉體上,安排好了值夜的獄卒,自己拉著黃三爺要走,黃三爺捨不得離開這玉牡丹,於是便又自己脫光了,鑽在被子裏,摟著玉牡丹睡了一宿,半夜裏少不得興致一來,又在玉牡丹的洞子裏遊上幾遭兒。 

玉牡丹安安靜靜地承受了黃三爺所施加在她身上的一切,時不時的還要半真半假地說上一兩句彷彿很不在乎的話,也不知是真不在乎呢,還是給自己作樣子。 



(八) 



雞叫三遍,已經玩了半宿的黃三爺醒了,嗅著身邊女人的體香,終於還是耐不住又幹了一回,曹二爺他們進來的時候,他還正在她的蜜洞裏馳騁。 

「大當家的,起來吧,該上路了。」 

「這老畜生折騰了老娘半宿,這還睏著呢,不能讓老娘睡夠了再說?」玉牡丹抱怨道。 

「到了那邊再睡吧,那邊沒人打擾妳,還不是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曹二爺道。 

「起就起吧,反正老娘也用不著穿身裳。給老娘解開。」玉牡丹說,她此時還是四仰八叉地仰著,這一宿可累得不善。 

獄牢們過來,把她拴手的鐵鍊從床腳解下來,兩個人一邊一個拉著,把她拉起來坐著。 

「小心點兒,細皮嫩肉的,別傷著。」曹二爺說,不過大家都明白,他並不是怕玉牡丹傷著,而是怕一不留神,玉牡丹掙脫了束縛,再把他們傷著,要知道,她的武藝可不是吹出來的。 

剩下的獄卒們都圍上去,兩個人抓住她那兩條玉臂,反扭在背後,然後又有兩個人拿著繩子把她五花大綁起來,這才把那鐵鍊從她手腕上徹底除下來。 

他們重又把她放倒,先用繩子把兩個膝蓋綁在一起,這才打開腳鐐,把兩個腳腕也綑了,這時的玉牡丹,整個兒人被綑成了一條,只能像蛇一樣全身扭動,別的動作卻是一點兒也做不出來。 

「孫子們,綑得太緊了。」玉牡丹叫道。 

「不緊還行,不緊妳跑了。」曹二爺笑道:「行了,送大當家的上路吧。」 

獄卒們抱肩的抱肩,抱腿的抱腿,把玉牡丹打橫抬起來,直奔院子裏而來。 

他們把她抱到院子裏的牆根下,那裏的草綠油油的,十分整齊。

玉牡丹被放在草叢中,高高的亂草被她的身子一壓,紛紛倒伏在地上,形成了厚厚的草墊子。 

「三爺,殺人您怕不怕?」 

「怕?怕什麼?這城裏年年殺人,哪一次我沒去市曹看熱鬧?」黃三爺是旗人,從小家裏就讓他習武,當然還是以摔跤、騎馬和練力氣為主,也算不得什麼真功夫,不過膽量還是有一些的,看殺人更是一大嗜好。 

「那您願不願意搭把手兒?」 

「搭什麼手兒?」 

「一會兒殺的時候,我下手殺人,可得把她按薋實了,免得她亂動。我的弟兄們幫著按她的上身兒和腳,您就專門管她的屁股,可得按住嘍。」 

「沒問題,小意思。」三爺很願意打這種下手。 

「用不著,老娘沒那麼膽小,不會動的。」玉牡丹躺在地上,聽著他們交談,從一旁插了進來。 

「別,還是小心點兒好,我們身上的衣裳得來也不容易,怕您一折騰給我們弄上血。」曹二爺道。 

「那還等什麼?來吧。」玉牡丹臉上帶著笑,一點兒也看不出害怕的樣子。 

「行!妳還真的種!」曹二爺讚到。

他拿了一塊亡命招牌,上面寫著玉牡丹的名字,府台大人懶得到這裏來看行刑,所以事先就把亡命牌給勾了,曹二爺隨時都可以下手殺人。

他走到玉牡丹身邊,抓著肩膀把她翻過去,讓她面朝牆側倒著,腿微微蜷著,然後把那招牌給她插在背後的繩子裏。

他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看看繩子綑得夠不夠結實,然後用手扒開她略向後撅著的屁股,看著裏面那濕漉漉的肉縫,然後回頭說道:「華子,去再多打點兒水來,先給她洗洗屁股,這一屁股粘乎乎的上街去也不好看。」 

「等老娘死了,也把血給老娘洗洗,你們不是還要把老娘拉到大街上去示眾嗎?老娘可不想讓人家看著一身髒兮兮的。」玉牡丹又叫道。 

「這就不勞大當家的操心了,這麼好看的大光臀子,弄髒了就沒人看了,自然要給您洗乾淨了。」曹二爺笑著回答她,然後又從獄卒的手裏接過兩根用粗樹枝子雕成的木頭陽具,拿著遞到她的眼前:「看見了嗎大當家,一會還要把這個給您老人家插上,滿大街的人可都不想看著您那裏空空當當的。」 

「呸!去你娘的,混蛋!」玉牡丹紅著臉罵道。 

曹二爺一吐舌頭,作了個鬼臉兒:「別罵別罵,我怕。」說著把她那壓在身下的大辮子抽出來,用手抓住辮根,迫使她的頭用力向後仰起,脖子前面的皮肉繃得緊緊的。 

「來吧,先把大當家的按好了。」 

那幾個獄卒過來,從後面按住了她的肩膀、腰肢、膝蓋和腳踝,只留下那向後撅著的屁股給黃三爺。 

打水的獄卒也回來了,先倒了一臉盆水給黃三爺端過來,讓他替玉牡丹洗屁股。 

黃三爺也不反對,一隻手趴開那兩塊結實的臀肉,讓她的菊門和陰唇都從兩腿後面露出來,然後用另一隻手撩著水給她洗去陰部的精液。 

「啊,太涼了,也不弄點溫水!」玉牡丹叫道。 

「湊合湊合吧,這時辰哪有功夫燒水呀?一會兒就完事兒了。」曹二爺說。 

黃三爺把她外面洗乾淨了,又把兩個手指頭從她的陰門兒插進去,用力撐開,然後把水撩進去灌洗。女人的陰道最是怕涼,玉牡丹渾身一機靈,「啊哈哈」叫了半天。 

「三爺,這個也您來吧。」 

打水的獄卒從曹二爺那兒把兩根木陽具取了,遞給黃三爺。 



(九) 



黃三爺接過木陽具一看,那東西幾乎比自己的寶貝還大一號兒,粗一圈兒,心裏想著:「這女人的嫩洞可不知容不容得下,可別給撐爆了。」 

他先把一根木陽具圓圓的頭兒頂住玉牡丹的屁眼兒,一邊用力往裏塞,一邊說道:「拉屎,拉屎,不然硬塞的話會疼死妳。」 

玉牡丹很配合,馬上做了一個大便的動作,那小小的屁眼兒一鬆,木杵輕易地便插進去半尺深。 

玉牡丹「嗚」地發出了一聲痛哼。 

黃三爺又分開她的大小陰唇,露出裏面的嫩肉,然後把另一條木陽具塞進去,這要比頭一根插得痛快得多,畢竟女人的陰道是專門用來裝東西的。 

「三爺,動兩下,死之前,也該讓她再最後快活一次。」曹二爺在那邊說。 

黃三爺答應一聲,把那插在陰戶中的木陽具拔拔插插地折騰著,玉牡丹的嗓子眼兒裏發出一陣斷斷續續的哼叫,本來乾乾的木杵很快便濕了。 

「嗚--,哦!」先長後短的兩聲哼叫從玉牡丹的嗓子裏傳來,那雪白的屁股動了動,肌肉驟然緊張起來。 

「行了,我數一、二、三,咱們一塊兒放手。一、二、三!」 

黃三爺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胡糊裏糊塗地聽著口令站起來,眼睛還在往玉牡丹那雪白的屁股後面看。 

等大家都站起來,向後退開兩步,黃三爺才知道怎麼回事。

只見玉牡丹那細長的脖子前面橫著被切開了一個大口子,幾乎把脖子切斷了一半兒,鮮血「忽忽」地冒出來,伴隨著「呼嚕呼嚕」的喘氣聲,每喘一次氣,便有一些血的泡沫從斷口中噴出來。 

黃三爺一直沒弄明白,曹二爺把刀藏在哪裏,也許獄卒過去取那木陽具的時候順手遞過去的。恐怕玉牡丹也沒弄清楚,她還以為要等黃三爺用那木陽具把她插夠了再砍腦袋呢,所以當那刀尖頂住她的側頸的時候,她才會十分突然地「嗚--」了一聲,接著那刀便切斷了她的喉管和動脈,同時也把她那一聲「哦」給突然掐斷了。 

玉牡丹的眼睛大大地睜著,目光中滿是驚愕與不知所措,她那被緊緊綑住的身子開始在草叢中翻滾,扭動,像一條美麗的大白蛇。 

她掙著,扭著,肯定很疼,嘴巴張得大大的,但喊不出來,只有一股股的鮮血從嗓子裏面倒著灌上去,又從她的嘴裏流出來。 

她大概翻了有十幾個滾兒,把草壓倒了一大片,血開始流得少了,這才半側半俯地停下來,然後又突然扭一陣兒,噴出一股血,再突然扭一陣兒,再噴出一股血。 

她終於不動了,緊緊繃起的玉足恢復了鬆馳的角度,緊握的拳頭也張開了,手指自然彎曲著,輕輕地抖了一陣子才停下來。 

黃三爺看過不少次殺人,其中斬首的最多,一般情況下那沒了頭的身子也會抖一會兒才死,倒也不奇怪,不過,像玉牡丹這樣掙扎這麼長時間還真少有。

曹二爺說像宰隻小母豬,而黃三爺看來倒是更像宰一隻小母雞。 

獄卒們在曹二爺的指揮下,先把玉牡丹的人頭割下來,再用清水把那赤條條的女屍洗淨血跡,黃三爺注意到她的屁股下面有一大片濕,知道是尿了。 

一輛驢車被牽到小院外邊,獄卒們把那無頭的女屍解了繩子,四腳朝天抬起來,走出院子放在車上,車上原本放了一張大條凳,就把玉牡丹背朝天放在條凳上,正好把四肢綑在四條凳腿兒上,奶子被撥到凳子兩邊,露著奶頭,私處則從屁股後面充分暴露著。 

一根長槍槍桿插在條凳前面的一個圓孔裏,正好直直地立在車上,那顆依然十分美麗的腦袋就這樣高高地戳在槍尖兒上,一條長長的大辮子直垂到她自己的軀體上。 

黃三爺跟著曹二爺和眾獄卒把驢車牽出大牢後門外,那裏已經等了二十幾個盔明甲亮的官軍、三個衙役和兩個劊子手打扮的大漢。

見驢車出來,兩個拿銅鑼的衙役便先向街口走去,一邊走一邊敲起鑼,喊叫著讓市民們出來看女賊的光臀屍體。

第三個衙役過來接了韁繩,把驢車牽到街上,官軍們分成相同數量的兩撥,都呈雙列縱隊,一撥先走,衙役牽著驢跟著,再後面是劊子手,然後是另外一撥兒官軍。 

黃三爺同曹二爺告了辭,施施然順著大街走到鬧市口,在得月酒樓的二樓找了個靠窗的地方坐下,一邊吃喝,一邊等著那玉牡丹遊街完畢,在這市曹戳屍。 

快到正午的時候,遊街的車隊才走到鬧市口,兩個劊子手把那已經涼透了的女屍從車上解下來,拖上臨時搭起的高台,然後齊著腋窩和大腿根兒把四肢卸了,用鐵鉤子穿過手腕和腳踝倒掛在台前的木架子上,再把那無頭無肢的身子鉤著鎖骨也掛上去。 

雖然玉牡丹的身子是那般美妙,但因為分解的是屍體,所以無論是劊子手還是觀眾都感到沒有多少趣味,草草便收了場,只留下那玉牡丹的碎屍在木架子上像鐘擺一樣搖來晃去。

戳屍沒有什麼可看,但戳過的女屍卻還是有漂亮的奶子和私處可以過過眼癮,所以木架前倒是不乏男性看客,玉牡丹的身子在那裏一直展覽了三天,才被分別拋屍於城外四個不同方向的亂葬崗子上。 

有人說,賭徒都是狗改不了吃屎,這話一點兒不假。

雖然因著這玉牡丹的事兒,曹二奶奶暫時沒有被人佔了便宜,可曹二爺的賭技依舊是那麼臭,而賭癮卻依舊那麼強。

於是,沒有多久,曹二奶奶還是被輸給黃三爺睡了。

後來曹二爺押老婆還成了習慣,一沒錢了就押老婆,一押老婆就輸,卻不再有玉牡丹之流來替她頂債,雖然其他債主不敢真的去睡曹二奶奶,黃三爺卻不在乎。 

因為曹二爺一直是先用迷藥把老婆迷翻了才把債主子放進來的,所以一開始曹二奶奶還不知道,後來聽街坊們私下議論,起了疑心,便裝著吃了藥睡倒,等黃三爺爬上床來,卻見二奶奶瞪著倆大眼睛珠子看著他,把他嚇得差一點從床上掉下去。 

曹二奶奶沒有喊叫,也沒有聲張,自己起來把衣裳脫乾淨了,還點上滿屋子的燈,在黃三爺面前扭著屁股讓他看。

她要報復曹二爺,一個連老婆都押給別人的丈夫還跟他幹嘛? 

於是,黃三爺痛痛快快地欣賞了一遍曹二奶奶雪白的光身子,並且粗粗地把她給插了一回。

完了事兒,兩人一商量,合夥兒作了一個大大的套兒,讓曹二爺大大的輸了一回,把曹二奶奶徹底輸給黃三爺作了姨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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