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計數器由 2007.11.21 起統計

背景更換:

 

女屠楊傳奇

简体版

作者:毛毛

(一) 



明朝嘉靖年間,楊州城東有一條獅子街,街中有條秀女巷,巷底橫著一個屠牛場,場主姓申,單名一個侯字。

他為人忠厚,經商有道,幾年下來,積攢了一筆不小的家產,在廣儲門外杏花村購買了一個宅院。

二十歲那年,經街坊許媒婆撮合,娶了一個大戶人家的閨女梁氏為妻,二口子和睦相處,到也平安無事。 

令申侯生意興旺的主要原因是他手下有一位才藝出眾的女屠宰手,人喚女屠楊,女屠楊年屆三十,肌膚白皙,身材高挑,四肢修長,雖無閉花羞月之貌,卻也是杏眼桃腮,蓮臉生輝。

她宰牛技巧高超,有四兩撥千斤之功力,每當開宰之際,屠場內圍觀者眾多。

申侯屠宰的全是安徽純種菜牛,毛色細密,筋肉豐盈,體格健壯。

宰殺前,女屠楊往往先面對牛眼凝視片刻,湊近牛耳細語幾聲,接著叫徒兒把牛的四腳緊縛樁上。

牛眼用黑布罩住,然後脫去外衣,只穿紅色肚兜,露出雪藕似的肌肉發達的膀子,掄起一把二十來斤重的鐵鎚,準確地往牛腦門子上猛地一擊,碩大的牛即應聲倒下,眾人齊聲叫好。

此時,女屠楊不慌不忙操起一把極其鋒利的柳葉刀,一刀割開牛喉,牛血即像噴泉一般湧出,全由徒兒接在木桶裏……

女屠楊揮動利刀,遊刃有餘,開膛剖腹,剝皮卸骨,比「庖丁解牛」毫不遜色,半個時辰內,已將一頭牛分割成八塊,掛在木架上。 

只見她右手持刀,左手撐腰,微笑著面向眾人,氣不喘,力不虧,面露紅潤,眼含春色,在些些腥紅牛血的映襯下,英姿勃發,贏得圍觀者一片喝采聲。

申侯此時開始賣肉,牛肉成了槍手貨,轉眼間就被楊州的幾個大肉鋪槍購一空。

一些商人與其說是來看殺牛的,不如說是來看女屠楊的,因為好戲還在後頭。 

牛肉賣完後,眾人並不散去,一窩蜂地湧入後院。

院裏的側屋中,放著一只七石缸,裏面盛著剛放出的牛血,幾個女徒倒入熱水,與血水攪和了,使水溫剛好適手,再在水面撒下玫瑰花瓣,這時女屠楊披著水紅披風走了出來,她跨進七石缸,抖掉披風,裸身浸入水中,僅在水面的花瓣中露出嬌豔的頭。

看客與女屠楊是隔著一個天井的,為了一睹芳容,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恨不得看穿缸底。

女屠楊通常要泡上二袋煙功夫,讓混身毛孔吸足血水,才離開水缸,出水的一瞬間甚為悅目,女屠楊渾身肌膚白裏透紅,玲瓏浮凸的身軀豔光四射,柳眉舒展,媚眼如絲,但留給眾人的僅僅是驚鴻一瞥,因為女屠楊一出水面,馬上就有女徒兒給她披上披風,步入內室。 

女屠楊的身世十分坎坷,早年間,她是綠林好漢豹子膽的壓寨夫人,使得一手好刀,後被官兵圍捕,豹子膽遇難,女屠楊遂隱名埋姓到申侯處當了女屠夫。

她性格豪爽,勇敢潑辣,最愛打抱不平,楊州城裏的地痞流氓見了她都懼怕三分。 

卻說申侯的娘子申梁氏二八年齡,是個標準的小家碧玉,楊州自古出美女,申梁氏更是出落得如花似玉,平日裏申侯讓她深居院中,很少出門,真好似金屋藏嬌。

申梁氏的美貌令眾多好色之徒蠢蠢欲動,其中當然包括楊州知府黃炳龍的浪蕩公子黃諄。 



(二) 



黃諄自持是知府的公子,在楊州城裏專橫拔扈,為所欲為,他雖有一妻三妾,仍忘不了在外面佔花惹草,一見漂亮女子,就魂不守舍,千方百計要弄到手,不過進了黃府的女子幾乎沒有一個能出來的。

黃諄知道女屠楊的魅力,更知道申梁氏的容貌,迫於女屠楊的潑辣,他不敢輕舉妄動,但對申梁氏,則是志在必得,由於沒有機會下手,黃諄一直耿耿於懷。 

楊州城西三裏地有座圓鳴寺,香火旺盛,申梁氏每逢月半,必去燒香,祈求平安。

七月半這天晌午,申梁氏與使女荷花燒罷香一乘小轎走出寺門,路過一片小樹林時,突然遭到一夥蒙面人襲擊,二人被套上麻袋劫走了。

申侯接到轎夫報信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可真像是剜了他的心頭肉呀。

女屠楊則十分冷靜,她分析各方面情況後判定申梁氏凶多吉少,決定親自前去打探消息。 

楊州府衙佔地三十餘畝,從南到北,庭堂有七進深,後花園足有八畝地大,按典型的江南園林風格建造,亭台樓閣錯落有致,小橋流水曲徑通幽。

園內有一臨池水榭,取名暖春閣,一條鵝卵石小徑彎彎曲曲通往翠竹掩隱下的月洞門,暖春閣外形秀氣,閣內布滿機關,還建有一間密室,半臥水中,設計非常巧妙。

入口處在水榭內的屏風後,通風與透光則借助了庭院中的水井,室內還有一條暗道,直通第六進庭堂側屋中。

這個地方除了黃知府與黃諄,外人很少知道,但女屠楊卻是屈指可數的知情人之一,當年她夫君被官府抓住後,她曾去府衙打探過,一個偶然的機會,在井中的側壁上發現了通風口,沿洞口潛入過密室,當時裏面除了幾二只碩大的空甏,別無它物,但依稀可見牆上的斑斑血跡。 

申梁氏的失蹤非一般地痞流氓所為,因為申侯手下女屠楊的厲害全城皆知,最有嫌疑的應是有府衙背景的人,女屠楊最先想到就是黃諄。

當晚三更,月黑風高,女屠楊一身夜行人打扮從後花園翻牆進入府衙,她徑直來到暖春閣內的水井旁,探頭一看,井壁的通風口隱隱透出一絲光亮,心中竊喜,忙取出隨身攜帶的器械鉤在井欄上爬入通道,張眼往密室內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幽幽的燭光中,使女荷花被剝光衣服綑在木架上,白嫩的軀體上傷痕累累,二隻乳頭不見了,下身血肉模糊,一根紅絲繩緊勒在纖細的脖頸上,二眼瞪得滾圓,一小截紅紅的舌頭拖出在櫻桃小嘴外。

女屠楊四處察看,並無他人,便順著通道翻進密室,一摸荷花,渾身冰涼,看樣子已經死去多時。

密室內充滿了血腥味,她驚奇地發現一只大甏中赫然藏著一堆血淋淋的屍塊,放在上面的是二隻蜷曲的三寸金蓮,舉燭細看,從膚色的細膩與白皙辨認,難道是申梁氏不成,女屠楊的心一下子抽緊了。

她正要搬出屍塊進一步確認時,忽然從牆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女屠楊來不及細想,急中生智,躲進了另一只大甏中。 



(三) 



牆上的一幅花鳥畫忽然向一旁移去,現出一個黑洞洞的暗道,一個彪形大漢扛著一個赤裸的女子進入密室,黃諄緊隨其後,女子手腳全被絲繩緊緊綑住,正在拼命掙扎,滿頭青絲遮住了臉,看不清容顏。

他們解開女子的繩索後,重新把她架到荷蕾絲上的另一個木架上,丁字形的綑在上面,頭髮被擰成一個辮子,拉直後吊在架頂的鐵環中。

燭光下的女子特別地豔麗,那圓圓的臉兒,酥酥的胸兒,纖纖的腰兒,肥肥的臀兒,長長的腿兒,柔柔的蓮兒,無不散發著誘人的魅力,女子混身發抖,驚恐萬狀。

女屠楊乘隙定睛一看,那人正是申梁氏,她隱在甏內,靜觀其變。 

這密室其實是黃諄淫樂的場所,他常常將大牢內的女死囚犯,偷偷地帶到這裏,百般玩弄後虐殺,他特別喜歡分屍,有活著分割的,也有勒死後分割的,前天,他就將一名謀殺親夫的年輕女犯奸淫後切下二隻金蓮,大卸八塊後丟在甏中。

黃諄令大漢解下荷花放在室內的案板上,然後拿過一把板斧,一斧頭砍下了荷花的頭,申梁氏頓時嚇得昏死過去。

黃諄叫大漢用水將她潑醒,接著,又把荷花的二隻金蓮剁了下來,拿在手裏玩了一會後,一左一右釘在木架上,再卸下荷花的四肢,將軀幹劈成三段,最後把碎屍丟在了原先放屍塊的甏裏,案板上血肉狼藉,慘不忍睹,申梁氏連嚇帶驚又一次昏厥過去。 

女屠楊聽著板斧砍切肉體的聲音,幾次想跳出來殺了黃諄,但理智告訴她,再忍一忍,尋找更好的機會。

果然,荷花碎屍後,大漢即離去了,黃諄嘻皮笑臉地湊近申梁氏,正要上下其手,女屠楊一個餓虎撲食之勢躍出大甏,一手揪住黃諄頭髮,一手將一柄鑲玉柳葉刀壓住其頸項,黃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驚呆了,待他緩過神來,早被女屠楊一刀鉸去舌頭,癱瘓在地。

女屠楊從架上解下申梁氏,將黃諄剝去衣服綑上了木架,望著滿身肥肉大腹便便的黃諄,女屠楊不由得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頭,她先「刷」的一刀,割下黃諄那個禍害女子的命根子,塞進他嘴裏,接著,輕舒玉腕,在黃諄胸膛左右旋了二刀,把他二隻像女人樣的奶子割了下來,留下二個大小對稱的血洞。

黃諄疼得混身哆嗦,昏死過去,女屠楊毫不理會,又把柳葉刀從胸骨正中插入,用淺皮拖刀法,刀尖緊貼腹膜,慢慢地向下一直割到恥骨,一條血線分開了二邊厚厚的脂肪層,腹腔內膜裹著腸子突了出來,女屠楊不慌不忙用刀柄對準他上腹部一敲,腹漠破裂,一肚子腸子從豁口處「譁」地湧出,臭哄哄漏了一地……

黃諄二眼翻白,頭一歪,一徑去了閻王殿。 

收拾黃諄後,女屠楊背起申梁氏,本想從原路出來,怎乃通風口狹小,僅容一人進出,無奈之下,只有走密室的暗門,誰知剛剛跨出屏風,踏進暖春閣,只聽見一陣鈴聲響,一口銅鐘從天而降,將二人嚴嚴實實地罩在裏面。 



(四) 



黃公子被害與女屠楊被捕的消息迅速傳邊楊州城,全城百姓反應不一,黃知府全家哭天呼地,黃炳龍氣得咬牙切齒,發誓要嚴懲凶手。

申候聞知噩耗,頓時口吐白沫,一頭載地,不省人事,眾人急忙救治,不在話下。 

楊州府大牢是江北出名的黑牢,刑罰嚴酷,暗無天日。

當晚,女屠楊被帶上三十斤重鐐押進單人牢房,申梁氏則作為同案犯關在女牢,黃知府報仇心切,第二天上午就準備開堂審理。

日上三竿時,衙門外聚集了百餘名百姓,他們一來是要看看黃知府如何審案,二來嘛看看女屠楊的風采。 

卻說,黃知府手下有個捕頭,名叫竇浪,此人雖在官府供職,卻長著一副俠義心腸,早年間,他與豹子膽曾一起練過武。

豹子膽被官府逮住後,是他通風報信讓女屠楊躲避了那場災難,他非常欽佩女屠楊的為人,更十分欣賞她的性格。

女屠楊被捕後,一清早曾去看望過,四目相對,二人均感慨萬分。

眼下他最關心的是能否讓她少遭些痛苦,早日脫離苦海,因為他知道黃炳龍的脾氣,他並不比他公子遜色,他也是個虐待狂,尤其是像女屠楊這樣容貌秀麗的女人。

女屠楊的死罪是必定無疑的,過堂無非是掩人耳目而已,最難熬的是處決前在黑牢裏的折磨,那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呀,竇浪心中七上八下,暗自傷神。 

上午的開堂審案,異乎尋常的平靜,女屠楊對碎割黃諄的事實,供認不違,只是女屠楊一再強調,凶案是自己所為,與申梁氏無關:

黃諄是死有餘辜,因為他殘殺了荷花。

黃炳龍讓女屠楊畫押後,按律當堂判了個凌遲,待呈文上報後執行,同案犯申梁氏另行審理,女屠楊關進了死牢。

在衙前觀看的老百姓大為失望,他們沒有看到堂上常見的刑訊逼供,自然也沒有看到女屠楊在刑訊中的神態,因為不久前,他們在觀看另一場審堂時曾親眼目睹女犯被剝光上衣上了天平架的場景,看著那坦裎的雪白肉體,聽著那撕心的哀怨慘叫,十分過癮,但對於女屠楊大義凜然的氣概還是頗為讚賞。

其實,並非黃知府突發善心不讓女屠楊受刑,他心胸非常狹窄,他實在是不願意讓眾人分享這份虐待漂亮女犯的快感,他要獨自享用。 

關在死牢的女屠楊注定不會安穩,第二天晚上,黃炳龍將女屠楊提到了設在黑牢裏的刑房,一踏進刑房,女屠楊就見到了一個極其刺激的場面。

只見申梁氏全身赤裸著跪在釘板上,二隻金蓮折向後與小腿綑在一起,二臂平伸綁在身後十字型木架的橫梁上,頭髮吊在架頂鐵圈中,全身重量全壓在膝蓋上,尖利的鐵釘紮進肉裏,血跡斑斑。

這位楊州美女無助地呼號著,一個凶神惡剎般的劊子手正舉起藤條,抽打著她的奶子。 

女屠楊肺都要氣炸了,她厲聲喝問黃炳龍:「申梁氏何罪之有?」

黃炳龍的回答非常乾脆:「同案謀殺犯必審之。」

他眯著細眼上下打量著女屠楊紅色囚衣內玲瓏的身體,似乎一隻餓狼在打量肥嫩的小羊,女屠楊敞開衣襟內白皙的肌膚撩撥起了黃炳龍的欲火,他決計要在女屠楊身上渲洩壓抑已久的渴望。 



(五) 



女屠楊從小習武,四肢修長,體格健壯,肌肉豐盈,曲線優美,她的皮膚由於保養得當,特別耀眼,白皙、光潔、細膩,柔滑,全身上下沒有一點瑕疵。

當黃炳龍脫去女屠楊囚衣時,不由得驚呆了,他玩弄過的女犯不下百餘人,但具備女屠楊這樣出色肌膚的還是第一回看到。 

女屠楊被架上了「龍蛇戲水」,「龍蛇戲水」是水刑的專用刑具,屬於江北地區特有,它以紅木精工製成,上面盤著一條銅制的小金龍與二條錫制的銀蛇,極具觀賞性,此刑只傷內臟,不傷肌膚,專門用來對付漂亮的女犯,是黃炳龍特地授意安排的。

他鍾情於女屠楊的豔麗,不想馬上毀了這件上天製造的珍品,當然,他也不會讓女屠楊毫無痛苦,「龍蛇戲水」的威力不亞於「老虎凳」。 

女屠楊以一個極其張揚的姿勢架在刑具上,四肢大字型伸展,手腕腳腕處分別用銅箍圈固定,一根龍骨頂在後背,並著力抬起,使原本渾圓挺翹的乳房顯得特別高聳。

二個銀色的蛇頭分別深深地插入上面的櫻桃小嘴與下面的桃源洞裏,蛇身盤旋幾圈後在上面會合,與龍體連通。

黃炳龍在刑房中的太師椅上坐定後,示意劊子手動手。

頓時,一大壺滾燙的辣椒水從龍嘴慢慢倒入,通過龍體,順著蛇身從蛇頭注入女屠楊體內,炙熱的液體上下夾擊攪動著她嬌嫩的身體,女屠楊彷彿感到二條火蛇正在吞噬她的內臟,一會兒又變成千萬條小蛇,侵入她的肺腑、腸胃以及桃源深處,她的胸腹猛烈地悸動著,下體似乎在燃燒,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

劊子手灌下了第二壺辣椒水,她的胸腔與小腹幾乎全被充塞了,肚子明顯地鼓了出來,體內翻江倒海,她的四肢一會兒緊繃,一會兒鬆弛,胴體劇烈地扭動著,上下顛波起伏……

此時,女屠楊的膚色忽然發生了異樣的變化,只見原本白皙的肌膚慢慢變成橙紅色,一顆顆滾圓的汗珠從每一個毛孔滲出,一團霧氣在體表升騰。

稍頃,女屠楊變得通體發亮,晶瑩剔透,皮下脈絡清晰可見,薄薄的表皮吹彈得破,真可謂精采紛呈,活色生香。

黃炳龍看得目瞪口呆,他自感欲火難忍,下體已經彆得即將爆發,但礙於知府的身份不敢輕舉妄動;

一邊的劊子手也手足無措,不能自已。女屠楊在苦苦掙扎半支香功夫後,終於失去了知覺……

以後的幾天裏,黃炳龍變著法兒折磨女屠楊與申梁氏,申梁氏終因身體懦弱,熬刑不過,慘死在刑房。

女屠楊儘管外表依舊光鮮動人,但體內已是傷痕累累,苦不堪言,竇浪看在眼裏,疼在心上,一時半載也想不出萬全之計,只有等待時機,再作道理。 

十天過去,上面的批文下來了,著令楊州府七天後,也即八月初三這天,就地將女屠楊當眾凌遲處死。 

二天後,竇浪看望女屠楊後正從牢內出來,在門口忽然看見衙役押進一個女犯,面孔長得與女屠楊一模一樣,不僅體形相象,神態也相似,只是身體稍微瘦弱一點,沒有女屠楊豐滿,一問才知是個謀殺親夫的淫婦,已經問了個死罪。一個計謀突然在他心中生成。 



(六) 



捕頭竇浪在衙內很有人緣,加上武功了得,黃知府也很器重他。大牢內他可以自由進出,這對於他執行計謀提供了極大的方便。

當天他進一步了解到,那個謀殺親夫的女犯是滄州人氏,名叫張王氏,隨夫到楊州經商,不想與隔壁開銀樓的李三勾搭成奸,被夫覺察,遂起了殺心,乘其夫醉用鐵釘打入腦門將其殺死。

因其貌美,知府有心玩弄,故將她暫押在女牢,便於提審。

這個張王氏生性淫蕩且貪婪,她在與李三姘居期間,曾略施手段將李三從盜賊手裏轉買的一批金器中的一尊金佛佔為己有,這批金器是朝廷貢品,官府正在追查。

張王氏在牢內也不安穩,鬆鬆地解了髮髻,寬寬地坦開前胸,吵吵嚷嚷,罵罵咧咧,眾人奈何她不得,只有讓她三分。 

女屠楊在死牢度日如年,幸虧有竇浪的照應,獄卒才沒有過分為難她,他想起了被黃炳龍殺害的夫君,想起了慘死在刑房的申梁氏,想起了身陷囫圇,即將被凌遲碎剮的自己,不禁得淚如雨下,肝腸寸斷。 

是夜三更時分,後花園暖春閣下的密室裏,二支茶碗粗的蠟燭將室內照得透亮,密室中間放著一架精制的逍遙椅。

張王氏赤裸著潔白玲瓏的肉體,四肢大張固定在椅子上,椅子底座呈圓弧船底狀,稍稍一推,便前後擺動,在此同時,胸口二旁會伸出二隻蟹爪狀鬃毛手,揉弄奶子;

正對桃源洞則突出一個長滿顆粒疙瘩的小木棍,一進一出搗弄玉門。

鬃毛手與小木棍可以按不同的需要調換,最厲害的要數九陽針爪與絞陰棍,前者可將奶子紮成蜂窩狀,後者能將整個玉門鉸下。

此時,黃炳龍正不停地推搖著逍遙椅,張王氏淫性大發,嶺上雙梅直豎,小腹不斷拱起,玉門內流水潺潺,一身浪肉抖個不停,黃炳龍再也按捺不住,就勢撥開小木棍,長驅直入,把個張王氏搞得半死不活。 

李三自從張王氏被捕後,一直心神不安,他唯恐張王氏無意中供出窩藏朝廷貢品之事,遂重金收買知府內的獄官曹曾,要他伺機將張王氏做了,免得夜長夢多。

楊州府內的在押犯人,歷來管理不嚴,死個把人不算什麼大事,以前黃諄虐殺了那麼多女犯,從未出過事,對曹曾來說,殺掉張王氏易如反掌,對上只要報個獄斃就完事了。

他與竇浪原本就是結把兄弟,竇浪很快知道了內情,於是,拯救女屠楊的條件越加成熟了。 

離女屠楊處決時間越來越近了,八月初一晚上亥時時分,曹曾約請看管女牢的禁婆一起喝酒,直到把禁婆灌得糊塗爛醉,然後悄悄地將女屠楊與張王氏換了個位置,女屠楊因為事先得到竇浪口信,故佯做糊塗,聽之任之。

張王氏一進死牢,就被灌下了啞藥。 

第二天,女牢抬出了一個「獄斃」的女犯「張王氏」,據曹曾說是死於急病,因張王氏還未呈文上報,加上黃炳龍與之有皮肉瓜葛,故沒有深入追究。 

八月初三終於到了,一清早,楊州城裏就十分熱鬧,刑場設在城北郊外荒草地,一些好事者,早早的就到了那裏,挑個好位置,好清清楚楚地看見豔光四射的女屠楊如何被零刀碎割,雖然每年這裏都要剮上幾個女犯,但像女屠楊這樣姿色的還是第一回。

在此同時,知府大牢內也是一片忙碌,卯時剛到,女屠楊,正確說是張王氏被提到了牢內堂上,準備洗剝。 



(七)



張王氏被剝去了紅色囚衣,她雖然沒有女屠楊的風采,但也是屬於那種雪肌玉膚型的,唯一缺憾的是肥肉多了一點,肌肉少了一點,她的嘴裏塞了木桃,雪白身軀架上了木驢,頭髮扣在驢樁頂的鐵圈中,二條玉臂平縛在驢樁的橫木上,底下的玉門硬生生地套在一根檀木撅子上。

她實在不明白,死期的來臨怎麼這麼快,雖然口不能言,但驚恐與哀怨還是寫滿了她的臉。 

黃炳龍今天特別的亢奮,他要親眼看到殺害他公子的女屠楊在他的面前慢慢死去,他特意挑選楊州府的名刀「快三刀」執行剮刑。

楊州聞名於世的有三把刀,那是剃頭刀、修腳刀、切菜刀,而「快三刀」的三把刀卻是片皮刀、鉸肉刀、卸骨刀。

「快三刀」今年三十有餘,孓身一人,他生性殘忍,嗜好虐殺,對凌遲有特殊門道,他當劊子手操刀已有十來個年頭,在他手裏死去的犯人不下二、三百人,其中大部分是女犯。 

一朵紙花搖,二面破鑼開道,一行人馬押著木驢向城北走去,竇浪佩刀跟在隊伍一旁。

楊州城今天幾乎是萬人空巷,由府衙通往刑場的街道二旁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女屠楊早就聞名全城,她的俠義心腸深得老百姓讚賞,一部分人是來為她送行的,當然其中也有為數不少的是抱著觀賞的心態來的,他們對凌遲女犯一直情有獨鍾。

「女屠楊」在木驢上的神態並非人們想像中的那樣堅貞無畏,而是淫態十足,大概由於下面的木撅子一直在抽插的緣故吧,只見她星眸微張,臉色潮紅,奶子漲得滾圓,三寸金蓮倦曲著,玲瓏浮凸的胴體不停地在扭動,一些熟悉女屠楊的人大吃一驚,半月不見,一個好端端的女中豪傑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木驢到達城郊北門外刑場,已是巳時時分,距正式行刑還有近一個時辰,「女屠楊」被解了下來,綁在一根立柱上,她已站立不穩,軟軟地掛在那裏。

刑場中間搭了一個五尺高的剮台,台上立了一個門型木架,台邊的臨時棚帳裏,「快三刀」身穿紅靠,坦露著長滿胸毛的前胸,走來走去,似乎等得有的不耐煩了,身旁的助手拿著他的三把吃飯傢伙,一條黑狗圍著「快三刀」轉個不停。 

午時剛過,黃炳龍在正對剮台的華蓋帳下坐定,圍觀的人群開始騷動起來,一些衙役持長槍維持著秩序……

觀天象的報告午時三刻已到,黃炳龍下令行刑,「女屠楊」被拉上剮台,揪住頭髮吊上了門架,四肢成大字形用繩索固定。

「快三刀」拿起片皮刀走近「女屠楊」,秋陽下「女屠楊」耀眼的皮膚使他感到些許眩目,他一反常規蹬下身體,從小腿肚下手切下了第一刀。

按黃炳龍的指令,「女屠楊」的凌遲分三步,第一步,用片皮刀把她全身割成魚鱗狀。

「快三刀」至所以選擇從下往上割,是因為他不想讓由上往下淌的鮮血遮蓋了未割部分肌膚的潔白與光鮮。 



(八) 



「快三刀」無愧快刀稱呼,他下刀快且準,轉眼間,「女屠楊」的二條腿上布滿了排列整齊、大小一致的魚鱗片……

圓弧口統一朝上,切口不深,剛剛切到脂肪層,絲絲鮮血從刀口滲出,彷彿二條紅色鯉魚掛在「女屠楊」胴體。

鯉魚在跳躍、扭動,魚磷片在向上延伸,半個時辰不到,「女屠楊」除了臉部與奶子完好外已是遍體魚鱗。

觀眾的情緒全被吊了起來,叫好聲、惋惜聲此起彼伏,黃炳龍的頭台戲更是看得血脈賁張,渾身燥熱,坐立不安,他驚嘆於籠罩在血網中的「女屠楊」的美豔,他恨不能親自上台去剮上幾刀,否則實在難解心頭的壓抑。 

人群中有一位道姑模樣打扮的站在隱蔽的角落,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她就是替代張王氏「獄斃」的真正的女屠楊。

她今天到刑場是要看看黃炳龍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處死自己的,她要牢記這血海深仇,她要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快三刀」的刀法令女屠楊佩服,對張王氏既血腥又淒美的魚鱗剮,在一定程度上也觸發了她的另類心理,她感到了屠牛時的快感,她情不自禁地沉入了裸身受刑的遐想中。 

在人們的驚呼聲裏,「快三刀」接過了助手遞上的第二把刀鉸肉刀,那條黑狗也牽上了台。

「女屠楊」驚恐萬狀地盯著「快三刀」,渾身的傷口使她幾度昏厥,現在面臨的將是更加難忍的煎熬。

「快三刀」使鉸肉刀的功夫更加嫻熟,只見他從小腿肚開始,看準魚鱗片下手,手腕一伸,刀口一鉸,一塊魚鱗片大小的白肉便整齊地鉸落在地,那條黑狗則不停地舔著淌下的鮮血。

還是不到半個時辰,由大腿到上臂,由胸腹到後背,仍舊是整齊的排列,仍舊是深淺一致,除了二隻仍舊挺突的奶子,凡有魚鱗的地方,都留下了一個暗紅色的小坑。

「女屠楊」體表一片血紅,已經不省人事。

黃炳龍再也坐不住了,他踱著方步走上剮台,站在「女屠楊」的面前,看著這血肉模糊的軀體,搖頭嘆息:「可惜呀可惜!可惜了這身雪肌玉膚。」 

梢事息息後,最嚇人的「卸骨刀」舉了起來,「嚓嚓」二刀,「快三刀」準確地將刀切向「女屠楊」的膝關節處,把二隻小腿解了。

接著,在大腿根部下刀,使二條大腿離開了胴體;

如法砲制,二條上臂很快也卸了下來。

現在人們看到的是僅靠頭髮吊著的失去四肢的「女屠楊」,以及掛在門架上的四段殘肢,過多的流血,已使她的胴體一片慘白,二隻挺突的奶子格外醒目,這是黃知府特意關照的,不能割去得一直留著。

至此,「快三刀」的活兒全部完成了。至於罪犯「女屠楊」得讓她就這樣掛著,直到她斷氣。 

場內人群被這場一個半時辰的凌遲「大戲」所震撼,一些人圍在台前久久不願離去,黃炳龍則已大洩一陣,渾身無力,被衙役抬了回去;

竇浪始終佩刀站在離道姑不遠的地方,以防不測。

女屠楊彷彿生了一場大病,半個月來的牢獄折磨,刑場上觸目驚心的剮刑,內心深處烈烈騰起的另類欲火,使她的精神接近崩潰,一陣頭暈,幾乎站立不穩,她深情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竇浪,再回頭望了望懸在台上隨風擺動的張王氏,緩緩離去……

(欲知女屠楊、竇浪、「快三刀」、黃炳龍以後的故事,請等續集) 

回總目錄

回書櫃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