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計數器由 2007.11.30 起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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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血月明傳 4 簡體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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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感到眼前一片紅暈,臉頰微微地發燙,這才不情願地睜開雙眼,刺眼的陽光下,發覺已經快到晌午時分。自己這一覺睡下來,通體舒服了很多。他起身環視四周,發現陰陰翠潤的空氣中,只剩下林中枝條橫豎之間的自己,至於俄國少女的屍首早已不知所蹤,樹林一樣的色彩之間沒留下一絲痕跡。
他伸了伸懶腰,見到細膩的沙石地上有用樹叉劃了幾個字,稀疏間寫著:一生笛晚風斜,忘卻江湖久別離。娟秀的手法間,腦海裏昨夜那繞身縈面的笛聲似乎在無言地詮釋著字裏行間的意境,一時間,連幾乎不碰書卷的李朝都不禁心動。
京城,大理寺卿周仁輔的官邸門前車水馬龍,張燈結彩。
唐人白居易曾如此描繪盛宴:「樽罍溢九醞,水陸羅八百珍,果擘洞庭橘,膾切天池鱗。」
黃蕭雨眼前酒席的排場叫他嘖嘖稱妙。華麗的廳堂之內,古雅的琴樂中,達官貴族們正在盡情享用著數十張檯面的佳餚。這時候,一個明豔照人的女子來到他的身前,她修長窈窕,雙目微瞇,宛如新月,鼻子翹起,嘴唇薄而紅潤,曳地的長裙風姿綽綽。
蕭雨起身施禮道:「王爺這幾日都在忙於和滿清在北方的戰事,難以抽身於公務,特命在下前來恭賀周大人的花甲之壽,今天還得以一嚐夫人的廚藝,真是口福不淺。」
女子檢袖向他還了一禮,柔聲道「黃大人帶來的和田美玉想必也是天價的寶物,一幅水墨丹青圖天然形成,真是大開眼界。」
黃蕭雨接著說:「周大人乃是江浙人氏,夫人今天的這席浙菜,菜式小巧玲瓏,清俊逸秀,菜品鮮美滑嫩,脆軟清爽,真是破費了一番心思。尤其是這西湖糖醋魚,真是唇齒留香。」
這位美女名喚紫姬,是周仁輔的愛妾。明庭高官的寵妾中沉魚落雁自然不在少數,但能親自掌勺,有一手燒菜手藝的卻只有她一個而已。所以在京都中,她博得一個「美廚娘」的豔名。
聽得蕭雨贊揚,她笑道:「早知黃大人也是喜好美食之人。」
說罷纖白如玉的手優雅地一指桌上,說:「東坡肉、西湖醋魚、龍井蝦仁都是享譽海內的名菜,煨、燜、燴、燉一樣都不可或缺。這西湖醋魚需將將魚餓養一、二天,使魚肉結實,促其排洩盡草料及泥土味,烹調時候火候掌握嚴格,形態才能仍保持鮮活,成菜色澤紅亮,肉質鮮嫩,酸中藏甜,味美如吃蟹肉。」
蕭雨見她來了興致,小聲叮囑道:「姐姐讓我囑咐你,近來滿洲和闖賊的奸細已經滲入京師,遲些可能會有所動作,周大人身體向來不好,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紫姬應道:「妾身早有耳聞,多個心眼就是。」
紫姬曾是江南南宮世家的奴婢,由於偷學主人家傳的幻靈手法被追殺,而後輾轉來到京城中九王爺府裏做了丫鬟。久而久之,她出眾的才貌被九王妃所知。
周仁輔曾是當今聖上的太傅,崇禎一直對他禮待有加,王爺王妃深知周某嗜食,於是施計推薦給他,果然一失中的,算是埋下了眼線。這段故事後面的知者甚多,但前面卻只有蕭雨姊弟兩人知曉。
其實蕭雨也一直對她的聰慧頗有好感,不過怕引起他人猜度,不便與她多言,就來到病體纏身的周大人前與之攀談。雖然九王爺非常謹慎,但蕭雨覺得這裏畢竟是天子腳下,孽賊縱使有通天的本事也難以威脅到明官的安全,而且紫姬也非尋常女子,自己實在不該多慮。
不知是不是由於來時只顧著追趕兇手,李朝來到城郊時才忽然發現大路的東面遠遠的有一潭湖水,水上波光掩映中鱗次節比地排列著高高矮矮的木樓,雖然看似簡陋,但在周圍水景的襯托之下卻有幾分世外桃源的味道,盎然的意境頗有真趣。
不及多想,突然傳來「救命啊!救命啊!」的聲音,李朝立刻機警起來,運氣輕功尋聲趕去,只見在從木樓的方向,一位滿面血汙、衣褲已經被扯得絨爛的中年男人一瘸一拐地狼狽跑來,他的身後追著是一位穿粉紅衣裳的少女。
男子一見到李朝立馬來了精神,釀釀蹌蹌地邊呼喊著奔過來,轉瞬間,粉衣女子已經殺將到他的背後,玉手一揚,五指正要直取逃他後腦。幸而男子有些武功的底子,「啪啪」擋了幾下,身子雖然飛了二三丈遠,小命卻是一時保住了。
李朝趕緊衝過去,隨手運氣使出太極拳術中柔手的功夫,輕描淡寫地化解了女子的鷹爪手,兩人只交手一下就各自退回遠地站定。由於衣著單薄,可以清晰看到少女黑濃秀髮披散在冰肌玉骨般光滑裸背,她酥胸柳腰,俏麗的臉蛋上濃裝豔抹,美態逼人。
男子連滾帶爬站起來拉著李朝的手說到:「小兄弟可要救救我啊,我只是路過此處,慕名到暖春閣想享受春宵一刻,誰知道這姑娘卻喊打喊殺,要取小人性命。」
李朝暗想:原來那是青樓場所,不過,怪不得師父要我勤加習武,連一花姑娘都這麼了得。
想罷,他拱手開玩笑道:「大叔,你要是買春不給銀兩,小弟還要為這位姑娘討個公道哦。」
男人一聽急了,忙說:「我們早就談好了價錢,誰知道------」
李朝眼前一陣粉影翻飛,少女張出五指嘶嘶地劃破氣流交錯舞動過來,叫人眼花繚亂。這幾仗下來,李朝的江湖經驗已經增長了不少,特別是和俄國女孩的較量中,他已經對對付兇悍對手的方法有了些心得,於是他運動調息訣,按照以前的老辦法,腳下畫出八步登空的凌波步法,任由「颼颼」的爪風在自己的耳邊撒野。
少女一看無論怎樣加快頻率都抓取不到對方,知道一計不成,便嬌喝一聲,輕舒蠻腰,姿態輕盈地好像精靈般左右移動,光滑潔白的藕臂象柳枝般在李朝的身體前擾動。應付之間,李朝的鼻腔充斥著她散發出芬芳馥鬱的體香味,動蕩有致雙峰妙不可言,天地造化的美腿更讓人浮想聯翩。
李朝正看得直嚥吐沫,只覺得左手臂一陣鑽心的疼痛,跟著漸漸麻痺起來。
「一定是中毒了!」
李朝集中力量,用落秋拳的勁道試圖打亂少女的進攻,可惜對方乘勝追擊,狠毒的惡爪貪婪地要置李朝死地。不多時,已經可以感覺到毒性快蔓延到肩膀。繼續還擊將毫無疑問加速毒素的滲透,但少女越逼越兇,李朝根本沒有退出戰陣的機會。
千鈞一發之際,她的背後閃出一道劍影,出手輕逸俊秀,分明是女子的招試。李朝以為她多兩個幫手,正要絕望之時。粉衣少女嬌美的胴體往側面一閃,那道劍弧撲了個空。
李朝定睛一看,來者確實是兩位女子。兩人雖都是相貌出眾,但左手邊出劍的那位模樣生得低婉纏綿,讓人看了不禁生起悱側之心,右邊的原地不動,靈秀的眉宇間透著巾幗的英氣,很有幾分俠骨柔情的氣質。
右手邊女孩的纖手一抬,掉轉劍的指向,手上的寶劍「唰」地送到李朝手中。沒想到自己還會來兩個絕色的幫手,李朝頓時軍心大振,立刻橫起力道,邁開步法,施展裂天劍法,轉守為攻。
粉衣少女馬上陷入被動,要知道武林中能空手對白刃的除非比對方高出一級,而且本來她也只是憑著路數奇異,才能偷機得手,要論真才實學,李朝這個正派弟子還真在她之上,這般打法,她不輸才怪。
又鬥了十幾回合,粉衣少女突然像幽靈般向後閃躲了幾下,一個轉身,十指如鉤,直撲向左手邊長相哀怨的女孩。李朝一見情勢,立刻舞劍朝她背後刺去,想逼她停手。誰知左邊女孩不動聲色地一甩雲袖,硬接了她一掌,兩人內力相斥,粉衣女子身不由己地往回反彈了一步。
「嚓」的一下,李朝收手不及,鋒利的劍尖無情地從少女隆挺豐胸探出個頭來,此時,她的妖爪已經幾乎碰到左側女子的面門。四個人就這樣僵持著,晶瑩的血滴從佳人的玉乳順著劍尖涓涓淌下來,她嬌豔的檀口微啟,貝齒輕咬著櫻唇,顫巍巍的抖動了一下,滑膩膩的丁香小舌吐了出來,雙眉痛苦地緊蹙。
「噌」的一聲,寶劍從她玲瓏浮凸的身軀中撤了出來。少女很自然地下盤一軟,向前重重撲倒在地上。此時,她彷彿感到更大的痛楚,豐滿潤滑的玉體扭糖似地妖豔擺動著,渾圓挺碩的乳房蹂躪得幾乎變形,地面的沙塵被她折磨出一條條痕跡,口中的唾液和血絲抹了一地。
意想不到的是,倒地的少女「呼」地躍起,叫囂著伸手插向李朝。李朝看到她身後手影一揮,索性不浪費力氣,一動也沒動。只見右邊女孩輕舒水袖,春蔥小手在她的天靈上一壓,靈陽真宗內功絕殺十三式中的峨眉天罡雷轟掌一出,內力怒電憤雷般送入粉衣女子的頭顱。
她這次沒哼一聲,嬌膩滑潤無比的臉龐沒有生氣地貼在李朝的肩上,然後撩人玉體由一次悶聲悶氣地歪倒在李朝的腳下,只是已經徹底喪失了動彈的力氣。
李朝跨過豔屍,上前對出掌的女孩作揖道:「武當門下李朝見過峨眉掌門。」
只聽她咯咯和旁邊的女孩相視一笑,道:「少俠好眼力,只是『見過』一詞不知從何說起。」
其實這個聰明李朝倒賣得不難,因為從女扮男裝的少年口中得知楊夫人是峨眉門下的,昨天剛剛見識過她的技法,因而兩人一出手,雖然只是了了幾下,風格上與夫人暗香浮動的招數如出一轍,自然逃不過李朝眼睛;而少女掌斃敵人時右手上的掌門指環的含義更加無須多言。
既然貴為掌門,當然也不可能連武當的基本套路都認不出,自己自然沒必要隱瞞。
李朝自嘲道:「姑娘以前和師尊曾經駕臨武當,只是那時候我還是個端茶倒水的角色,所以當然不會注意到。」
老實說,武林豪門中相互拜訪切磋是尋常中事,武當峨眉在李朝小時似乎也曾有過,這個少女能接替掌門多是甚得師愛,從小帶出帶進,可惜定怡師太生性好靜,上了年紀後就很少攜弟子出山,因此兩大門派居然而後也沒什麼交往。
不過李朝對她雖然沒印象,但這麼一胡謅卻說個正著。只是,並未聽聞峨眉掌門定怡師太圓寂,不知她如何得意繼任。
左邊的女孩未問先答道:「少俠有所不知,定怡師太年事已高,近些日子都在閉關修為,故門派的事宜都先由我師姐紀敏瑩出任代掌門來料理,在下是凌彩兒,幸會幸會。」
中年男子這才上前向幾位道謝,還辯解道:「我是生意人,怎麼會想白喝這杯花酒。」
李朝玩弄著他的手工精緻的袖子道:「只怕兄臺這個衣袖拿來頂當都還可有些找贖。」
紀敏瑩不悅道:「妓院裏逍遙快活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男人見惹惱了女俠,忙謝了幾句就拔腿一溜煙走了。凌彩兒這時彎下身子,在粉衣少女香氣如蘭似麝的身間摸索起來,李朝偷偷瞅著她,見她解開屍體腰間的絲帶,在包裹圓潤小腹的衣縷間上抽出一個瓶子。
跟著,她又握起粉衣女子上已經開始僵冷的手掌,將手掌上的指甲在粉衣女子自己的脖子上颳了一條血痕。不一會兒,微紅的頸脖也跟著泛起一道淤痕。凌彩兒這才打開瓶口,把藥粉散落在傷口上,很快,傷口的色彩就回復正常。
試罷,她站起身來,把瓶子往前一遞,說道:「李少俠應該用得著。」
李朝暗自佩服,她不但眼尖地發現自己手上的傷勢,而且尋找解藥的手法也是老練非常。
紀敏瑩笑道:「畢竟只是個小角色,還遠未到人毒合一的境界。要不是何須在自己身上給敵人留解藥。」
凌彩兒接話道:「我們二人還有要事,今日相見,以後相逢還大有機會。」
李朝謝道:「救命之恩,日後當報,寶劍這就還於掌門。」
誰知,紀敏瑩不接寶劍,而是順手漂亮地畫了幾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又把劍柄穩穩當當送回李朝手中。其實紀敏瑩雖然是代掌門,但年紀和李朝也多是相仿,剛才掌斃粉衣女子,還有現在這下本領要不是有相當的修為,很難玩得這麼漂亮,連李朝這樣的佼佼不群者不得不承認她真是武學資質非常之人。
紀敏瑩說道:「也不是什麼好劍,沒有兵器防身,行走江湖多有不便,這把劍就先借與少俠吧。」
李朝只好拱手謝過。三人共行了幾裏路就各自道別。時間已經是晌午時分,紫姬安頓好廚務,帶著三個丫鬟晴月、晴花、晴霜來到書房前,讓她們三人在門外守侯,自己獨自開門進去。在眾多的禮物中尋出那塊美玉,撫摩得愛不釋手,覺得指間溫潤舒服。
由於周大人身體的緣故,她已經好久沒行房了。不知不覺間,她把玉石壓在她那玲瓏白嫩的胴體上,好似風月老手般在自己玉色之體上揉搓起來。書房內,醉人的摩擦激發起熱情的升華,先是折騰紫姬那一雙雪白無遐、挺拔高聳玉乳;然後溫度到達平坦小腹,無摺無痕、滑若凝脂的皮膚泛起了紅暈,在低微的呻吟聲中,忍不住受搔癢而扭動的身體散發著一陣陣箍束的快感。
又醞釀了一會兒,紫姬知道自己無法躲避,慌忙掀起裙擺,在白皙的玉腿間,將玉石送入柔情萬種的洞穴,陰道內一股暖流不自主的湧出,在酸軟、酥爽的刺激下,渙散的舒暢隨之布滿四肢。
三個丫頭就在庭院中等候主人。不一會兒,晴霞覺得有點內急,便自行離開,繞過花園的廳臺樓榭,推門走進茅房。由於一天都在忙活,這一蹲才發覺自己小腹已經是腫脹非常,忙拉起裙子,覺得一股暖暖的尿液從膀胱湧出,然後流過尿道。
正當她彆得難受、汙液快要放出來時,突然感到耳邊一陣風聲,不待她反應過來,一枚銀針無聲無息地插入她的右耳中。在紫姬的調教下,三姊妹都有武功的底子,原本即使不能自保,遇到危難當可抵擋一陣發聲求救,無奈的是,兇手選擇了一個再合適不過的時間。
晴霞的耳郭頓時血流如注,少女的身體痛苦地翻騰起來,抽搐地兩腳在地面磨蹭,尿水噗嗤噗嗤地噴射出來,空氣中馬上充滿了腥臊的刺鼻味。看到她還在舞動的玉手,似乎還想反抗,對方沒給她一絲機會,把貫腦的銀針使勁一攪,五顏六色的腦漿花花地順著耳道流出來。姑娘失去了知覺,秀芹的嬌軀扭捏地又踢騰了幾下,把已經褪去的衣褲蹬得亂七八糟,最後,終於癱軟在她自己的一汪尿液中。
兩人在園子裏見晴霞還沒回來,晴花示意自己去看看。她走到茅廁前,把門推開,晴霞歪斜的軀體赫然橫陳在泥濘的地上,血肉模糊的腦袋讓人辨不清五官。她張口想叫,卻覺得自己的脖子被身後一彎粗大的臂膀牢牢卡死,她柔弱的身體被那不可抗拒的力氣往上狠狠一提,只聽到清脆的「喀嚓」,女孩的喉骨被活活扯斷,在身體與腦袋失去聯系的一剎那,她的翹臀下意識的向後一靠,覺得自己被對方下身的硬物頂了一下,就什麼反應都沒有了。
對方輕輕把她的屍身轉過來看到,血跡從晴花的皓齒中漫了出來,上翻的白眼無神地看著天空。「啪」的一聲,她被摔在晴霞的身體上,靜靜俯在上面。
晴月看到兩人許久不回,這才有點緊張。只是主人吩咐過不許打擾她賞析禮物,自己現在又不敢再去檢視,便打算叫來管家商量一下。於是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沒什麼動靜,就加緊步子走了出去。
這時候,紫姬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但這卻不完全是因為性愛的快感,因為她可以分明地感覺到自己粉頸上頂著一隻冰涼的針尖。她慢慢回過頭去,不知什麼時候自己身旁居然已經站了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少女拿著發釵抵著自己。
她的心一下子彷彿要跳出豐滿的胸脯,覺得身體立時麻木了。只聽對方說道:
「抱歉,打擾了夫人的雅興,小女只是受人錢財,我的客人想挑間上好的酒家與夫人一聚,暢論天下美食,希望夫人不要令我難做。」
紫姬暗自自責,要不是自己被情事拖累,對方又何以如此輕松近來。只是能在周府中橫行無阻的,也早已不是泛泛之輩,但是她為什麼要讓自己出去,而不將自己殺死,在對方口吻中卻聽不出一點端倪。
事已至此,哪還有迴旋的餘地,她只好放下美玉,整理了一下衣觀頭飾,答道:
「看來我是卻之不恭了。」
君臨客棧廂房之內。
雲空道長已經沉吟了很久。李朝看到師父的茶已經涼了,正要換水,卻被雲空按住。先前,李朝已經把自己這幾天的經曆詳細說了個遍,從小巷到樹林際遇絲毫沒有隱瞞。
他知道雖然自己會被責罰,但變幻的局勢讓他覺得心驚膽戰,知道無論走錯哪步,都會令武當萬劫不復,因而不由得他不在師父面前坦白。
雲空忽然撫須哈哈笑了起來,他輕敲著茶幾道:
「你擅自行動不從師命應該受罰。但是,亂世之秋往往身不由己,你初涉江湖其實更是難於倖免。況且你能行俠仗義,力退強敵,也算沒有丟武當的顏面。你談這些人中,雖然來路詭異,各有神通,但歸根結底,何去何從,往往是在於天理循環。哎,或許真是為師想太多了。你先頭提到峨眉掌門更迭中,那位紀敏瑩為師確聽定怡師當面提及過,不少人都稱贊她是武林名門年輕一代中的翹楚,深具天賦,我希望你好好向人家學習才是。」
李朝正慶幸師父沒有怪責自己,雲空接著說:「今晚我們就要進宮面見崇禎皇帝,此事和許老闆還有翠兒都不可透露一點,而且到時候你我一起,就不能自做主張了。」
師父從未向他們兩人講過此次進京的目的,這李朝老早就注意到了,當然不會說出去。只是此次上京雖說本來就是為了面聖,但聽到這裏,李朝還是不由激動起來,一個尋常人要想進皇宮比登天還難,那時,皇室的雍容華貴的氣派一定會叫他打開眼界。
李朝知道自己不能流露出好奇之心,便故意學著白衣女子的口氣,正色說道:「聽說雖然明朝的天下岌岌可危,但崇禎確是個勤勉的皇帝,一心想中興明室,不知道師父對他意向如何。」
雲空沒見過徒弟這麼一本正經,不知道他吃錯了什麼藥,但還是答到:「明朝開國君主和許多元勳都出身明教,明教信徒曾經和我創派始祖張真人的三代徒孫有過關聯,朝廷好幾次也曾關照過武當。按理說來,我們也該知恩圖報。」
這段典故武林中流傳甚廣,李朝自然曉得。雲空站起身來,接著道:
「自我跟隨師尊一起在江湖上闖蕩,風裏來雨裏去,不知不覺就過了幾十個年頭,本該安享晚年,如今卻不知還要爭鬥到幾時。」
李朝不禁回味起來,脫口而出道:
「一生笛晚風斜,忘卻江湖久別離」。
忽然,他抬頭發現師父正奇怪地看著他,然後拍了下他的腦袋
「真是士別三日,莫非我的門下也要出一位鐵字銀鉤?」
原本食客如鯽的頌月樓的閣樓上空空蕩蕩,一看便知是被人包了起來,紫姬被少女帶到臨街的一張臺上坐定,小二沏上茶水,就和少女一齊退了下去。紫姬覺得這裏一切擺設與她以前所見的有所不同,窗明幾淨間都透著一股典雅的氣息,讓人的心也沉寂下來。
桌子旁邊雖然就是熙攘的鬧市,但被一道花鳥屏風阻隔之下,外面的行人卻乾擾不到這裏的清淨。這時候,她突然發現一個俊朗的男子已經坐在自己的身前。練武之人如果連對手來到自己前面都分辨不出,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對方輕功確實太好,二則是雙方實力相差太遠,無論是哪種,都令紫姬驚出一身冷汗。
男子彬彬有禮地發話道:「夫人能應允在下的不情之請,實在是我的榮幸。」
紫姬聽對方這樣說,也就婷婷還了一禮。
男子道:「既然『美廚娘』蓮駕至此,先想讓夫人品評一下眼前這杯清茶。」
紫姬說道:「還好還好,奴家祖籍江浙,色綠、香鬱、味醇、形美,這正宗的西湖龍井茶不至於難倒我。」
男子點頭稱是,拍掌三下,侍女魚貫而入。不一會兒的功夫,不大的餐檯上擺上了四個精雕細刻的盤子,只是碗碟之中,居然是空空如也。
看著紫姬不解的神情,男子得意地泯了一口香茗,然後說道:
「夫人一定對在下的身份很感興趣,現在我就直言相告。小王是蒙古瓦刺部郡王阿勒坦,今日來到明都,正是為了砲制一席前無古人的佳餚。我深知夫人的廚藝精湛,因而,能協助我完成心願的,夫人真是不二人選。」
紫姬笑道:「原來是蒙古的王爺,奴家真是幸會。食色性也,王爺有這樣的心願,我不會推脫,只是不知道王爺要做何菜餚,我如何從旁協助呢?」
阿勒坦起身道:「魯菜、川菜、蘇菜、粵菜是中土的四大名菜,我對此慕名久矣。」
邊說著,他拉起牆上簾布,原來前面還有個小的套間,內裏鍋碗瓢盆已經擺放停當,烹飪的器具也是一應具全。不過只看到煮食的調料和其它蔥蒜青菜,卻沒有葷腥。
阿勒坦問到:「這些美食中不知道夫人最傾心哪些?」
紫姬答道:「我就挑魯菜的肉絲拉皮、川菜的辣子雞丁、蘇菜的油燜鮮筍、粵菜的百花煎鳳翼,材料普通,菜式不名貴,但考驗手工的本領,而且都吸取了本系的精髓。如果名廚料理,想必王爺嘗了後,會繞樑三日。」
阿勒坦稱贊道:「好、好、好,夫人所言正合我意,不過夫人剛才說材料不名貴卻說得差矣。因為今天下菜的,會是一位讓人銷魂欲死的美廚娘。」
紫姬頭皮一麻,雖然早就料到這一來是兇多吉少,卻也沒過這個蒙古王爺有這樣的想法,悻悻地說了一句:
「小女只是弱質女流,王爺專挑我來欺辱,真是有失體面。」
阿勒坦嘿嘿一笑,這時候,一個面容枯瘦的男子手捧銀盤,端到紫姬面前,上面排放著六七對筷子,分別用金、銀、銅等金屬材料製成,最側面還有對尋常的木筷。
阿勒坦坐定正色道:「當年先祖成吉思汗率領蒙古鐵騎橫掃中原,滅了南宋小朝廷,你們漢人一直罵我們是馬上的草莽之徒。小王從小習練各派武學,如果今天是要與夫人比試馬術或是設個擂臺,即使勝了夫人也必然不會服氣。不過南宮的幻靈手法在中原武林中獨樹一幟,雖然不是什麼一流高手,但如果我們就在這小小的餐桌上各憑一對筷子較量高下,你的技藝應能如魚得水,夫人也就不會說自己什麼弱質纖纖了。」
紫姬沒想到他對自己的身世一清二楚,其實無論他說什麼,自己都沒有選擇。於是她抽出一對銀筷,阿勒坦居然選了一對木筷,還衝她一笑,像是在說:又讓你一回合如何。端盤男子自行退下,侍女放好水,點上柴火後也下樓去了,諾大的閣樓內就剩下他們孤零零兩人。
阿勒坦舉筷拱手道:「夫人請。」
紫姬當然不會跟他謙讓,急運獨門真氣至指尖,捏緊銀筷,就著力到,在對手面門前刻寫出九宮八卦的走勢,強佔先機。南宮家族若論兵刃拳腳,在江湖也就勉強擠入三四流的樣子,這些年也基本絕跡武林。
但是,其專門用於在方寸之地的餐桌上襲殺對手的幻靈手法卻令諸多高手膽寒。當年紫姬偷習主人家的絕技,乃是因為兄長被他人所害、報仇心切,而後她也利用在酒席間色相相誘的機會如願擊斃仇家。這種武功講求以快打快,將五行相生相剋的奧妙融會進精巧的套路中,利用瘋狂的速度衝破對手的防線,達到以弱勝強的目的。
拿起木筷迎擊對手的阿勒坦一時之間也覺得對面女子的招數霹靂挾風,亂中有序,而且無論怎樣變換起手的角度位置,她似乎都能準確找到自己薄弱的地方。
「咔嚓」的筷子碰擊的聲響讓整個閣樓熱鬧起來,兩人在臺上越打越急,紫姬精湛的技巧帶來的銀光在阿勒坦的眼前不斷膨脹,互相纏繞的四臂煞是好看,可惜這番角逐居然沒有一位看客,沒有一句叫好,樓下呆板的人流更是渾然不知地南來北往。
幾百年前,不可一世的元蒙大軍踏遍整個歐亞大陸,大敗歐洲聯軍,一直殺到多瑙河畔。阿勒坦自然不欠缺這種勇武的精神,只是就像他自己所說,一身立拔山兮的好功夫現在反而顯得由為別扭,即使自己能守得密不透風,千幾回合後自可憑紫姬力氣使完戰而勝之。只是這樣不但有失身份,而且佳人衰竭的軀體也會令完成的名菜失色不少。
紫姬忽然粉腿雙分,在臺佈下踢出「雙飛燕」的的招試,「啪啪」打向對手粗壯的大腿,阿勒坦忙抬腿相迎,力圖化解。這場比鬥紫姬本來是以弱欺強,下盤的功力更遠在阿勒坦之下,她孤注一擲的四肢齊用,就是要徹底擾亂對手的心念,臉面終究是人體弱點所在,手上只要找出破綻,就有希望一擊制敵,創造奇跡。
阿勒坦在濃烈的殺氣間被壓得透不過氣來,鬥大的汗珠直往下淌,雖然使出渾身解數,對手的銀色筷尖還是幾次幾乎要插進自己的眼窩。雖然撕裂的筷子碰撞聲令他已經聽不見其它聲音,但他本是鎮定之人,仍是一邊應對,一邊目不轉睛地窺視著紫姬徐徐飄動衣襟中令人垂涎欲滴嬌豔軀體施展出的手法,找尋弱點。
挨過了最困難的一段時期,阿勒坦終於開始適應對方的速度了,手腳並用也熟練了很多,但他不動聲色,盡量裝得狼狽些,只能勉強拒筷影於身外,這麼麻痺下去,不愁沒有讓美人隕命的時機。但是紫姬雖說越打越狠,但筷法仍就不失規矩,依舊護佑著她美麗的胴體。
看到這裏,阿勒坦心生一計,在微妙的局勢間忽然若隱若現地放出中間門戶。沙場上兵戎相見賣個破綻以退為進是老套伎倆,但現在兩人面對面的搏殺,距離之近差不多到耳臏廝磨的地步,阿勒坦這般舉動縱使身手再矯健,若是遇上奮力一擊,也決無可能回筷防守。這天賜的機會紫姬當然不會讓它在眼皮下溜走,全力舉筷向對手的面部插過去。打到這裏,就算有當世一等一的好手在場,恐怕也不會懷疑勝負的結果。
紫姬這下幻靈手法最後一擊殊途同歸彷彿聚集了自己十一成的功力,銳利的銀光排山倒海地向對方近在咫尺的面門紮去。只聽阿勒坦怒吼一聲,「啊」地張開大口,朝紫姬迅猛的筷風直撲過去。只聽得「咯」的一下,阿勒坦居然讓紫姬的銀筷插入自己口中,然後死死咬住了筷身。
紫姬頓時感到自己握緊筷身的手好像被一股難以抗拒的力氣一戳,然後就再也無法將筷子就這樣難以置信地停住了。由於這個驚人的變故,紫姬很自然地張開那薄薄嘴唇的櫻口,「啊」了一下,美如珠貝的銀牙間漏出一點空隙。驚魂未定之間,她看到那對木筷已經逼近到自己的面前,因為之前全力一擊,現在哪裏有力氣抽手回來抵抗,雖然阿勒坦此時也不可能積累多大的能量,但天生神力的他還是準確地將筷子趁亂送入紫姬的口腔之中。
木筷不偏不倚地刺中她的嚥喉,撕心裂肺的痛楚從紫姬濕潤的口腔中噴射出來,錐心的劇痛讓她一下子昏厥過去。事實上,阿勒坦此刻也是大難不死,如果紫姬不是因為力戰而疲憊、或者自己咬合的能力稍有不濟的話,現在遭當吼穿刺的絕對是他。
電光火石之中,以命相搏的那剎那一結束,他就暗自禱告上天,對眼前這位將死的對手也不由不心生佩服。過了一會,紫姬才悠悠疼醒,筷子依然牢牢插在她的口中,喉腔中的碎骨合著血肉,又苦又鹹的味道嗆著她的鼻腔、咕咕地往下嚥。這時候,淋漓的香汗迷糊了她的雙眼,胸襟已經被鮮血染了個遍,自己最引以為豪的肉身彷彿被千軍萬馬肆意踐踏著,在玉臀的帶動下,她風韻的長腿不自覺地抽動起來,她嫣紅的鮮嫩的臉蛋上標志的五官開始不自然地扭曲,淋淋血紅下的酥胸顫巍巍地跳動著。
忽然,或許是窒息帶來的胸悶,紫姬皺著眉頭乾咳了幾下,頭部這一動,喉部的傷口的劇痛立即帶來電擊般的感覺。在這種非人的環境下,紫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成熟而豐滿的肉體來回蠕動起來,臀部把凳子上摩擦得吱吱作響,最後乾脆鬆開握住筷子的手,豐腴的前臂使勁掙扎著扣緊桌面,指甲在臺上劃出十道深深的痕跡。
這還不要緊,更惱人的是自己香臀夾溝間那一點玉洞居然開始醞釀起羞澀的快感,這種甜蜜的情慾在疼痛的翻滾中變地更加難以抗拒,她已經騰不出手去撫慰那越升越高的麻酸勁,只能靠腰肢猥瑣地下壓來滿足自己陰核上刺激的膨脹,踢騰的美腿在相互揉搓,試圖靠跟部的擦擠在生命的盡頭給自己一點歡愉。
阿勒坦「哈」一口吐掉含在口中的銀筷,但自己仍舊死死捏緊自己手中紮在紫姬口裏的木筷,不給對方一點機會,只是片刻之間,連他這樣的硬漢都被她羞怯的扭捏動作弄得慾火中燒,硬邦邦的下體頂得褲子發慌。
又折騰了一會兒,紫姬雙目微合,已經氣息漸弱,突然,她感到自己小腹傳來一陣陣舒服的溫熱,跟著迅速向下身的尿道口蔓延,難道是自己行將失禁嗎?確實,從早上用飯後到現在,自己未曾解手過,衝擊的尿意洗刷著她的軀體。
阿勒坦也意識到對方體態上的變化,覺得紫姬的神情變得羞赧起來,身體刻意地抑制下,不自覺地蠢蠢欲動。他是個行軍打仗之人,在沙場上也曾殺死過不少女將,對紫姬這種垂死的反應並不陌生,只是默默等待著她的動靜。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紫姬的嬌小美麗的玉手「啷」地把眼前的茶杯捏了個粉碎,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含著筷子的香唇抽動起來,新月般的眉毛扭在了一起,四肢停止了抽搐,而是顫動地慢慢放回原來溫文爾雅的位置,臀部擺動的幅度在逐漸減小,眼珠似痛苦似快樂盯著屏風外不知情的人潮。
阿勒坦心頭劇震,他知道紫姬收集起全身最後的力氣,在彌留之際,用真氣一面硬生生將尿意擋在體內,一面恢復自己尋常的外表。他看著紫姬以頑強的意志力,在一點一點消除插喉給自己帶來的變化。
她賢淑地將蓮足放置在臺下,雙手優雅地在自己的身前,靚麗的容顏在背後巨大的痛苦下,不動聲色地將最平靜的表情留下來。最後,她朝阿勒坦輕蔑地看了一眼,頭輕輕一歪,美目就這樣徐徐閉上,閨秀般文靜端莊,好似進入了夢境。
沒有尿滴聲,沒有痛苦的掙扎,但這次阿勒坦滾燙的精液還是情不自禁地溢了出來,令他壯實的身板也不由把桌子抖動得很響。行事完畢之後,阿勒坦站起身來,向紫姬開始僵冷的屍體一拜,他現在目睹了漢人女子把身姿儀態看得比自己生命還重的慘烈場面,雖然紫姬非常從容,但他絕對知道內間需要的毅力,而這種痛苦肯定要超越自己那一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