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計數器由 2007.11.30 起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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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血月明傳 3 簡體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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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短刀將要觸及夫人背門的那一剎那,少年忽然僵在那裏,似笑非笑地居然是愣住。猛然,李朝覺得眼前白光一閃,少年被突如其來的人影一腳踹到額頭上,朝後面飛了好幾丈遠,重重摔在地上,濺起一陣水珠,碎花濺玉之間,他的一頭長發被踢開,烏髮的發絲四散開去。
李朝定睛一看,這才發現他幼嫩肌膚益發宛如白玉的肌膚,這哪裏是什麼俊俏少爺啊,分明是位含苞待放的美人。驚魂未定之際,眼看白影正要上前拿人,天地間傳來突然「嗡嗡」的轟鳴聲音,抬眼忘去,在陰暗幽閉的樹林之間,居然是鋪天蓋地的蜜蜂,它們陣勢整齊有序,仿若排兵布陣。
一看就是經過人為訓練的,厚厚的蜂群立即將眾人包圍,不漏一點縫隙。透過跳動的蜂影,對前處站著三位少女,前兩位是來自苗疆的打扮,為首的苗族少女,手持一柄奇形木杖,腰繫彎刀,赤著雙足身穿淡青色的絲織短衣裙,露出一雙無瑕玉腿,頭戴兔毛綴頂鹿皮帽,上面還垂了兩串紅色玉石鍊,發絲分束左右,頸項掛了一圈豹牙項鍊,容貌甜美,笑靨如花。
雖然缺乏光線的照映,但也覺得她白裏透紅,宛若一朵粉嫩的山茶花,煞是可愛。她身旁的少女也著平常苗女的短裙裝束,上著圓領開襟窄袖青布衣,袖肘以三道黑布鑲襯,內著白色衣,領圍胸襟露出白衣,額部以白巾交叉而纏,白巾上又纏黑巾,黑白分明,只是手持藤鞭,多了幾英氣。
她們身後是一個高跳的身影,身材豐滿圓潤,穿著打扮像極了西洋水粉畫中的貴族少女。緊跟著,剛才那幾個護衛的少年也閃到她們身後,蠢蠢欲動。
這時李朝身後白影傳來一把冰冷的少女聲音
「原來是苗僵的禦蜂術,名不虛傳。」
前面可愛的苗女嬌笑到:「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但請姐姐放她一條生路。」
楊夫人朗聲悲切說到:「此人兇殘無比,幾滅我家滿門,閣下如要救人,還要問我手中的鴛鴦刀。」
苗女正色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的恩怨,但是中原武林的規矩素來是單打獨鬥,現在你們以多凌寡,似非正派的行經。」
老實說,女扮男裝少女的殺人手段雖然兇殘,但畢竟雙方之前有生死之約,就技藝而言比試中也看不出有什麼違背一般規則的齷齪行經,倒是現在李朝這方趁人之危,想來還真是有失道義。
白衣少女道:「尋仇解恨是你們的事情,只是你們在京城行事可疑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情,我只是奇怪諸位的身份。」
苗女接道:「如此留意我等的行蹤,姐姐的來歷不也是叫人頗費思量嗎?不過既然你無意過問你們的恩怨,先請放了這位姑娘。」
西南邊陲的奇門遁甲之術一直是許多中原高手的剋星,古怪神秘,令人難以琢磨。如今在對方的禦蜂術的彌漫的籠罩之下,縱有三頭六臂也是插翅難飛,即使僥幸突圍,遍體鱗傷之下也難敵對方兩三個人的夾擊。白衣少女只得不做表示,任由之前那七名侍從在眼前將他們的主人救走。
苗女一聲響亮的口哨,抬起藕臂,拿出一個粘滿蜂蜜的小瓶子,難以計數的蜂群好像受到了鳴金的號令,又嗡嗡地化為一道粗粗的線條,聽話地回到主人身邊,圍繞在瓶口四周。
白衣少女這時候回轉身來對楊夫人說道:「夫人之恨只怕今日不能一報了,還望多多保重,這幾位朋友就由我們晚輩款待,請夫人暫且回去,料理事宜。」
李朝看著少女說話的身體,她玲瓏剔透的身段在潔白如雪的輕紗包裹下婀娜多資,李朝忽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沒錯,一樣的面紗上深邃的雙眸、一樣的裝扮,只是白色的冷漠輕傲取代了紫紅的莊重典雅,舉手投足更加沒有人氣,她的氣質象極了那晚小巷裏被殺的女孩。
楊夫人奇怪地想:「這女孩為何不喜歡我留在這裏,多我一個豈不是多分力量。」
白衣少女繼續說道:「不管怎樣,我也算出手相救過夫人,現今只是想單獨會會這幾位朋友,還請夫人賣這個人情給我。」
言語雖然頗為懇切,卻有一股令人難以拒絕的力量。既然少女說到這個份上,楊夫人只好向兩個少年施禮,說道:
「英雄少年,後起之秀,日後如有相遇之緣分,今日搭救之恩,定當報答。」
話音一落,就運起峨嵋蜻蜓點水的輕功,淡淡的朝後離開樹林而去。
李朝當然也狐疑起來,自己與她素不相識,她卻惟獨留下自己做幫手,又不好推脫,只得走一步看一步。李朝心裏揣摩著:看來眼前這位姑娘多數和上次的少女有點關係,能逼少林寺的人出殺手的定然不是等閒之輩,眼前這些也沒誰跟自己有深仇大恨的,殺將起來還不知道要捲入多少是非。
白衣少女向對面發話道:「諸位拔山涉水來到中原,想必也不會看看風景就走吧。」
為首那苗女咯咯笑到:「姐姐說得不錯,剛才兩位的神技叫奴家打開眼界,今天如果有幸,當然願意領教中土高手的絕學。」
白衣少女李朝使了個眼色,李朝迫不及待應道:「是啊是啊,反正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乾脆大家回去休息休息,養精蓄銳,過幾天到時後再約個時間------」
還沒等話說完,「唰」的一下,身旁的少女起身朝前衝去,飛揚的白色流光異彩之間居然是逍遙遊的身法。持鞭子的苗女立即移步頂到前面,甩出靈蛇鞭法,地面頓時飛沙走石,白衣少女也覺得是勁風襲面,眼前有無數的鞭影在野蠻的舞動。
少女立刻從水袖中亮出一把銀笛,施展自身絕技,縱橫與鞭陣之間。她的笛法飄逸不凡,如灑如霰,意態瀟灑可比吟風頌月,在那或如狂風,或如驟雨的鞭影中卻是輕靈無比。
李朝正看得如吃如醉,突然發現剛才那個為首的苗家女孩就站在自己的身邊。驚疑之際,李朝朝她苦笑道:
「真是倒了大霉,你我就不必了吧」
女孩也被他逗樂了,歪著腦袋咧嘴一笑
「少俠不必謙虛」說罷
「嘿」的一聲,執仗撲了上來。
李朝先頭後腦被震了一下,現在還暈暈沉沉,當然不願意出手,只好拾起剛才掉在地上的長劍,拿玄虛劍法與對方相抗。
另一頭,已經和對方纏鬥了幾十回合,表面上看,柔韌的長鞭眼花繚亂,將地上的亂物抽得亂七八糟,其實白色衣少女的笛法一招緊接一招,綿綿不絕,其間毫無懈怠,使敵人沒有攻擊得手的機會,而她遊絲隨風的手法卻在侍機待發,準備一招制敵。
這面李朝在與對方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少女的杖法雖然怪詭絕倫,但李朝靈智未混,耐心地防守,這樣一來,本來就沒有死鬥必要的少女也不自覺放慢節奏,這麼一唱一和,咋一看去,兩人更像是師兄妹在哪個無聊的午後在演習套路。
不過白衣少女這邊戰事卻更加吃緊,看到對方開始露出疲態,她手影連連,將江上弄笛,花開見佛,紫氣東來,流星趕月飛燕穿柳,鍾馗抉目,流星飛墮的一連串招數打向對方,苗女只能喘著粗氣,在嗤嗤而呼的風聲中用雲橫西嶺的鞭術守緊門戶。
此時天氣已經開始放晴,雨後泥土的芬芳中,暖暖的陽光穿透樹葉的枝枝葉葉稀疏地鋪撒在叢林中,給人一點懶洋洋的感覺。舞動長鞭的苗女知道不能繼續這樣下去,準備施展毒術。
只是對方淋漓盡致的笛法中自己哪裏有機會呢。忽然,她靈機一動,虛步飛起,騰空倒到白衣少女的身後,五指一伸就要射出暗器,此乃苗疆劇毒的斷魂葬命鏢,此物用寒鋼打製,配上蟲蛇之毒,一旦打進對方發膚,即皮膚潰爛而亡。
誰知道這時候她對的方向雲層恰好散開,一縷刺眼的陽光馬上罩住了她的雙眼,反應自然慢了,白衣少女也是一驚,連忙側身避讓,這樣暗器雖然是脫臂飄出,但力度和準頭卻打了折扣,兩鏢只是在她的身旁驚心動魄地掠過。暗器打在樹乾上,熾熾幾下,竟然熔掉一大塊樹皮。
白衣少女當然深知西南用毒的精妙,卻也沒想到速度會如風馳電掣般迅猛,毒性如此之剛烈。要不是太陽的掩映,自己幾乎要斃命當場。她來不及多想,趁對方還沒調整過來,施力將銀笛恨恨敲在苗女拿鞭的右手手腕上,只聽「喀」的一下,她的腕骨頓時折斷,還沒待慘叫聲從對方口中發出,鞭子一脫落,白衣少女一個箭步從前原地轉身,柔弱的軀體一彈,凌雲腿法正中苗女的眉頭雙睛,苗女悶哼一下,一個後滾翻摔在地上,不等她坐起,白衣少女筋節抖動,打側踢向她的背後骨縫,苗女一下子本沉重的腳力踹得飛了起來,「砰!」地摔靠在身後的一棵大樹上,樹上的落葉一時間繽紛而下,在她的身體邊盤旋,好像彩蝶的點綴一般。
身受重傷的苗女沒有善罷甘休,白衣少女眼力很好,看到她在漂絮的葉片中左手一揚,居然是兩枚寒光凜冽的透骨釘,面對面畢竟看得真切,少女運氣入手臂,笛影罩住暗器的來勢,順勢一掃,兩顆劇毒的釘子「吭」地打在笛子上,立時反轉方向,直挺挺地打向苗女已經油盡燈枯的嬌軀。
只聽得「啊」的一聲,透骨釘,不偏不倚地正中她那紅葡萄般的乳粒和周圍一圈鮮紅乳暈的方寸之地。苗女只覺得胸前一疼,跟著羞怪地扭動哼叫著,蠻腰帶動玉臀在樹幹上來回撮動,把樹梢揉動得搖搖晃晃,她已沒有了拿解藥的力氣,只象徵性地折騰了一會兒,下身一軟,身體就這樣慢慢滑落到樹根下,絲線鑲繡的縐褶花裙下一對平滑溫潤惹人憐惜的美腿蹬踢著,然後力氣漸漸漸變弱,左右分開,藥性一發,她通體顫抖了幾下,腦袋一歪,完全坐了下來,黑色的濃血從五官湧了出來,她白眼上翻,嘴角微啟,只覺得漆黑一遍,胸脯一挺,就頹然氣絕身亡。
李朝這邊發現事態不對,持杖少女看到同伴身死,知道未必應付得來,連連貍翻蛇行,試圖退出戰陣。只是這時候,雖然李朝不會為難她,白衣少女卻已經攔在身前。
苗女悻悻道:「你們今天已經殺了一人,如今還想取奴家性命嗎?」
不待這邊答話,苗女神杖一揮,大家眼前頓時被綠色的霧氣籠罩,正是逃走時掩護用的碧蠶蠱毒,雖不會置人死地,短時間內難免衝嗆口鼻。
迷茫之間,李朝耳邊傳來苗女的聲音:「十日之後,城西迎客茶樓取劍。」
只覺得對方柔聲細語之間在自己耳邊吹氣連連,但並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過了好一會兒,煙霧才逐漸散開。李朝見到自己和白衣少女都安然無恙,沒有中毒的跡象,才寬慰些,只是自己手中的寶劍果然已經不知所蹤,雖然不是什麼七珍異寶,但習武之人,如果兵器被奪是奇恥大辱,看來十天之後還要去會會那個小冤家。
這時候,他們眼前的那個俄羅斯少女正笑吟吟得看著他們,似乎還有比鬥的意思。李朝剛想轉身開溜,誰知道被白衣少女的水袖輕輕往前一送,就這麼釀釀蹌蹌走了出來。
俄國少女指指劃劃了一番,原來她不懂漢語,白衣少女笑道:
「人家想找個開闊的地方和我們的武當少俠較量,還不快去。」
說罷指指不遠出山坳那邊一片開闊的平地。俄國少女點頭表示同意,李朝知道推搪不得,只好惱惱地跟著走去。
話分兩頭。
楊門一家幾被滅門的淒慘一幕自是很快驚動了官府,大批兵士很快趕到現場,將場地圍得水洩不通。擂臺四周,七零八落地橫豎著鏢局幾十口人的屍體,沒死的大多也只能就地呻吟,圍觀的一些好心人在幫著一起救治傷員。不一會兒天上也下起了瓢潑大雨,寒風撕裂地低吼,蒼茫的天地間透著一股悲涼的氣氛。
這時,伴著泥水,傳來一陣渾濁的馬蹄聲,正在散去的人們主動地讓開了一條道。紛飛的雨絲間,為首白馬上的是一個穿著錦繡紅袍的英俊士官,他模樣稜角分明,眉宇間英氣逼人,不待馬兒停穩,就翻身躍下,身手頗為矯健。
此人名叫黃蕭雨,乃是明廷的兵馬指揮使,雖則年紀不大,早年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後來投身行伍,因才智不凡,很快獲得提升,現今兼管著京城的安全事務,其姐又是朝廷重臣九王爺的愛妃,恐怕在這樣的亂世,才更能顯示出他的才智。仔細地詢問了在場的士官,他交代了幾句,跟著來到臺上,提氣丹田,施展飄如浮雲的少林絕跡,縱身跨至楊婉那被長槍紮在木匾上可憐的豔屍,單拳一握槍柄,「嗖」的連屍帶槍拔將下來。
一落回地面,他就將屍體平放好,仔細端詳起來。只見楊婉的雙眸微合,紅唇緊緊含著探出的槍頭,眉心稍皺,凌亂的髮絲幾乎遮蓋了她原本清秀的面龐,由於雨水的關係,再加上她的衣裳本來就不厚,籠統的玉體若隱若現,飽滿的酥胸腫脹非常,下身的汙物已基本被衝刷怠盡,被紅裙遮蓋著的白皙晶瑩的長腿不自然地內扣,大腿跟部死死擠壓著冰冷的槍柄,左腳的繡花鞋已經掉了,嫩滑的腳尖蹦得很直,似乎還在掙扎著。
看到這裏,黃蕭雨不由有些疑惑了,按理說,女子施展功夫時,哪怕以命相搏,也必然會注意護住自己身體的私處,即便香銷玉損也決不讓敵人的致命一擊留給自己最羞澀的地方。
而且老實說,哪怕有意輕薄,除非真是武學精深之人,要想在周旋中用長物插進敵人的下身而擊斃對手也是難乎其難。他不便再想,令手下清理現場,並且好好將這位姑娘的遺體護送到衙門再做檢驗。
下得臺來,他發現臺下屍叢中還倒著那個丫鬟,血肉模糊的腦袋已被蓋上一塊布,她的裙擺不知道怎麼被掀起來,一對還在發育的粉腿交錯暴露著,來往的士兵不時偷偷往那裏少幾眼。蕭雨嘆了口氣,念她護主之義,「咣」地抽出寶劍,用劍尖一挑,長裙這才飄然遮蓋住誘人的軀體。
李朝面前的這位美麗的俄羅斯少女,金黃的長髮捲曲著,可人的臉蛋上,碧綠的雙瞳釋放著挑逗的眼神,雪白的肌膚在這個陰暗的樹林中光彩照人,樹影婆娑之間,高挑豐滿的身材在華麗蓬鬆的繡花長裙晚裝下更加嬌豔。
她吃吃地冷笑一聲,「噌」地亮出一挺花劍,這正是歐洲人格鬥的偏好。劍身細長柔韌,只有劍柄處有保護手背的金屬。稀疏的空氣裏,劍尖耀眼地跳動著。西洋的搏擊之術,李朝當然一竅不通,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
坐在樹梢上的白衣少女看到李朝滑稽的表情暗自好笑,「啪」地順手摺下一根樹枝,運力甩給他。李朝抬手一接,思量到:師父說過,但凡武學者,如若融會貫通,其實都是如出一折。大敵當前,唯有邊打邊學。
想到這裏,他向對方示意可以開始。如果是中土的武藝切磋,李朝拿樹枝對寶劍分明是瞧對方不起,但俄國人原本生性豪放豁達,生死決鬥的兵器當然也可以各有所好。少女微微點頭,長劍虛指對手,略一沉吟,驟然出手,長劍直入中宮。
李朝見對方來勢洶洶,寒飆如狂,威力驚人,也不硬接,百念俱棄,氣通百脈,移出八步登空的步法,躲開少女的招數。少女不待停留,嬌喝一聲,連續攻擊,如急雨落平湖,驟起急落,寒氣森然。李朝在這天已經是惡戰連連,還有傷在身,狀態自然非常低迷,最怕遇上風格剛勁的對手。
歐洲女孩的力氣本來就比東方女孩大不少,而眼前這位使的擊劍招數雖然看不懂,但是也能感覺到她定是從小習練,對器械練非常。要想制服對方還要充分利用手中的這根可憐的枝條。
於是李朝一面以地玄訣的內功積聚剩餘的力量,一面以枝代劍施展武當的三清劍法,用陰柔的內力化解對手狂風暴雨的進攻。俄羅斯少女第一次見識到華夏之術,覺得興奮異常,卻並不冒進,而是收回了三分力道,腳下疾退。
李朝見對方奇怪地退讓,也不敢盲目殺上去。只是改使裂天劍法,希望用陽剛之氣壓住對手。這一變化似乎起了作用,少女的招架的頻率加大了很多,額頭上也滲出了點點汗珠。
這時候,數枝上的白衣少女看得真切,俄羅斯女孩無論如很進退,一旦靠近旁邊的那條涓涓的小河就立刻改變方位,把李朝引到其它方向,不由暗自起疑。
又拼了一陣子,俄國女孩已經是嬌喘連連。李朝看準時機,一下子換影移行靠近少女,她好像是一驚,腳下在枯葉間狼狽地一滑,招架不住之間,李朝的枝條幾乎要點到她健碩的胸脯前。誰知道她其實是虛中含實,借著摔到的力道,手中長劍彎作一弘上弦月,劍端衝向李朝的面門,這個舉動李朝一點都沒有想到,忍著力勉強頭一擰,鋒利的劍尖一下子還是在他的右邊眼角開了個口。
少女正得意著,哪想到李朝也像被熱惱的公牛,把落秋拳的勁道加在樹枝上狠狠地戳在少女的心口。老是說,若按中原武林的技法,招數成功之後應該是立刻進擊或者防守,但是斯拉夫人的決鬥中確是招招都分得很清楚,一方擊中後要等對方緩過氣來,再重新開始。
因而俄國少女也沒什麼準備,立馬被李朝插個正著,「咔」的一下,枝條也化作幾道流線飛了出去,她胸口一時悶得發慌,釀釀蹌蹌地退了幾步,剛站穩,就「喔」地一口鮮血吐在她那華貴的黃色禮服上,李朝當然更是血流滿面,睜不開右眼。待緩過氣來,少女罵咧咧地嚷嚷了幾句,捶了幾下胸口,又殺將上來。李朝暗暗叫苦,沒了兵器,只好繼續用凌雲手招架,一盞茶的功夫下來,失血已經令他渾身無力。
白衣少女這時見勢頭不對,開腔道:「不知道武當的少俠想不想看人家出水芙蓉的模樣啊?!」
銀鈴般的聲線透著些譏諷的味道。西方人比試時候可沒有觀棋不語的規定,周圍的人可以隨意吼叫,俄國姑娘只想快點結束戰鬥,好應付另一個對手,當然也沒理會。
李朝運動調息訣,翻騰地朝旁邊的小河閃避著。果然,他發現對手放慢了腳步,試圖用手中的花劍把李朝趕出這個區域。李朝這才深信對方多數是不識水性,故爾擔心失手掉到河中。血還在渙渙地往外淌,神志已經越來越模糊了,糾纏下去,自己非死這位西洋少女的劍下不了。
他本來就是個機靈人,既然有這樣的機會,方法不難想,萬般無奈之下,也只好出此下策。
轉瞬間,李朝使出龍遊四海的身法,在姑娘的身體周圍打轉。俄羅斯少女的擊劍之術都是在直來直往中運用的,眼看剩下半條人命的李朝脫胎換骨,居然是暈頭轉向,她以為對手還有還魂之術,忙亂之間,出手更是狠辣,硬從敵人的身網中突入一劍,李朝一個魚躍輕描淡寫地躲了過去,還無所謂地向對方嘻嘻一笑,少女被他這麼一嘲弄,自然氣惱非常,不顧一切地衝上來。
李朝其實已經是彈盡糧絕,不過是憑著無量訣這門聚集力量的絕學硬撐著,看到少女進擊,他就按部就班一邊閃避,一邊繼續在她的身前閃動。看到李朝的速度越來越慢,少女知道對方隨時都會有破綻,於是越急越亂,沒意識到自己蓮步下的沙土已經漸漸濕潤,只是盯著劍那頭的對手發招。
進退間,李朝用餘光表了一下身後,在看看眼前的少女已是怒火中燒,志在必得,知道時機來了。故意顯個漏洞,俄羅斯少女哪肯放過,一劍當胸刺向李朝。
在無路可退之際,李朝只一轉身,讓過來劍,貓下要來,用掃堂腿的功夫在對手下盤一劃,地面的鵝卵石本來就很滑,姑娘一下子失去平衡,但她在混亂中還是把劍紮在李朝的手臂上,李朝一咬牙,忍著疼一把拉扯住她的衣袖,用腰力一下子將兩人一起摔到河裏。
俄國少女這才意識到李朝的意圖,還沒等她叫出來,「撲通」一聲,兩個人影就這樣墜入水中。透心涼的水流一下子衝進了李朝的口鼻,湍急的水流旋轉地纏繞著兩個身體,這個世界彷彿頓時沉浸在冰點之下。
李朝從小就在武當山下的清溪嬉戲,因而對自己的泳技十分自信,只是在這嚴寒的激流中,自己身負重傷,血流不止,也覺得難以撐下去。好在對方果然不識水性,又是穿著厚重的禮服,一遇水自然身體重重地忘下沉。
但是她身材高大,又生長在寒冷的北歐,因此也不怕低溫,一時間雖然只是吐著氣泡,手腳胡亂掙扎,但由於她能抓著李朝不放,卻也掙脫不開。在這冷凍的渦流中,李朝可以真切地感覺達到俄國少女圓滑豐潤的軀體像水蛇般在自己的胸前扭擺踢騰,絲絲秀髮掃動著李朝的臉龐,高聳的胸脯在急促起伏,翹企的臀部衝頂著李朝的陽具。被她這麼一折騰,李朝也不由慾火中燒,就著水性,牢牢抱著她的身體不自覺地蠕動起來。
夜色已深,鴉啼月朗。森嚴的刑部衙門內,穿過深深的宮牆,黃蕭雨和幾個下屬步履匆匆來到一間低矮的房間內,內間大木床上整齊排放著幾具屍體。他令身旁的吳勇點起蠟燭,掀開其中一塊裹屍布,裏頭正是楊婉的那依舊插著銀槍的遺體。
蕭雨先是拿手指輕按屍身,此時屍體已經完全僵硬,指壓處有輕微的褪色。將屍側放置,掀起衣裳,平坦的背部皮膚現出紫紅色的斑痕,全身上下只有胸口有沉積的淤血,但肋骨完好,在通體一擊之前她並沒有受到什麼重傷。
沉吟之間,門「吱」的一開,進來一個弓著背的瘦削老頭,臉上粗糙的皺紋看來已有年界花甲的歲數。他本是京城首屈一指的仵官,在刑獄司任職多年,曾經在屍叢中抽絲剝繭地破解過許多哄動朝野的奇案,如今賦閒在家,今晚是應黃蕭雨之邀,幫忙分析案情來的。
老頭先是掀開姑娘的裙腳,順著冷硬的長腿探詢到幽閉的私處,他取出一根細短的銀條,在槍肉交接的地方把少女那粉紅的陰唇,左右顛翻倒覆著層層包裹著的肉壁,他示意蕭雨湊近頭來,用銀條挑動陰道內側一處珍珠般大小、茁壯挺立的肉芽。
黃蕭雨擺首笑道:「有何看法,還是請先生明示吧。」
老頭這才挺起身子開腔道:「老夫雖則不通武學之道,為職多年,倒也明白這樣兇狠的殺招只可能是在被害人精神失控的情況下才可能得手。而這位姑娘的屍身表面上沒有重傷和中暗器毒藥的痕跡,按壓其下腹部沒有稠性分泌物排出及尿液漏出,應當不是腸胃的問題,但其會陰卻是腫脹異常,分明是魚水交歡的象。」
蕭雨接道:「對啊,真不愧是再世宋慈,按理說這種大家閨秀決不可能會在婚嫁前行房。但自古以來,各種比試都沒聽說過會有這樣的殺法,真不知內間乾坤。」
老頭跟著說道:「很早以前,西域的花賴子模的密宗邪術曾經有一種專門對付武藝高強女子的毒藥,名曰萬花索元丹,任憑實力再強,只要能將藥粉灑在女子的私處,就會令其神智顛倒,對於那些黃花閨女而言,其妙處的感覺更足以致命。」
黃蕭雨道:「想不到有這麼奇怪厲害的東西,竟然在江湖上無人提起過。」
老頭答道:「這個蠱惑伎倆從未在中原被人使用過,恐怕也早就失傳了,想不到今天有會浮現人間。」
送走了來人,黃蕭雨一個人獨自回到刑部自己的寢室,一位衣著冠冕堂皇的美豔女子從已經在房間內侯他多時了,她正是蕭雨的姐姐九王妃,既然是王妃,珠光寶氣的服飾間自然流露著一種高雅的氣質。兄妹相間,自然寒暄一番。
王妃詢問了蕭雨近日京畿的大事,然後對他說道:「這些日子前方北面洪承疇於所統大軍正在松山、錦州與滿清決戰,勝負難料,南方的李自成、張獻忠軍的部隊勢如破竹,朝廷的江山正陷於兩陷作戰,局面危如累卵。京城之內更是風起雲湧,九王爺與誠王的權勢之爭暗流洶湧,我們如何行事一定要小心謹慎。」
黃蕭雨答道:「最近更加頻頻傳來滿清和義軍已經甚至番邦蠻夷有人滲透到京師裏的線報,而且明廷內部刑部與東西廠都為爭功而開始動作。如果今天的事情都是與之有關的話,更說明已經牽涉到無數高手,一場血腥的殺僇恐怕再所難免。」
王妃說:「滿洲奸細的事情已經是街知巷聞,他們可能很快會對皇上和朝中重臣有所不利,你們與東西廠誰能清剿孽匪徒,立下大功,關系著王爺的前途,不能讓東西廠搶在前頭。」
蕭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待到姐姐之後,他不由來到窗前,靜靜地望著一輪明月出神,在這個清朗的夜晚陷入了沉思。
湍急的河水中,揉搓在一起的兩個已經逐漸冰冷的身體任由水流的規律迴旋著。李朝被剛才肌膚之親這麼一折騰,精關越叩愈急,忍不住從後撤起少女厚重的裙裾,把自己的雙腿夾住俄羅斯少女玲瓏曲凹有致的小腹,一手伸進裙子的底部摩挲起來。對方似乎也沒有抗拒,反而還跟著將高聳入雲的傲人雙峰顫巍巍的抖動。
透過水流的衝擊,李朝在這個失重的空間可以把兩人任意翻覆變換,妙不可言的感覺自然是地面難以達到的。又磨蹭了一會兒,李朝覺得已經按奈不助了,徑自解下褲頭,把堅硬的龜頭握緊插向女孩的嬌嫩的肉洞。男女之歡難免要耗損精力,可是現在的李朝哪還有體力繼續行事,在變幻無窮的空間他只能在少女的恥毛處流連。
意想不到的是,他突然覺得自己的陽具被五指握穩,指甲不斷刮蹭那樣充血飽滿的陰莖,指縫間擠壓著鮮嫩的肉棒。李朝好像馬上有了依靠,任由對方嫻熟的手技撫慰著。
說時遲那時快,少女突然把李朝的陽具往自己蜜穴一送,一觸碰到花蕊的褶皺,李朝的陰囊立刻像火山爆發一般,下身一陣難奈的瘙癢,愛液便密如雨點般衝射進去。誰知俄國少女不識閉氣之術,早就奄奄一息,幫李朝那麼一弄,只覺得自己的陰處一陣灼熱,腰身不自覺的一擺,抽搐幾下就陷入了黑暗中。
李朝也感覺到對方臨死的痙攣幾下,就渾身沒了反應,但是蓄積已久的精液還是繼續蹂躪著俄羅斯少女空洞的軀體。李朝就這樣摟抱著這個沒有生命的豐韻的軀體,在冰凍的時空裏神魂顛倒地享受,直到失去知覺。
好像過了很久,李朝被一股熱流弄醒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躺在了地面上。睜開眼皮,烘烘的篝火旁,白衣少女正坐在樹樁上,仔細地看著一幅手絹。李朝撐起身子,傷口還是隱隱作痛,但都被包紮停當,就是人沒什麼精神。
少女身旁橫著俄國姑娘的蜷曲的屍體,她的臉色已經發紫,身子僵化著,靜靜癱在地上,上身的馬甲已經被揭開,露出雪白的內衣,脹硬的雙峰仿若還在回味那個失控的高潮。
看到李朝起來,白衣女子轉頭發話道:「武當想不到還有這樣的新秀。」
李朝攤開手說道:「我可不想殺人的,是你對她們感興趣而已。」
白衣女子沒搭理他,只是站起身,把手絹遞給他說道:「你瞧瞧這個俄國姑娘的來頭。」
李朝接過手絹,上面的字跡已經被水衝得很模糊了,只是抬頭上的中文可以隱約看到個「王」字,從黑漆漆的字體判斷,格式是正式的公文。
李朝不解道:「那能看得出什麼?」
女子嘆息道:「俄國本來遠離大明,多年來雙方也沒什麼交往,只是近年來,它不斷東擴,對大明的北方領土一直垂涎。」
李朝只知道滿清這時候已經平定了蒙古和高麗,正在蠶食明朝的疆界,如今才曉得還有黃雀在後的人。
少女緊蹙雙眉跟著說:「她來中原的目的更加驗證了朝廷內部已經有人和滿洲、乃至俄國勾結的可能,而苗疆的神教也已經捲入這場爭鬥。」
李朝看著她說話的表情,覺得她衣袂飄飄,在月光之下,淡雅如仙,,楚楚動人的神態扣人心絃。他除了在武學上有點興趣之外,每天習武之後都是等著開飯,國家大事哪裏去管,只覺得她一個少女居然對國家大事如此關切瞭解,既覺得有點好笑,對這個美貌卻又迷一樣的少女又有幾分畏懼。
李朝找了塊樹樁靠背,耷拉著腦袋說:「你沒必要跟我說這些。」
白衣起身少女說:「你們武當忽現京師,怕跟這些也脫不掉關係。」
李朝這才明白她為什麼讓自己留下,不就是為了摸清武當的底細,而今天死死生生的這許多人居然都被她玩弄在鼓掌之間,沒費什麼力氣就被她瞧個一清二楚。
李朝打了個寒顫,詳裝無事地含了個草葉支吾倒:「你千算萬算,惟獨讓那個苗族女孩跑了,看她到時拿那些小可愛在你的臉上打幾十個印。」
白衣女孩低聲道:「可惜啊,她未必能走出十裏以外。」
李朝自是一驚,草葉也不由從嘴邊掉下來,女孩看了他一眼,得意地繼續說:
「沒有人中了追魂鎖喉環後能活下來。」
李朝這下完全驗證了的推斷,那天晚上紫衣女子用銅環將對手勒斃時候倒地女孩窘相還歷歷在目,現在自己身邊的這個人還是少惹妙。
不久,睏倦的李朝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了起來。只是在恍惚之見,他的耳邊穿來了一陣悠揚的笛子聲音,飄逸的旋律在茂密的樹林裏面婉轉回蕩,天簌之音如此綿長,吹醉的碧水在輕輕蕩漾,纏醉了夜鶯舞姿歡暢,眼裏的傷愁在顫音中爬上眉梢,淒美哀傷好像在壓住洶湧的眼淚。笛聲在夢中纏綿,此刻這樣迷離。
星辰的磷光點點滴滴地鑲嵌在黑色的夜幕中,在這個小小的樹林裏,在噼裏啪啦的柴草燃燒之間,兩人在紅彤彤的篝火旁面過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