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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幻想之四姐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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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wq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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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四妹,這麼晚還在上網,妳忘了明天一早還要去醫院接甜甜嗎?」

「死丫頭,聽大姐話快去睡覺!不然明天偶們三個出門不帶妳。」

「二姐,妳那話威脅不了她,她本來就怕進醫院門。妳應該這樣說:『死丫頭,趕緊上床,不然我們為慶祝甜甜出院準備的壓驚宴就沒妳的份了!』妳看她聽話不聽話!」

唉,沒辦法,誰讓我是家中最小的一個呢,三個輪番欺負我。「人家好不容易等到妳們都不用機子了,剛剛坐下還不到兩小時就趕我。等哪天我有了錢,自己買套房子,自己買個電腦,看妳們誰還能管我。」我撇了撇嘴,嘟噥著幾乎每天都要重複一遍的抱怨,起身關機,踢拉著拖鞋向走進自己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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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琪琪,父母都是外交官,常年在國外,只剩下我們4個年輕漂亮的姑娘留守家中。

大姐艾艾,外表冷傲不群,內心卻柔情似水。對自己的未來充滿幻想,喜歡站在窗前發呆。平時言語不多,但說出話來最有權威。我知道她雖然口上不說,其實很疼我們三個,隱然是我們姐妹的保護神。

二姐漠漠,性格外向,模樣嘛...據她自己說是天生麗質,不過她的男朋友真能排一條街。由於迷戀港臺劇,普通話都說不標準了,把我不念「我」,常常念成「偶」。老爸說她很多次,可就是改不過來,可她那些追求者們卻絲毫不介意,反而投其所好成天也「偶」啊「偶」啊的,真受不了。

三姐花花,天性迷糊,該記得的事情常常記不住。前幾天她去ATM提款,居然忘了密碼,讓機子把卡給吞了,搞得前天逛街選的那條裙子都是我給買單,今天居然幫漠漠欺負我,琪琪我決定明天叫她還錢!

最後隆重介紹的就是琪琪我了,我是四姐妹中最小的一個(其他3人:「廢話!」),也是最招人喜愛的一個(其他3人:「是嗎?大言不慚!」)。

小妹妹我活潑開朗,見多識廣,性格隨和,天生麗質,聰明可愛......(其他3人:「......嘔」)。----喂,妳們幹嘛這樣?!琪琪我還有許多話沒說呢?

平日裡我們四人吵吵鬧鬧,但對外可是四人齊心,吵鬧並不影響感情嘛,對不對?

當然,我們吵鬧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爭電腦(女生也不光是為爭衛生間而吵)。用電腦上網是我們的共同愛好。

告訴大家一個秘密,我們上網除了瀏覽些八卦新聞、時尚訊息等一些女孩子都喜歡的內容之外,還喜歡一些異類網站,看那些讓男生都臉紅心跳的文章和圖片,這幾乎成了我們四人每天必修的功課。

----什麼?你們不知道什麼是異類?這……這……這還用解釋嗎?此處不就是嗎?

父母在家的時候,我們還不敢太放肆,怕他們知道自己有這麼四個「孝順」女兒而氣得吐血----

我們四姐妹還是很孝順的,至少在二老面前都裝出乖乖女的樣子。

這兩年他們二老都在國外,我們失去了最後的顧忌,整日沉迷其中。而且不僅看文,也逐漸嘗試寫文。

我們四姐妹中以三姐花花寫文最多,藝術成就最大。

二姐漠漠也有自己的得意之作,在網友中也頗具人緣,她發的帖子有2000多人看過呢!

大姐艾艾偏愛作圖,偶爾也會與網友合作寫個故事,自娛自樂。但也許習慣了管她的三個妹妹,在網上也是承擔管理者的角色。

琪琪我於近日也加入了寫手的行列,雖然文章只有一篇,但也得到了三個姐姐的不斷鼓勵。

四姐妹在私下經常討論創作心得,這也是我難得和她們平等對話的時刻,在三位姐姐的大力推動下,琪琪我「墮落」的速度大大加快,現在已經快到第16層地獄了。

我們四姐妹還有一個死黨,她叫甜甜。

首先是漠漠結識的同道姐妹,後來我們大家都成了好朋友。

前些日子甜甜生病住院,還動了手術,不過術後恢復得不錯,醫生說她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於是我們四個偷偷湊了錢,在醫院附近的酒店訂了一桌「壓驚宴」,希望為她洗去身上的晦氣,給她個驚喜。

酒店的名字很獨特,叫「地獄城」,雖然開業不久,但聽說那裡的飯菜質量上乘,風格獨一無二,回頭客很多,有很多大老闆都喜歡到那去。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花花出的份子也是我給墊的,她居然鼓唆著不帶我去,憑什麼?!琪琪我決定明天除了讓她還錢,外加20%的利息。

我就這樣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越想越不服氣,直到後半夜才有了睡意。

第二天一早,大姐艾艾就來到我的房間催我起床。

我勉強睜開惺忪的睡眼,傻呆呆的看著她拉開窗簾----

天已經濛濛亮了,一縷柔和的陽光照在我的臉上,暖融融的好舒服,我張開雙臂深深的打了個哈欠,又看了看床邊的鬧鐘,突然大呼小叫起來:「還不到7點!不是說好10點去醫院嗎?人家昨晚失眠,才睡了5個小時,有點同情心好不好。」

「10點鐘是『到』醫院不是去醫院,家離醫院還要半個多小時呢!再說,妳們幾個磨磨蹭蹭,去趟衛生間加起來也要一個小時,又都愛美,梳妝打扮沒一個小時行嗎?妳們只會睡覺,讓我一個人做飯,好意思麼?」

(哪個混蛋說大姐話不多?!琪琪要揍他!)

看到大姐絲毫也不體諒琪琪睡眠不足的痛苦,我只好起來。

剩下的事情每個女生每天都要做,瑣碎而平凡,琪琪就略過不提了。總之在花一個半小時的等待----

等待漠漠化好妝之後,全家四姐妹終於趕得及在9點半之前出了門。

天空這時卻漸漸陰了下來,雲層也透出異樣的顏色,紅不紅黑不黑,像是要下雨。這鬼天氣,說變就變。

可能是我們出門太早的緣故,大街上行人並不多,我們四個打扮入時的女孩說說笑笑走在路上,賺得100%的回頭率。

天公雖然不作美,但大家的心情還不錯----畢竟是去醫院接人而不是送人去醫院。

人逢喜事精神爽,這話一點沒錯,我們到了醫院門口居然才用了20分鐘。既然還不到探視時間,漠漠便提議先去旁邊的地獄城酒店確認一下酒席的準備情況,我首先舉手贊同----琪琪我真的有醫院恐懼癥,能拖一時就一時,能不進就不進。

對了,到時候我就推說要留下來指揮擺席,讓她們去接甜甜。我邊走邊打著自己的如意小算盤,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酒店門口。

酒店真是氣派,連門童和保安都顯得特別酷。但除了他們,再看不見其他人,進到大廳,空蕩蕩的,除了我們就沒有其他客人。也難怪,誰一大早來這裡吃飯?!

前臺小姐將我們引入訂好的雅間後,便退出找今天的值班經理去了。

我們打量著這個就餐的環境,雅間不算大,但對5個女孩是足夠了,中世紀歐洲的裝修風格顯示酒店主人復古的喜好,大到臺桌坐椅,小到杯盤碗碟,都彷彿呈現出幾個世紀的風韻。

房間的裝修雖然突出簡樸,但那一整套的電器設備卻絕對現代,43吋的SONY等離子掛在牆上,Shellon的功放和音箱分置在房間4個角落,Kenwood碟機放在中央的電視櫃上,僅是那上面平放的話筒就至少值1000元----琪琪常去卡拉OK,琪琪懂這個,今天可要一展風采了!

我恨不得現在就抓起話筒大唱特唱,但是不行,還是先辦正事要緊,「先把她們三個打發走。」我心裡盤算著,於是極力忍住體內噴薄欲出欲的表現欲,正色對艾艾說:「大姐,妳和二姐三姐先去接甜甜吧,我復責在這裡招呼酒席,保證一小時後準時開席。」

還沒等艾艾說話,漠漠就搶先笑道:「壞琪琪,偶還不知道妳的小算盤?妳不敢進醫院,想在這裡等偶們----妳想都不要想!!!!今天甜甜出院,偶們四個都要親自去接。酒席有酒店的人負責,要妳操哪門子的心?敢在偶面前抖機靈,看來是要偶好好欺負妳一下了呢!哼哼!」

我見小主意被戳穿,正不知如何為自己辯解,卻聽一個美妙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這位小姐說得對,我們這裡服務是最周到的,幾位小姐可以完全放心。妳們訂的酒席決無問題。」聲到人到,隨著話音落地,說話人也走進了雅間。

她看上去還很年輕,決不超過30歲,個子不算高,和大姐差不多,但身材卻豐滿了許多。

她的步態、體態都很輕盈,要不是我們四個對年輕女子的身體存在特殊的視角並有詳細的研究,很難發現她那在酒店的統一制服包裹下隱隱現出的略見發福的腹部。

「我是這裡的值班經理,很願意為幾位小姐服務。」她邊做著自我介紹,邊隨手遞出名片,我一看,上面寫著----地獄城酒店大堂經理 黃芬。

「今天妳們來的真巧,我們這裡有剛從非洲運來的小斑馬肉,肉質細嫩,幾位小姐肯定沒吃過。」

我們雖比不得美食家,但聽說有特色菜,還是想見識一下,於是大家又湊錢準備加菜。

花花這時為難的看著我,似乎還想讓我替她掏錢,我別過頭,狠心不理她。

正當花花用兩根纖細的手指在我胳膊上著力發洩著不滿的時候,那個值班經理發話了:「我說妳們來得巧,還因為妳們是酒店第1000桌酒席的客人,所以酒店特別決定為妳們免費供應這道菜。」

我們四人雀躍起來,為酒店如此英明的決定和自己如此美好的運氣而摟抱在一起。琪琪我暗自決定馬上就去買彩票,摸它個頭獎。

黃芬似乎也被我們四個外向的女孩子感染了,跟著我們由衷的笑起來。她叫來服務生給我們沏茶,請我們先坐下。

花花的特殊愛好使她細心的注意到酒店裡全是年輕女子在服務,剛剛沏茶的也是一位美貌小姐,不由問道:「經理妳們這裡服務的全是女孩子嗎?」

黃芬似乎對我們幾個嘰嘰喳喳說笑不停的姐妹恨有好感,也和我們開起玩笑來:「叫我黃芬好了,不用那麼客氣。妳說的沒錯,在酒店裡工作的都是經過專業培訓的年輕女子,要求是坐不透光,笑不露齒。我們這從老闆到董事都很偏愛女生,一見到漂亮小姐就走不動路,連說話也顛三倒四的,所以老闆要求酒店裡除了他和幾個董事之外,都要女性。」

哇噢!我們四個異口同聲的驚歎。

漠漠說出了我們都想說的話:「偶真難想像現在還有像妳們老闆那樣色色的人,妳們幹嗎還要在這裡做事,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黃芬笑著說:「我這樣說妳們還真信了?!開玩笑的!其實老闆人雖另類一些,但對我們還不錯,薪水給得也高,記得我剛來沒多久,他就獎勵我30萬塊錢。」

哇哇噢噢!我們的驚歎聲震雲霄,花花自言自語:「30萬!My God!我也願意在這裡幹。」

黃芬緊接著說:「不過那30萬是酒店內部貨幣,只能在這裡消費,所以像置房買車都不行。」

「呼……」我們象洩氣的皮球一屁股做在椅子上,不能消費那要錢還有什麼用啊?

我突然想起一事,向黃芬問道:「妳剛才說酒店都是女服務生,可剛才為我們開門的門童和保安明明是男的啊?」

黃芬看了我一眼,笑著回答:「妳叫琪琪吧?小姐還真是細心的人,不錯,他們是男性,不過他們並不是門童和保安,也不是酒店的人員。」

看著我們不解的神情,黃芬笑了笑,一邊招呼我們用茶,一邊繼續解釋:「今天有貴賓光臨,他們是今天專門聘請的保鏢,替酒店擋駕,任何人都不能進。」

漠漠將茶一口飲進,打趣說:「想不道偶們還是今天的貴賓,這麼隆重接待,偶們真不好意思。嗯,這茶味道很不錯呢!」

「是啊是啊。」我們三人齊聲附和著,與漠漠一樣將杯中的茶水喝的一滴不剩,被人當貴賓接待的感受真是不錯,渾身飄飄然的。

黃芬看著我們都喝了茶,抿著嘴笑起來:「妳們四人可不是今天的貴賓,貴賓訂的是今晚的宴席。」

艾艾突然想起剛才黃芬的話,不由問道:「我們不是貴賓?妳剛才說什麼人都不讓進,那我們怎麼進來了?」

黃芬笑聲逐漸大起來,看來她是發自內心的:「那是因為酒店董事們看中了妳們啊?是我們特別囑咐保鏢讓妳們四個美麗小姐進門的。」

「看中我們什麼啊?」我內心飄飄的感覺似乎越發強烈了,連雙腿都軟綿綿的。

這時候,黃芬那張臉充滿了得意的笑容,目光也變得異常的詭異:「看中什麼?還能是看中什麼?當然是看中了妳們的曼妙的身材、爽滑的皮膚、肥嫩的肌肉和新鮮的血液了。」我們的意識模糊起來,對黃芬說的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黃芬傾下身子,湊在我們眼前,似乎要讓我們每個人聽清楚,她放慢了語速,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因--為--妳--們--就--是--今--天--的--菜!」

我們徹底的昏了過去,我最後的印象是黃芬那得意之極的浪蕩笑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醒過來。我睜開眼,活動一下僵直的四肢,又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前額,回想起剛才我們四姐妹正準備要去醫院接甜甜。

我打量著面前的環境,發覺這裡很大,足有一個籃球場大小,但卻沒有什麼擺設,只有中央放著一張長桌足有乒乓球案那麼大,在空曠的房間裡顯得格外醒目。

房間裡有明顯的血腥氣味,四周連一縷陽光都看不見,因為偌大的房間根本就沒有窗戶。

黝黑的牆壁上固定著幾個蠟燭臺,全部房間只靠不多的幾根蠟燭照明,幽暗的燭光從遠處看就像是鬼火,一跳一跳的,映襯著整個房間忽明忽暗。

原來這是一間密室。

「我這是在哪?剛才怎麼回事?!」我還沒有完全清醒,好奇的向周圍看著。突然,發現三位姐姐也和我一樣躺在不遠處的地板上。

「大姐,妳怎麼了?二姐三姐你們怎麼躺在地上?妳們都好嗎?」我又驚有急,爬起來恨不能一步就跨到她們面前看個究竟,卻又一個趔趄栽倒在地,我的腿還是沒有什麼力氣。我只好跪在地上一步一步爬到三個姐姐面前,用力搖動她們的身體,希望她們能醒來。

這樣做還真有效,三個人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我長噓了一口氣:「還好,妳們三個沒事,可嚇死我了。」

「妳們可不能死,至少不能被嚇死,嚇破膽的小MM可不受客人歡迎!」正當我在拍著胸脯長吁短歎的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從後上方傳來,由於房間大而空,甚至可以聽到一絲迴音----混音的效果使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上帝」。

我們四個女孩不約而同扭頭向上張望。這時突然一道白光向我們射來,刺眼的強光晃的琪琪別過頭去。

隨即整個房間都光亮起來,原來這裡是有燈的。

我在燈光的指引下,在此打量著整個房間,燈光堂堂甚至輝煌,現在這裡不覺得陰森恐怖了,如殿堂般的臺階、石柱、甚至還有一座人工假山和沽沽流淌的山泉。

琪琪我轉動著美麗的小腦袋,驚異的目光四處搜尋著剛才說話的那人,三個姐姐也和琪琪一般好奇的四處打量著。

「小姐們不用找了,我來了。」隨著話聲,身後牆壁的角落突然裂開一道口子,有六個人從外面魚貫而入,準確的說是5男1女。

為首那人看的出就是我心中以為的「上帝」,高高的個子,滄桑的面容頗具成熟男人魅力,略帶俏皮的嘴角微微向上翹著,兩隻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我,眼神中總是有一種既慈祥又有些譏嘲的笑意。

我被他看得臉紅心跳----這人真帥,怎麼越看越像神鵰俠侶中的楊過?只是略帶病色的面容讓我知道他缺少陽光的滋潤。

「他的小龍女在哪裡?他這樣看著我,我會是小龍女嗎?」我看著那人,潛意識裡在幻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

「黃小姐?!」就在我望著為首那位英俊佬發呆的時候,身後的漠漠突然指著其中的一位大叫了起來。

一句話驚醒了沉浸在幻想中的我,我順著漠漠的手指望去,可不是?!那個跟在最後的女生正是那個酒店值班經理黃芬。

只是她現在的穿著可比剛才入時多了,妝也比剛才妖艷,虧得漠漠有豐富的研究女性的經驗,否則琪琪還真看不出來----她不會是小龍女吧?

瞧她那不可一世的樣子,頂多也就是個郭芙,怎麼配做小龍女?----

不知怎麼,我當時就在心中認定這黃芬不是好人,對她也充滿了戒備和敵意。

黃芬衝我們打了個招呼,咯咯的笑起來,那笑聲聽起來有些放蕩,琪琪我心中剛剛湧起的一點一見鍾情的感覺讓她這一笑掃得無影無蹤----

她不是應該笑不露齒的嗎,可現在別說露齒了,連咽喉處的小舌頭琪琪都看得一清二楚!

正當琪琪胡思亂想之際,邏輯思維能力最強的大姐還算比較冷靜,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怎麼會在這裡?你們是誰?想對我們怎麼樣?」

還沒等為首那人回答,他身後一個戴著蹩腳的廚師帽,成天像是睡不醒的傢伙搶先答道:「哈哈,這裡是酒店的地下處理廠,妳別問我們是誰,我先猜猜妳是誰,妳叫艾艾,今年27歲,屬羊的,對不對?」

「27歲應該屬牛,笨蛋!不會算術一邊涼快去。阿彌陀佛!」旁邊一個僧人打扮,長的佛口佛面的人大聲反駁道,不過他的話可一點都不像出家人說的話。

「你們兩個都夠丟人現眼的,兩個都去一邊,掰著你們的手指頭算算27歲屬什麼,黃芬妳監督他們,不許他們作弊。」僧人身後那個上身肌肉發達,一身西洋水手服裝的人將前面2人趕去了一邊。

最後一個神秘人,黑巾蒙面,隱藏在僧人身後,不出一聲,卻突施一腳,將僧人踹到牆角,僧人似乎對那人的稟性早有瞭解,也不生氣,和前邊那個睡不醒的一起到牆角,果真掰起20根指頭算了起來,黃芬笑著跟在他二人身後,也去了一邊。

黃芬閃開後,那人又躲到水手身後,琪琪始終看不清他的模樣,直覺告訴我這人陰險狡詐,還是少惹為妙。

正當我們對他知道大姐的名字覺得奇怪,那個威嚴的聲音又響起來:「艾艾、漠漠、花花,我謹代表這酒店的各位董事歡迎妳們來地獄城!」又轉身對著我說,「妳是琪琪吧?妳可是最近的積極分子,我也歡迎妳的光臨。希望四位小姐對我們特別準備的服務滿意。」

艾艾看著他們幾個怪人,不覺驚奇萬分,道:「怎麼知道我們姐妹的名字?你們到底是誰?」

那人道:「我先回答艾艾小姐的第二個問題:我們就是這家地獄城酒店的董事,「地獄城」,明白嗎,就是妳們四位經常光臨的那個異類網站,我們可是老朋友了。」

這時,那個睡不醒的人又插過話來:「可不是,我們是老朋友了,對不對,艾艾小姐?來香一個,唔……啵」說著,衝大姐就是一個飛吻。

我們驚的花容失色,花花低聲向漠漠耳語:「我們光顧冰冰網站的事除了甜甜,連老爸老媽都不知道,他們怎麼知道的,難道是甜甜………」

話未說完,就被漠漠一聲斥責給打斷了:「胡說!偶不許妳懷疑甜甜,她是偶們的知心朋友,況且她要告密早就可以告了。」

花花還想說,卻被那威嚴的聲音打斷了:「幾位小姐不用瞎猜了,還記得網站上有個IP檢視器嗎?這些董事每人都有一個,事實上我們就是通過它查到各位使用的電腦,讓我們非常驚訝的是,我們居然和幾位小姐住在同一個城市。昨天妳們來酒店訂位的時候,我一眼就認出了妳們,這真是太巧了,如果彼此不見個面豈不是太遺憾了?」

琪琪我實在忍不住了,他說來說去都沒說到琪琪我最關心的事,不由插嘴問道:「那你到底是誰?」

那人的目光從我們身上一一掃過,眼神始終那麼和煦可親,照得琪琪渾身懶洋洋的。

「琪琪小姐等不及了,呵呵。好,我來逐一介紹----實際上我一說網名妳們就肯定熟悉----黃芬妳們認識了,不過她在網中一直潛水,只看不說,妳們自然不熟悉。那邊兩個數指頭的一個是「沉睡」,另一個就是「佛口蛇心」了。

至於那個水手打扮的,他是這裡的廚師長,既然他不願意過早暴露身份,妳們想他是誰他就是誰,反正網站中水手打扮的人能撮一簸箕。他身後的那位我就不介紹了,省得嚇著妳們,不過妳們最終會知道他是誰的。最後是我,我是……」

他故意打住話頭,看著我,似乎希望看到我心急火燎的模樣。

我果然沒讓他失望,急得兩腿在地面上蹭來蹭去,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你這人怎麼比我還囉嗦,誰管他們是誰?!我要知道的是你,你到底是誰?!」

他滿意的笑了笑,這才介面到:「我就是易水寒,酒店的執行董事兼總經理。」

「『過山車』?這是什麼名字,沒聽過?」我可能是被心急影響了聽覺神經,他那句關鍵的話居然1個字都沒聽清楚。

旁邊的花花扯住我耳朵大聲說:「是易水寒了,他就是易--水--寒,就是妳朝思暮想的易水寒,什麼過山車,虧妳這腦袋瓜想得出?!真該割了它!」說著「啪」地拍了我的腦袋一下。

三姐一句無心的話,根本沒有注意到躲在水手身後的那個神秘人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易水寒?他就是那個『易』?」要擱平常花花打我的頭,我一定會加倍奉還,可現在本小姐沒有心情和她胡鬧,我全部心思都放在面前這個偉岸的身軀上。

現在仍然癱坐地上的我一點站起來的意思都沒有,渾身軟綿綿的,像只無骨的美人魚,雙腿蜷在身側,一隻手撐住向另一側斜倚的身子,擺出一個小妹妹我自以為性感的姿勢。

在我的仰視下,他的身體異常高大,以前高不可及的人物如今卻近在眼前,有些刺眼的光線從他頭頂垂落,真彷彿萬支利劍貫頂而過----

啊,不對!琪琪我想歪了,應該是萬道佛光籠罩全身才是,比角落那個「李宏志」似的人物佛性高的多。

想到這,琪琪我不由得扭頭看了看角落上仍在數數的兩個人。

「哈哈,我們算出來了,艾艾小姐今年27歲,應該屬龍。」兩人興高采烈的嚷著,將我們大家嚇了一跳,都帶著同情的眼神看著這一對活寶勾肩搭背向我們走過來,卻又被那個看不清長相的神秘人伸腿絆倒在地。

儘管我們幾個現在的處境很不明朗,但外向的天性還是讓我們被面前的景象給逗的哈哈大笑,只有大姐艾艾是我們當中最清醒的一個,她帶著疑惑的神情望著易水寒:「我們既然是網友,你們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見面,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沒等易水寒答話,已經爬起來的佛口蛇心搶先道:「我們想怎麼樣?阿彌陀佛,哈哈哈,這得問我們的廚師長,他想把妳們怎麼樣。」

水手瞪了佛口蛇心一眼,轉頭對我們說:「幾位小姐非常抱歉,今天酒店有貴賓光臨,而且點了酒店的特色菜,妳們正好送上門來,我們當然卻之不恭嘍?哈哈哈哈!」

琪琪感覺這笑聲聽起來耳熟,突然想起來與黃芬在我們昏迷的一剎那發出的笑聲何其相似,都是充滿了得意,透出發笑人的邪惡本性。

漠漠也突然想起了黃芬在四人昏迷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妳們是今晚的菜」,又想到對面幾人的網上身份,不禁打了個冷顫,悄悄對我們三個說:「妳們說他們今天不會拿偶們當原料給做了吧?!」

我們三人也想到了這層,聽漠漠說出大家的擔心,不由又驚又怕,我還抱有一絲僥倖,畢竟易水寒在網上對我格外關照。

我看著面前這人,想問他,可又怕得到那可怕的答案……

還是大姐最堅強,隱然是我們的保護神,儘管她的聲音也微微有些發顫:「易先生是要……,啊!不對,我想問今天的特色菜是什麼?」

沉睡自從進門,那一雙睡眼就從未離開艾艾,聽艾艾問話,搶先答道:「客人點的是『黑白分明』,就是將抽筋去骨的肉分肥瘦用紅燒和清燉兩種方法炮製,最後裝盤。」說完又看著艾艾,目光中透出了悲憫。

我們都是極其敏感的人,又有豐富的冰冰經驗,聽到沉睡刻意重讀的那個「肉」字,一切都無需再問了,沉睡悲天憫人的目光在我們看來就像閻王的勾魂牌----答案已經昭然若揭了。

我鼓起全身的勇氣,明知是什麼結果可還是問道:「易先生不會把我們姐妹當作那個『肉』吧!」

易水寒微微一笑:「很遺憾,儘管我不想明說,可妳們終歸會知道,幾位小姐就是今天的原料。好在大家都是同道,妳們應該知道『上得山多終遇虎』的道理。」

沉睡又截斷話頭,搶著告訴我們:「不過幾位小姐不用怕,我們和今晚貴賓都不是日本人,沒有生吃的習慣,肯定是等小姐們死後才由廚師長去處理,而且我們知道幾位小姐喜歡的死亡方式,所以今天都特別給妳們預備了,小姐們可以放心。至於艾艾小姐,妳絕對會以非常浪漫的方式死去,痛苦很小。」說完,這傢伙居然還向大姐擠下兩滴鱷魚淚。

我們可以放心!?我們怎麼放心?放心讓你們這幫傢伙「處理」嗎?

花花雖是老三,但在網上名氣不比大姐差,首先發難:「你們這群混蛋,我們是在地獄城發過圖寫過文,可那只是腦袋裡想,並不是真的要做,想和做是兩碼事!」

幾個男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笑了起來。

的確!花花的發言理性十足,除了那「混蛋」兩個字,沒有一點感性內容,妄想給他們講道理----

他們是講理的人嗎?結果自然不會打動這些百忍金剛了。

二姐看起來有了想法,對著他們吼到:「你們別太得意,偶告訴你們,我們的朋友看不到我們去接她一定會報警,現在正有200名警察向這裡趕來,包圍這家酒店。200名警察,你們信不信?」

幾個男人互相對了個眼神,水手廚師長對漠漠說:「實在難以置信。」

漠漠見嚇唬不了他,自信心不免有些猶豫:「100名警察,信不信?」

易水寒對著漠漠優雅的一笑「我們還是不信。」

漠漠又試探的說:「那一個童子軍和一條狗呢,信不信?」

易水寒沒有正面回答漠漠,卻對我說:「妳二姐還真是挺可愛的。」

我看著他迷人的微笑,明明知道這人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卻無論如何也恨不起來----

是我春心動了嗎?

想到此,臉熱的彤彤紅,不覺垂下頭去。

花花偷偷說:「漠漠真讓人失望,她這個老橋段連我們都唬不住,平白讓他們幾個看笑話。」說著狠狠白了她一眼,那意思是讓她住嘴。

大姐這時候還盡量保持著鎮靜,深深吸了一口氣,胸部隨著鼓了起來(沉睡的兩眼頓時成為藍色,連鼻血流出都渾然不覺):「易先生的意思是你們今天一定要拿我們作菜了?」

易水寒收回盯住我的目光,看著大姐點了點頭,又補充道:「我個人對小姐們的遭遇非常遺憾,但這已是無可挽回的事實了。很抱歉!」

說著居然對著我們如紳士般的深鞠一躬。

「他說話的聲音真好聽,說話的樣子真帥,哇!他還對著我鞠躬,我要和他跳華爾茲!」

就在琪琪我神遊太虛的時候,大姐冷峻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我知道現在懇求你們發發善心放過我們是對牛彈琴,我只想向易先生提一個要求……」說到這艾艾的聲音突然有些哽咽,不能繼續。

易水寒注視著她,似乎在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艾艾和漠漠花花對視了一眼,三人似乎心意相通,似乎都知道對方心裡所思所想。只有琪琪我一個人傻呆呆的看著三個姐姐,有些莫名其妙。

艾艾定了定神,努力壓制住她的情緒,繼續開口道:「我們這個小妹今年只有19歲,至今還是處女,未經人事,這麼死不是太冤嗎?易先生能不能幫她這個忙?」

我一時還未明白大姐說的「人事」是什麼意思,正自回味,卻聽見男人中有幾聲口哨響起,易水寒也是一愣,隨即指著我試探的對艾艾問道:「妳是說讓我在她死前給她破處??」

「破處??!!」這兩個字琪琪可聽清了!

我的心跳頓時加速180次,不由得一蹦三尺高,心裡怨著艾艾:「想不到大姐也這麼不正經,這時候要我獻身給這個惡魔?怎麼可能?!他!……他!他正看著我………啊,他長的真帥!」我的心思就這樣上下10萬8千里的翻騰著。

漠漠和花花拉住我,不讓我跳起來,就聽艾艾繼續說道:「不錯,我們三個都知道小妹對易先生的感情,雖然今天是第一次真正見面,可你看她,」說著艾艾用手一指我----

這時的我又去做太虛神遊了。

「看她現在含情脈脈的看著你,魂不守舍的,你忍心她到了陰曹地府還是處女身嗎?」

易水寒顯然對艾艾提出這樣難以置信的好事顯得毫無準備,雖然閱女無數,還是變得手足無措起來,居然連臉都紅了。咳了兩聲,穩定一下心神,這才說:「我當然非常榮幸成為琪琪小姐的首任男友,只是……只是不知道琪琪小姐自己的心思如何?咳……咳。」

三個姐姐這時開始七嘴八舌的勸我答應,不過琪琪還在幻境中,一個完整句也沒聽清楚,只隱約聽她們說什麼「給易水寒總好過給他旁邊那幾個」之類的隻言片語。

其實她們多餘勸,自打一開始琪琪我就有這打算了,只是女孩子的矜持還是讓我等她們勸的口乾舌燥才裝作勉強答應。

三個姐姐見我終於點了頭,長出了一口氣,漠漠對易水寒說道:「喂,我妹妹答應了。」

易水寒看著我,目光中蘊滿了溫柔的笑意。

----啊!琪琪要醉了呀!

就在琪琪幻想跌入溫柔鄉之際,在一旁看了很久的黃芬突然笑了起來,笑聲那麼刺耳,充滿了嫉妒:「艾艾小姐怎麼不求易董事長放過妳們呢?那才是妳們現在最應該做的啊?」

艾艾看著她,異乎尋常的平靜,但任何一個人都感覺得出她平靜背後的巨大的憤怒:「我剛才已經說了,明知哀求沒有用又何必要做呢?為什麼要讓妳們看我們姐妹痛哭哀求的樣子?我們可沒妳那麼賤!」

漠漠和花花,甚至包括那個和尚和沉睡,都偷偷向艾艾豎起了大拇指,稱許她罵得好----

除了琪琪我……

我現在什麼也聽不見看不見,我的眼裡只有他,我的全身只有他,可是他的臉怎麼白了?誰氣他了?

黃芬似乎很少遭人如此搶白,臉紅一陣白一陣,乾笑了兩聲,對艾艾說道:「其實也不是沒可能,只是我們這裡有個規矩,如果妳們能贏得這裡專設的賭局,就可以留下來。當然,賭局只有一個勝利者,也就是說只有一人能留下來。」

漠漠和花花聽到有死裡逃生的可能,先是一喜,可後來聽到只能活一個,剛才還光華一片的眼睛不由黯淡了下去,兩人看到艾艾眼中一亮,轉念一想,已經大姐的心意,齊齊點了點頭。

艾艾代表我們四個發話:「不用賭,如果能活一個,就讓我們四妹活下來吧。她就這麼死了太冤。易先生能不能放過她?就放她一個,我們甘願為地獄奉獻身體。」

我猛然回過神來,看著三位姐姐,她們也看著我----

我們四姐妹平時雖然『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但生死攸關的時候,她們卻能不約而同的將唯一的生牌留給她們的小妹妹……

想到此,我拉著她們的手,動情的說:「妳們這是幹什麼啦!妳們攜手赴黃泉,而將我留在這世界上,我也不願獨生,我不依,我不依嘛!」

大姐猛地給了我一巴掌:「傻丫頭,清醒一點!妳當這是過家家嗎?!妳還當你是小孩子嗎?!說話嬌裡嬌氣的,讓人看笑話。妳不依也不行,這是我們三個人一致通過的,妳必須依!明白嗎,傻瓜!?」

我長那麼大,大姐從來沒這樣嚴厲莊重的和我說話,更沒打過我,這一巴掌把我剛才強忍的眼淚一下激發出來,我抱著大姐不由「哇」地哭出聲來,三個姐姐這時也跟著琪琪啜泣起來……

好像對面還有個人在哭,我扭頭一看,卻見某君早就哭的一塌糊塗,本來因睡眠不足就顯得碩大的眼袋此時腫得跟桃兒似的……

其他幾位則對此感動場面無動於衷,看來是他們是鐵了心要置我們四姐妹於死地了。

黃芬似乎很喜歡看我們哭鼻子的樣子,滿意的笑道:「妳們還真是令人感動,幾個姐姐甘願為妹妹犧牲?!但我們這的遊戲規則是認賭服輸,最後贏的那個留,其他人不留。對不對,易經理?」

易水寒看了黃芬一眼,目光讓人捉摸不透。他對我們點了點頭。

「好,那就賭。反正我們四個不管怎麼賭,最後都是小妹贏。」花花對著我們,也衝著對面大聲說道,聲音悲壯而略帶哭腔。

「咯咯咯,妳們錯了,」黃芬的笑聲越來越放肆,「妳們以為是妳們四人賭,那不是太便宜妳們了。妳們的對像是酒店顧問,我們這的一位常駐嘉賓。」

沉睡在一旁始終如一的看著大姐,此時插話道:「這個常駐嘉賓可是論壇上赫赫有名的「香港兵」,因崇拜周潤發,給自己起了個綽號叫「香港軍營賭神」,不過他的賭術、千術著實了得,曾經在一個晚上就從酒店贏走一百多萬。酒店沒辦法,只好讓他在這白吃白住,還給了一張消費金卡,他有空時偶爾也對酒店的管理出點力。總之這人最難纏,妳們可一定小心啊!」

艾艾早就知道面前這個臉上始終帶著倦意的青年對自己有好感,原本對他的怨恨此時也消去大半,破天荒地對他點頭一笑,沉睡立刻瞇起睡眼,努力做出一番笑容投桃報李。

艾艾對易水寒說:「那也就是說我們當中還不一定能活一個呢,是嗎?」易水寒點了點頭。

漠漠搶前說:「那就把你們那位軍營賭神請出來吧,偶們正想見識見識呢。」

此時,身後的小門又一次「吱呀……」一聲打開,一個身穿綠呢軍服,頭帶大沿帽的小子從門外昂首走了進來。

軍服外一件黑色長風衣披在肩上,下擺卻有半尺拖在地上。

他一邊走一邊環顧四周,不停的向周圍的空氣揮手致意,眼神中流露出捨我其誰的霸氣。

走了幾步,卻突然停了下來,倒回門外,精心模仿著香港某位巨星,又邁著比剛才慢兩倍的步伐重來一遍,似乎想讓我們看清楚他的每一個細小的動作。

大約5分鐘後,他終於走到我們近前,摘去軍帽,果然與琪琪我想的一樣----

一個與軍人形象不符的、梳理的油光水滑的大背頭暴露在眾人面前。

「這背頭真的很像周潤發!不過模樣就……」琪琪我暗自對這個「香港兵」品頭論足。

在做了自我介紹過後,這個香港兵打開一塊巧克力放在嘴裡大口嚼著,傲慢的看著我們,似乎與女人同場競技侮辱了他的聲譽。

「聽說妳們要和我『香港軍營賭神』賭,啊……真是不自量力。說吧,妳們會什麼?是麻將、骰子還是牌九、撲克,今天由得妳們選。」說完又從兜裡掏出一根巧克力色的香煙叼在嘴上,點著火,向我們吐出一個煙圈。

我們四個湊一起小聲商量著,覺得應該給他個下馬威,選我們最擅長的。

漠漠代表我們向香港兵挑戰:「你說的呦!方式由偶們挑,不許反悔哦!」

看到黃芬在一邊皺了皺眉,還沒等她向香港兵提醒什麼,就急忙搶先說道,「大豆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說話要算數。」

我白了漠漠一眼,偷偷湊在漠漠耳邊小聲說:「二姐,妳錯了!是大丈夫駟馬難追。」

漠漠被我突然的耳語弄的有些莫名其妙,回頭看了我一眼,問道:「偶說錯了嗎?偶剛才說什麼了?」

我不滿的盯著她----果然不愧是屬鼠的,說過的話撂爪就忘----於是提醒她:「妳剛才說『大豆腐』,應該是『大丈夫』!」

漠漠讓琪琪我弄了個大紅臉,訕訕的笑著。

我便接著她的話對香港兵說:「我來替二姐說,我們要賭的就是----『骰子盅』。」

香港賭神突然被煙嗆得眼淚差點冒出來,一邊大咳一邊哽咽的問:「賭……賭…賭什麼?!!」

「賭骰子盅,就是一個盅裡好幾個骰子,然後看誰猜得準。怎麼,不明白?!還賭神呢,切…!」花花不屑的撇了撇嘴。

賭神的囂張氣焰讓我們打去大半,說話的語氣也變得禮貌了好多:「不是不明白,只是這麼多小姐,要幾十粒骰子,我…我身上沒帶那麼多,我看不如就拿三個骰子賭大小,怎麼樣?」

原本尷尬的漠漠此時從剛才的口誤中緩過來,對香港賭神不依不饒,哂笑著說:「說好的,方法由偶們定,噢,偶們定了你又推三推四,想賴帳啊?」

旁邊看戲的幾位也忍不住偷樂----看來他們對這個一夜之間騙走酒店上百萬的主兒也沒有什麼好感,但是礙於情面不能向我們那樣肆無忌憚。

易水寒勉強控制住不斷牽動的嘴角,咳了兩聲,對我說:「琪琪小姐,妳別難為他了,沒那麼多賭具妳說叫他怎麼辦?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對不對?依我看還是換個方法吧。」

「你明明知道我不會拒絕你,偏偏要對我說,怎麼,專挑我這軟柿子捏啊!?」我看著面前心儀的這個人,心裡埋怨著,可嘴裡就是說不出半個「不」字。不由轉頭看向三個姐姐,姐姐們衝我點了點頭----她們也知道不能把事情做的太過分,畢竟小命在別人手心裡攥這呢!見好就收吧。

我又對著臉已經脹成一塊紅布的賭神說:「不要賭骰子盅也行,那我們就換一樣,我們會的可不多,這是最後一樣了。我們要賭的是----『剪子包袱錘』!」

「嘩…」,只見連賭神帶眾人倒下一片……

「怎麼了,怎麼了!?用得著這樣大驚小怪嗎?我們女孩家家能會什麼賭術呢,我沒說出跳皮筋、蹦房子、打沙包已經算對得起你們了。快起來,別在地上躺著,好像我虐待你們似的。」我邊說邊伸手將易水寒從地上扶起,其他人也都站了起來。

漠漠此時向香港兵說:「喂,香港軍營賭神,這次可用不著什麼特別賭具了吧,剪子包袱錘,只需要一隻手而已,誰都玩過,偶不信你不會!」

賭神的臉不知是給氣得還是給急得----琪琪寧願相信他是給嚇的----已經由通紅變為煞白,嘴唇哆嗦著,說出話來都帶著血色:「妳…妳們,妳們好!好!好!就賭剪子包袱錘,誰怕誰啊!來,誰先上?」說著話,捋胳膊挽袖子,一付拚命的架勢。

艾艾見這傢伙已經快被我們氣死了,只要再補上最後一腳,於是回答說:「賭神先生錯了,不是誰先上,是我們四個單挑你一個,一局定輸贏,你敢嗎?」

賭神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不假思索的說:「有什麼不敢!來來來,少廢話。我先起頭,『螃蟹一呀爪八個,兩頭尖尖這麼大個,眼一擠,脖一縮,爬呀爬呀過沙河......』

我們四姐妹對望了一眼,走過去站在賭神身邊,圍成一個圈----平時積累的整人經驗此時總算派上用場,一個不經意的眼神已經傳達了足夠的資訊。想和我們鬥,哼!你還嫩了點!

琪琪等那傢伙把引詞唸完,就將一雙白生生的小嫩掌伸了出去,果不其然,三個姐姐也一起出包袱,而那賭神偏偏出的是拳頭,他看了一眼,慘叫一聲,嘔出半斤鮮血,立時倒地氣絕。

我們也沒想到他真的就這麼死過去了,剛才的喜悅頓時化成忐忑,看著諸位酒店董事。

沉睡和佛口蛇心將賭神的屍體抬下去,佛口蛇心一邊走嘴裡還唸唸叨叨著,琪琪估計他是在念「枉生咒」什麼的,花花耳朵好,隱約聽他說什麼「可憐這些血啊,就這麼糟蹋了,真可惜啊……」

黃芬此時對我們說道:「不公平,妳們四個打一個,妳們出千!」

我們眼看成功的計劃就要被這惡婆娘給破壞了,不由都恨的牙根癢癢,我強帶笑說:「這全靠運氣,作不了假,如果黃小姐不服,妳也可以下來和我們賭一局嘛?怎麼,不夠膽啊!那就站一邊涼快去!」

黃芬本來就最恨我,見我向她挑戰,看了看易水寒,易水寒面無表情。她受不了我的譏諷,當時答應下來:「好,老孃就賠妳們幾個不只死活的丫頭賭一局,妳你們如果輸了老孃要親自操刀剮了妳們的小妹妹。」

「我們要是贏了呢?」

「老孃說過最後贏了的就可以留下來,而且有權決定其他幾人的死亡方式。」

「我們是說如果我們贏了妳,妳你又如何?」

黃芬不料我們有此一問,張口結舌呆在那裡……

「她要輸了妳們也有權選擇她的死亡方式。」一個冷漠的聲音從黃芬背後想起,卻是那神秘人。

黃芬突然一個激靈,回頭尋找那神秘人,只見他又躲在眾人身後不再露面,黃芬又看向易水寒,易水寒也正望著她。

見她望來,呵呵笑著說:「怎麼啦,我們酒店的老臣子,平時不是滿威風的嗎,這時候怎麼膽寒了?妳不是很想親手處理她們嗎,想做就要冒點險。別擔心,去試試。」

黃芬聽著這一番含義不明的鼓勵,卻似吃了定心丸,咯咯笑著向我們招呼道:「妳們既然還不死心,我就賠你們玩玩。不過說好不能一起來,要一個一個上。」

我們反正也是厄運難逃,心想能攪和一下是一下,哪怕給他們心頭添點堵,也算達到目的。剛才生生氣死一位,已經超出我們的料想,所以也沒和黃芬計較。由大姐先上,誰知就先輸了。接著艾艾和花花也都敗下陣來,只剩下琪琪我一個人了。

此時的我手心冒汗,抿著嘴唇看了看她們三個,大姐看出我緊張,安慰說:「四妹別擔心,反正輸了最多不過是賠姐姐們在一起,剛才妳不是就這麼想的嗎?去吧,咱們四姐妹不能讓人看扁了。」

我鼓起勇氣走到黃芬身邊,將右手高高舉起,成敗在次一舉了。

說實話,我真的非常非常討厭面前這惡婆娘,說不清什麼原因,總之就是厭惡她!

強烈的求勝慾望使我努力使自己冷靜了下來----

剛才黃芬用三樣拳贏了三個姐姐,她這人機變狡詐,應該不會重複她出的拳,最後贏三姐她出的是剪子,這回可能會出布,好,我就出剪子搏一下,死就死啦!」

隨著我的兩指伸出,黃芬也同時伸出了張開的手掌,就在我以為贏定的時候,卻見她又將五指攥了回去,這只是一瞬間的事,但分明我贏的拳此刻變成她贏。」

我一下跳起來,跺腳罵道:「妳耍賴,妳出千!明明出的是包袱卻改錘,真不要臉!」三個姐姐也齊聲為我討還公道。

黃芬得意的笑著:「我耍賴?我出千?除了妳們四個誰見著啦,誰出來作證?這就是遊戲規則,向來是人玩遊戲,哪有遊戲玩人的道理?哈哈哈......」

「我來做個證如何?我看到妳出千了。」就在黃芬得意忘形的時候,背後想起一個溫文但卻冷漠的聲音,登時讓黃芬啞在當場。

黃芬得意的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扭動她那已現僵硬的脖子回頭看去,果不其然,說話的正是易水寒。

黃芬倒退兩步,面如死灰。

易水寒盯著黃芬,嘴角微微露出揶揄的笑意,繼續說到:「我想我還有資格做個證人吧!明明就是妳出千了。」

黃芬看著易水寒,半晌不說話。

易水寒以一種異樣的神情盯著黃芬,看得連我們幾個旁觀者都渾身發冷,「妳知道我說話一般還是有份量的,總不能讓我當食言的小人,對不對?妳輸了,妳應該履行妳的諾言。說實話,妳一向自恃是酒店老資格的職員,對酒店的建設未出過一絲力量,偏偏又誰都不放在眼裡,我們幾個董事早就看不慣了。今天既然有這個機會,正好將妳從酒店剔除出去。」

黃芬肩頭像被人猛擊了一下,倒退一步,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看著易水寒,老半天才回過神來,大聲說:「你……你說什麼,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你說過和她們隨便玩一下的,你……你真的要我死?!你不要我了?!」

易水寒對黃芬聲嘶力竭的哭喊顯然是早有準備,說話仍是那麼輕聲細語,但卻不帶任何感情:「妳輸了,妳出千就是破壞了規矩,這裡的規矩就是認賭服輸。何況這裡的規矩也不是我一人決定,對妳的處置是大家都投了票的,我也得服從大眾的願望,妳聽話,乖乖的去吧。」

黃芬聽此一言,轉頭看著面前這幾個董事,看著這幾個曾經和她風花雪月的男人,希望他們能幫自己說點好話,但看到他們充滿敵意的眼神,想到他們行事的一貫風格,心裡徹底的絕望了。不由破口大罵:「你們這群挨千刀的傢伙,平日裡只知道得老孃好處,關鍵時候不僅不說話,一個個還心裡巴不得見老孃死,吃老孃肉。好啊,想老孃了嗎,來啊,我的身體你們最清楚不過,要哪一塊,儘管張嘴好了。」

眾人面面相覷,被她罵得好不尷尬,她又扭頭指著我,對易水寒罵道:「你這騙子,看到那個小狐貍精,就鬼迷心竅了,你想留著她,嗯?真不知她哪點吸引你了,她身材有我好嗎?她模樣有我美嗎?她對酒店的貢獻有我大嗎?除了那一層不中用的膜,她哪點比我好?不解風情的小丫頭片子,好,好,我今天撕了你。」說著話跳起身向我撲來,卻被沉睡和佛口蛇心搶前一步將雙手緊緊扣住,壓在地上。

沉睡一邊攔她,一邊還不忘急急向大姐辯白:「艾艾小姐別聽這潑婦胡說,別人和她有沒有一腿我不知道,可我和她絕對是清清白白,我發誓非妳不嫁,噢,不對,是非妳不娶的,妳一定要相信我。」說著話竟然急得眼淚流了出來,一雙淚眼狠狠的盯著黃芬,手上也加重了力氣,疼的黃芬不由也賠她流出淚來。

其他幾位對黃芬歇斯底里的表現也始料未及,臉上都不由青一陣白一陣,琪琪想如果目光能殺人,估計黃芬在這一刻已經死了千百回了。

易水寒也是強壓心頭的怒火,吁了一口粗氣,盡量用平靜的語調對黃芬說:「妳的表現太令人失望了,這裡的四位小姐也如妳一般命運,可她們卻能夠坦然對待,酒店剛開業妳就在這裡了,耳瀆目染,卻還比不上她們。」他似乎已對黃芬的拙劣極為不耐,一揮手向眾人說:「哪位兄弟願意送黃小姐一程,看來她是需要有人幫她的。」

佛口蛇心哈哈一笑,搶先說道:「她對生死那麼看不開,由灑家送她一程最合適不過了,哈哈哈,阿彌陀佛。可怎麼處置她?妳們四個小妹妹說說看?」

我們沒想到這和尚會向我們徵求意見,本來恨黃芬恨得要死,巴不得她千刀萬剮,可被他突然一問,看著地下被死死壓住的黃芬,心裡倒沒了主意,畢竟要從我們口中說出一個人的命運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漠漠看了大家一眼,向前一步發言到:「偶們本來活吃她的心都有,但真要偶們做偶們又做不出來。算了,你們想怎樣就怎樣好了,越簡單越好。」

佛口蛇心嘿嘿一笑,瞇起眼睛湊到黃芬的耳邊小聲說道:「她們對妳還是很仁慈的嘛,本來如果她們要生吞活剝妳,更隨灑家心意,可她們要簡單的,好,就來個痛快的,妳忍一忍哦,很快就過去了。」說著從腰間取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刃,眼看要向黃芬的喉嚨比劃過去。

黃芬知道最後時刻就要到了,用盡全身力氣掙扎著,屁股努力的向上拱起,腰猛然左右扭擺,妄圖將整個身體從地上翻起來,沉睡和佛口蛇心居然差點就被她給甩開。

廚師見了哈哈一笑,對兩人道:「說你們兩個平時少鍛煉,手上沒勁,你們還不服氣,怎麼樣?讓個小丫頭就試出來了吧,要不要我幫忙?要幫忙就說話。」

佛口蛇心聽到廚師的一翻譏諷,低頭看著還在掙扎的黃芬,惱羞成怒,罵道:「廚子閉嘴!別在那說風涼話,我剛才是冷不防,阿彌陀佛!他奶奶的!老子500年前還倒拔過垂楊柳呢!說我手軟,哼,如果連這潑婦都收拾不了,老子我就回家賣紅薯。睡不醒的傢伙你閃開,看老子今天一人收拾這賤貨!」說著向手心唾了兩口,將沉睡撥拉到一旁,和身撲上,又死死壓住地上的黃芬,左臂繞過她的脖頸,腰下兩腿一用力,站了起來。

黃芬也順勢被他從身後箍住脖子提了起來,一雙腳離了地,登時挺著身子嗆咳起來,臉也憋的通紅,一雙手向前徒勞的抓著,突然又向後上方探去,想插佛口蛇心的眼睛。

和尚對這一陰招顯然早已料到,右手刀向白嫩的手掌一劃,黃芬的四個手指被齊刷刷切了下來。

黃芬此時已經被窒息的痛苦折磨得發狂,居然絲毫未察覺手指已被切斷,仍然張著光禿禿的手掌向和尚的面部抓去,佛口蛇心不料她竟不知疼痛,被她血淋淋的手掌抹在臉上,雖不痛但也覺在眾人面前失了顏面,氣的大叫一聲,右手一揮,將黃芬的整個左臂齊肩斷下,又一回手,右臂也砍了下來,接著肩頭一聳,左手向外一拋,將黃芬丟在地上,嘴裡罵罵咧咧:「呸!格老子,不知死活的臭婊子!老子想妳痛痛快快的死,妳偏偏不聽,好,今天老子就讓妳慢慢的死,老子踢死妳。」

黃芬大量失血而顯得煞白的臉上帶著豁出一切的表情,喉頭咯咯做響,咬著牙狠狠盯住面前這個滿臉是血的兇神惡煞,已經連喊痛的氣力都沒了。胸腹急促起伏著,整個身子由於劇烈的疼痛而顫抖著。

佛口蛇心抬腳向黃芬的正面沒頭沒腦的踹去,一腳一腳,黃芬腹部、胸部、臉上、腿上都留下帶血的鞋印。

我們四人此時早已躲在遠處,看著地上血肉模糊的黃芬,身體隨著狂興大發的佛口蛇心的動作不斷向上跳動著,就像是一條離了水的魚,四人嚇的都用手捂著眼睛不敢再看。

本來已經丟了半條命的她哪裡受得了如此照顧,很快就被踹的口碰鮮血。

一直站在最後看戲的神秘人突然跳出來,從腰後抻出一把西瓜刀,彎腰向著垂死的黃芬頸部猛砍下去,登時一切都安靜了,正好趕上佛口蛇心一個大力窩心腳踏在黃芬的胸口,隨著潑婦人頭滾落,一股血箭噴出十尺開外,有些濺在了我們四人腳上,四人齊刷刷尖叫著向後退去,忙不跌的甩掉腳上的鞋,儘管這都是真名牌也顧不得了。

已經殺紅眼的佛口蛇心見突然跳出來個攪局的,呆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毫無生氣的黃芬,又抬頭看看那神秘人,接著又低頭看仍在濺血的脖腔,半晌,突然將尚且握在手中的匕首一下扔在那人腳下,「叮」的一聲,火花四濺,緊接著對那人大聲嚷道:「喂,你這在別人背後使拌的傢伙,你老是喜歡攪局,灑家正踢的過癮,你為何這麼快結果了這賤人,當我殺不了她嗎?媽媽的!阿彌陀佛!」

那神秘人看了看差點跺了他腳趾的匕首,也不生氣,笑了笑說:「佛兄何必動怒,出家人慈悲為懷,應少動無名之火,戒嗔戒燥......」

佛口蛇心不耐煩的打斷他:「少說廢話,佛爺我一不戒口,二不戒心,今天你如果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來,灑家和你沒完!阿彌陀佛」

神秘人又笑道:「佛兄真是不識好人心,我是在幫你呢!」

佛口蛇心仍然瞪大了那雙充血的眼睛,惡惡的看著神秘人:「你是好人?!老子沒看出來。」

神秘人自顧自的接道:「我知道佛兄是金剛之身,百無禁忌,但有一樣你還是顧忌的----你不要瞪我,聽我說完----你有潔癖!若不是剛才黃芬塗你一臉血,你也不至於瘋子一般失去理智。你沒看到她已經讓你踹的口噴鮮血了嗎?」

「踢吐血又怎麼了?難道你還憐香惜玉不成?真見鬼了,阿彌陀佛!」

神秘人對他的急脾氣也不以為意,指著地上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黃芬,繼續說道:「你踹得她吐血還算小事,可如果繼續踹下去,我敢保證不出三腳她就要便溺橫流了,你總不想自己身上濺上她的腸道排泄物吧,哈哈!你還不謝謝我?」

佛口蛇心沒想到這層,愣了一下,用手撓著光光的頭皮,翻著眼珠想了半天,才訕訕笑道:「嘿嘿,這麼說你倒辦了見好事,難得難得!不過論起踢人的經驗,灑家可比不過你,你天天都在背後踢人,阿彌陀佛!不管怎麼說,灑家謝謝你的好心了。」

「你們都別吵了,這裡還有四個呢。」水手打扮的廚師這時插話道:「你們好清閒,有空在這說客套話,知道今天多忙嗎?噢,你們殺了人就完事了,最後把屍體扔給我一人處置,雖然我喜歡秀色,可你們也得抓緊時間,貴賓快到了知道嗎?!」

沉睡氣黃芬剛才多嘴,見機對廚師嚷道:「你知道時間緊還在這囉嗦,快把這潑婦處理了。」

佛口蛇心點頭笑道:「說的是,快動手!老子等不急要嚐嚐這屬河豚的了,嘿嘿,雖然嘴巴毒,但肉質鮮美啊!」

那廚師見終於輪到他做事了,樂顛顛的走過來就要動手,佛口蛇心急忙又制止道:「哎,廚子你別在這動手啊?!去,到那邊去!老子聞不得那穢物!」

廚師只要給他事情做,對別的也不計較,仍然笑呵呵的遵從吩咐,當下抄起地上的屍體扛在肩上,一手又提起砍落的腦袋,走到大廳另一側,一邊走一邊還哼唱著自編的小調:「你們是害蟲,你們是害蟲----正義的小廚廚,一定要把害蟲殺死!殺死!」

到了大廳角落,扔下黃芬,也不知從哪變出大大小小三把菜刀,當即抄起菜刀上下翻飛做了起來。

不愧是這裡的大廚,轉眼間花容月貌的黃芬在他手下變成了一塊塊皮、骨、筋、肉,尚未凝固的血液和著黃芬的毛髮又污了一地,濃重的血腥氣瀰漫在整個大廳。

整個處理過程也就幾分鐘,我們尚未看明白,卻見他已然拿著水龍開始清理「戰場」了。

邊沖掃一邊從兜裡掏出一根咖啡色的香煙叼在嘴上,又開始荒腔走板的哼唱起來:「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笑看紅塵人不老,咳咳………」

我們四人看著他們----這些人剛才殺了一個女子,雖然這個女子我們也不怎麼待見,但畢竟是個活生生的人啊!?雖然琪琪我平時也經常和姐姐們在一起幻想如何被處理,但今天見到實物,與想像的差距如此之大,不由一陣酸水湧上,胃部收得緊緊的,張口欲吐,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廚師在遠處見到我想吐又吐不出的痛苦表情,得意的吐出一個煙圈,笑道:「不用吐了,妳們在酒店喝的茶裡除了有迷藥,還有我的祖傳秘方,它能將妳體內的穢物全部蒸發出來,妳們現在消化道裡就像初生的嬰兒一樣純淨,這也省得我給秀色們做清潔工作了。」

易水寒看了看錶,皺了皺眉:「怎麼這篇冰冰文節奏這麼慢,寫文人別再拖泥帶水的,再不抓緊小心觀眾都跑了。」

琪琪代作者鳴不平:「不許你說這文不好!作者是廢寢忘食熬了好幾宿才寫出來的,角色那麼多,還要符合性格設定,情節還要有邏輯性,她容易嗎?況且她還是個新手呢!」

易水寒急忙哄琪琪:「小妹妹乖,我不是說作者不好,畢竟是她把我們寫出來,但時間的確不多了,晚上貴賓都要來了,我們快點繼續好不好?妳看看幾位董事哥哥都不耐煩了。」說完又對身邊施了個眼色,大家也都配合的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不住的點頭稱是。

艾艾突然想起一事,問道:「你們總說貴賓貴賓,到底是誰啊?我們想知道自己的身體最後奉獻給誰,也好讓我們三個死個明白呀?」

艾艾的問話向來都由同一人回答,這次也不例外,只聽那人說道:「本來這是酒店的機密,但既然幾位小姐身份也算特殊,我就告訴妳們吧,是屍生戀的幾位大大,今天King、美食家、堅思人、ivan、qingqing等等,共有七、八位呢,今天都會過來,現在我們酒店的董事長正親自去接他們呢。」

易水寒滿意的一笑,向眾人說:「好了,我們繼續,四位小姐準備如何瞭解自己啊?」

「四位?!」我們四個異口同聲驚叫起來,「你們剛才不是說贏的那個可以不用死嗎?怎麼又是四位!」

不等易水寒回答,那個水手打扮的廚師長哈哈笑道:「我們什麼時候說過你們可以不用死了?我們只說過賭贏的人可以留下來,從沒說過可以活下來。是妳們自己漢語水平不高,一廂情願罷了,哈哈哈。」

佛口蛇心也插話道:「留下的意思就是留在酒店的標本儲藏室裡,不用被吃進肚裡,明白了嗎,小傻瓜們?哈哈哈哈,阿彌陀佛。」幾個人就像小孩終於戲耍了自己的媽媽一般,燦爛的笑聲迴盪在略顯空曠的大廳中,可在我們四個聽來,這笑聲分明是魔鬼的催命符。

艾艾、漠漠和花花都沉默不語,知道對他們講道理簡直是愚蠢可笑,看來已經是徹底絕望了。可我還是不甘心就這樣被愚弄,一雙眼睛當然的望向那個領頭的人。

易水寒咳了兩聲,說話了:「的確是幾位小姐將我們的原意領會錯了,對此我也無能為力,琪琪小姐很抱歉。但我說的話還是算數的----妳是剛才那場賭局最後的勝利者,妳有權利選擇妳們四人的死亡方法。」

她見我眼珠一亮,預感到我又要出什麼怪招,於是提前就將我的話堵在肚子裡:「不過我提醒妳不要耍花樣,別妄想和我們玩老死、病死、笑死、煩死這一類的文字遊戲,因為我有最終的否決權。妳也看到了不合作人的下場,合作就讓妳們死的盡量舒服些,這已是我對妳的最大讓步了。最後透露給妳一個秘密,妳可一定一定要保密,最好聽完後就將它從記憶中刪除----告訴妳,依我們這裡董事長的意見,連這點讓步都不想給妳們呢,他這人可是一個天大天大的魔鬼呦!另外,我們這些人中,也有人不同意我的讓步呢!我是頂著上下兩方的壓力給你們爭取到這一點點權利啊。」

沉睡又搶著向大姐表白:「他說的那個壞蛋肯定不是我!我向妳保證,妳想怎麼死就怎麼死。」

知道最後一扇窗也被這群不講道理的人給關上了,我們四人反而冷靜下來----

的確,現在「一哭二鬧三上吊」已經毫無用處了,這樣只會越發激發他們的野性,況且我們四人平時寫文發圖之餘,也經常幻想自己被以各種方式處死,現在有機會成為現實,既然死是不可迴避的了,就應該充分享受死亡帶來的快樂。我們四人暗自禱告:「但願那些冰冰文裡記載的關於死亡的感覺沒有騙我們,阿門!否則我們變鬼也要向那些作者算帳!」

琪琪我突然想:咦?!那些冰冰文有好多還是我們自己寫的呢----自己幻想的感受晃點自己,那如何算帳?

大姐突然想到個問題,就向沉睡問道:「死亡方式任我們選擇嗎?好大口氣!你們這裡到底有什麼方式?」

沉睡忙不迭的回答道:「本來我們這裡的死法還是挺多的,可作者怕各位小姐不滿意,也怕自己一次寫盡了,後續文章沒人看,所以只提供了幾種方式供妳選擇。」說著從口袋裡拿出個紙條,解釋道:「這是作者初步設想文章時給我留的言。我一個一個念,看看有沒有妳們中意的。」

接著大聲念道:「肢解剖腹類。」

「不要!」、「太血腥了!」、「不好玩!」、「鬼才選它呢!」,我們四人七嘴八舌的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對面幾個人對沉睡報以懷疑的目光,佛口蛇心心直口快,問道:「喂,瞌睡蟲!這篇文章的作者MM聰明美麗,溫柔可愛,她會給妳寫肢解?!!打死你我也不信啊!!」

沉睡將腦袋湊近了紙條,仔細地看了又看,突然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拿錯了,拿成我自己的冰山之寶的創作構想了。」邊說邊將手中的紙條收起來,在褲兜裡摸索了一會,拿出另一張紙條,又湊近端詳半天,點點頭道:「這回不會錯了。」

他清了清嗓子,又大聲讀道:「第一個選擇,射殺類。」

話音剛落,我就搶先道:「這還用選?!當然是三姐的了,她就是喜歡這個的嘛!說實話,你們如果沒有準備這一項,我還真犯愁該給她選哪個呢?」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花花身上,花花在我耳邊偷偷說了句「妳不多嘴沒人當妳是啞巴!」

我也不含糊,搶白道:「妳欠我的錢下輩子記得還!」

此時花花的臉紅紅的,不知是興奮還是羞澀,抑或兼而有之。

沉睡看著易水寒,易水寒點了點頭,沒有提出異議,沉睡於是繼續念道:「第二個選擇,絞殺類。」

「這個給大姐好啦,她不願意見血。」我繼續行使著我的選擇權。

艾艾朝我這邊深深的看了一眼,稱許的點點頭。

只聽沉睡又念道:「第三個選擇,電斃類。」

見我不言語,漠漠偷偷拽了拽我的裙帶,對我說:「死丫頭,這個妳要吧,偶知道電擊可以帶來很大的快樂。」

我猶豫道:「可是……二姐,我怕電,高壓電能把人燒焦的。」

易水寒在一旁答話道:「不會的,我們不是用高壓電,再說如果燒焦了怎麼吃啊?我們是將微弱的電流持續刺激女性的敏感部位,這可真正是快樂的死啊,呵呵呵。」

漠漠聽他這麼解釋,沒等我決定就又搶先說:「噢,既然偶四妹怕電,那就由偶上吧,誰讓偶是她姐姐呢?為妹妹偶能赴湯蹈火,偶不怕被雷劈。」說著露出一副大義凜然的神情。

我看著二姐,暗中咬了咬牙----她還真是不怕被「雷劈」呀!

易水寒搖了搖頭,對漠漠說:「很遺憾,漠漠小姐沒有選擇的權利,妳的死法應該由琪琪小姐說了算。」

我歎了口氣,感慨地說:「這個就讓給她吧,誰讓她是我姐姐呢----人大欺人,人小被人欺啊!」

漠漠看我如此深明大義,不由抓著我的手搖來晃去,對我謝道:「好妹妹,妳真偉大,偶以後再也不欺負妳了,再也不叫死丫頭了,不叫妳壞琪琪了,妳是偶的好琪琪。」

我看著她:「二姐妳有先見之明,現在我的確要變成『死丫頭』了。」

易水寒搖頭道:「可惜可惜,這麼好的小妹妹,妳只有一個選擇了。」

沉睡咂了咂嘴,大聲念道:「最後一個選擇是----是----是----」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自己的最後時刻將以何種方式度過呢?佛口蛇心似乎比我還緊張,對沉睡吼道:「少賣關子,快念,阿彌陀佛,不然老子揍你!」

沉睡扁著嘴,委屈的說:「不能怨我,作者就是這麼寫的,連寫三個『是』字,說是『折磨』觀眾是她最大的樂趣。」

佛口蛇心聽說這是作者MM的意思,閉上了嘴。

沉睡繼續念道:「最後一個選擇是----」看著眾人眼中已經冒出火來,當即說道:「我念出來諸位可千萬別發火呦!QQMM寫的是『明天再說啦!』」

眾人怒吼著向沉睡衝過去,「汪」「汪」聲不覺於耳……

佛口蛇心聽說這是作者MM的意思,閉上了嘴。

「好,我繼續念,」沉睡又繼續道:「最後一個選擇是----斬首類。」

我還沒等反應過來,卻被一直藏在最後的神秘人嚇了一跳,只見他手舞足蹈,興沖沖的笑道:「哈哈,我有事做了,感謝作者對我的垂青,將這麼可愛的小妹妹留給我,我保證做的乾淨利落。」

正當他歡喜失態的時候,易水寒適時的潑了一盆冷水:「琪琪妹妹歸我了,我來親自處置她。作者只說斬首,並未要求掌刑人一定是你。」

神秘人盯著易水寒,心中大怒----居然有人在我的領域插一腳----不管是誰,拳腳下見真章!於是一個「白鶴亮翅」,左腿站立,手掌向右腿膝蓋處一擊,腳尖冷不妨向易水寒踢過去,果然是他最擅長的「膝跳反射腳」。

易水寒早有防備,單掌豎在胸前,衣袖一擺,切向神秘人踢來的腳踝,果然是他拿手的「黯然銷魂掌」----咦?!

他換了頭像,現在應該是「彈指神通」才是。雙方你來我往,大戰數合,劈里啪啦、哼哎嗨呦聲不覺於耳......

看著他們打成一團,我的心亂極了----原來我是被砍頭了,這個作者,明明說好琪琪我可以不用死,定稿時居然連一具全屍都不肯給我留!主意一會兒一變,虧我和她心意相通。

唉!女孩天性啊!受不了某些人的鼓唆和威脅。

那邊男人們的戰爭已經結束了,到底還是正宗武俠功夫高一籌啊,彈指神通果然不負眾望,將神秘人打跑了,但易水寒也付出了血的代價,舌頭在廝打喊叫時讓自己的牙齒給咬去一小截,現在滿口是血,急忙掏出雲南白藥一口吞下。

這時從房外又有一人咚咚咚邁著大步走了進來,此人身高丈二,看上去已近不惑之年,稜角分明的臉上已佈滿歲月的滄桑,嘴角緊緊抿著,眼睛射出懾人的光芒。

一襲苗人打扮,頭上黑巾包裹,腳下一雙黑色皮靴,外罩黑色大敞,顯得不怒而自威,真是酷斃了!

眾人一見都退列兩旁,恭手站立,琪琪一看就知道那人是個反面狠角。

易水寒的舌頭還沒好,用含混不清的聲音向我們四人介紹:「諸位小姐,這就是你們仰慕已久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地獄城酒店的董事長----『吾跪低簷裡』先生」

「『吾跪低簷裡』?誰讓他跪在屋簷裡?」我偷偷向花花說,「難道他有懼內的毛病?怕老婆的男人再壞也有限呦!」

易水寒努力控制著仍在滲血的舌頭,急忙辯白說:「是『魔鬼的眼淚』!誰說他怕老婆,他還沒老婆呢!琪琪妳別打岔好不好!」

「原來他就是那個神出鬼沒的大壞蛋嗎?真是名不虛傳!咦?不是現在電視劇裡的壞人都像易水寒一樣有迷惑人的外表,不到最後一刻不暴露的嗎?怎麼這個最大最大的大壞蛋卻黑口黑麵,一眼就能讓人認出他是個大反派呢??那這酒店的生意還怎麼做呀?!」

正在我胡思亂想之際,易水寒又向那人問道:「董事長,咱們今天的貴賓到了嗎?」

魔鬼眼淚皺眉道:「他們在路上就爭論到底是紅燒好還是清燉好,現在已經打作一團了,要不是我跑得快,沒準就做了他們的肉沙袋啦!你們怎麼那麼磨蹭,快點動手!」

眾董事點頭遵命。

終於到了!

別看我們幾個都是地獄網的常客,都幻想過自己如何被處理,也許過願將來真有那麼一天,一定要笑面相對。但真的輪到了,心裡別提多難受了,雖竭力做出視死如歸的模樣,但四個人的眼淚還是出賣了自己。

大姐艾艾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給幾個妹妹露出笑容:「不要哭了,不要讓這些臭男人看見我們難過的樣子,我們越害怕,他們越開心,我們死的越從容,他們就……」

二姐漠漠哽咽著接話道:「他們,他們還是會開心,這幫沒良心的,不管偶們死的怎麼樣,他們都會開心啦,唔……」

三姐花花此時也是淚流滿面,抽抽答答的說:「那麼我們就應該自己對得起自己,去追求死亡的快樂。」

琪琪我年紀最小,哭的也最猛,幾乎已經泣不成聲,從嘴裡勉強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大姐、二姐、三姐妳們不要死,琪琪不想妳們死啊,要死讓他們去死好了,哇……」

縱使鐵石心腸的人面對四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的眼淚也會心軟的,他們………

他們讓琪琪失望了,個個心似金剛石,只聽易水寒開始叫號:「我們抓緊時間吧,第一個,艾艾小姐。唔,妳選的是絞殺,咦,那個『小甲蟲』哪去了,這幾天都沒見他來上班,這可有點難辦啊!?誰來掌刑呢?」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轉向沉睡,沉睡當仁不讓:「艾艾小姐一直是我的夢中情人,她當然交給我了。」說著還向大姐這邊眨了眨眼,心中得意洋洋的想:為這一天我等得全身都發藍了,誰想和我爭,老子和他拚命!那個說出閩南方言來誰也聽不懂的小子,我早就騙他到新幾內亞食人部落去了,他不愛吃人嗎,讓他到那裡過癮去吧。

艾艾見是沉睡來「送」她,想著自己和他兩人在網上非同尋常的關係,兩朵紅霞飛上面頰,偷偷瞟了沉睡一眼,看得沉睡不覺癡呆呆的,口涎滴滴答答順嘴角淌了下來。

艾艾問沉睡:「我們就在這裡嗎,這裡沒有絞索呀?」

沉睡站在那裡,尚自幻想著大姐死後自己會如何如何,對她的問話竟然沒聽見,還是旁邊的董事長推了他一把,這才回過神來,走到牆角按下一個按扭,一個現成的絞刑臺從大廳中央緩緩升了上來。

大廳中此時一片寂靜,只聽到機械滑輪吱吱呀呀的聲音。

艾艾眼睛緊緊盯著那條絞索,看著它從地下升高,升高----

它像一個幽靈,飄蕩在空中,冷傲而孤單,無聲無息的,卻向眾人展示著無比強大的魔力----

我就要和這個「幽靈」相伴了,小幽靈啊小幽靈,你孤單嗎?寂寞嗎?我們交個朋友好不好?

我知道你會帶給我從未遭受的痛苦,希望也能帶給我夢寐以求的快樂………

艾艾微微歎了口氣,在心中暗自祈禱著,從眾人身邊走過去,緩步走向那苦與樂的極限。

沉睡看著艾艾將要飄然遠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什麼,大叫一聲:「等一下!」說完撒腿以10m/s的速度跑出門外,全然不顧身後眾人驚異的眼神(平時酒店分紅利也沒見他跑的這麼快啊?!)

不一會兒,只見他又登登登的跑了進來,牆上的燭火和空中的「幽靈」都隨著他的腳步聲上下顫動起來。

艾艾看著他氣喘吁吁的跑到自己面前,手中捧著一個包裝精美的長方形的紙盒,對艾艾說:「妳把這個換上。」

艾艾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接過紙盒,緩緩打開,向裡一望,裡邊放著一件潔白的婚紗和一個美麗的七彩花冠,不由得呆住了。

沉睡注視著艾艾,繼續說道:「我知道妳喜歡白色,喜歡穿著婚紗,這可不是租的,是我買的,特意為妳準備的,它將永永遠遠伴隨妳。我沒見過妳的真容,只能憑想像,妳看看它合不合適。」

艾艾聽到這番深情表白,心中感慨著自己一生在感情上一幕幕失意的情景,沒想到在生命終結時卻發現有個人真正的瞭解她,關心她,可這人又偏偏是要奪取她的「唯一」的魔頭……

艾艾看著沉睡,像是對他又像是對著自己小聲說:「我是該謝你還是該恨你呢?小傻瓜?」說著,眼淚終於控制不住,流淌下來。

我這時對大姐大聲哭喊道:「妳應該謝妳自己----妳這麼美好,是個人就會喜歡妳,可他們要妳的命!」說著恨恨地看了一眼眾人,眾董事聽了這話,都不覺將頭垂了下去……

還是魔鬼大大定力高深,大喊一聲,「vite!vite!」

艾艾脫去衣裙,套上了婚紗,又戴上花冠,大小正合適,就像是給她量身定做的一般,襯托著大姐的身體如同一朵嬌艷的白玫瑰,可這朵玫瑰還能綻放幾時啊?

艾艾穿著新娘裝,在沉睡的牽引下走向階梯。

在絞索下站定後,沉睡小心的替艾艾將長髮梳捲上去,露出美麗的脖頸。

由於始終被長髮遮住很少見陽光,脖頸的皮膚呈現雪白色,這顏色在平時是那麼美好,那麼健康,而現在卻變得那麼淒美。

沉睡將那「小幽靈」套在了這完美的脖頸上,在頸後拉緊了繩結。又向上調整了繩子的高度,留出幾釐米的空餘,最後將大姐的雙手從背後緊緊縛住,並在大姐耳邊說:「這樣可以讓妳快點脫離苦海。」

整個過程中,大廳出奇的安靜,每個人的呼吸都沉重,沉重的能彼此相聞。

當然,這裡的含義是不同的,有人緊張、有人壓抑、有人委屈、有人怨恨,更多的人則是期待和慾望……

艾艾看著下面的眾人,在沉睡的一系列動作中,她始終深深的、深深的呼吸著,彷彿知道瞬間以後這個自己時時刻刻都在做的最平常的事情也將成為她最大的奢望。

艾艾又看看我們,嘴角動了動,衝我們說:「大家別難過,我會在天堂等著妳們,不久我們又能在一起了。」

花花還是忍不住抽噎著說:「大姐...大姐你想得倒好,可我...我怕妳在天堂,我卻在地獄,那怎麼辦?」

艾艾眼睛掃著臺下所有的人,微微一笑,說:「三妹別怕,我相信我們能在天堂團聚,這裡下地獄的不該是我們。還記得那首歌嗎,我們都很喜歡的,tears in heaven,我們一起唱好不好?」

艾艾還沒來得及起頭,魔鬼眼淚一揮手,沉睡一咬牙,按動了按扭,終於完成了他為艾艾做的最後一道程式。

隨著腳下墊板「啪」地分開,艾艾的身體猛的向下一墜,繩索也被突然的拉緊。

艾艾的嘴大張著,胸部腹部竭力起伏著,雙腿也努力的搖擺,帶動全身盡力向空中挺去,似乎想用全身的所有器官、所有皮膚迎接隨處可見的空氣。可現在呼吸對於她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啊?

女人花正在空中搖曳著,將最輝煌的美麗竭盡全力的綻放著。

琪琪含著淚望著艾艾,內心充滿了淒苦,對著那無情的絞索暗暗許願:小幽靈啊小幽靈,大姐的靈魂就要被她自己的身體奪走了,而她的身體也快要被眼前這群人奪走了,你如果真的有靈的話,就保佑她在最後的時刻少受點苦吧,阿門!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空中的艾艾漸漸的進入了忘我的狀態,身體的掙扎少了,偶爾的一彈,將她帶入無邊無際的美的海洋中。

我見到艾艾的嘴角不再痙攣,她的嘴角鬆弛著,鬆弛著,眼睛慢慢的合上,一絲笑意浮上面頰,「大姐她……她在笑哎,二姐、三姐妳們看啊,妳們看見了嗎?大姐她在笑!」我哭著向兩位姐姐喊道。

我們三個姐妹抱在一起,忘形的跳著,叫著,哭著,喊著,顧不得周圍男人們不解的目光,顧不得自己少女的矜持,壓抑了幾個小時的恐懼、憤懣在這一刻迸發出來。

艾艾在上面注視著我們,眼中的笑意更加明顯了。

美麗的新娘在鞦韆上就這樣蕩來蕩去,彷彿是要將最美的感受永遠保留住----

隨著靈魂在快樂的海洋中最後的一次衝頂,艾艾的身體也做著最後的一次掙扎。

就在她笑的最燦爛的時候,這朵女人花永遠的謝了,就凋零在她最美麗的那一刻。

艾艾,我的大姐,終於去了……

許久,大姐的身體被放了下來,沉睡將她抱在懷裡,理平她的婚紗的皺褶,撫淨她嘴角的一絲紅色,又重新整理了她略顯凌亂的頭髮,整個動作都那麼輕微而細緻,看得出他對大姐動了真情。

水手打扮的廚師長這時不識趣的走上絞刑臺,對沉睡說:「妳的事情完了,下面該輪到我了。」說完就想上前搬人,卻讓沉睡死灰色的眼睛一瞪,嚇得登時跌坐在臺上。

沉睡一言不發,抱起艾艾走下檯子,又旁若無人的一步步走出門去。

眾董事看著他的背影,面面相覷,那個苗人打扮的董事長嘿嘿乾笑了兩聲,對眾人說:「從沒見他這麼認真過,估計是發花癡了。」

易水寒望著沉睡的背影,悠悠地說:「看最心愛的人死在自己手中,感覺的確怪怪的,讓他單獨冷靜一下也好,過會我再去開導開導他,反正現在離晚宴還有兩個小時,等這裡事全部做完再一塊料理也來得及。」說著整頓一下情緒,清了清嗓子,繼續叫道:「二號是漠漠小姐,請出來吧。」

雖然漠漠在我們四姐妹中排行第二,平時最頑皮,但膽子卻最小。聽到叫她,臉色煞白,嘴唇直顫,緊緊抓住我的手,彷彿這時我才是姐姐一般----

也難怪,叫一個花季少女面對死亡,真是一件殘忍的事情,稍微有點良心的人都不會忍心的啊?!

在我和花花安慰二姐,勸她認命的同時,易水寒將絞刑臺沉了下去,掀動一個按鈕,又從地下升起一張佈滿接線和接頭的座椅,椅子前方有一張小桌,桌上擺著一個控制盤,上面一大堆黑色的按鈕,在燈光照射下閃著淡漠的光芒。

佛口蛇心和廚師長強行將漠漠從我們身邊拉開,不理二姐對他們的大聲斥罵,將她用皮帶固定在電椅上。

廚師長笑著對漠漠說:「漠漠小姐不要再做這種無謂的口水戰了,提醒妳,現在應該配合我們,妳乖乖的我們就讓妳死的舒服些,否則妳會很痛苦呦!妳不知道吧,我除了玩菜刀砧板絕不含糊以外,玩電也是一把好手!」

已經到了這一步,二姐也只有認命了。於是沉默下來,也不再掙扎,任由廚師長將十幾根線頭一一夾在她的耳後、胸前、襠下以及手指和腳趾上。

原來這就是易水寒所謂的「女性敏感部位」啊,琪琪的臉通紅通紅的,偷偷瞄了一眼易水寒,他也正向這邊看過來,見到我望他,衝我笑著點點頭,說:「琪琪小姐要不要親自掌刑呢?」

「什麼?!要我親手殺死二姐,你想都不要想!!!!!!雖然我平時常被她惡作劇,但那只是姐妹間的玩笑罷了,我們四個的感情深得不能再深了,

易水寒看著我對他大發雷霆,也不動怒,始終微笑的看著我,一直等我把腦海中存儲的污言穢語向他倒乾淨以後,才接著說道:「看不出琪琪小姐小小年紀,腦子裡裝的罵人的話還真不少啊,呵呵。對於冒犯妳的雌威我深表抱歉,但聽完我的解釋後,若妳還堅持認為我的要求無理,我也不反對由廚師長做掌刑官。」

我看了看那個肌肉發達的廚師,他聽到易水寒點他的將,不由摩拳擦掌,一雙刀鋒般的眼睛狠狠盯著椅子上的漠漠,躍躍欲試,看得漠漠心裡直發毛。

只聽易水寒繼續說道:「這個電椅不是平常處置死刑犯的電椅,它是專門為妳們這些年輕貌美的小姐發明的,它並不是靠高壓將人殺死,而是通過刺激女性的敏感部位,使她們不斷的興奮,最終在快樂的極點力脫昏迷。應該說這是非常人道的死亡方式,妳們姐妹情深,心意相通,對興奮的理解自有我們男人比不了的切身體會,由妳送漠漠小姐上路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我聽了易水寒的解釋,尚自猶豫當中,卻聽漠漠嚷道:「四妹,偶的好琪琪,妳就來吧,偶不會怪妳的,願意怎樣便怎樣吧。漠漠理解妹妹,冤有頭債有主,漠漠到了天堂,不會把帳算在妳頭上的,偶會找那個壞QQ算帳的,偶會好好欺負欺負她呢,哼哼!」

我看著二姐----她的神志似乎已經有點亂了,不找琪琪算帳找作者算帳,琪琪和作者的關係她好像完全忘記了呢?!唉,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聽她的吧,畢竟這是她最後的心願了。

我點了點頭,走向那將要帶走我第二個姐姐的控制檯。

易水寒跟了上來,向我解釋著諸多按鈕的意義,告訴我哪個按鈕連著哪條線,如何調整電壓,旁邊的廚師也不時補充兩句話,最後兩人居然為初始電壓意見不和,爭論起來。

琪琪我中學時物理本來就是弱項,尤其是對電學基本上就是一竅不通,聽著他們兩個的宏篇大論,對將要到來的複雜任務本來就發怵,再看他們在旁邊不理我而自己爭起來,頓時心中厭煩透頂,也不顧自己現在的處境,大聲對他們嚷道:「閉嘴!再吵我把你們兩個人的嘴縫起來!!」

兩人也未料到我竟然還會發火,呆在那裡,果然住了嘴。

我看著綁在椅子上的二姐,眼淚又要往下流。

花花這時搶步過來,說道:「我來吧,我替四妹完成這項任務。二姐,妳同意嗎?」

漠漠點了點頭,鼻子一酸,想說的話沒有說出來,看著我們兩個妹妹----

這是什麼世界啊?這世界是現實的世界嗎?這幫亡命徒居然想得出這麼殘忍的方式,讓妹妹親手殺死姐姐,難道這樣就能減輕他們的罪惡嗎?

我和花花領會了她的意思,知道她不會怪我們,花花又問道:「最後妳還有什麼話要對我們說嗎?」

漠漠仰起頭,努力調整了一下呼吸,將本欲奪眶而出的眼淚硬生生憋了回去,沉默半晌,歎了口氣,開口道:「唉,千帆過盡,終不見,瑤琴絃已斷啊!」

我和花花兩個對望了一眼,都不知道這話的意思,再看眾人,也都傻呆呆的站在那裡,看來也都是二百五。

我想問二姐,卻見她對我們眨了眨眼睛,隨後再不言語,顯然已經對一切都淡漠了,對這個世界無所依戀了。

我鼓起勇氣,按動了啟動按鈕……

我能感覺到,冰冷的電流象刺骨的海水向漠漠湧來,將她包圍,將她托起又放下,小小的電子像無數的螞蟻,成群結隊的向二姐撲去,鑽進心裡,噬咬著她身體中最柔弱最敏感的部位。

漠漠竭力想控制身體的顫抖,眉頭忽皺忽張,拳頭忽攥忽鬆。

隨著我們姐妹二人繼續加強電流,漠漠的身體終於脫離她的控制而顫動起來……

那是痛嗎?那是苦嗎?苦與樂、冷與熱在那接近極限的一瞬間完美的融合起來,像兩隻大手,共同托舉著漠漠到達人生最美妙的巔峰……

這個叫電子的小東西就是帶給二姐無窮痛苦和無邊歡樂的元兇嗎?

自然造化還真是奇妙!居然能將兩個完全對立的情緒同時表達在一個人身上,而且結合的如此完美。

琪琪我一邊看著在快樂巔峰縱情奔馳的二姐,一邊暗自感歎這人生的奇妙。

可巔峰過後是什麼呢?是空虛嗎?是滿足嗎?是神清氣爽嗎?是疲憊不堪嗎?這不也是對立的狀態嗎,它們能統一在一個人身上嗎?

對別人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但是對漠漠卻絕對不是,那無數個巔峰過後是什麼呢?

----是靈與肉的永遠分離!

隨著花花按下了最後一個按鈕,一切都結束了,漠漠的身體軟軟的癱在座椅上,頭歪向一邊,臉上早已不見了痛苦,也不見笑容,卻泛著青春少女的健康的紅色,嘴微微張著,卻已經聽不到剛才的叫喊,她整個人已經完完全全的鬆弛下來。

琪琪仔細端詳,二姐像是睡著一般,甚至還看到了那高挺的胸部有一絲的起伏

那是琪琪的幻覺嗎?

是幻覺啊----漠漠,琪琪的二姐,也走了,和大姐一樣,被極限的快樂帶走了。

花花這時對我笑了笑,說:「該我了。」又對易水寒道:「誰是我的掌刑人?你們負責槍殺的董事在嗎?怎麼沒見他?」

易水寒還未答話,卻聽那「魔鬼的眼淚」笑道:「你是說屠艷吧,前些日子他一天處理了好幾百少女,現在累的手還在哆嗦呢,別說開槍了,能把槍拿住就算不錯了!哈哈哈!不勞駕他了,花花小姐是網站上老資格的會員,就由我親自出馬吧!妳應該感到榮幸,我可是輕易不露面的呦!」

「誰來都無所謂,你的槍呢,刑場就在這嗎?」三姐做出一副大無畏的氣概,果然是見多識廣。

易水寒笑道:「我們對花花小姐自然特別照顧,我們這次不用槍,換一種方式。」

「不用槍?!不是說好是射射的嗎,我三姐只喜歡這個,你們又要耍賴皮嗎?!」我在旁邊替三姐大聲鳴不平。

「兩位小姐稍安勿躁,射射是沒錯的啦,不過誰規定一定要用槍來射呢,我們的董事長親自發明的一種高壓水槍,射出的水流雖然很細,但經過試驗,無論從殺傷力還是被擊中的快美感覺都絕對不比金屬的子彈差。」易水寒解釋道。

「是嗎?真的嗎?」我們兩個都帶著無比疑惑的神情看著魔鬼眼淚。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我的發明絕對可以讓小姐們享受同樣的甚至更高的快美。本來師生戀那幾個混蛋還出主意要用刀捅,讓我堅決給否決了----我們的花花小姐怎麼能用那麼沒品位的武器呢?水多好啊,柔情似水嘛!試驗的時候,好些女孩還主動要求選這個呢!」魔鬼嘴一撇,滄桑的老臉上流露出無比的自豪。

花花又想起一事,指著那董事長,問道:「可是……可是你……你槍法怎樣啊?如果到時候指東打西,那還快美個鬼啊!」

未等魔鬼眼淚開口,廚師長接過話茬,對三姐說:「這一點妳大可放心,我們大大可是神槍手!他從小就練槍,在學校軍訓的時候他是唯一一個打10環的學生呢,很了不起的!」

「苗人」對於這一番馬屁之言顯然十分受用,嘿嘿笑著說:「過譽了過譽了,不過我的槍法的確不含糊,絕對是打哪指哪,這一點花花小姐完全可以放心,過一會妳就可以親身體會了。現在,妳請站在牆邊來。」

聽了這話,我們兩個知道又要經歷一次生離死別了,花花拉起我的手,強顏歡笑對我說:「四妹,我也要隨大姐、二姐去了,此時她們正在上邊看著我們呢,我現在就要去了,妳也一定要快點來啊!前兩天借妳的錢,看來只有來世再還了,那時候不知道利息怎麼算呢?嘻…嘻」

三姐的笑聲在琪琪我聽來就跟哭差不多,我又忍不住落淚:「那錢我不要妳還了,再也不要妳還了!利息我也不要了!妳們說好在上邊等我呦,別反悔!還有,三姐妳記住,是上邊!不是下邊!千萬別走錯路!我還真不放心妳呢,妳自小就迷迷糊糊的,到時候別隨便是個勾魂的妳就跟著走。」

花花朝我一擠眼,說道:「臭小妹,臨死還不忘損我一下,真是死性不改!好,我們拉勾,誰也不能迷路,我們四個都去天堂。」說著話,用一根纖弱的手指勾住我的手,一邊搖一邊念起來,「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說完,花花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到牆邊,沉著的轉過身,面對魔鬼眼淚站好,潔白的小背心凸現著劇烈起伏的胸脯,淺色的牛仔短褲緊緊包裹著兩條膚色健康的大腿。

看著她的颯爽英姿,我真是羨慕她面對死亡的沉著和無畏,不由自主的對她大聲喊道:「我愛妳,三姐!」

話音未落,咦?!那短褲的下沿怎麼會瑟瑟的顫抖呢?

----「三姐,妳真是酷斃了!連顫抖的頻率都比一般女孩子高的多呢!」我還在盡力維護著花花英勇就義的光輝形象。

苗人這時候從兜裡拿出一支水槍----

「這根本就是一支玩具槍嘛!!外殼還是塑料的呢!」我在心裡正想著,只見他瞇起一隻眼,舉槍向著對面的花花瞄去,邊瞄還邊說:「花花小姐最後一刻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花花大瞪著兩眼看著前面綠洞洞的槍口,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半晌才澀聲道:「你……你就用這槍??!!你要射我哪裡?」

易水寒在旁邊說話:「別小看這槍,它射出的水流可以達到200米/秒,比某些子彈還快,絕對具有殺傷力。至於射哪裡,花花小姐在論壇上不是發了個討論貼,專門探討觀眾希望看到女孩的哪個部位中彈嗎?我們絕不會讓他們失望的,哈哈哈!好了,瞄好了嗎老大?」

苗人好容易瞄準了,屏息靜氣,頭不能動,不能點頭示意,也不能開口說話,只好努了努嘴。

易水寒知道他瞄準了,於是大聲發出口令:「各就各位,預備……備……備………」

看著三姐緊張的樣子,我在旁邊也替她著急,對易水寒吼道:「你吃錯藥啦!?痛快點!!」

易水寒對我的斥責感到有點委屈,扁了扁嘴,對我說:「琪琪妳別著急嘛,妳三姐在論壇不是還發過一個討論貼,談『行刑的什麼時候最讓女孩子激動』嗎?好些人都說是聽到預備的時候,妳自己不還發言表示贊同嗎?!我這是給妳姐姐全方位立體式的享受,妳看看,她現在多興奮啊!?」

我一看,果然!

三姐的臉脹紅脹紅的,雙手攥著拳頭緊緊貼在身側,身子不自覺的向前傾去,肩膀不住的顫動著,看得出她對槍口即將射出的奪命水充滿了恐懼、緊張和期待。

易水寒見我不語,繼續喊道:「老大準備好了!預備………射擊!!!」

隨著「射擊」令一出,魔鬼眼淚一扣扳機,一道水箭「嗤……」的一聲飛了出來,射向2米以外的花花。

「啪………」!正好打中對面的牆磚,離三姐只差不到一米的距離----

果然速度極快,牆磚都讓水箭穿出一個3毫米的小眼,還激盪起一縷煙塵!

「哇!這也叫神槍手??!!」我不禁大聲驚呼起來,「我都比你打得準些呢!你真的打過10環嗎?」

「那當然!我的軍訓成績單還在保險櫃裡鎖著呢,平時誰都不給看,妳要不信,我破例拿給妳看!」

「真的10環?」

「嗯!!騙妳是小狗!」

「那總成績多少環?」

苗人對我的刨根問底顯得有些不耐煩:「什麼總成績,說過是10環嘛。」

「10環是一槍打的?」

「嗯……那到不是,5槍加一塊10環。」

嘩……,撲通通……

苗人見眾人倒下一片,爭辯道:「都怪易水寒,磨磨蹭蹭的,他喊預備喊多長,我屏氣就屏多久,憋的我頭暈眼花手發抖,要不然怎麼也不至於誤差1米啊,最多60公分!」

花花實在看不過去了,咬著牙對苗人說:「我現在才相信你是班裡唯一一個打10環的學生!虧你說的出口,我都打過40環呢!甭問,五槍裡邊至少有三槍脫靶嘍!?」

苗人大張著嘴,撓了撓被黑巾包裹的頭皮,回憶了許久,才對眾人說道:「當時的情形真的很混亂!我記得好像是……5發子彈都沒上靶,打10環的那一槍是旁邊那個小子射偏了,子彈恰好崩到我的靶子上,偏偏就擊中紅心……」

眾人有的是剛從地上爬起來,聽這話登時又倒了下去……

花花實在忍不下去了,雙手掐腰,向前一步,抗議道:「我要換執行人!」

......

「砰……」

「哎呀……」

就在三姐走上前抗議時,地下突然裂開一道小縫,一股極細的水箭從下邊射出,正擊中她的兩腿之間。

----這水連磚牆都能打透,更何況血肉之軀!

花花像是被人驟然一拳打中小腹,當即站立在那裡,喉嚨象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瞬間扼住,大張著嘴說不出話。

她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環視眾人,眾人也望著她,大廳裡這時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她又低頭看著擊中的部位,本來淺色的短褲瞬間已被鮮血染紅。

她的雙腿不斷的抽搐,向前踉蹌了一步,終於再也無力支撐自己的主人,軟了下去……

琪琪看著眼前的巨變,腦子裡一片空白----

剛才還像一出鬧劇,現在怎麼……怎麼變成這樣?

我突然感到在這世界上無比的孤獨,彷彿這裡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了,易水寒、苗人、和尚、水手還有那個藏在地下的兇手都消失了,消失在空氣中,只剩下我和倒在地上的花花。

「她也和我一樣感覺到孤獨了嗎?難道快樂的極限就是無我無他、無天無地嗎?」琪琪我仔細端詳著地上的三姐。

「瞧?!她的手緊緊抓著流血的部位,腿還在不住的踢騰,嘴裡「呵呵」的發著聲,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她感覺很痛嗎?」

「不對啊?!如果痛,為什麼臉上卻帶著享受的表情呢?如果痛,為什麼呻吟聲充滿了誘惑呢?如果痛……如果痛……如果痛我該怎麼幫她呢?」這一剎,我心中的疑問彷彿召到神的旨意,腦中一片清明,我拿過飄浮在空氣中的槍,眼中帶著仁慈和關愛,輕輕走上前,瞄準了三姐……

花花看到了我,看到我抬起的手,領會了我的意圖,上身盡力的向空中高挺著,迎接著即將到來的衝擊。

在我看來,她的眼神中飽含著鼓勵和期待。

我手指輕輕動了兩次,剎那間,三姐那最高位置的兩個花蕾,綻放出兩團絕色的花朵,她的身體也猛的跌落在冰冷的地面,突然,一種紅色的幸福蕩漾在了她的臉上,嘴裡的血大口大口的被咯出,全身不住的抽動著、抽動著,幸福的液體也隨著奔湧著、奔湧著……

我看著在快樂浪尖盡情追逐的三姐,看著那三朵綻放的越來越艷麗的花團,輕輕的說:「花兒啊,紅色的花兒啊,你開放的再快些吧,開放的再大些吧,你開放的越艷麗,三姐的快樂就越多。我求求你,把她的痛苦都快快的帶走吧!」

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我們都是孤獨的人……

花花----琪琪的三姐,最後一個姐姐,終於也拋卻了所有煩惱,遠離琪琪而去了。

現在的她,躺在地上,那樣的安詳,那樣的平靜,像個天使。臉上的紅色正在緩緩褪去,卻平添了處女無限的嬌羞。

她上了天堂,一定去了天堂。願神保佑妳!Dieu vous benisse! Amen!

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但實際上我什麼也沒有看見,她眼中也不再有這個世界----我們都是孤獨的人……

這時候,那個「兇手」從地下溜了上來,得意的笑聲迴盪在琪琪的耳畔,將我拉回這現實中。

看那人也是水手打扮,與那廚師長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眼中光華異彩,顯然不近視也不老花。

他得意的向眾人炫耀著:「怎麼樣,我屠艷的計劃不錯吧?!哈哈哈!花花小姐在版上還發過討論貼說希望在意料不到的情況下被射殺,我精心安排了這個行刑計劃,還特意請萬眾景仰的董事長幫著演這齣戲,哈哈哈哈!應該評我屠艷為最佳男主角啊!」

我看著他大笑的樣子,深邃的眼光直盯著他咽喉部位垂下的不住抖動的小舌頭,如果我有一把槍該多好啊!

...等等...咦?!我...我手裡不正好有一把槍嗎?!!射程100米,時速700公里!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笑得最得意的時候,我舉起槍毫不猶豫的瞄準那人的咽喉扣動了扳機。

「嗤……」

「叭嘰……」

那人定定的看著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槍,驚異萬分,似乎難以置信我的槍法。我也恨恨的看著他,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和後悔。

「喂,小妹妹!剛才我明明看到妳射你姐姐的兩槍很準,現在妳的槍法怎麼這麼差勁啊----明明是對我的嘴巴射,怎麼淋得我全身都是?!真是秀女(朽女)不可教也!」

「怎……怎麼會這樣??!!」我看著他毫髮未傷的站在那裡,身上全身濕淋淋的,別說「花團錦簇」了,連一個「小花苞」都看不見!

魔鬼眼淚微笑著解釋說:「妳從我這拿的那把槍是試驗樣品,充電一次只能發射3回,3回以後,它就和一般的玩具水槍無異了,要想再使用,還需充電。哈哈!妳也不開動妳的小腦瓜想想,我們能把槍隨便交到妳手裡嗎?哈哈哈哈!」眾人也都隨著他笑起來。

我看著群魔亂「笑」,心裡別提多難過了----三姐,不能幫妳報仇了!臨死想拉個墊背的都不行,雖然有個賭神陪葬,但他只是顧問,畢竟不是酒店的人啊?!

眾人這時看著我,我知道自己的結局該到了。

想到三位姐姐在天堂等著我,反而坦然了許多。我在內心裡不停的給自己打氣壯膽:「沒什麼大不了!不就是死嗎?不就是砍頭嗎?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姑奶奶出生這19年還沒死過呢,20年後又是一個嬌小姐!……」

不過一想到自己先前的承諾,臉上還是燒的發燙。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向眾人中的某一位。

易水寒也在看著我,看得我渾身不自在。但我估計他對這場面也頗有些尷尬,只聽他咳了兩聲,笑道:「妳準備好了嗎?」

我難為情的低下頭,小聲說:「準備什麼啊?」那聲音小得連我自己都聽不清。

易水寒居然聽清了,輕聲笑道:「小丫頭,明知故問呢!就是妳我先前的約定啊?」

我見再也迴避不了了,鼓起勇氣抬起頭看著他,遲疑道:「就……就在這裡嗎?你叫他們都走開嘛,我……我不習慣被人看哎!」說完又趕緊將頭垂得低低的,一雙手不停的繞著裙帶上的扣子。

易水寒扭頭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苗人打扮的董事長,向他們示意了一下

「看來他也不習慣被人看!」琪琪我在心中想著,暗自的發笑。

眾人在苗人的帶領下識趣地退了出去,一個個路過琪琪身邊的時候都嘿嘿嘿的笑著,用異樣的眼光看著琪琪,讓琪琪覺得他們好討厭啊!

整個大廳這時就剩下我們二人,我一直垂著頭,感覺他緩緩的向我走近,我下意識的向後退著,直退到一個東西在後面攔住了我,偷眼一看,原來是大廳中央的那張大臺。

易水寒見我以退無可退,笑著走上前,雙手撫著我瑟瑟發抖的雙肩,抬起我的下頜,雙唇緩緩向我的臉靠近……

「他……他想做什麼?!!!」

我的心劇烈的跳動著,眼睛看著他的唇,心亂如麻:「這個質感豐厚的唇是不是正在尋找它的同類,尋找它的小妹妹呢?」

我想到這裡,羞澀萬分,現在,這唇上的紋路已經變得十分模糊了----

它們距離我已經很近了。我慢慢的閉上雙眼,內心分不清是應該期待還是應該抗拒他的下一個動作。

易水寒的唇在最後一刻從我的唇邊滑過,向我頭側的小耳朵遊弋過去,隨即就停在那裡。

我鬆了口氣,但奇怪,內心卻並不覺得解脫,反而有點失望,是失望嗎?

我的心隨著他的移動忽上忽下。

感覺他的唇輕輕張開,溫柔的聲音從那裡飄出來:「別緊張,琪琪妹妹,我會輕輕的、親親的對妳的,讓妳得到你平生最大的快樂。」

溫柔的氣息從那裡飄進我的耳中,又從耳朵溜遍我的全身,琪琪我頓時覺得渾身暖洋洋的、麻酥酥的,一種從未體會的感覺從心底湧出,要不是後面有張檯子支撐著,雙腿差點就站立不住……

易水寒將我輕輕抱在臺上,又輕輕對我說:「開始可能有點點痛,不過很快妳就會享受到少女的快樂了。」說著話,按動了桌下的一個按鈕,一個小型的斬首機從桌下升上來,鋒利的刀鋒閃著奪目的光華。

只聽他繼續對我說:「但這還遠遠不夠,我會在妳的第一次來到之際按動這個按鈕,上邊的刀鋒會落下來,在妳的小脖頸處輕輕的割一下,開始可能還是有點點痛,但在妳的小腦袋瓜被砍落以後,保證妳能體會到比妳的第一次強百倍、千倍的快樂。妳同意我的計劃嗎?小琪琪?」

我聽著他用無比溫柔的語調說著無比殘忍的事實,但奇怪的是,我竟然絲毫不覺得恐怖:「我是被他的溫柔深深打動了嗎?我被他催眠了嗎?我是在做夢嗎?」

我害羞的想著「如果是在做夢,那這個夢還真有意思啊,我可不要在這個時候醒來。」

易水寒見我看著他發呆,居然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不由得發自內心的笑出聲來,繼續用他那富有魔力的雙唇對我說:「好了,你不反對我就當妳同意嘍?我們開始吧。」

他指著斬首機中間的圓形區域說道:「首先,先把妳那個美麗的小腦袋伸進來。好,琪琪真聽話,妳伸進來了,嗯,親一個!」

......

「瞧,妳真調皮!小腦袋亂動,頭髮都弄亂了!這樣那個小刀刀就不會好好工作了,讓我來給妳整理整理吧」

......

「整理好了,現在妳的頭髮多美啊,妳的脖頸多美啊!我把這個小皮扣給妳脖上固定住,這樣,妳的小脖子就不能退縮了,妳就不能反悔了………」

「好了,琪琪真乖!現在一切都準備就緒了,我來把妳的小裙子脫了吧……」

我躺在斬首機裡,躺在懸刃之下,聽到他像哄小孩一般「呵護」著我,感覺著他的手溫柔的在我的頭頂動作著,又在我的全身上下動作著,一邊脫衣一邊嘴裡還喃喃說著溫柔的話語,這讓我在命垂一線之際,居然有著小時候「過家家」的感覺,居然提不起哪怕一絲氣力做任何掙扎,任由他擺佈----

他真不愧是殺場老手啊!

終於,我在他的「努力」下如書頁一般全部打開了,兩條修長而圓潤的腿泛著象牙般的光澤,小腹平緩微隆,細膩而富有彈性。

腹下是一蓬捲曲的陰毫,黑亮亮披散開來,腿間的「那一道」隱隱約約,顯得神秘而幽深,和那潔白如玉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對渾圓的雙肩,細嫩地似要滴出水來。

光潤似凝脂的胸部,兩座乳峰遙相對峙。峰頂兩點嫣紅,鮮美欲流。

雖然琪琪我對自己的冰肌玉骨歷來很有信心,但在男生面前暴露畢竟還是第一次。

在全部打開的那一刻,我的臉燒得發燙,眼睛寧願緊緊的閉著,也不敢看易水寒,生怕看到他揶揄的眼神;

耳朵寧願緊緊的封住,也不敢聽易水寒,生怕聽到他譏嘲的笑聲。

可是過了良久,都感覺不到他的動作,甚至聽不到他的呼吸----

「他怎麼了?」我偷偷將眼睜開一道縫,見他看著我的玉體,嘴微張著,已經呆住了。

「冰肌玉骨,水做的人兒。"他夢囈般地低吟,神經質地自語。半晌,看我在偷偷望他,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

我美嗎?

我心裡重複著他的話,這才敢正視他的眼睛:「我真的很美嗎?」

「美?!」他驚呼著,「僅僅一個『美』字來形容此時的妳是遠遠不夠的,我只能說,書中自有顏如玉,可妳卻是我見過的最美的書。」

他的話總是那麼使人動心,不管他曾對幾個女孩說過,琪琪現在寧願相信他只屬於琪琪一人。

他俯下身子,他的唇又向我的臉前游過來,這次它們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妹妹」,琪琪我也獻出了我的初吻。

「他好饞呦!」我羞澀的體會著初吻的感覺。

「他的舌頭怎麼老在我的嘴裡攪來攪去,老想壓服我,我偏偏不讓他遂意,哼!咬咬他。」我調皮的體會著初吻的感覺

就這樣,我們得到了永遠----

我忘了我,他也忘了他

「妳好香啊。」他的頭埋進我的胸中,嘟噥著。

......(這個省略號代表大約200字的內容,大家自己去想吧----噴血的QQ注)

在那一層膜被穿破的一剎那,琪琪的眼淚也淌了下來,那是痛苦的嗎?是屈辱的嗎?是羞澀的嗎?是幸福的嗎?

都是,但也都不完全是----

琪琪我看著身上的這個人:「我的所有都已經給了這個男人了嗎??我的所有終於給了這個男人了啊!!」

隨著他的「械兒」在我的身體內或深或淺的動作著,琪琪我的心也上上下下的跳動著,天堂和人間的距離是如此的近,近得只要伸手就能觸到;卻又相隔那麼的遠,遠得令你終盡全力也差之毫釐。

快樂和痛苦相距也是如此的近,近得只能容下一片薄薄的刀鋒,卻又相隔那麼的遠,遠得讓琪琪分不清努力追逐的終點到底是其中的哪一樣。

(至於什麼是「械兒」,為什麼叫「械兒」,去看QQ的第一篇文章吧(brianna tW snuff)!這個詞應該是QQ獨創呦,貼切的很呢!----噴血越來越少的QQ注)

易水寒看我自己在努力的迎合著他,卻總是達不到幸福的彼岸,突然停了下來,看著我,輕輕的說:「妳知道妳哪裡最美嗎?」

我不解他為何停下來,咬著嘴唇,看著他搖了搖頭。

「是妳的眼睛,我最喜歡看妳的眼睛。」說著話,他垂下頭,貼近我的臉,與我四目相對。

我感覺著他的呼吸,期待著他的律動。

突然,他伸出舌頭向我的眼舔了過來,溫暖濕潤的舌尖掠過眼簾、滑過眼瞼,在眼的正中心繞起了圈圈……

哇!!!

那一瞬間,我的心突突突的急速跳躍著,像是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一般,我的身體也被胸膛中的這顆心帶著向上猛的頂去,他的「械兒」也在這時猛的頂在我的花蕊最深處。

我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控制幸福的神經周圍,像是一隻流動的小手,不斷的撫摸著它,挑逗著它,衝擊著它。

終於,它被激發了,傳遞出最強烈的信號----

終於,琪琪我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

(寫到這,QQ我也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第一次吐血身亡。 ----沒有血可噴的QQ注)

易水寒深情的注視著我:「妳好嗎?」

我看著面前這個奪去我初夜的青年,兩朵紅霞早已掛上面頰,羞澀的點了點頭。他見我終於享受到了少女的歡樂,便要去按下死亡的按扭,我突然對他說:「易?吻吻我!」

他遲疑了一下,低下頭,準備在我的唇上印下長長的一吻。

我笑著迎接這死亡之吻,雙臂緊緊的將他擁在懷中,小聲對他說:「易,我真的真的愛你!」隨後就專心的完成我最後的一吻,眼淚也在這時淌了下來。

良久良久,一隻手對著那按鈕輕輕的一摁。

(這隻手是誰的呢?是琪琪還是易水寒?見仁見智了,嘻嘻----迴光返照的QQ注)

一道白光向我臉上急速墜落,我還未來得及看清它,它已經切過易的脖頸,又劃過我的身體,我懸提的心猛的一下放鬆下來,瞬間又飛昇而去,我的頭分明還連著脖子,可我的血已從那劃過的縫隙中奔騰而出,當然,在我身上還有他的血----

我們的血終於融合在一起了!

我的兩腿急速的抽動著,下身向著他沖頂著,我那幸福的液體在體內升騰著,竄動著,終於被它們找到了一個出口,於是它們調動我全身所有殘存的精力,倏忽間全都洩了出去。

我還能感覺到他的「械兒」此時也在我體內奔躍著,悸動著----

我們的所有體液終於融合在一起了!

不知道這裡邊會不會有孕育的生命呢?

我小聲問了他一句:「易?來生我想做你的妻子,你會娶我嗎?」

那聲音發自內心,也只有我的心能聽見。

可是他在這時卻對我眨了眨眼----

他聽到了嗎?我們的心在最後的昇華中也達到了融合嗎?

我的天地突然間變得光輝燦爛,有無數顆星星向我們飛來,我要抓住它們,我要和易一起乘著它們飛翔,飛翔在高遠的雲端……

就在我的意識即將飛昇的時候,恍惚間聽到苗人的聲音在大廳外響起:「易水寒!易水寒!你快來看看,沉睡他……沉睡他抱著艾艾割腕了!!」


尾聲

「死丫頭,快起來!看看都幾點了?!偶們都要晚了。」

我冥冥中聽有人耳邊呼喊,是幻覺嗎,叫我的是天使?怎麼天使的聲音聽起來這麼耳熟?不對,我的耳朵怎麼突然間那麼疼啊?!--咦!?我為什麼覺得「耳朵」疼?我不是被砍了頭嗎?難道被砍頭的人魂魄還是完整的?

我睜開朦朧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發現漠漠站在我的床邊,正擰著我的耳朵。

「二姐,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這是在天堂嗎?……哎呀!疼啊!」我還沒有完全清醒,漠漠可是怒發衝冠,對著我的耳朵使勁就是一下子,她還真下得去手!

「壞琪琪,腦袋瓜秀逗啦?膽子不小,敢咒偶?快起床,收拾收拾去醫院接甜甜!全家就等你一個了,你再賴在床上看偶怎麼收拾你!」

面對漠漠的威脅,琪琪我終於明白了--原來是惡夢一場。--是惡夢嗎?我不由偷偷笑了--唉,不管那麼多,起床嘍~~……

……等~等一下,我剛要下地,卻感覺床單下濕漉漉的,琪琪~琪琪我居然尿床了?!……(羞~)



尾尾聲

「來,偶的甜甜大小姐,讓漠漠抱抱,親一個,啵~。」一到雅間門口,漠漠便裝模作樣的擺了個手勢要抱著甜甜進門。甜甜笑得合不攏嘴:「我手術的刀口還沒長好,不能大笑,你再這樣逗我,往後的醫藥費你可要負責。」

大姐艾艾也忍不住笑出聲,責怪漠漠不知輕重。

看著她們有說有笑,琪琪也跟著開朗起來。自己嚇自己啦!

琪琪又恢復小妹妹本色,進門就一把搶過話筒--飯可以不吃,歌不能不唱。

這時服務員領著一個腹部微微有些凸起的年輕女子走進雅間:「我是這的公關經理黃芬。非常對不起,你們點的最後一道菜沒有原料,做不了,實在抱歉。我給各位上一道我們這的招牌菜--「黑白分明」,是用非洲小斑馬肉烹製的,全城只有我們這一家,就當作給幾位賠罪,各位看如何?」

琪琪手中的話筒「啪」地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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