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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賽紅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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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j

話說穆桂英與蕭賽紅兵分兩路共破西夏,約好在西夏都城靈州會師蕭賽紅一路進軍神速,日奪三關,夜搶八寨,柳河一戰,以一當十,擊潰了西夏國主李德明親統的二十萬大軍,直逼到靈州城下。

西夏國主敗回靈州,身邊只剩下六千多人。聽到蕭賽紅追來,登上城頭一望,只見宋軍旌旗招展,號角連天,不由長嘆一聲,對左右道:「朕無德無能,大夏的氣數到此為止了。各位快快出城,逃命去吧。」

眾人面面相覷,正不知說什麼才好,忽聽一人朗聲笑道:「陛下何出此言,依兒臣看來,此刻正是消滅蕭賽紅的良機。」

眾人聞言都是一驚,國主抬眼望去,說話的這人二十出頭,儀表堂堂,正是自己的兒子,時任定難軍節度使的李元昊。國主道:「元昊不用安慰朕了。如今靈州城中只有六千老弱殘兵,如何能抵擋蕭賽紅的得勝之師?」

李元昊道:「陛下,柳河一戰我軍雖然失利,但宋軍損失也不少。臣看城外宋軍旗幟雖多,卻大半是虛置,實際兵力不足一萬。已成強弩之末。」

國主道:「雖是如此,我二十萬大軍在柳河尚且戰敗,區區六千人又有何用?何況剛才探馬來報,穆桂英已突破虎獸嶺天險,正日夜兼程趕來靈州。」

李元昊道:「陛下,正因如此,兒臣才說現在是破宋的良機。那蕭賽紅兵力不足,無法攻城,故急待穆桂英增援。兒臣探得那穆桂英在虎獸嶺一戰損兵折將,即使與蕭賽紅合兵一處也攻不下靈州。我軍在靈州卻佔了地利與人和。我大夏還有半壁江山在手。只要有一個月,當可召集十萬將士勤王。而且兒臣有一條計策定能消滅蕭賽紅。只是不知陛下有無膽量使此計?」

國主喜道:「吾兒有何計策,但說無妨。」

李元昊道:「陛下,世祖與先帝兩代經營靈州三十多年,城中遍佈機關暗道,當可頂百萬雄兵。陛下何不詐降蕭賽紅,將她誘進城來,一鼓成擒?宋軍群龍無首。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國主沉吟道:「計是好計,只怕那蕭賽紅不上當。」

李元昊道:「這卻不妨。那蕭賽紅原是遼國公主,一向心高氣傲,極愛面子。此刻連戰皆勝,定以為我們已走投無路,不會懷疑我投降的誠意。她兵力不足,能不攻城正是求之不得。臣又探得蕭賽紅與穆桂英之間雖是密友,卻不乏相互競爭之心。現下穆桂英日夜兼程趕來,蕭賽紅定不會等穆桂英到了而放過獨自受降的大功。以此三條,臣料定蕭賽紅定會入城受降。」

國主道:「好,元昊妙計。來人,寫下降書順表,去宋營投降。」

不多時,文臣已將降書寫定,使者正要出發,李元昊道:「且慢,如此去只恐那蕭賽紅仍有疑心。陛下,不如讓使者將傳國玉璽帶去,以示誠意。」

國主點頭道:「正是,若是國家亡了,又要這傳國玉璽何用?」

使者帶著玉璽飛馬而去,不多時便回來秉報說蕭賽紅定於明日受降。第二天,靈州城門大開,西夏國主自縛雙手,背了荊條,率領群臣,用驢車載了一口棺材出城投降。宋軍展開戰鬥隊形將他們包圍了起來。一員身材高佻,二十多歲的絕色女將帶了一隊親兵馳近,高聲道:「來者何人?」

西夏國主跪倒塵埃,低頭道:「叛臣李德明,窮途末路,聽憑蕭元帥處置。」

蕭賽紅翻身下馬,抽出寶劍,一劍挑斷了西夏國主的綁繩,將他扶了起來,安慰道:「國主受驚了。國主能識大體,歸降我大宋,免去無數百姓生靈塗炭,正是功德無量。本帥定會奏明聖上。國主的榮華富貴當可保全。」

西夏國主道:「叛臣罪該萬死,只是靈州百姓無罪,還望蕭元帥保全。」

蕭賽紅笑道:「既然歸順,他們便是我大宋百姓。我大宋仁義之師又怎會屠殺無辜百姓。」她回頭對副將道:「傳令下去,調兩千鐵甲軍入城,其餘部隊在城外紮營。入城部隊不得侵擾百姓,違令者斬。」

西夏國主道:「蕭元帥愛民如子,真是靈州百姓前世修來的福份。」

蕭賽紅縱聲嬌笑,攜了西夏國主之手大步向城中走去。邊走邊左右打量著城中的情況。她前日接到西夏國主的降書順表和傳國玉璽,手下諸將立刻分成了兩派,一派認為這是詐降,力主等到穆桂英前來會師。另一派則不以為然。蕭賽紅久經戰陣,對此本也頗有懷疑。但立下滅國之功的誘惑力實在太大,略加思索便定下一策。她將主力交給副將留在城外,自己則率鐵甲軍入城接收。這兩千鐵甲軍都是她一手選拔訓練的百戰精兵,個個武藝高強。一旦發現有詐降的跡象,鐵甲軍與主力立刻裏應外和,拿下靈州。她估計靈州最多剩幾千老弱殘兵,以兩千鐵甲軍應付已綽綽有餘。她與西夏國主攜手而行,看似親密,實際存了一旦有異,立刻就能擒賊擒王的念頭。

一路上,倒也沒見任何異常。所見的守軍都已放下武器;平民百姓則在門前燒起高香;家家門戶大開,以示沒有埋伏;每個西夏人的頭上都綁了一條白布,上書「大宋順民」字樣。

靈州是西夏的首都,分作外城,內城與宮城三個部份。每道城牆都用水磨青磚砌成,極為高大堅固。蕭賽紅越看越是心驚,若不是這西夏國主無心再戰,以她的軍力,即使與穆桂英會師也未必能在短期內攻下這座城池。

不多時,一行人進入宮城,來到舉行朝會的鐵瓦銀安殿前,一股食物的香味從殿中飄了出來。國主道:「罪臣得蒙蕭元帥大恩,現下已在大殿上備了酒宴,便與蕭元帥洗塵。」

蕭賽紅環顧四周,宮城內不見一兵一卒,笑道:「有酒便好。鐵甲軍,保護。」說罷一揮手,兩千鐵甲軍立刻按部就班,將宮城各處要害把守了起來。待鐵甲軍佈置完畢,蕭賽紅才道:「好了,我們喝酒去。」攜了一臉尷尬的國主之手,帶著五十名親兵走上殿去。

大殿上果然已擺上了酒宴,千嬌百媚的宮女前後穿梭將食物如流水般送上殿來。餐具都是銀制,每道菜中也都插著一個亮晶晶的銀牌以示無毒。見此陣仗,蕭賽紅終於放下心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西夏國主忽道:「蕭元帥乃是不世出的將才,只是與穆桂英元帥相比,誰更厲害一些呢?」

蕭賽紅道:「這卻不知。桂英姐大我幾歲,經驗當是她豐富。」

國主道:「蕭元帥此次出戰,聽說原本不是主力。以一枝偏師打得我二十萬大軍全軍覆沒,蕭元帥要厲害的多了。」

蕭賽紅笑而不答。

西夏國主起身走到蕭賽紅面前,施了一禮道:「恕我冒昧,柳河一戰,蕭元帥是得了天時。那天若非下雨,我軍斷不會敗的那麼慘。」

蕭賽紅笑道:「國主何出此言?莫非你還想一戰?」

西夏國主冷笑道:「正是如此!」說罷將手中的酒壺向蕭賽紅用力擲了過去。蕭賽紅將頭一偏,那酒壺去勢不絕,飛過十幾步,直撞到一扇屏風上。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那酒壺炸了開來,頓時將在大殿上把守的女兵炸死了好幾個。

蕭賽紅抽出寶劍,飛身向西夏國主撲去。西夏國主就地一滾,避開了這一擊,笑道:「我國的掌心雷滋味如何?」

蕭賽紅怒道:「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西夏國主笑道:「死到臨頭的只怕是你。」便在此時,一陣又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了起來。大殿被震得不住搖晃,大火從宮城各處冒了出來。蕭賽紅這才明白,自己千算萬算,一心只防西夏的伏兵和下毒,就是沒有算到西夏竟會舍了宮城不要,在宮城中埋下大量的炸藥,將整個宮城炸毀。剛才那個酒壺便是發動的信號。

西夏國主站起身來,撢了撢灰塵,慢條斯理地說道:「現在你的鐵甲軍恐怕已經死得差不多了。你若是現在投降,朕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蕭賽紅也不答話,揮劍向西夏國主衝了過去。西夏國主左腳在地上一頓,地板上頓時裂開了一個大洞。西夏國主往裏一跳,地板隨即合攏,不露一絲痕跡。蕭賽紅在地上連頓了幾下,卻根本找不到機關。

這時宮城各處的爆炸越來越猛,火勢也越來越大,大殿四周已是一片火海。蕭賽紅急令女兵:「快過來,大家一起把這暗道的活門撬開。」

殿上眾人都知道這是唯一的出路,人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不多時,伴隨著一陣刺耳的嘎嘎聲,暗道的活門被撬了開來。不料,活門剛被打開,大殿中的柱子裏突然射出了無數利箭。眾人措手不及,紛紛中箭。蕭賽紅只覺大腿一陣劇痛,一支利箭射進了她的大腿。她悶哼了一聲,兩腿一顫,跪了下來。第二支箭緊跟著就射中了她的後腰。蕭賽紅左手撫住腰部的傷口,身體反弓了起來。一支鵰翎箭立刻深深得插進了她突出的胸脯。「鏜」的一聲,蕭賽紅的寶劍落到了地上,右手痛苦地捂在了胸脯上。幾名女兵反應甚快,一齊撲向蕭賽紅以身體為她擋箭。她們每個人的胸脯,腹部都中了數箭,鮮血直噴,兀自不倒將蕭賽紅緊緊圍在中間。

箭雨持續了約莫小半柱香的時間才停了下來。大殿上血流成河,到處都是女兵的屍體。幸而未死的也都身被數創。蕭賽紅幸虧有人牆保護,沒有再中箭。蕭賽紅檢視傷處,因有胸甲保護,胸脯上的傷口流血雖多卻不深。腰部的一箭也沒有傷及內臟。只是大腿上的一箭穿股而過,血流不止。

蕭賽紅一咬牙,解下鎧甲,將戰袍撕下一幅,在大腿根部牢牢紮緊。又在女兵的幫助下包紮好胸脯和腰部的傷口。勉強站了起來。清點人數,五十名女兵中只剩下七名還活著。

蕭賽紅深深吸了一口氣,向地洞裏望去,地洞裏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她點起一個火摺子,朝地洞裏扔了下去。火光迅速變小,不一會兒就成了黑暗中的一個微弱的亮點。蕭賽紅又等了一會兒,見火光不再變化,便道:「這洞很深,不過好像底部並沒有積水。快脫衣服,結成繩索。」說著便脫起衣服來。

眾人唯恐繩索不夠長,除了將全身的衣物脫下,只剩貼身的襪胸與兜襠布,又扒光了倒在附近的十幾具女兵的屍體,迅速結成了一條長索,將一頭拴在柱子上,另一頭扔進了地洞。蕭賽紅抓住繩子,對眾女兵道:「你們跟著我。不論出了什麼事,絕對不要戀戰。哪怕我快死了,也不要來救我。誰能逃出去,就告訴穆元帥為大家報仇。」說罷便抓著繩子向地洞中跳了下去。

蕭賽紅將繩子夾在兩腿中間,緩緩而下,盡量不去碰四周的洞壁,生怕又觸動了什麼機關。所幸一路無事,只覺得越走越深,頭頂的洞口漸漸縮成了一個小小的圓圈。她身負重傷,雖已包紮,但如此劇烈運動,各處傷口又迸裂開來。由於全身的重量大部分吃在雙臂上,牽扯之下,胸脯上的傷口血流不止,不一會兒的工夫便將裹在胸前的那幅戰袍浸透,一股股熱血透出戰袍,緩緩流過她平坦的腹部,在她的兜襠布上彌漫開來。隨著血液的流失,蕭賽紅只覺周圍越來越冷,意識也越來越模糊。終於支撐不住,手一鬆,跌了下去。蕭賽紅的副將蘆鳳英率軍等在城門外,忽見城中炸得驚天動地,叫聲不好,下令道:「快搶佔城門。大夥兒跟我衝。」一馬當先,向城門衝去。片刻之間,幾百名宋軍便衝進了外城。不料衝進城來,卻看不到一個敵人,只見內城的城門關的緊緊的。

蘆鳳英勒住馬,正在遲疑要不要下令強攻內城門,忽聽「轟隆」一聲。她回頭一看,只見外城的城門已被一道千斤閘封得死死的。她心中剛叫了聲不妙,四周的城頭上已冒出了無數西夏軍。滾木擂石,弓箭標槍如冰雹般投擲了下來。

宋軍紛紛舉起盾牌抵擋,可又那裏擋得住。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死傷纍纍。蘆鳳英雖然武藝超群,在這種情況下又那裏使得出半點。不多時就被一塊擂石擊中肩膀,從馬上摔了下來。

她掙紮著站了起來,踉蹌了幾步,突覺後心一陣劇痛,一件鋒利的硬物刺透背甲,斜穿過她的嬌軀,從她的小腹透了出來。她低頭一看,是一支標槍。這種守城用的標槍並不由人投擲,而是用機簧發射,一次往往能射穿數人。

蘆鳳英吸了一口氣,雙手抓住標槍用力一折,將槍尖折斷。她回過身來,抬頭望去,正好與射傷她的那個西夏射手打了個照面。那射手看去不過十幾歲,身上的衣著甲冑卻很華麗,看來在西夏非親既貴。那射手正忙著將第二支標槍上鏜,見她轉過身來,頓時方寸大亂嚇的尖叫了起來。兩名附近的西夏弓箭手聽見叫聲,立即掉轉方向,各朝蘆鳳英射出一箭。兩支鵰翎箭幾乎同時射入了蘆鳳英高聳的兩個乳房。鮮血立即從傷口裏噴了出來。

蘆鳳英噴出一口鮮血,手用力一揮,標槍頭劃出一條弧線,飛上了高高的城頭。正中那少年射手的胸膛。那少年呆了一呆,低頭看了看胸前的槍頭,伸手將槍頭拔了下來。蘆鳳英嘆了口氣,自己重傷之下內力不足,槍頭飛到城頭時已成強弩之末,雖然射穿了那少年的鎧甲,卻無法傷他。

弓箭手又射出兩箭。一箭射中蘆鳳英的腹部,另一箭射中她的嚥喉。蘆鳳英連退了幾步,視線模糊了起來。這時那少年射手已將標槍上好,仔細地瞄準了蘆鳳英,扣動了機括。標槍呼嘯而出,準確的射在了蘆鳳英高高的乳峰之間,穿過她的心臟,透出後背,釘在了地上。

蘆鳳英慘叫了一聲,泡沫狀的鮮血從嘴裏大量湧了出來。穿過她身體的兩支標槍構成了一個奇異的支架,把她不住痙攣的身體撐住了。那少年射手著迷得看著自己的傑作,直到蘆鳳英的血流盡了為止。蕭賽紅醒來時,只覺口中鹹鹹的,不斷有液體流入,全身暖洋洋的甚是受用。她睜開眼,只見倖存的幾名女兵聚在身邊。一名女兵伸出一隻手,鹹鹹的液體正從她手中流出來。再仔細一看,原來那女兵割破了手腕,自己喝的正是她的鮮血。

蕭賽紅猛的坐了起來,一把抓住那女兵的手腕,痛惜地說道:「雁翎,你這是乾什麼?」

雁翎虛弱地笑了笑,說道:「公主您流血過多,我們合計不這樣,就沒法把您救回來了。」

蕭賽紅環顧眾人,只見人人手腕上都紮了布帶。她一邊為雁翎包紮,一邊說道:「我不是跟你們說了,哪怕我快死了,也不要來救我嗎?」

雁翎道:「公主,我們從小就服侍您。從遼國到大宋又到這兒,南征北戰快十年了,就跟親姐妹似的。您要是有三長兩短,我們還怎麼活下去?哪怕我們今天全都死了也要護著您殺出去。」

蕭賽紅向眾人望去,眾人均緩緩點頭。蕭賽紅胸中一熱,豪氣頓生。站起身來,抽出寶劍,在空中一揮:「好,姐妹們,我們一起衝出去,要死大家也死在一塊兒。」

話音剛落,一陣怪笑聲在地道裏響了起來:「說得好,蕭元帥。你們今天正是要死在一起。」

蕭賽紅喝道:「誰?鬼鬼祟祟算什麼好漢?」

那聲音道:「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大夏定難軍節度使李元昊便是。你要見我,出了地道便是。」話音剛落,一盞又一盞壁燈由遠而近,次第亮了起來,頃刻間將地道照得通明。

蕭賽紅放眼望去,只見地道高約一丈,長不過五六十丈,勉強可容兩人並行。在地道的盡頭是一扇小門。

雁翎道:「公主,這地道透著古怪,讓奴婢先去探查探查。」

蕭賽紅伸手將她攔住,說道:「且慢。讓你一個人冒險,我可不肯。」她轉身對眾人道:「我們兩人一組,分四批前進。每組隔開三丈。若有異狀,後面的人立刻後退。明白了沒有?」見眾人點頭,她微微一笑,向雁翎道:「雁翎,我們兩人第一組,給大家開路。」不等眾人再勸,扭頭向地道深處走去。雁翎無奈,只得跟上。

一路行去卻無任何異樣。不一刻,蕭賽紅與雁翎便來到了小門旁。那小門甚窄,只容一人勉強出入。門是鐵制,卻沒有上鎖,只虛掩在那裏。蕭賽紅與雁翎對望了一眼,一齊伸出手來在門上用力一推,立刻向兩邊一閃。

小門咣鐺一聲撞在牆上,一陣尖銳的呼嘯聲突然從她們背後響了起來。蕭賽紅與雁翎回頭一看,只見兩面的牆上齊腰處突然出現了兩條軌道。兩片巨大的圓鋸從牆上冒了出來,順著軌道向她們飛旋而來。

蕭賽紅大叫一聲:「快趴下。」拉著雁翎撲倒在地上。後面離得比較近的兩組女兵見狀立刻趴下了。最後的一組女兵卻措手不及。鋒利的鋸片劃過她們的嬌軀,將她們攔腰斬成了兩節。

蕭賽紅伏在地上又等了一會兒,見不再有異狀,立即一躍而起奔到受難的女兵身旁。只見兩名女兵倒在血泊中,下半身的兩條長腿不停得踢磴著,上半身痛苦得在地上打著滾,把流了一地的內臟碾壓得一塌糊塗。

蕭賽紅嘆了口氣,一劍刺進了一名女兵的心窩。那女兵僵直了片刻便鬆弛了下來,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蕭賽紅抽出寶劍。這時雁翎也將另一名女兵送入了極樂世界。蕭賽紅一言不發,帶領眾人向小門走去。她們剛穿過小門,燈光立刻亮了起來。她們面前是一條與先前完全一模一樣的地道。

蕭賽紅道:「這次,我和雁翎斷後。」見眾人不為所動,又道:「我和雁翎的武功比你們都要強些。如果這次後面有什麼古怪,我們的反應會快得多。快走罷。」

不一時,第一組女兵就接近了地道盡頭的小鐵門,報告道:「門是虛掩的。」

蕭賽紅道:「大家趴下再開門。」眾人立即伏在地上。第一組女兵伸出佩刀,用刀尖輕輕將小門推開。

小門才開了一半,只聽噗噗連聲,兩列長矛從地底由小門處開始依次彈了出來。蕭賽紅,雁翎和第二組女兵及時向兩邊一滾躲開了長矛。第一組女兵則首當其衝,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嬌嫩的胸脯,腹部和大腿就被長矛刺穿,身體被舉上了半空。

過了良久,倖存的眾人才從震驚中恢復,爬了起來。蕭賽紅走到被刺穿的兩名女兵身旁。只見兩名女兵已停止了掙紮,屍體軟綿綿地掛在了矛桿上。鮮血順著矛桿淌下來,在石板地上分成無數條細線,向四面八方流去。

蕭賽紅嘆了口氣,闔上了女兵圓睜的雙眼。

穿過小門是一個大廳。大廳中雖有燈火,卻不如地道中那麼明亮。大廳中影影綽綽地站著六橫六縱三十六個披盔帶甲的武士人偶。大廳的盡頭則是另一扇小門。

雁翎道:「這次又是什麼。木人天罡陣?」

故老相傳,少林有十八羅漢陣,山西龍虎山有木人天罡陣,均為唐玄宗時天下第一巧匠齊歸年所制,機關巧妙,一般武功高手決難抵擋。少林的十八羅漢陣永遠不示人。木人天罡陣則在安史之亂時龍虎山遭回蕃兵洗劫後就不知去向。西夏黨項正是回蕃支脈。有木人天罡陣正是半點也不奇。

蕭賽紅道:「是不是木人天罡陣,試一試就知道了。」說罷上前兩步,一名武士立刻揮刀劈下,招式精妙。蕭賽紅向後一閃,讓開了這一刀。那武士立即收刀,恢復了原狀。蕭賽紅又上前一步,那武士再次揮刀,卻是與上次一模一樣的招式。

蕭賽紅喜道:「看來這木人天罡陣所能也有限的很。每個武士只會一招而已。大家跟著我。」

眾人結成一團,躲開不斷劈來的刀鋒,來到了木人天罡陣的中央。一名女兵避開了一記直劈,正要再向前走,那武士木偶突然將刀鋒一轉,一刀刺進了那女兵的後腰,從小腹透了出來。那女兵長聲慘叫,捂著肚子倒了下去。不等她倒地,另一名武士一刀橫掃,砍下了她的首級。

眾人大吃一驚。只見陣中的木偶都似一齊變活了,揮刀向她們衝來。戰不多時,蕭賽紅的粉背上就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她裹在胸前的戰袍被劃斷,鬆了下來。蕭賽紅殺得性起。索性將戰袍一扯,赤裸了上身繼續搏鬥。

這時第二名女兵被一名持斧的武士砍中肩膀。大斧將她的肩骨砍斷,直劈到左乳上才停了下來。那女兵噴出一口鮮血,一把抓住了斧柄,死死抱住不放,只聽機關嘎嘎亂響,那武士被纏住了,一時竟動彈不得。本來天衣無縫的陣勢頓時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漏洞。

蕭賽紅剛要撲上去救那女兵,雁翎已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向陣外衝去。蕭賽紅只聽到那女兵最後叫了半句:「公主快。。。」隨即便是兇器砍入肉體的鈍響與女兵的慘叫。

雁翎拖著蕭賽紅衝到小門旁,一腳踹開門鑽了進去。門後是一段狹窄的甬道。甬道另一頭是另一扇小門。雁翎衝過甬道,剛把門踢開,一陣亂箭就射了過來。雁翎在甬道內無法閃避,亂箭鑽進了她的碩大的乳房,平坦的腹部,健壯的胳膊和大腿。雁翎連退了兩步,靠在了蕭賽紅身上。她立刻挺直了身體,為蕭賽紅擋住箭雨,艱難的說道:「公主,用我的身體作盾牌,衝,啊。。。」話沒說完,一支利箭深深得紮進了她的心窩。雁翎摀住傷口,鮮血從指縫裏直噴了出來。她挺了片刻,不屈的嬌軀終於癱軟了下來。

蕭賽紅一咬牙,將氾上心頭的劇痛強壓了下去。嬌叱一聲,將寶劍舞成一團白光,罩住身體向外衝去。

門外仍是一個大廳。廳中香煙繚繞。煙霧中只有一名異常高大的武士。蕭賽紅如癡如狂一躍而起,人劍合一向那武士劈去。那武士竟似來不及抵擋,被蕭賽紅一劍砍中了頭顱。

鐺的一聲,寶劍在武士的頭上折成了兩段,蕭賽紅這才發覺那武士竟是一尊鐵鑄的四臂韋陀。說是遲,那時快,那鐵武士伸出四隻手臂一把將蕭賽紅的四肢鎖住,扯成了一個大字。蕭賽紅拚命掙紮,又那裏掙得開。

正掙紮間,忽聽那那鐵武士體內的機關一陣亂響,半截長矛如同一根陽具從那鐵武士的胯下彈了出來,準確地刺中蕭賽紅陰埠,刺破陰門,直插進蕭賽紅的小腹中。蕭賽紅慘叫一聲,鮮血從下體噴湧而出。嬌軀在矛尖上不住地顫抖起來。汗水從她的全身湧出來,混合鮮血,隨著她身體的每一下顫抖向四面八方撒落開去。

一陣掌聲響起,李元昊施施然走進殿來,贊道:「蕭元帥真是好本領,竟能衝破我佈下的這麼多機關。你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能打到韋陀殿的人。真是可喜可賀。」

李元昊慢慢走到蕭賽紅身旁。他一把抓住蕭賽紅長長的秀發,將她的臉抬了起來。蕭賽紅美麗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屈地盯著他,一字一頓,痛苦地說道:「給我一個痛快。否則我作鬼都不會饒你。」

李元昊一揮手,手下立刻收了機關,長矛從蕭賽紅的下體緩緩地拔了出來。矛尖上的倒鉤將蕭賽紅的柔嫩的子宮和腸子從陰道裏抽了出來,血淋淋地拖在兩條玉腿之間。李元昊手臂一沉,蕭賽紅的嬌軀軟綿綿地掛在了他的手上。

李元昊拔出腰間的短刀,在蕭賽紅雪白的頸中一揮,割下了她美麗的頭顱。鮮血從蕭賽紅胸腔裏直噴而出,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漫天血雨如繽紛的桃花從天上墜落了下來。蕭賽紅無頭的軀體撲通一聲倒在了血泊中,一陣又一陣地痙攣起來,尿液混著鮮血流了一地。

李元昊提起蕭賽紅的首級。蕭賽紅面白如雪,雙目緊閉。李元昊將蕭賽紅的首級扔給副將道:「把這婊子的人頭掛上城頭示眾。」

那副將應了一聲,問道:「屍體拿去餵狗嗎?」

李元昊看了看血泊中蕭賽紅那仍在不住抽搐的胴體,正要答應,一個惡毒的念頭突然浮上了心頭。他取回蕭賽紅的首級,對副將道:「快給我找一根燒火的通條來。」

那副將飛奔而去,不一時便取了一根二尺多長,手指粗細的鐵棍來。李元昊接過鐵棍,命令手下:「給我把這婊子的屍體倒提起來。」兩名高大的西夏軍士立即抓住蕭賽紅腳踝倒提起來形成了一個「丫」字。

李元昊走上前去,一把撕掉了蕭賽紅破爛不堪的兜襠布。蕭賽紅傷痕纍纍的羞處立刻暴露了出來。李元昊提起蕭賽紅的人頭,將鐵棍頂在蕭賽紅頸部的斷口上用力捅了進去。鐵棍「噗」的一聲捅進了顱腔。蕭賽紅的檀口被頂開,丁香小舌沓了出來。粉色的腦漿混合著殷紅的鮮血從蕭賽紅的嘴角,鼻孔和耳朵中湧了出來。

李元昊看了一眼蕭賽紅被摧殘得不成模樣的陰戶,伸出大手蕭賽紅的陰戶上肆意地撫摸著。只覺蕭賽紅的陰戶仍在微微的顫動,紅腫的陰蒂竟是硬的。他向下望去,只見蕭賽紅的兩粒殷紅的乳頭也微微勃起。他吐了一口吐沫,罵道:「真是個騷婊子。」見蕭賽紅的陰道被流出體外的子宮與仍在蠕動的腸子塞滿了,又罵道:「前門不通,害得老子只能走後門!」說著,他將鐵棍的另一頭對準蕭賽紅的後庭花,狠狠插了進去,直插到蕭賽紅頸部的斷口碰到她的肛門為止。

李元昊抄起蕭賽紅流出體外的子宮與腸子,繞在了她的脖子上。青白色的腸子像一條蛇在蕭賽紅的頸口慢慢蠕動,蕭賽紅沓出的舌頭正好舔在自己紅腫的陰蒂上,形成了一個生前絕對無法做到的奇異自慰姿勢。

李元昊退開幾步,滿意地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傑作。正在此時,一騎探馬來報:「啟秉殿下,穆桂英所部宋軍已越過飲馬川,穆桂英親率先鋒,離城已不足十裏了。」

李元昊一拍手,大笑道:「來的正好。快把這婊子掛到城頭上去。讓穆桂英看看自己將來的下場。」

手下得令,立刻將蕭賽紅赤裸的屍體抬上城樓,七手八腳地掛在了城頭上。或許是搬動中有了震動,蕭賽原本緊閉的雙目又睜開了。面對城外漫山遍野宋軍的屍體,兩行血淚從蕭賽紅美麗的雙眼中無聲地淌了下來。

過了一個多時辰,一隊宋軍飛馳而來,為首一員女將正是穆桂英。看到狼籍的戰場,穆桂英已是一驚,待看到高高倒掛著的被殘殺的蕭賽紅的慘狀,她疲憊之極的嬌軀再也堅持不住,搖晃了兩下,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從馬上跌下,昏了過去。

眾將大驚,急忙將她救起。回營後,穆桂英雖然醒來,卻發起了高燒,只得下令緊閉寨門,一面高掛免戰牌,一面派人去朱察關調留守的萬紅玉來接替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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