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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我的石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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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楊健

石硯走了!永遠的去了!

哦不,我該叫她小硯子,可不是趙薇,趙薇算他媽什麼東西!石硯是她的筆名,別看她的作品一派老氣橫秋,老謀深算的樣子,她自己實際上卻是個年不過二十六歲的年輕少女。她的身高一米六八,體重四十七公斤,那身材,怎麼說呢,很像舒琪,但腿比舒琪直,也略豐滿一些,作時裝模特稍微矮了一點兒,但如果作人體攝影或者是繪畫模特,一定會傾倒所有的人。她的皮膚非常細膩,也很白,有一點兒透明的感覺,我每天感覺最美好的時候,就是把她脫得光光的摟在被窩裡,一邊輕輕撫摸著她那優美的腰臀部肌膚,一邊同她談論新的冰戀幻想。

我同她認識的時候,她才十九歲,是別州刑警大隊的資料員,因為電腦水準太差,所以到我們公司來培訓,而我正是她的老師。可惜的是,我這個教官教會了那麼多的學生,偏這個石硯,就是對電腦難以入門,直到現在,她的所有作品都是手寫了或者口述讓我給打字,這也就是為什麼我知道各位,而各位卻不知道我的原因。當然,她早已不在公安局幹了,自己開了一間小店,經營彩擴生意,而我呢,已經是別州IT業數一數二的大老闆,有了自己的別墅,就同石硯生活在這裡。不過,我們一直沒有結婚,而保持著自由之身,但這絲毫不意味者我們相互間可以沒有任何責任,相反,從心底裡,我一直愛著我的小硯子。

我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冰戀產生興趣的,這誰也說不好,因為我們各自都從很小的時候就有了這樣的愛好,只是相互間一直沒有公開就是了。

那是五年前的一天,那時候我們兩個還沒有發達起來,我和石硯在我們自己租的小窩兒裡擁在一起看電視,電視裡演的是一部很久以前的片子叫什麼《小花》,當看到那個老財主命令將綁在柱子上的少女扒光的時候,我是理所當然地挺起了我的硬漢子向兩個露出了香肩的少女致敬,同時,我也注意到懷中的石硯渾身顫慄起來,這種現象平時只有在她被我摸上十來分鐘之後才會出現,而當我不自覺地將手伸向她兩腿之間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她的內褲已經濕透了。這種反應被我發現後的她十分不安,電影看完後,她怯怯地看著我。很久以後,她才告訴我,她是冒著徹底失去我的風險向我坦白她的特殊愛好的。

她告訴我當她還是孩子的時候,大人們就告訴她,不可以把自己的身體被男孩子們看到,那很不好,她也就這樣接受了。大約十四歲的時候,她已經發育得差不多了,有一次看一本有關女英雄的書,突然想到她們會不會被敵人扒光?如果自己是個女英雄,被敵人捉住了扒得精光,並且被赤裸著殺害,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這種想法突然令她激動起來,發現自己的下面流了很多液體,把內褲都濕透了,從此,她便開始了作一個被淩辱後殺害的女英雄的幻想。

在告訴我這一切之前,她一直有一種犯罪感,但又無法控制自己,所以我告訴她,她並沒有錯,一個人有這種或那種幻想是非常正常的,只要不去傷害別人,有什麼關係呢。我還告訴她,其實我也有這方面的特殊愛好,這讓她感到好過了許多,後來隨著我們在一起共同繼續我們所喜愛的幻想,她才逐漸放下了思想包袱,這也使我們更加相愛了。

最早的時候,我們兩個只能在一起進行幻想,因為我們租的房子並不隔音,所以她不敢大聲喊叫,也就沒有辦法進行實況模擬,唯一能作的就是研究史料,從而對許多我們知道的女英雄的死得出一個比較符合事實的猜測。研究的結果其實非常令我們驚訝,那就是,各種文學作品中對她們的死隱瞞了許多東西,我們所知道的因被俘、被捕而死於刑場的女英雄中,凡生活在二十世紀以前的,幾乎百分之百地是當眾以裸體行刑的,其中更有不小於半數的女英雄刑前受過各種不同的淩辱直至輪奸,即使是二十世紀之後,這種情況仍屢見不鮮。這種研究結果,使我們能夠有更充分的理由進行更加豐富的想像。

後來,我有了錢,買了一塊上百畝的山地建起了五開間寬,兩進深,地上三層,地下一層的小別墅。擁有了真正私人空間的我們,開始進行完全模擬的遊戲。

我們有共同的地方,首先是都喜歡美,為了這一點,我們可不喜歡讓我們的女英雄死於千刀萬剮這樣血淋淋的酷刑,那怕是一點兒的傷痕也不願意,所以,我們主要採用的當然是斬首、槍決、穿刺之類的沒有外傷的方法,也不會把她打得遍傷鱗傷。再說,既然是女英雄,痛苦對她們來說本來算不得什麼,那麼給她們的肉體製造痛苦的人多數也只是笨蛋,對她們來說真正的痛苦在心裡,是在於對她們的羞辱之中,所以,每次遊戲過後,我的小硯子都是那麼完整而美麗,當然,這對於下一次繼續新的遊戲也是有好處的。

我們也有不同的地方。比如說,作為男人,我喜歡她的美朦朧一些,所以我喜歡讓她穿著一件小紅肚兜兒去受刑,而她則從女性的角度考慮,更願意讓女英雄受刑時被盡可能脫光,而且要把女人的地方暴露得盡可能充分;另一個不同點則是她喜歡作被敵人羞辱後處決的女主角,而我則更願意把自己想像成一個非常想英雄救美,但總是慢了一步,趕到刑場時只能看到一具赤條條豔屍的男英雄,然後,男英雄就會替那女英雄報仇,當然也會對仇人家的女人作一些更狠毒的報復。還有就是她會在表演行刑的時候達到高潮,而我那時正在對她行刑,自然難以享受到那種高潮的感覺。對於我們之間的不同,我們總是互相照顧。比如,我會真的去扮演那個我非不喜歡的行刑者去羞辱我的女英雄並殺死她,而她呢,過後也會扮演一下仇人的女兒讓我去報仇;再有,儘管她總是先達到高潮,她卻會扮成豔屍讓我去奸一下屍,或者讓我插在她的身體裡再行刑;我呢,儘管我喜歡她的朦朧之美,但在盡情欣賞之後,我還是會把她剝得一絲不掛,以滿足她的要求。

我們兩個過去在大學都是社團成員,演技非常不錯,常常會表演得自己都流下熱淚,而且,我們也會盡可能把戲作得更真一些。石硯作員警的時候是內勤,不是個真正的刑警,從公安局出來後反而愛上了邰拳道,成了一個四段高手,雖然我人高馬大,有將近一百六十斤,真想同她過招,準會被打個鼻青臉腫,這倒更能體現她女英雄或者女俠的本色。於是,我在遊戲的開始時先要設法捕捉到她,一個是趁她不備時突然欺近她的身體,讓她使不開拳腳,這樣我就可以用自己的蠻力把她按倒制服,並最後捆綁起來,另一種便是在我的地下室設置各種不會傷人,但可以困人的機關、埋伏來捕捉她。

她在被我襲擊時時可是會真打的呀,好在她扮的總是好人,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能主動進攻,否則真不知我會被打成什麼樣子。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怕賊惦記著」,我的角色就是那個總是惦記著她的賊人,所以只要有足夠的耐心,最後總會成功。即使偶而失敗了,我也會迅速逃進我在地下室的避難所,那可是個機關重重的地方,只要她進來,百分之百會被困住。

捉到後,當然就是勸降了。她自然是寧死不屈,所以我這個「大壞蛋」便一點點兒地先把她脫光,再盡可能長時間地把她的身體擺弄個夠,然後是輪奸。

「輪奸?」當然了,壞蛋怎麼會讓女對手只失身於一人呢?!我是個好演員,可以在一天內扮演多種不同性格和習慣的壞蛋,可以是慢慢琢磨她的小白臉兒,也可以是迫不及待的糙漢子,再說,我們有得是時間,可以真的把她捆上好幾天,讓她每天「換」上幾個男人試試。

最後是將她處以極刑。儘管只是裝裝樣子,她的表演天分卻可以使她真正入戲,彷彿是真的去死一樣。她喜歡被砍頭、腰斬和槍決。當然最好是穿刺,那是一種既色情,又恐懼,還能使女人的身體表面盡可能完好的行刑方式。行刑之後,我便可以痛痛快快地奸一次屍。

在我的地下室裡有很多我自己製作的行刑工具,比如剖腹臺、穿刺臺等,大家可以欣賞我提供的照片。不過,石硯和我認為最可怕的刑罰還是木驢。感謝唐代名臣狄仁傑發明的這種美妙的刑具,它真可以讓任何女英雄出盡醜。我根據記載設計過好幾種木驢,用現代手法去處理那根讓女犯的每一根神經都恐懼的木杵,結果發現,還是人家狄老爺設計的那種最簡單,效果又最好。那根木杵的運動不僅僅是在女人的陰道裡穿進抽出,而是以一個碗口大的圓圈運動,這樣,女犯人不僅要被那粗大的東西把陰戶充滿,而且骨盆還被迫隨著那木杵的運動前後擺動,那效果就像一個淫蕩已極的浪婦坐在男人身上拚命發洩一般,試想,一個本來冰清玉潔的女英雄,在人前用這樣的姿勢和動作進行表演,情何以堪?所以,每次在同石硯表演行刑的時候,都會先讓她騎上我們自製的木驢(見照片),在我的地下室遊街一番。每次上木驢之前,石硯都會嚇得尿出來,每次騎過木驢之後,她都會大汗淋漓,精疲力盡,但下一次表演時,她還會故意激怒敵人,好讓敵人再把她弄上木驢。

這樣一個完整的故事真正從頭到尾完成一遍,有時會花上好幾天甚至整整一個週期的時間,而準備這樣一個故事則時間更長。在這之間,我和她便玩一些簡單的遊戲,多數是在我們的床上表演斬首,但不會讓她跪得直直地行刑,總是會讓她擺出各種不同的姿勢受刑,行刑前「壞蛋」還會順便先插進去發洩一番。完事以後,我們還會總結一下這種姿勢是不是很好,下次再改進。事實上,石硯的《別州劊子手》系列中的很多細節都是這樣得來的。

石硯是個喜歡探索,也喜歡冒險的姑娘,好像是一種宿命,她的生命最終被綁在了作一個女英雄的新嘗試上。

那是幾個月前,她在刑警隊時的一個好朋友,剛剛調到西關派出所任內勤副所長的女刑警王萍(當然沒有用她的真名),被人綁架後殺害,死前曾被至少兩個歹徒輪奸和肛奸。石硯知道後便像發了瘋一樣開始了個人調查,結果還真給她發現了線索,把這起案件同兩年多來在上千公里以外的北方著名旅遊盛地濱海市發生的連環奸殺女警案聯繫起來。

事情得從三年前說起,在兩年零一個月的時間裡,濱海市旅遊專區女子交警隊的四名女警先後失蹤,並於失蹤後的第二天被棄屍於白天人流稠密的地方,儘管殺人方法有所差別,但所有四具屍體都是裸體,她們自己的高跟鞋被分別插在她們的肛門和陰戶中,驗屍時還在四人的肛門和陰道中發現了屬於同兩名男性的精液。濱海市警方為此傷透了腦筋,成立專案組調查,還多省廳請了專家協助,最後,他們決定設一個誘餌,從省特警訓練基地抽調一名女特警學員扮作當地交警,在那四名女警被綁架的最可能地段值勤,其他接應人員則埋伏在附近。誰知這次罪犯沒有按以往的時間和地點幹,反而大白天在人口稠密的市區將那名女特警綁架,由於這一行動完全出乎警方意料,所以那名女特警被發現失蹤時已經過了六個多小時,結果不言而喻,那名女特警的裸屍於第二天早晨被發現。儘管此後濱海警方盡可最大努力,仍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一直拖過了一年多。

石硯幹員警的時候是內勤,曾經見過有關的案情通報,由於遠在千里之外,所以別州警方見過這篇通報的只有少數幾個人,而會把王萍案與遠在濱海的案子聯繫起來的也只有石硯了。

由於石硯對有關女強人被奸殺的事情非常感興趣,所以王萍案子一出,她立刻就與濱海案聯繫了起來。她利用濱海一個老同學的關係,調查了濱海那幾起案件的驗屍報告,同王萍的驗屍報告一對照,馬上就知道兩地的案件出自同兩個人之手。石硯立刻告訴了別州市局的老同事們,刑警隊對她的看法非常重視,立刻展開了調查,但仍理不出頭續。

罪犯作案時用的是一輛偷來的吉普車,從棄車地點附近發現的車輪印偶然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車輛轉彎的印跡,我發現罪犯開車具有明顯的習慣,就是轉彎較遲,打輪較狠,而且轉彎前的外帶明顯,這是大車司機的技術特徵。我將這一解釋告訴了石硯,她非常高興,因為罪犯每次作案都用偷來了汽車,而且偷的都是小型車,所以過去濱海警方一直都盯著本地的小車司機。習慣開大車,又能跑出幾千公里作案的是什麼人?卡車司機!運輸個體戶!

有了這一假設,石硯便迅速盯上了兩個濱海所屬省的運輸個體戶。別州市局刑警隊也認為這一假設是合理的,於是加緊調查,終於找到了證據。但這兩個人殺了王萍後就失蹤了,為了防止他們繼續為害,石硯提出了引誘他們露面捕捉的方案。警方同意了她的想法,組織了一個「套狼」行動。石硯自告奮勇去作「套狼」的誘餌,我同市局的朋友們打接應。

於是,石硯重新穿上了警服,每天傍晚來往於城外一條偏僻的土道上,好像是下班回家的樣子,我和市局的兩個接應組則躲在附近的岔道上,通過石硯身上的對講機和無線電信號器聯繫。

就是大前天晚上,石硯終於發出了發現目標的信號,我們接應組的警車立刻啟動奔向她的位置,但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一個醉鬼開的車正好翻倒在我所乘坐的警車前面擋住了去路,我們只能眼看著罪犯所開的一輛黑色切諾基沖了過去,而從土路另一端追來的另一輛警車三分鐘以後才到。

當我搭上另一輛警車向罪犯逃逸方向追去的時候,一切都太晚了,而再向前不遠,就是一個五岔路口,罪犯已經消失在複雜的道路網中了。

我們在路上發現了石硯的對講機、小手包、警服、內衣和內褲,顯然是罪犯在車上就把她的衣服扒光從車窗扔掉的。沒有發現石硯的高跟涼鞋,那鞋跟中裝有微型無線電信號器,這是石硯為了應付萬一而準備的,因為按照以往的記錄,罪犯殺人後喜歡將被害人的自己高跟鞋插在她們的身體中,所以那鞋一定還留在她身邊。但那種無線電信號器發射距離只有兩公里,此時早已在有效距離之外了。

從石硯失蹤到現在已經三天了,還沒有她的蹤影,只在別州城區另一側的國道上發現了作案的汽車,儘管已經通過電視發佈了協查通報,但罪犯用各色油漆將汽車隨便漆成了花的,已經與通報上的完全不同,所以無法知道這輛車究竟去過什麼地方。對於她所面對的罪犯,我瞭解得非常清楚,他們總是在綁架當天就將女警奸殺。警方這幾天一直在別州的各個農貿市場尋找她的屍體,那是罪犯最喜歡的棄屍場所。我知道,雖然我還沒有找到她,但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也許她就被丟在一個非常容易發現的地方,可能就是因為太容易被發現了,偏就沒有人會往那裡想,直到有一天腐敗的屍體上散發出的氣味引導人們找到她為止。

我仍然沒有放棄石硯活著的希望,為著這個希望,我要一直找下去,那怕天涯海角。但我必須承認,我恐怕真的失去了她。

她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沒有作完,在我們的電腦裡,還有好幾篇新小說的設想,她的《別州劊子手》系列和《折羽紫燕》還沒有完成,還準備應那位堅思仁朋友的要求寫作《白玫瑰案件》的續篇,她過去曾經按照自己的猜想為這宗連環奸殺女警案寫過一點兒東西,還準備在破案後把整個案子的經過寫成一篇新小說,但是,現在……

我不知道接下來我將怎樣生活,怎樣度過沒有小硯子的後半生,也許只有對著地下室中的那些遊戲的工具回味我們在一起的歲月。

小硯子,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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