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崗樓上

作者:石硯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係偶然,切勿對號入座。

張文昌站在中心崗樓上,瞪大了眼睛,看著北邊的院子。

這是全監獄的制高點,從這裡可以看到四個監區的大部分地方。

這個時間是一天中哨兵最緊張的時候,因為牢區正在放風,四個院子裡亂哄哄地都是犯人。

南邊的甲區和乙區是最大的兩個牢區,關押著近百名普通刑事犯,此時他們有的在院子裡一趟一趟地轉著圈子,有的坐在台階上抽煙,還有的仨一群倆一夥兒地賭博,二十幾個看守拿著警棍在鐵柵欄外看著,其中的五、六個人正衝進去企圖把兩個打架的犯人分開。

北邊的兩個院子相對要平靜得多。

靠東邊的丙區是重犯區,只關著十幾個犯人,卻都是鐐銬齊全,因為行動不便,所以很少走動,也很少說話,大都不過是站在院子當中,或者坐在石階上曬太陽。

西邊的丁區是女犯區,因為女犯的總數只有二十幾個,所以不分輕重都關在這裡。

女人愛干淨,多數女犯會利用放風的時間抓緊洗衣服曬被子,靠北牆的晾衣繩子上早就掛得像萬國旗一般。

中心崗樓平時只有一個哨兵,不過放風的時候會加派三個,每人監視一個區。

哨兵們都喜歡監視丁區,像他們這樣的小兵除了上哨是時候,難得離開營房那個院子,丁區幾乎是他們唯一能看得見女人的地方,所以有個不成文的約定,誰當日當班,誰就負責丁區。

今天當班的就是張文昌。

站在垛口邊,俯視著院子。

七、八個女犯蹲在僅有的一個石頭水槽邊,用木棒使勁槌打著浸濕了的衣服,院子裡還有差不多同樣多的女犯在遛著彎兒,靠近牢房的石台上,另有五個女犯分成兩堆兒坐在那裡。

張文昌的眼睛在那幾個他所熟悉的年輕的面孔上掠過,更多的時候,還是關注著那幾個坐著的女犯。

五個女犯都很年輕,大的不過三十歲上下,小的最多不超過十五、六歲,與其他女犯不同的是,她們的手上戴著手銬,腳上戴著鐵製的腳鐐,與女人嬌小瘦弱的身體相比,那腳鐐顯得異常笨重,張文昌一直弄不明白,她們戴著腳鐐怎麼還能自己走路。

並排坐在西頭的兩個女犯是判了重罪的刑事犯。

三十歲上下的那個雖然看上去長得並不凶,卻是個殺人犯,因為不堪婆婆的打罵,把婆婆給藥死了,被判了死刑,就等著執行了。

此時她正細心地用旱煙末捲煙抽,她每次放風都在那裡抽煙。

先把一張破報紙撕成小塊,然後把紙塊折一下,捏一點兒煙葉末兒放在折出的槽裡,再慢慢捲成煙卷,接著就在手裡一遍又一遍地捻,一直要捻上幾百下。

最後用舌頭把紙頭舔一下粘上,掐掉頭上的紙捻兒,把煙叼在嘴裡,用火鐮火絨打著火點上,深深地吸一口,張開嘴巴,濃濃的白煙從嘴裡冒出一小團,又被她吸回嘴裡,然後便見煙霧同時從她的嘴裡和鼻孔裡噴出來。

一支煙吸完了,立刻又開始卷第二支,還要把前一支煙裡剩下的一點點末末兒也混合到新的煙中。

張文昌給她數過,在放風的一個鐘頭裡,她要這樣一刻不停地抽上五、六支,其中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捲煙上了。

坐在她旁邊的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人,梳著鄉下女人慣常的髮髻,合著一雙眼睛,雙手放在膝蓋上,把連在腳鐐鐵鏈中間的那根細一些的小鐵鏈在手裡顛得嘩啦嘩啦地響。

她是個縱火犯,據說是偷鄰居家的雞被人家抓住,遭搶白了兩句,心裡窩火,便偷偷把人家的柴禾垛點著了,按法律,縱火罪無論輕重,也是要判死刑的。

東頭坐著的那三個女人更年輕,而且一看就是城裡人,長得都很白淨好看,三個人都在那裡一動不動地坐著,和著眼睛享受那難得的陽光,像三尊凝固了的塑像。

年紀最大的那一個大約二十二、三歲,坐在三個人的中間,長著一張瓜子臉,直直的鼻樑,細細的眉毛,翹翹的尖下頜,長長的頭髮披在肩頭。

在她左邊坐著的十八、九歲,長圓臉,一條又粗又長的大辮子從肩頭拖過來垂在兩膝間。

最右邊坐著的是那個最年輕的,一張娃娃臉,留著時下女學生最時興的短髮,不過因為長時間不剪,齊耳的短髮已經垂到了肩頭,前面的留海兒也長過了鼻子,只好抿在兩邊的耳朵上面。

她們都長得很小巧,穿著青灰色的囚服,瘦瘦的上身裹在短小的上衣中仍顯單薄。

三個人中,年紀大一些的那兩個女犯生著飽滿的胸,在囚衣的前面頂起兩個圓圓的鼓包,屁股也很豐滿,是從肥大的囚衣上唯一能看得出形狀的身體部分,而那個小丫頭的胸衣則只顯出兩個小尖尖,屁股也瘦瘦的,彷彿只是一個鐵絲彎成的衣架。

張文昌的眼睛長時間地在她們的胸前和腰下停留,彷彿要一直看進她們的衣服裡面去。

他不知道她們叫什麼,但知道她們都是政治犯,是因為共產黨省委被破獲而抓進來的。

據說最先抓住的是共黨省委的組織部長,往刑訊室裡一送就招了,然後通過他的口供,抓了省委副書記,那副書記也招了,於是一共抓了四、五十人,關在這座監獄裡的是最重要的一批,還有其他犯人都關在三監獄了。

三個女犯都是共黨的聯絡員,一個在省委副書記的家裡當保姆,一個在讀女子中學,那個二十幾歲的女犯就是共黨省委副書記的老婆,據說是被丈夫說動參加共黨的,專門給他丈夫當聯絡員,掌握著一大批重要人物的聯絡方法,儘管她的丈夫已經吐實,而她卻寧死不招,使她掌握的那些人及時逃出了本省。

此時她的丈夫在另一個地方享受榮華富貴,而她卻在這裡苦熬度日。

兩個年輕的女犯本來不算大人物,但因為三監獄沒有足夠的監室,所以就同那個部長老婆一起關到這邊來了。

據說這三個女人都很死硬,受了很重的刑也不肯招供,是用門板抬進監獄的,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刑傷已經好了,但看上去仍然很憔悴。

張文昌很替她們不值,何苦要與共黨有什麼牽拉,那是要送命的!連妳們的書記和部長為了保命都寫自白書,妳們年輕輕的,何必要往死路上走呢?他搖搖頭,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搖頭了。

樓梯上傳來咯登咯登的腳步聲,張文昌知道是長官來查哨了。

他急忙轉過身來,給從樓梯口冒出頭來的排長敬禮。

「怎麼樣?有什麼情況嗎?」

「報告長官,沒有。」四個哨兵一齊回答。

「嗯。」排長哼了一聲,掏出煙來,張文昌急忙走過去替他點上。

排長把煙盒扔在桌子上說:「自己拿。」

「是,謝謝長官。」四個哨兵受寵若驚地每人取了一支點上,急忙回到自己的哨位上。

「明天要出紅差,今天多加點兒小心,別出什麼事兒。」排長走到張文昌的背後說。

「出紅差?哪個?」張文昌忙問。

「這次一共七個。」

「七個?」張文昌一驚:「怎麼這麼多?」

「多?這才是頭一批。」

排長道:「上頭的命令下來了,共黨省委案一共判了三十五個死刑,除了那幾個公開宣佈脫黨的。」

「啊?招供的不止那幾個吧?都殺?」

「幾個小角色,留著他們也沒什麼用,還得管他們吃喝,他們為什麼不公開脫黨,還不是怕共產黨知道了找上他們,既然不想死心踏地跟著政府走,還不如殺了省事。」

「那這批都殺誰呀?」

「關在這兒的七個是頭一批,明天一早就提出去公開處決,三監獄那邊的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沒有太大影響,就不上街了。」

「都殺?這三個女的也殺?!她們可算不得什麼大我物。」

「都殺,雖然不是大人物,可她們是女的,殺了她們更能讓那些刁民知道政府剷除共黨的決心。明天那四個男的在西校場斬首,這三個女的在教育廳門前的廣場斬首。」

「斬首?不槍斃?」負責監視乙區的楊四立刻來了興致。

張文昌也來了興致,因為早在來到這裡之前,處決犯人的方式就改了槍斃。

「那一定是人山人海。」楊四道。

張文昌知道他的所指,聽說過去砍腦袋的時候是要脫光膀子的,看見三個這麼年輕女人脫光了膀子,露著白白的奶,那是一定會有很多人想看的。

「要是把褲子也脫了就好了。」馬二寶也來了興致,從前砍女人的時候,偶而也會脫褲子的,不過通常都是犯了通姦罪的女犯,或者是女強盜。

「脫!當然要脫!」

排長很肯定地說:「既然是小角色,殺她們不就是給人看的嗎?不脫光了還不殺呢。就是要給人看看,女人當共黨是一定要叫她們丟人現世的。典獄長說了,這回這三個小娘們兒一律脫褲子,堵屁眼兒,暴屍三天示眾!」

「一定很好看,可惜咱們不得出去。」楊四惋惜道。

「放心,典獄長說,他已經派人找街上照相館的馬老闆,叫他跟著照些相片兒回來給弟兄們看。」排長扒在垛口上,向那邊的院子看著:「都長得不錯,看那胸,那屁股,脫光了一定很招人!」

「可惜了。」張文昌自語道。

「排長,明天上午我的班兒能不能?嘿嘿。」馬二寶道。

張文昌知道,第二天上午該馬二寶當班,如果在崗樓上當班,明天三個女犯綁赴法場的過程就看不見了。

「你問問誰願意替你?」排長道。

「我不願意。」其餘三個人都說。

「各位兄弟,哪位願意替我,我送他十罈好酒。」

「免了吧,這好事十年也不見得碰上一回,十罈好酒算個逑?」楊四道。

「那我就沒辦法嘍。」排長笑著說,自顧下樓去了。

四個開始熱烈地議論明天的行刑,其中也免加進了二寶的唉聲歎氣。

「文昌,你不是說可惜了嗎?你去幹什麼?十罈好酒喂!」二寶道。

「我不唱酒。」

「那你要什麼?」

「什麼都不要。

我不喜歡殺人,要是派我去法場那就讓你,我只是想看看......」。

「哎!那娘的,真不夠意思。」

「要是讓我去當綁縛手就好了,真想親自脫了那個小娘們兒的褲子,摸摸她的屁股。」楊四道。

「我喜歡那個歲數大的,讓人肏過的才有女人味兒。」老東西老氣橫秋地說。

「我想要那個梳大辮子的,我喜歡她那條辮子。」

張文昌道,又補了一句:「我想脫她的褲子。」

他是很想在那個女孩子的光屁股上多摸幾把的。

「哪個都行,只要是娘們兒。要是讓我堵屁眼兒。那該......,唉!」二寶對女人一向是不挑不揀的。

「堵屁眼兒?你不怕臭?」楊四道。

「臭就臭,手指頭插在裡頭,軟軟乎乎的,那滋味,嘿!他娘的,你們這幾個小子,兄弟平時待你們不薄,你們他娘的一點兒也不講義氣。」二寶道。

於是大家笑起來。

張文昌很同意二寶的話,只要手指頭能捅進那大辮子的屁眼兒,臭也認了。

不過......:「幹嘛要堵屁眼兒?」

「當然是怕她們死的時候滿街拉屎。」

老東西很有學問似地道:「人一死,什麼體面都沒有了,尤其是女人,經常是又拉又尿的。」

「嗨!何必呢?讓人看著屎從她們的屁眼兒裡擠出來不是更有意思嗎?」楊四道,再沒有什麼比看著女人出醜更讓他興奮的事兒了。

張文昌道:「反正我們又不會在法場上看熱鬧,她們拉了屎我也看不見,還是能親自把手指插進她們的屁眼兒更實在。」

幾個人在這個問題上各有不同的看法,既然爭論不出個所以然來,話題便又轉到了別處。

二寶道:「不知明天怎麼押到刑場去,是讓她們走著遊街,還是坐車去?」

「最好是遊街,不過也可能是坐車,遊街太麻煩了,省城這麼大,得派多少兵啊?」

「要是坐車,我倒有個好主意。」楊四道。

「什麼主意?」

「弄三塊木板,在上面釘一個木撅子,叫她們坐在那上面,那木撅子插在屄眼子裡面,那才夠勁兒。」

這一次大家都沒有不同意見,張文昌盯著那個大辮子,心裡想著她坐到那個木橛子上時的樣子,不知她會不會反抗,如果反抗,他們會用什麼辦法制服她?

老東西認為光有這木板還不夠味兒,她們自己倒是爽了,街上的人看不到。

他覺得女人既然長了那個洞,就應該充分利用,下車以後,也應該弄個木橛子替她們每個人插上一個,最好還能弄個什麼機關,讓他木橛子自己在她們下面捅來捅去,叫全城的人都來開開眼。

至於示眾時的姿勢,楊四認為應該讓她們撅著屁股跪著,老東西認為應該騎馬蹲襠式躺著。

張文昌覺得都不錯,乾脆叫她們有撅著的,有躺著的。

那個小的沒胸,躺著沒啥看頭,就讓她撅著,另外兩個的胸看上去應該不小,就讓她們躺著,這樣什麼都能看得清楚。

四個人議論著,繼續監視著各自的監區,不過心已經飛到了明天一早,各自幻想著那誘人的場面。

張文昌的眼睛直盯著那個大辮子女犯,那女孩子的腰很細,但屁股很大,走起路來總是一擺一擺的,張文昌的眼睛似乎已經透過那條肥大的囚褲看到了裡面的風光。

幻想著褲子從那拚命掙扎的女孩子身上剝落,幻想著自己的手指把一團草紙從那兩塊肥大的屁股中間捅入,幻想著那女孩子五花大綁,襠子裡插著一根木棍,哈著雙腿在在大街上蹣跚而行,辮梢在光光的大屁股後面來回掃動的樣子,張文昌的下面早已硬了。

不過,他的心裡卻還有些不忍,終於又搖了搖頭,暗中歎道:「可憐的女人,大概還不知道明天就要光著屁股死在大街上給人看春宮呢。

老子不喜歡看殺人,更不想看著妳的腦袋從脖子上掉下來,不過老子是男人,這麼好看的女人,老子還是很想看看妳的屁股。

唉,這也不能怪我,妳要是不進這監獄,也輪不上丟這份人,誰讓妳非要和共產黨搞在一起呢?」

如此,他又釋然了,雖然他也曾聽過過去共產黨在街上的宣傳,而且從心裡很願意他們成功,好讓自己這身處最底層的小兵也解放出來,雖然他也十分佩服她們在酷刑和死亡面前所表現出來的勇氣,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幻想畢竟只是幻想,自己才不去淌那趟渾水。

至於眼下,有機會看一看女人的身體,他還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不過他仍然有些不忿,不知那個什麼部長,看著自己的老婆光著屁股招搖過市,心裡到底怎麼想?他會不會後悔?

「唉,不值啊!」他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也不去回答別人的問話,自顧想著自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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