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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俯覽維港的窗前。

小小的茶室，三個朋友各自端著一杯加州蒙大維酒莊的「私人選擇」酥維溶紅酒。晃動著的緋紅色的酒，透出令人著迷的芳香。

「恭喜恭喜，托自由行之福，咱們兄弟終於可以在一起聚首了。」

「應該是托七一之福。假如不是七一，你們都上了街，又怎會有自由行？」

「不不不，托沙示之福，假如不是沙示，又怎會有民怨，又怎會有七一？」

「好了好了，莫談國是了。林兄對於咱們感興趣的東西最近的動向有了解嗎？」

「據說，網上發展如火如荼，當初只有箋花，張敏和英雌等幾個專業網站，現在已經發展到有新冰戀，屍生戀，地獄派對和天堂書櫃等重要的網站了，興趣取向也更專門化了。」

「林兄真是洞悉天下事。佩服佩服！不上網也知道當前革命形式一片大好嘛。」

「過獎。你們自由之身，總不會置身事外吧？」

「哈哈，老夫自然不會，屠龍畫筆一出，誰與爭鋒？一乾小輩連稱贊都來不及，叫好叫得喉嚨啞。」

「不過，鄭教授潛水多年，浮上水就不是太容易了吧？」

「林兄你有所不知，老鄭寶刀未老，在地獄派對可是非常活躍，把一乾小女生迷得昏頭昏腦。最近一篇精彩作品，竟然被人捧為有林真風格，真個笑煞人。」

「哼哼哈哈，黃兄過獎過獎。還是看我們大哥的吧。大哥，今年給我們看什麼精彩作品？」

「有什麼精彩作品，還沒有動筆呢。參加了自由行來你們這裏，怎有機會寫？」

「不如，就以自由行為題？」

「你們二位要幫忙哦！」

「豈不成了三不像？我的槍戰，黃兄的屠龍畫筆，加上大哥的殺美白描，不知道會產生什麼出來。」

「大嫂這次沒有來，心理描寫會差一點吧？沒有老師問了。」

「小彭下星期到，咱們必須趕緊動手了。」

「他不是在投資拍攝《美麗總動員》嗎？」

「據說快殺青了。」

「好，說乾就乾，第一場誰來？」

「金紫荊廣場？我有個提議，不如……讓三嫂來寫？就算不寫，給我們說，我們寫也可以的。」

「她願意嗎？」

「哼哼哈哈……」

「乾杯！」

金紫荊廣場是每個參加自由行的中國大陸國民必到的地方。在那個大大的金紫荊下面流連，到曾經舉行過回歸儀式的，被這個城市的一些惡意的風水家稱為「烏龜」的那座建築物裏面走一圈，每個大陸人都有一種民族自豪感湧現在心頭，同時，他們帶著征服者的快感，也紛紛在廣場四周拍照留念。

不過，在拍照的人群中，很少人會留意到一座不算太高，但也不算太矮的摩天大廈，沒有什麼大廣告牌。它旁邊的那座建築物，有著「奧林巴斯」公司的黑底白字大大的廣告牌，比它醒目得多。然而，假如留心看一下的話，就會發現，這是一座奇怪的建築物，因為上半截跟下半截的色彩是有點不同的，而且，顯然不是光線的原因。

聖誕節的中午，在金紫荊廣場旁邊停了四輛大型的旅行車。一個在會展中心值班的保安驚訝地發現，從車上面湧下來的，竟然是一群群穿著紅色聖誕老人衣服，頭帶聖誕老人帽的美少女。跟傳統聖誕服裝不同的地方，是這群美少女穿的其實是象聖誕老人衣服的超短裙，而靴子則是黑色的半高跟長靴，緊緊地裹著線條優美的小腿曲線。她們蹦蹦跳跳地笑著叫著，金紫荊廣場頓時成了一片美麗的世界，保安看得眼都直了，口水幾乎流了出來！

保安看了半天，少女們三三兩兩地在廣場周圍拍照，也有人開始走進中心了，他才依依不捨地收回視線，想起了自己的職責。

在保安回到他的崗位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在廣場的遠端，就是在有著巨大的紅色CANON廣告牌的大廈下面，一列黑色的房車車隊悄悄地停了下來。

在金紫荊廣場附近的市民馬上發現了從房車裏面走出來的人，他們圍了上去。有人喊了一聲：「特首！」大家鼓起掌來。而那些聖誕少女也奔走相告，歡呼著圍上去。

在特首旁邊的官員跟特首介紹說，這些聖誕少女是國內第一屆妙齡小姐選美的入圍佳麗，來到這個城市拍外景的。特首點點頭，帶著他的招牌笑容，走向金紫荊廣場。

特首滿面紅光，神採奕奕地出現在金紫荊廣場，向參加自由行的少女們親切地揮手致意，突然

特首滿面紅光，神採奕奕地出現在金紫荊廣場，向參加自由行的少女們親切地揮手致意，突然，一個隨扈在他的耳邊說了句什麼，他的臉色一變，馬上轉身，很快就鑽進了房車，讓剛剛圍上來準備一覽特首豐採的聖誕少女們愣在那裏，莫名其詫。記者們還來不及找好位置，架好鏡頭拍攝特首聖誕與民同樂，跟美麗使者們一起開懷大笑，就發現特首竟然從他們眼前消失了。「怎麼回事？怎麼啦？」記者們相互問著，無人知道為什麼。聰明的記者猜到大概政府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宣佈，才讓特首臨時取消了這個排程已久的活動。他們馬上摸出手機，紛紛向自己的總部報告……

聖誕節的下午，深圳筆架山射擊俱樂部VIP會員休息室。

蘇炳有點昏昏沉沉地歪躺在按摩沙發上，雙腳插在前面的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裏面，不時咧一咧嘴，那是按摩椅背的小拳頭在給他的腰按摩，然後這個小拳頭交換著，一直鎚到他的肩頭，然後又滑動著下來。雙腳在前面那個黑乎乎的按摩機也感受著像洗腳的時候那樣的按摩，不過，蘇炳不喜歡足浴，他不習慣自己的雙腳被人擺弄的感覺，維嘉帶他去過一次，就沒有再去；反而這個按摩沙發他很喜歡。「什麼時候咱也買一個，擺在書房……」蘇炳嘟噥著，每次他都這樣想，但回家以後通常就忘記了。

「喂！主人！」

蘇炳睜開眼睛，是穿著聖誕服裝，聖誕超短裙和黑色小長靴的維嘉，頭上面戴著個聖誕老人帽，嬌俏地趴到他跟前。蘇炳皺了皺眉。維嘉笑一笑，就把嘴唇貼到他的唇上面，美美地親了一個長長的甜吻。「好啦嗎主人，我是不是應該先做這個，後叫你？」

雖然維嘉跟蘇炳兩年了，但她仍然是習慣叫蘇炳「主人」，因為當初就是蘇炳把她跟另外一個美女一起買回來準備吃的。維嘉這個女孩很精靈，蘇炳有一個暗示，一個動作就知道怎麼去取悅「主人」。

蘇炳笑了笑，「怎麼啦？不玩啦？」

「嘻，我都沒有打捨不得打死那麼美麗的女孩。我只玩了一下練習靶。」

VIP會員每人有一個卡，每月按照交錢多少，可以有多少個真人讓會員們打。蘇炳的卡上面用雷射印著一個藍色的少女挺胸抬頭的造型圖象，說明瞭他可以射殺自願獻身的女性會員。蘇炳的卡是白金卡，意思是他帶來的朋友都可以享受他的待遇。

蘇炳按了一下遙控，停止了按摩，站了起來。「跟我一起去吧，來這裏，不打打靶，主人會以為怠慢了我們。」

「你壞！」維嘉似笑非笑地瞥了蘇炳一眼，她雖然很投入演出異種情色的電影，但本身並不像蘇炳那樣狂熱地喜歡槍殺女孩子。但是，蘇炳就很喜歡維嘉在自己旁邊評論，會讓他在打靶的時候更興奮。維嘉當然是知道蘇炳這個愛好的，紅著臉，跟著蘇炳走進了裏面的一個玻璃房間。

蘇炳的VIP卡在玻璃門前面貼了一下，門開了，他跟維嘉走了進去，玻璃門在他們後面無聲地關上。裏面是一條長長的玻璃走廊，兩邊是一間間的房間。走廊的人可以看到房間裏面的一切，但房間裏面的人卻看不到走廊裏面的人。房間裏面的，都是等待著「上班」的少女即將被射擊俱樂部的會員挑選槍殺而自願獻身的女會員。

「你幫我挑一個好不好？」蘇炳慢慢走著，兩邊看。

「壞死了，不挑，你挑你喜歡的嘛，沒有喜歡的，挑我也可以。」維嘉故意嘟起嘴，裝出生氣的樣子，扭過頭，不看蘇炳。

每個房間都有幾個女孩，或站或坐，有的在看電視，有的在看書，有的在聊天，一副悠閒的樣子。維嘉留意看了一下，難怪蘇炳最近越來越少來這裏，敢情這些女孩的類型都不太是他喜歡的。不知道其他會員的愛好是不是跟蘇炳有差別，房間裏面很多女孩都是白領麗人打扮，商業套裝，一步裙，高跟鞋，絲襪，化淡妝。而且，看起來好像年齡都不小了，起碼都二十多了。

另外幾個女孩是性感的打扮，蕾絲套裝，吊襪帶，連褲襪，超高跟鞋，紅豔豔的雙唇。不過，這些女孩子都是挑過的，一個個身材、樣子都過得去。據老闆寧強說，最近剛進的一批貨是大連的一個模特學校剛畢業的一個班的全班學生，這裏工資高，全來了。不過，不知道誰走漏了風聲，第二天就來了一個日本觀光團，出大價錢，點名要打這個班。幸好寧強機警，趕快向張正調了一批用日本女孩的體細胞復制的復制人，讓那些日本豪客拿他們自己的妞好好過了一次癮。因為寧強告訴日本人說這些都是女大學生模特，都會日語。因此，當這批日本少女被射殺，用日語嬌喊著中彈栽倒的時候，小日本們不但沒有懷疑，而且還對靶子如此精彩和敬業的精神深深感動，小費也給得特別多。寧強知道好貨來之不易，都留著讓老顧客、老朋友來的時候才拿出來。不過，今年聖誕節他飛去澳洲玩聖誕遊戲去了，把俱樂部留給申瑋打理。

申瑋知道蘇炳是寧強的鐵哥們，但是，對他的愛好就不是太清楚，也不是太好意思問。看見他跟維嘉一起來的，就讓他們自己去挑選，不打擾他們了。俱樂部裏面有供VIP會員單獨使用的靶場，有些男會員帶著女伴來，一邊做愛一邊射殺他們喜歡的少女。所以，看見帶女伴來的，申瑋都很留意不去打擾他們。結果，蘇炳就沒有機會問關於那些模特的事了。他想，先在這裏挑一兩個熱下身，然後再去找申瑋，讓她推薦幾個模特徹底過過癮，反正都來了。

內地人都參加自由行到他定居的城市去，他卻喜歡在聖誕的時候往內地跑，特別是到深圳消費。不知道怎的，在那個城市過聖誕，他從來沒有到尖沙嘴，到中環，到蘭桂坊狂歡的衝動，只覺得在燈紅酒綠之下，有一種寂寞感。即使是維嘉忠心地陪在身邊。反而到了深圳，他的精神就踏實了。

「主人，那個可以吧？」維嘉的說話聲打斷了蘇炳的思路。蘇炳抬起頭來，順著維嘉的手指一看，在前面的房間裏面坐著兩個少女在聊天。一個面對著他們，一個背對著他們。維嘉指的那個是面對他們的，短發，粉團團的臉，胖乎乎的身體，像個洋娃娃，看上去不到二十歲，還有點嬰兒體脂。她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粉紅色的T卹，白色的運動短褲。

蘇炳很喜歡維嘉的選擇，因為自己喜歡什麼類型的，維嘉都知道得很清楚，不過，他還是要擺擺主人款：「你留了一手啊，她對面的女孩你為什麼不推薦？」其實他自己看不見對面的女孩的正面，根本心裏就沒有底，不知道那個少女是美還是醜。

維嘉心想，主人大概是故意的，他根本看不見那個女孩子的樣子，又怎麼知道比我推薦的好？不過，想歸想，她還是用手裏的雷射筆發了一個信號

聽見信號，兩個女孩都站了起來，面向走廊，讓來客看清楚自己的身材。維嘉一看，心裏暗暗佩服主人，他是怎麼看的，怎麼就知道這個女孩更好呢？

對面這個女孩頭發不算長，但沒有她的同伴那麼短，她留的是日本式的娃娃頭，顯得她的臉更可愛，而且一雙眼睛大大的很靈動的樣子。她也是穿了一件短袖的白色T卹，一條藍色的百折超短裙。她的雙乳沉甸甸的，鼓得很豐滿，看上去這個女孩一定超過二十歲了，但穿上這條超短裙，襯上她結實的一雙美腿，讓她看起來就跟十幾歲的女孩差不多。她果然比剛才那個女孩子素質好。

維嘉看得出主人兩個都喜歡。就按了一下手錶：「01C房間，兩個都要。」

他們看到房間門開了，一個穿粉紅色吊帶背心和灰藍色牛仔短褲的身體修長的少女走了進來，對她們說了什麼，然後用條紋掃描器在她們胸部佩戴的章上面掃了一下，賬目就打到蘇炳的戶口裏面了。兩個女孩跟著就準備出門。

蘇炳皺了皺眉，「不對呀，她們的工作人員不是穿這種衣服的……」

「不是小背心和牛仔短褲嗎？沒有什麼不對的啊。」維嘉一邊走，一邊想。忽然，她想到了什麼。抬起頭來，望著蘇炳：「對啦，我知道哪裏有問題了！主人，剛才你發現哪兒有問題？」

「嗯，我也說不準，好像就是不太對。是不是她的短褲短了點？你也看出來了？」蘇炳不能肯定，反正就覺得進來那個女孩穿得不像其他工作人員。

「主人，你真厲害，沒有對比都知道她的短褲短了點！」維嘉叫了起來。

「是真的嗎？」蘇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眼光那麼好，而且，對維嘉的觀察力也佩服得不得了，因為聽她的語氣，好像她比自己都知道得多。

「還是主人的眼力好，」維嘉輕柔地一邊說，一邊走進了靶場準備室，「那個工作人員穿的是丹寧娜501，而她們的工作服用的是丹寧娜500。其實，雖然兩種牛仔短褲看起來都一樣，其實差別很大的。501用的是貼身剪裁，穿的時候可以不用皮帶，前面的扣子可以打開，露出肚臍。其實，500和501都是露肚臍的低腰設計，但是，500打開前面的扣子就比較危險，但501的設計就是用來打開釦子的，因為那是男裝釦子。女孩子習慣了手勢，通常在穿上以後的第一次試驗扣不上，這時不但會發現釦子是男式的，左右相反，而且還會發現不扣也可以，這樣就達到公司的目的了。」

「可是剛才她的前扣是扣上的啊？」

「就是因為扣上了才看到是男式的，當然就是501，不是500了。另外，501確實是比500短一點的。」

蘇炳不禁暗暗感嘆女孩子對服裝的觀察力，男生永遠無法跟她們相比。他對維嘉說：「你在這裏坐會，我到準備室去跟她們聊聊。」

「嘻嘻……變態！去吧……」維嘉假裝發惱。她知道蘇炳最喜歡在槍殺女孩子之前跟她們聊聊，呆會槍殺的時候更有感覺。

準備室擺了兩張鋁合金的長方形桌子，幾張玻璃膠的椅子。聖誕節，人都到外面玩，或者自由行到邊界那邊購物去了，天氣又那麼好，這種室內活動人也就不多了。裏面只有四個少女，在百無聊賴地翻著雜志，等叫名字。

蘇炳走進去，看見除了剛才自己選的兩個女孩，另外兩個，一個是穿了一件長袖襯衣，黑領帶，黑色的一步裙，長頭發的苗條的女郎，像個酒店的公關小姐。另外一個是馬尾辮，穿一件薄薄的白色羊毛高領毛衣，一條低腰水洗牛仔喇叭褲。把豐滿的胸脯襯托得隆起高高的，雙腿修長。幾個姑娘看見蘇炳進來，都站了起來，紅著臉叫：「老闆……」

蘇炳看見這四個姑娘各有各的漂亮可愛之處，想到等一下她們都會香銷玉隕，不禁隱約硬了起來。他笑著招呼說：「不要客氣不要客氣！坐下說嘛。叫什麼名字啊？多大了？」

公關小姐大方一點：「我叫肖惠雯，叫我雯雯好了，23歲。」

穿毛衣的小姐咬了咬嘴唇，才低聲說：「我叫許盈甄，19歲。」

蘇炳心想，哇我靠，還沒到20歲，就已經有D罩杯的實力了，假如繼續讓她發育長大，還得了？

維嘉選的女孩笑著說，「我們兩個是一起被選上的，她叫李綺韻，我叫孫欣茹。我22歲，她比我小一歲。」

蘇炳笑了，「綺韻怎麼不說話啊？我是蘇炳，就是選你們兩個那個老闆啦。」

一直低著頭的綺韻忽然抬起頭：「蘇老闆，能不能明天才殺我？我妹妹去了自由行，她是第一次去，我還沒有機會去。她說要買條真金的項鍊給我的。」

蘇炳本來沒有什麼興致槍殺這兩個女孩的，現在忽然很想看看她很不情願地死去的樣子了，一定非常性感。他猶豫了好一陣，然後才說：「不好意思，綺韻，俱樂部的規定是客人選擇以後就進入最後程式，沒有人可以改變的。雖然我很想幫你，但，唉，力所不能啊……」

綺韻的眼淚流了下來，「謝謝您蘇老闆，我都知道是這樣的，給選中了就要馬上槍殺的，抱點幻想罷了……我可以給我妹妹打個電話嗎？我知道是違反規定，不過……」

蘇炳馬上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不會不會，你到更衣室裏面去打。」

綺韻感激地謝過蘇炳，跑進了更衣室。

蘇炳知道隨時會叫另外那兩個女孩，就問：「你們也是一起被選上的嗎？」

「不是。」還是大方的雯雯先回答。

「你們入會多久了？」

「我高中還沒有畢業就入會了，她是剛入會。」這回卻是盈甄說得快。

「你們已經工作了嗎？」蘇炳奇怪為什麼身為老會員的盈甄卻更害羞一點。

雯雯說：「我是彭賢集團市場部經理助理。」果然是白領麗人。

盈甄說：「我讀中大，一年級。」

蘇炳說：「啊，我經常到彭賢餐廳頂樓吃自助餐的，還是兩百六十多港元一位嗎？」

「什麼時候的事情啊？人民幣年初就升了值啦。」雯雯很開心，好像忘記了自己正在等待死亡。

蘇炳看見盈甄好像仍然心事重重的樣子，就問：「哎，你是老會員啦，怎麼啦？怕啦？怎麼不吭聲啊？」

雯雯回過頭對盈甄說：「對啊，你看過行刑了嗎？我太新，還沒有積夠經驗值看槍殺呢，連個思想準備都沒有，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嘻嘻。」

盈甄說：「選你那個人是什麼卡？」「綠卡。」

啊，蘇炳問：「你可以要求他打什麼部位的啊。要求了沒有？」

雯雯說：「我不許他打頭，打臉，打胸，他都答應了。」

「啊？那還不如要求什麼部位都不要打！」盈甄終於笑著搶白了她一句。

一直沒有說話的孫欣茹插嘴說：「你們就好啦，我們給VIP藍卡抽中，什麼都沒得說。」

蘇炳說：「別，我這不在這裏陪你們說話嗎？」

一個工作人員進來了：「肖惠雯，三號室。」

「哎呀到我啦！」雯雯慌忙站起來，整理一下衣服，頭發，準備跟那個女孩出去。

工作人員笑笑對蘇炳說：「蘇先生想使用哪個行刑室？還是我去跟張小姐聯系？」

蘇炳說：「不忙不忙，你先給這兩位小姐服務，呆會我再選。我可以參觀雯雯的處理嗎？」

雯雯苦笑一下：「到時候我會很醜的，不要笑我哦。」她很順從地跟著工作人員出去了。

準備室裏面只剩下盈甄和欣茹兩個人。欣茹對盈甄說：「你說，雯雯那麼蠢，不讓打胸，會不會給打中……下面？」

「嗯，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性。呆會聽她中彈的時候怎麼喊就知道了。哎，你們倆運氣好啊，可以給VIP藍卡處理，肯定舒服死啦！難怪穿那麼暴露，嘻嘻……」

「你穿得那麼保守，竟然也有人挑中你？真是的……」欣茹的話沒有講完，就聽見裏面有個男人的聲音說：「準備好了嗎？」然後是雯雯顫抖地應了一聲：「嗯。」

「啪！啪啪！」槍響了，回蕩在室內，不是太響，但兩個少女在準備室都嚇了一跳，兩隻手握到了一起，心撲撲地跳。

「哎呀呀！啊！……啊……好……痛……」雯雯的慘叫聲傳了出來。然後聽見她在木臺上面高跟鞋零亂的腳步聲，接著，是她喘氣的聲音和「撲通」重重地倒下的聲音。

盈甄不解地望著欣茹，「聽聲音，好像沒有打中？這回雯雯慘了，唉。」

欣茹紅著臉說：「雯雯穿一步裙，本來就不容易打中那裏嘛。」

「嘻嘻，所以，你就穿短褲，容易打，是不是？」盈甄調皮地歪著頭，看著欣茹笑。

欣茹的臉更紅了，她辯解說：「哪裏啦，我平時都這樣穿著，掙紮起來方便點。」

綺韻打完電話回來了，臉上還掛有淚珠。她問欣茹：「咦？蘇老闆呢？我還他手機。」

「他參觀去了，雯雯剛剛被槍殺了。」欣茹巴不得綺韻趕快來扯開話題。

蘇炳走進行刑室。雯雯倒在臺上面，緊閉雙眼，頭發的劉海都給汗粘濕了，雙腿還在一下下蹬踢。身體彎成弓狀，嘴唇都咬出了血，雙手死死地摀住小腹，很多血從她的指縫不斷流出來。子彈看來全打中她的腹部。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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