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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場即景系列

黎明

作者:石硯

黎明時分的天陰沉沉的,沒有月亮,沒有星星,天黑得對面看不見人。

一切都靜悄悄的,只有風吹動樹葉,傳來陣陣沙沙聲。

黑暗中,兩輛汽車大燈的光顯得格外刺眼。

十幾條人腿的影子在燈光中晃動著,圍著那被車燈照亮的地方。

燈光匯聚的草地上,面朝下倒臥著一個女人。

她的身上沒有穿一件衣服,兩隻手被用繩子緊緊地吊在背心處,由於大臂也被繩子向一起拉緊,使她的肩胛骨緊靠在一起,在背心處形成一條深深的溝壑。

一塊長長的招牌斜插在背後的繩子中,牌子上用墨寫著:「G匪首犯XXX」在表示姓名的三個字上用紅筆畫著一個大大的叉子。

女人留著齊耳的短髮,向右微側著臉,細長的脖子上現出一條橫切的刀口,只有後半部還連著不足三分之一的皮肉,仍在「撲撲」地向草中噴著血沫子。

她的身子歪扭著,細細的腰大幅度地側彎,右側腰間的肉折迭出兩道淺淺的溝。

女人的身子很瘦,身上沒有多餘的肉,赤裸的屁股很圓,皮膚緊緊地繃著,她的大腿修長,小腿圓潤,腳踝纖細,兩隻腳瘦瘦的,腳上的皮膚很細嫩,雖然看不到她的臉,但僅僅看著那身子,就知道她還很年輕。

她的左腿伸得直直的,略向右偏,右腿則半彎著,右腳繃直著搭在左邊的小腿上,還在不停地抽動。

站著的都是男人,黑暗中看不清他們的臉,只知道都穿著美式軍服,多數戴著白手套,沒有人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女人在地上抽搐。

一個人打開了手電,把那束光投向女人半分著的屁股中間。

那兩塊雪白的臀肉中微微裂著一道縫隙,一截又乾又粗的糞便正慢慢從中間擠出來,黑暗中傳來男人低聲的淫笑和粗粗的喘息聲。

女人絲毫也不在意男人們盯在她裸體上的下流目光,仍然顧自抽搐的大腿。

抽搐停止了,變成了全身性強烈的振顫,然後在突然之間歸於寂靜。

手電關掉了,仍然沒有人說話,只是偶而有人看看自己手腕上的夜光表。

天邊漸漸現出一絲晨暉,天漸漸亮了起來,有人輕輕咳嗽了一聲。

站著的人中有人用一根文明繩捅了一下那女人的屁股,女人沒有動彈。

一個在軍裝外面套著白大褂兒的人向前走了一步,用穿著皮鞋的腳踢了踢女人的腰,女人那好看的屁股隨著男人的腳晃了晃,然後又靜止下來。

一道刺眼的鎂光閃過,伴隨著「怦」地一聲不太大的爆響。

穿白大褂兒的男人在女人的身邊蹲下來,指著女人赤裸的屁股,在周圍一陣低笑中,拿相機的人彎下腰,把鏡頭對準女人便出一半的糞便,在很近的地方「怦」地又拍了一張。

白大褂一手抓著女人的肩,一手抓住女人的胯子,用力一掀,女人軟軟地翻過身來,兩腿交迭著,直挺挺地仰在地上。

女人的頭仍然歪在一邊,白大褂兒把女人背後的招牌拔下來,斜著放在女人的肚子上,然後重複試了兩三次,才把女人的臉擺正。

女人白淨淨的瓜子臉,很漂亮,一雙杏核眼,直直的鼻樑,看上去最多不超過二十歲的樣子。

她的嘴巴裡塞著一團白布,鼻孔裡向外流著鮮紅的血,眼睛半睜著,定定地看著已經亮起來的天空。

由於雙手墊在背後,使她的身體彎曲著,胸脯挺起來,卻使一對本不算大的乳房高聳著,兩個奶頭都大得出奇,呈青紫色,上面佈滿了針刺的出血點。

在女人潔白的小腹下,生著一叢漆黑的卷毛,那毛不很密,但濃濃的,長長的,特別顯眼。

鎂光燈又怦怦閃了幾次。

天已經亮了,汽車燈光已經沒有太多的作用。

白大褂兒把女人伸直的兩膝輕輕扒開,女人沒有反抗,也沒有抗議,靜靜地分開大腿。

男人們的目光一齊射向那兩腿之間的部分,那兩片陰唇,同樣是青紫色的,有些地方還帶著血痂,由於腫脹嚴重,使得它們緊緊擠在一起,中間也只顯出一道細細的縫隙,在女人大腿根部,還能看到幾條從前向後延伸的紫色瘀痕。

看得出,女人在活著的時候,曾經受到過多麼下流的傷害。

「嗯--」看著女人腫得不像樣子的生殖器,那個穿著上校軍服的男人無奈地歎了口氣,見白大褂站起來,他又用鼻子哼了一聲作為命令。

兩個穿士兵衣服的人走向前,每人抓住女人一側肩部的繩子,把她的上身拖了起來。

士兵拖著女人順著山坡的邊緣走,她的頭軟軟地垂著,隨著士兵的腳步搖晃著,一對尖尖的乳房也左右搖擺,她那兩隻嬌嫩的赤腳在地上拖著,把草壓出兩道深溝。

離她受刑的地方四、五米,有一個半人多深的土坑,士兵把她拖到坑邊,扔了進去。

女人頭朝一下仰著從土坑的一端滑下去,頭以極為可笑的角度側向一邊,上體斜斜地她仰在坑底,兩條腿軟軟地搭在坑壁上。

士兵拿起一把鐵鍬,把她的兩腳從坑壁上捅下去,女人於是作了半個後滾翻,身子折疊起來,屁股朝向天空,肛門和生殖器從兩腿後面暴露出來。

士兵隨手用鍬又在女人的屁股上捅了一下,那赤裸的身子終於翻成了俯臥狀態,本來就只連著一層皮的頭被壓在了身子的底下,看上去好像一具無頭屍。

一鍬鍬的黃土被推入坑中,女人赤裸的身軀漸漸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

遠遠地傳來幾聲春雷,天上掉下了幾顆大大的雨點兒。

軍人們匆匆上了汽車,掉頭開走了。

雨下了起來,越下越大,泥和著水從山坡上流下來,彙集到山腳下,方纔的刑場變成了一片汪洋。

大雨沖走了山上的污泏,沖走了犧牲者的血泊,也掩蓋了劊子手們罪惡的證據。

雨後初晴的山林,散發著濕潤與清新。

牧童騎著水牛,緩緩地沿山腳走過,牧童悠閒地吹著蘆笛,水牛隨便地在地上銜著新萌的小草,他們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就在他們幾乎每天走過的地方,長眠了一位不屈的女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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