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計數器由 2013.10.03 起統計

背景更換:

 

另一個舊警察的回憶

王洪興口述

石硯筆錄並整理

(一) 



我從十五歲起沒了爹媽,一個人苦熬苦奔,十八歲的時候混上了一個巡警的差事,雖然一個月才掙六塊錢,但我一個人花已經算是十分富裕的了。 

我們西河防派出所一共只有七個人,一個所長帶六個兵。 

我們的管片有一成在城裡,九成在鄉下,當時的農村一般不設警察局或者派出所,都是人家鄉裡村裡自己管自己,如果不是因為月牙河每年都發洪水,如果不是因為月牙河的的河堤關係著整個北河市的安全,也不會有我們幾個人的飯吃。

月牙河是個季節性很強的河,冬天裡幹得見底,夏天下大雨的時候那水一滿槽,兩邊的莊稼地十有六、七要給泡嘍,所以上邊才在這裡設下這麼個派出所。 

所長是我們所裡唯一一個識文斷字的人,剩下是六個睜眼兒瞎。

我們這塊兒一年一年不見一個人影兒,打架鬥毆,殺人搶劫輪不到這裡,我們每天的活兒就是整天河堤上走,看看哪段河堤塌了壞了趕快報告,由所長給寫下來,到了春天上邊好派人來修。 

歸我們派出所管的河堤一共分了三個河段,每段五里,每天我們都要在各自的管段走上兩個來回。

這河堤上風大土大,半個人影兒也不見一個,而且晚上還得有人值守,所以人家誰都不愛來,也只有我這樣沒家沒業,又沒有旁的本領的才會接這種差事。 

同我一起的老巡警已經在這河堤上干了三十年了,我們都叫他老幫子,他呢,叫我小兔崽子。

老幫子有個家,一個兒子,兩個女兒,過去都靠他掙的這點兒辛苦錢養著,後來兒子上了學,出息了,南京那邊的一個小縣城當了中學教員,大閨女早早嫁了,只剩下一個十五、六的小女兒,照說現在日子過得比從前輕鬆多了,但他就是捨不得這份差事,每天照樣在這河堤上一趟一趟地遛。

我們所管轄的是離城最遠的上河段,從我們這個河段再往上游頭走就進山了,一開春,山裡野雞野兔什麼都有,巡河之餘,就可以進山打上幾隻回去打打牙祭,這也是我們喜歡這份差事的原因之一。 

現在已是晚秋,天氣明顯的涼了,我同老幫子一大早就背上我們的破槍,帶上一個裝滿子彈殼的破布兜子,每人扛上一把鐵鍬進了山。

昨兒個所長派人給我們捎了口信來,說今天要槍斃一個犯人,要我們早一點兒去挖坑。 

北河市槍斃犯人的地方就在我們的轄區,在月牙河上游,進山不到一里的地方,這裡的河底有一個兩丈多高的台階,夏天水一上來就成了一個小瀑布。

如果槍斃犯人的時候是雨季,把人斃了以後就直接扔在河裡,水一沖就不見影兒了,如果是枯水季,就在那台階下面幾丈遠的地方挖個坑一埋,等夏天一發大水,也就給沖走了。

這往河裡扔死人和挖坑埋人的事兒人家執法隊不管,都落在我和老幫子身上,當然,上邊會因此而給我們每人一塊錢作為酬勞,這對我們來講可是一筆橫財,所以,雖然搬弄死人不是什麼讓人喜歡的事兒,但次數多了,習慣了也就沒有什麼了,反而是那鈔票捏在手裡「喀巴喀巴」的聽著挺舒坦。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好處,那就是我們可以用子彈殼同人家執法隊的哥們兒換子彈,要不然我們拿什麼打野兔子啊?! 

一般情況下槍斃犯人的時間都在上午十點來鐘,今天又只殺一個,所以時間還是很充裕的。 

我們到了那台階下游,台階緊底下被水沖得見了青石底,離開兩、三丈遠才有沙子。

我們就在那沙子的最邊緣處橫著挖了一個七尺長、二尺寬、多半人深的坑,這個地方明年大水下來的時候最先被衝起來,等河再乾了的時候就沒了蹤影。

這裡的沙子很細很軟,挖完了坑才不到八點,我和老幫子吃了點兒乾糧,然後扛上槍進山去打獵,準備帶給執法隊的哥兒們作禮物。 

九點半左右回到那台階邊的時候,我們每人槍上都掛了一嘟嚕五顏六色的山雞,這可是大家都喜歡的玩意兒。 

時間不大,就看見兩輛汽車哼哧哼哧地從河道底下開了上來,一輛是綠色的吉普車,一輛是帶鐵攔桿的悶罐子車。

這兩輛車我們已經見過不只一次了,急忙迎上去給他們領路。 

吉普車上下來的是執法隊的劉頭兒,看見我們槍上的野物,樂得眉花眼笑,他對我們神秘地一擠眼:「哥兒兩個,今天可有得看呢。」 

老幫子年頭兒長,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劉頭兒,我都這歲數了,啥沒見過,讓我們這小兄弟開開眼就行了。」 

「瞧好兒吧,保證好看。」 

我可聽得糊里糊塗,槍斃人我已經看過十來次了,能有什麼新鮮的,還能打出什麼彩兒來?

不過,等那悶罐子車的後門一開,我還真覺得開了眼。 

先從車上跳下來四個拿衝鋒鎗的警察,然後又有兩個警察把一個犯人推到車門口。

天哪,原來是個女的! 

那犯人約麼三十歲不到年紀,長長的頭髮披散著,紮著一條半寸寬的花布條子[註:髮帶],一張瓜子臉,兩隻彎彎的眼睛,淡淡的柳葉眉,又高又直的鼻梁,耳朵上帶著兩隻銀耳環,臉上一點害怕的表情都沒有,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還在同攙她的警察聊著天兒。

她身條高高的,瘦瘦的,穿著一件月白色帶暗花的緞子夾旗袍,高高的開衩裡雪白的大腿時隱時現,一雙透明的洋絲襪子,兩隻白色的高後跟皮鞋,讓她那兩條腿顯得特別長,也特別直。

一看這打扮,就知道這女人從前的身份,不是城裡豪門的千斤,至少也是哪個鄉下望族的少奶奶,而且前者居多,因為鄉下人再有錢也沒這麼開化,不會讓自己的女人露著兩條大腿給人看。 

我從小在鄉下長大,見的都是一臉黃土的大傻妞兒,當上警察以後,總在城裡跑,這才能看到城裡穿旗袍、穿裙子的女人,但穿得這麼漂亮,長得這麼好看的女人還是頭一次。

我一邊為著她那旗袍裡的兩條雪白的大腿著迷,一邊心裡暗自為她叫著可惜。 

合身兒的旗袍緊裹著她細細的腰身,那寬寬的胯子顯得特別有味兒。

她的胸脯高高的,把旗袍這兒頂起一條橫線,上半身兒五花大綁,背後插著一塊亡命招牌,小手指頭粗的油麻繩在胸脯子上面這麼一交叉,然後從夾肢窩下面勒過去,讓她的胸脯子顯得更挺更翹,一走路嘟嚕嘟嚕亂顫,看得我心裡直發慌,真不知怎麼才好。



(二) 




「怎麼樣?小兔崽子,這回開眼了吧?」老幫子低聲對我說。 

「得了吧老幫子,你也別說我,跟我說話的時候不看著我,看人家幹什麼?」我一說,老幫子嘿嘿地笑了。 

「哎,老幫子,這麼漂亮的女人,犯了什麼事兒非得槍斃不可?」 

「廢話!我怎麼知道?這麼年輕,這麼有身份,偷東西搶劫看來不大可能,不是因為吃醋把男人的小老婆殺人,那就是政治犯。」 

「政治犯?什麼叫政治犯?」 

「我也不懂,不過聽那意思,政治犯就是過去那造反謀逆的山大王。」 

「可惜。」 

「可惜什麼?」 

「這麼年輕輕的就給斃了,還不可惜?」 

「傻瓜,這麼體面的女人,要是不槍斃還能輪得到你我看。」 

「那倒是。」 

「別說了,看吧。」 

劉頭兒拿著一個硬紙夾子,走到那女人跟前,低低的聲音給她念死刑的命令,問她有什麼可說的,那女人非常平靜地搖搖頭說:「死就死唄,有什麼可說的?」 

「那妳死前有沒有什麼要求?」 

「別打我的臉。」 

「還有嗎?」 

「沒了。」 

「那好吧。對不起了。上命所差,到了那邊不要怨我們。」 

「別那麼多廢話,趕緊送姑奶奶上路吧。」 

「得。您請。」

劉頭兒作了一個請的手勢,那女人抬腿就要往我們挖的那個坑前走,兩個攙著她的警察卻沒有動,而是衝我們呶了呶嘴,像是在提醒劉頭兒,劉頭兒猛然明白過來: 

「嗨,看我,差點兒忘了。」

他歉意地回頭衝我們一笑,又扭回頭去對那個女人說:「大小姐,還得跟您商量點兒事。」 

「有屁快放!」 

「您老看這兩位弟兄,每天在這河堤上風吹日曬,掙不了倆兒錢兒,還得養活一大家子人,我們也沒有辦法幫他們,怪可憐的。您還得靠他們埋呢,總得意思意思是不是?

我們每次辦事的時候,要走的大爺們都把身上值點兒錢的衣裳給他們留下,換兩斤窩窩頭吃。

看您身上這旗袍挺不錯的,要是開槍的時候弄上血就不值錢了,您是不是……,就當行個善事,積點兒德。」

他說的是實話,每次槍斃人的時候,他都這麼犯人商量,結果那些人都挺痛快地就把身上的西裝啊、馬褂啊之類的脫下來留給我們。 

「呸!混蛋!說什麼呢你?」那女人的臉騰地紅了。 

「您別急呀。這錢財本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何必那麼在乎呢?」 

「廢話,我是女的。」

是啊,女的脫了旗袍,那不就要讓人看光大腿了? 

「這我們知道,可您再怎麼說也是要死的人了,還在乎那幹什麼?再說了,您也知道,等您死了以後,還不是人家要怎麼樣就怎麼樣?這點事對您來說呢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得了,也沒別人知道,可對他們來說呢,就是一家人半個月的吃喝,您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其實我們也就是看您是個明白人才跟您商量,要是別的人,我們才懶得同她們講呢。」

這其實話一半軟一半硬,既是商量,也是暗示,意思是說,如果她自己不願意脫下來,那就會有人替她脫,反正這旗袍不能糟蹋嘍。 

那女人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什麼都不可能真的同她商量,於是紅著臉把頭扭過去,靜了半晌沒說話。 

「您到底怎麼著哇?」劉頭兒在摧。 

「隨便你們吧,混蛋!」 

「您別生氣,是我們哥兒倆個混蛋,我在這兒替我們兩家子人謝謝您了。」

老幫子趕緊接過來,為自己的事兒,不能讓人家劉頭兒挨罵。 

老幫子看來確實沒少經歷這種事兒,而我卻是第一次,一想到那女人要脫了旗袍,把一條肉身子露出來,我的下面早已硬撅撅地挺了起來,兩隻眼睛直楞楞地盯著那女人旗袍開衩處露出的一小溜兒雪白的肉光,不知道應該作什麼。



(三) 



那劉頭兒先叫身邊的一個警察給那女人照了幾張相片兒,然後說:「那我們就動手啦?」 

攙人的兩個警察趕緊給那女人解開繩子,那女人別著頭沒有動,劉頭兒過去不知低聲說了什麼,彷彿應該是道歉之類的話,然後一顆一顆地幫她解開扣子,把那旗袍給她脫了下來,回頭扔給老幫子。

老幫子一把接住,然後點了一下頭:「得,謝謝您了姑奶奶。」 

那女人裡面穿了一件很短的白細布小汗禢兒,低領口,沒衣袖,從兩肩到軟肋開著兩個大洞,露著比鉛粉還白,比洋面還細的兩個瘦瘦的肩膀。

下邊是一條帶著小紅花的細洋布小褲衩,那褲衩比我見過的都小,下邊的褲腿兒裡邊齊著大腿根兒,外面只到胯骨軸兒,露著兩條圓圓的大腿,還有大腿側面這地方的時隱時現的淺窩兒[註:王老漢給我指的是兩臀側面環跳穴那兒的凹陷]。

小汗禢兒下沿露著一巴掌寬的肚皮,圓圓的,中間有一個又圓又深的肚臍眼兒,身子一動,那細細的腰一扭,圓圓的大胯一擺,讓我覺著像有座山壓在胸口上,只好暫時閉了一會兒眼睛,才讓自己緩過點兒勁兒來。 

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女人重又被捆上,插了那塊招牌後,被兩個警察攙著往那坑邊走,拿短槍的老馬子彈上膛,在後面緊跟著。

可能因為穿著高跟鞋,而河底的沙子又很暄,所以她走起來腳下一歪一歪的,從她的背後,我看見那一抹細細的小腰兒慢慢地兩邊擺動,帶著那花褲衩中的屁股扭著,讓人心裡像小貓般亂抓。 

他們把她帶到離那坑邊五、六尺遠的地方,按著她面朝那土坑跪下。

她跪得很直,一動不動。

老馬把槍一抬,幾乎是緊頂著她的後心「啪」地就是一槍。

只見那女人的身子猛地跳了一下,一下子向前撲倒,一個狗吃屎直挺挺地趴在地上。

她在那兒趴了一小會兒,一動不動,我們都以為她已經死了,誰知過了一會兒,她捆在背後的兩隻手忽然用力攥起了拳頭,微微顫動著,右腿慢慢地蜷起來,使她的下身稍稍側過來,嗓子裡發出很疼的一聲「哦」,然後她那只右腳慢慢地哆嗦著越蜷越緊。 

往常槍斃男犯人都是打腦袋,槍一響,犯人有的腦蓋兒被掀掉,有的臉被炸爛,人是應聲而倒,倒下了就不再動彈,雖然那腦袋瓜子爛乎乎的沒法看,但死得快。

原以為打心也是一樣,誰知道馬上死不了,反倒這麼難受,唉!女人哪,真他媽傻!幹嘛不讓打腦袋呢?! 

劉頭兒看那女人在地上撅著屁股忍疼,忙喊:「老馬,再給她一槍吧!」 

老馬回頭看了劉頭兒一眼,說道:「放心,這麼近還打不著心,那老馬不是太廢物了,我數三下,她要是不死我再補槍。一……,二……,三!」 

就像同那女人商量好是似的,隨著老馬的「三」一出來,那女人已經蜷到自己胸前的右腿突然一蹬,在伸到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那握緊的拳頭也慢慢鬆開了,纖細的手指微微彎曲著,然後一切都靜了下來。 

「哈!」

劉頭兒笑了一聲:「行!老馬,有你的!得,等我驗完了屍走人。」

說著,他撲啦撲啦趟著沙子走過去,蹲在那女人身邊,拿出個鐵絲通條,往那女人背心上的血窟窿一捅,見沒有什麼動靜,往那紙夾子裡寫上點什麼,站起身,叫人給屍首照了一張像,然後走回來。 

「成了。那我們走啦?剩下的事兒就是你們的了。」他對我們說。 

「好了,交給我們吧。別忘了把這幾隻山雞帶走。」 

「那就多謝了。傻子,給老幫子把子彈殼換嘍,咱們走。」 

我把那口袋子彈殼交給傻子,他點了點數,總共百十顆,回去倒在車裡,又從車裡拿出幾盒子彈來遞給我,然後執法隊的那幫人上了車,「轟隆轟隆」地開走了。 

我把子彈收在破口袋裡,放在地上,同老幫子一塊兒從地上拿起鐵鍬,往那女屍跟前走過去。 

站在那女屍身邊,我都不敢相信她剛才還是那麼漂亮的一個女人,而現在又是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

她面朝下趴在那兒,半撅著屁股,背心兒裡一個槍眼兒,血出得不多,白汗禢兒上只有飯碗大的一片紅,頭歪在一邊,一鼻子一嘴的沙子。

我看著她那兩條白生生的大腿,半天沒動。 

「嘿!看什麼呢?」老幫子問。 

「沒看什麼?」 

「那還楞在那兒幹嘛?」 

「不幹嘛。」 

「不幹嘛?」老幫子笑了:「怎麼樣小兔崽子,開眼吧?」 

「還行。」 

「什麼他媽的還行?眼兒都看直了,還裝什麼蒜?大老爺們兒,想看就痛痛快快看,還怕人知道怎麼的?」 

「誰想看了。」我的臉騰地紅了。 

「你不想看?那你一邊兒去,我可想看。」 

「憑什麼……」 

「得啦,別裝了,要看就蹲下,仔細看,這麼細的肉皮兒,今天不看還不知道哪年才能再看到呢。蹲下!」說著,他先蹲在了對面。



(四) 



我嘴上說不想,可心裡哪能不想。

長這麼大,我連女人的手腕兒都很少見,再別說這雪白的大腿了。

我蹲下來,正好在那女人的左邊,她半蜷著右腿,屁股正好側向我這邊。

兩條雪白的大腿後側正對著我,從那褲衩鬆鬆的褲腿兒那兒,露出完整的大腿根和一條細細的肉褶,那是屁股和大腿間的交接處,這讓我有點兒氣喘。 

「嘿嘿,小兔崽子,還沒見過女人的光身子呢吧?」 

「你見過?」我不服氣。 

「廢話,沒見過怎麼養孩子?你不光是個童子雞,還他媽是個棒槌!」老幫子氣我,但我也真的沒有什麼可說的。 

「老子告訴你吧,等你娶了媳婦,她的身子你想怎麼看就怎麼看,想怎麼摸就怎麼摸,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玩兒夠了就肏她,肏完了她才能給你下崽兒呢?」 

「你老婆就是讓你肏出崽兒來的?」我沒好氣兒地說。 

「嘿,他媽小兔崽子,這麼沒大沒小的,老子這是開導你呢,怎麼這麼不識好歹?」他假裝惱了,然後又笑著低聲說:「你說的沒錯,所有女人都是讓男人肏出孩子來的。」 

我傻了,眼睛直直地看著他,沒想到這句從小就學會的罵人話,說的卻是人人都得幹的事兒。 

「看著我幹什麼?想不想知道男人和女人是怎麼回事兒?」 

我沒說話,不過眼神告訴他我想知道。 

「那老子告訴你,你想看這女人的身子吧?」 

「想。」 

「下面小雞巴硬了吧?」 

「嗯。」 

「這就對了。男人看見漂亮女人不想看她的身子那就不是男人,你想看就說明你不是死木頭疙瘩一塊,還有救。要是想的小雞兒一挺,那就更妙了,看看老子這兒,也和你一樣硬。」 

我沒說話,也沒問,一切都如墜五里夢中。 

「等你娶了媳婦兒,進了洞房,你想看她的身子,就給她把衣掌脫了,想怎麼看,你就把她擺弄成什麼樣兒,想看哪兒就看哪兒,完了就摸她,摸得她尿了尿,然後你就把她往床上一壓,小雞子往她那裡頭一捅,就這麼一拱一拱在裡頭插,一直插得你自己也尿了,就得了。明白了?」 

「還不大明白。」 

「那好,這女人的腿子好看嗎?」 

「好看。可惜穿著襪子。」 

「那就給她脫了。」 

「這行嗎?」 

「怕什麼,人都死了,周圍又沒人,看看有什麼關係,再說,她這鞋和這襪子都賣不少錢呢,還讓她帶走哇?」 

說著,他當先脫下了那女人的一隻鞋,然後讓我也脫。 

我捏住那女人的腳腕,那腳腕很細,抓在手裡的感覺特別好。

我輕輕脫下她的高後跟皮鞋,她的腳很瘦,腳跟很小,腳底板形成一個很彎的弓形,腳趾又向上翹起,腳趾併攏,在前面形成一個小尖。

老幫子讓我捏捏她的腳,我捏了,很軟,很舒服,讓人心癢,然後,他讓我用雙手往下捋她的絲襪。

我的渾身都緊張起來,因為那絲襪一直穿到她的大腿中間,捋襪子的同時就要摸她的大腿,那當然緊張,我的頭上都見了汗,不過,我還是非常想做。

她大腿真白,肉皮可真細,手一碰上去軟軟的,還帶著熱氣兒,我憋住一口氣,讓自己的心靜下來,然後慢慢把那襪子捋下來,一捋一邊趁機摸著她的大腿,摸著她那圓圓的膝頭,然後是她的小腿。

她的小腿也是那麼白那麼細,不過小腿肚子圓圓的,很有彈性。

脫下襪子,那腳的皮肉就更讓我心裡受不了了,真想放在嘴裡啃。 

老幫子讓我繼續玩兒這女人的腿和腳,他自己把那鞋和襪子收攏好,同她的旗袍一起裝在我們事先準備好的口袋裡,然後他又回來,問我:「想不想看看她的屁股?」 

「嗯。」 

「那還等什麼,想看哪兒就看哪兒,想怎麼看就怎麼看,怎麼都行,這還用我教你?!」 

「哎。」

我答應著,手便像被線牽著似地順著她大腿的後側滑了上去,一直滑到那褲衩的褲腿邊上。

我十分想往地用手指捏住她褲腿的布,然後輕輕拉開,歪過頭向裡面看,我看見了那團又圓又白嫩的肉,那真的好看極了,而且讓人激動得想抓上幾把。

我記著老幫子的話,我想怎麼想就怎麼樣,於是,我就把手伸進去,用力把那塊肉抓住,大把大把地抓,使勁兒攥,另一隻手配合著扯著她的褲衩,於是,在她的屁股肉被我抓得變形的時候,我就看見了她的屁眼兒。

我渾身的血都在往頭頂上撞,撞得我暈頭轉向,老幫子後來告訴我,他當時看到我的臉通紅通紅的,渾身都在哆嗦。

我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抓住褲腰把她的褲衩扒了下來,露出她完整的屁股,那褲衩的襠裡濕漉漉的,泛著一股尿味兒,不知是中槍以前尿的,還是中槍以後尿的,但這都無所謂,我只想抱她的屁股,緊緊地抱住。

於是我就這麼做了,雙手抱住她的屁股,直想把自己的小肚子貼上去試試。



(五) 



「嘿,小兔崽子,別急,喘口氣,使勁喘口氣。」我聽他的話喘了幾口氣,把心裡的火壓下去一半兒,腦袋也清醒了一點兒。 

「小伙子,得悠著勁兒幹,要不然沒等上馬,你就洩了氣,那就不好玩兒了。」 

「嗯。」 

「反正已經光屁股了,就都給她脫了吧。」 

「嗯。」 

我現在已經不靦腆了,慾火衝著我的腦袋,我早已顧不得那麼多,我把她翻過來,讓她仰著。

她的臉上都是沙子,看不清本來的面目,半張著的嘴裡也灌滿了沙子,摻合著一些血,眼睛睜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看著天。

老幫子過去給她把眼睛合上,而我的注意力則轉到她的身上。 

我看到她的兩腿中間有一個小孩兒拳頭大的圓圓小疙瘩,上面長著一撮黑黑的長毛,彎彎曲曲的,不太密,只生在正中間,一直深入到兩腿之間,那黑毛上也沾著沙子。

我用手把她那肚子上、腿上和毛毛上的沙子撥拉掉,露出本來的皮肉,在那黑毛伸入腿間的地方,可以明顯看到一條深深的肉溝。 

我很想知道那肉溝裡面是什麼樣子,但老幫子卻不讓我動,而是指一指她的小汗禢兒,我明白他的意思,其實我也想那兒,但一時覺得下邊更讓我著迷。

後來我歲數大些了能明白老幫子的意思,玩兒女人不能急性子,得一點兒一點兒地琢磨,要是一下子就衝進下邊,那太沒勁了。 

我解開她汗禢兒的扣子,把它向兩邊分開,露出兩個雪白的奶子,那上邊頂著兩個銅錢大的灰色乳暈,還有兩顆花生米大小的奶頭,也許子彈在她身子裡面碰到了骨頭,竟然沒有從前面穿出來,兩個奶子完完整整,非常好看。 

「這女人一定還沒生養過。」老幫子說。 

「你怎麼知道?」 

「奶過孩子的女人奶子軟軟的,站著的時候往下耷拉著,躺著的時候就往兩邊耷拉。你看她奶子這麼大,可一直朝天挺著,就是說她還沒奶過孩子,說不定還沒嫁人呢。」 

我很感興趣地用手按了按她的奶子,裡面很實,那奶頭挺挺的,使我感到有點兒頂手。 

「怎麼樣?」 

「挺硬的。」 

「那肯定沒奶過孩子,行了,這回咱們可以看看她的屄了。」 

「什麼?」

這又是從小就知道的罵人的詞兒,怎麼又從老幫子嘴裡說出來了?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那個東西叫毬,女人那個東西就叫屄,把毬插在屄裡就叫肏。懂了?」 

「這可不是罵人嗎?」 

「這種事是不能在大街上當人說的,所以才當成是罵人話,可現在老子正在教你,不這麼說怎麼說?!」 

「嘿嘿嘿,是是是,那,她的那個……,噢,屄,在哪兒呢?」 

「要不說你傻呢,猜都猜得出來,當然在最不容易看見的地方。」 

「我明白了。」

我抓著她的兩個膝把腿蜷起來,然後往兩邊一分,便露出了她的那個地方。

只見那黑毛長在兩片厚厚的肉條上,被分開的大腿扯開在兩邊,中間露出兩片稍稍黑一點兒的薄肉片兒,薄肉片兒前邊肉皮的裂縫裡露出一團豌豆大小圓形嫩肉,而肉片兒中間則是又一條一寸多長的深深的肉縫。

那地方像一朵大大的肉花,濕濕的,讓人感覺怪怪的,總想動一動。 

老幫子指著那豌豆說:「這個叫什麼我不知道,反正只要一摸,女人就高興得殺豬似地叫喚,她一喊,你就更想摸,一直能把她摸得喘不上氣來,從這個洞子裡往外流沾水,那就差不多可以肏她了。」 

「那……?」 

「這個裡邊的洞洞就是屄,你把你那個毬插在裡面,由著你的性兒一下一下地捅,一直到你受不了了,尿出來為止,那就齊活。」 

「就這樣?」 

「嗯。」 

「這麼簡單?」 

「你以為呢?小貓小狗都會,就你不會。」 

「他媽的老幫子,敢罵我不如貓狗。」我罵道,不過我還是十分感激他給我讓了一課。 

「怎麼樣,想不想在她身上試試?」 

「嗯--」

我用力搖著頭,到底她是個死人,但我還是十分感興趣地把那女人的小肉片扯開來,仔細把那洞穴看了半天,還把後手指頭插進去試試,居然還是熱的。

老幫子也過來扒開看了半天,教給我怎麼看女人是不是黃花大閨女,我按他說的一看,這女人已經不是黃花閨女,這倒沒什麼,她又不是我媳婦兒。 

老幫子其實也不肯閒著,把那女人的身子上上下下摸了個遍,才同我一起把她的耳環摘下來,拉著她兩隻腳倒拖到坑邊扔了進去。

我難割難捨地同老幫子一起用沙子把坑填上,然後慢慢走回我們平時住的小屋。 

回去的路上,我問老幫子:「你說,她會不會猜出死了以後會叫咱們脫光了玩兒?」 

「不知道,猜出來了又能怎麼著?誰還能管得了自己死了以後的事兒?」 

「我是說,她要是知道的話,想著咱們這麼玩兒她,她會怎麼想?」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她。」 

「你估摸著呢?」 

「也許,會臉紅,也許會特別高興吧?」 

回去後,老幫子告訴我,對他來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脫了女死囚的衣裳看看摸摸,那是只有我們才有的特別的好處,他和原來搭班的那個警察也這麼幹,所以我也就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可丟人的了。 

這天晚上,老幫子叫我替他值夜,他說白天看了那女人,有點兒受不了,得回家睡老婆去。

我也正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好好回憶一下兒白天的事兒。 

那個晚上我作了個夢,夢見那女人活了,就那麼光著屁股躺在沙子上讓我肏,我在她身上扭哇,插呀,一直到一股熱流從我的那玩意兒上衝出去,一下子把我嚇醒了。

睜眼一看,褲襠濕了一大片,大半夜的爬起來換褲子洗褲子。 

有了這次經歷,我再也受不了單身的生活,想著要娶媳婦了。 

其實我剛進警局的時候,跟著大夥兒一塊兒喊他老幫子,他就罵我:「小兔崽子,沒大沒小的,老子都能當你爹了。」 

然後大伙就起哄說:「老幫子,把你那老丫頭嫁給他吧,那他就可以喊你爹了,也好讓他喊我們叔叔伯伯呀。」 

老幫子就說:「行,小兔崽子,叫聲爹,老子收你作養老女婿。」 

那時候我還沒有想過娶媳婦兒的事兒,這時候一生心,便不由得想起老幫子的小女兒。

那小丫頭也是臉皮白白的,高高的個兒,瘦瘦的身子,小屁股一扭一扭,小胸脯子挺得尖尖的,其實不錯。

從那時候起,我就時不時的找機會上老幫子家裡去,誰知道從一開始老幫子就早有這念頭,所以不久,我就再也不能叫他老幫子了。 

娶了媳婦以後,我同老丈人不方便再在一起共事,所以他離職去了兒子那裡享清福,派出所另招了一個傻頭傻腦的生瓜蛋子同我搭伙兒,這回再有槍斃女犯的事兒我就成了師父。 

那段時間天下很不太平,你打我,我打你,一會兒罷工,一會又鬧學潮,這河道裡三天兩頭槍斃人,其中不少是女的,大都挺年輕,也有不少漂亮的。

有穿襖穿褲子梳大辮子的村姑,有穿旗袍燙頭髮的富家大小姐,有穿著工作服的女工,還有一次一下子就斃了五個穿著白汗禢兒黑裙子的十幾歲女學生。 

不管是工廠的女工也好,黑道女賊也好,富家小姐也好,年輕輕的女學生也好,只要是年輕漂亮的女人,我們當然一個都不肯放過,每次扔進坑裡的都是白花花的大光屁股眼子。

雖然她們同我第一次看見的那個比起來差得遠,可到底也能讓我覺著新鮮,何況對於我們這些臭警察來說,平時也沒有機會看到這麼漂亮的女人光著身子躺在面前,任我們看,任我們摸呀!

至於她們究竟姓什麼叫什麼,因為什麼被槍斃,我是一概不問,本來嘛,我就是一個巡河的警察,只管做我自己的事兒,她們幹了什麼跟我有屁的關係?! 

後來嘛,不知為什麼,槍斃犯人不再在山裡,直接在下河段的河道裡幹,也不用人埋了,讓家裡人在近處等著,斃了以後直接叫他們自己去收屍,警察局省了一筆錢,也就沒我們什麼事兒了。 

有一次老幫子和我私底下在一起,他告訴我,如果那天我真的上了那個女人,他就不會把閨女嫁我了。

他說我逛窯子討小老婆都沒事,但如果肏過一個死人,那他說什麼也不能讓自己的閨女跟我。

 

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