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霞。」

「是。」我在上忍老人跟前恭敬的俯伏行禮。

「你有沒有發現綾音對今次任務表現出不太熱衷？」

我心底一涼。

上忍如果對任何部下產生了懷疑，是非同小可的事。

「不太熱衷嗎？恕霞愚昧，尊者說的是……」

老人乾笑了一聲。

「不要在我之前弄什麼花樣！你和綾音之間的事，你就以為我毫不知情嗎？」

我感到汗水自我的額角滑下。

雖然我不會天真地以為老人不會暗中監視我們，但被他一語道破時，我仍壓止不了心中的震恐。

他見我沒有回答，就接著說：「你也不必為此害怕，如果我不是要你代我暗中監視她的一舉一動，我也絕不會容許這種事發生。不過，你應知道身為女忍者的誡律。」

「是。霞明白。我會對組織絕對忠心。」我把前額貼著榻榻米上回話。

「嗯，那就好。這次，你和綾音一起行動。如果她有任何不服從我命令的，你就馬上把她斬殺，拿她的人頭回來見我！」

我極力壓止自己的激動，只回答了句：「是。」

老人滿意的笑了。

「你應該知道如果你不執行我的命令，會有什麼的後果。不單止你要死，你出身村子的親人也會被屠殺。」

「霞知道。」

這也是我和綾音不同的地方，她無親無故，因此亦沒有後顧之憂。

「去吧。」老人說。

於是我就從他的居室退了出來。


（二）

與以往執行任務前夜一樣，綾音和我激烈地做愛。

我們的忍者服都丟在一旁，兩人赤身露體的擁在一起。

也許是明天將是生關死劫吧，我們的纏綿比以往更是放蕩，兩雙飽滿的乳房磨擦中，我的唇緊緊的貼到她的嘴上，手指卻已探入她的芳穴……

「啊……」綾音發出了亢奮中的呻吟。

「霞……霞……我要你啊……」

她放浪的叫床聲令我慾火高張。

我跨到她身上，兩手抓緊她的雙腕把它們死死的牢按在榻榻米上。

「綾音，就幻想你已被縛在磔刑架上受刑吧。」我說。

「嗯……」她閉上了星眸，完全沉醉於被裸體磔殺的思潮中。

「怎樣？你感覺到那些長槍的槍尖已抵著你的乳根嗎？」

她喘著氣，點點頭。

「刺我吧！霞，刺我啊！」

我把原先抓著她雙腕的手移到她的乳房上，她的雙臂卻沒有因為重新得到自由而放棄活像被縛在刑柱上的位置。

顯然她是享受被戮殺的感覺了。

「綾音，我愛你……」

「啊，霞……霞……你會殺我嗎？」她在迷糊中夢囈般道。

我渾身一震。

「你已知道？」

她沒有回答，閉上眼睛的臉上卻出現了苦笑的表情。

「為什麼你會想到不執行任務？」我的愛撫動作停了下來。

「因為那人曾對我有恩……」

「有恩？」

「當年，是他把我的亡母安葬，母親才不致暴屍荒野。我那時才十歲……」

我明白了：是義理。

作為女忍者，我們要對組織盡忠，可是當義理和忠不可兼容的時候，我們應如何選擇？

「霞，明天，你一定要殺了我，否則他不會放過你……」

「…………」

「答應我。我知道他們對付叛徒的手段。我沒有親人，死了就死了。可是你……」

「不要說，一切都不要說……」

我把口再一次貼到她的櫻唇上。

狂吻之後，我們再一次做愛。

這次，綾音反過來跨在我身上……

「啊……啊……」房間裡迴盪著我發出的浪蕩叫床聲……


（三）

我們都穿上了女忍服裝。

一般的忍者都會是穿上深藍或灰色的衣服的，這會令我們更容易與週遭的一切融為一體而不易被發現。

可是我和綾音是不同的。

我們都有獨特的衣服：在魚網式貼肉衣之上，我選擇的是露出背部的雪白緊身衣，一雙我引以為傲的奶子輪廓完全展示，小腿上綁了護脛的皮革，靴子也是白色的，把火紅的長襪子包裹著。

綾音的基本與我的相同，只是緊身衣顏色上她選擇了黑色，本來黑色是會令她的體形看來嬌小一些的，可是即使如此，她的胸脯看來仍是比我的還飽滿的……

我們都把長髮紮成馬尾，臉部蒙上了黑巾。

當然，以這身服飾，是否蒙臉根本沒有太大的分別。

也許是在一些勢均力敵的較量時，我們突然露出美麗的面龐會令對方一時驚艷分神而被我們有可乘之機，又或是我們喬裝混入時不會被認出來吧。

這夜月黑風高，是殺人的好日子。

目標是小松山崗城的少城主和田正雄。

雖然我們不會被告知是誰要取他的性命，但他的弟弟一直想承繼城主之位的野心是眾所皆知的事。

和田正雄也不是沒有防範的，我們知道他僱用了山形羽黑流的忍者作為他的暗衛。

不過，如果我和綾音聯手，解決他們應不是什麼大問題。

當然，如果我們一擊不中，對方就會加強防衛，再次進襲就困難得多了。

何況和田正雄亦可能忍無可忍之下對弟弟採取反擊把禍患消除。

這卻都不是我們要面對的最大問題。

最大的問題是：綾音根本沒有打算狠心下手，而她不執行任務，我就必須把她斬殺，否則我的族人也難逃一死。

以武功以言，綾音與我伯仲之間，誰死誰生，就要到時看誰先出手爭取到先機了。

可是，綾音會殺我嗎？我會殺她嗎？

如果我死在她的劍下，我不會恨她；可是她也難逃上忍派出的忍者追殺的。

任她武功更好，也是穿不敵眾，最後始終會喪命！

如果我殺了她，一切都會解決，但我會終生不能原諒自己。

他們說：忍者不應有愛情。

也許他們不會理解一旦女性之間發生了愛情和親密關係，她們是會比男性更堅貞，而且九死不悔。

一路上，綾音和我都不發一言。

可是，我和她都是在思考著同一件事。

對心靈相通的我們，語言，早已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四）

我們順利的攀越小松崗城的高大城牆，三層高的天守閣就在前方不遠處，只要我們成功登上最頂的一層，把少城主手刃絕不是困難的事。

直至這一刻，我們都沒有被發現。

當然，我們知道在我們後方有不少監視我們一舉一動的眼睛。

他們會把看到的一切回報上忍……

我的雙手竟滲出汗水……

畢竟面對死亡會令人產生恐懼……

死後會有知覺嗎？如果我們都死了，綾音會與我在另一世界再見面嗎？

我們一步一步悄悄無聲的向天守閣快速前行……

一百步……

七十步……

三十步……

就在這時，綾音的腳下發出了輕微的雜響。

那聲音很微細，可是對方的忍者已被驚動了！

十多名身穿深藍緊身衣的羽黑流忍者把我們兩人包圍。

「動手！」綾音大喝。

我的忍者刀出鞘，順勢把撲前的一個羽黑流忍者的小腹割開！

「唷！」那人發出的竟是女性的哀號。

和我們一樣，是女忍者！

綾音也在另一邊把兩名男忍者斬殺了。

「霞，快走！」綾音向我大聲說。

我猛力搖頭。

我知道她在想什麼。

如果她不執行命令，我就要殺她。

可是如果她戰死，我就不會負上責任，而她也可以履行她的義理報恩。

但我絕不會丟下她獨自逃生！

就一起死去吧！

和她一起戰死，上忍也無話可說吧。

如果單打獨鬥，羽黑流的忍者絕非我們的對手。

可是他們人數太多。

我們充其量在被擊們前可以殺掉他們一半……

綾音應該可以斬殺五人以上吧……

可是綾音就止於斬殺先前的兩人，之後她的忍者刀就被對方擊落，雙手被反制了。

我再多殺了一人，是一個年輕的女忍者，我把她迫壓到一大樹幹上，拉開她女忍緊身衣的襟領，再把我的刀插進她魚網貼身衣下的胸脯上。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就在前面滑下去了。

我聽到背後衝過來的人，我是可以反手一刀把他們殺掉的，可是……

夠了！

我明白綾音為什麼收手：她不想過度削弱少城主的防衛力量。

如果上忍不罷休再派殺手前來，少城主是需要這些人去保衛的。

只殺了數人已可以向上忍交待我們是盡了力。

她早前腳下發出的微細雜音也是故意引起對方的警覺吧……

我和綾音一起被制肘著雙臂……

「霞，為什麼……？」她的眼神向我問。

「為什麼我不抽身而退？我可以嗎？」我同樣是以眼神作答。

「可是，他們會殺你……」

「我知道。能和你一起死，我甘心！」

「你太傻了！」

我向她一笑。

「你現在才知道嗎？」

對方把我們二人的雙臂狠狠一按。

我當然明白這是什麼用意：我們的身體向前俯傾，露出了黑色領口上方的脖子……

「好啊，把我們斬首吧！」我暗中禱告。

羽黑流其中兩人高舉起他們的忍者刀……

我和綾音的胸脯都大幅起伏著……

是恐懼？亢奮？

「殺她們！」

刀刃切入我的後頸時，我最後的念頭是綾音的乳房比我想像還要美麗……


（五）

羽黑流的人把刀斬下，兩顆美麗的人頭就飛離主人的脖子掉到石階上。

斷頸處湧出了嫣紅的血，久久仍未中止。

然後，羽黑流忍者就把兩人的首級放在木盤上呈獻在天守閣的和田正雄過目，再把它們懸掛在大手門的橫楣上。

緊身衣都被剝淨的裸體就四肢分張地被人縛在磔刑用的刑架上示眾，插進兩人陰戶裡的小木柱支撐著她們下體的重量……

那兩雙仍具彈性的乳房在晨風中微微抖顫著……

（完）

縱死不棄（霞與綾音故事系列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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