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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偶像組合的最期

作者:有德沒意志

鉛灰色的天空一如既往的下著小雨,伴上清爽的空氣足以讓趕路的行人們煩躁的心緒平復下來。

但是這對我來說似乎無甚意義,現在的我漫不經心地跟著老李在W市的街道上走著。

說實在的,我對現在這些一個個規劃的高度「整齊劃一」的城市實在是感到忍無可忍了,幾乎一模一樣的摩天大樓,商品房和綠化帶,讓人情不自禁地就產生了迷茫和厭倦感。

就連他媽的所謂的那些「古鎮」幾乎都是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一樣的石板路,白牆黑瓦的古宅還有小橋流水什麼的狗蛋玩意。

其實對於工業生產還是別的什麼著的話,倒自然是整齊劃一的好,但是對面對一座座整齊劃一到工業生產一般的城市。

這就讓人實在不能忍了,特別是對於我這樣對審美有著苛刻要求的人來講這座該死的所謂「歷史文化名城」簡直就跟噩夢一般。

老李似乎也有了類似的怨念,於是我注意到他的步伐越來越快,我也緊緊跟了上去:「我靠,你說咱來這鬼地方到底幹什麼來了?」

老李一攤手:「我也不知道這座城現在給修成這吊樣了,怪誰啊?我看現在我們連回去的路都找不著了。」

「…………好吧。」對此我也只能是無奈的攤攤手。

又走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等到雨開始有些變大的時候我看到老李停下了步伐,表情十分複雜的停在了一處被矮樹,花圃和草地包圍的,類似於教堂或者是博物館的乳白色兩層建築物前。

我當時還沒有意識到什麼問題,於是也停了下來背著手打量了一下這建築物,除了看出這建築物修建的很是有德國范兒以外,實在沒發現什麼能提起人興趣的內容。

正想轉身要走時,老李卻一把拽住了我的袖子:「走啦,進去看看。」

「?」我有些不明就裡的跟了進去,完全沒有顧忌到我跟老李的靴底基本都是泥,水和其他什麼不明穢物的混合體。

等我走進去一看後,才發現自己是置身於一座雖不金碧輝煌,但卻也是流光溢彩的殿堂之中。

這大廳的穹頂和立柱等雖然顯得很有西方的洛可可式風格,但是一層的裝潢卻是完全的現代意味。

而中間的那座舞台看起來簡直就像是某個綜藝節目的演播室一般,而沿著牆的是緊緊連在一起的一座座色彩斑斕,上面還似乎銘刻著些什麼銘文的花崗岩基座。

每個基座上面還另有一具女孩雙手合十的臥像,定睛一看以後,我這才注意到這些臥像同那舞台上那些姿容清純漂亮或坐或立的彩色制服女孩塑像應該是一樣的人。

雖然這大廳裡面燈光很亮,但是我卻感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

「這……呃,是什麼地方?」我在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後扭過頭,低聲問老李。

「墓地。」老李乾脆利索的回答道。

「還記得兩年多前的PAZ2J組合嗎?」

在仔細的盯著那些石像和塑像半天後我才恍然大悟——我居然沒認出她們居然是我曾經追捧過的女孩,那看現在這情形,這裡便是她們的安息之地了。

儘管當初聽說了她們不幸身亡的消息後我痛心了許久,但對於她們後事的事情我卻是一點都不清楚了。

於是在愣了一會後,我才有些猶豫的對著老李點了點頭。

PAZ2J組合的大名對於我們國家乃至於東北亞地區的人來說都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如雷貫耳了。

她們的歌曲和舞步都曾經風靡一時,廣受人們的追捧和喜愛,也是許多人的模仿對像甚至成為一些地區和單位舉行文娛活動時的「保留節目。」至於她們個人,則更是全民偶像級別的明星。

特別是對於國內的年輕人來說幾乎是不管男女都會去狂熱的追逐這些平均年齡只有17歲的少女們。

雖然經常有些人跳出來聲稱她們被某某人如何潛規則,還有她們如何聚眾淫亂,什麼她們同黑社會合夥參與販毒等,或者還有某些個「磚家」說什麼她們會在青少年中造成不良影響云云。

但是她們對這種事情一笑而過,而粉絲們對她們的熱情更是絲毫不減。

事實上,基本每次她們前去演出都的要她們自己數量X10的人員來維持秩序以免她們被狂熱的粉絲所衝擊。

是的,沒錯,她們就是這樣璀璨奪目。

如果說她們是神賦予我們國家最美好的禮物之一,那麼她們的逝去就是我國的一場巨大災難了——

我個人認為不會亞於一次6級的地震對我國的損害,唉,既是這種結果,那老天為什麼還要讓她們在我們心中留下那樣美好的印象呢?

這世道真是不公平……去他媽的上帝,去他媽的命運吧。



——摘自某PAZ2J粉絲的日記

兩年前,W市。

清晨5點半多,某條森林茂密的山間公路上,一輛體量頗為威武的淺綠色大巴飛快地行駛著,一般來說在這個太陽都還隱蔽在地平線下,東方只有一條勉強的淺灰藍色時這條路上是不應該有多少車的,特別還是這種載人的大巴。

但是對於整日奔波勞累的PAZ2J組合的少女們來說,這種狀況就是她們的日常。

此時她們已經起床了整整一個半小時了,現在正在迷迷糊糊的她們將趕往W市,前去參加那裡舉行的動漫展前的演出活動。

「呃啊~」坐在車門附近的雪櫻揉了揉自己幾乎睜不開的眼睛,很無力地呻吟了一聲,她是團長,除了表演和練習外許多雜事都還要她協調處理,負擔較之其他成員更重,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忙碌到近1點多,而第二天的事項往往從六點半左右就開始了。

沉重的壓力讓原本純真活潑又富有熱情的她現在變得深沉冷漠了,也只有在參加演出的時候,團員和粉絲們才能看到她曾經純真的笑臉。

正在她準備繼續打個盹時,自己身後卻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不是說好了我是被那XX給潛規則了嗎?這回又改成XX老闆的公子了?可是我之前連聽說都沒聽說過他們啊……哈哈哈……」

雪櫻聽出這個聲音是曉兒的,這個一直開朗奔放,還總喜歡開些成人級別玩笑的十九歲姑娘雖然是PAZ2J的老成員了,但是這些年來她的精力一直特別好,幾乎是從未顯出疲態來,還經常幫助自己處理些雜事。

說實在的包括雪櫻在內,團裡的許多成員都想不通她為何一直如此精力充沛,就這樣,這個疑問一直伴隨她們中的大多數人走進墳墓。

紮著雙馬尾的涵涵倚在車窗上,一邊打盹一邊用惺忪的睡眼望著一旁還在呼呼大睡的雨薰,心裡不由得一陣忿忿然!

「哎,懶癌患者真是沒救了——要是我也得了懶癌該多好。另外……像她這樣經常睡得顛三倒四,一點也沒有作為團裡主唱的覺悟真的沒問題?」

這麼想著,涵涵不禁又抱怨起自己糟糕的嗓音了,雖然自己憑藉著一副可愛的蘿莉臉蛋和暗金色的長髮飽受無數宅男的追捧。

但是自己的知名度跟雨薰依然是完全沒法比,她已經是連續多次參加了許多國內大型文藝匯演乃至世界級音樂節的當紅明星了,而自己充其量只是個國內的「宅男女神」而已。

車尾的座位上,組合的另一位主唱佳璇則是有些萎靡不振地玩著手機,她身體一貫不太好,個別時候甚至在排練時暈倒了,而今天她已經是有一周沒有睡好覺了。

現在的她正強打起精神,給自己家人發條報平安的短信。

「嗯~好想再吃一次媽媽做的魚啊……」發完短信,佳璇已經是癱軟在座位上了,然後閉上眼繼續睡去。

一般地來說車禍的話多數都是由於司機自己的疲勞駕駛或者操作失誤等等的原因造成的,PAZ2J的女孩們以及她們的背後團隊自然也清楚這一點。

於是專門是為她們僱傭了不少有著豐富駕駛經驗的老司機和性能良好的車輛,看上去似乎是萬無一失了。

但是好車好司機只能是解決自己的問題,卻管不了別的車和道路條件的問題。

正在太陽的一抹邊緣已經是浮出了山嶺,把森林和大地染上一片淡金色的光芒後,一輛深藍色的小轎車迎面高速駛來,把已經有些睏倦的大巴司機嚇得一個激靈!

但是不知怎麼鬼使神差的,這滿載著帝國最受歡迎超人氣女子偶像組合的大巴居然漂移一樣的從這急轉彎的路口被「甩」了出去,逕直栽進了路基下,而那該死的小轎車竟然一點也沒發覺,逕直就駛過去了。

大巴上基本只有司機和醒著的曉兒和涵涵才感覺到了撞擊和墜落的恐怖,其他人基本都是迷迷糊糊的或者乾脆睡得人事不知,有些人甚至還在夢境中覺得這種感覺挺不錯的呢。

這條公路並非是修在什麼百丈絕壁之上的,充其量也就是三四米高的一段長滿草的緩坡而已,下面的河流也充其量不過是一條水深不足三米,流速也一般般的小河而已,若換成一車身強力壯的軍人或者工人逃出來也並非什麼難事。

但是關鍵問題在於現在車上載的可不是什麼猛男壯漢,而是一些已經疲乏不堪的十八九歲少女,於是悲劇就這麼發生了。

第一個反應起來的人是司機,還沒等車完全滾進水裡這個略黑的瘦子就條件反射一般地連滾帶爬的跳出了車,然後拔腿就跑,而坐在車裡的少女們由於大都在呼呼大睡,醒著的也都繫著安全帶,於是她們便很不幸地隨著車摔進了水裡。

雪櫻在頭撞了一下車窗玻璃後猛地醒了,趕緊就去伸手解安全帶準備逃生,但是不知道是她害怕而緊張過度了還是實在疲憊不堪,解了半天居然沒有解開,急得她快哭出來了,正在她手足無措時,身上的安全帶卻開了,仔細一看卻是曉兒。

「團長,妳快走吧,我們組合不能沒有妳!」已經被灌進車裡的水弄得渾身濕透的曉兒抹了一把自己濕漉漉的頭髮緊張地說。

「我去把其他人帶出去,團長妳快走!」

「都這時候了還廢什麼話!」發現車裡已經被水淹了一半後雪櫻也火急火燎起來,像是抓狂一般的推搡著每一名還沒清醒過來的成員,試圖把她們帶離這該死的大巴。

但是正如前文所說的那樣,這條河對於墜入的大型車輛來說一般而言並不危險,但是對於一群已經疲乏至極的少女們來說事情就沒這麼幸運了。

儘管由於長期的舞蹈和形體等的訓練讓她們絕非是那種紙片一樣一沾水就倒的女孩,但是現在的她們絕對不是平日身體健康精神振作的她們,而是一些已經好長時間沒有睡好覺的疲勞過度的孩子。

現在即便她們會游泳也幾乎無力掙脫了,甚至好多人連解開安全帶的力氣都沒有,在自己也被水淹沒之前,曉兒看到的最後景像是自己的好友,平日裡組合的開心果雨竹表情漠然地軟趴趴癱倒在座位上,以求速死。

幾分鐘後,車廂裡的掙扎,呼救和喘息聲歸於平靜,PAZ2J,這個國內國際最知名的超人氣女子偶像組合的存在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為它的榮耀歷史畫上了一個短促而急切的休止符,與之一起消逝的,還有它的成員,48位少女的生命,這些年輕的生命曾經是那麼的耀眼那麼的風采無限,但現在的她們,卻已經不過是一具具血液停止流動的屍體罷了。

當然你要說她們的生命當場便戛然而止的話也是不太準確的,在一番拚死掙脫後組合中個子最高的女孩柳玥從大巴中逃了出來,然後竭盡全力爬上河岸,用最後的力氣打出了一個求救的電話。

這時的W市公安指揮中心裡值班的還是昨天晚上值晚班的已經昏昏欲睡的警察,此時這些跟PAZ2J的女孩們一樣熬了一夜的仁兄們已經是歸心似箭就等著吃完早飯躺下睡一覺了,基本都處在心不在焉的狀態。

直到柳玥耗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打出這個求救電話後才讓心已經飛到家裡的警察們一下清醒了——

且不說這是一車人命,單是她們是PAZ2J這條就知道這次事故絕對怠慢不得——

要是她們有個閃失的話,且不說領導會不會追究自己的責任,單是那些瘋狂的PAZ2J粉們就會先把自己給「天誅」了,於是一群人趕緊行動起來,幾輛警車呼嘯著往出事的路上趕去。

等他們七拐八拐趕到之後,已經快20多分鐘了。

這條河的這個位置之前也不是沒出過事故,但是連受傷的狀況都少之又少,一般都是把車從水裡吊起來拖走就是。

但是在他們看到現場的狀況後感覺自己血液都有些凝固了!

PAZ2J的大巴整個深深地沒進了河水中,只露出車頂的一小塊白色部分,而在一旁的坡地上蜷臥著個穿著運動服的高挑少女,她全身都濕透了,一隻手還握著手機。

一名年長的警察走上去試探了一下,才發現她早已氣絕身亡了。

「怎麼辦?……」一名年輕的女警察已經是臉色一陣白了,便轉過頭問帶隊的隊長道。

「這……先救人吧,趕快把車裡的人……救……上來先……」其實這時候這交警隊長心裡也是一樣的沒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看現在這狀況,一車人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等到大巴被從水中吊起,48具少女的屍體被一具一具地抬出車廂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手中的活雖然都還在做,但卻已經成了機械一般的往復運動,這一片區域間幾乎只有河水和車輛還在發出聲音,天與地似乎都凝結了一般。

等屍體和她們的遺物差不多被清點整理完畢後,PAZ2J在前往W市參與演出的路途上遭遇車禍,不幸全體溺亡的消息也快速傳開了,在警察們正等待運載屍體的車輛時,各大媒體的記者們也像是聞到腐屍味道的蒼蠅一樣趕來了。

涵涵的屍體剛被裝進裹屍袋抬上車,好幾輛標著電視台和網站報紙標誌的汽車就一溜煙的停在了路邊,一時間把這條平時車稀路靜的小道給堵了個水洩不通,照相機閃光燈也跟照明彈一般瘋狂閃動著。

於是正在清理大巴的警察們又趕緊停下手裡的工作,趕去攔阻記者拍照,於是一番雞飛狗跳後,才將48具少女的屍體裝上車運走。




早晨7點半,W市某高檔住宅

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激的陳陽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他不禁有些不滿,見鬼,今天難得一次好覺又被攪了。

不過這對他來說也算是家常便飯了,畢竟對一個經常一天工作十四五個小時的超級大忙人而言早上7點半就被吵醒實在沒什麼過分的,甚至是一種過分的奢侈。

於是他機械一樣的拿起手機無聊的接起來,原本他認為肯定同往常一樣是些什麼不甚要緊但是極其囉嗦的雜事。

可是等電話那頭的秘書用顫抖的聲音向他告知了PAZ2J遭遇車禍,全體身亡的消息後,曾經是一名多次出生入死的陸軍連長的PAZ2J老闆陳陽居然被嚇得差點從床上滾落下來!

然後他掛掉電話,跟瘋了一樣的穿好衣服就驅車向著事發現場趕去。

單從PAZ2J的女孩們和陳陽他自己的關係來說說實在的算不上有多親密——陳陽雖然也是混跡社會多年的人了。

但是他一貫還是自認為是個道德高尚的「長輩」和「紳士」從來對她們都是「施以良好的教導。」絕對一點喪屍的想法都沒有云云。

再者將就算對女孩們有什麼想法的話他也沒有那個膽量,儘管把她們潛規則一下乃至於玩集體淫亂之類的事情什麼的事情在國內實在是不要太多,就算被人抖出來了也最多只會是娛樂小報的花邊新聞而已。

但是鬼知道會不會有某個狂熱的粉絲來剁了他,特別是她們的粉絲裡面還有不少的位高權重之人,甚至連皇帝都好幾次去參加過她們的演唱會,對佳璇和雨薰的歌聲讚不絕口。

就算這些人寬宏大量不想跟他計較,公司裡的其他人估計十有八九充當懲治他的角色也想給他來一記斷子絕孫腿。

因而他跟少女們的關係保持著一種頗為微妙的狀況,既不過分親密也不特別敵視,跟一般公司裡老闆和員工的關係沒什麼區別。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是對於陳陽來說PAZ2J絕不是一個簡單的被自己拿來賺錢的字號,而同他自己的孩子一樣的,一群也有父母親人的活生生的少女,也曾經是那樣的年輕漂亮,嫵媚活潑。

這種完全可以稱為悲劇的事情就算是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知曉後都會覺得心痛,更何況這些女孩都還曾是自己熟悉的面孔,也曾經帶著迷人的笑靨面對自己,聆聽自己的教誨。

再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陳陽是個真正唯利是圖的冷血資本家的話也無法對她們的死亡無動於衷——至少你的一棵搖錢樹沒有了。

在車剛衝上公路的時候陳陽幾乎完全癲狂了,瘋狂的車速把路上不少行人嚇了一跳。

但是在飆出城區他心定下來以後又被自己剛才的瘋狂駕駛嚇得半死,心想別還沒到現場就先讓自己也步她們的後塵做車禍的受害者。

於是又趕緊像個鹹了加水淡了放鹽的愚蠢廚師一般地把速度降下來,等他七拐八拐地慢悠悠趕到了現場以後一問警察,才知道屍體已經被運去W市的公立醫院了。

「請問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她們?」陳陽問。

「按照規定的話,唔,至少應該等我們將案件查清。」交警隊長回應得很爽快。

「那就好。」陳陽自言自語著,轉身上車離開了。

現在他要去醫院查看一下她們屍體的狀況,此時他心緒已經基本定了下來,開始在大腦中謀劃她們葬禮的事宜。

但是很明顯的,老天爺(或者說是有些人)顯然不想讓事情被他這麼簡單化,還沒等到他把汽車發動起來,公司裡又有人給他打來了電話。

「又怎麼了?」陳陽很不耐煩的接起了電話,雖說他心緒定了,但是剛才關於葬禮事宜的思考讓他明顯更加煩躁而不是冷靜。

「老闆,公司裡來了一位客人,希望您能夠見你……」

「不見。」陳陽隨口就答覆道,但是他正準備要掛電話的時候卻遲疑了一下。

「稍等,去問一下他的身份和來由。」

「呃……老闆,這男的大概二十六七歲,長得挺高的,進來以後就直截了當的問我們你的行蹤,我們給他說了以後。

他就讓我轉告你他希望能和你談談幾個小時以前發生的事情的後續問題,此外他還說他和你曾經在一個地方服役過,想必你是不會拒絕的。」

「唔,好吧,告訴他我願意和他談談。」說完陳陽掛斷了電話,雖說有人會跟他來談點什麼事情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但是這麼快就有人來還是讓他覺得頗為意外,不過既然是來的這麼快,那他就肯定是也很急迫並且有求於自己。

那照這麼說來,這事情一定很有談的,搞不好還是個發大財或揚名立萬的好機會,另外他現在連早飯也沒吃,就這麼冒冒失失的趕去醫院看屍體也實在是有些不妥。

於是他趕緊調轉方向,朝著公司趕去。

下了車,上樓,等陳陽趕到了自己辦公室會客室以後,才發現一個體態高大而挺拔的青年人已經坐在沙發上了。

他看上去應該在28,9歲的年紀,留著幹練的寸短髮型,一張稜角分明而又顯出幾分優雅氣度的臉孔上顯出波瀾不驚的平靜表情,冷傲中帶著點強悍的眼神和堅實的身材讓人一看就能感受到他身上的軍人氣質。

他的褲子,夾克,腰帶,帽子和靴子全都是亮的黑色,看上去英武而又硬朗。

「請問閣下是……」不知道為什麼陳陽突然感覺到一陣莫名的自卑感,這眼前的青年雖然裝束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但是卻讓他隱隱的感到了一陣莫名的震懾人心的力量,於是他的姿態和語氣都自覺不自覺地軟化了下來。

青年神秘的笑了笑:「我是閣下和帝國未來的主人。」

聽到這話後陳陽先是一愣,再仔細端詳了半天青年的面孔後不禁大驚失色。

尼瑪,這是帝國的太子殿下啊!

在看到陳陽吃驚的表情後,帝國未來的主人,皇太子宇珩故作豪爽的笑了起來:

「陳先生,哦不,陳陽同志,不要呆在軍隊的好,連你這樣跟我在一個地方服役的人都認不得我了……哈哈哈……」

陳陽徹底傻眼了,他可是完全沒有料到居然是皇太子來找他的,而為什麼要來找他更是一頭霧水,不過俗話說得好,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這皇太子找自己來到底是想幹啥?

不過還沒等他想出個一二三四來皇太子就換了一副漠然的表情開口了:「陳先生,這次PAZ2J的姑娘們出了這種事情,我作為他們的愛好者感覺很是痛心……

嗯,這次她們葬禮的事情我個人希望能夠出錢出力,但是有些事情我希望閣下可以聽取我的意見建議,就這樣。」

說完後,他整個人都長出了一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陳陽這下更暈了,雖然皇太子這一番話解決了他前面的疑惑,但是皇太子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一更大的疑惑也隨之而來。

顯然,有些問題絕不是非是即否這麼簡單的。

皇太子嘆了口氣,又抬頭望了望陳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在沉默了好一會後他才帶著一種怪怪的笑容看著陳陽:「陳先生,你想聽麼?」

陳陽搖搖頭:「不必了殿下,我能想像你和她們之間的感情,我又不是偷窺狂,這種事情大抵知道有就行了,如果聽說的太多了,難免殿下不這麼想。」

皇太子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陳先生果然是聰明人啊,不過也好,有些事情說出來真心沒意思,我還是自己想想就是了。」

說完這番話以後皇太子緊了一緊自己的襯衣領,便站起身來走了:「我和她們的故事大家知道有這回事並不糟糕,我只尋思著能為我的愛人和仰慕者尋求一個完美的人生終點就夠了。」

然後快步離開了,陳陽原本還想追問兩句,但是想了想又退了回去。

快步沿著樓梯下了樓後,皇太子拉低了一下帽簷,然後朝著自己的汽車走去,這次他是一個人來的——他確信自己在軍隊的訓練已經使他有著足夠自保的能力,不過話雖這麼說,他還是在開車的時候下意識地摸摸自己夾克裡的手槍。

宇珩開著車一路離開市區,來到首都郊外的某個鎮子上,再換成一身土黃色的襯衫和褲子下了車,來到某家路邊餐廳,點了幾個什麼菜和酒就坐下吃喝起來。

儘管平時也算是好吃好喝的,但是不知是由於他犯中二脾氣表示叛逆的緣故還是純粹個人口味的原因,他總是有事沒事的跑去某些鄉間的小飯館乃至路邊攤去吃一頓。

這可跟某人類的燈塔國總統裝模作樣的跑去麥當勞什麼的地方假惺惺地排個隊喝杯可樂裝親民外面則CIAFBI什麼如臨大敵之類的事情完全是兩種情況。

現在的他可是沒帶任何隨員和保鏢,連自己的身份都沒有表現出來,完全就像是某個路過此地的普通司機一般。

有人說生活是花八個小時買菜做飯然後大吃一頓,生存是花八分鐘買包方便麵泡了吃,現在的皇太子對這檔子說法可以說是深以為然了。

再把一塊頗為辛辣的魚肉塞進嘴裡後,他一邊咀嚼著,一邊回憶著幾年前在新加坡時與PAZ2J主唱雨薰的邂逅,以及在那之後和她們多次的溫存,想著想著,他居然感覺心頭開始有些發酸了。

「終有一日我將君臨天下,為什麼你和我都沒有能對對方勇敢的說出我愛你呢?原本你是可以伴我面南登基,母儀天下的。

就算有今天這種事情發生起碼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將你攬在懷中,給予你應得的名分,何苦像現在這樣讓你只能委身於那種陰冷粗陋的墓穴中,而我想悼念你都只能偷偷摸摸的進行,唉……」

想著想著,皇太子的心情變得越加煩亂起來,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和情緒都開始在他的大腦中翻滾,讓他趕緊猛灌了幾口酒來抑制自己的不良情緒。




三年前,新加坡、樟宜軍港。

這段時間已經連續陰天了快六七天了還時不時的下上場雨,大約是老天爺也想看這些他自己創造的萌物的表演的緣故,今天終於晴了起來。

PAZ2J少女們所乘坐的汽車也在軍車護衛下抵達了軍港某處的一片空地,而此時這裡已經搭建起了一處舞台。

女孩們魚貫走下車,在準備了一番後,便開始登這個略顯簡陋的舞台開始演出了。

在這個被某個閒的蛋疼的穿越者改造的位面上的新加坡並沒有像我們現在的時空一樣變成一個什麼狗蛋花園城市,由於克拉地峽的被鑿通。

這座城市很快就冷寂下來,變成了一座純粹的軍事要塞和訓練基地——就連軍事基地都因為缺水的問題沒法造得很大。

於是這個彈丸小島就成了一個被各種鋼筋水泥建築所包圍,並被塞滿了各種兵器和從全國各地調來的軍人的怪異堡壘。

說實在的,每一個被派駐到這裡的軍人無論元帥還是列兵都會極想宰了規劃這個軍事基地的工程師,被塞滿了人和武器裝備也就罷了。

這座該死的島上居然連一片可供放鬆消遣的商業街區都沒有,以至於來探親的軍人家屬都經常沒得住,在這種情況下這座基地裡面的軍人基本上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貌,神情萎靡精氣不振只能靠不斷輪換部隊來維持戰鬥力。

而今天PAZ2J女孩們的來到簡直就像是塔克拉瑪干沙漠中突然迎來了一次大雨一般,儘管她們這次演出場地的設置實在是有點簡陋,演出的也是她們的老曲目,但是少女們的歌聲和舞蹈還是引來了觀看者們一致的歡呼和鼓掌,

舞台下,一個穿著迷彩服,身材高大的身影也正默默注視著這些可愛的少女們,及肩的長髮或烏黑,或暗金的,在赤道陽光的照射下閃動著明亮的光澤。

一雙雙明亮而清澈的大眼睛中閃動著的是少女的純真和可愛,蓬蓬裙和短褲下細緻勻稱的美腿更是洋溢著青春的活力。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大抵也就不過如此了吧。

皇太子往別的方向瞟了一眼後望著她們的背影暗自想道。

下午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基地的指揮官們在基地僅有的一處招待所裡面舉行宴會招待女孩們。

於是這平日裡除了訓練以外基本就是死氣沉沉的基地裡又有了應有的生氣,前來參加宴會的軍人們和PAZ2J的女孩也都換上了自己的禮服,前去參加宴會了。

毫無疑問地,她們就是這次宴會上最閃亮的地方,不管是照相機閃光燈還是別人的目光,幾乎全都被集中在了她們的臉孔的腰肢上,就算是她們禮服上的花紋和身上佩戴的首飾都成為了眾人們議論,讚歎和羨慕的焦點。

加上沸騰的人聲,琳琅滿目的菜餚和菜品的香味,以及禮堂中炫目的燈光讓人幾乎都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種被催眠的感覺。

只有在和人交談的時候才能恢復到自己本來的神智上來。

宴會的一角。

穿著三色格子裙和白襯衫,繫著紅色領結的雨薰攏了一攏自己的黑髮,端著一杯朗姆酒跟自己的好朋友佳璇一邊喝一邊說笑。

其實說實在的團裡的女孩們除了曉兒等個別人以外基本都不愛喝這種重口味的烈酒,何況喝烈酒喝得爛醉也實在太有損自己的形象。

但是在這見鬼的地方儲備的飲品不是朗姆酒便是伏特加一類的重口味飲料——

這些東西相對果汁汽水什麼的好處存得多,而且看現在這番情景,如果你要不喝的話還不免要被別人笑話是只能喝牛奶的嬌小姐,於是她們便只能捏著鼻子硬著頭皮死磕烈酒了。

正在喝時,一個穿著筆挺的海軍陸戰隊藍禮服,馬靴擦得亮的大尉軍官端著杯血紅色的外形極為可疑的什麼酒飄到了女孩們身邊:「幾位小姐,一個淑女如此這般的飲用烈酒可是很有失體面的哦。這樣真的沒問題?」

女孩們聽這一番話後都轉過身來,在定睛看了這大尉後少女們趕緊放下酒杯對著他行了一禮:「太子殿下……」

「安啦。」皇太子擺擺手。

「幾位小姐你們不要太拘謹了,別這麼客套,也別叫我殿下了,叫我……嗯,哥哥吧。」說到這他自己都笑了起來,原本為了表示親近而希望對方改稱呼的這一舉動著實有點弄巧成拙的蛋疼了。

但是很出人意料的,幾個女孩在對視了一下後就對他笑著叫了一聲:「哥哥。」

這一著讓皇太子差點沒尿在褲子裡,不過這種糗事對他來說也不是第一次了,於是索性順坡下驢地帶著一臉登徒子式的壞笑湊到女孩們面前:「好啊,我的妹妹們。」

於是之後他們的交流一下子就升溫了,女孩們很快就圍到了皇太子面前跟他玩鬧起來,也讓宇珩這個還算正經的貴族青年第一次感受到了做男性公敵的美好滋味。

女孩們也都似乎感覺到皇后的位置在向自己招手了,於是雙方都不免有些飄飄然,當然宇珩也被女孩們不停地遞上來的朗姆酒和甜酒灌得暈頭轉向——這些妹子也未免太能喝了。



午夜1點。

橙黃色的燈光下,雨薰赤裸著躺在床上,被汗水浸透了的如雲青絲凌亂地鋪展開來,一雙時睜時閉的杏眼裡面滿是迷離和陶醉,雪嫩的臉蛋也佈滿了興奮的紅暈。

她的胸脯高高拱起,少女圓潤的乳房上兩粒緋紅的乳頭像是觸電一樣微微顫動,肌肉緊致的腹部肌膚上面像是清晨的樹葉般凝滿了汗珠,兩條被長期的形體訓練和舞蹈鍛煉出的修長玉腿架在宇珩寬厚堅實的肩頭。

伴著皇太子的魁梧身軀一下一下抽動,一雙玉潔的赤足繃得筆直,細白腳趾趾甲上粉紅色的蔻丹在燈光下性感而妖媚,折射出淫靡的光輝。

在最初的一陣刺痛後雨薰很快就品嚐到了初為人婦的美妙感覺,或者說少女意識到了將自己的第一次交給這位一點都不打折的高富帥貴公子。

帝國未來的主人是正確的選擇,宇珩凶狠而富有節奏的吞吐很快就讓女孩被拋上了快感的雲霄,而他雙手和嘴唇溫柔的愛撫又很好地讓她不至於因為破處和自己粗暴的動作而感到過分的痛苦。

不過這些對於皇太子來說這些並非他刻意為之的事情,對他來說既然這個自己也有過心意的女孩願意把自己的童貞和身體交付給自己,那自己就要接受。

這也就夠了,除此之外的其他事宜對他來說,那充其量不過是「不必在意的那些細節」而已。

許久,雲消雨歇,寢室中的燈光也已熄滅,只有皎白的月光從窗間灑進室內,也灑在少女那清純可人的臉顏上。

太子和雨薰赤裸的身體擁在寬大的被下,她緊緊的閉著眼睛,抿著的嘴角帶著一抹若隱若現的,少女特有的甜蜜笑意,幾縷黑髮從肩頭垂下。

有些羞恥的遮掩著她小墳包一樣的乳房和細膩的乳頭,而宇珩的手臂有力地攬著女孩,臉孔的平靜中還帶著他平日裡不多見的溫柔和愛憐。

「殿下……」在沉默許久後女孩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剛想說點什麼,但是她的小嘴卻被一隻有力的手摀住了。

「叫我宇珩。」

「殿下……我只是個出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貧民家女孩子,可是殿下是貴為一國儲君的人,委身於殿下實在是有辱了帝國皇家威儀……

還請殿下以後與我天各一方,互不相擾,也算……」女孩話沒說完,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又被翻了過來,一具身體又整個壓在了她的身上。

「妄想。」

很快地雨薰就再一次感受到了皇太子的兇猛衝擊,知道這時候女孩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那一番推脫的言語有多麼的愚蠢。

且不說別的,至少現在,她感到自己已經喜歡上了並且再也離不開了這種被拋入雲端的感覺。

而太子殿下那種舉手投足間都能讓人感受到的優雅,自信,高貴,勇敢和堅韌結合起來的氣質更是讓自己欲罷不能,想到之前那些試圖跟她苟且的老男人和那些狂追過她的富二代,那簡直就是黃金和鐵礦渣的區別。

而對於一般女性都夢寐以求的母儀天下,雨薰卻完全沒有想到,現在她想要的就是身邊的這個男人而不是他頭上的頭銜。

即便他現在不是皇子而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工人,農民或是其他什麼一般人,自己也會毫不猶豫地投入他的懷抱,以前少女幻想著完美愛情時曾經遭到了無數人的嘲諷。

但是現在她可以驕傲的宣佈,自己收穫了自己的愛情有了可以依靠的男人,自己將是最幸福的新娘和妻子。

儘管如同故事開頭所講述的那樣她並沒有能夠活著等到宇珩為她披上嫁衣的那天,但是後來的事實證明她對宇珩的期許並沒有落空,宇珩實現了他們之間對愛情的忠貞誓言——只是實現的方式有點特別罷了。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當赤道的陽光落滿了整個臥室,把少女和青年的身體都鍍上一層淡金色後,太子也是睡醒了。

刨去窗外太陽的因素的話,他一睜眼就看到了身邊睡的正香的雨薰,女孩的頭髮在陽光下泛出一片亮色,捲曲的濃睫在臉頰上投下一片可愛的陰影,嘴角的一抹甜蜜笑靨讓他心裡不由得覺得暖暖的,也讓他堅定了守護她的決心和意念。

又過了一會,女孩也醒了,在看到宇珩溫和的笑容後她的臉頰再一次變的緋紅,然後她閉上了眼睛,把頭緊緊依偎在太子的懷抱中,呢喃著叫出了那個對於一般人來說算是「大不敬」的名字:「宇珩——」

「這就對了嘛。」太子笑了起來,把女孩攬得緊緊的。

之後女孩們便坐著飛機返回了廣州。

在之後的三年中,又有佳璇,涵涵和雪櫻等幾個女孩先後投入了宇珩的懷抱,宇珩也很欣然的接受了她們,像是對待雨薰一樣的呵護她們,而少女們除了將自己的身體交付太子外,還屢屢在他失落痛苦時撫平他內心的傷痛。

特別是在妹妹去世後痛不欲生時,幾位女孩恰如其分的撫慰了他瀕臨崩潰和破碎的心,但是現在,她們也不在了,而自己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當初對她們許下的廝守一生的諾言是多麼的脆弱,更不要提要雨薰做自己皇后了。

這麼想著想著,宇珩不知不覺地就幹掉了滿滿當當兩瓶白酒。




夜晚12點,醫院地下室走廊,通往太平間

「殿下,你確定沒問題嗎?」穿了黑西裝的陳陽壓低了聲音問一旁換了草綠色工裝褲和黑夾克,看起來有點不倫不類的皇太子,太子嘴上銜著根不知什麼人手卷的紙煙,看起來顯得很是淡定。

「安啦,我說了她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會為她們舉行最隆重的葬禮,為她們修建最好的墓園,讓她們的遺體受最好的處理。

這次我可是通過私人途徑請來的屍體防腐師,陳先生你大可放心。」太子看上去很是淡定,淡定的幾乎有些隨意。

「要這麼說我就安心了。」陳陽算是鬆了口氣,但是心裡還是有些打鼓,太子說的人到底能不能準時到?畢竟女孩們的遺體存太久了品相會變不好的

半小時後,幾名裝束各異,但是統一穿著黑色軍靴,腰裡還束著武裝帶的彪形大漢護衛著一個身材高挑,穿著灰色西服套裝的白種女人一路走了進來。

這女人大約三十歲左右,留著一頭棕褐色的頭髮,看起來幹練又漂亮,是標準的歐美職業女性,綠色的眼睛和一絲不苟的嚴肅面孔上頗有一絲不耐煩的神情。

在看見她後太子笑了一下,然後快步走到女人的面前:「哦,克裡斯汀,我國空軍運輸機的速度和舒適度還讓你滿意吧?」

被稱作克裡斯汀的女人也笑了一下:「好吧,殿下,我原本以為我的技能對你來說只需要知道而已,但是現在看來我的想法太過簡單了。那現在殿下可以告訴我,有什麼能為您和您的國家效勞的嗎?」

宇珩揮揮手示意那些護送她的人退下,又讓陳陽迴避一會,然後才壓低聲音告訴她:「唔,PAZ2J,他們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一些可愛的女孩子,她們的歌聲很動聽。今天我有看到她們遭遇不幸的新聞了,我表示很惋惜。」

「那個……嗯,她們是我的……好朋友。」宇珩想了半天才想出這麼個詞。

「我希望能夠為她們舉行一次沒有什麼遺憾的葬禮,當然也包括能夠讓她們的遺體受到最好的處理,但是我身份受限,無法在國內低調地請到像你這樣技術優秀的屍體防腐師,所以只能拜託你了,希望你不要向外界透露這件事,好嗎?」

「好吧。」克裡斯汀從肩頭摘下自己的背包。

「不過殿下,這次事成之後,你要付我比平常狀況下5倍的報酬。」

「沒問題,就這麼定了。」

「稍等,容我先準備一下我帶來的藥品和器材。」

太平間,防腐處理間外

「殿下,這女人能行嗎?」陳陽有些愁眉不展的問。

宇珩開始有些鄙視這個現在患得患失猶猶豫豫的老闆了:「至少比你能請到的重複操作48次的一個人,或者48個分別操作的人的技術水準和器材條件要好的多。」

太平間,克裡斯汀脫掉高跟鞋,換上了藍色的解剖服,在雪白的燈光下差點被嚇了一大跳,在這空蕩蕩的太平間裡居然是一水地擺放著48條裹屍袋,看到如此威武的場景她也是醉了。

WTF?不帶這麼玩的吧?

一晚上就要48具屍體也太瘋狂了啊?見鬼,應該要十倍的報酬就對了。

拉開第一個裹屍袋的拉鏈,裡面是曉兒的遺體,現在曉兒身上的白襯衫和牛仔褲還是濕漉漉的,左腳上的帆布鞋也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可以看到她穿著的淺灰色襪子。

克裡斯汀搖搖頭,拿起一邊的剪刀卡卡卡地剪開剝去了女孩的衣物塞進一旁的塑料袋裡。

她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孩修長健康的優美體形後拿過一旁的花灑,開始擦洗女孩身上的水漬和污垢,特別是她染成褐色的短髮和有些發黃的臉蛋。

沖洗乾淨女孩的遺體,克裡斯汀這才開始準備防腐處理:切開曉兒的頸部動脈和右大腿內側的靜脈插入導管從頸部給她的體內注入防腐液,一邊注入一邊按摩她由於長期的舞蹈以及劍術練習而緊致的肌肉。

等到曉兒的嘴角開始都滲出了防腐劑的泡沫後才停下來,接著女孩被翻了個身,克裡斯汀把一根略顯邪惡的東西——

鋼製導管塞進了少女的肛門,以此來清理曉兒消化道裡的各種細菌之類的玩意,當然這種羞恥PLAY比起她和宇珩一起玩的明顯輕鬆的不要太多了。

在這番折磨結束後克裡斯汀又給女孩做了一遍淨身,給她的肌膚塗上甘油之類的保水塗料,然後是用修補來抹去少女臉顏被死神帶來的憔悴,讓她重新恢復到生前那富有活力的樣子。

防腐處理做完以後的克裡斯汀伸了伸胳膊,她這次只是做防腐處理和修復她們有些憔悴的面容而已,化妝什麼的並不需要——

這種事情應該由這些女孩們專門的化妝師來做而不是她,如果搞得不符合觀者的心意的話那可就是實實在在的吃力不討好的行為了。

把曉兒的雙手交疊著掩住她的胸部,蓋上裹屍布後克裡斯汀拉開了另一個裹屍袋,裡面躺著的是穿了深藍色外套的涵涵。

在剝掉少女的衣服後克裡斯汀看到這個染著金髮化了濃妝的15歲女孩與上一個女孩的身材體格對比實在是差別太大了!

刨去臉不看,她的身體實在是太瘦小了,一米五可能都還不到的個頭,瘦小的像是只有十二三歲的身材,平平的胸脯和細弱的肢體讓克裡斯汀不由的對這女孩憐憫起來。

於是在把導管插入女孩頸部後手下按摩遺體肌肉的動作不由得變得柔和了許多。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三個小時。

……

等到第二天清晨6點50分,金色的朝陽已經籠罩了W市,大街上又開始車水馬龍的喧囂以後,太平間的門終於被推開了。

臉色有些發白的克裡斯汀有些步伐沉重地走了出來,再看見站在一旁的皇太子之後她摘下口罩長出了一口氣:「殿下,已經做好了,不過我還沒有為她們化妝,希望你可以滿意。」

宇珩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好吧,先進去看看。」

輕輕揭掉蓋在女孩身上的白布,在看到佳璇依舊雪白細膩的肌膚和安詳寧靜的表情後太子原本冷硬的目光變得柔軟起來,然後伸手撫摸了一下女孩黑黑亮亮的秀髮,然後他又蓋好屍單,轉身離開了。

出門以後克裡斯汀湊了上來:「殿下,你對我的工作還滿意吧?」

太子笑了一下:「現在你可以去吃早飯了。」

「難道不應該先洗手嗎?我的殿下?」

「因為你沒有觸碰什麼骯髒的東西。」宇珩正色道。

「這些女孩,雖然她們的鞋子上沾滿了泥土,頭髮和皮膚上也都是水漬,但是她們比什麼人都要純潔,都要乾淨,不是嗎?」

「好吧。」女人聳聳肩。

「不過我不這麼認為。」

「隨你便了,好了,現在你可以去領取報酬了。」

送走了這個實在有些乏味的女人後,太子這才轉到跟自己一樣在走廊裡耗了一晚上的陳陽,現在的陳陽衣服皺皺巴巴的,臉色也很不好,一副浮腫頹喪的樣子。

「好了,陳先生,或者,哦,陳陽同志,現在應該是你的工作了。我要去睡覺了,希望我醒來時你的行動不會讓我失望。」說罷宇珩就轉頭帶著衛兵走了。

「對了,你應該是趕快把她們的家人找來,讓他們早點見到自己的女兒。」

陳陽無可奈何,連早飯也顧不得吃,只能先去安排人手去找女孩們的親屬。

幾小時後。

實際上女孩們的家長在出事以後不到幾個小時就知道了自己的女兒出事了,但是由於各種各樣顯性和隱性的原因——

譬如買不到車票機票,堵車,記者圍堵等因素使得他們基本都被阻止在離醫院十幾公里以外的地方,有些乾脆連自己女兒在什麼地方都沒弄清楚。

直到陳陽派自己的人分頭找了三個多小時,才把少女們的家長都接到醫院。

而這時,醫院門口的記者已經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就連太子也是從醫院的小門偷偷溜走的——宇珩不想讓人知道他和女孩們的關係。

親人們幾乎是像發瘋了一樣的衝進太平間的,他們粗暴地衝開了門,或狂熱或顫抖的掀開裹屍布,有些人面色慘白半天說不出話。

另一部分則是絕望的狂躁和咆哮,更多的人則就是捶胸頓足,撕心裂肺地嚎哭,原本冷寂的太平間瞬間成了修羅場。

儘管除了女孩們依舊清純美麗但是冰涼的嬌軀外實在沒有什麼可以算得上恐怖的東西,但是這裡人們的悲痛和絕望足以讓任何宗教關於地獄的說教黯然失色。

陳陽原本想去安慰一下這些可憐少女的親人,但是這場景讓他實在是覺得有些渾身不舒服,於是悄悄退了出去,等哭聲小了些後方才進去。

在費了好一番口舌安撫住這些剛出訓練營的恐怖分子般狂躁的人後,開始一個一個地跟他們談關於葬禮安排的事情。

原本按照宇珩的授意,陳陽是要說服這些親屬同意為女孩們舉行集體葬禮,並將她們合葬在一處墓地裡面的,可是這種提議顯而易見的遭到了多數親屬的拒絕,害的陳陽只能厚著臉皮,一遍一遍的給家長們解釋,做工作。

最後達成了一個折衷的辦法,先讓親屬把少女們的遺體各自領回家舉行儀式,然後再將遺體集中安葬。

在說服了女孩們的親屬後,快累暈的陳陽感覺自己簡直像是被抓去勞改了一年一樣,在把女孩的親屬們送到住宿的酒店以後,他差點要昏過去。

下午3點半,終於得以休息一會的陳陽又見到了太子,太子再看見他後第一句話就問:「葬禮的事情怎麼樣了?」

陳陽苦笑了一下:「殿下,我已經很努力的按照你的指示努力去爭取了,但是……很抱歉,組合成員的親屬們更希望能在自己家中舉行葬禮儀式,不過,嗯,他們也同意的葬禮舉行完後再舉行集體葬禮……」

「沒關係,這樣其實也沒什麼不對的,如果我們非要強行去整點什麼反而有了炒作這件事情的嫌疑,這可不是好事。」

「殿下說得有理。」

「好啦,現在該是把她們各自送回家的節奏了。」宇珩一邊說,一邊戴上墨鏡和帽子,背著手走開了。

陳陽也趕緊是跟了上去,一直追著太子走到醫院大門口。

不過皇太子的衛士們似乎並不待見這個國民偶像的老闆,總是用身體把他跟太子隔開大約三五米的距離,陳陽本想發作一下的,但是在偷瞟了一眼太子後又把話嚥了回去。

這時門口的各路記者已經是架起各色「長槍短炮」對準了醫院的門口一陣狂拍,然後是手執話筒對著鏡頭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

而無數粉絲們則乾脆就像是爭奪食物的饑民一樣地圍了上來,差點幾次把維持秩序的警察都給衝破了,看著被包殮的嚴嚴實實的PAZ2J女孩們的遺體被護士和警察一具一具抬上汽車時記者,粉絲們瘋狂拍照的場景。

太子的嘴角不由的流露出了一抹鄙夷和嘲諷,接著便帶上衛士登上了回自己官邸的汽車,而陳陽就沒這麼好運了,他剛一出去就被人認了出來,然後被一幫記者圍了上去,各種亂七八糟乃至無厘頭的問題都撲面而來,搞得他暈頭轉向的。

這下他可算是倒了大霉,原本他還在腦袋裡構思回公司以後召開新聞發佈會怎麼應對記者的事,現在倒好,他還沒做好準備就被這一票人圍觀起來了,只能是硬著頭皮死磕了。

PAZ2J的少女家鄉幾乎是分佈在全國各地的,北到瀋陽南到廣州都有她們家鄉的分佈,於是陳陽及其公司只能是花大價錢用航空快遞來送還她們的遺體。

值得諷刺的是,女孩們在生前用歌聲和舞步所積累下來的巨量財富,對她們最後所起到的作用,是讓她們的靈魂趕快回到自己的故鄉。




下午2點半,雨薰家的宅邸。

幾名當地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在少女家人的指指戳戳下頗有些不滿的把遺體抬進了她的臥室,不得不說的是這些人不爽這類情況確實是有原因的——

這間臥室實在是有些太坑爹了,裡面佈置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而房間角落玻璃櫃子裡幾把亮得晃瞎人眼的刀劍更是讓他們感到一陣強烈的不適感。

於是趕快把遺體放下,扭頭走了,連雨薰家人給他們備下的茶都沒喝完。

殯儀館的人走後,少女的家人端了水和毛巾等物走進臥室,解開了包裹在雨薰身上的兩層白色屍單,開始為她擦身穿衣,整理遺容。

儘管現在是大白天,而且從這別墅二樓的窗戶外面就能一眼望見公路上的車水馬龍,但是在這間臥室裡,空氣幾乎像是凝固了一般的死寂。

雨薰的姐姐和母親臉色蒼白,淚眼模糊地用毛巾一點一點拭擦著女孩的肌膚,中間時不時地看一眼她安詳寧靜的表情,微微嘟起的櫻桃小口和略顯散亂的黑髮。

雨薰曾經是她們家族的驕傲,從小學開始,雨薰的聰穎和多才多藝就已經在家鄉小有名氣了,而在她進入青春期以後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清純可人。

儘管當初參加選秀活動受過家人一定程度的反對,但是隨著她和她夥伴們的走紅,長輩們的態度也逐漸轉變過來,從牴觸到默認再到大力支持——

當然也少不了雨薰給他們帶來了不小利益的因素。

甚至於在女兒某次提到自己和太子的一面之緣(唔,一夜情什麼的肯定沒說了-_-|||)之後雨薰的父親甚至動起了當「國丈」的想法。

但是現在,他們最引以為傲的女孩已經是一副雖然依舊美麗,但是卻已經蒼白冰涼的遺體,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成空了……

只有是現在為她好好的淨身穿衣化妝小殮,才算是對自己和家人心中的最後一點安慰。

女孩那精巧的椒乳和圓潤的臀部被自己的姐姐和母親精心地擦洗著,雖然家人的動作已經很是柔和了,但是對於一直精心養護自己身體的雨薰來說這種清潔顯然還是過於粗重了,如果她還活著的話,應該會痛的叫出來吧?

但是現在似乎是不需要了,她只需要閉著眼睛,等待這一番折磨的結束了。

擦乾水,家人給取來了一卷似乎是繃帶的東西,展開來一看,是某種絲織品。

不過絲線稀疏,也無甚光澤,看上去質量著實不高,實在讓人提不起興趣來。

然後家人就開始用這東西開始包裹好女孩的身體,雖然沒有包覆全身但也把整個軀幹部分統統地包裹了起來,簡直就是木乃伊一般的狀態。

隨後才是給雨薰穿衣服。

少女的姐姐和母親很費勁的把她的身體翻轉過來,一件一件地穿上內衣褲,襯裙,襯衫,以及穿在最外面的淺藍色束腰長裙。

現在雨薰平靜地躺在自己生前甜睡過的小床上,粉白的小臉幾乎還像是生前一樣晶瑩,亮澤的長髮被梳理齊整後披散在身下,兩條細細的小辮和其他幾綹黑髮從她齊劉海的左右兩側垂在胸前。

素雅的藍色半透明束腰長裙讓她除了清純和可愛以外又多出了些作為女神的超然氣質,同時也給她的死亡增添了不少艷麗和淒美的儀式感。

過了一會後,雨薰家族裡的其他成員也都來了,隨後眾人圍了上來。

男人們粗聲粗氣的嗚幾聲,要麼是悶著頭在那裡抽煙不說話,女人則是哭的一陣一陣的。

雖是一番哭聲震天的情景,但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裡並沒有太強烈的悲傷氣息,反倒是顯得有些……滑稽。

就是不知道雨薰如果活著的話,她會怎麼看了。

幾百公里外,佳璇的家鄉。

雖然雨薰和佳璇一直是無話不說的摯友,連宇珩都半開玩笑說希望「小薰和璇璇幸福一生。」但在事實上兩個女孩在參加選秀節目加入PAZ2J之前不要說認識,就連可能的交集都沒有——

兩人的家鄉都相距有400多公里,而且家庭狀況也有著天壤之別:雨薰出生在家鄉的名門望族,家庭條件優裕。

在雨薰出名以後她家族的成員幾乎是為她的各項事宜跑前跑後不亦樂乎,簡直就像是對待家族的長輩一樣。

而佳璇則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兒,在步入娛樂圈之前一直過著清貧的生活,甚至在她剛剛加入PAZ2J的那段時間裡身上經常連坐出租車的錢都沒有。

就算現在,少女的家人依然過著平靜的生活,她的父母依然經營著一家不大的餐館,哥哥也同過去一樣做著快遞員的工作,也沒人因為佳璇的緣故打擾他們,好像佳璇與他們是互不相干的陌路人一般。

只有佳璇背著她那個幾乎不離身的淺黃色書包,帶著純真的笑臉蹦蹦跳跳地推開家門走進屋時,家人才會滿面笑容地走來,高興地擁抱她,同她說笑,聽她講在外演出時的所見所聞,然後同女孩一起做一頓豐盛的大餐來為她接風。

隨後佳璇就會把她的披肩長髮紮成馬尾,換上那件已經洗的有點發白的淺藍色運動服,像她沒出道前那樣在家裡的餐館幫廚——這時候幾乎沒有人會注意到她是一位大明星,而僅僅把她當做一個比較漂亮的鄰家小妹而已。

說來也怪,不知是佳璇太會偽裝了,還是那些狗仔隊不敬業,亦或者是粉絲們眼拙,別的人只能認出在舞台上的她,在進入PAZ2J到去世為止,居然一直沒有人能夠把她認出來。

得知女兒遭遇不幸的消息後佳璇的家人倒是很鎮定,沒有出現昏倒或者其他什麼過度失控的狀態。

很快就跟著她的老闆陳陽派去的人坐上了前往W市的飛機,在從醫院接回女兒後,佳璇的哥哥和母親把那嬌俏的玉體擺上她平日裡溫馨的小床,接著,給女孩蓋上那條在她生前一直伴她入眠的米黃色被子。

在少女生前的書桌上,擺著她的遺像,那是她一年前拍攝的某部寫真集的封面,照片中的她穿著藏青色的水手服,白色的領巾,袖手倚在她們練舞房間的牆上微笑著,澄澈的雙眸凝視著前方,臉頰上浮起的緋紅展現著少女獨有的青澀和靚麗。

雨薰家門外幾乎是堆滿了人,那種瘋狂的感覺像極了電影中喪屍群的景象,以至於雨薰的家人必須和警察合力才能勉強不讓人衝進來。

而在這裡,佳璇似乎像是被人遺忘了一般靜靜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她穿著白底帶深藍色碎花的睡衣,和塗著粉色指甲油纖手玉足相映成趣,顯得很是可愛,只是臉上沒有化妝,顯得膚色有點黯黃,嘴唇也不紅潤,看上去,好像是病了。

在雨薰和佳璇家裡呈現出冰火兩重天的狀態時,在團長雪櫻家中,來了幾位意外的客人——

PAZ2J的幾位前成員,如果粗看的話這些已經為人母為人妻的女人與雪櫻她們這樣的萌妹子完全沒有相同之處,但是她們之前確實曾是這個組合的核心成員中的一部分。

雖說有前任或現任成員遭遇意外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情,但是這次的狀況卻是任何人都始料未及的驚天悲劇——整個組合的成員全軍覆沒,雖然還有將來重建的可能性,但是這樣的話,又和建立全新的組合有什麼區別呢?

一個中等身高,穿著深灰色套裝,已經看起來有些過於豐滿的少婦站在雪櫻的靈床旁,從眉眼上看與雪櫻頗有幾分相似,只是已經不再年輕,儘管臉上化了濃妝,但是眼角唇邊依然能看出明顯的風霜印痕。

她是PAZ2J的前一任團長,正是她在四年多以前和其他人將團長和團員的位置交給了雪櫻,以及現在這些遇難的女孩們,不料卻出了這種事情。

雪櫻家門外已經有點勉強的排起了一條弔唁的隊伍,其實老實說她雖然是團長,但是就相貌,身材什麼來說的話實在沒有特別出眾的地方——

畢竟團內團外各項事務,協調演出乃至調解團內成員之間的矛盾已經讓她心力交瘁了,也正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的粉絲數量非常有限,跟雨薰佳璇曉兒她們完全不能比,所以弔唁的人也不是很多。

沒有了PAZ2J的日子讓整個國家幾乎都昏暗了不少,那些她們的粉絲,她們做過形象代言人的商家,還有她們背後團隊的各種晦暗心情自是不必說,就連那些並不怎麼關心她們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這類影響。

雖然國內媒體們並沒有無聊地惡意炒作她們的不幸離世,但是即便是這樣,那些她們所做的那些廣告和宣傳海報什麼的突然消失的事實無一不在提醒著人們她們的逝去。

以至於看不到她們做的廣告都讓有些電視台的節目安排出了一些不小的混亂。

三天後,女孩們的家屬最後為女孩們整理了遺體,分別將遺體交給了公司。

在去接回曉兒的遺體時陳陽也到場了,雖然並沒有人專門挑出來指摘他,但是當他看到家屬們痛哭的樣子後。

他不由得對認同皇太子那個有些不近人情的提議產生了質疑,不過他也不便於反對皇太子的意思,於是又只能是花了好一番言語去安慰。

算是稍微讓她們家人情緒穩定了些,不過在各地的機場把她們包殮好的遺體運上飛機時,也不知是由於悲傷過度還是受了記者閃光燈的影響。

被人攙扶著站在一旁,原本一言不發的曉兒奶奶卻突然昏厥過去了,眾人又趕緊手忙腳亂的搶救,給機場又造成了一些混亂。

「唉呀……累死了……終於算是完成任務了……」上了飛機以後的陳陽就一頭倒在座椅上睡過去了,把身邊的人嚇了一大跳。

不過也是情有可原的——以前雖然也有過這麼勞累的狀況,但畢竟沒什麼尷尬的事情,但這一次記者們的狂轟濫炸和對女孩家長們的苦口婆心幾乎是要把他逼瘋過去。

上午11點,女孩們的遺體被運到了位於W市郊外的殯儀館,為了避免被瘋狂的粉絲衝擊,W市專門派遣了數百名警力前往殯儀館戒備,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把通往殯儀館的那條原本兩邊山清水秀的公路整的頗煞風景。

這次站在這裡的人不是宇珩也不是克裡斯汀,而是W市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他們早在一天前就被集合到殯儀館待命了。

女孩們的遺體被一具一具分別抬進不同的化妝間開始接受化妝,並穿好她們的團服。

裹著遺體的黑色塑料袋被一個個拉開,露出女孩們穿著各自服裝的嬌艷身體。

很明顯地可以看出女孩們家庭條件千差萬別,習慣也是各不相同,有的女孩穿著校服的襯衫格子裙或是水手服,髮型和妝容都很清新淡雅。

而有些女孩則被套上了成人的服飾(雖然她們中有些人按照法律定義確實算是「成年人」了)盤著頭髮還化了濃妝,看上去顯得頗為滑稽。

看來就算是大明星的話家裡人的做派也未必像是啊,某些工作人員想。

解開女孩的頭髮並摘去她們身上的飾物和鞋子,再剪開她們的衣服後,工作人員開始逐具處理女孩們的遺體了。

用清水和肥皂洗去她們臉上的妝容和防腐時粘上的些什麼東西,擦乾水分後,少女們的胸前被戴了副白色的文胸,接著側過身來扣上搭扣,再把同樣可愛的白色小內內套在她們腳上。

然後慢慢往上拉直到有點羞恥地卡住她們圓滾滾的小屁屁為止,當然肯定是有個別女孩對這表示了「抵抗」——

拉不上去,不過這對於工作人員來說並沒有什麼壓力,凡是出現這樣情況的女孩都會被側過身或是翻過身去然後再拉起。

穿好內衣褲後,工作人員們打開了一邊桌子上被塑料袋包好的PAZ2J的團服:可愛的深藍黑色女僕裝以及和它配套的安全褲,棉襪或涼鞋,和手環等物,當然還有她們每個人獨具特色的腿箍和頭花。

打開指甲油瓶,化妝師們開始給女孩們的手指和腳指甲仔細地做美甲。

女孩們的腳趾很細很白,指尖圓圓的,十片精巧的腳趾甲像是珍珠一樣光滑,但是卻已經失去了生命的光澤。

給女孩們穿上女僕裝實在是一件件麻煩且辛苦的事情,由於少女的肢體已經很是僵硬,加上女僕裝的穿戴又複雜,給她們穿戴整齊平均花掉了每位工作人員半個多小時的功夫。

然後便是化妝了,首先自然是粉底了,或許是對她們的嘲諷,一塊有些髒的海綿被拿來給她們臉蛋敷上一層象牙白的薄粉,隨後是描眉和眼線,並塗上些睫毛膏來襯托那根根分明的長睫毛,以便凸顯出那清秀而淡雅的少女氣息。

給她們眼瞼塗上或綠或藍或棕的眼影和粉色唇彩則讓她們似乎恢復了生前的活力,只是那曾經清澈的秀眸再也不會睜開。

穿戴好首飾和頭花,女孩們的遺體被分別放置在鋪滿鮮花的靈床上,接著她們被調整到身體平躺,雙手交疊在胸前的狀態,最後給她們手裡放上幾枝鮮花。

靈床被一副一副地抬進了告別儀式的大廳。

雖然這告別廳已經是殯儀館裡面最大的一間了,但是顯而易見的是對於48具遺體來說還是顯得過分小了,在被擺成一個6×8的「方陣」之後整個大廳中所剩的空間大約也就是幾十平方米而已——這還是在用最小號屍床的狀況下。

如果想要瞻仰她們遺容的話那就更坑爹了,每兩副屍床之間的間距大約勉強只能容納一個成年人通過,還要注意不要碰到環繞著女孩們的鮮花,走外緣的話或許稍微寬敞一點。

但是那些搖搖欲墜的靠牆擺放的幾乎要撞到天花板的花圈和花籃也足夠讓那些想走寬通道的人好一陣膽戰心驚。

告別廳牆上掛著的遺像是少女們在PAZ2J成立15週年慶典上的合影,彼時的她們穿著和現在一樣的女僕裝,臉上畫著同樣精緻的淡妝,笑得甜甜的,有的還高興地打著手勢。

而現在他們雖然還像彼時那樣美麗,但卻已經毫無生命氣息,僅僅只是一具可愛但已經僵冷的軀殼而已了。

在佈置遺體告別儀式時,告別廳外的走廊裡面已經擠滿了記者和粉絲們,長長的隊列幾乎是排到了殯儀館大門外的停車場和公路上,整條人流都短促而急切地湧動著,像是一條黑色的巨型蠕蟲。

為了避免提前受到衝擊,警察,殯儀館的工作人員甚至是當地的駐軍都一起上陣來維持秩序阻攔這些蟲族一樣瘋狂的人群。

雙方的關係這時候已經是降到了冰點,已經到了只要有人向對面投擲一粒玉米都會引發混戰的狀態,所有的人都緊張得半死,只能是期待告別儀式可以早點開始,不要再受這種恐怖的煎熬。

12點正,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矮個子青年走出了告別廳,宣佈葬禮正式開始。

還沒等他話音落下,人群就像預定進攻的部隊一樣瘋狂地撲了上去,這青年瞬間就被人流淹沒了,像是一粒餅乾渣掉進螞蟻群一樣。

在過了好一會後,被整的灰頭土臉的青年才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站在一旁的陳陽不禁捏了一把汗,還只是擁擠推搡就這樣了,要是這些人在會場裡情緒激動造成踩踏或者騷亂,或者是有人蓄意尋釁滋事,甚至藉機搞恐怖襲擊的話……

好在這些都只是瞎想而已,剛開始的擁擠很快就有所緩解了,人群在初始的騷亂後便慢慢穩定下來,蠕動著一步一步向前挪著,瞻仰少女們的遺容。

人們的反應完美的印證了宇珩的判斷,克裡斯汀的技術確實不錯。

許多原本內心忐忑,甚至不敢來看PAZ2J女孩們臉的粉絲們在看到作為自己心中偶像的女孩與生前別無二致的皎麗臉顏後,都會自然而然的鎮靜下來,不再瘋狂,憤怒或哭泣。

當然也有人陷入了更深的瘋狂之中,歇斯底里地尖叫著或者癱倒在地,所幸沒有人去衝擊少女們的遺體。

雪櫻,佳璇,曉兒,涵涵,雨薰和她們的夥伴們帶著甜美的笑容安睡在夢境般的花海中,色彩妍麗的鮮花和光澤炫目的絲綢將原本冰涼可怖的靈床打扮的如同新娘的婚床。

這些亮緞裝飾的帶著厚厚海綿墊的靈床上,紫菀,山茶,雛菊,丁香,石竹……各種鮮花將少女們冰清玉潔的身體緊緊擁圍在床中。

在眾多的花草中尤為顯眼的,則是少女們枕邊和手中那些血紅的曼珠沙華,而她們那塗著各色指甲油的細膩纖足邊的,則是一束束翠綠的薄荷。

太陽慢慢的落向西方棕綠色的山巒,像是少女們曾經穿過的衣裙般艷麗的火燒雲從天穹上覆蓋下來,這紫紅的暗光透過窗戶投射在告別大廳內,把包括女孩們在內的所有人的各色面孔都染成了一種詭異的深色。

讓人隱隱的有了地獄的感覺。

所幸這一場景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很快地告別廳裡面燈光就亮了起來。

原本人們恍惚間看到的地獄氣息瞬間被一掃而空,反而讓這大廳看上去顯得富麗堂皇起來了。

如果不是有女孩們的遺體在這裡的話,幾乎沒有人會認為這是一個葬禮會場。

只是燈光亮起前後的巨大反差,讓在場的人們都多少地感到了一陣眩暈。

夜深了,這夜晚實在是太冷太陰森了。

走在從殯儀館通往高速公路入口的那條水泥路上,除了燈火通明的告別廳和遠處高速公路上橙黃色的路燈幾乎看不見其他的任何光明。

儘管如此,排在外面等候的人數雖然不比白天多但也依舊不少,有些人乾脆是在殯儀館外面搭了帳篷,而殯儀館附帶的餐廳廚師們也只能很鬱悶地玩起了「三班倒。」以便於讓前來弔唁的人不要因為沒飯吃而鬧出什麼情況來。

不過即使是這樣,事後殯儀館的清潔工們還是打掃掉了足夠裝滿一輛皮卡的方便面盒子之類的東西。

當然這些狀況對於女孩們來說倒不算陌生,畢竟她們也是見識過自己演唱會後滿地的垃圾的。

等到早晨四點多,天空的顏色和星光開始變淺了一些後,原本稍事安靜的殯儀館又開始騷動起來,那些守了一夜的人們顧不上蚊蟲和清晨的寒意,便穿戴起來開始往告別廳裡面擠了。

而餐廳裡的師傅們也是「覺悟」了,逕直把做好的各色粥品,麵食和鹹菜等等抬到了餐廳外面的玻璃鋼桌椅上,跟攤販一樣賣起來。

於是整個場面變得越發混亂起來,直到一輪旭日從東方完全浮出大地又恢復了鮮亮色澤為止,才讓這亂哄哄的場面再次恢復了正常,

城市的另一邊,郊外某處空地上,穿著淺灰色短袖襯衫和迷彩長褲,腳穿沙漠靴的皇太子一臉冷漠,跟著穿淺色西服的陳陽帶了幾個什麼人,確定起女孩們的墓地來。

在一番跋涉後,他們幾乎是毫不費力地確定了一塊足有足球場大小的閒置地皮,在辦妥了手續以後,陳陽問太子怎麼設置這塊墓地。

不料太子很隨便地說:「先把她們葬在這裡嘛,然後再在這裡修墳嘛。」

陳陽剛聽到這話時不由得又一次感到一陣外焦裡嫩,不過想想也有道理,起碼不能讓女孩們一直躺在那裡,畢竟夜長夢多的道理他還是很清楚的。

這幾天時不時爆出的PAZ2J粉絲們自殺,自殘或者其他什麼瘋狂舉動的新聞和葬禮現場的混亂已經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

現在的他也只能是一心只想著早點把女孩們下葬,以擺脫這種坑爹的狀況。

葬禮的第五天,是女孩們下葬的日子。

這天雲很多,差不多把天空中九成左右藍色的部分給覆蓋了,只有太陽間或地從雲層中出來幾分鐘。

殯儀館,PAZ2J女孩們的遺體被連同靈床一起被抬上汽車載往墓地。

路程總體來看的話並不很遠,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便抵達了墓地。

然後又被抬下車,一具具放在早已挖掘好的墓穴旁。

在板著臉的陳陽和公司裡其他一些頭面人物主持著念完悼詞和其他儀式後,靈床被慢慢降進了砌築好的墓坑。

在現場的那些最後一批幸運的粉絲們將手中的鮮花花束一枝枝一束束蓋在自己偶像的玉體上。

慢慢地,五彩繽紛的鮮花覆蓋了女孩們甜美的笑顏,直到充滿了整個墓穴。

負責修整墓地的工人們抬來了水泥板,將墓穴逐個封閉起來並用水泥砌好。

然後往上面填土。

一塊塊黑色火山岩鑿成的墓碑被覆蓋在了墓穴的填土上,上面沒有任何多餘的雕飾,甚至連女孩們的照片都沒有,只是簡單地刻著她們她們的姓名和生卒年月。

如果沒人意識到的話,可以說沒有人會覺得這墓碑下躺著的是曾經那樣青春而美麗的生命。

主持葬禮的人們終於登上車離開了,看上去,葬禮似乎已經結束了。

但是事情顯然不是到此為止而已,一旁的粉絲們在車隊離開後自發的圍了上去,等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少女們的墳墓上已經被鮮花堆成了一座小山。

直到三個小時多後,人群才慢慢散去。

晚上七點半,W市某家餐館內。

幾個彪形大漢跟著一個穿著灰色襯衫的青年從大門裡走了出來,上了一輛SUV。

「兄弟們,聽著,這次的事情原本我是不想麻煩你們的,但是……我這次真的需要你們幫助,拜託了……」車廂裡的青年摘下帽子,卻是皇太子。

而身邊的這些,則是他的衛士們了。

一般對於這些衛士來說,他們早就已經習慣了自己自己這位主人和指揮官那些習慣性離經叛道的奇葩行為了,但是這次太子的請求著實讓他們很是躊躇猶豫了一陣子,且不說法律上的問題,單是這行為本身就有夠瘋狂的了。

太子見他們一臉猶豫不決的樣子,乾脆在他們面前攤開地圖研究起方案來。

當然這比起軍事行動來說的話顯然是要簡單的多了,很快就敲定了詳細方案。

不得不說的是宇珩順坡下驢的這一手確實有點狠,衛士們只能是點點頭,分別準備執行命令了。

午夜一點半,在這沒有月光而清冷的夜晚上,幾個黑衣的身影正悄悄地在墓地上活動著。

「快點。」皇太子指揮著幾名戰士費力地一個個鑿開了女孩們的墓穴,在撥開那些覆蓋著她們玉體的鮮花後,宇珩不覺得眼睛有些濕潤起來。

但是現在明顯不是讓他抒情的時間,他跳進墓穴,將她們逐個從這該詛咒的地方抱出,轉移到路邊一輛紅色的貨車上。

在將48具女孩的遺體都搬上車後,宇珩又和戰士們一個個把墓穴恢復到了原狀。

他們並不是什麼專業的瓦工,所以他們只能是希望不要被人看出什麼來。

貨車發動了起來,看著這些如花似玉的美少女們像是被玩壞的洋娃娃一樣躺在自己身邊時,戰士們都不由得覺得有點不太適應,儘管有些人之前也曾喜歡過這些可愛的姑娘們。

但是看到她們現在雖然確實美麗但是有些慘兮兮的樣子時,還是覺得有些詭異。

或許是意識到了身邊戰士們的尷尬,皇太子抱起躺在自己身邊,像是熟睡著一般的曉兒塞在一個戰士的懷裡笑道:「安啦,她們那麼善良那麼可愛,不會來嚇唬你們的啦,不信你陪她們玩玩?」

那戰士趕緊把曉兒推回了宇珩手裡:別,殿下你的女人我可不敢動,我這條命還想要。

宇珩差點沒把嘴裡的口香糖吐在自己褲子上:操,她們是老子的女人,就是皇家的奴婢了,老子想怎麼辦就怎麼辦,說賞給你玩玩,不行嗎?意見很大是不?

「……好吧」這個戰士只能是有些無奈的把曉兒抱在了懷裡,不過女孩的可人容顏還是讓他感到一陣熱血沸騰,身下某個部位也不覺得有些充血,於是拉著女孩衣袖的手不由得緊了起來。

貨車在山間公路上奔馳著連續拐彎好幾次後,開進了一條樹叢掩映的不起眼小路上,然後駛入了一個有些荒蕪的院子停了下來。

這處院落裡面的是一座看起來已經很有歷史的兩層英式建築,外牆已經是斑駁的灰色,有些地方長滿了爬山虎什麼的,如果沒人說的話估計很多人都會把這裡視作是什麼電影外景地還是鬼屋什麼的地方。

但是這裡實實在在的是一處皇家官邸,而且是皇子專屬的官邸,宇珩平時就經常在這裡度假消閒,特別是在不帶兵打仗後更是經常在這裡大吃大喝,一睡不起地「腐敗」起來。

「大家快點。」皇太子從車上跳下來,指揮著戰士們偷偷將女孩的遺體一具一具搬進了院裡的古宅中。

48具女孩的遺體也有夠多的,戰士們跑了好幾個來回才把她們都搬進了古宅的地下室。



搬完後,戰士們集結在院子裡,宇珩衝著他們點點頭:

「多謝了,同志們,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多虧了你們,我替她們謝謝你們了,只是我希望大家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拜託了……」說到這裡,宇珩的神情開始凝重起來,目光中隱隱還有些濕潤。

戰士們點點頭,其實他們很清楚自己和帝國軍隊未來的統帥表面上看上去強悍,冷血,堅韌且幹練,但內心深處卻比誰都柔軟,特別是在感情問題上他幾乎是從不掩飾,雖然不好說這種性格是不是一個明君,但是絕對是可以算作一條好漢子。

地下室裡,在淺黃色的柔和燈光下,少女們的玉體穿著她們下葬時的殮衣,一具具躺在小車上,而她們的愛人背著手站在她們身旁,愛憐地注視著她們。

在走到佳璇身邊時,太子一把抱起這可愛的女孩,從地下室走了出去。

臥室中,佳璇被太子輕柔地放在了那張寬闊的大床上,隨後他脫了靴子,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掃視著身邊安眠的少女,這個普通的餐館老闆的女兒。

佳璇這可愛的美少女舒展地平臥在這美床上,齊腰的黑髮在色彩艷麗的床單上面鋪展開來,鬢邊還戴著象徵她在團內身份的淡藍色頭花,粉白的瓜子臉和櫻花般鮮艷的嘴唇還同她活著時那樣帶著少女所特有的那種甜美清純的笑靨。

前額上厚厚的劉海兒梳的整整齊齊,同她那纖細的柳眉,文靜閉著的杏眼和那根根分明的濃密睫毛相映成趣,看上去萌萌的。

她精巧的瓊鼻細膩而光潔,和她桃腮上兩片若隱若現的紅暈分明就像是她生前微笑時一樣漂亮。

修長潔白的頸項上除了宇珩送給她和其他女孩們的一根黑色的項圈外沒有佩戴任何首飾,身上藍黑色的女僕裝與粉色袖口裙邊顏色的鮮明對比看上去也給女孩增色不少。

一雙纖長細緻的白皙美腿微微分開著,左腿上還戴著一個藍色的蕾絲腿箍,塗了粉紅色指甲油的小腳腳趾細細白白的,非常勻稱,在腳踝上還有一串細細的銀色腳鏈。

宇珩將佳璇從背後抱起攬在懷裡,同抱著生前的她一樣,接著他開始慢慢地,一點一點解開了女孩的殮衣和首飾。

等到女孩的粉色小內褲被褪下後,他將佳璇翻了過來,凝視著少女小巧的乳房和那上面精緻的淺紅色乳頭,婀娜的纖腰和脹鼓鼓的私處,只是現在,佳璇不會小臉羞澀地用她小巧的雙手來解開宇珩的衣扣了。

不一會,宇珩也將自己脫了個精光,在看到自己胯間的邪惡之物硬邦邦的狀態後他望著還閉著眼睛的少女有些邪惡地笑了起來,然後回憶起了從前女孩同自己溫存時的樣子:雖然兩人的肉體接觸次數也不少了。

但是一直以來佳璇對這種事情都是又羞又怕(雖然她也從沒有拒絕過),只要宇珩同她一起坐在床上以後她就已經小臉通紅,羞澀的說不出話來。

而太子開始解起她的衣服後她乾脆更是閉上了眼睛,像是一隻睡著的小貓一樣任由自己愛人擺弄,而現在更好了,她完全不會再做出什麼反應了。

宇珩拉起女孩的小手,看到她塗著淺綠色指甲油的小手無名指上戴著自己送的,刻著她和自己,還有雨薰名字的銀戒指後他笑了起來,這兩個女孩是果真要在一起嘛,不過現在也蠻好,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只不過是跟我在一起好了。

等到自己的東西被一點點推進少女緊窄的身體內部後,宇珩這才開始慢慢愛撫起少女的肌膚來,如果換在平時的話佳璇應該就是讓上身微微弓起而雙腿繃直,緊閉著眼睛,抿著嘴唇感受宇珩溫柔地撫慰了。

不過現在的她則是直著身體仰躺在床上,帶著幸福的微笑接受自己愛人的衝擊了。

少女的陰道現在冰冷而乾澀,讓宇珩的抽插顯得有些費力,倒是她臉上那種安詳寧靜的表情顯得非常銷魂而嫵媚,比起她生前來低低的嗚咽一般的叫床聲來又是另外的一番風情。

一會後,宇珩把那種白色的邪惡液體灌進了女孩體內,然後抽出自己那玩意,躺倒在佳璇身旁,然後他一邊喘氣,一邊注視著身邊安睡的女孩笑著。

「好啦璇璇,今天你就正式算是本王的妃子了,將來起碼給你個貴妃封號什麼的……要是你還能給我再生個孩子的話那就更好了……」

又過了一會,宇珩披衣從床上坐起,又跑到了地下室裡,解掉了雨薰的衣服將她抱到了身邊,同佳璇放在了一起,然後把她們疊在一塊兒再次撲了上去,用力地的衝撞著雨薰的蜜穴。

完事後,宇珩兩臂各攬著一個女孩,蓋在一條大被下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9點,隨著耀眼的陽光充滿室內,宇珩算是醒了過來,看到小薰和璇璇一左一右倚在自己臂彎裡的樣子後他不禁有些飄飄然起來!

這才該是男人過的日子麼?

起了床後,他把兩位少女抱到了浴室裡,同她們一起沐浴起來。

不得不承認他的這個主意的確不錯,現在的佳璇和雨薰的頭部枕在浴池的邊沿上,半頭黑髮漂散在水面上,剩下的身體部分則沒在水裡,看上去頗有些如夢似幻的意味在裡面。

要不是她們看上去實在是年少了些的話,這場面簡直就像是油畫中的場景一般。

不過宇珩卻是穿的全副武裝地站在一邊,一言不發地欣賞著這美麗的圖景。

少頃,脫了外套的宇珩將她們從水裡抱出,擦乾了女孩們身上的水,然後把她們抱回床上。

隨後,便又是瘋狂的一夜,只是女主角換成了曉兒和雪櫻而已。

這樣瘋狂的夜晚總共持續了一個多月之久,最後,女孩們的遺體被宇珩換上了雪白的睡裙裝殮好,保存在這處官邸的地下室中,然後時不時的來與她們共度春宵。




二十年後

現在的宇珩已經繼位四年多了,同什麼事情都喜歡管,而且熱衷於在國內各個方面炮製個人崇拜的父親不同。

他倒更喜歡做一個統而不治的甩手掌櫃,整天陪著自己的家人,或者是寫書講述自己在服役時期的各種戰鬥故事云云,總之一天很清閒就是了。

這天,宇珩穿著軍服,嘴上還叼著煙卷,哼著歌坐在沙發裡擦著自己的馬靴。

然後頗為厭惡地拔掉了後跟上的馬刺——他是實在想不通為什麼會有人發明這種看上去坑爹而又可笑的玩意,

擦完鞋,宇珩走到穿衣鏡前轉著看時,他的皇后雪嬌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

她是貴族名門之女,小圓臉,一頭長長的光亮黑髮和茶色的大眼睛,長得非常嬌小可愛,只是人有點呆呆的,不怎麼愛說話還特別怯生,讓宇珩每天得花不少時間來陪她,哄她開心。

宇珩對她的感情算不上特別差但是也不是很深——

他其實是更多地把這個內心深處還是小女孩的姑娘當做早逝的妹妹瑾萱來看待的——

她們倆脾氣還真的有點像。

「陛下……」雪嬌垂著手,小心翼翼地站在一邊。

宇珩看見是她來了不禁笑了起來:過來吧雪嬌,怕什麼啊?我又不是老虎。

雪嬌踮著腳走到了宇珩身邊的沙發上輕輕坐下,抬起頭望著宇珩的臉。

「怎麼了雪嬌?」宇珩有點好奇了。

「陛下……」雪嬌表情很凝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告訴我的PAZ2J她們的故事……是真的嗎?」

宇珩望著雪嬌充滿疑惑的大眼睛點了點頭。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雪嬌低下了頭,過了好一會才抬起頭來:「那……陛下你還喜歡雪嬌嗎……」

宇珩哈哈大笑起來,你現在不就已經是皇后了嘛。

說著他把雪嬌抱了起來:走,看我到床上怎麼收拾你……

又是一番雲雨。

完事以後的宇珩從床上坐起來,像是之前雪嬌盯著自己一樣盯著自己的皇后。

「陛下……怎麼了……」

宇珩長出了一口氣:嗯,你現在的樣子唔……挺像是PAZ2J她們的……

「陛下你好壞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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