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計數器由 2015.05.31 起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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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

作者:有德沒意志

今年夏天的P城比起往年來還是一樣的悶熱,似乎連瀝青路面都有發軟的意思,於是整個城都有了一陣乏力的感覺,直到晚上太陽落山了,人們才會開始有恢復精力的意思。

而這種情況下,某類人自然是也不會閒著的。

晚上12點路燈都開始熄滅的時候,在城郊某教堂墓地裡,一個中等身材,鬼鬼祟祟的身影翻過那不高的柵欄鑽了進來,然後向著某座灰白色石塊砌成的墓穴走去。

他在盜竊方面是老手了,只是城區最近風聲緊才不得已來這裡,但此地民宅商店大都是戒備森嚴狀,沒辦法,只能到教堂來試試運氣——

他聽說教堂墓地棺木中有不少的珠寶乃至金牙之類的玩意。

這看上去也還像回事,墓穴的大門並不很堅固,而且似乎由於前段時間暴雨的緣故,似乎被浸泡的有些朽壞了,這小毛賊正在掏出工具準備開鎖時門居然自己開了,然後這傢伙收起工具,打著手電鑽了進去。

或許上帝並不準備對這個侵犯自己領地的人做點什麼,他鑽進墓穴的行動順利的不能再順利了。

這墓穴比較高,剛好能容納一個成年男人站直,在正中間的台座上放著一具很大的深灰色棺木。

這小偷舔舔嘴唇,開始試著擰動了一下這棺材的螺絲釘。

這棺材上面的螺絲釘擰的很緊,讓他費了很大的勁才擰動,當他把6枚螺絲釘全部擰出後方才長舒了一口氣,開始試著推棺蓋。

推開棺蓋倒是沒讓他費什麼勁——

高質量的棺材確實不錯,棺材中鋪著的是一方白色的絲綢,上面的撒滿的鮮花已經枯乾變黑。

等他一把掀開這有些發脆的絲綢後,卻讓他看到了讓他始料未及的情景:

只見兩位穿著白色長裙,赤腳的長髮美女躺臥在這口大號棺木中,年長的那位女子大約三十六七歲,褐色微卷的長髮,雪白耀眼的肌膚,看起來簡直不像是已經死去多年的人。

而她懷裡攬著的,則是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女,她身材嬌小,一頭紮成雙馬尾的黑髮和清秀可愛的臉蛋看起來更是如同活著的女孩別無二致。

一開始,他先是愣了一下,而讓他感到恐懼至極的事情就在這時發生了,在他掀開棺蓋後,那少女的眼角居然流下了一顆小小的淚珠。

在受到這番情景的驚嚇後,這個慣犯居然是被棺木中的場面嚇得口吐白沫暈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等到神父先生有些疲倦地走出教堂後,看見被打開的墓穴大門不禁被嚇了一跳,於是趕緊跑了過去,在看到那倒霉的賊後便報了警。

有趣的是,這位神父雖然瞥見了那倒在墓穴裡不省人事的賊,卻完全沒有進墓穴去看一眼或者拉他一下。

幾分鐘後警察來了,在聽了神父的一番描述後一名警察就往墓穴的洞裡面走去

第一眼看到的當然是已經不省人事的那小賊了,於是自然先是將這廝拖出來。

然後那警察留意到了棺木有被打開的痕跡,便伸手試圖掀開棺蓋。

在掀開棺蓋後,警察也不禁嚇了一跳——

如果說是腐屍或者骸骨的話,對於一位從警多年的警官顯然是沒有多大威懾力的,但是現在看到的情況卻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的震驚——

棺木之中居然是兩位宛如生前一般的美女。

這副情景看的他像是那個小賊一樣地呆住了,甚至還有了非分之想,直到七八秒鐘以後才算是回過神來,然後頗有負罪感地合住棺蓋,像是也做了賊一樣地從墓穴中跑了出來,對正在把小賊往警車上塞的其他警察道:

「你們過來看看吧,看看這裡有什麼奇蹟出現。」

於是幾名警察還有神父就跟著鑽了進去,那第一個進去的警官望了其他幾個人一眼,什麼話也沒說,接著掀開了棺蓋。

棺蓋掀開的一瞬間,幾個人都呆住了,雖然這兩位美女身上的衣服已經變得有些朽破,上面也佈滿了霉斑和水浸的痕跡,那些下葬時擺滿的鮮花也已經萎縮成了一團團的黑色不明物體,但是她們的容顏還是那樣的皎麗而嫵媚。

年長的美女雪膚紅唇,冷艷典雅而帶著幾分成熟知性之美,而那十四五歲的少女身材嬌小體態纖細,精緻的五官和清秀的小臉則是另一種清純可愛而溫婉平靜的味道。

美女,自然不是什麼非常稀有的東西,但是在這多年前的墓穴裡出現這樣的兩位美女那就顯然是一件瘋狂的事情了。

在眾人一陣耐人尋味的沉默後,一名警察問已經目瞪口呆的神父:「先生,我想知道一下,她們是什麼時候下葬的?」

神父想了好一會才答道:「唔……應該是6年以前了,上帝啊,沒想到她們居然如此完好……」

這時後面一警官忽然是開口了:「唔,剛才那小毛賊醒了,說是自己看見她們倆流眼淚了被嚇著了。」

「流眼淚了,看來兩位美女有冤啊。」一警官笑道。

「冤個屌毛,」又一警察開了口:「就是出水了而已,我爹沒的時候也流眼淚了,難道也冤不成?」

眾人沒說話,在頗有些尷尬的站了一會後紛紛走出了墓穴,只有神父一個人去合住了棺蓋然後才出來,隨後警察們帶著那小賊乘車離開了。

第二天,網上很快就傳出了P城西郊區的教堂出現了不腐女屍的消息。

於是乎,各路好事者紛至沓來,平日裡沒多少人的教堂突然就被黑壓壓的人群包圍了起來,有個傢伙甚至表示希望入教,只要能去看看。

我們可敬的神父先生自然是謝絕了這些請求,不過第二天,他發現自己還是圖樣圖森破了,第二天早晨天還沒亮外面就嘈雜起來,他推窗一看,好傢伙,外面的人已經把教堂圍了一圈,有些人還開著車來了。

這番情景的震撼效果可是比前一天開棺後的所見更大了,他幾乎是要暈了過去。

正在他惶惶然時,突然一個重要的問題跳進了他的腦海:

那母女倆的屍體昨天沒事不代表今天沒事啊,就是只有一晚上的話那變數也還是太多了,畢竟有俗話:醜媳婦早晚也得見公婆,自己現在雖然是在阻止,但是至多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那母女倆被人看到是遲早的事,要是她們的屍體有點什麼差池的話,自己肯定會被當做是造謠惑眾的大忽悠,到那時,不但自己的聲譽全都毀了,還要波及教會的名望。

想到這,他趕緊跑到自己的臥室翻了自己的照相機出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往著墓穴走去。

推開棺蓋,所幸母女倆的屍體並沒有什麼變化,於是我們的神父先生趕緊一陣狂拍。

拍完後,神父又感到惶恐起來,於是又一次的離開了墓穴,接著,他跑去開了車,直往市區趕去。

六年前

P城

六月的夜晚,太陽還沒有完全落山,天空的大半就已經變成了沉重的藍黑色,餘下的部分也大都是被隨便地塗抹上了一些污濁的粉紅。

不過這對於生活閒適自在的本地人來說,夜晚的到來並不是什麼糟糕的情況,反而是意味著一天各種娛樂的開始。

當然了,這只是對於大部分人而言的,有些人同樣也會選擇早早休息。

城西某處高級住宅區的路上,一個穿著校服,名叫小萌的黑髮少女正騎著自行車走著。

P城初夏的夜晚已經是很悶熱了,但是少女卻感到了一陣莫名的寒意。這使得少女開始自覺不自覺地加快了腳下蹬自行車的速度,只想著早點回家見到媽媽。

又過了幾分鐘,小萌的自行車停在了一處院落前。於是女孩在進門後趕緊推了門,鎖了自行車往家中趕去。

「媽,我回來了。」

女孩脫掉小皮鞋和領巾,放下包,向著亮著燈的臥室走去。走進臥室裡面,在昏黃的燈光下,一位中年婦人側身躺在床上,她看起來大約有三十多歲,一頭微卷的褐色長髮,眉眼間與小萌頗有幾分相似,但是顯然已不再年輕,眼中已經有了風塵的痕跡。在看見少女走進屋後婦人放下手機,看著小萌笑了起來:「回家啦?」

小萌卻是一臉疲倦地坐到了母親身邊:「媽媽,我好睏……」

婦人的眼中浮現起了溫柔的神情:「沒事了小萌,既然不舒服那就睡吧,明天早上還有事情呢。」

少女沒說話,然後默默脫了衣裙和襪子,換上睡裙躺倒了床上。

在看到自己女兒疲憊的樣子後,婦人也關燈睡去了。

母女倆就這樣慢慢睡去了,小萌倚在媽媽的肩膀上甜甜的睡去,而她的母親陳璐則用自己的手臂攬著女兒,也緩緩睡著了。

這似乎是一個美妙的夏夜之夢,就像曾經的許多日子一樣。

但是很顯然的,有些事情不是像人們想像的那樣簡單的,就在她們睡前的一會兒,廚房中那並不引人注意的煤氣閥門正產生著一些有趣但是致命的狀況——

一氧化碳開始慢慢地充滿了這間別墅中的室內,並一點點攝走母女倆的生命,不過不管是陳璐還是小萌對這一切都毫無察覺,她們依然是沉浸在夢鄉的世界之中。

在夢中,小萌看到了森林,雪山,還有其他什麼景象,不過這一切馬上就與她和她的媽媽無關了。

她和她的母親的魂靈漸漸脫離了身體,向著不知何處而去。

於是這樣一次讓人震驚而又平淡無奇的死亡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降臨和離開了,這樣的悲劇或者說是案件在世界上的任何角落都在頻繁地發生著,並沒有什麼太值得在意的地方,甚至是連她們死亡的時間都顯得無聊透頂,一切似乎都是那樣的乏味。

一般來說,在這炎夏天氣裡,不管什麼形式的死亡或者是什麼樣貌的死者很快都會轉化成為腐敗,惡臭和醜惡的一團爛肉,這是自然規律所決定而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不過這次事情顯然不至於如此之糟,在第二天早晨,母女倆開始僵硬的時候,就有人來敲她們的家門了。

當然了,如果說只是一次簡單的敲門就讓小萌和母親逃脫了高度腐敗的命運的話,那也未免太過簡單了。

只是問題的關鍵在於這個「多事」的人嗅到了一股煤氣的味道,於是報警電話就這樣被打通了,等到三名抱著不以為然態度的民警花了好大一番功夫翻窗入室後,他們這才聞到了更重的煤氣味,和躺在臥室床上的母女倆。

「我擦,真不是報假警啊?」

一名年輕的警察見這情景不由嚇了一大跳,雖然他眼睛還是不由自主地瞅了一下母女倆。

那稍微年長一點的警察湊過去摸了摸小萌和陳璐的頸部:「人還沒死,別磨蹭了,快點送醫院。還有,注意保護現場。」

於是幾個警察趕緊拉開了被子,把還沒死透的母女倆抬了出來,送往醫院搶救。

直到這時候,一名警察才詢問起那來拜訪小萌母女倆的人來。

這是個個頭不高,同時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穿一身棕色的外套,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實在讓人提不起興趣來。

不過這倒是更加重了警察的懷疑,於是很不客氣地問道:「你什麼人?來找她們什麼事?」

那男人有些猶豫地回答道:「哦,警官,我是本地教堂的神父,前來詢問陳璐女士一筆捐贈款項的處理事宜……」

「哦,這樣啊,好吧,請跟我去一趟派出所做一下筆錄……」

一小時後,醫院

一名瘦小的女醫生摘下口罩走出了急救室,對守在門外的警察道:

「兩位警官,我們已經盡全力了,但是……很抱歉,現在兩名病人都已經處於腦死亡狀態,只能靠呼吸機來維持生命……對了,我們在她們的身上找到了器官捐獻志願卡,呃……我們希望可以及早進行相關摘取手術……」

「好吧,這個隨你們的意思……」

警察擺擺手,這時候他已經感到很是煩亂了,雖然他很容易的就查到了兩人的身份,但是關於搜找她們親屬的情況卻讓他幾乎抓狂——

這母女倆的丈夫已經死了,娘家也就剩下了她一個人,一般人家能考慮到的七大姑八大姨這一家人統統沒有,真真是法克魷全席的節奏。

手術室

小萌和母親輕輕閉著眼睛,頭髮略顯凌亂地直挺挺躺在手術台上,她們的大腦已經停止了運轉,只能靠呼吸機來維持「形式上的存活」了。
事實上嚴格的說,她們已經成為了一具「心臟跳動著」的屍體。

在一分鐘默哀後,幾名外科醫生開始摘除母女倆的器官來,雖然對她們的身份不甚瞭解,但是在操作過程中,醫生們還是感到了由衷的敬佩:

一個器官捐獻者的慷慨簡直就是開啟了一座寶庫的大門,母女倆的身體各個器官都非常健康,心臟,肝,腎都可以用來移植給那些相關器官病變缺陷的人,眼角膜可以幫助盲人復明,腹部和大腿上的皮膚則有助於燒傷患者…………

總之「全身都是寶」就對了。

至於捐獻者本人在進行這些移植以後,依然可以進行正常的葬禮。

終於那些該被取下的器官和組織都被醫師們逐一摘除下來,一名醫生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關掉呼吸機了。」

接下來護士將小萌和她的母親推到了一面屏風後面,給她們已經失去生命的腹腔裡面填滿紗布,並縫合起了母女倆那曼妙的身體,這種操作雖然看上去是無聊透頂的,但是對於已經死去的她們來說這種操作卻是有著比對活人進行這種操作更重要的意義——

起碼不應該讓她們體腔敞開著。

縫合完畢後,護士用塑料薄膜包在她們身體的創口上,剪斷或者拔出了插在她們身上的各種管線,並在針眼上用膠布貼好,用蘸了酒精的棉球為母女倆擦了臉和身體,綁好她們的雙腳,再用另外一些棉球塞住她們的鼻孔,耳朵,陰道和肛門,粘好她們的眼睛並給她們的喉嚨裡面也塞好棉花,這種看上去有些滑稽的措施其實是相當必要的——

沒人希望屍體的味道洩露出來,或者是讓蠅蛆出現。

在用卸甲水擦掉她們手指腳趾上的彩色指甲油之後,護士從旁邊取來了兩套新的病號服,輕輕地為母女倆赤裸的嬌軀穿戴好,與她們身上原本的睡衣一起用布單包裹起來,而後用小推車將她們送去了停屍間。

隨著一陣裹屍袋輕微的響動聲,母女倆嬌媚的身體被塞進了那冷冰冰的抽屜裡。

隨後母女倆的內臟器官被分別移植到了不同的病人身上,其中小萌的心臟被移植給了一個與她年齡相仿的重病女孩使之恢復了健康,當然這是後話。

在母女倆被包裹好推出來時那警官裝作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然後又緊張地搓一搓手,這種無聊的等待真的是太難受了。

不過案情倒是簡單到要死了,一番搜查後很快就找到了那造成一切事情根源的煤氣閥門,於是這一件事情便被定義為意外事故,而非刑事案件。

當然了,這是個皆大歡喜且正確的結論。

但是不論是案件,還是意外事故,對於現在事情的解決顯然都於事無補,只能說是減少了頭疼的感覺而已。

不過沒多久,幾個中老年婦女就小跑著來到了這警察面前。

「妳們是什麼人?」警察有些有氣無力的問。

「啊……警官,請問這是陳璐女士那個……我們是她的教友,想來……」

為首那個矮胖,卷髮,看起來惹人厭惡的老女人趕緊帶著一臉諂媚的笑容說道。

「很抱歉,女士,醫生雖然已經在全力搶救她們了,但是陳女士和她的……女兒實在是回天乏術,希望你們能夠諒解……」警察翻了一下白眼。

聽見這番回話幾個老女人趕緊抹起眼淚來:「怎麼會這樣啊……沒有天理了嗎?……警官,這是誰幹的……」

在好一番扯皮後警察終於是弄明白了這些女人的意思和其他一些什麼事情,叫陳璐的女人是個演員,丈夫是個不入流的病秧子白領,很早就死了,由她一個人帶女兒,幾年以前退出了演藝圈改做起了作家。

同時這陳璐還是本地教會的重要成員,平日對教會捐贈非常慷慨,而且經常的參加教會的各種活動,看上去似乎是個非常虔誠的信徒。

至於他們現在的來意則是她死了,而又沒有別的親屬,所以希望能夠來為她們母女舉行葬禮云云。

「好吧,幾位,現在既然已經查明這是一起意外事故,陳女士和她女兒又沒有家人,妳們確實可以代為舉行葬禮,不過……幾位,這件事情我不能做主,希望妳們明天再來…………放心吧,我會讓妳們得到一個滿意的答覆的。」

這些女人們顯然有些失望,不過看意思還有再斡旋的餘地,於是轉身離開了。

這樣地,母女倆在黑暗冰冷的停屍間裡孤單的躺了一夜。

第二天

這天天很晴,不過氣溫卻不很高,似乎是個適宜於葬禮舉行的日子,不過顯而易見的是葬禮的事宜不會在一天內解決,在從醫院結了各項亂七八糟的費用領走母女倆後,信徒們開始分頭行動了,有的去購買棺木和殮衣之類的物品,有的則是聚集在神父身邊,為自己的教友清洗起身體來。

教堂裡面的話自然是不會像殯儀館一樣用花灑之類的玩意來搞這種清潔的的,在教堂的某間暗室裡,幾名教徒將一張雙人床擺開,在上面鋪上條白布床單,又端來了水和毛巾等物,開始耐心等待運載遺體的車到來。

一會後,裹著黃色屍袋的母女倆被抬了進來,接著眾人拉開拉鏈,將她們抱上床。

由於肢體僵硬的緣故,眾人費了好大一番勁才是將她們身上的病號服脫去,特別是小萌,她的肢體僵硬的更厲害,幾個人差點是將她的胳膊拉的脫臼了。

其實,陳璐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虔誠的教徒,甚至於只有在個別場合才會想起這件事情。

而小萌對母親整天熱絡於教會也是頗多不滿的,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但是現在很明顯的,她們是被視作一個「虔誠的」教徒來對待的,當然,小萌和母親陳璐肯定是不會有意見的。

現在母女倆都緊閉著眼睛,不著寸縷地挺直躺在了這張鋪了白布的硬板床上,看起來淒涼,落寞而又有幾分莫名的神聖感。

不過這兩具身體雖然都很慘白,但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別,女兒小萌看上去瘦瘦弱弱的,肢體和腰身都很纖細,連肋骨都隱約可見,一副剛發育少女的樣子。

而母親陳璐身材高挑勻稱,雙腿修長結實,乳房雖略顯扁平但依然非常飽滿,緊致小腹上的馬甲線都清晰可見。

現在開始清洗了,眾人先捧起了陳璐修長無暇的纖足,從腳心開始慢慢向上擦拭起來。

她的腳並不髒,在擦洗過後顯得光澤了許多,還殘存著些許鮮紅的腳趾甲也讓她顯得多了幾分生氣。

當然了,這種顏色並不適宜在葬禮上存在,於是眾人又擦掉了這艷麗的紅色,改為透明的指甲油。

接著便是清潔雙腿和私處了,雖然陳璐就相貌身材來說著實是完爆了絕大多數同齡女性,但是在那女人的神秘部位來說的話,她卻與其他同齡女人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同樣是發黑,乾枯而讓人看上去很不舒服乃至毛骨悚然,甚至還有些什麼噁心人的氣味在,這讓即使同樣是女人的其他擦洗者,還是感到了有些不適,於是趕緊略過去擦洗起她的上身來。

由於包著繃帶的緣故,這種操作顯然就是顯得簡單的多了,很快就擦了過去,直到她的面部和頭髮。

小萌的臉上露出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有些不自然,像是在笑又像是有些發呆的樣子,但是眾人似乎並不就這個問題有什麼看法,很快的就將她的肌膚也擦拭乾淨了,用時比擦洗她母親還短的多。

擦洗完畢後,就是穿衣服和梳頭的時間了,母女倆穿著的都是很簡單的,只是條長及腳踝的麻布白色長袖連衣裙而已,其餘的不要說首飾,就連內衣褲都完全沒有,於是穿戴過程就非常簡單了,將衣扣解開後鋪展,將她們抱到上面將胳膊費力地穿進袖子,再扣好扣子,就搞定了。

倒是梳頭頗費了一番周摺,陳璐留的是微卷的披肩髮,而小萌則是紮著可愛的雙馬尾髮型,都不怎麼好打理,特別是小萌的雙馬尾更是花了十幾分鐘的功夫。

最後是化妝,這個雖然複雜但是顯然沒什麼難度,幾個女人都對此不陌生,撲粉,描眉,塗睫毛膏和唇膏,很快的她們就給母女倆化了很精緻的淡妝,讓她們各自呈現出青春美少女和知性少婦的樣子來,以及小萌雙手雙腳上淡粉色的指甲油。

這時候教堂祭臺上面已經被佈置停當了,上面擺滿了鮮花和點燃的蠟燭,還有一副橙色,帶淡粉色內襯的雙人棺木。

幾個女人笨手笨腳地將母女倆人半拖半抬地裝殮了進去,又調整一番姿勢,讓小萌躺在媽媽的懷裡,又讓陳璐的胳臂攬住了自己漂亮的女兒。
再稍微整理一番她們的衣裙,給她們身體部分蓋上一條白綢後,葬禮儀式終於正式開始了。

開頭自然是繁瑣的各種儀式了,最後,眾人依次從棺材前走過,將事先準備好的各色鮮花放在母女倆身上,慢慢地,她們開始被鮮花覆蓋起來……

按說母女倆同時捐獻自己全部器官的事情的話,即使在捐獻遺體已經成為一種常態的時期也應該是一件大新聞了,但是耐人尋味的是,這件事情幾乎卻是和沒發生一樣地不引人注目,沒有一家媒體報導這件事,甚至沒有成為民間的談資。

就這樣地,母女倆在這教堂裡有些孤單地完成了這最後一項人生程序。

在最後,小萌母女倆的靈柩被移進了那座灰石塊砌成的地上墓穴中並封砌起來,看上去,這對不幸母女的故事似乎就到此為止了。

但是從來沒有人料到,她們會在6年後會這樣完好無缺地進入公眾視野,於是就有了開頭的那一幕。

實際上相比起圍觀的人群來,那些記者才是最煩人的,神父先生雖然沒有那種人群恐懼症,但是看這些人一臉期待的樣子還是感到頗為發毛。

直到晚上太陽落山,人群基本散了以後,神父等了許久的一位重要人物終於來了。

一個穿著西裝,頭髮有些花白的中年男人開著輛破車來到了教堂,這個人是當地殯儀館的老闆馬鳴,他是應邀來處理小萌母女倆的遺體的。
剛開始他在聽神父講到母女倆的事情時嚇了一跳,不過老馬雖然不是信徒,但也是和神父先生合作了很久的老朋友了,於是他便抱著寧可信其有的態度來了。

老馬到這裡的時間並不算遲,但是在他開車剛到教堂門口時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還是感到嚇了一跳,對這種場景他可是很討厭的。

於是趕緊將車停在路邊等了起來,直到人群散的差不多了方才進去。

等他去推開教堂門後,我們的神父先生趕緊就非常失態地跑到了他的臉前:「老馬,你總算是來了,我都想死你了。」

馬鳴一攤手:「擦,你確定你不是來逗我玩的?」

「以上帝的名義保證,這是真事。」

「那就好。」

老馬轉過頭去:「其實這件事情我聽說了的話,就是你不叫我我也會來看的,這太他媽瘋狂……我幹八百年殯儀館都指不定遇上一回。」

「行了行了行了,現在你趕緊幫她們弄一下吧,醜媳婦早晚要見公婆的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總不可能一直把這些人攔在門外面的。」

「也是。」

於是老馬跑去自己破車上拿來了工具箱,拍了神父一把:「別死了,快來幫我幹活。」

於是兩人藉著路燈燈光鑽進了墓穴,然後半推半抬地將母女倆沉重的棺木拖進了教堂的後門,帶進了當初為她們清洗身體的那間房裡。

等到打開棺蓋後,就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馬鳴也不由得感到呼吸屏住了一下。

她們實在保存的太好了,甚至是要比自己見過的很多屍體都要新鮮,如果不是她們身上陳舊的織物的話,估計所有人都會認為她們是剛剛下葬而不是早在6年多前。

「話說,我們這麼搞好麼?」

老馬戴上橡膠手套瞥了一眼神父:「我可是事先說明了啊,我也不是什麼生物學家,她們能保存成這樣是什麼原因我一時半會也搞不懂,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待會進行的操作會給她們造成什麼結果,要是她們出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事情的話,我可不負責啊。」

「沒事的,她們又不是紙糊的,要真那樣的話估計你沒來就爛完了,哪有現在的事?退一萬步講的話就算是你把她們搞壞了,那我照片也都拍下來了,再加上那幾個警察和小賊做人證,足夠證明了。」

「好吧……」

馬鳴和神父費了好大力氣將一張雙人床佈置好,鋪上白床單,用來充當操作台,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母女倆先後抬出了棺木將她們放上去。

現在就是給她們擦洗身體了,首先自然是剝去母女倆的衣物了,在戴好口罩後老馬很不客氣地對神父示意要他出去。

「幹嘛啊?我又不是外人?」

「靠,你一個大男人看人家母女倆是什麼意思?我要給人家擦身換衣服,你趕緊該幹嘛幹嘛去。」

老馬的目光顯得很是犀利,看的神父先生菊花一緊。

「我來幫你忙……」

「去你媽的,想偷窺就直說,你這變態,母女倆都要看。」

「……」

神父先生只能灰溜溜退出了房間,不過在退出前,他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母女倆。

小萌和母親身上的衣物此時已經實在是朽破不堪了,少一用勁就被撕得粉碎,不過這帶來的麻煩是不少衣物的碎渣被甩了一地。

當然了,在這僅有的衣物被褪去後,母女倆的身上還裹著一層掩飾傷口用的塑料薄膜,同時也遮蔽著她們身體的隱秘部位。

馬鳴皺皺眉頭,又取來剪刀,將這層東西小心翼翼地除去。

接著,他小心翼翼地用蘸了酒精的棉球,從頭到腳一點一點的擦拭起了母女倆依舊鮮潤但是冰冷的身體,包括胸腹部那長長的縫合線在內的地方。

她們的身體其實並不怎麼髒,但是還是讓老馬花了相當的時間來為她們清潔。

在清潔完畢後,他又用矽膠一點點塗抹著,黏合了縫合處的傷口,用蘸了藥物的棉球塞好她們的體竅。

現在就是穿衣服了,這次為她們穿戴的款式依舊是第一次入殮下葬時的式樣,只不過質料更好罷了,此外還添加了兩套純白的內衣,作為飾物的十字架,以及為母親陳璐準備的白色絲襪。

穿衣是先從小萌開始的,不過在這之前,馬鳴深呼吸了幾次,用盡量平靜的目光掃視起了小萌母女倆這對天生的尤物。

母親陳璐身材高挑,全身肌膚雪白而柔滑,典雅精緻的臉顏像是那些經常受到滋養的少婦一般細膩而又光彩照人,嬌艷如玫瑰花的耀眼紅唇顯得非常性感而嫵媚。

往下看,陳璐那纖細白皙的,曾經掛著各種各樣耀眼首飾的脖頸下是精緻的鎖骨和同樣誘人的乳房,儘管由於平躺和死亡的因素影響讓這肉包看上去似乎是有些走形,但是那豐滿的質感和淺褐色乳頭乳暈還是不免要讓人產生非分之想。

同樣地,雖然她已經是生育過的三十多歲的婦人了,但她的小腹卻同她的乳房一樣堅實而緊致,沒有絲毫下垂鬆弛的樣子,至於陰毛則是呈現長形的,厚厚覆蓋著她的隱秘部位。

最後是雙腿和腳,陳璐的臀部和大腿倒是顯得有些過分粗壯了,如果按照少女的標準來說的話自然是過度肥胖,但對她這樣的少婦而言卻是性感的象徵。

同樣的,她的腳顯得也有些過分大了,但卻修長而精美,趾甲也光亮精緻,很適合被裹在絲襪和高跟涼鞋中。

相比起來,小萌就算是另一種風味了,少女那清麗柔弱的淡粉色玉體看上去非常嬌小而纖瘦。

她的身高大約只有一米四幾的樣子,身體和四肢一樣都很瘦弱,連肋骨都清晰可見,乳房也很小,簡直就像是胸前腫起來的部分似的。

乳暈和乳頭顏色也同肌膚一般淺淡,只有漂亮的小腹和精緻的小腳很引人注意。

實際上小萌最惹人喜歡的還是她漂亮的黑髮和可愛的臉蛋,雖然她現在已經只是一副皮囊了,但是她現在的可愛卻並沒見減少多少。

一頭黑髮像是最好的皮革一樣光亮,光潔的臉頰上兩抹紅暈配上嘴角恬淡的笑容簡直比許多活著的少女還要可愛,而這甜蜜的笑顏在可愛中還帶著一點文靜而又矜持的氣質。

現在就是正式穿衣了,不過這回是先從女兒開始,於是小萌被翻動了起來。

先從少女的腳上套著穿好內褲一點點拉上去提好,翻過身來將無肩帶的小巧乳白色胸罩扣住,接著是很麻煩地將她上身扶起一點來,將那白色連衣裙從頭頂套下,穿好。

最後將她的身體重新放倒,整理好她的體位,裙子還有頭髮,給她的手指和腳趾甲補上了些淺綠色指甲油。

母親陳璐的穿著過程也是如此,只是在給她塗了一點粉色腳指甲油後為她的腿上套了一雙漂亮的白絲襪。

這絲襪緊緊裹著陳璐修長細膩的玉足,隔著絲襪呈現出一個優雅而流暢的弧,還有那閃光的圓潤趾甲,光潔的腳踝和根根分明的頎秀腳趾。

這回又要化妝了,顯然作為專業的屍體化妝師的老馬他的動作就要比之前給母女倆化妝的那些女人利索的多多了,粉底,眉筆,眼影,睫毛膏,腮紅,眼線,唇彩等物被他像是一個上自習無聊的學生轉筆一樣在指間快速玩轉著,很快就替母女倆分別打整好了精美的妝容。

又替她們梳了頭髮,戴上十字架和其他的一些什麼首飾。

在歇了一會後,馬鳴摘下口罩,開始為母女倆的全新硬木棺木鋪墊收拾起來,將裡面原本的淺黃色枕頭海綿墊等物拆走丟掉,換上全新的,又鋪上一層純白的軟緞和許多同樣材料製成的假花,並將她們慢慢抱進棺中,姿勢也調整成陳璐攬著小萌安然入睡的樣子。

在最後,老馬將母女倆沒有擁著對方的那一隻手拉在一起,又給她們身上蓋上條白色壽被,在上面擺放上許多的鮮花。

與此同時,我們的神父老兄已經在房門外面淡出鳥來了,雖然不至於上躥下跳但也還是急得滿頭汗。

終於老馬走了出來,摘下手套笑了起來。

「完事了,妥了,要進來看看嗎?」

於是我們的神父先生便抱著懷疑的態度進去了,實際上他心裡很沒底,雖然母女倆的屍體保存的非常好,但是那畢竟也是很多年了,這「奇蹟」能不能經得起折騰著實是個問題,要是萬一搞壞了的話,那可真就是倒霉到家了。

於是他忐忑不安地,甚至有些毛骨悚然地往棺木那邊走去。

先前他看到的是棺木中顏色醒目的絲綢,等湊近了以後,他又一次被母女倆遺世獨立的絕美容顏震撼到了,現在在經過了一番仔細地打整後,現在的她們不僅比開棺時要顯得滋潤的多了,就是比起剛剛入殮時都顯得更加清麗脫俗,並多了幾分超然恬淡的氣質。

在又看呆了好一會後他才轉過身,向老馬示意道:

「嗯,妥了,現在應該可以把她們抬出去見人了……唔,希望別再出什麼岔子了。」

「嗯,說幹就幹。」

馬鳴點點頭,跟神父一起又費勁地將棺木抬上了教堂的祭臺,佈置好鮮花,蠟燭等物,來方便母女倆「見人」。

「好啦,這次各項事宜,連帶棺木,壽衣之類的花費總共是……現在就結清嗎?」

「沒問題,稍等……」

於是在第二天早上人們已經對這消息快失去興趣的時候,神父先生終於是打開了教堂的門,正式的宣佈了小萌母女的奇蹟,於是記者和圍觀群眾們蜂擁而入,擠在棺前。

在神父先生打開那棺木後,每一個人都幾乎感到周圍的空氣凝結了起來,眾人看到陳璐和小萌母女倆穿著雪白的衣裙安眠在棺木那層層疊疊的白色絲綢中,看起來似乎是不屬於這個世界,而像是兩位正在小憩的天使一樣。

雖然母女倆都算得上是如花似玉的美人,不過兩人的風格卻是完全不一樣。

母親陳璐是一頭齊腰的褐色長卷髮,肌膚雪白的鵝蛋臉上豐盈性感的紅唇像是最好的葡萄酒一樣晶瑩耀眼,黛眉下是微閉的褐色眼瞼和烏黑的捲曲濃睫,精巧的鼻子兩側微微的泛光讓她更多了些迷人的風情。

在精緻的五官下就是那富有熟女韻味的修長頸項和從胸衣間微微露出的渾圓乳房了,她的胳臂和塗了鮮紅丹蔻的雙手溫柔地攬著自己可愛的女兒,在長裙的裙擺下,還微露出裹著白色絲襪的修長腳趾。

而躺在母親懷抱中的小萌就完全是另一種風味了——

雖然她也很漂亮。她的身材相比起母親來顯得很是嬌小。

一頭黑髮被梳成了清爽的雙馬尾式樣,清秀的瓜子臉的頰側呈現出女孩特有的青澀粉紅,微蹙的秀眉和帶著隱隱若有若無微笑的精緻櫻唇彷彿在提醒著周圍的人不要打攪了少女的清夢。

塗了深色眼影的眼瞼上根根分明的睫毛和小巧挺直的鼻梁像極了包裝盒裡的洋娃娃,在她小巧耳珠上閃閃發光的是一對銀質的耳釘。

少女纖細雪白的手臂緊緊挽著母親的胸腹,同樣精緻玲瓏的纖足也像是芭蕾舞演員一樣並在一起,配上她穿著的白色絲綢壽衣和華美棺飾,還有這座尚且算是莊嚴的教堂,很容易就讓人將她與一切神聖美好的詞彙聯繫起來。

於是人們開始幾乎是統一時間地陷入了狂亂的狀態,有些人被這「神跡」所折服,為之傾倒,有些人則是陷入了凌亂之中,開始思考這些的成因,當然更多的人則是對母女倆的清麗姿容所吸引。

在看完後又對她們的相貌評頭論足,而記者們似乎就完全不在意這些細節了,只是狂拍,攝影或者對著鏡頭喋喋不休的扯淡而已。

現在的這座郊區教堂裡出現了平時根本不可能會出現的畫面:整個教堂的裡裡外外都擠著不少人,甚至與需要警察和警車來維持秩序,如果忽略掉建築風格的因素的話,估計有不少人會覺得這是超市在搞什麼促銷活動或者是有演出之類的玩意。

不過這時最高興的自然是我們的神父先生,他就站在教堂門口看著魚貫而入的人群,心裡頗為得意,雖然這些人並不是來皈依上帝的,不過對於提高教堂的知名度和收入什麼的,絕對是大大的有益,想到這他不禁飄飄然起來。

然而沒等他得意多久,很快他就看到了讓他差點心跳暫停的一幕——

在圍觀的人群中竟然有一位同墓穴中的小萌相貌一模一樣的女子,雖然這姑娘看上去已經有二十多歲,比小萌大了不少,但是不管臉型,五官乃至髮型,都和小萌一模一樣。

這番狀況看的神父整個都呆住了,幾乎腿都有些沒法挪動的感覺。

於是神父就和這位美女,前來採訪的記者以及後面的圍觀人群這樣尷尬的僵持著,直到過了好一會,他才走到美女面前對她說:「這位小姐,恕我冒昧的問一句,請問……您是來做什麼的?」

美女有些疑惑又有些無所謂的搖搖頭:「聽說這裡有了多年沒有腐爛的屍體……所以我就來看看而已了……」

神父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不常見的熱切而怪異的表情:「那麼,嗯……小姐,如果您願意的話,可否先進去看一下?」

於是這名叫琦玥的美女便在眾人訝異和羨慕的目光中跟著神父走到了連記者都不許湊的太近的棺木前,等到看到黑色棺木裡面宛如生前般安眠的母女倆中那同自己相貌極為相似的少女後,她感到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臉頰和雙手都顫抖著,就是神父先生見了也未免又一次吃了一驚,更遑論在場的其他人了。

現場的空氣也像是琦玥血管中的血液一樣彷彿凝固了,整個教堂裡面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寂,儘管四周圍觀者的喧囂聲巨大,但是這種喧囂只能說是加重了現在中的壓抑感而已。

在這樣的一番僵持後,琦玥突然顫抖了起來:

「天啊,難道當年是……」

她捂著嘴,說話的聲音都像她的身體一樣顫抖著,然後她乾脆說不出話來,只能是帶著一臉畏懼的表情顫抖。

等到過了一會後,她才問那神父道:「先生,可以告訴我她……是怎麼去世的嗎?……」、

細心人確實是有的,很快一些眼尖的人就注意到了

神父思索了一會後,告訴了琦玥整個事情的過程。

這時候,琦玥她的心也定了一些,在思索了一會後告訴了神父自己6年前接受心臟移植手術的事情,神父也是向她詢問了一些細節,這才確定了琦玥就是接受了小萌心臟的人。

想到這,又看到兩人相貌的狀況,即使是神父自己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雖然他幹這行也好些年了,但遇到這種離奇曲折的,完全可以算得上是神跡的事情也是第一回,於是他也只能是點點頭又搖搖頭:

「哦,看來這是上帝的旨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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