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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itsuke; Crufixion-Japanese style)

作者:

(「磔」的英文版已於amazon.com出版,歡迎讀者購買原作支持作者,點擊此處可連結至作品)

終於被押上刑場了。

我和皓太兩人都被緊縛,背對背共乘一馬中穿過京都的街頭。

走在前方的官家武士高舉著寫上了我們二人名字,罪行及處刑的方法的木牌:皓太,結花,兄妹通姦,處以磔刑示眾。

他們都罵我們是畜牲,我是淫婦,一個只有十九年人生的淫婦。

三年前,他們絕不會如此說我。那時,我是京都的大美人,是祇園中的花魁,是多少腰纏萬貫的大老闆爭相取悅的對象。

自幼家貧,十二歲被父親從北陸帶至京都賣到松井屋,因為長得好看又聰慧,受到老闆娘的青睞而栽培成舞子。

不久,就以艷名,出色歌舞及彈得美妙的三絃琴而迷倒了京都所有的王孫貴介。

舞子的初夜價是私密的,可是坊間流傳著我的初夜價高得令不少商賈都為之咋舌。之後,我就蓄上了島田髷,穿上了華麗的和服,正式成為藝伎,取名紫籐。

這兩年間,我看盡了京都的紙醉金迷。

在同一時間,哥哥皓太來找我,告訴父親已因酗酒過度去世。

哥哥為了生活,希望投靠我所在的松井屋,因為我是當紅的搖錢樹,我甫開口老闆娘就答應了。於是,皓太哥哥就成了我的男眾隨侍,負責替我打點瑣事及沿途保護,避免受到喝醉的酒客、登徒子的騷擾。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很微妙的。與哥哥日夕相處,我們之間漸漸有了一種比尋常兄妹更深,似非還是的親密與關懷。

不過,如果不是發生了那件事,我們也許只是把那份感情埋在內心深處,到我年紀稍長嫁人後,就只當作一種供回味的記憶吧了。

我的美麗帶來了讚嘆,也帶來了同行的嫉妒與我的不幸。

在一次前赴客人的宴席途中,我受到一群不明來歷的流氓襲擊。身邊的男眾見對方來勢洶洶,虛掩一陣子就都各自逃跑了,只有皓太拚死保護著我,只是對方人數太多,皓太左右不能兼顧,一個流氓突然飛步上前,在我的左頰上砍上了一刀!

我慘叫一聲,用手按著被劃破的臉。

這時,皓太發狂的衝上來找他們拚命,而流氓們大約見目的已達,就作鳥獸散了。

皓太扶著我回到松井屋。我的傷不致命,可是卻留下一小小的疤痕。如果是普通的藝伎,這丁點疤痕是絕不會影響工作的。何況加了化粧的粉底就幾乎毫無痕跡。

可是對一個花魁來說,小小瑕疵就代表不完美。往日把我捧上半天的客人現在不但不再光臨,還在背後指指點點的。我的身價一落千丈,勢利的老闆娘以冷眼看待我們。

皓太更認為是他保護不力引致我受傷而自責,他開始用酒來麻醉自己。我看到他這樣,心如刀割,知道如果這樣下去,他走的就是父親的路。

我安慰他,鼓勵他;但這一切都是徒勞。兩個互憐的人就這樣發生了不應該發生的事。

那天晚上,京都雷雨交加,松井屋的人都早已睡了。我卻感到有人靜靜的拉開我房間的紙門。雖然這人沒有發出聲音,可是我直覺的知道是哥哥。

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我沒有制止他,大概我內心也有同樣的慾望吧。

他掀起了我的被子,在電光中凝望只穿雪白內衣的我。當他伸手插入我衣領內撫玩我的乳房時,我發出了微弱的呻吟。

我的內衣很快就被他脫去,他吻遍我全身;我感到體內的一團火正在燃燒,我聽到哥哥喚我兒時的名字:結花。我讓他拉開了我的雙腿,在他進入我身體時,我感到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就讓我們一起進地獄吧!」我心想。我的手緊緊摟著皓太的腰。

「啊…啊…哥哥…」我發出了呻吟。

那夜之後,我們知道再無法在松井屋待下去。我們計劃逃跑回北陸去。

可是,在逃跑時被老闆娘發現了,在混亂中,哥哥刺傷了老闆娘,雖然不是致命,但左腿傷及筋肋,以後就只能一拐一拐的走路。

傷了顧主,又被揭發兄妹通姦,我和皓太被判了極刑。

在獄中,我和他的囚室只一牆之隔,皓太就這樣忍受聽著我被獄卒輪姦所發出的哀號。

在清晨時,他們給我洗淨了身體,如了廁以免我在受刑時失禁。這不是對我的優待,而是聽說有大官前來觀刑,他們不想有任何令這大人物不快的地方。

穿過長街,人們指指點點,評頭十足;有些說:「這樣美的女人殺了可惜啊。」

亦有人說:「活該,一看她就知是個淫蕩的女子。」

我毫不在乎,暗中把手伸向和我背對背並坐鞍上的皓太與他五指勾連。大概所有人都在奇怪為什麼我們赴死途中在我臉上看到的竟是如此的滿足和幸福。

我能和皓太一起死,我再沒有遺憾。

終於到達刑場了。我和皓太被人從馬背拉了下來。他們脫了我們的外衣,我身上只留下白色的內裳,而皓太更只有一幅白襠褲。

我貪婪的把目光投向幅襠褲隆起的地方;一生之中,只有它曾給我真正被愛的感覺和一個女入發自內心的亢奮。

「謝謝你。皓太。」 我在他們把我四肢縛在木製刑架上時對他說。

刑架緩緩上升,我大字型的展示在觀刑的人的目光下。哥哥的就在我的左方,我再一次看到他近乎赤裸的肉體。

負責行刑的槍手走到我們前方,各人手中是一根長達十尺的槍。槍尖發出懾人的寒芒。

我深深吸了一氣,這是最期了。

死亡之後,會否有另一世界?我會否再與皓太一起?如有來生,我們會是兄妹?戀人?

我知道,即使來生也同樣和他在刑場受戮,我也不會後悔!

長槍在我眼底相交發出了「砰」的一聲;他們的用意就是希望犯人害怕。可是他們失敗了:和心愛的人一起赴死,又有什麼值得害怕的?

他們的槍劃開了我的內衣,我豐滿的碗型乳房暴露了,一會兒,他們將會用槍尖一次一次的自我乳房底部插入直至槍尖從我胸脯上方突出,我知道他們可能要插刺多回我才會斷氣。

我們的屍體會留在刑架上示眾;之後,頭顱會被割下放在示首架上。我和皓太的首級將並列著,向人們展示淫蕩兄妹的下場。

他們會覺得我們有夫妻相嗎?最後把我們掩埋的墳墓訪明年會否長出美麗的山吹花?

「刺他們!」 行刑官嚷道。

我感到冰冷的槍尖抵著我乳房下方了;沒有恐懼,有的只是無比的亢奮。

「殺吧!殺吧!哥哥,我愛你…」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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