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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之體

作者:Autopsi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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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沈蕾追悼會後的第三天上午,全院決定進行一次體檢。

施敏被指定負責在最後收集所有科裡人的體檢表。

楊凡走了過來,把手中的表交給了她。

施敏翻了下表,對楊凡說:「楊姐,妳還沒做完呢。還有婦科沒檢查。」

楊凡笑著對她說:「小妮子,別那麼認真好媽。妳楊姐沒病。再說,怎麼好意思讓同事看我那裡。」

「還說不好意思,那虞醫生會沒看過?」

楊凡羞紅了臉,說:「誰像妳這麼大方,我和他玩的時候,都要求他尊重『死者』,我自己用毛巾把那裡蓋起來的。」

這次輪到施敏臉紅了,說:「那豈不是很不過癮。」

這時,羅昱走過來交表,姐妹倆只能停止了她們的私房話。

午飯後,施敏在護士站裡,感到昏昏欲睡。忽然看到羅昱和幾個人全副武裝,急沖沖地跑來,問道:「看見楊醫生麼?」

施敏答道:「在三號病房呢。」

幾個人衝進三號病房,羅昱一把拖著楊凡,把她拉到走廊裡。

楊凡吃驚地看著羅昱,問:「羅主任,出什麼事了?」

「妳先別緊張。」羅昱說:「我們在妳的血液中,查出了伽馬病毒。先要把妳隔離起來,我們一定會設法把妳治好的。」

楊凡感到五雷轟頂,腳一軟,坐在了地上。

跟著羅昱來的醫生裡馬上有個人找了個擔架來,把楊凡推進了一個隔離病房。

楊凡人整個麻木了。她實在想不起什麼時候感染了這可怕的病毒。她也沒有了時間概念。但第二天,她就開始發高燒了。她開始做起了惡夢,她夢見她穿著白色的衣服,在一個白色的小房間裡,科裡所有同事都圍繞著她,臉上帶著悲傷的神色。

羅昱手裡拿著張紙,讀道:「我們向我們的好同志,楊凡醫生告別。」

她想開口和大家打招呼,可是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忽然,她看見自己被推倒焚屍爐前,爐門已經打開,沈蕾站在一邊向她招手。

她意識到自己馬上要被火化了,她想問問沈蕾,火化會不會很疼。

可是她馬上想起,自己已經簽了遺體捐獻書,即使死了,也應該送到醫學院作研究,不應該被白白燒掉。

好像應驗了她的想法,焚屍爐一下子消失了,她眼前出現一片白色,她聽到有人在說:「同學們,我們開始上課了。」

她聽出那是醫學院盧教授的聲音。

忽然,她看見了盧教授,原來蓋在她臉上的白布被揭去了,不但是臉上,她身上蓋的整張白布都被揭去了。

她發現自己是裸體地躺在一個大的階梯教室裡,教室裡坐滿了學生。

她以前也坐在後排,用恐怖的眼光上解剖課,現在,自己卻變成了解剖體。

她覺得害羞,她想叫,卻叫不出聲,想掙扎,卻連一個指頭都動不了。

「今天,我們學習女陰的解剖結構。」她聽見盧教授說。

然後,她感到自己躺著的解剖台給轉了90度,她的腳朝向學生。

她依稀看見頭頂上攝影機正在工作的紅燈。她感到盧教授的助手把她雙腳架起,放在解剖台兩邊的托架上。

「天哪,我最討厭被人看這裡了,還給不給人一些隱私了。」

「我們要感謝這位捐獻者,她不但捐獻了自己的遺體,連她的隱私,也一起捐獻了出來,我們一定要珍惜這堂課,珍惜死者給我們提供的機會。」她聽見盧教授繼續說。

她羞得連盧教授下面的課都沒聽見,只覺得盧教授的教鞭和鑷子之類的東西在自己下面指指戳戳。

她感到無地自容,想還不如剛才就火化多好。

此時,她感到一把剃刀,在刮著自己下面的毛,她知道馬上就會解剖,把她的那些器官割下來,然後放到標本室陳列。

她真想對盧教授說:「盧教,是我,您最喜歡的學生小楊,您會把我弄痛的。」

忽然,她感到不但她話說不出,連呼吸都困難了,她一下驚醒過來,發現自己還躺在隔離病房裡,她只見一個醫生,全副武裝地站在那裡,那應該是羅昱。

她只聽他說:「她不行了,準備後事吧。我查了,她簽過遺體捐獻書的,通知醫學院來接屍吧。」

「醫學院」、「接屍」,楊凡聽著兩個詞,回想著剛才的夢境,自己難道真的馬上要變成一具教學用屍?

馬上會被抬上解剖台,赤裸裸地在學生們面前被解剖?

不知怎麼地,想到這一切,她反而有了一種解脫感,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感。

她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她看見頭頂的日光燈慢慢地變模糊,變成了一團白光,然後又越變越小,成了個亮點,最後亮點也熄滅了。

楊凡此時還想著:「我會不會成為盧教授刀下的解剖體呢。」然後,她的意識就消失了。

這次不是夢,她也不再有夢。

這回,她真的死了。

施敏全副武裝地端著一盆水來到隔離病房,她要和楊姐告別。

她張開屏風,擋住門上的小窗,然後開始脫楊凡的衣服。

「楊姐,醫學院的車馬上就到了,恐怕我現在只有這一點點時間和妳告別了。」

施敏一邊說著,一邊脫光了楊凡的衣服。楊凡全裸地躺在病床上。

「楊姐,妳身材真好,真性感,可便宜了那幫學生了。」

楊凡默默地聽著施敏的恭維,享受著她的輕柔的擦洗。

施敏發現楊凡下面濕漉漉的,對這楊凡說:「楊姐,妳是不是喜歡那樣啊?想想會有幾百人來欣賞妳,妳是不是很高興?」

她幫楊凡擦乾淨私部,又把腿和腳擦了,然後把楊凡翻了過來。

看著楊凡裸露的背面,儘管施敏不是一個同性戀,但也覺得有些興奮。

她拍著楊凡白嫩的屁股,說:「妳沒早點找個人嫁了,可真浪費。」

施敏擦洗完了,把白色裹屍布攤在床的一邊,把楊凡拖了上去,她最後看了一眼楊凡的背影,說:「楊姐,我知道妳容易害羞,到了那裡,如果他們真的要解剖妳的那地方,妳可千萬不要害羞得詐屍哦。」

她把楊凡翻了過來,仔仔細細地用裹屍布裹好,又用三條帶子在頸部、臀部和腳踝三處捆好。

她彷彿聽到楊凡說:「死妮子,捆這麼緊,真怕妳楊姐詐屍嗎?」

施敏回道:「楊姐,妮子還沒死,還不能來陪妳。捆得緊,是為了楊姐好,別忘了,妳可是什麼都沒穿,捆緊了,免得妳路上就走光喲。不過,恐怕妳楊姐以後有的走光了。」

施敏還在和楊凡開玩笑,病房的門被打開了。

醫學院解剖系朱延年和李儷推著個擔架車闖了進來,他們二話沒說,就把楊凡一頭一腳拖到擔架車上,然後推了就走。

對他們來說,楊凡只是他們的材料,材料越新鮮越好。

就這樣,二十分鐘後,施敏的楊姐、朱延年和李儷的材料,直挺挺、赤裸裸地躺在了醫學院解剖系二樓準備室的解剖台上了。



第二章



虞斌已經有三天沒去醫院了,他正在攻讀他的博士學位。

最近正在準備博士論文的開題報告,因此整天泡在醫學院。

幸好這幾天醫院也沒什麼病人需要最後診斷,因此也沒人打電話讓他回去。

今天上午剛見過導師,把論文題目定了下來,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吃完午飯,忽然想起好久沒見老同學朱延年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去看看他。因此,他就向解剖系走來。

剛走到二樓,就看見朱延年從走廊另一頭走過來。

「小豬。」

虞斌叫住朱延年,朱延年見了虞斌,高興地問:「嗨,老同學,多日不見,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看我?還是來看你的老同學兼老同事的?」朱延年說。

虞斌被搞得一頭霧水,朱延年一把把他拉進一間屋子,說:「別著急,安全第一。」說著,把一套白大褂加病毒防護衣給了虞斌,然後自己穿戴了起來。

虞斌給搞得更加莫名其妙,只能把防護衣也穿了起來。

他跟著朱延年穿過一道門,進了另一間屋子。

那是一間解剖準備室,虞斌以前來過。他們一進去,就看見一個穿著防護衣的女孩站在那裡等著,那是李儷,虞斌和她有一面之交。

她的面前是一張解剖台,解剖台上是一具裸屍。

從進門的角度,能看見屍體的腳跟,虞斌依稀感覺到那是一具女屍,一具年輕女屍。

虞斌見得多了,他知道到這兒來的「材料」,不管男女老少,都會給脫得光光的,然後接受處理。

「我知道你忘不了我們的班花,一定會來看她的。」朱延年說:「你消息可真快。」

「班花,你說楊凡也來了?」虞斌奇怪地問。

楊凡是他們大學時班裡最漂亮的女孩。男生個個想追她,其中包括虞斌和朱延年,但都沒到手。

虞斌知道楊凡和朱延年關係一般,他很奇怪楊凡今天怎麼會來見朱延年的。

因此,虞斌問道:「她在哪兒呢?」

朱延年抬手一指解剖台,說:「那不是麼?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啊?」

「啊?!」

虞斌大吃一驚。這才走近解剖台,看到了女屍的臉。

「她什麼時候死的?」

「今天上午,我剛接她來。確診是感染了伽馬病毒,否則,她得上你那兒去報到。」

虞斌低頭仔細地看著楊凡。

楊凡儘管病了多天,但依舊風采照人。

她直髮披到裸露的肩上,雙目安詳地閉著,嘴角微微上揚,似乎還在笑著和虞斌打招呼。

只是她的雙唇已經成了紫色,大小適中的雙乳看上去還富有彈性,修長的雙腿挺得筆直,雙手乖乖地放在身側,似乎在對三個活人示意:「來吧,讓我看看你們打算怎麼處理你們的班花。」

忽然,虞斌注意到楊凡手臂上一條淡淡的傷痕。

他猛然想起那天和施敏玩解剖遊戲的時候,自己的解剖刀不小心劃破了楊凡的手臂,而這把解剖刀正是他用來解剖沈蕾的那把。

按慣例,他解剖完沈蕾後,只是用水沖洗了一下,根本沒消毒,因為他的病人從來不會感染,沒想到,這樣一個失誤,竟然要了楊凡的命。

此時,朱延年已經開始處理楊凡的屍體。

他用解剖刀在楊凡的鎖骨下輕輕地劃了一道兩厘米長的口子。

然後用鑷子伸進口子,挑出一根動脈。

不知道他的鑷子碰到了哪根神經,楊凡的頭微微地轉動了一下,眼睛忽然半開,盯著虞斌。

虞斌嚇了一跳,默默地對這楊凡道:「楊凡,是我不小心,妳可千萬別怪我。」

他繞過朱延年,把楊凡的頭扶正,用戴橡膠手套的手把楊凡的雙眼閉上。

朱延年把他挑出的動脈用剪刀剪斷,然後插上一根管子,暗紅色的血液沿著管子,被吸進玻璃瓶中。

然後他掰開楊凡的嘴,虞斌幫忙把一根管子插入楊凡的口中,一直插進楊凡的胃裡。

朱延年打開一個開關,楊凡的胃液隨著被吸進另一個玻璃瓶裡。

由於楊凡病了好幾天,一直靠吊針維持,因此,幾乎沒有看見什麼食物被吸出來。

這時李儷也沒閒著,她拿起一個套筒針,從楊凡小腹那撮黑色的毛叢中刺了進去,抽出一些淡黃色的液體。

在沉默中,十幾分鐘過去了,朱延年關了幾個開關,把楊凡口中的管子拉了出來。

虞斌也把楊凡肩上抽血的管子拔了出來。此時的楊凡已經失去了血色,臉色和嘴唇都顯得蒼白。

朱延年說:「我們把她翻過去吧。」

他說著,就走向楊凡的頭部,抬起楊凡的右肩。李儷也走到楊凡的腳跟。

剩下的中段由虞斌負責。虞斌把手伸到楊凡的臀下,隔著手套,他依然能感覺到楊凡的豐臀還富有彈性。

他剛抬起一點,就發現楊凡的屁股下的檯面上黃黃的,濕了一片,便對李儷說:「等一下再翻,先幫她擦一下。」

虞斌吃力地抬著楊凡的屁股,李儷拿起一塊布,走過來把檯面擦乾淨,她放下布,示意虞斌先把楊凡放下,然後走到解剖台一端,抓起楊凡的腳踝,把楊凡雙腿分了開來,對虞斌說:「你把她那裡擦乾淨。」

「哪裡呀?」虞斌不解地問。

「笨死了,還有哪裡。女人的地方。」李儷紅著臉說。

虞斌拿起李儷放在台邊的布,彎腰開始擦楊凡的那裡。

虞斌回憶起以前和楊凡玩解剖遊戲時,楊凡總是用一條毛巾把自己下體蓋的嚴嚴實實的,今天,他終於有機會一睹她的神秘部位了。

只見楊凡的下面覆蓋著濃密的陰毛,看上去顏色深深的,由於雙腿被分開了,所以中間隱約露出兩瓣深色的木耳,木耳的頂端有一個小小的、精緻的肉核突出在那裡。

那肉核隨著虞斌手中的布,忽左忽右地滾動著。

虞斌幻想著如果楊凡活著的話,那東西會變成什麼個樣子。

想到此地,他再也忍不住了,他感到自己的內褲一下子濕透了。

李儷看著虞斌失態的樣子,感覺好像被看得不是楊凡,而是自己一樣,一陣臉紅。

她再抬頭看看楊凡的臉,楊凡依然安詳地閉著雙目,微笑著,看不出一點害羞的樣子。

「唉,死人啊,死人,妳可真可憐。儘管妳貌美如花,生前對這些男人可能看都不正眼看一下,可死後,就這樣讓兩個大男人看著,都不知害羞,也不會反抗。」

李儷暗想,同時也有些為自己百年以後擔心。

虞斌擦完後,他們三人把楊凡翻過身去,剛才從楊凡嘴裡拿出的管子,又被塞進了楊凡那菊花狀的肛門,從裡頭吸出一些濁物。

朱延年推來一部擔架車,與普通擔架車不同的是車上放的不是帆布擔架,而是一個不銹鋼盤子。

三人一起把楊凡的屍體從解剖台上搬到這個盤子裡。

朱延年把車推到屋子一端的紫外線消毒櫃邊。

他們把楊凡連著盤子一起推進消毒櫃,關上櫃門,朱延年打開消毒櫃的開關,櫃子頂上一排4根紫外線燈管被打開了。

透過半透明的櫃門,虞斌看見楊凡乖乖地俯臥在盤上,享受著強烈的紫外線照射。

「老同學,別看了,該看的和不該看的,你都看過了。」

朱延年拉著虞斌到一邊坐下,李儷給虞斌倒了杯水。

「最近忙什麼呢?」朱延年問。

「忙著畢業論文開題呢。」

「噢,什麼題目?」朱延年來了興趣。

「也和你一樣,與屍體有關。不過,我利用屍體可比你更有價值。」

虞斌回答:「我的題目是《死亡過程與屍體利用》。」

「利用,你怎麼利用?」

「我可不像你,光知道解剖,我是研究人死後,各個器官的死亡順序和時間,然後找出各個器官的最佳移植時間。」虞斌自傲地說。

「就譬如楊凡,就在剛才我們處理她的時候,說不準她有些器官和細胞組織還活著。」虞斌繼續說。

「嗯,說不準她還感覺到你幫她擦洗那裡呢。」朱延年嘲笑道。

「她還為在我們面前赤身裸體而害羞呢。」

「沒正經,人家談的是科學。不和你說了。」

此時,消毒櫃的計時器「叮」地響了一聲,他們站起來,把盤子拉了出來,又把楊凡翻轉過來,推進去繼續消毒。



第三章



等待的時間實在無聊,李儷不知什麼時候走掉了。兩個老同學又開始閒聊起來。

「虞斌,你一直和我們班花在一個醫院,她到底有沒有男朋友?」

「不知道,至少她在醫院裡沒有,院外就說不清了。」

「唉,如果有的話,不知道她男朋友會有多傷心。」朱延年說。

「嘿,我們來看一下,怎麼樣?」虞斌笑著說。

「看什麼?」

「看看我們的班花是不是處女。」

「都快26的人了,怎麼可能還是處女?」

虞斌又想到了他們過去玩遊戲時,楊凡蓋的毛巾,說:「這個可說不準,我們打個賭,誰輸誰請晚飯。」

「好,我猜她不是。」

「我猜是。」

這時,消毒櫃的計時器的計時器又響了。

兩個人迫不及待的把屍體拉了出來,朱延年脫下手套,撲上去用手把楊凡下面那覆蓋著黑黑濃密陰毛的雙唇掰開,然後回頭對虞斌一笑:「老同學,你輸了。你還是缺乏經驗啊,你看她的黑木耳,就知道是個中老手了。」

虞斌不解地問:「什麼黑木耳?」

他低頭看見了死人的私處,忽然明白過來,紅著臉,湊上前去仔細地看了看,才說:「真的沒你經驗豐富,晚上我請你啦。」

他抬起頭來,看見楊凡白淨的臉,還帶著那若有若無的微笑,絲毫看不出一點羞澀,似乎還在對他說:「不要問我是誰幹的,我不會告訴你們的。」

虞斌知道這個秘密將永遠埋在楊凡的心裡了,但無論如何,他倆都知道了她長著一雙黑木耳。

這時,門忽然開了,李儷和一個五十開外的教授走了進來,那就是他們的系主任盧教授。

李儷瞟了一眼停屍盤裡的楊凡,看見死了4個小時的楊凡已經有些僵硬了。

她特別注意到楊凡的屄微微地張開著。心想:「男人,哼,連死人都不放過。剛才肯定乘我不在,玩弄過這具漂亮女屍了。」

她不禁同情起這具女屍來。

虞斌和盧教授打了個招呼,然後心懷鬼胎地推說有事,告辭離開了。

盧教授笑著問朱延年:「聽說你搞到好材料了?就是它了?」

他指著楊凡,楊凡乖乖地挺著屍,作為解剖材料,躺在冰冷的盤子裡。

盧教授走近前去,一手抓起楊凡的左腳,一手在她的左膝下用了下力,楊凡儘管已經出現了屍僵,但左腿還是在盧教授手中彎曲起來。

盧教授曾經教過楊凡用彎曲屍體四肢的方法鑒別死屍的新鮮程度,不想,今天用到了楊凡自己的屍體上。

「嗯,很新鮮。也很年輕嘛。」他滿意地說。

「教授,這是楊凡,你還記得嗎?」朱延年低聲地對他說。

「噢,就是當初那個看見屍體就怕的小姑娘?」

盧教授記起楊凡的第一堂解剖課,別人都圍著標本看,她一個人躲在人群外,是盧教授把她拉進人群。

盧教授還記得,為了提高楊凡的膽量,他還曾經安排她到解剖教研室打工,讓她製作標本。

她第一天來上工時,盧教授帶她進了這間準備室,當時正好受到有一男一女兩具死屍,這是她第一次接觸到新鮮屍體,他幫著教授給屍體脫衣,放血,淨身,她偷偷地問:「教授,我們都交了遺體捐獻表了。難道我死後,也要在這裡被這樣處理嗎?」

「是呀,怎麼害怕了?死了之後,不會覺得疼的。」

「不是怕疼,我是說,難道也要脫光麼?」

「是呀,全身上下,裡裡外外都要弄乾淨才行,不脫光,怎麼弄?」

「那多不好意思。」楊凡低著頭,臉紅地說。

「你看,這男男女女,都裸體待在一起。」

「傻姑娘,妳死了以後,什麼知覺都沒有了,怎麼會不好意思呢?等到下半學期,妳們還要學習生殖系統解剖呢。」

盧教授看到楊凡的雙頰一下子變得通紅,雙眼流露出奇異的神色,她似乎想問: 「如果我死了,也會解剖我的生殖系統嗎?會讓男生來解剖我的生殖器嗎?」

可話到嘴邊,楊凡實在問不出口,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我能不能收回捐獻申請啊?」

「傻姑娘,妳現在活得好好的,想這個幹嘛?活著就好好地活,好好享受。等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成了無知無覺的死屍,那時,就是死肉一塊,怎麼會害羞、不好意思呢?妳想,死了之後,還能為我們的同類做出最後的貢獻,何樂而不為呢?我勸妳別收回申請,好麼?」

楊凡當時勉強地答應了一聲:「好。」

盧教授不知道的是從此,楊凡有了冰睡的幻想,那種既害羞又興奮的感覺,一直陪她到現在, 真真地躺在了停屍台上。

盧教授看著楊凡的屍體,視線落在了楊凡的隱私部位,心中暗道:「傻姑娘,妳的那個東西長得很標準,很精緻,有什麼不好意思讓人看,讓人解剖的呢?妳現在還會感到害羞嗎?妳的臉還能紅麼?」

他問朱延年:「消毒完成了麼?」

朱延年回答道:「剛進行了紫外線消毒。」

「趕緊做一下化學消毒吧。」

三個人推著停屍車,來到隔壁屋子。屋子裡有個大大的池子,池裡放滿了石炭酸藥水,池底已經泡著幾具死屍。

朱延年和李儷一起動手,把楊凡抬起,放到池裡。楊凡好像很不情願地直挺挺地浮在水面上。

盧教授在一邊,朝池底看了下,發現池底躺著三具男屍。心裡默默地說:「好姑娘,他們像妳一樣,都是死屍,不會欺負妳的。妳去吧。」

他拿起邊上一把T型木桿,捅了捅楊凡,楊凡直挺挺地翻了個身,居然還浮在液面上。

盧教授用桿子頂住楊凡的臀部,把她壓了下去,楊凡咕咚咚地冒起一串水泡,沉到池底,躺倒了男屍之中。

李儷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們敬愛的盧主任親手來給屍體消毒,她一邊看著,在一邊想:「我死後,千萬不要和男屍泡在一起,多彆扭。不過,等死了以後,恐怕也做不了主了。」

楊凡在池裡泡了幾個小時,顯得越加蒼白。

朱延年他們回來了,他拿個生銹的鐵鉤,鉤住楊凡的一條腿,把她鉤到池邊。

李麗拿著一個套子,套住楊凡的脖子,把她拉了起來,朱延年放下手裡的鉤子,彎腰從腋下抱住楊凡,把她拉了上來。

楊凡嘩地吐出許多藥水。兩人在池邊用一條大浴巾把楊凡擦乾,然後抬到車上,推回準備室。

他看著躺在屍車上的蒼白的裸屍,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到了裸屍下腹那片黑色的草叢上,他回想起他的大學時代。

那次,他們班在上盧教授的解剖課。那天講到生殖系統。

一男一女兩具屍體被推到講台邊上。盧教授揭去蓋屍布,露出兩具裸屍,道:「今天,我們來上生殖系統的解剖。同學們仔細觀察這兩具屍體,看看男女的不同點。」

底下有個男生道:「這有什麼好觀察的,男的長雞雞,女的沒有雞雞,只有bb。」

「這個同學說出了最主要的不同點。但是應該用醫學用語,你所說的雞雞,醫學上稱為男外陰。而bb,」

說到這兒,盧教授用雙手掰開女屍的雙腿,「稱女外陰。」

這時,朱延年聽到背後有個女生低聲說:「啊呀,真是的。怎麼這樣。你說如果哪天我們也死了,屍體被捐獻給學校,他們把我們這樣弄,多害羞啊。」

朱延年偷偷回頭,看見後排的楊凡漲紅著臉,和邊上的女生竊竊私語。

「我倒是不怕讓人看,我還是怕解剖。被人用刀啊、鋸什麼的剖開來,多慘。不怕你笑,那天填遺體捐獻志願表的時候,我手都發抖了。」邊上女生說。

「傻姑娘,死掉了,就沒有知覺了,隨便人家怎麼割啊、剖啊,不會痛的。」楊凡低聲道。

「那妳死掉了,也應該不會感到害羞才對。」女生說。

「那還是不一樣。就算我死了,那地方也是我的隱私啊,怎麼能讓這麼多人,特別是男人隨便看呢。」

「那倒是,死後就藏不住隱私了。就像妳現在,一個女孩,不也看到那個男屍的臭烘烘的東西麼。」

「嗯,可是想到自己死後,讓人看那些地方,心裡總怪怪的。」

當時坐在前排的朱延年聽到這番話,再看著解剖台上的女屍,底下已經濕了一片了。

回想到這裡,準備室已經到了。

盧教授已經等候在準備室了。

「小朱,你準備怎麼使用這個材料啊?」他問。

「我想,這麼新鮮的材料,應該做成標本。」他看著盧教授說。

「最近,16號標本報廢了。」

楊凡躺在一邊的停屍車上,好像在靜靜地聽者他們的討論,就像病人在聽醫生討論治療方案。

「你是想把它製成剝制標本?」盧教授問。

楊凡應該知道什麼是剝制標本。

做剝制標本,要把屍體的內臟全都取出,然後把肌肉、骨骼和皮膚做成標本。

16號標本就是楊凡和朱延年一起做的一個肌肉標本。

在取屍體內臟時,楊凡去廁所吐了好幾次。

最後,楊凡把屍體的睪丸從陰囊中取出時,曾經對朱延年說:「但願他們不會把我製成剝制標本,太慘了,簡直是慘無人道。」

「是慘無屍道,在我們學醫的看來,死人都是屍體而不是人。等妳死了,妳是不會在乎他們把妳製成剝制標本的。」朱延年當時笑著對楊凡說。

現在,他看著楊凡蒼白的臉,暗說:「對不起了,不過妳現在還在乎嗎?」

「不行,儘管它很新鮮,但是肌肉並不多,做肌肉標本還是找一具男的。」盧教授反對道。

「要不19號也快到期了,把它製成浸制標本,替代19號。」

楊凡曾有一次在陳列室看見19號標本,那是一具年輕女性整屍標本,軀體前部的皮肉全給割去了,露出內臟,躺在福爾馬林中。

她還知道邊上的乳房標本的主人也是19號。儘管想到整天泡在藥水中,讓人看自己的內臟,連隱秘部位也讓那些色迷迷的男生隨便看,不過她覺得這具女屍比16號要幸運。

「趕緊把她冷藏起來,明天再討論。」

盧教授對朱延年說:「這麼新鮮的材料,不要搞臭了。」

朱延年馬上把楊凡推進了一個冷櫃中。他知道如果楊凡的屍體腐敗了,楊凡肯定會怪他的。

記得有一次他和楊凡一起處理一具輕度腐敗的女屍,楊凡在整個過程中都皺著眉頭,她對朱延年說:「我寧願死後馬上燒成灰,也不願變成這麼一具令人討厭的臭屍體。」

朱延年一邊想著,一邊關上冰櫃的門,心中說:「不會的,楊凡,我一定讓妳乾乾淨淨,保持新鮮,不會讓妳變成一具令人討厭的腐臭屍體。」



第四章



第二天一早上班,盧教授就把朱延年和李儷叫在一起,繼續討論楊凡遺體的處理方案。

他讓朱延年把楊凡從冰櫃中拖了出來,這時的楊凡比昨天更白。

盧教授上前,親自為楊凡檢查。

盧教授掰開楊凡的嘴,楊凡僵硬的嘴很不情願地張樂開來。

她的口腔很乾淨,盧教授指著她的嘴,對朱延年說:「她的牙齒很完整,以後到報廢時,可以製成骨骼標本。」

朱延年看著楊凡,心想:「如果她知道自己以後會被製成骨骼標本,不知會有多悲傷。」

他記得他和楊凡曾經一起抬著報廢的整屍標本,投進翻滾的酸性溶液,然後取出剔除骨上殘留的肌肉,楊凡總是皺著眉頭,這是她最不願意幹的活,她如果知道自己最後會有這種下場,會多麼傷心。

盧教授按了按楊凡的上腹部,然後又湊到她嘴邊聞了聞,沒有問道異味,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後放開了一直掰著楊凡下巴的手,移到小腹處,按了一下,忽然一股液體從楊凡雙腿間射了出來,盧教授皺起雙眉,對朱延年說:「小朱,怎麼沒處理乾淨?」

朱延年責怪地看了李儷一眼,把鼻子湊到楊凡的兩腿間,聞了一下,抬頭對盧教授說:「教授,這是消毒水。」

李儷在背後瞪了朱延年一眼,心想:「都是你們昨天幹的好事,把人家的bb掰開,藥水當然會流進去囉。」

這時,她看見盧教授他老人家也用手把楊凡的bb掰開,朝裡看了看。

盧教授抬起頭,目光正好與李儷疑惑的眼光相遇,他說:「我一直想找一張完整的處女膜,看來,她也沒把她那張保存好。」

楊凡那張蒼白的臉並沒有因為姑娘家最深的隱私的暴露而變紅,反倒是李儷讓盧教授看得不好意思了,暗想:「和我說這個幹嘛?難道想讓我保存好,讓你這個老色鬼在我死後來取麼?」

「我有主意了,下學期我們要開《成像解剖學》,國外現在有了最新的塑化技術,資料室的解剖學期刊有詳細介紹,你看一下,這麼新鮮的材料,把她做成塑化標本吧。」盧教授對朱延年說。

「好的,」

朱延年其實早知道這種最初由德國人發明的技術,他真想試一把呢。正好楊凡成了新技術的試驗品。

說幹就幹,朱延年上午就去化工市場買來了丙酮試劑,把試劑和甲醛混合,注入一個玻璃屍槽中,然後和李儷一起,從停屍床上抬起楊凡,「撲通」一下放進了屍槽。

不知道是因為楊凡年輕、新鮮、比重小,還是她還想透口氣,她的屍身翻了個身,慢慢地又浮上了液面。

朱延年拍了一下楊凡的屁股,開玩笑地說:「真不乖,死了還這麼調皮。」他把屍槽注滿,和李儷一起把玻璃蓋子蓋上。

次日,朱延年去檢查標本製作情況。

他走近屍槽,只見玻璃蓋子上佈滿了小水滴,已看不見槽裡的屍體。

只有在中間,有兩塊白白的肉緊貼著蓋子,那是死屍的屁股。

朱延年推開蓋子,死屍在屍槽中彈了起來。

他看見泡了一夜,屍體的顏色變深了,有些發黃,只有屁股上頂著蓋子的地方,是灰白色的。

朱延年拍打著楊凡的屁股,說:「叫你不乖,看,屁股沒處理好,再這樣下去,就爛了。不要動,打針。」

說著,拿起個大針筒,抽滿了屍槽中的藥水,注射到楊凡的屁股上。

注射完畢,他把屍體翻過身來,又把前面檢查了一遍。

一邊檢查,一邊對著楊凡說:「正是無常啊。當初,妳是班花,如此高傲,從不把我們這些小男生放眼裡。如果當初妳願意跟我留校,待在這個解剖教研室,今天就不會躺在這裡了。」

他看了一眼楊凡的臉,楊凡還是雙目緊閉,一聲不吭,也不知道是同意他的說法呢,還是根本瞧不起他。

朱延年感到一陣刺激,脫去了手上的橡膠手套,一手抓住楊凡的一個乳房,一手摸著她的下體,說:「妳這個死女人,妳現在是我的,是我的實驗材料。呵呵,沒想到妳有今天吧。」

楊凡,作為一具死屍,無奈地接受著朱延年的性騷擾。

就這樣,一個月過去了。

在一個月中,朱延年每天少不了去檢查一番。

楊凡的屍體,也在藥水中脫去水分,吸收了丙酮的成分,成了一具塑化標本。

她被撈出,晾乾後,作為教研室的傑作,放在了大解剖教室後部的中間位子。

學生們一進教室,就能看見這具編號為66號的女性整屍標本,她被處理得這麼完美,簡直不像一具屍體,而像一個睡美人,安靜地躺在那裡。

她被用在成像解剖學上,每個學年,她都會被拉去做無數次的X光拍片,無數次的核磁共振和B超。

當然,每次解剖大課的課間休息時,同學們都會跑到教室後面,欣賞這一傑作。

男同學會出於對女性身體的好奇,久久不願走開。

女同學們也會圍在那裡,邊看邊議論:「這可是學校裡最幸福的死人。」

「死人還有幸福的?」

「當然,妳看其他屍體,都要解剖,被切得不成樣子。她多好,躺在這裡,最多照照X光,死了也不用怕輻射劑量超標,有害健康。」

「就是,我們都捐獻了遺體。如果我死了,能夠放在這裡,不挨刀,多好。」

「刀是不要挨。可是每天赤裸裸地讓這麼多人看,一點隱私都不讓保留,我不幹。」

「拿去解剖就好麼?你沒見課上那些男生,解剖起女屍來,別提多仔細了。妳願意讓人這樣解剖?」

「呸,還說人家呢,妳自己呢,上次解剖那個雞雞,我看妳比誰都認真。」

「都別吵啦,妳們不還沒死麼。吵死人了,死人都快讓妳們吵醒了。」

但楊凡並沒有被吵醒。她依然在女生們嘰嘰喳喳的吵嚷聲中,幸福地安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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