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妳。」

那年冬天，他緊握著還是學生的我的雙手，替我圍上了他親手織的圍巾。

那是條粉色的圍巾，粗糙的手工透露著男孩的笨手笨腳。

「對不起…我…我學了好久…結果還是弄不好…」他抓著頭，尷尬的紅了臉。

「不…它很漂亮…」我輕撫著頸邊的圍巾，濕了眼框。

那天，我第一次發現一條圍巾可以這麼溫暖。

細雨輕點著地面，我摟著他的腰，在微雨的校園中刻下了足跡。

畢業之後，我們平淡的結了婚，一走，就是五年。

一起去北海道度蜜月，一起到電影院看奪魂鋸，一起在KTV裡合唱周杰倫的珊瑚海……

一起看過淡水河的夕陽，一起在停在路邊的車裡做愛。

日出日落，春去秋來。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但，又能再追求什麼？

愛情究竟是個過程，還是結果？

如果是個結果的話，那麼婚姻是否就是個終點？

當自己達到了終點之後，是否還能期待著某些事情？

「妳愛我嗎？」

不怎麼豪華的汽車旅館裡，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正豪不客氣的霸占著我兩腿間的肉縫。

粗魯的動作震撼著吱咯作響的彈簧床，黝黑的肉棒直搗泥濘不堪的花蕊深處，帶出了翻飛的陰唇。

露珠在兩人的交合處噴灑，鬥到酣處，男人猛地一聲大吼，雙手狠狠扯著我豐滿的雙乳。

我顫抖著，扭動著纖細的腰肢，雙手死命抓著男人的肩膀，幾乎就要高潮了。

「愛…愛…哦天啊，周主管，我真的不行了…你的肉棒幹的我好…好爽…哦… 」

「不乖！我不是告訴妳很多次了嗎？要叫我什麼？」

男人有著些許皺紋的臉明顯的不滿意，更加粗暴的在我身上騎乘。

「啊…老…老公…」

我感覺自己的臉頰快要燒起來了，強烈的羞恥讓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

「嗯。老公怎樣啊？」

他狠狠拍了我的屁股一下。

「老…老公…你的肉棒幹的我好爽…我…哦…好想要老公每天這樣幹我…」

羞恥所引發的劇烈興奮衝擊著我的全身，我渾身顫抖，陰道肌肉收縮著吞食男人的菁華。

愛，是什麼？

「小雯，妳真的好棒，小穴這麼會吸。」

剛在我體內發洩過後的周主管輕柔的撫摸著在他懷裡顫抖的我。

「我愛妳。」

我不知道。

我，已經不知道了… 

「我想，我應該要回家了。」

剛洗完澡的我擦拭著身上的水滴，仔細檢查著是否殘留著剛剛放蕩的痕跡。

「這麼晚了，乾脆就在這過夜吧！」

周主管全身赤裸的攤在床上，淫笑的看著我。

「我們可以繼續剛剛未完的交流。」

「不行，我老公會生氣的。」

我調整著剛穿上的蕾絲內褲。

「妳老公不就是我嗎？」

主管淫笑著看著我。

「我…那只是…剛剛說說的而已…」

一抹潮紅爬上了我的臉。

「你不也是個有老婆的人嗎？」

「哼！老太婆。」

他不屑的從鼻孔裡噴著氣。

「一點情調都不懂，作愛稍微換個姿勢就直嚷著變態，成天就只會抱怨我的不是，真的把男人都當狗看了！」

「看來您也過的挺辛苦。」

我扣著身上的鈕扣，雪白的大腿在白襯衫的映襯下顯的格外修長。

「我說啊，我們乾脆都離婚然後在一起算啦，我養妳，跟我在一起不怕沒錢花。」

他邊說邊往我的皮包裡塞了幾張千元鈔票。

「妳老公不是最近投資失敗，賠了好幾百萬嗎？現在景氣這麼差，他要重新爬起來真的很難了，妳跟他在一起只是為難了妳。」

「…我不知道，我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

我在床緣緩緩坐下，開始往腿上套著絲襪。

「別跟我來貞婦烈女那一套，剛剛的妳可是叫得比誰都還要淫蕩啊！」

主管的手再次不安分的從我身後探索著被蕾絲內褲包裹著的臀部。

「再怎麼說，我還是他的老婆啊。」

「都什麼時代了，現代的女性還是要有自己的主見比較好，自己的幸福，要自己追求。」

幸福嗎…

我們都曾對幸福抱著過多的期待。

童話故事只會告訴妳婚前有多麼熱情浪漫，但對於婚後的生活卻只用幸福快樂來帶過，結婚就是一個故事的終點。

我們都看著童話故事長大，所以一直被灌輸著只要結了婚就一定會幸福的觀念。

他們不敢告訴你結了婚之後的故事，因為那才是現實。

長大了之後學會比較與思考，認清了童話故事與現實的不同。

童話故事裡的主角是王子與公主，而自己是平凡人，這就是最大的不同。

只要能嫁個有權有錢的人，自己就會是最幸福的公主。

「妳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他翹著腳，面無表情的看著剛進門的我。

「我…我加班…」

「妳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我…對不起最近公司真的很忙…」

我縮在門邊囁嚅著。

「妳知不知道現在到底幾點了？！凌晨十二點半了啊！！加班？！哪間公司會他媽的加班到十二點半？！」

他氣的發抖。

「對！我知道我很廢，我就是一個支撐不起這個家庭的廢物！妳不想回來可以滾啊！去找他媽的幸福啊！？」

「我…」

我一時語塞。

「妳給我滾！不要跟我說話！」

他煩躁的對我大吼。

「不要生氣好不好…要不要我弄點東西給你吃…」

「滾啦！」

他粗暴的推開了試圖安慰他的我。

我跌坐在地上，眼前開始模糊。

熱水洗淨了身上的罪惡，卻洗不清心中的內疚。

「我愛妳，妳知道嗎…？」

他摟著全身僅披一條浴巾遮掩的我，不安分的捏著我圓潤的乳房。

「我知道…」

我失了神般承受著他的深吻。

「對不起…最近在戒菸，情緒很不穩定，我想把買煙的這筆開銷也省下來。」

他探索著我浴巾底下仍然瀰漫著沐浴乳香味的草叢，邪惡的手指挖掘著那誘人的天然狹縫。

「妳不會因為這樣就討厭我吧？」

「不會…」

「唉，今天討債的那些人又來了，想到就煩。 」

他解開了包在我身上的那塊布，迷人的乳房在燈光下顫動。

「結果呢？」

我在他的侵犯下微微顫抖。

「還能怎麼樣？放心吧沒事的，我沒錢他們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他開始啃咬著我早已硬挺的乳頭。

「希望如此。」

我呻吟著。

「小雯，妳還愛我嗎…？」

他把我壓在身下。

「愛啊…」

「真的嗎…？」

「…真的。」

如果不是沒錢，我想我們也不會過的這麼辛苦。

也許我還愛著他，只是失去了最初的熱情。

我還愛著他，在回憶中那座下著細雨的校園裡。

「跟我在一起吧，小雯。」

停車場內，主管粗魯的將我壓在汽車的車尾行李箱上，撩起的短裙讓雪白的豐臀暴露無遺，堅硬的肉棒邪惡的衝刺著。

「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妳的…一定會…讓妳過著現在得不到的好日子…」

「我不知道…」

道德的枷鎖束縛了我，但我卻不知道，自己繼續在道德的框框中是否還能找到幸福。

也許我在逃避著一切，逃避著所有愛過我的男人。

記憶中，戀愛是幸福的，記憶中的我，仍然愛著回憶中的他。

但記憶只會是記憶。

一個沒有經濟為前提的愛情是否會有好的結果？

我不知道。

但我不想要一輩子都這樣辛苦的生活下去。

恍惚中似乎聽見東西落在地上的聲音。

「有人！」

主管小聲的說，我拉下了裙子小心翼翼的跟在主管身後查看。

那是一束鮮花，凌亂的散在地上，粉紅色的卡片描述著它的來歷。


小雯：

昨天真的很對不起，對妳發這麼大的脾氣，我知道妳工作加班也很辛苦，是我不好，沒有辦法讓妳過好日子，不知道妳是否願意原諒我昨日的失控，下班後，我們一起去吃個晚餐好嗎？我請客。

愛妳的，霆斌

「妳老公？」

主管看著我手上的卡片。

「…嗯。」

我紅了眼框，不知所措。

「我想我要去找他。」

「小雯！小雯！」

我奔跑著，高跟鞋讓我的腳步有些踉蹌，後面是主管的叫喊。

有錢？沒錢？我不知道我要的是美好的生活，還是記憶中那個單純的男孩。

留戀過去是否還有意義？

如果自己能過更好的生活，為什麼還要留戀苦日子？

更何況他已經變了，不再是回憶中的他。

那我現在在追的，到底是什麼？

「老公！」

我推開了門。

客廳沒人，只有一屋子的寂靜。

「老公…」

我打開了房間的門，只見一個男人低著頭坐在床緣，落寞的身影讓他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不用叫我老公了吧…」

他的聲音似乎在哽咽。

「你都看到了…？」

「嗯…」

「對不起…」

「不，是我不好…沒能給妳幸福…」

他抬起了頭，臉上滿是淚痕。

「本來想請妳去吃個飯，好好跟妳道歉的，妳大概不記得了吧，今天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日子…」

「我…對不起，可是這不是你的錯…」

「也好…也好…跟他在一起妳一定會幸福的吧…」

「…」

也許，我們都沒有錯。

「妳願意，再讓我好好的抱一下嗎？」

他空洞的眼中似乎失去了靈魂，只留下一臉的懇求。

「好…」

我坐在他的腿上，任由他深情的擁吻著。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已經忘記了這種感覺？

我看著天花板出了神，卻不知道自己冰冷的身體到底失去了什麼。

他還愛著我，那我呢？

「我們可以一起再去吃個飯嗎？就像以前跟妳約會的時候一樣，即使是最後一次也好。」

他深情的問著我。

「…好。」

「記得嗎？這是我送妳的圍巾，今天有點冷。」

他輕柔的替我圍上，經歷了一些日子之後，粉色的圍巾不再像當初一樣鮮豔，但仍看的出來那屬於他的粗糙手工，一如記憶中的那個男孩，粗枝大葉但總是拼命的為了我好。

我摸著圍巾，眼前有些模糊，彷彿看見了第一次替我圍上的他。

「對不起…小雯…」

他哭了。

「我…呃…」

當我回過神來時，訝異的發現圍在頸上的那條圍巾突然間收的好緊。

好緊。

「我愛妳，小雯，妳知道嗎…我到現在都還是愛著妳的啊！！」

身後的他哭吼著，使勁全力的將手中的圍巾往兩邊拉，彷彿試圖拴住即將離去的回憶。

「呃…」

在他懷裡的我脹紅了臉，勒住的氣管再也吸不進任何空氣，我掙扎著，想要逃離他的懷中，但身體似乎失去了力量，又被他扯了回來。

我驚恐的抓著脖子上的那條布，試圖想讓自己再吸入一些空氣，一點點也好…

一點​​點也好…

但身後的霆斌彷彿鐵了心般，絲毫不再憐惜我的痛苦，缺氧的痛苦讓我全身開始不自覺的抽蓄，美麗的黑色高跟鞋隨著雙腿的抽蓄敲擊著地面發出了誘人的噠噠聲。

我試圖尋找能讓自己舒服一些的方式但卻發現徒勞無功，絕望的感覺填滿了我的思緒。

我踢瞪著裹著絲襪的雙腿，缺氧的胸腔收縮著想盡全力吸入一絲空氣，豐滿的胸部隨之一陣一陣的顫抖著。

「小雯…忍一下…很快就會過去了…」

身後的他哭著安慰我。

我無法回答，只能持續的顫抖著，缺氧開始讓身體失去了力量，我無力的掙扎著，扯著身上的白襯衫，奢望裸露的胸口能讓自己舒服些，但絕望仍繼續在我身上蔓延。

我阻止不了…

對吧…

我…

真的就要死了… 

我脹紅了臉，舌頭因為極度緊縮的圍巾而伸了出來，我的掙扎變成了一種徒勞無功的舞蹈。

我挺起了下半身，性感的黑色窄裙因為雙腿的掙扎而翻了起來。

我分開了雙腿，劇烈的痛苦讓我全身開始無力的顫抖，無助的肺部已經沒有任何殘餘的氧氣，我的頭仍然枕在他的胸口，他在我耳邊急促的喘息對我來說彷彿是種挑釁。

我抽搐著，高跟鞋一滑，整個身體也跟著向下滑，但脖頸仍然被他死命的纏住，他的膝蓋頂住了我的後腰，白襯衫撩了起來，露出了一截仍然性感的小腹。

我再也無力抵抗，只剩下喉嚨中偶爾一些空氣突破阻礙而發出的掙扎，我失了神般的看著自己分開的雙腿，想起了第一次和他做愛時，潮吹了的自己也是這樣分開著雙腿噴濺著淫水。

那時候的他，羞澀但卻掩飾不了第一次和女人做愛的興奮。

「老公…我是不是…很淫蕩…」

那天，潮吹過後的我顫抖著呻吟著。

「對。」他笑著，「但我喜歡妳淫蕩的樣子。」

也許，現在的我也很性感吧。

乳頭莫名的硬挺了起來，我訝異的發現此時的自己竟然比平時還要敏感。

身體因為缺氧而無法控制的顫抖，雙腿毫無意義的亂蹭。

一隻高跟鞋掉了，但我似乎卻在這樣的痛苦中越來越亢奮。

就這樣變成一具屍體，或許也是一種逃避抉擇的方式。

我放棄了抵抗，在窒息的痛苦下轉變成了對於性慾的渴望，顫抖著右手向下探索，卻發現短裙早已撩到了大腿根部，而兩腿間那不知經歷過多少戰役的私處竟可恥的濕透了。

自己穿著絲襪…

好討厭…不然就可以把手指插進去了… 

我試圖弄破絲襪，但雙手早已毫無任何力氣，只能隔著絲襪努力的蹂躪那泥濘不堪的肉縫，時而劃過自己的股縫，而淫水似乎仍然在兩腿間不知羞恥的擴散著。

雙腿開始一陣陣的抽搐，但卻將我的身體帶上了另一種亢奮的境界。

身後的男人在喘息，我努力仰起了頭，發現滿臉淚痕的他也正在望著我，臉上的表情痛苦但堅定。

我知道，他不會鬆手的。

「真希望這條圍巾，能將我們的感情，牢牢的繫在一起。」

細雨的校園中，他望著我深情的說著。

「會的。」

我記得我這樣對他說。

你是愛我的吧，霆斌。

就像當初一樣。

我不恨你，因為我們都沒有錯。

只是這個世界太過現實，而我們都渴望繼續作著夢。

我想起了那天向我告白的他。

「我愛妳…小雯…」

他哽咽著，沉重的軀殼彷彿失去了靈魂。

「我到現在還是深愛著妳，妳知道嗎…妳知道嗎…」

我睜大了眼顫抖著，試圖響應他的呼喚，但手指的動作卻仍然沒有停。

我相信，他也沒有恨過我。

如果一定要殺了我，為什麼不在之前再跟我做一次愛呢？

笨蛋。

我看著有些昏暗的天花板，眼框中滿是淚水，而自己的身體也開始無意義的抽搐起來。

而我的心，早已回到了那個充滿回憶的校園。

如果，我們還是跟當初一樣，都只是個學生就好了，對吧？

老公。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眼前逐漸迷濛。

一陣劇烈的抽搐之後，我的頭緩緩的歪向了一邊，眼神逐漸失去了光彩，右手則無力的垂在了兩腿間。

不再有痛苦，只剩下永遠的平靜。

小房間裡，女人癱軟在男人懷中，那條粉色圍巾仍然緊緊的圍在脖子上，一如他們之間的羈絆。

女人失去靈魂的雙眼空洞的看著前方，臉上殘留的表情卻不是恨，而是種難以形容的解脫。

無力的雙腿微微分開，而臀部下方的地板上，一片水漬正逐漸擴大。

「我愛妳…我愛妳…我愛妳…」

男人發了瘋似的重複同樣的一句話。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小雯… 

就像童話故事一樣，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不會再有痛苦了… 

＊＊＊＊＊＊＊＊＊＊＊＊＊＊

隔天中午，警方接獲男方家人的報案來到現場。

有些陳舊的房間內，一男一女兩具屍體全身赤裸的陳屍床上，女孩睜著雙眼失神的看著天花板，脖子上的粉色圍巾似乎是奪走她性命的凶器。

男人的左手腕被利刃割開，鮮血流的整個床上都是，他伏在女孩的身上，不再硬挺的肉棒卻還留在女孩的陰道裡。

「是情殺嗎？」

一名警察思索著。

「也許吧，景氣差社會又亂，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奇怪了。」

另一名警察看著床上的屍體，迷惑的發現女孩的表情似乎異常的平靜。

也許吧… 

(完) 

這故事告訴我們，童話故事是讓社會混亂的根源，僅把此文獻給所有被童話故事欺騙過的男女們。

雯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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