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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 Beane 

編譯:曉茜

「噗哧!」

令人膽寒的濕漉漉的聲音讓那個短髮女人的尖叫立刻消失在空氣中,她的身體仍然在不住地顫抖,但是已經沒有空氣從她的雙唇中傳出來。

她驚訝地發現疼痛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厲害,只是到那種從空中墜落的感覺讓她有些頭暈。

她生命中的最後十秒鐘顯得異常的緩慢。

她抬眼看了看天花板上的燈光,混雜著紅色和黑色的斑點,慢慢地佔據了她的全部視野。

她的眼睛一直大大地睜著,但是她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

當眼前的一切漸漸褪色以後,她仍然可以聽到身邊穿來的聲音,沉重的腳步,女人的尖叫,血濺落到地上的聲音,還有許許多多。

直到一切的聲音緩緩褪去,她的腦海裡終於迎來了無可避免的黑暗。

斧子準確地落到了預期的部位,又是一記漂亮而專業的砍剁,切下了短髮女人的頭顱,同時也把她從痛苦中解脫出來。

處理員拎起沾滿血蹟的斧子,從第五個木樁走向第六個。

在他邁過女人綿軟的身體的幾秒中之間,他的腦海裡只有不到半秒中的時間在想他出色的技術剛剛結束了腳下這個生命,而剩下的時間一直在提醒他:越早幹完這一批,在下一批到來之前休息的時間就越長。

他看了一眼第六個木樁上的女人,她留著一頭長髮,低低的抽泣聲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些工作場所的背景噪音。

他花了一秒鐘調整了一下女人頭髮的位置,把她柔弱的脖頸露出來。

助理從來都是馬馬虎虎,他暗自抱怨著,然後滿意地看著清晰的目標,舉起沉重的斧子,他雙臂上強壯的肌肉緊緊地繃起來。

在家裡的時候,他的妻子總是非常喜歡他的肌肉,就算在漫長的工作之後,他也從不會讓妻子在床上感到失望。

現在,眼前的女人是他和下一次休息之間唯一的障礙。

當斧子落在剛才那個短髮女人的脖子上的時候,跪在她面前的女助理抽搐了一下。

她盯著那個女人的眼睛,計算著自己伸手的時機。

一次計算失誤可能會讓她失去幾根手指,不過她已經有足夠的經驗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被切下來的頭顱從身體上跳起,翻滾著落向地面。

女助理的工作並不需要給眼前的女人任何同情,而是防止她的頭會落到地面上摔壞。

她敏捷地抓住了即將落地的頭顱,迅速地把它抱在胸前,一股滾熱的液體無可避免的灑到她的前胸,她的嘴唇嚐到了粘稠的金屬味道,同時一個女人的生命也漸漸消去了。

她把女人的頭顱輕輕地放到貨架上,會有其他的助理接管後面的工作,實際上那個女人的身體已經被倒吊起來等待後面的處理。

接著她走向下一個工作臺,一個個即將被斬首的女人的面孔在她腦海裡留下一連串難以忘懷的影像。

在處理室外面的走廊裡,一隊遊客通過一面落地玻璃窗可以清晰地聽到切斷長髮女人頭顱的那聲沉悶的聲音。

十個遊客裡的九個,包括導遊都不約而同地顫抖了一下。

然後流露出一種不虛此行的滿足和興奮,也許還混雜著一些對長髮女人的同情。

第十個遊客是一個高中生模樣歲的少女,她默默的站在那裡,無法感到任何滿足和興奮。

因為眼前的景象不斷地讓她想到自己小腹上的紋著的一串號碼,顯示著她要被處理的準備日期和時間。

那個號碼紋到她身上已經有好幾個月了。

原因有很多:包括她在學校的表現,考試成績,家裡不夠富有,沒有什麼親戚和朋友,再加上運氣不好。

她睜著大大的黑眼睛盯著下一個女人,知道在幾個月以後,自己年滿十八歲以後,如果她沒有考上大學,或者沒借到足夠的學費,她會發現自己的脖子會被放到同樣的木樁上,而脖子上方被舉起的可能是那把同樣的斧子。

而另一隊遊客會參觀處理室的情景,就在自己現在的位置,透過同一面玻璃窗。

當斧子高高舉起的時候,她閉上眼睛,不願意看到這個女人的最後時刻。

一個男助手按住長髮女人的身體,把她固定在木樁上。

他已經做過很多次,知道女人在這個時候會如何反應,知道她們會如何掙扎,如何顫抖。

除了不斷的抽泣中能看出一絲自我剋制以外,眼前這個女人和其它的沒有任何區別。

助理的左手按在她的後背,把她的脖子平放到木樁上。

他的另一隻手按住了她的臀部,手指忍不住地撥弄著她柔軟的皮膚。

他非常欣賞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斷顫抖的大腿,豐滿的乳房在身體下面晃動著,整個身體也在沒有規律地發抖。

他忍不住去想她一定會特別的美味多汁,等這一切都結束以後,有機會一樣要想辦法買到一點,哪怕只是一片肉排。

他知道自己的工作,並不是他不想同情眼前的這個女人,只不過他沒有任何辦法來阻止她的頭顱從她的身體上分離開來。

這時候,他看到拎著斧子的男人走過來,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彎下身子把女人散落在後背上的幾縷長髮撩開,露出女人白皙的脖頸。

助手不安地低下頭,處理員那種斥責的目光讓他一切的想像都回到現實,連忙集中注意力,他知道這個時候只有身邊的男人才可以決定是否讓眼前的女人再多待一秒鐘。

結束菁菁生命的那聲悶響讓曉茜的身體一陣顫慄。

她聽見剩下的女人中發出的尖叫聲。

一雙有力的手按住了她的後背,迫使她跪下,脖子放到濕漉漉的木樁上。

那裡將是自己生命的終點。

她感到尖叫聲就在胸膛裡徘徊著,好像自己已經能聽到,就像聽到其它女人的尖叫那樣。

淚水充滿了她的眼睛,被撩起的頭髮散落在自己的臉上,她看不清楚菁菁的身體,但是她能感到她還在不斷的抽搐。

接著,一切好像都寂靜下來,耳朵裡只剩下一陣嘶鳴。

就像電影裡的慢動作一樣,從一縷縷頭髮的縫隙中,她看到一個魁梧的男人跨過菁菁剛剛被砍下頭顱的身體,站到自己身邊。

她能夠感到他帶來的那種氣勢,威嚴,強壯,沉重好像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

她茫然地看著自己的前方,知道自己從不希望經歷的時刻終於到來了。

淚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流淌在臉上。

她努力地剋制著自己,不想讓恐懼打敗自己的尊嚴和承諾。

她的頭腦飛速地旋轉著,尋找著最後時刻她應該思考的話題,可是除了一系列的令人不快的場景以外,她沒有找到任何東西。

她想看到一個關愛的世界,哪怕是一絲憐憫和同情,可是她什麼也沒有看到。

斧子已經高高地舉起,就在她纖細的脖頸上方。

就它開始下落的時候,她想閉上眼睛,把自己最後幾秒鐘的煩惱阻擋在視線之外,可是她做不到,當鋒利的斧刃閃爍著寒光劃撥空氣,卻依然像慢動作一樣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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